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牧場 第兩百五十六章 房子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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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六章房子的誘惑
第兩百五十六章房子的誘惑256作者:醛石
于是,兩派就從打口水仗、口誅筆伐,發展到‘文攻武衛’。從文斗到武斗,兩派的矛盾越積越深,甚至有的家庭也產生兩種不同的觀點,有些同事、同學、朋友,甚至是夫妻、兄弟、父子,也分裂成勢不兩立的兩派!我實在看不懂,不理解!這是為什么?我開始想當個逍遙派,可我是在支左辦公室工作,就逍遙不起來了。還是毛主席說的:‘解放軍不介入也已經介入了’。但我還是傾向于比較講文明的那些人------”。
愛芬就笑著說:“你到部隊做隨軍家屬不是一切都解決了嗎。”
多數人到底還是講情感、重情義的。原來的同事、同學、朋友,現在同住、同吃、同學習,時間長了,原有的感情漸漸恢復了,又產生了一些新的情感。
家興說:“好戲還在后頭呢!”
君蘭就說:“家興,你剛才關于王有德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呢。”
家興又往下說:“事情是這樣的,在造反派搶槍時,姓王的也弄了一支‘勃郎寧’手槍,還經常別在腰間到處顯耀,有時還放上幾槍。后來要交槍了,他沒有把槍交掉而是藏了起來。這次軍管會在我們這個里設了個收槍小組,動員他主動把槍交出來,可他置若罔聞。雖然我三申五令,收槍小組一定要執行政策,在里絕對禁止搞逼供、動武。
家興說:“可我們這些當兵的,服從命令是第一位的,上級叫怎么辦你又不能違抗。”
要知后來的事情怎樣發展,且聽下回分解。
孔文回話說,前一陣子他也忙于支左,沒有空回來。這會兒無錫、常州太平多了,就請假回上海休息一段時間,來陪陪老婆。張榮也說,他知道家興在上海,就和孔文一同來了上海,與老朋友會會面,同時了解家興下一步準備怎么走?今天為什么這么晚還來看家興,因為明天上午他要回浦東川沙老家去一次,有些事情要處理,后天就要回鎮江部隊。
孔文就說管它經驗、教訓,都說來聽聽。
錦繡也說:“是呀,家興,你再不回來,我就不要你了。孩子們也要忘記爸爸是個什么模樣的人了------”
君蘭對家興說:“聽說這次你在揚州同王有德這個冤家對頭又交上了手。”
家興接著又饒有興趣地繼續往下說開了:“重新編班進行學習一段時間后,學員之間不同觀點的人,相互開展談心、交心活動后就消除了隔閡。我也不分晝夜地找人談心,做細致、耐心的思想工作。這樣一來派性明顯地減弱了,原有的矛盾很快緩和了。說呀說的,有些人把原來一些隱藏在心底的話也公開了,把專門躲在陰暗角落里出壞主意的人揭lou了出來。
君蘭就說:“還是大哥有本領!這樣復雜的局面,單槍匹馬就能夠駕馭,真不簡單。”
錦繡馬上就說:“這有什么不好,夫妻大團圓太美妙了,孩子也可以有爸爸照顧了。”
沒想到,隔沒幾天的一個下午,下班時有三個來路不明的人,到報社我的辦公室里,企圖對我實施綁架、行兇,被我三下五除二接連放倒了兩個。這時正好支左辦公室的劉參謀帶了幾名解放軍戰士來報社值勤警衛,這三個人一看情況不妙,就趁機溜掉了。”
張榮和孔文也都想聽聽,家興怎么舉辦兩派造反派、三百多個頭頭的故事,有些什么成功的經驗。
都在擔憂,這樣亂下去怎么好?”
