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袍 第二百四十九章 誰主沉浮
第二百四十九章誰主沉浮
“幫我挖開周陵,你們的政府怎么對我這么好。”左登峰出言笑道,
“誰叫咱們是老相識呢。”紀莎再拋媚眼,
“別,我不領你這個情,即便你們不幫我挖開周陵,我自己也能挖開,你過來是為了幫你們的政府,是怕我去殺了你們的領導。”左登峰冷聲開口,紀莎之所以會來是因為國民政府上層擔心此事搞的太大令政府面上無光,也不排除擔心他真的去殺“光頭老大”的可能,說白了這都是他殺出來的結果,沒有先前的屠殺就顯示不出自己的實力,沒有實力就沒有今天的待遇,
“你能殺掉日本的將軍,要想殺掉我們的高官也不是難事,上峰自然擔憂。”紀莎聞言并未惱怒,而是笑著說出了實話,她跟左登峰交往過數次,知道左登峰心高氣傲,最主要的是她掌握了與左登峰相處的訣竅,那就是說實話,
“你們幫我挖了周陵就不怕民眾震怒。”左登峰隨口問道,
“沒事的,民眾算個什么,還不是當權者說了算,十三年前孫殿英盜挖了清東陵不也沒事兒嗎。”紀莎出言笑道,
“行啊,你著手安排吧。”左登峰點頭說道,
“好的,不過我有個條件。”紀莎出言說道,
“什么條件。”左登峰皺眉問道,
“這件事情頂層并不知曉,挖開周陵之后,我要里面一半的東西去打點關系。”紀莎開口說道,
“你們國民政府要錢有什么用。”左登峰挑眉冷笑,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紀莎會開口索要周陵里的寶物,
“咱們不是外人,我就把遮羞布摘了吧,你知道孫殿英當年是怎么脫罪的嗎,他將乾隆的七星寶劍送給了蔣委員長,乾坤劍送給了軍政部長何應欽,乾隆的朝珠送給了我們戴局長,翡翠西瓜給了時任行政院副院長的宋子文,慈禧嘴里含的夜明珠現在在蔣夫人手里,孫殿英還將大量寶物送給了宋靄齡,讓她去吹自己丈夫行政院長孔祥熙的耳邊風,這是規則,你不會懂的。”紀莎搖頭笑道,
“據我所知何應欽,宋子文,宋靄齡都是愛國抗日的,你不能潑他們的臟水。”左登峰聞言極為震撼,紀莎是軍統的特務,她不可能胡亂編造,但是她所說的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著名的愛國人士,
“我說的是事實,愛國的人就不做壞事了嗎,抗日的人就不受賄了嗎。”紀莎再度笑道,
“哈哈哈哈哈。”左登峰聞言仰天大笑,笑的很狂妄,笑的很無奈,
“你笑什么。”紀莎直待左登峰笑完才出言發問,
“我笑世間沒有公平,沒有對錯,誰掌握了權力誰就是對的,貧民百姓永遠是錯的,你們國民黨這么搞下去早晚得完蛋,天下一準兒是八路的。”左登峰出言笑道,在此之前他雖然在殺人,骨子里卻一直認為殺人是不對的,現在看來殺不殺人不重要,殺的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殺的,有了足夠的能力,殺人不但不犯法,還能得到國民政府的包容甚至是幫助,
“你千萬別跟八路攪和在一起,你以為八路就高尚嗎,他們只不過煽動了一群窮光蛋跟著造反而已,‘打土豪分田地’說白了不過是唆使一群懶惰的愚民去搶奪富裕人家的財物,跟李自成‘闖王來了不納糧’的旗號沒什么兩樣,利用的都是世人見不得別人過的比自己好的卑劣心理,你過的比我好,我就看你不順眼,我就要打你,我就要搶你。”紀莎出言反駁,
“我不管你們誰對誰錯,我也不和你爭辯,你準備怎么安排眼前的工作。”左登峰擺手搖頭,他沒有政治立場,也不關系政治格局,他從未想過什么‘國之大義’,他眼里只有自己的一己私情,
“以演習的名義封鎖周圍區域,禁止所有人過來,你們這些人繼續挖掘,不適宜讓外人過多參與。”紀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本來就要挖開了,你們好像也沒派上什么用場。”左登峰挑眉說道,
“我們至少沒有調集飛機大炮來炸你。”紀莎微笑開口,有時候狠話不一定非得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左登峰聞言以挑釁的眼神看著紀莎,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而紀莎的話里明顯含有威脅的味道,良久過后左登峰轉身向門內走去,他沒必要徹底得罪國民政府,萬一真得罪狠了,備不住對方就不派飛機大炮,最主要的是他要錢沒用,
“按既定計劃實施,我就不回去了。”紀莎沖司機交代了一聲,轉而跟上了左登峰,與他并肩走進周陵,
“你為什么非要噴香水。”左登峰皺眉看向紀莎,
“很難聞嗎。”紀莎側目笑問,
“男人聞到這種氣味就會想到這種氣味是承載在什么東西上的。”左登峰出言笑道,他知道紀莎不是好女人,但是毫無疑問她是個惹火的女人,尤其是在身穿軍裝的情況下,軍裝是一種威武霸氣的服飾,身穿軍裝的女人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左登峰雖然沒有征服她的,卻有好奇的心理,但是這種好奇并不會促使他去探索,
“你想看的話隨時可以,你知道我對你是不設防的。”紀莎的視線固定在了前方的挖掘場地,她知道左登峰對她沒有邪念,因此連頭都懶得轉,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說什么,紀莎放肆而大膽,真的說下去臉紅的一定是他,
