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軍 第七章 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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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修養
小說名:
九戒山人
逃命途中,應該驚慌失措,所謂惶惶如漏網之魚般才對。可這幫兔崽子倒好,楊家三兄弟居然連續的從湖里撈出魚蝦、菱藕來。貌似這時候的水產那是相當的豐富。真佩服著三龍,一邊嘶啞咧嘴的護著傷口,一邊撈著魚蝦!那邊自
然有那烹飪高手在調制。看看,這猴子殺魚、刮鱗那動作麻利的簡直就是一藝術;掌勺的酒鬼別出心裁的倒入些許白酒去腥,還指點猴子撈了點湖里不知名的鮮嫩水草炒咸肉。不要半個鐘點,香氣就彌漫了整條船。連躺著的吳生都忘記
了疼痛,直吧嗒大嘴。
“開飯咯!”猴子一聲嚎叫!嘖嘖,紅燒大鰱魚、鹵水河蝦、清蒸大鯽魚、白切咸肉、紅燒野鴨、炒藕片、生煮嫩菱、嫩蒿炒肉絲、胖魚頭湯還有熱騰騰的小魚鍋貼!酒鬼擦著手,笑著拿出了備著的酒囊,給幾個弟兄每人來上
一點。二牛除外,這小子太糟蹋酒,舀點湖水,自己啃咸肉去吧!
“干咯!”十個弟兄就癱在船頭圍坐,發一聲喊,開始了幸福的逃亡晚餐!這時候,夕陽西下,霞光萬道。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清風徐來,拂過酒后微紅的臉龐、胸膛,是那么的寫意!這么悠閑、詩意的生活,讓人簡直癡了。多少
年后,回憶起微山湖上的這頓晚餐,老弟兄們沒有不淚光淋淋、感慨萬分的!
“各位,我們此次的落腳點準備到遠離此地的濟寧。找地方給傷員治病。大伙也好好休整幾個月!”酒過三巡,李義開始了安排。“宣布幾個事情。二龍作為我們的財物負責,保管錢財;我不在,依次是酒鬼、大龍、麻子、二愣負
責。我們采用軍餉辦法,每個月每人十塊大洋。有家的養家,沒家的零花!怎么花,我不管!大伙嘴上都按個把門的,別見了婊子忘了自己姓啥,連小時候尿床的事都往外說。給哥們惹事!”李義瞟著麻子。
“哪能哪,哪能哪!婊子無情,不當真,不當真的!”麻子訕笑著回答。
“哈哈哈!”大伙一陣大笑,有錢花都是好的,開心!
“酒鬼買酒,麻子買嫖!牛啊,你怎么花啊?”猴子鬧到。
“俺攢著給俺娘,留著給俺娶媳婦!嘿嘿!”二牛說到娶媳婦,一副傻小子樣!
“來領錢!”二龍辦事穩重,他不光身手、槍法不錯,還識文斷字。把經濟交給他還真是找對人了。瞧他著發錢還似模似樣的做了個名冊,叫大伙挨個領錢畫押,一絲不茍!在二龍來說,李義將經濟大權交到自己手上,那是對自己
莫大的信任。要是辦砸了,不僅辜負了老大,丟了楊家兄弟的臉面,也白瞎了自己近十年的寒窗苦讀啊!
“呵,認字的還不少嘛!”李義一看除了自己,楊家三兄弟,能寫出自己名字的還有吳生、酒鬼和畫的歪歪扭扭的麻子。出乎自己意料的是,二牛居然簽了一個漂亮的名字!就二愣、猴子兩個畫了個十字。
“嘖嘖!”李義輕敲著二龍的牛皮面筆記本的正宗的銥金水筆也不知在長江上請了那方文化人吃了餛飩面得到的感慨:“二牛,這字漂亮啊!以前咋沒看出來哩!”自己還冒牌的海龜哩,瞧瞧這字,慚愧啊!