家興的故事講到此,孔文接了上來,說他們在常州支左的故事更加驚心動魄,他說:“解放軍在常州火車站駐守有一個步兵營,保障鐵路交通線的暢通。可常州有一派的一個全副武裝的武斗連,居然把火車站四周來了個團團圍困,并且向據守車站的解放軍發動攻勢,幾十條槍枝開了火,把火車站四周的外墻打得彈痕累累。當時解放軍這個營的營長,請示上級是否據守、是否可以還擊。上級的回答一定要據守車站,但是不能還擊!怎么辦?我們這個團接到命令,就派了幾個連,來了個包圍、反包圍。這個“戰斗隊”哪里是解放軍部隊的對手,沒有多少時間,這個“戰斗隊”就被完全繳了械------
女兒海燕調皮地說:“爸爸,媽媽說你再不回來,她就不要你了。”
原來上次綁架我的事情是這樣的:來參加的頭頭里竟然也有王有德,真是無巧不成書。這《揚州日報》發生的不少事情都牽涉到王有德,兩派武斗打死人,造反派搶奪武器,準備沖擊部隊機關大院等等,都有他姓王的在后面出謀劃策。”
家興又繼續說:“這三百多個頭頭集中到了黨校,先是成立領導小組,這領導小組的組長誰來當,軍管會主任的意見要我來當。我想,如果當了這個組長,在這種派性嚴重發作的情況下,就把我自己也陷進去了,對辦班工作非常不利,于是堅持我還是當軍代表,說話、做事好有回旋余地,軍管會領導同意了我的意見。
“這實際是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孔文幫助點穿了王有德在兩派之間的作用。
“這我才不干呢,我是想讓他干脆拖掉軍裝算了。”
家興一回來,這谷家就有了生氣,滿屋子的笑聲,大家喜氣洋洋,一片歡樂景象。外婆是格外地高興,對家興是問寒問暖,問長問短。她雖然在家很少外出,但對國家大事十分關心,很想聽聽家興在外面支左時發生的一些有趣的故事。
現在按原來系統、單位編斑學習后,情況開始大不相同了。雖然還是每天把屁股坐穩,腦子靜下來,學習毛主席著作、毛主席語錄,學習中央有關文件,堅持每天‘早請示’、‘晚匯報’,但再怎么說大家原來都是一個系統、一個單位、一個部門,甚至是一個車間、一個科室,有些學生還是同坐一只課桌的,有些干部是辦公桌長期對面相坐的。畢竟是同志、同事、同學,有的可以說曾經是好兄弟,有的還真是生死之交,現在到底是為了什么要搞得這樣勢不兩立呢!
愛芬就有些不理解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可紅梅說:“這次復員回來不是繼續當官,而是做普通工人。”
孔文也說:“是這樣,所以我對支左的興趣已經不大了。”
紅梅就接口說:“我那口子這次回來就和我說了這件事,準備復員回上海。”
張榮就說:“軍人對上級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這是一個方面。這些都不說了。還是來說說家興下一步有些什么打算?”
家興先講了造反派是怎樣開的頭的事:“這剛開始時,在揚州打沖鋒的一般是些學生紅衛兵,后來這些學生紅衛兵分成了黃字兵和黑字兵。不久,有人說這黑字兵是鐵桿老保,被壓了下去,有些頭頭被趕出了揚州。接著不少工人、商店里的營業員和部分農民也開始了革命造反。跟著,政府機關的有些干部也加入了造反隊伍。這市面就真的亂了起來,而且越來越亂。一般的老百姓
張榮聽出了味道,孔文也連連喊好,說:“這可以說是第二條經驗。”
到了1969年的夏天,局勢更穩定了一些,家興便向領導上請假,要求回上海休息一個月。
家興也在想解甲歸田的事,但在張榮面前不好意思先說出口。現在張榮既然來說這個事情,于是也表達了有拖下軍裝復員、或者轉業的想法。張榮就對家興說,部隊下一步要處理一批干部,但不是轉業而是復員。復員到地方不是繼續當干部,而是當工人。這次干部復員工作是張榮負責的,考慮好了可以打電話告訴張榮。
大家把一些不同的認識、說法,擺到了桌面上,有些只是說法或者看法上的不同,還有不少只是傳言,多數是誤會,說出來,說穿了,說通了,也就沒有什么了。彼此何必劍拔弩張、同室操戈!不少人作了自我批評,握手言和,還成了知己、好朋友!”
