妻乃上將軍 第四十七章 炎虎姬很生氣,后果相當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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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屋內鴉雀無聲,也不知過了多久,陳綱長長吐了口氣,正色說道,“小姐,莫非是有膽大妄為賊人掘了河內祖墳后山?還是說……”
說到這里,陳綱舔了舔嘴唇,暗咽唾沫,欲言又止。風云網
他盡管沒有明說,可屋內眾人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低頭的低頭,喝茶的喝茶,看每個人那不自然的表情,使得屋內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謝安,你怎么看?”李壽小聲詢問著身旁的謝安。
怎么看?
明明已經死去裝入棺材的人,卻又活過來了?
然后自己挖了一道通道,從陵墓里逃出來了?
匪夷所思……
謝安微微搖了搖頭,不知該做何等表情。
原先聽說有人在梁丘家祖陵后山挖了一道通道,謝安還以為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盜墓人敢對梁丘家祖墳動土,可如今聽梁丘舞這么一說,他這才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不過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倒是能夠解釋地通了,何以陳驀那個武力甚至要在梁丘舞之上的絕世悍將,竟然會患有幽閉恐懼癥這等罕見的心理疾病……
謝安皺眉思忖了一番,憑他猜測,那個陳驀,十有就是梁丘舞的堂兄梁丘皓,此人在其七歲那年多半得過一場大病,奄奄一息,因而出于假死狀態,也就是所謂的深度昏迷。
而梁丘家卻誤以為此人已病死,便將他裝入棺材,葬入了河內梁丘家的祖墳,畢竟以大周所具備的醫學條件,是無法準確診斷出來的。
然而,那個梁丘皓在祖墳內又蘇醒過來,見自己被關在狹小的棺材內,大為恐慌,奮力打碎了棺材。繼而自己挖了一條通道,從梁丘家的祖墳內逃了出來……
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么?
別說挖通道,尋常的孩子,如何能夠打碎棺材?
確實,若是尋常人家的孩子,顯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但是。此人是梁丘家的子嗣,梁丘家的血脈,擁有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特殊能力,那就是,在情緒波動極大的情況下,他們能夠發揮出常人無法比擬的力量。
一想到這里,謝安逐漸明白那陳驀為何會患有幽閉恐懼癥了,想想也是,一個七歲的孩子,長時間被關在狹小的棺材里且不說。當他打碎棺材后,四周亦是一片漆黑寂靜。難免會留下心理陰影。
而在謝安在心中對此作出猜測時,屋內眾人亦在猜想這方面的事,尤其是呂公。
平心而論,呂公對那個殺死了自己獨子、并且將自己雙手手筋挑斷的陳驀無比的仇視,可一聽說那陳驀竟是二十年前便已夭折的梁丘家嫡子,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匪夷所思……”搖了搖頭,呂公難以置信地說道。“伯軒當真覺得,是當年那個孩子從祖墳里逃出來了么?”他口中的伯軒,指的便是梁丘舞的祖父。東國公,梁丘亙,梁丘伯軒。
梁丘舞猶豫一下,說道,“回呂伯伯話,祖父在信中未曾言明,祖父只是說,祖墳內有被人破壞的痕跡,內中石柱被打碎了數根,導致祖陵多處坍塌,不過……”她頓了頓,低聲說道,“祖陵附近,有我東公府退伍將士打理,應當可以杜絕是外部賊人所為……”
呂公皺眉點了點頭,要知道,祖墳對于大周世家而言,那是最最重要的所在,大周絕大部分的世家,其家中長老都會選擇住在祖墳附近,加以照料。
