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傾城,暴君的夜寵 111.掙開你懷抱
“顏銘,原來是你,你怎會在此?”
清淺未等他開口,便徑自道:“想必六王子也是來向皇上納新妃道喜的吧。”
顏銘不語,只是緩緩行至了她旁,眸光淺睞,遠眺花海。
清淺深吸一口氣,微瞇了眼眸,看著滿眼的淺粉如煙,她不感嘆道:“這里的花海還是很美的。”她清靈似水的嗓音終是透出了一抹悠然。
顏銘唇角微翹,“這里的還不算,在凌曜國的暮雪崖,盛開著一種名為子薰的花,花期四季,凝白若雪,漫山遍野層層疊疊,盈盈而生。因為這花,那里才得名,暮雪崖。汊”
他悠悠開口,言語中盡是由心而生的沉醉與迷戀。
清淺輕輕闔上眼,在腦海中感受著他所描繪的那副如煙似夢的畫面,微微一笑,她開口道:“若能有幸去到暮雪崖,看得一次這花。我想,那定會是所有人此生不忘的眷戀。”
顏銘并未言語,只是輕輕側過臉,望向旁一臉向往的女子。她淺凝的眉間此刻若水,唇角微微上翹,纖長細密的眼睫輕輕顫動幾許朕。
清淺緩緩張開眼眸,察覺到顏銘似乎在看自己,她將目光移向了他。
依舊是那雙秋水昭昭的桃花眼,透著氤氳的薄煙與輕媚,她想,若他一笑,定能魑魅天下眾生。
唇角微揚,清淺開口道:“你經常旅游么?”
“何謂旅游?”顏銘眼梢輕輕一挑,眸中蘊了絲探究之色。
清淺頓了頓,接著道:“就是游歷。”
顏銘輕輕一笑,“六王子是個逍遙怡之人,一年中的大半時間我都是陪著他在外游歷,幾乎踏遍塞北江南,漠河以東。”
看著他一臉輕暖如風,霧氣媚離的笑意,清淺也不為他所染,不由的輕揚了唇角,“能隨心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該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你到過如此多的地方,可有讓你深凝于心的?”
“除了凌曜國的暮雪崖,還有紫林國的璃花溪,月風國的煙染堤以及蒼玄國的千凝渡。”
清淺不揚眉,“蒼玄也有?”
“嗯,蒼玄是風淵大陸最大的國家,怎會無絕景。”顏銘輕笑。
“千凝渡在哪?”
“云瑤府以南。”
清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能踏遍他所說的這些地方,人生該是多么完滿無憾。
“真羨慕你。”她眸光遠凝,由衷的開口。
顏銘淡淡的笑了笑,“你也可以的。”他目光轉向了旁女子。
清淺唇角輕輕一扯,并未應他。
他似乎看到她淡凝的笑顏下,透著一絲微微的蒼涼與淺憂。
她好像并不快樂,仿若在隱隱的壓抑著什么,與她清絕的容貌并不相符。能為旁人所賞心的女子,不該與寂寥和煩憂相伴。
清淺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微微一頓,收了笑容,“和你聊著,都忘記要給皇上準備糕點了。”
“我先走了。”她朝顏銘福了福子,轉便邁開了步履。
“蘇姑娘。”
清淺收住腳步,回眸望向他。
顏銘頓了頓,開口道:“記得,這里。”
清淺點了點頭,轉離去。
一路小跑回到重華,她急急當當的奔向膳坊。
忙碌了一陣,她將悉心做好的糕點,端至了重華。
跨入內,皇帝并不在。
她緩緩行至龍案旁,放下糕點。
目光瞥向內,她走了過去。
小手輕輕拉開了柜閣,她從里面挑了兩件錦袍出來,一件是連澈今晚宴會所穿的吉服。另一件…則是他明將在封妃大典上穿的紅色吉服。
小心翼翼的執起那件紅色吉服,她移步朝服架旁,輕輕的將之掛展于架上。
微怔了片刻,清淺指尖終是緩緩的觸上了這件紅艷如火的錦袍,小手撫上衣襟處,她只覺有一襲滾燙從衣料上跳躍開來,一抹灼烈般的疼痛從她指尖迅速蔓延至中。
一直強迫自己去忽略,去逃避。
原來。
她雖逃掉了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卻始終逃不掉那心中強烈而清晰的痛。
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也在繼續著。
不會因她的忽略。
而有任何的改變。
那如烈焰般的火紅映的她眸子生疼,小手輕輕撫了撫眉眼,她咬了咬牙,開始整理錦袍。
這件袍子的制作工藝極為精致考究,衣面上的龍紋與祥云圖案皆是由金絲挑著銀線手繡而成。衣袖同衣擺處,則是用金絲攢著深海雪珠點綴了一圈,致美而又不失奢華。
清淺細心的展延著袍子,將每處略有皺褶的地方一一牽伸開來。
緩緩蹲下子,她開始垂首細致的整理著衣擺。
連澈邁著輕雅的步履剛跨入重華,眼梢便瞥見了在內整理吉服的清淺。
微斂了眼眸,他緩緩朝內行去。
靜靜立于內奢華的紗幔前,他朝里面投去目光。
那女子正蹲在朝服架旁,小心翼翼的整理著那件大紅吉服的衣擺處。將衣擺撫過一圈,那輕輕牽拉的小手忽的頓住了。
沉默了片刻,她開始繼續沿著衣擺牽展著。
將女子一系列的動作收入眼底,連澈眸光淺凝了些許。
花池旁,她衣衫盡濕被人欺侮,卻顫抖著子不肯示弱。斷巖處,她強壓心中的顫怕,站于自己旁,選擇同他一起生,一起死。叢林中,那捧著野果的小手,盡是傷痕,她卻沒有吭過一聲。
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明明是如此纖細瘦弱,卻倔強隱忍到極致。
清淺細細整理好衣擺,緩緩起,深吸了口氣,轉過子。
瞥見靜靜立于紗幔旁的連澈,她心里一驚,子輕輕一抖,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被她子一撞,朝服架驀地頃倒于地。
清淺傻傻的立在原地,一臉的呆楞望著他。
片刻后,她回過神來,轉去扶倒地的朝服架。
剛探低子,清淺的手臂就被一襲緊固的力道圈上。
還未來得及反應,她便撞入了一個溫的懷抱。
鼻端,淡淡的龍涎香氣息肆無忌憚的侵襲著她,他的味道。
連澈緩緩垂下首,將環在她子的手臂緊了緊。
四周,包裹她的,全是他的溫與氣息。
被他扣在懷中,清淺的小臉緊緊的貼合著他的膛,小手木木的垂于側,子微僵。
懷抱的溫度與氣息輕暖著她的心,似乎已不再那樣痛。
“你就不能少出點岔子?”
