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袍 第九十一章 湘西趕尸
風御九秋
左登峰反應過來頓時寒毛直豎縱身下床,他這個舉動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下床之后他才反應了過來,以他現在的修為早就沒必要怕這些東西了。http://
片刻過后,鈴聲到了門口,一個身穿黑衣帶著斗笠的進來,從門口不停的搖晃著鈴鐺吆喝著‘喜神入店,大吉大利。’可是他吆喝了半天,外面的死尸也只是在原地蹦跳,并沒有進入客棧。
外面仍然在下雨,,將鈴鐺掛在腰間跑出門外抱進了一具兩手前伸肢體僵硬的尸體,尸體也穿著黑衣,額頭上貼著黃色的紙符,不問可知是一具客死他鄉的死尸,那頭戴斗笠的黑衣漢子無疑就是趕尸匠。
趕尸匠將那具僵硬的尸體放于東側墻壁,隨即轉身跑了出去再度搬移,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放下的尸體竟然自己蹦了出去。
趕尸匠之前可能沒有遇到類似的情況,情急之下放下抱著的尸體轉身去追跳出去的那具,那具剛抱回來,這具又蹦走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尸體額頭上黃色紙符的朱砂字跡開始模糊。
左登峰一開始也感覺到疑惑,不過微一沉吟就明白了死尸不受他控制的原因,這些尸體都是陰物,他度過天劫之后身上的靈氣暗藏天雷之威,成了這類陰物的克星。
心念至此,左登峰將經脈之收歸氣海,與此同時,那些尸體立刻聽從了趕尸匠的指揮,有條不紊的蹦進了客棧,靠墻而立,左登峰數了數,一共有七具尸體,六個成年人,一個孩子。
尸體進入客棧之后,在后面掌燈的掌柜也跟了進來,他可能見慣了這樣的情景,并沒有感覺害怕,進屋之后掛上風燈,與正在檢查尸體額頭紙符的趕尸匠快速交談,他們用的是土語,左登峰聽不懂。
“你給我老實點。”左登峰回過神來發現十三吹胡子瞪眼的面露怒意,急忙探手拉住了它,十三撒尿示威的習慣源自動物的本性,改不了了。
趕尸匠安頓好尸體,便摘下斗笠脫掉蓑衣坐在床邊休息,左登峰這才注意到這個人臉上有一道刀疤,自左眉一直到鼻翼,刀疤很長,瞎了一只眼。
趕尸匠看到左登峰向這里張望,禮節性的沖左登峰點了點頭,趕尸匠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和氣,他們也不會高深的法術,打架是不行的。
“老哥是辰州派的人嗎?”左登峰見他雖然長的丑陋但神情和善,便開口跟他交談。茅山派擅長操控陰魂,辰州派擅長操控陰物,這些死尸都是陰物,所以左登峰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辰州派。
“回兄弟話,辰州派收徒極嚴,我這樣兒的哪有資格入門,先師曾經得到過辰州派仙長的指點,學了這幾招糊口的本事。”趕尸匠出言說道。
就在此時,客棧的伙計為趕尸匠端來了飯菜,趕尸匠客氣的邀請左登峰一起吃,左登峰微笑謝絕了。趕尸匠可能好久沒吃東西了,風卷殘云的將食物吃完,然后從懷數出幾枚放到了食盤里。
“老哥,你認不認識玉拂?”左登峰撫摸著十三的脊背出言問道。
“玉真人是辰州派掌教高真人的小師妹,法術高玄,可驅神御鬼,哪個不認識。”趕尸匠出言回答,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笑臉迎人,他身上又沒有財物,只要言語和氣,就沒誰找他的茬。
“你知道辰州派在哪里嗎?我是玉真人的朋友,想去拜會她。”左登峰出言說道。此處是辰州地界,過門不入有失禮數,所以左登峰想去拜會一下玉拂,但是玉拂當日走的急切,沒有告訴他辰州派的位置,而左登峰也不想放出青蚨蟲讓玉拂來接他,所以才有此一問。
趕尸匠聞言愣了片刻,上下打量著左登峰,當視線移到左登峰身旁的十三身上之后,猛然大驚失色“您是?”