家興說談不上有什么經驗,教訓倒有幾條。
再說家興在上海休完假,還是回到了揚州,仍去做他的聯絡員。但往下他主要考慮的已經不是怎樣支左,不是想去當他那部隊的宣傳科長,而是在想能不能拖下軍裝,回到他的故鄉上海,繼續做他原來的美夢。
“那他到底出了多少壞主意?”君蘭又問。
君蘭先來了個開場白,說:“你們好長時間沒有來上海了,現在怎么有空來上海,今天怎么這樣晚才來?”
收槍小組的人對他宣傳政策,可軍管會派在這里擔任值勤保衛的‘文攻武衛’的幾個隊員,在半夜里偷偷地對王有德動了武。我對這事立即做出反應,除把王有德馬上送醫院醫治外,還批評了這幾個不執行政策的‘文攻武衛’隊員。”
家興答道:“江蘇省同全國各地一樣,也是兩派。江蘇的兩派,一派叫‘好派’說自己一切行動都‘好得很’!站在對立一面的一派,就說‘好個屁’!這一派就自稱自己為‘屁派’。這樣一來,兩派就從上到下開始進行公開的大辯論,從口頭到文字,大字報,大幅標語鋪天蓋地,都說自己革命的路線和方向是怎樣、怎樣的正確,可社會就更亂了套。
“這又是怎么回事?”張榮也問道。
這一幫人說這說那,一直說到了半夜十二點左右,錦繡作了一些夜點心,大家吃好后,孔文夫妻倆、君蘭夫妻倆,都各自回了家。張榮住在家興這里,師生倆又談了好長時間。
錦繡的母親接著就說:“上海基本上也是這樣,那后來呢?”
君蘭接著就說:“這些事件和王有德有什么關系?”
君蘭又著急地問:“還有什么樣的好戲?”
張榮第二天回浦東川沙的事暫且不表。
家興又繼續說:“現在兩派聯合了,就把這些事件的幕后策劃者給揭了出來。這其中不少壞主意是王有德出的。大家就不放他過門,要共同批斗他。我做了工作,才算勉強作罷,否則有他的苦頭吃呢。但最后他在里還是被毒打了一頓,手臂被打成骨折。”
幾個人在客廳里就交流了最近各自的情況,說說又說到了、支左的話題上來了。
“開始我也搞不清楚,后來在‘大聯合’里,這王有德的狐貍尾巴終于徹底lou了出來------”家興正欲繼續往下說,張榮和孔文、紅梅一起來到家興家里,這下又是一次大團圓。大家熱鬧一陣之后,錦繡拉愛芬、紅梅到三樓談心去了。錦繡的父母、外婆跟客人客氣一番后,都回各自的房間睡覺去了。
第五十九回和稀泥頭頭握手言和促聯合爭取社會穩定
家興繼續說:“是的,在里,有一次,王有德主動找我說:軍代表,老同學,這次你要好好幫助幫助我,我在這個運動里,確實犯了不少方向、路線錯誤。請你對我多批判,多教育,幫我提高認識,好好改造自己。”
君蘭就問道:“家興,這王有德在揚州到底在干什么,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是的,這一次他是搬起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最后還是我救了他。”家興說了出乎大家意想不到的話。
家興接著就數說了在揚州發生的幾件大事:“首先是‘好派’搶奪《揚州日報》,要李家興這個軍代表承認《新揚州日報》是‘黨報’,還企圖綁架我這個軍代表;二是兩派武斗,有一次確實是‘好派’把自己一方的一個人誤傷,后來搶救無效而死了,但硬說是對方打死的,把尸體抬著游街,鬧得滿城風雨。最后把尸體放到軍分區的會議室的會議桌上,強壓部隊首長表態,企圖以此壓倒對方;三是一次‘好派’準備沖擊軍分區機關大院。開始時,準備好幾個武斗連,全副武裝沖進部隊機關大院,逼迫部隊首長表態承認‘好派’是革命造反的‘左派’。后來發覺部隊有了準備,已經調了幾個解放軍連隊進入機關大院,才沒有敢貿然行動,只是在部隊機關大院四周,安上高音喇叭,虛張聲勢地叫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只得撤消了原來準備好的行動。”