“嘿嘿,俺娘教的!”二牛被夸得不好意思,直抓頭皮。
“打住!二牛,你家不是江寧的嘛,怎么時不時的冒出山東味來?”后世的李義見多識廣,南腔北調影視媒體聽的多了!
“嘿嘿,俺娘教的!她說俺老家就是濟南府的!”
“你娘會的挺多啊!”瘦猴不樂意了,嫉妒的酸酸的說。
“俺娘說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俺也知道的不多!她說俺爹死了她帶俺逃到江寧的。”
這老太太有點東西!改日一定要好好拜訪一下!李義心里有了主張,凡是先由自己和二牛著兩個能撇兩句山東腔的出面,其他人盡量少說話。
一夜無話,只有船只微微破浪的聲響。在湖里的夜,十分涼爽。更難得的是,連蚊子都沒有一只!除了安排輪流值班的,大伙結結實實的一夜好睡!
——————————山東濟寧,孔孟之鄉、運河之都,位于山東省的西南部,微山湖的最北端。大運河緩緩流過,水泊梁山聳立境內。端的是地杰人靈、圣人迭出!
李義對山東微山湖的印象就是《鐵道游擊隊》里那“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的優美唱詞。
從湖的最南端到最北端,一百多公里的水路,李義他們這滿載的大船整整跑了兩個大半白天帶一宿!直到7月23日快傍晚才靠到了運河口卡站七八里地的一個叫辛店的小碼頭。這碼頭岸上就一家三開間的小旅店,代賣酒飯。離碼頭
三四里才是四五戶人家的辛店小村。
“俺們不能再往前去了!前面就是運河卡子,這船上全是軍品,過不去的!”李義說道,“再說,得趕緊找地方給吳生把手術做了,否則子彈在里面一旦發炎,那想不死就只有截肢了!”
眾人點頭。商議了一下,決定留下二龍、猴子、麻子、二愣幾個看守船,照顧兩個傷員。結果死麻子說什么也不肯留下,哀告、撒潑、打滾的要跟去,沒法只好帶去。但李義警告他不準惹事生非!他滿口答應;不許胡亂說話,他也
滿口答應。一句話,只要帶他去,做牛做馬也認了!
叮囑二龍幾個將機關槍在艙里架起來戒備后,五個人懷揣盒子炮,帶上些大洋下船。
小客棧有些破舊,三張臺面呈品字分布。可能平時就生意不好,沒人招呼。因為沒有客人,李義幾個就直接在當間的正席坐了歇息。
旅店簡陋,土坯墻,泥巴地。可讓人意外的是正堂居然掛著一塊上書“迎風”的匾牌,筆鋒骨瘦挺立,頗有風格!
“呵呵呵,客人好眼力。這可是當年乾隆爺微服巡游的御賜圣物!有年頭了!”一個穿短襟背搭的中年人快步走出來,“阿花啊,快給客人上茶!”
“吹尼瑪什么牛皮!弄張黃紙就說是乾隆爺寫的,我還說我這破鞋是玉皇大帝穿過的哩!”麻子這破嘴還真是不饒人。
李義剛要罵他兩句,可有人先罵開了:“喂!你個麻子,胡說甚哩?你不能睜開你那小眼瞅瞅后面的印章?俺爹還騙你咋的?”正是那提壺送水的阿花!
我的個姑奶奶!麻子一看這阿花,那絕對是膀大腰圓、豐乳肥臀!你看她柳眉倒豎、鳳眼噴火,瞪著麻子“咚”的一下扔下杯盤。嚇得麻子就是一哆嗦!“玩笑!開個玩笑!其實我早看出來了。寶貝啊!賣不?我出高價!”
嘿,這麻子,變得還真是快啊!
“阿花,這是做啥哩!還不快去準備飯菜!”漢子轉臉賠笑,“孩子娘走得早,缺少教養。各位莫怪啊!來來來,請吃茶!”