“呵呵。”左登峰聞言搖頭苦笑,他笑的不是這個趕尸匠認識他,而是感嘆江湖消息傳播之快。
“沒想到真人這么年輕。”趕尸匠見左登峰沒有否認,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事實上帶著大貓,身穿殘破道袍的乞丐并不多。
“不要以真人相稱,我不是道門你知道辰州派在哪里嗎?”左登峰出言問道。
“知道,但是我們沒有資格上山,我也不能告訴您具體位置,您多多包涵。”趕尸匠站起身沖左登峰連連作揖。
“好,我欣賞你的作法。不難為你,其實我也只是想順路去拜會一下辰州派,免得失了禮數。”左登峰擺手開口。
“多謝真人體諒小的難處。”趕尸匠連聲道謝。
“要不這樣吧,你大致告訴我個方位,我慢慢去找,這個不算難為你吧?”左登峰開口說道,他之所以要確定辰州派的大致方位,是因為他需要以辰州派的方位估算那只猴子當年所在的區域,進一步推算與猴子相對應的那只陰屬金雞可能存在的方位,如若不然就只能根據地圖到‘盧’國所在的范圍去大海撈針。
“西北。”趕尸匠這次沒有猶豫,立刻出言回答。他之所以回答的這么干脆有兩方面的原因,一來他只是說出了大致區域,二來之名在江湖上并不像金針銀冠那樣是正義的代名詞,而是以一身邪門功夫冰封少林寺高僧的邪派高手,趕尸匠生怕激怒了他。
“多謝。”左登峰從懷金條扔給了趕尸匠。趕尸匠的一身泥濘以及吃飯時的吃相都表明他們這一行并不好干。
“小的萬萬不能要。”趕尸匠見狀急忙拿起那根金條向左登峰走了過去,他常年跟死尸打交道,身上沾染了尸氣,十三見他走近,立刻弓背示威,趕尸匠一看懦懦著不敢上前。
“收下吧,你也不容易,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左登峰沖其擺了擺手。
“想知道什么您盡管問,這金子小的萬萬不能要。”趕尸匠將金條放在了身側的木板上轉身退了回去。
“你干一這行多少年了?”左登峰開口問道。
“快二十年了。”趕尸匠出言回答。
“你平時都活動在哪片區域?”左登峰抬手延出靈氣將那根金條移到了趕尸匠的身旁,七丈距離,靈氣可達。
“就在這一代,遠的也有出省的。”趕尸匠看了看金條又看了看左登峰,左登峰沖其善意的擺了擺手,趕尸匠沒有再將金條送回來,不過也沒敢立刻收下。
“老哥,我想進山尋找一樣東西,你跟我說說這山里的情況,有什么傳說也說說。”左登峰出言問道。他自然不會跟趕尸匠閑扯,他做的事情都有著明確的目的性。
“哦,這個好說。”趕尸匠一聽左登峰打聽的是山里的情況頓時如釋重負。恰好此時伙計前來收拾盤子,左登峰又扔出一枚大洋,示意伙計端些酒菜上來。
趕尸匠一開始還對左登峰有戒心,后來見他并無惡意,便與之對坐飲酒,與此同時向左登峰講述進山的注意事項,左登峰擔心十三闖禍,開門把它放出去了。
趕尸匠常年在兩湖地區謀生活,對周圍的情況自然極為熟悉,加上趕尸所走的都是偏僻山路,所以對山有耳聞和了解,湖南氣候濕潤,溫度較高,這種環境下動植物生長的速度都很快,生長了十年的樹木比北方生長了二十年的樹木都粗,不過木質較為松軟,沒有北方林木那么硬。動物也是這樣,十年的蛇就能長到一庹長短,蝎子,蛇,毒蛛,蜈蚣,蟾蜍等毒物四處可見,毒性極為猛烈,由于山高林密,空氣濕熱,山種瘴氣,人吸進了瘴氣就會人很難施救。
在喝酒的過程的最多的就是在什么地方見到了什么體積巨大的動物,還有就是山奇古怪的山精鬼魅勾男搶女,除此之外并沒有對左登峰有用的線索。
趕尸匠一直對自己從事的職業三緘其口,其實他自己可能也不清楚驅趕尸體的原理,他只知道用什么符怎么讓尸體不動,搖什么鈴鐺能讓僵尸向前跳躍。
在左登峰看來,趕尸屬于不入流的小技,他不屑一顧,其實趕尸的原理簡單而殘忍,就是用符咒將死尸的魂魄封在尸體里,以此令尸體不腐。搖鈴的作用就好比在剝皮死去的青蛙身上撒鹽,令它的肢體產生無意識的抽搐并向前蹦跳。
清晨時分,左登峰辭別了趕尸匠,帶著十三開始進山。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包括先從湖南開始著手尋找。其實湖南是“庸”國當年的地界,這里的動物是玉拂的那只陽性金猴,并不是左登峰想要尋找的“盧”國陰性金雞,左登峰之所以從這里尋找是為了在上戰場之前先觀摩戰場,猴子既然跑了出來,那這里的陣法就被肯定被破壞了,左登峰要尋找這處已經殘缺的陣法,通過對它的觀察,估算出日后可能遇到的陣法規模和陣法可能存在的方位。
說白了,他還是求穩。盡管他極為焦急,但是他還是強迫自己求穩,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孤身一人,沒有幫手,一旦被困就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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