就好似他的父親,他父親尚在人世時,便一直居住在自家祖墳附近的宅邸里,照顧家族歷代先祖的陵墓,而在其死后,呂公也將他父親葬入自家祖墳,這叫落葉歸根。
但凡世家子弟,幾乎沒有一個愿意葬在別處,做孤魂野鬼的。
而正因為祖陵這般重要,因此,像梁丘家蘭藝獾讓牛蠖嘍薊崤扇蘇樟希行┘易澹羌抑械某だ洗盼闖鍪說募易遄擁埽垂芰昴梗屏呵鵂藝獾熱碩〉髁愕募易澹闃荒芡行母怪絲垂堋
就拿梁丘家來說,但凡是從東軍退伍的將士,不愿意與老主公分別的,在其離開軍伍后,便會選擇照顧梁丘家的祖陵,這對他們而言是一種榮耀,也是梁丘家對其的信任。
就好比嚴開、陳綱、項青蕹熱說淖姹病⑹甯副玻陀脅簧偃搜≡裨誥幼≡諏呵鵂易娣馗澆謖廡┪煥先慫籃螅腔岜輝崛肓呵鵂易娣馗澆慕#絳鳾護衛]梁丘家,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信任。
換而言之,掘墓人想要掘梁丘家這等大周名門世族的祖墳,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且不說這類世家祖墳每日定有人手巡邏、料理,單單是掘墓這項罪行,便足以叫某些賊人止步。
要知道在大周,掘墓可是一樁極其嚴重、惡劣的罪行,一旦被抓獲,那就是凌遲之刑,絕沒有輕的,畢竟在世家名門看來,這些人是在動他們世家的[根],也就是根基。
一句話,掘墓絕對是比殺人還要嚴重、惡劣的罪行,罪不容赦!
換而言之,那條通道多半不是由外部向內挖掘,而是被關在梁丘家祖墳內的梁丘皓,也就是如今的陳驀從內部一點一點向外挖出來的,只不過,屋內眾人感覺難以置信罷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已死之人死而復生,這簡直就是最最不可思議的事。
“對此,你們這么看?”梁丘舞望向屋內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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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嚴、陳、項匏男漳強墑鞘譚盍碩呵鵂沂倌甑募易澹呵鷂櫳湃嗡撬娜擻倘縲湃巫約旱男殖ぃ徊還謖餳律希峽熱聳翟諉揮惺裁窗鹽兆齔讎卸希材壓鄭悄睦錙齙焦庵址艘乃嫉氖攏
就在這時,始終端著茶盞閉口不言的長孫湘雨忽然淡淡說道,“舞姐姐不妨問問你的夫婿,奴家覺得。安哥哥應當對此有些看法……”
“安?”梁丘舞愣了愣,轉頭望向謝安。
見梁丘舞以及屋內眾人的目光望向自己,謝安稍一思忖,點頭說道,“我覺得那陳驀,不出差錯的,應當就是梁丘家的人,梁丘皓!”
“當真?有何憑證?――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梁丘舞正色說道。
見她表情有些著急,陳驀擺了擺手,說道,“別急,舞,聽我慢慢解釋!――首先,如果那陳驀當真是你的堂兄,那么,他當時并沒有死,而是處于一種假死狀態……”
“假死?”梁丘舞眉頭一皺。疑惑問道,“那是什么?”
“唔。”謝安想了想,解釋道,“假死也叫深度昏迷,心跳與呼吸幾乎停止,但是大腦依然在正常運作……”
“大腦?”梁丘舞臉上的不解之色更濃了,與嚴開等人對視一眼,搖頭說道。“安,能否說得再具體一些,我聽不懂……”
“奴家倒是聽得懂!”長孫湘雨瞥了一眼梁丘舞。似笑非笑地說道。
“……”梁丘舞疑惑地望著長孫湘雨,隱隱感覺她這句話有著什么深意。
謝安沒好氣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長孫湘雨面帶得意之色地輕笑一聲,顧自喝茶。
見梁丘舞一臉納悶地望向長孫湘雨,謝安略蝏行┬男椋λ檔潰笆欽庋模廊舜蠖嗍季醯茫幣桓鋈撕粑故保鴕馕蹲糯巳艘閹潰率擋⒉皇欽庋竽允欠褚廊輝讜俗鰨獠攀橋卸弦桓鋈松蛩賴奈ㄒ灰蛩兀運勞觶攀欽嬲嬲乃勞觥恚歡還叵擔灰勒庖壞憔禿謾
“哦……”梁丘舞似懂不懂地點了點頭。
“而你那位堂兄梁丘皓,當時應該就是處于這種假死狀態,心跳、呼吸,緩慢地幾乎叫人錯以為停止,但實際上,他依然活著……”
“小安,你的意思是,”打斷了謝安的話,呂公一臉古怪地說道,“當時那個孩子依然活著,但我等卻以為他已死,將其裝入了棺材?”
