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媚亂六宮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不殺更甚殺
第四百六十五章不殺更甚殺
他話音剛落,云思澤臉色已劇變,四周士兵亦是紛紛握緊了劍,神色經緊繃。山風呼呼,猶如山間鬼魅哭泣。周惜若緊緊繃抱著昏迷過去的邵云和,面色由哀凄漸漸轉冷。
她不看完顏霍圖,眸色冰冷,淡淡道:“你若殺了皇上,你就別想著云和回赤灼了。”她的聲音雖輕可是卻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堅定。
云思澤倒吸一口冷氣,心中又驚又是悲憫。命運為何總是讓她在兩個男人之間左右為難,讓她一顆柔軟的心一次次硬如磐石才可以與命運抗衡。
完顏霍圖勃然大怒:“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難道敢殺了他?!”
周惜若微微一笑,緩緩道:“不,我不殺他。”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恍惚:“只是你殺了皇上,我無處可依,自然要隨著云和走了。汊”
她的笑意那么刺目,挑釁地看著完顏霍圖。完顏霍圖頓時臉色一沉,無話可說。
周惜若笑意漸漸漾開來,眉眼間蝕骨的嫵媚無處不在。她摟著邵云和,柔聲道:“有一種報仇不需要殺人。你若殺了越離,我就會勸云和放棄赤灼,帶著阿寶。我們一家三口從此在這個世上消失。他那么我,不會不聽我的話。”
完顏霍圖看著她的笑靨忽地結結實實從心底升起一股寒顫,結結實實打了激靈朕。
“國師不知道最毒莫過婦人心嗎?我還會告訴云和,你如何幾次三番折磨我,如何要殺我。天長久,他必極厭憎了你們。”周惜若笑得嫣然,“我要讓你老無所依,讓你和楚太后夫妻兩人孤獨一生!一輩子到死都見不到云和一面!”
“夠了!我醫!”完顏霍圖怒道,“我去醫龍越離!等他傷好之后你永遠不要見了云兒!”
云思澤一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周惜若卻仿佛沒聽見一般,只是怔怔看著邵云和。
完顏霍圖說完怒而拂袖而去。云思澤見他離開,急忙上前扶起周惜若。
周惜若任由他將昏去的邵云和接過。云思澤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一酸,安慰道:“娘娘不要再難過了,邵兄一定沒事的,皇上也會沒事的。”
周惜若茫然點了點頭,慢慢走上前。
“娘娘。”云思澤忽地問道:“娘娘方才說的是假的吧?只是為了嚇唬完顏霍圖的是嗎?”
周惜若黑白分明的大眼空洞,兩眼無神得令人憐惜。她看著云思澤肩上的邵云和,沉默了一會,慢慢道:“不,我也不知道我會怎么做。”
邵云和的傷在李大夫的巧手下很快包扎妥當,連傷口的縫補也細得幾乎看不見原本的猙獰。令人對他的“圣手”名號多了幾分敬佩。
李大夫擦了擦手道:“只要好好養傷,不要碰水就行了。包準好起來的時候跟沒事人一樣。”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完顏霍圖緊繃的面色也稍微緩和。
周惜若前去見龍越離,他躺在榻上,一雙深眸盯著帳頂不知在想著什么。他聽見聲音,轉過頭見是周惜若,微微一笑:“你來了。”
彼時天色已蒙蒙亮,他卻分明等她一夜未睡。夜晚悶,他頭上的發已濕透,濕噠噠地搭在肩頭,纏在脖子上。這么難受也無法動一動。周惜若心中一酸,上前為他撐起子。
龍越離靠在她肩頭,眸光中帶著她不明白的愫,久久望著她。他慢慢道:“朕都知道了。你別擔心了,完顏霍圖不會再輕易殺了朕。”
周惜若心中一酸,原本應該是自己安慰他,卻沒想到是他先安慰了自己。
她勉強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點了點頭,笑道:“是的,完顏霍圖不會這么蠢的。”
龍越離輕嘆一聲,低聲道:“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朕就帶你回宮。以后都不會讓你有半分擔驚受怕,下半輩子,朕只和你朝夕相對,我們會一輩子好好的……”
“好。”周惜若輕聲回答。一滴淚水從眼眶滑落,順著臉頰落下。
第三次施針要到了,一大早龍越離便被抬入藥桶中,用猛藥浸泡,要足足兩個時辰,等到子時前還得再浸泡一個時辰。整個別苑中氣氛緊繃。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玫黛兒尋來。
她在別苑門口就被重重護衛攔下。周惜若去見她。玫黛兒面容已然十分憔悴,雙目紅腫。她苦苦哀求:“讓我見見祈哥哥吧!我想看他一眼。”
周惜若掩下眼底的黯然,對她道:“公主回赤灼吧。此處你留下來是見不到他的。”
玫黛兒昨夜憂心得一夜未睡,如何能就此回去。她泣道:“當真不是我要祈哥哥死的!你把這句話告訴他,讓他見見我一面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會是這樣……”
周惜若眼中涌起深深的憐憫,道:“因為你的父親貪婪的野心。他要的是云和的皇位。你若不回去,恐怕云和會把你拿下。所以,為了公主好,你還是回去吧!”
