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后,來朕懷里 【233】番外一:王者之爭(二十四)
正文233番外一:王者之爭(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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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輕輕的勾動了唇,便是連北堂風也淡然扯出一絲笑。
“這是你給皇兄的,最大的禮物嗎?”北堂墨瞇住眼眸,緊緊凝視著北堂風的眸。
北堂風以指尖轉了下杯口,淡淡而道,“就是看皇兄,敢不敢收了。”忽然間,他停下,“皇兄,這份禮,你敢收嗎?”
“還真是,讓臣受寵若驚呢。”北堂墨笑語,語氣中卻不曾透露出半分癡狂,反而平淡的好似對那所謂的皇位沒有絲毫興趣琰。
北堂風亦沉寂了很多,然后再次拿起手上的茶,靜靜飲了一口。
周圍,似是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寂,便是在這時,北堂墨緩緩抬了眸,說道,“如果方才你的話是真的,那么,與皇兄一起共赴黃泉如何?”
聞言,北堂風輕輕的抬了眼眸,在他那份凜冽的深幽里,卷帶著一抹看不清的深邃,“只要你能讓彥兒和伊兒回宮,朕愿意同皇兄共赴黃泉。”
北堂風擲地有聲,沒有半分質疑,那份從容與淡定毫不遺漏的落在了北堂墨的眼中。
“如果我反悔呢?”北堂墨再問。
北堂風不動聲色,只是將上官羽拿來的一根金釵輕輕的放在桌上,而后用雙指壓住,一點點的推到了北堂墨的面前。
一時間,北堂墨的臉色僵了不少,只是靜靜的凝視著這只金釵。
這支釵,是他母妃的,北堂風當是去過母妃的陵墓了。
北堂風的意思,他已經明白了。
如果彥兒伊兒有絲毫差池,上官羽便會掘墳,讓只要與他北堂墨有關系的人,活者陪葬,死者暴尸郊野,永不瞑目。
而北堂風深知,他對母妃情感至深。
“我的皇弟,永遠都這么狠絕。”北堂墨深吸口氣看向外面的雨,“早便知道,你不會空手而來了。北堂風永遠不會是意氣用事的人。”
半響,北堂墨淡淡一笑,側眸間長發輕垂,撩動了一絲寧謐,“看來,我沒得選擇了。”
北堂風先是眉心微蹙,但很快便舒展開來,唇角也揚起了淡淡的笑,于是他拿起杯子,與北堂墨一同飲入。
北堂墨知,北堂風最在乎的是彥兒與伊兒,其實皇位對他來說,已經再沒有多年前那么重要。
北堂風知,北堂墨最無法忘懷的,就是當年的喪母之仇,其實皇位對他來說,從來就不曾重要過,而他想要的,只不過就是北堂風的一條命。
現在想來,終是明白了北堂墨為何要等了五年,他是在猶豫那最后一份親情,也是在等待著摯愛的蘇慕晴,更是在等待著,北堂氏的血脈得以降臨。
因為北堂墨雖然恨北堂風,卻深愛著這北堂的江山,也深愛著黎明百姓。
一份卷軸,一支金釵,似乎已經將局勢相抵。剩下的,就只是他與他之間的最后的抉擇。
看來,為保家國,為保血脈,他與他,只有共赴黃泉。
而后,北堂墨與北堂風便開始談笑風生,時而說國運,時而說民生,兩人笑顏不止,如同回到了很多年前那般。
但不久后,屋外的雨漸漸停了,北堂墨放下杯子,抬頭看向北堂風,而風也回望了他。
“時候差不多了。”北堂墨道,說著,便走到柜旁,拿出了盛放錦盒的卷軸,輕輕的在手里捏動,“這就是你想要的。曾經為了它,你也瘋狂的尋找過。”
北堂風靜靜的凝視了一會,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波瀾,隨之一笑,“不打緊了,人都要死了,它又有何用?”
“我究竟為何等了五年,你當是比我更清楚。但是,你卻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第二個卷軸。”
府宅中某處掛著的小鈴被風吹動,叮叮作響,卷帶著一絲雨后的氣息,打破了此時的寂靜。
北堂風稍稍停了下指上的動作,抬了眸看向他,似是等待著北堂墨繼續的話語。
“其實,我恨你,卻并沒有恨到你以為的那樣。”北堂墨輕笑,坐回了遠處,而后他湊近,低聲說道,“你是庶出之子,根本就不可能登上皇位。遺詔,被篡改過了吧。”
北堂風輕輕勾唇,卻笑而不語,只是再度飲了一口茶。
“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北堂墨緩緩淡笑,正襟危坐,而
后直視著北堂風道,“你可知,為何父皇那么早便將我封王送出皇宮?”