“對!”謝安聳了聳肩,繼續說道,“然后,他在祖墳內又蘇醒過來,見自己被關在棺材里,心中大為恐慌……梁丘家的人,在情緒波動極大的情況下,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力量,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霧炎]……”
呂公聞言一愣,驚愕說道,“小安,這[霧炎]……”
仿佛是看穿了呂公的心思,謝安點頭說道,“呂公是想說,[霧炎]是梁丘家獨有的武藝招數吧?不不不,我覺得,那應該是一種天賦,也可以說是一種血繼病狀,[霧炎]的本質,據我猜測應該是人體里血液流動的速度加快,新陳代謝加快,使得能夠將更多的養分由血液輸運到身體內的細胞,使人處于短時間的巔峰狀態,這類似于興奮劑效應,不過比那個更為明顯……”
“……”屋內眾人面面相覷,唯獨長孫湘雨聽地興致勃勃,時而點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等等,安,等等……”抬斷了謝安的話,梁丘舞欲言又止,臉上滿是不解之色,在猶豫了半響后,說道,“你說的這些,我等實在聽不懂,就這樣說吧,你為何肯定,那陳驀就是我的堂兄梁丘皓?――方才盡管我以梁丘皓稱呼此人,但我并不確定,只是想詐一詐他……”
“我知道,”謝安點了點頭,繼而環視一眼屋內眾人,正色說道,“我之所以覺得那陳驀就是梁丘皓,原因在于,此人患有幽閉恐懼癥,這是一種心理疾病,由于曾經在狹小而漆黑的環境下受到過刺激,因而留下陰影……”說著,他便將當初陳驀刺殺他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不過,其中略去了有關金鈴兒的事。
“你是說,”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長孫湘雨饒有興致地說道,“那陳驀由于幼年時被關在梁丘家祖墳內,因而留下心理陰影,在狹小而漆黑的環境,神智會間歇性地出現混亂?”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謝安聳了聳肩說道。
“原來如此……”帶著幾分恍然大悟之色,長孫湘雨點了點頭,或許,也只有這位智慧堪比妖孽的女人才能夠聽懂謝安話中的含義。
“安,你確定么?”梁丘舞正色問道。
謝安聞言點了點頭,說道,“確定!――所有的跡象都符合,那陳驀有著梁丘家獨有的天賦。又患有幽閉恐懼癥這種罕見的心理疾病,簡單地說,此人正是梁丘家的人,你的堂兄,梁丘皓!”
梁丘舞聞言表情一黯。
謝安愣了愣,細細一想,他這才想到梁丘舞心中的顧慮,連忙補充道,“還有一點,那個陳驀。可能有記憶障礙……”
“什么意思?”