“你為什么要挖開周陵,你想找什么。”紀莎行走的同時出言問道,
“找一條龍。”左登峰隨口敷衍,
“龍。”紀莎聞言面露疑惑,
左登峰見狀擺了擺手,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事情他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
二人快步走到挖掘現場,眾人見到紀莎的到來很是驚愕,一是紀莎漂亮惹火,二是她年紀輕輕就掛了上校軍銜,三是眾人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年輕軍官到此,
紀莎見到眾人,立刻以上級的口吻對他們進行了訓話,表明了這次行動是上級批準的,只不過前期沒有協作好,目前外圍有士兵站崗警戒,也不會再有人來騷擾,他們繼續擔任挖掘工作,工作完成的好,上級還會給予獎勵,
眾人聞言大為興奮,雖然他們并不知道為什么非法會忽然變成了合法,但是合法總比非法好,但是興奮過后紛紛看向左登峰,左登峰微笑開口,“我之前的承若仍然有效”,此語一出,眾人歡騰,
此時是中午時分,太陽很烈,挖掘工作還需要持續一段時間,左登峰本想帶紀莎前往木樓休息,但是察覺到身后異樣的目光之后想到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不太好,于是便調頭帶著紀莎走向西側樹林,但是一回頭發現那些當兵的眼神更加邪惡,無奈之下只好高聲喊過在圍墻上曬太陽的十三,二人一貓走進樹林在林蔭處休息等待,
十三來到樹林之后就上了樹,樹下只有他和紀莎,氣氛又曖昧了,
“你從什么地方過來的。”左登峰隨口問道,
“我正在湖南執行任務,上峰知道咱們熟識,就把我派來了。”紀莎回答的很簡捷,
“哦。”左登峰本來就是沒有目的性的隨口發問,得到對方的回答之后就沒了下文,
“那個女道士為什么離開你了。”紀莎出言發問,
“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好意思總麻煩別人。”左登峰搖頭回答,在上海的時候紀莎見到過玉拂和鐵鞋,所以左登峰知道紀莎所說的女道士指的是誰,
“鬧別扭了吧。”紀莎笑道,
“沒有。”左登峰不耐煩的搖了搖頭,
“那她怎么會嫁人的。”紀莎再笑,
“嫁人,什么意思。”左登峰聞言很是驚愕,
“你不知道。”紀莎也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我知道什么。”左登峰皺眉問道,
“她要嫁人啦。”紀莎開口說道,
“嫁誰呀,杜秋亭。”左登峰出言追問,玉拂之前對他有誤會,是賭氣離開的,屈指算來不過二十來天,
“現在還沒定下來,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另一個追求者張弘正,張弘正你應該認識吧,正一教的天師。”紀莎出言說道,
“他追求過崔金玉,我怎么不知道。”左登峰愕然發問
“他和杜秋亭是多年的情敵呀,你的消息怎么這么閉塞。”紀莎皺眉發問,
左登峰聞言沒有立刻開口,他一年有大部分時間都在野外,相處的人也就固定的那么幾個,他只知道杜秋亭喜歡崔金玉,卻不知道跟杜秋亭年紀相仿的張弘正也是玉拂的追求者之一,這事兒玉拂從來沒有說過,不過仔細回憶起來還是能發現端倪,那就是張弘正不遠千里的跑到江蘇去解散茅山派,這事兒不管在誰看來都有點小題大做,還有就是金針蘇醒之后的對張弘正的態度,不管三七二十一指著鼻子讓對方滾蛋,這也有點過分,原來二人之前就有底火,
“你之前一點兒都不知道。”紀莎出言問道,左登峰的神情只有疑惑而沒有憤怒,這表明他跟玉拂沒有男女私情,
“我才出道多長時間,再說我又不是成天在江湖上闖蕩。”左登峰搖頭說道,金針之前并沒有在他面前過多的提起玉拂,玉拂自己又不說,外人更不可能屁顛屁顛的跑到他面前來上一句‘你身邊的這個女人還有個追求者”,
“什么時候的事情。”左登峰隨之發問,
“有段時間了吧,張弘正到了湖南一直受到杜秋亭的阻攔,具體怎么回事兒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聽說,不一定準。”紀莎說的很籠統,她消息靈通是因為她本身是個特務,但是她畢竟不是道門中人,道聽途說她知道,并不明白真正的內情,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嫁人是好事。”左登峰點頭說道,由于紀莎無法提供具體的時間,所以他無法確定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他被抓之后還是被抓的同時,如果是后者,金針和玉拂不前往相救就有情可原,
紀莎聞言沒有再說什么,左登峰也沒有開口,在他心里一直把玉拂當朋友看待,她急于出嫁可能跟對他的誤解有關,不過不管怎么樣他還是希望玉拂能有個好的歸宿,這里的事情完結之后他準備去湖南一趟,看看能不能促成金針和玉拂,
這一念頭令左登峰感覺自己很高尚,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真的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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