連澈微的氣息緩緩吞吐在她頭頂,清淡如水的嗓音蘊了一抹無奈與輕責。
清淺小臉一紅,只覺耳根微微發燙。
此刻的一切,似乎都很溫。
可是,他明就要娶別的女子了,那個與他相惜多年,將要執手一生的人兒。
一想到這里,清淺便清醒了許多。
闔了闔眼,她輕輕掙了掙他的手臂。
懷中傳來微微躁動的力道,連澈眸光微凝,并未言語,只是順勢放開了她。
清淺輕垂著首,咬了咬唇瓣,轉過,將倒地的朝服架扶了起來。
“皇上,外禮部侍郎求見。”門口,輕輕傳來池宋的詢問聲。
連澈不語,輕輕瞥了眼在朝服架前忙碌著的女子,轉出了內。
再次整理好兩件吉服,清淺輕輕的呼了口氣。
她開始思慮著下面將要做的事,是準備點心吧。
剛踏出幾步,她轉念一想,不對,點心方才已備好了。
是要替皇上傳膳吧。她微微一頓,似乎也不對,時辰還未到。
她木木的敲了敲腦袋,自己這是怎么了,竟是如此混沌。
清淺瞥了瞥嘴,索不再想。
今夜的君蘭分外鬧,連澈在中設宴,款待前來賀喜的別國使節。
內一側席首的位置,一名女子正與坐在方塌前的各妃嬪寒暄著。
云嬪瞥了眼溫婉淡雅的竹煙,笑道:“竹煙妹妹,從明兒開始,你也將是皇上的枕邊人了,皇上對你寵,我們大家都知,往后還要妹妹多多美言幾句,讓皇上偶爾也來看看我們。”
一旁的柳嬪掩嘴一笑,“云妹妹說什么呢,竹煙妹妹還是個姑娘家,你就在她面前說這個,你呀,也不害羞。”
云嬪唇角一揚,回了一記輕媚的眼神,“明兒,她可就是皇上的人了,不早。”
她目光一轉,落向竹煙,“妹妹,你說是吧?”
竹煙小臉微紅,低頭笑了笑,“姐姐說的是,往后,我會告知皇上,讓他多來看望各位姐姐的。”
“好妹妹,可要說話算數。”云嬪盈盈一笑,握了握竹煙的手。
竹煙略顯窘迫的撫了撫額際發絲,“會的。”
看著她臉頰暈紅的羞的模樣,柳嬪笑道:“真是個可人兒,難怪皇上一直厚于你。”
竹煙羞赧一笑,“姐姐謬贊了,竹煙只是一介普通女子,論樣貌,論家,都比不上二位姐姐。”
云嬪唇角輕揚,眸中蘊出一抹微微的得意與驕傲。
二人席首的位置,靜靜的坐著一名恬淡的女子,徑自品著手中茶水,并未和他們寒暄。
正是晴妃。
自她姐姐彤妃薨后,連澈就將她娶了進來。
沒有封妃大典,沒有承過任何人的道喜,她便被直接安置在了紫陌宮。
她是個子淡薄的人,雖然也曾對連澈抱有過幻想,但隨著他久而久之的不來。她也漸漸看的淡了。
如今,皇帝將納新妃,聽說是一直庇護著寵多年的女子。她卻是略顯好奇,那人究竟喜歡怎樣的人。
放下手中茶盞,竹煙已行至了她前,福了福子,“晴妃姐姐獨自一人在此飲茶,不與我們一道聊聊么。”
瞥了眼神色淡雅的女子,晴妃淡淡道:“我不。”
聽得她的言語,旁的云嬪斜了她一眼,眸中滿是不屑和鄙薄。
竹煙微微一窘,正思慮著想要說點什么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小太監的唱喏聲。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轉向了門處。
連澈著一襲月白的龍袍優雅款款的從門口踏了進來,后跟著池宋。
一路行至席首處,他緩緩朝竹煙伸出了大掌,竹煙小臉一紅,輕輕將小手放于了他掌中。
連澈大掌一收,執著她的手朝高臺行去。
行至高臺上落座,他的右側是皇后,竹煙在左。
而連澈后,侍立的二人,分別是池宋與清淺。
待大內安靜下來,連澈手腕一揚,舉起了手中的碧翠龍鳳酒杯,唇角微翹,“感謝各位為朕將納新妃而送來的賀禮與祝愿。”他淡凝如水的嗓音緩緩在大內響起。
他仰頭,率先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席間的各國使節忙紛紛舉起酒水隨之飲盡。
感謝雨后婷院親親,永遠的有獨鐘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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