“么事,么事!”李義狠狠地瞪了麻子一眼,連忙接口圓場。經于老板攀談,原來這家姓郎,老漢叫郎泰和,老婆生下這寶貝女兒小花后就過世了。這郎老板就帶著女兒一直守著這小店艱難度日,還真是不容易!李義幾個謊稱是徐州
南面的,準備到北平做生意。因為要等候其他老鄉,可能要停留個個把月左右。這郎老板知道規矩,也就沒有多問。交代了幾句就到后面幫忙去了。
不一會,這阿花就端出了三葷三素,外加一大盤饅頭。依舊是氣呼呼的往麻子身邊使勁一頓!麻子嚇得又是一哆嗦!把個阿花樂得轉身偷偷笑了。
“老大,瞧瞧,這阿花,嘖嘖,真是不賴啊!”麻子湊過李義耳邊說。還別說,這阿花模樣倒也周正,尤其是那胸前的一對本錢,絕對是后世的波霸級別!“嘖嘖,這個身板,絕對好生養!下個三個、五個崽絕對沒問題!”
“噗——”李義笑噴了,這個死麻子,居然是這么想的!
“喂!死麻子,又在說俺的什么壞話?”阿花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麻子身邊。
“沒有,沒有的事!不信你問他!”麻子嚇得站起身來告白,還把李義扯了進來!
“哼!沒有干嘛老往俺身上瞅?”阿花不依不饒!轉頭問李義:“大哥,他給你說俺個啥?”
“麻子,你就認了吧!”李義不顧麻子驚恐的目光,很不仗義的告密:“他說你長的好。說要是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就算死都愿意!你相信了吧!”
“啥死啊活的!俺才不信!不理你們了!”阿花居然滿面緋紅,狠狠地瞪了麻子一眼,轉身跑里屋去了!
“呵呵呵,麻子,山人掐指一算,你就要命犯桃花啊!”酒鬼搖頭晃腦的說,滋溜灌下一口小酒。
飯后,大家公推麻子去找阿花準備打包的食物。結果麻子硬著頭皮去了,免不了又受了阿花的幾個白眼和咒罵!李義丟下十個大洋的定金后,就帶著兩壇燒酒和食物上船去了。
給吳生灌下大半斤燒刀子后,讓他咬了木棍,就開始取子彈。大龍在李義的提示下,洗凈了手,又將匕首燒了燒消毒,就在傷口上切出一個十字,而后探入指頭,摸索好一會才將子彈頭摳出。吳生盡管已經酩酊大醉,還是疼的吱唔
連聲、大汗淋漓。而后,二愣又給他檢查了骨頭,確認沒有斷才用鹽水清洗了傷口,再敷上云南白藥裹扎起來。
要說這云南白藥還真是神奇,不僅有止血的神效,還有些許的消炎的作用。這大夏天的,傷口居然就沒有發炎。第二天,吳生醒來就喊餓,呼呼啦啦吃了一海碗魚湯帶四個白面饅頭!
接下來的日子,李義還真沒閑著。一方面他組織大伙相互傳授些拳法練習強身,另一方面教授幾個文盲學習識字。這個年頭,兵荒馬亂的,一般的漢子都會點拳腳。楊家哥三的譚腿、飛刀;二愣的南拳;二牛的少林拳都不一般。而
最厲害的就是酒鬼的醉拳,不過也最難練!就算是麻子、猴子也會點大洪拳、小洪拳啥的!李義結合現代健身的招數認真向他們學習拳法。在這亂世,自強才是王道!而每天學習三個字的目標,在李義與軍餉掛鉤的強力推行下,也順利
進行。隔三差五的,李義他們就開船到湖深處小島上去實彈練槍。由于子彈足,大家槍法提高很多。
麻子被任命為外交大使。專門和阿花聯系采買吃食等等,倒也讓他忙的屁顛屁顛的。
也許是李義他們做得干凈,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也許是北洋軍忙著往南進攻,這段日子風平浪靜。
這樣練練武、學學字;練練槍法主要在船上練習瞄準和拔槍;再逮逮魚啥的。日子過得寫意,也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吳生也基本能站起來走走了。
李義有時候想,要一直能這樣過日子該多好啊!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