“就是他失憶了,舞。他并不是舍棄了梁丘家的姓,而是他不記得自己是梁丘家的人,你也看到了,他反問你,你為何會施展他獨有的炎氣,注意到了么?他認為那是他獨有的能力,卻不知。那正是梁丘家一脈的天賦……”
“原來如此!”梁丘舞聞言長長吐了口氣,如釋重負。
要知道,梁丘舞對家族有著謝安難以想象的執著。堂兄梁丘皓舍棄了梁丘家的姓,自稱陳驀,反叛大周,委身做賊,這對于她而言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而如今,聽謝安說那陳驀多半是失去了自己的記憶,她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丘舞長長嘆了口氣,苦澀說道,“即便如此,他終究是我梁丘家的人……”說到這里,她轉頭望向呂公,表情為難而又復雜。
見此,謝安咳嗽一聲,轉頭對呂公說道,“呂公,您看這……”
仿佛是看穿了謝安心中所思,呂公撫皺淡淡一笑,釋然般說道,“老夫就說,梁丘家世代忠良,伯軒又與我老夫多年交好,豈會背地里陷害?既知事情真相,老夫自然不會無端遷怒梁丘家,但是那梁丘皓……”說到這里,呂公也有些為難。
怪罪吧,那個梁丘皓可能自己都不知自己的身份,況且年幼時遭受過那般變故,不怪罪吧,他的獨子呂帆便是死在此人手中,更何況此人還挑斷了他的雙手手筋。
“真是想不到,”呂公長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此子年幼時,老夫還曾抱過他,甚至于,帆兒出生時,此子還曾與伯軒一同到老夫府上祝賀……”
或許是看出了呂公的為難之處,梁丘舞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呂伯伯放心,既然那陳驀正是我梁丘家的人,那么,我梁丘家必定會給呂伯伯一個交代,待他日我擒住此人,定會將其綁至南公府,無論是殺是剮,皆聽呂伯伯穒洌
呂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畢竟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可能輕易化解?呂公不因此遷怒東公府,足以證明他的器量,又何以還要強求其他?
“老夫有點累了,回去歇息片刻……”呂公嘆息著站了起來,緩緩離開屋子。
對于梁丘舞的承諾,他并沒有懷疑,畢竟,梁丘家素來說一不二,更別說如今的家主梁丘舞還是他看著長大的,既然梁丘舞承諾下此事,那么日后必定會做到。
唯一讓呂公感到遺憾的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殺害了他兒子的兇手,竟然是二十年前他抱過的梁丘皓。
而更讓呂公感到為難的是,他并不覺得那梁丘皓在遭遇當年的事后性情大變而變得嗜殺,畢竟,梁丘皓并沒有殺他,在得知呂公獨子呂范死在他梁丘皓手中后,梁丘皓放過了他,這足以證明,當年呂公所抱過的孩子,如今心性依然善良。
但是……
“唉!”長長嘆了口氣,呂公搖著頭離開了屋外,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思緒。
望著呂公離去時蕭索的背影,梁丘舞有些不是滋味。
要知道,南國公呂崧可是她東公府二十年來的政治盟友,同進同退,可眼下,梁丘家的人,卻殺了呂崧唯一的兒子,叫南公府呂家絕了后……
想到這里,梁丘舞深深皺了皺眉,抬頭對李壽以及長孫湘雨說道。“我等要商議一下家族中事,還請……”她沒有說下去,只是做了一個抬手的動作。
“哦,哦……”李壽如夢初醒,連忙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然而長孫湘雨卻依然穩坐于席中。
見此,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望著長孫湘雨說道,“湘雨,我等要商議梁丘家之事,還請你暫且回避!”
“為何?奴家不能留下么?”長孫湘雨眨了眨眼睛,指著謝安說道,“那他為何可以留下?”
梁丘舞皺了皺眉,帶著幾分不悅說道,“安乃我夫婿,即梁丘家半子,自然可以留下。而你,并非我梁丘家的人。與我梁丘家也沒有什么關系……”
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沒有關系?唔,或許奴家有資格留下也說不定喲!”說著,她轉頭望了一眼謝安,眨眨眼,咯咯笑道。“對吧,安哥哥?――家族會議呢,你想讓奴家暫避么?”
說話時。她似笑非笑地望著謝安。
那一刻,謝安額頭冷汗直冒,方才還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的他,仿佛感覺自己的舌頭打了結般,不聽使喚。
“安?”或許是女人與生俱來的直覺吧,梁丘舞疑惑地望向謝安。
謝安渾身一顫,連忙說道,“我覺得吧,湘雨應該留下,你看,她那么聰明么,一定能有所幫助的……”
“可她與我梁丘家并未什么瓜葛……”
“話不能這么說啊,”一邊用袖子擦拭著額頭的冷汗,謝安一邊說道,“我是你夫婿,這算梁丘家半子,而這些年來,你與湘雨親如姐妹,這樣想想,她不也是梁丘家半個女兒么?――你們親如姐妹,對不對?”
