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 71,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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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蔦尾花有什么特別的寓意?”卓紹華掃視著四周。的小說站
偌大的會議室肅穆莊嚴,在座的每個人神情都繃得緊緊的,他的目光定格在姚遠身上。
姚遠回答:“鳶尾在希臘語里是彩虹的意思,在法語里代表光之花。鳶尾花形似蝴蝶,五月開花,藍色的最美,故鳶尾花又被稱為藍糊蝶。”
“我想問的是它的花語?”卓紹華指頭輕敲著桌面,坐在他身邊的秘書皺了下眉。熟悉的人都知這是他不悅的表現,姚遠似乎心不在焉,答得偏題了。
姚遠慌忙打開筆記本,“白。。。。。。白色鳶尾代表純真,黃色代表友誼永固,紫色代表愛意和吉詳,藍色有兩種花語,一是暗戀,二是破碎的激情和希望。我。。。。。。回答完畢!”
卓紹華輕輕點了下頭,目光跳過兩個座位,停下,“周中尉,你認為這次的藍色鳶尾和三年前夏天偶然出現過幾次的藍色鳶尾是同一個黑客嗎?”
周文瑾從文件夾中拿出一疊資料,“應該是同一人,只是手法比三年前狡猾,技術比三年前高明,目的也比三年前險惡。他侵占的途經都是利用發掘網站的漏洞,非常具有攻克力。三年前,他是帶有惡作劇的性質,只想引起政府部門的注意,我想過,也許那時他還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對社會沒有貪念。現在的他,長大了,就在這兩天內,接連攻擊三家銀行系統,目前發現已有幾萬份用戶資料外泄,數據超過上億條,其中包括完整的用戶名和密碼。早晨,工信部剛送來一個急件,今天股市剛開盤,有幾支相關股票神奇大漲。下一步,他攻擊的對象有可能是購物網站的支付平臺,工信部已通知網站出公告,通知各用戶修改密碼,另外及時修補漏洞。”
“我聽著怎么覺得也形似上次攻擊衛星系統的那位?”卓紹華極緩慢地眨了下眼。
“上次我負責的是防護升級,不太清楚其他情況。”周文瑾答道。
負責西昌項目的專家也在座,愧疚地嘆了口氣,“西昌被襲之后,至今都沒任何數據泄漏,我百思不得其解,花那么大力氣闖進去只為參觀下?卓將,我個人見解,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沒有留下藍鳶尾?”卓紹華笑了。
“有這個因素,另外是這次的目的明顯帶有破壞性、挑釁性。”專家訕然笑笑。
卓紹華抬起眼,“我很希望是同一個人,這樣破一個案子就等于破了兩個,多省事呀!”
會議室里響起低低落落的笑聲,氣氛稍微寬松了些。
“這個藍色鳶尾很有意思,每隔八小時攻擊一次,都是選在休息時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真令人期待他的下一站是哪呢?今天是我們的休息日,希望他不要跟休。”
“如果能猜到他出現的地點,就可以捉到他的蛛絲馬跡,從而直搗他的老巢。”周文瑾說道。
“現在他好象喜歡的是錢,多布幾張網,會有魚進來的!”卓紹華站起身,“周中尉,等候你的好消息。”
“是,首長!”周文瑾立正、敬禮。
“辛苦了!”卓紹華頷首。
參加會議的人齊齊起身,恭敬地目送卓紹華離開。
“你答應得那么大聲,有把握嗎?別出洋相。”姚遠等著周文瑾一同出去。
“我平時的表現像個愛吹牛的人?”周文瑾繃著個臉收拾資料,沒有任何表情。
“你沒看見那位專家,大把年紀在卓將提問時羞愧得無地自容。我們剛進來,跟在別人后面先學習,你處處搶著出風頭,成功也罷,不成功就會萬劫不覆。”
“你這么擔心,那就不要和我一起。”周文瑾加快腳步,把姚遠拋到了身后。
“你。。。。。。”姚遠噎住,許久都緩不過氣來。
他總是這般瀟灑,似乎有她沒她,他無所謂,那又何必要求交往呢?呵他征求過她意見,是她自己愿意的。
怨誰?
張愛玲說過,愛一個人便是將自己低到塵埃中去,在塵埃里開花。開的是花么?不,是淚,一顆顆碎裂的淚。
她默默看了他一眼,轉過身,他肯定要留在機房加班,她還是回公寓去了。她沒有回頭,她了解周文瑾,他是不會追過來的。
周文瑾上樓梯時,聽到手機在響。
那個號碼像一道白光,刺得眼睛下意識地一閉。
他走向半敞的露臺,每個毛孔簌簌地張開,一任寒風倒灌,他凍得直抖,但他頑強地立著。
“豬!”他的語調很平靜,只比平時少了點溫度,那是因為天冷的緣故。
“有幾天沒有聯系了,周師兄還好嗎?”
他真的費解,她居然有膽量給他打電話,還能笑得這么輕快!“我很好!豬呢?”