“我當然不會承認,但他們不放過我。接著這個王有德就到報社來找我,名為給我傳遞信息,說造反派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實際是來威脅我。可我還是一句話:《揚州日報》是黨報。
孔文非常坦率地說:“部隊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個兵不可能一輩子當下去。家興,是該想想我們兩人接下去該怎么辦了。我已經快五十歲的人了,團政委是做到頭了,再也上不去了。”
的組織實行軍事化管理,我把這些造反派的頭頭,按班、排,組織起來,指定班、排長。開始是按派別編班學習,學習進行了一個多月,結果這派性就更加嚴重、越來越嚴重;變成了兩派大辯論的陣地,突然間,這黨校內到處貼滿了大字報,兩派就相互指責、漫罵。
這樓下在說支左、談復員,在樓上的三位夫人說得也挺熱鬧。這三個女同胞開始是交流各自的生活、工作等等,說到后來當然不是說什么等國家大事,而是說開了兒女,家庭、那些婆婆媽媽的事情。錦繡先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夫妻倆,他一年回上海個把月,我去部隊一年最多二十來天,這夫妻生活真是一年大部分時間------”
君蘭插話問:“這三百多人在一起,怎么學習法?”
張榮、孔文、君蘭在底樓客廳里重新坐定,家興一面給倒茶,一面拿出些點心、糖果放到了桌子上,大家就又談了起來。
君蘭問:“你承認了?”
家興說:“當時我就對他說,王有德!你我是老同學,我們兩人多少年的交道打下來了,彼此之間應該說還是比較了解的。我們兩人現在談不上誰幫助誰,革命還是要kao自己,你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看看自己在中,到底哪些事情做對了,哪些事情做錯了!是對自己有個恰如其分估價的時間了,希望你不要坐失良機!”
等了兩天,君蘭夫妻倆來看家興,錦繡準備了些酒菜,大家一起吃好中飯,就天南海北地扯開了。說著、說著,不由地又說到了上來了。
“家興聰明,有回天之力,算是一條經驗。”孔文聽后高興地說。
話說李家興奉命舉辦兩派三百多個造反派頭頭的“大聯合”,辦了三個多月結束了。家興仍然回去干聯絡員的差事。
家興接著說:“這時,可以說絕大多數的市民,看不慣這個黃字兵造反派沖沖殺殺,搞打、砸搶的‘革命行動’。有一天,部隊的宣傳車突然上了街,廣播喇叭里就說:造反派只許規規矩矩,不許亂說亂動,誰要亂說亂動,堅決取締!同時就出動兵力,把一些黃字兵造反派的頭頭抓了起來。這黃字造反派的一般成員,就把造反派的臂章摘下,丟在了馬路上、弄堂里。社會上的大部分群眾見了是拍手稱快,我也認為部隊這個舉動做得對。可上級立即說,不可以這樣做!結果只好把抓起來的造反派頭頭都給放掉了。接著中央文件說要解放軍支持革命‘左派’,部隊就到處去尋找誰是‘左派’,可兩派都說自己是革命造反派、都是‘左派’,部隊就非常為難。”
這故事正講到興頭上,可張榮打斷了大家的話頭說:“我們這些解放軍搞支左什么的,費了這么大的勁,可現在聽不到地方上有多少贊揚聲。再說軍隊內部,有個部隊借我們師的營房關門搞‘四大’,結果也搞得亂糟糟的。”
剛開始時,我打算要這些造反派頭頭,把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講得清清楚楚,分清是非、責任。但再看看現實根本沒有這個可能,想要他們講清楚只會是繼續爭論下去,于是我覺得還是和和稀泥、講點感情、人情是上策。
錦繡的父親就問家興說:“江蘇有幾派,你支持哪一派?”
