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 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三部角力
十龍奪嫡第三部角力
“四爺明知前面是個大火坑,他硬著頭皮也得往里跳。”聽完了祚對今兒個朝堂爭論的經過之后,鄔思道冷笑了一下道:“錢法、幣制之改革原本就關系到戶部的命根子,若是戶部沒了控制錢法的權力,這戶部也就基本上被架空了,玉露料定四爺定會上本請求主導此事的,不過四爺定不會用心于錢法之事,打的算計不過是拖字罷了。”
嘿,那倒是,若是這錢法、幣制改革別說落到咱手中,即便是落到其他阿哥手中都沒老四的好果子吃,老四除了請命主持此事之外,倒也沒有別的法子,倒是這個拖字訣卻有些麻煩。祚皺了下眉頭道:“以二位先生看來,該如何破這個拖字?”
“這有何難,左右不過是兩條罷了。”林軒毅哈哈一笑道:“一是王爺也上書自請其事,并言明完成之期限,唔,就已五年為期好了,厲何料定圣上斷不會將此事交于王爺,然則圣上必定會給四爺一個相當的期限,如此一來四爺即便是想拖也沒轍;再者,王爺還可以摻沙子,推薦人去協助四爺,從旁逼迫四爺去完成此事。”
嗯哼,這話有道理,唔,那個叫楊名時的小官兒貌似就合適,既耿直又懂得點金融,家里頭還是搞錢莊的,呵呵,這貨倒是可以用一下。祚笑了一下道:“本王今兒個散朝時遇到個妙人兒,叫楊名時,聽起來像是懂得不少錢法、幣制的勾當,據說家里還是開錢莊的。讓鴻鵠查查他的底,若是沒問題本王就保他一本,讓他跟老四打打渾去,省得老四閑著沒事整日價算計著本王。”
鄔思道管著“鴻鵠”,此時見祚交待了下來,點了下頭道:“這事情倒是好辦,左右不過是一、兩日地功夫而已。”停了停接著道:“王爺此次能破科舉大案,李衛的功勞卻是不小,不知王爺打算如何打賞此子?”
厄。這些天光顧者忙乎錢法、幣制的折子,倒是忘了打賞那些子功臣,咦,老鄔同志咋突然提起李衛,難不成李衛那臭小子撞了老鄔的木鐘?祚心里頭叨咕著,可臉上卻是笑著說道:“也是。若不是先生提醒,本王險些就忘記此事了,呵呵,慚愧,慚愧。”
祚那點兒小心思哪能瞞得過鄔思道,鄔思道一拈胡須道:“今日一早王爺去上了早朝。狗兒可是緊巴巴地撞木鐘來了,他臉皮薄,沒敢跟王爺提,托玉露向王爺求個人。”
求個人?啥意思?啊,這臭小子該不會是打算迎娶翠兒了吧?嘿。這臭小子會臉皮薄。這天下只怕沒臉皮厚的人了。祚立刻猜透了鄔思道的謎底,笑著說道:“狗兒怕是思春了吧,嘿,只要翠兒沒意見,本王倒是樂于成全的,這狗兒雖說不喜歡讀書。可身上那股子機靈勁卻是旁人比不上的。本王尋思著是不是給這小子納個官,外放磨礪一下。”祚想起了前世那會兒李狗兒可是當了不小的官兒。雖不敢確定這個狗兒便一定是彼“狗兒”,可機靈勁卻是一樣地,也有心看看李衛的造化,指不定還真能成大器。
鄔、林二人倒是沒想到祚會提出讓李衛去當官,各自愣了一下,突地大笑起來,林軒毅邊笑邊道:“這狗兒真要是當了官,誰當他的上司只怕都得被氣死,不過這小子機靈,磨礪一下也許能成器。”
“這事兒倒是不急,過幾日讓人拿本王的帖子到戶部給狗兒納個七品的頂戴,回頭本王到吏部看看有什么缺再定。今日就議到這罷了,本王有些乏了,先行一步。”祚揮了下手,悠然地向后院行去。
雖說祚在書房里頭已然應承了將翠兒許配給李衛,只是翠兒是蘭月兒的貼身丫環,再者,內事可都歸蘭月兒在管,這事兒祚還是得跟蘭月兒通個氣不是?左右今兒個散朝也不早了,又議了回事,也到了用午膳地時間,祚打算索性到蘭月兒院子里頭用了膳,順便談談李衛的婚事,剛走到院子門口卻見蘭月兒正送一個中年婦人出院子,細細一看卻是蘭月兒的嫂子福寧氏,祚愣了一下才上前招呼道:“嫂子來了,屋里坐去,用了膳再走不遲。”
福寧氏見祚來到近前,頓時有些慌亂,趕緊福了一下回道:“奴婢見過王爺,謝王爺了,奴婢家中還有事就不多打攪了,奴婢先行告退。”
“哦,也好,小月兒,你就送送嫂子,頭前莊子里送來的那些山貨撿出些上品給你嫂子捎回去,算是本王的一點心意。”祚笑著點了下頭,自顧自地進了院子,往弘揚所住的小院而去。
弘揚身為世子自然有著世子地待遇,有著自己的獨立院子,緊挨著蘭月兒所住的主院,就隔著一扇月門而已,祚穿過月門,順著長廊走了一段便進了弘揚的院子,不過剛到門口,祚便停住了弘揚正背著文呢。
唔,不錯,肯用功就成。祚站門邊聽了一陣,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進去打攪弘揚,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徑自回了蘭月兒的主房,吩咐翠兒去安排膳食,自個兒仰面躺在船上,閉目養起神來。
“爺,該用午膳了。”不知何時蘭月兒已然進了屋,站在床邊低聲說了一句。
“哦,好。”祚一挺身站了起來,看了看蘭月兒道:“怎么,你大哥又輸光了?”