“我爸爸媽媽到京了,我一會帶他們出去吃飯。”
“你老公和兒子也同去嗎?”他冷冷地笑。
諸航笑得很短促,然后是低不可聞的輕嘆,“很抱歉瞞著你,只是。。。。。。。真的不知該怎樣對你說。”
“不需要抱歉,你結沒結婚,生沒生孩子,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們只是師兄妹,就是少喝了頓喜酒,以后記得補上就行。”
呵呵到是她自作多情嘍!
“好啊,周師兄,不打擾你,祝你工作順利,祝你幸福!”
“會的,至少應該會比你幸福。”
諸航沒有講“再見”,便掛了。
他譏誚地彎起嘴角,豬,不講就代表我們不會再相見嗎?你錯了,大錯特錯!
他踱到扶欄邊,向下看去,一輛車駛過來,勤務兵跳下車打開車門,卓明與卓紹華一前一后上了車,兩人都面帶笑容,仿佛是去赴宴。
直到車消失在車流中,他才收回視線。
上帝也有打瞌睡的時候,你不能埋怨不公平,所以他不去與卓紹華比較。給他同樣的環境,他只會比卓紹華更優秀。他堅信憑著自己的努力,不會有多少年,便可以讓自己無需去仰視別人。
他只恨諸航,恨之入骨,恨得咬牙切齒。
諸航那個將他的尊嚴與愛情踐踏在腳下的女人!
凍僵的面容痛苦的哆嗦著,他攥起拳,指尖掐進掌心,劇烈的疼痛讓他保持清醒。
清醒的他,才能呼吸自如。
“航航,呆啦!”酒店前,諸盈推了諸航一下。
她讓航航去打車,出去半小時都不見車影,跑下來看,人傻在樹下,對著車流癡癡的。
“姐!”諸航回過神,呆滯的眼眸又生氣。
“車呢?”諸盈想嘆氣,怎么瞧航航還是一孩子!
諸航指指馬路,“在那!”
諸盈哭笑不得,“航航,第一次見面讓你公公婆婆等太久,是很不禮貌的。”
“我知道了,姐,我就攔車,你去帶爸媽過來吧!”小喻去大院帶帆帆和唐嫂,她不讓他不要兩邊跑,她們人多,一次也載不走,打車過去反到方便。
“你沒事吧?”諸盈轉身時,又回了一下。
她搖得滿頭發絲飛揚。
剛才走了會神,仿佛回了趟學院,在籃球場邊的白楊樹下,她看見周師兄對她揚起臉,笑容清澈干凈,眼眸漆黑明亮。
那樣的時光再也不會有了。
寧檬偷窺的那個俊美的身影再也沒有了。
那個在水房從她手中搶著替她沖水的男子,那個在宿舍樓下等她去機房的男子,那個午夜拉她去路邊攤吃牛肉粉絲的男子,那個陪她打球流汗的男子,那個用背給她作靠椅的男子,那個說“我在哈佛”等你的男子,。。。。。。統統都不見了。
傷感如春天里初綻芽的小草,站得近,看不出來,走遠一點,回過頭,才發現已一片青綠。
人生的路上,太多岔道,一旦分開,便是兩個終點。
她閉上眼,這是最后一次把回憶打開來閱讀。從今天之后,她會把那扇門關上,鑰匙扔掉。
“姑娘,要車嗎?”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司機搖下車窗。
“我不是姑娘。”她鄭重地聲明,“我是孩子。”
然后,她笑了,笑得有些淺淺的憂傷,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
爸媽和姐夫、梓然坐了一輛車,諸航和諸盈坐了一輛。諸盈手一刻也不閑,替她補下腮紅,又是整整衣領,不然就是拉拉衣角。
諸航覺得自己簡直可以用“驚艷”兩個詞來形容,真的挑不出任何瑕疵。
“我最邋遢的樣子,首長都看過,沒事的。”
“別仗著他寵你,你就肆無忌憚,有些地方還是要注意些。老公不是爸媽,包容心是有限的。”
諸航想笑,姐突然變得嘮叨了。
“我接個電話。”諸航從包包里拿出手機。
是晏南飛,諸航看看諸盈,姐姐背過臉看著窗外。
“小姑夫好!”她禮貌地打招呼。
“航航在路上了吧?”晏南飛的聲音似乎很遠,聽得不太真切。
“在了,再過十分鐘就該到了。你在哪?”諸航祈禱他和卓陽千萬別去湊熱鬧,姐討厭晏南飛的。
“我和你小姑姑一會就出發。航航。。。。。。”
“嗯?”天啦,怨家路窄。
“航航。。。。。。。”
“嗯?”小姑夫真的老年癡呆了,只會說上句,沒有下文了。
“不要太。。。。。。恨我!”
晏南飛擱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收線了,搞得諸航直犯嘀咕。
“是紹華家的親戚?”諸盈回過頭。
“他的小姑夫。”不敢看姐姐的眼睛,她猶豫著,要不要先給姐提個醒呢?還是不要吧!
她是屬駝鳥的,能避會蔭涼就絕不抬頭。
“他們家親戚多嗎?”
“至親的只有一個姑姑和小姑夫。”
“和我們家差不多,關系不復雜。姑姑家孩子比你大吧?”
諸航吞了吞口水:“他家是丁克家庭,沒要孩子。”
諸盈微笑,“挺前衛的呀!”
諸航也跟著笑,“是呀!”不知乍的,笑得寒毛直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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