“姐妹啊,說不定真是這樣哦!”項青咧嘴戲謔一笑。
聽著他那喜悅的口吻,謝安冷汗淋漓,求饒般望向項青,卻忽然發現陳綱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心虛地低下頭。
“呵呵呵……”望著謝安這般作態,嚴開笑而不語,而至于羅超,依然是平日里那負面無表情的神色,唯一的區別,就只有重傷未愈,因而臉上有些欠缺血色。
說實話,前些日子謝安與長孫湘雨的賭約,早已傳遍西征周軍上下,誰都知道,軍師長孫湘雨輸了,因此,這位智慧過人的軍師美人將信守承諾,下嫁給謝安。
恐怕也只有抵達長安沒幾日的梁丘舞不知此事。
望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謝安,又望了一眼不時用異樣目光望向自己的長孫湘雨,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沉聲說道,“安,你有事瞞著我?”
“……”謝安只覺得自己心跳加快許多,訕訕說道,“舞,你……你為什么會這樣覺得呢?”
梁丘舞眼中的懷疑之色更濃,皺眉望著謝安說道,“那你就告訴我,你沒有事瞞著我!――你答應過我,絕不用謊言騙我!”
謝安額頭汗漿直淌,勉強露出幾分笑意。
要不要這樣啊?
明明平日里都笨笨的,干嘛突然變得這么精明啊?!
苦笑一聲,謝安吞吞吐吐地將有關于長孫湘雨的事與梁丘舞說了一遍。
從始至終,梁丘舞靜靜地聽著,不過從她身上漸漸泛起幾分仿佛火焰般的氣息看來,很顯然,她的心情可不似表情這般平靜。
果然,當說到長孫湘雨準備嫁給謝安時,只聽砰地一聲,梁丘舞手中的茶杯被她捏地粉碎,堅硬的陶瓷,竟化作一堆粉末,伴隨著茶水,從她指間縫隙滑落。
饒是長孫湘雨,不禁也有些心慌,說實話,她起初只打算向謝安開個玩笑,畢竟謝安方才一直說著關梁丘家的事,這令她有些吃味,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謝安竟將她與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梁丘舞。
這個笨人,難道就不能想個借口蒙騙過關么?!
心中又氣又急,長孫湘雨站起身來,勉強笑道,“舞姐姐,妹妹有些困了,就不妨礙姐姐商議家族中的事了……”
梁丘舞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謝安,面無表情地說道,“坐下!”
“呃,那……好吧……”長孫湘雨緩緩坐了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謝安一眼。
謝安又好氣又好笑,亦還以白眼。
望了一眼謝安,又望了一眼長孫湘雨,梁丘舞長長吐了口氣,沉聲說道,“嚴大哥,陳二哥,項三哥,羅四哥,勞煩你等暫且回避一下,在商議我堂兄梁丘皓的事前,我有些私下話,要與我的夫婿以及日后的妹妹商議……”
說到妹妹二字時,梁丘舞的眼中隱約浮現出幾分怒意。
“好!”嚴開微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冷冷瞪著謝安的陳綱、以及一直嬉皮笑臉的項青他二人肩膀。
四將依次走出屋外,只留下梁丘舞、謝安、長孫湘雨三人。
三人誰也沒有率先開口,長孫湘雨把玩著手中的茶盞,謝安只顧著低頭,而梁丘舞,則不時地望向他二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安偷偷抬起頭望向梁丘舞,忽然,他面色一變。
只見梁丘舞眼眶微紅,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甚至于,眼眸隱隱泛著幾分薄霧。
“舞……”
那一瞬間,謝安只感覺自己心口一縮,說不出的難受。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