蘭月兒家中只有一兄長察哈爾,別地本事沒有,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精通,原本蘭月兒父母還在時倒也不敢放肆,可自打前兩年父母先后逝去之后,家中地余財早被他揮霍個精光了,若不是蘭月兒幫襯著,察哈爾早就該把家都給賣了,頭前還不時地打著祚的旗號四下騙吃騙喝,蒙了不少不明底細的人,后頭被祚察覺了之后,狠狠地教訓了他一番,這才收斂了些,可豪賭依舊,沒了錢就讓福寧氏管蘭月兒要,蘭月兒可是沒少瞞著祚替哥哥還賭債。
蘭月兒那點兒小勾當哪能真兒個瞞住祚,只不過祚看在夫妻的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反正家里頭銀子多,倒也不在乎那些零散的銀子,只要蘭月兒不是太過份,祚原本也不打算計較的,今兒個正好瞧見了,也就順口問了一聲。
蘭月兒嘆了口氣道:“爺,奴家就這么個哥哥,雖是不成器了些,可總歸是自家人,奴家也知道爺不待見他,奴家也不敢多嘴,只是……”蘭月兒有些遲疑地停了話,一臉子為難地看著祚。
自家人?娘地,誰攤上這么個自家人誰就等著倒霉吧,嗯,小月兒咋話都沒說完,難不成那個紈绔八旗又惹出啥禍端來了。祚板著臉道:“察哈爾又整出啥妖蛾子了?嗯,說說看。”
“爺,事情是這樣地,依老例,哥哥可以納捐為官的,所需銀兩也不算多,頭前嫂子說及哥哥打算尋份差使,托了人到吏部通了關節,說是兩千兩銀子就成,能外放個守備地,哥哥錢不趁手,便讓嫂子來借,奴家沒敢應承,這事兒還得爺做主。”蘭月兒低聲說道。
當官?就那貨的熊樣一準是個大貪官,娘的,沒地禍害了百姓。祚心中火起,可也不好向蘭月兒發,自個兒默默地思考著:這年月那些子八旗子弟早已沒有了父輩們的血性,一千個人里頭也挑不出幾個好的,偏生個個還都仗著是旗人、功勛之后,吃喝嫖賭樣樣全能,其他的啥都不會,全指著朝廷的奉銀過日子,不過一群寄生蟲而已,可就是這么些人要想當官卻是容易得很,個個神通廣大,繞幾個彎子都能跟皇家牽上關系,這里頭問題著實太大了,這官制若是不改革,朝堂腐朽就是不可避免之事,可即便是咱上了位,要想變革只怕也不容易,唉,這事兒還真是棘手得很。
“爺,爺,先用膳罷。”蘭月兒見祚想得有些走神了,眼瞅著都過了午膳的時間,不得不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哦,好。”祚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蘭月兒道:“你哥哥的事兒,你就別管了,他若是不當官還好,當了官只怕會遺禍后人的。”蘭月兒沒敢爭辯,低低地應了聲是,跟著祚走出了房向飯廳而去。
祚一向注重飲食,飯菜都是大廚的手藝,自然是好的,可祚今兒個卻有些食不知味,總想著這旗人官制該如何改革,只是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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