于是,家興就繼續說他辦造反派頭頭的故事:“這三個月、一百多個日日夜夜可不是容易度過的。同這三百多個造反派頭頭打交道,可以說像坐在火山口上似的,‘火山’隨時隨地有爆發的可能;在這風口浪尖上真是提心吊膽,有時真會出些突發事件,使人心驚肉跳!最后總算比較圓滿地完成了辦班任務。
一天,晚飯后三個孩子都睡了,錦繡在醫院里值班,家興就在外婆房間里講起了這和造反派的事情。連錦繡的爸爸、媽媽也來聽女婿講故事、說新聞。
家興說:“開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這揚州干什么勾當,通過這次終于弄明白了。前幾年他在上海犯了生活上的錯誤,被你們衛生學校除了名,覺得在上海沒了面子,而回了他的家鄉揚州。開始是在一家學校里作代課老師,初期,他看自己‘頭上有辮子、身后有尾巴’沒有敢行動,后來趁兩派爭斗的機會他成了保守派,混進了‘屁派’里當‘參謀’。之后‘屁派’被趕出揚州,他搖身一變轉過來又加入了‘好派’,在一個什么‘司令部’里作‘高參’。所以他兩派的頭頭都很熟悉,兩面都能說上話,可以左右逢源。他一個人對同一件事情,在這派里這樣說、在那派里那樣說,為兩面出主意。還搖起了筆桿,寫了不少派性文章、大字報,署名‘斗士’------”
君蘭想,這事有些離奇,就問:“這和姓王的有什么關系?”
其中,有幾張署名‘斗士’的大字報,內容竟然針對著我而來,什么‘支一派、壓一派’、‘屁派的黑后臺’、‘要揪出來見見陽光!’等等。這兩派是更加對立不說,這眼看要成為武斗場所,要爆發‘七級大地震’!我一看苗頭不對,在穩住領導小組成員的同時,果斷地采取了緊急措施,立即按原來的系統、單位重新編班,這學習的氣氛很快扭轉了過來。”
愛芬就非常干脆地說:“當不當官有啥子關系,我看夫妻能團圓就好。”
他一回到上海,先向母親請了安,向姐姐、姐夫問了好,說了說各自的情況,然后回到了錦繡身邊。錦繡見丈夫回來自然很高興,可更加興奮的是三個孩子。如今大兒子愛國已經十二歲,女兒海燕是九歲,小三立業也已六歲了。孩子們先是圍著家興“爸爸、爸爸”叫個不停,再就是翻弄著家興帶回家的包包,尋找好吃、好玩的東西。
家興說:“事情是這樣的,這揚州有家當地地方黨委的報紙,叫《揚州日報》,開始不久,造反派奪了權,接管了這份報紙。在造反派分裂成兩派后,好派把屁派趕出了揚州,而且把這個報紙改名叫《新揚州日報》,并且說這是份‘黨報’。還千方百計逼我這個軍代表公開發表文字聲明,承認它是‘黨報’。”
君蘭接著又問:“家興,后來怎么樣了?”
這兩派三百多人是住在一個黨校里,我同他們是同吃同住同學習。這些造反派頭頭因為是到這里來學習的,所以統一稱為學員。學員的一切起居食宿全部由黨校負責解決,具體有黨校辦公室張主任安排,這些都不用我發愁。我要考慮的是怎樣通過學習,把兩派的對立情緒化解掉,教育這些頭頭要分清是非、責任,消除派性,從而各自多作自我批評,使兩派聯合起來。這個意圖挺好,但要實現談何容易。”
家興就把這的故事,再往下說:“這次來參加的三百多名造反派頭頭,里面有工人,學生、企業、事業單位的干部,政府機關的干部,商店里的店員、農民,社會上的閑散人員,男女老少什么樣的人物都有。這些人在造反派里的頭銜都是什么司令之類的人物,全都不是等閑之輩,不是省油的燈!而且這些造反派里的骨干,派性十足,有的人真是頭上長角、渾身是刺,說也來、罵也來,三句話說不到一起就會動起來!
“家興,你是怎樣回答他的?”君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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