北堂風稍頓,回望北堂墨。
他記得,秘史中說,父皇是怕北堂墨威脅他當時的地位,因此才將他送出,所以這么多年來,他不可能說心中沒有半分愧疚,再怎么說,北堂墨終究是他曾最敬愛的皇兄。
不過,聽北堂墨的意思,這其中難道……
見北堂風稍稍有些僵住,北堂墨忽然笑了,笑得連肩都有些發顫。
他起了身,將另一個卷軸拿來,然后緩緩推到北堂風面前,道,“自己看看吧。”
北堂風接過,眉心微蹙,而后將其攤開,當上面的字逐一躍然紙上的時候,他的眼瞳不經意的縮動了一下,而后他也笑了,笑得同北堂墨一樣。
皇子墨乃庶出,其母為圖皇位貍貓換太子,罪無可恕,密令將皇子墨軟禁宮外,永不得爭搶皇位。
“所以說,朕的其他皇兄,都是你殺的了。”風輕語,緩緩將卷軸合上。
原來到了最后,北堂風與北堂墨,都不是真正的嫡子。于風,也終是在最后將心中大石卸下。
如此這般,他欠北堂墨的,這一世便也還清了。
“慕晴不知你要來王府,便是想和我同歸于盡吧。”北堂墨輕語,聲音帶了份淡淡的調侃。
“我的目的,從來就不是保命,只要江山有人接下,而這個人又不是你,那我又有何顧慮?而且你,不也是在等這樣的局勢出現嗎?”北堂風笑意深邃。
“皇子既定,皇后輔政,天下無礙。我和你的恩怨,也可以了結的簡單一點。”
“是啊,至少也不用動用你圍城埋伏的兵馬了。”
“我也為皇上省下了布在宮中的準備甕中捉鱉的錦衣衛了。”
兩人淡笑,而后同時將手上的茶放在了桌上。
天,很快就要亮起來了,如此這般,也是時候上路了。
墨與風,靜靜的看向門外,清風拂過,帶起了一陣幽靜,似是在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有過成功,也有過挫敗,有過歡笑,也有過痛楚。
直到最后,在他們的眼中,都劃過了一抹暖意,似是想到了同一個人。
不多時,墨拿過身旁的一個小盒,從中拿出多年前父皇賜的火器,“父皇駕崩的前一天,派人送來王府的。”
北堂墨說著,眼中閃動著淡淡的傷。因為他永遠都忘不了,當宮里的太監進王府,念著要讓他自盡的圣旨時,是什么樣的心情。
虎毒不食子,而自己的父皇,卻要用這種方式來結束他的一生。
或許是父皇知道很多年前,是這個孩子,親手斷送了他其他皇子的性命。
對他來說,真正的魔鬼之子,有兩個,但他卻不知,自己處處提防和誅殺的兩個兒子,終是成為鼎立天下的兩個男人。
而他們,也選擇在同一天,離開這個世界。
“這么多年了,也該試試這個了。”北堂墨淡笑,稍微擰動上面的軸,便有一縷明火燎燃,靜靜搖曳,甚是好看,“伊兒與彥兒應該已經到慕晴身邊了。”
“那便好了。”北堂風輕聲說道,然后亦看向火光,“沒有我,那個女人也能撐起這片天。”
“說的是呢。”在說完這句話,北堂墨忽然送了指尖力道,火器落地,頓時有一陣明色染在每一片布料之上。
而他與他,依舊安靜的喝著茶,仿佛是在過著這一聲,最為安逸的時刻……
而他們,終于,自由了……
另一面,馬車上,在行進一般的時候,慕晴忽然覺得胸口一陣發悶,那種快要撕裂的痛使得她極度不安。她撩.開簾布看向天空,見那亮色逐漸顯出,不由的攥動指尖。
就在這一刻,忽然聽到一陣凌.亂的馬聲,慕晴一驚,急忙向那方看去,卻見離若白.帶著伊兒與彥兒騎馬而至,而在他的臉上,則掛著一份沉痛與艱難。
這一刻,慕晴的眼瞳頓時收縮,她忽的從馬上下來,直接接下了馬,便向著來時的方向返回。
她奮力的騎著,不停的加快著速度,絕美的臉上充滿著傷痛,在看到不遠處祈親王府開始
閃動著悠悠火光的時候,她猛的一驚,嘶喊道,“你們這兩個瘋子!!不可以,不可以!我絕對不允許!!!!”
(一鶴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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