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王座 第二百零一章 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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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行天長長的吊梢眉一顫,指著薛向道:是這位小同志!
蔡行天雖從未見過薛向,但如此年輕膽大,除了那位聲名遠播的猴子,還有何人。
蔣天生微笑道:柳總理,這位小同志可不簡單,今年不過二十四歲,已經擔任德江行署專員助理了,到任不過數月,已經頗多建樹,堪稱黨內英俊!
嘴上含笑,余光斜睨著蔡行天,蔣天生心中難得地暢快無比:嘿嘿,老霸道也有被小鬧騰掀個趔趄的時候!
黨內英俊。
柳總理輕輕接了一聲,似在咀嚼,眸子忽地一亮,定在了薛老三身上,好好,年輕同志,有運中心。
成群結隊的大車小車,是一輛接一輛往此處飆,直到這會兒,仍舊不見有停息的情況。
自打半個鐘頭前,地委孫書記的司機因為天氣昏暗,撞在了路樁上,曹院長便聲嘶力竭地命令后勤處的,打開了醫院所有的燈光。
十分鐘前的寶豐醫院,簡直可以召開德江地區黨代會了,十三位地委委員,一個不落,全在此間不說,二區四縣的頭頭腦腦,幾乎也畢集于此。
沒奈何,誰叫德江地委兩大巨頭,同時入住此間呢。
而德江官場又不存在第三極,不管是周派,還是孔派,自然全得現身。
多虧周道虔和孔老虎,人在病中,卻并未發昏,知道整個地區所有頭面人物離境的危害,及時各自派秘書傳下嚴令,這才將區縣的頭頭腦腦們盡數逐走。
而地委的其他同僚,二人自不好拉下臉來下命令,各自見了面,便也婉轉勸回了。
也多虧這樣,偌大個寶豐一醫才沒被堵得癱瘓掉。
不過,饒是如此,醫院內,還是留守了二三十號各級不死心的干部,守著個電視機,等候著那沒準兒什么時候就出現的拍馬機會。
咿呀一聲,古錫名推開了周道虔的病房。
寬敞整潔的病房,甚是爽眼,尤其是病房中央用幾盆虎頭蕉、秋海棠,翠玲瓏堆出的春意,在乳白的光暈下,靜靜地施柔贈雅。
書記,跟劉姨說了您在省城出差,讓她別擔心。
說著,古錫名走到近前,伸手幫古錫名壓了壓被角,您要不要吃些東西,從昨晚到這會兒,您肚子可都是空著的,沒營養可不行!
周道虔笑笑,在喧軟的靠枕上移了移腦袋,誰說沒營養,這玩意兒我今天可是很掛了幾瓶,這可里頭的料,比喝酒吃肉還霸道。說著,周道虔眼神兒朝吊著的葡萄糖瓶兒掃了掃。
古錫名沒想到,都這這會兒了,周道虔竟還有心情開玩笑。
可不是嘛,換誰一天之內,因重大打擊昏厥兩次,都該意志消沉,可這位周書記竟是愈挫愈強!
難道要官登險峰,最缺不得的就是這屢敗屢戰的毅力么?
古錫名暗自沉吟,自覺這兩天跟著周書記,學到的比過去幾年都多,不對,應該說是自活土匪到來后,自己才終于開了眼界!
小古,薛向來過沒有?周道虔忽然道。
一聽到這個名字,古錫名心中猛地一顫,沒,沒來過!
周書記莫不是真怕了活土匪!古錫名忽然想道。
本來嘛,這次的招商引資,是活土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拉來的,結果到了臨門一腳,周書記、孔專員卻各自發力,反一腳將活土匪踢出了地委,自個兒厚了臉皮上前搶桃子。
要說這桃子,真搶到手也就罷了,活土匪這個暗虧是吃定了。
可偏生,關鍵時刻,又斜刺里沖進一彪人馬,將那紅桃子劫走了。
這下,問題就來了,活土匪回返,大可站在道德制高點,攻擊周書記、孔專員,這二位便是連回嘴的余地都沒有。
畢竟,誰都不是瞎子,誰叫這二位內斗內行,外斗外行,整個兒一耗子扛槍——窩里橫,感情分兒可都在活土匪那邊呢。
在古錫名想來,此刻周書記詢問薛向來過沒有,絕非是在意薛向這做下屬的有沒有來探視過他這做領導的,想挑活土匪的理兒。
恐怕多半是擔心,活土匪攜怒而來,不管不顧,在醫院再鬧上一通,那他周某人就徹底沒臉了。
磨山那邊的情況怎樣了?周道虔問一句,接道,你馬上給黃權去電話,讓他們黑水縣委全力配合薛專員平息拐子李村事件!
是!古錫名應承一聲,便站起身來,心中卻是雜念萬端,暗忖,看來周書記是真怯了活土匪,連示好的舉動都要做了,唉,下迫上至此,幾曾得見!
周道虔淡淡掃了古錫名一眼,對這位秘書的心思洞若觀火。
這位秘書哪樣都好,唯一一點,鍛煉了這些年,心里還是藏不住事兒。
不過,這不正是他周某人從那么多秘書中,選中了古錫名的原因么?
秘書嘛,還是城府淺些的好,領導能掌御由心。
至于古錫名心中所想,在周道虔看來,實在淺薄得有些可笑。
官場上,從來都不是只有斗爭,尤其是無意義的斗爭,最是低級。
的確,他周某人是看活土匪不爽,可跟活土匪斗,從來都不是因為這不爽,亦不是為那蠢豬一般的連襟王勝利復仇。
歸根結底,還是利益,其一,砍倒了活土匪,能助他周某人凝聚威望;其二,干翻了活土匪,能穩定他周系人馬的人心。
如今,這兩點利益,幾乎皆已不存在了。
一者,幾次三番的對活土匪的斗爭失敗,再談凝聚威望只不過是笑話,好在那位孔老虎一道陪綁,要降威望,大哥二哥一塊兒降。
二者,時下,他周某人已經用不著穩定自己派系人馬的人心,原因一如前者,孔老虎又陪了綁,相比他周某人,他孔老虎才更需要穩定人心,誰叫孔老虎的一干重量級心腹,如夏邑、張徹、蘇全,接二連三被活土匪或干倒,或擊垮。
而先前,他周某人之所以要穩定人心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防止麾下人馬,朝孔老虎靠攏。
如今,孔老虎麾下更不安全,他周某人還用得著穩定人心么,誰叫德江就他周某人和孔老虎兩個碼頭。
倘使兩個碼頭都破敗不堪,如今,終究是孔老虎那個破得更狠些。
相較之下,人若來托庇,也多半愿意選他周道虔這個破得不那么狠的碼頭。
想來這兒,周道虔心頭又苦澀,又好笑。
他和孔凡高,就好似遭遇猛虎的兩人,不許問,這猛虎自然就是那活土匪。
如今,他周某人竟然在享受一種跑不過猛虎,跑得過孔凡高而帶來的快感。
不過,苦澀歸苦澀,有快感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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