玫黛兒一聽面色如雪,呆呆看著周惜若。半晌,她失聲尖叫:“不!不可能!我父親……不可能要殺我的祈哥哥!他明明知道我最的祈哥哥!不!一定是你造謠!是你在祈哥哥面前造謠是不是?”
周惜若看著玫黛兒面上的狂亂,淡淡垂下眼簾,轉就走。后玫黛兒的怒斥咒罵聲一聲聲不堪入耳。護衛們一見急忙將她拖走。老遠,還能聽見她的厲聲喝罵一聲聲不斷傳來。
最珍女兒的幸福在至尊無上的皇權面前如何能值一提?玫黛兒終究會想明白,所謂父親的寵原來也是這么單薄。
厚重的朱漆大門緩緩緊閉,把一切隔絕開來,周惜若抬頭看著天上,艷陽當空。子時到了。
大大悶的房中彌漫著刺鼻的草藥味,中間是一張平板大,龍越離躺著其上一動未動,雙目緊閉,只著一件雪白的中衣。李大夫站在他邊,手中微動,已為他釘住了周大。完顏霍圖一玄衣,面容沉凝肅,抱著手臂站在一旁。
云思澤站在一旁,雖千百次告訴自己沒事,但是面對這種事關生死的關頭也不住手心冒汗。他看了一眼旁的完顏霍圖,心中一點不安卻無法澆熄。完顏霍圖此人心機深沉,手段狠毒,更令人心中不安。
完顏霍圖似乎察覺到了云思澤的目光,冷冷道:“云少若不相信老夫,大可不必讓老夫來。”
云思澤被他窺破心思,不尷尬。他定了定神,笑道:“當初在昀紫山莊,鬼郎中起死回生的醫術實在是給云某留下深刻的印象,這時皇上的傷,除了您,云某人還真想不出有人可以與李大夫匹敵。”
完顏霍圖桀桀冷笑:“省省吧。這一頂頂高帽扣來,老夫還真的受不起。”
云思澤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模樣,不深深皺起了眉頭。
李大夫為龍越離上扎滿了銀針,對完顏霍圖示意點了點頭。完顏霍圖冷哼一聲,上前將龍越離推盤坐,手掌默默運力,忽地大喝一聲拍上了龍越離的心口。李大夫拿了一根近一尺長的銀針,神色凝重,緩緩地從龍越離的手腕中刺入,順著他手臂緩緩而上。云思澤光看那銀針的長度就背后冒起了冷汗,更何況那銀針要在人的體中游走,理清雜亂的經脈,那是何等一種劇痛。
果然已被銀針封住了六感的龍越離渾開始不停顫抖,上汗如雨下,想也知道這對他是一種如何痛苦的酷刑。云思澤不忍地別開了眼。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周惜若沒有在屋中看到這一幕。
庭院中,飛花陣陣飄落。她站在海棠樹下,遙遙看著那一座緊閉的屋子,久久無言。
她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男人在這一場追逐中,兩敗俱傷……
到底是什么錯了呢?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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