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書 2726-27-28 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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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書記,我裕柱啊,這么晚打電話給你,不影響你休息吧?”焦裕柱的口氣恭敬中透著親近。
“焦書記啊,這才幾點嘛,夜生活這不才剛剛開始,哪會就休息了。”舒慶東并沒有擺紀委副書記的譜兒,笑著道。
“舒書記,我想跟你打聽點事兒。”舒慶東早年在瓊漸任副省長的那會兒,焦裕柱是為他服務的省政府副秘書長,兩人的關系非常好,所以焦裕柱也不避諱什么,道,“上面是不是有意也調整重安紀委啊?”
舒慶東笑了笑道:“你怎么也操心起這事來了?”
焦裕柱道:“是這樣的。杜標在重安干了不少年,對重安的感情很深,剛剛來跟我說中組部要他明天到部里去談話,他有點擔心是不是要讓他離開重安,所以我打聽一下。”
舒慶東對于這個老部下在重安的情況知道得不少,明白焦裕柱是擔心杜標的調動會影響到他在重安的實力,不過這個并不是他能操得了心的,便道:“焦書記,重安的情況你也知道,最近出了不少事情,所以領導的目光都在看著重安,這個時候所進行的一切調整,誰都沒有辦法。”
舒慶東這個話已經明白地向焦裕柱表達了三層意思,第一,杜標是要被調整的。第二,重安事情比較嚴重,所有的人事調整都是上級領導特意安排的。第三層意思也是比較隱晦的,你焦裕柱在重安雖然風頭強勁,但是也要注意收斂一下,現在的重安非同以往了。只是這第三層意思焦裕柱是否能領會,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可惜的是,焦裕柱根本沒有聽得出來,他還在為杜標要被調離而不舒服,但是搬了石頭也砸不了天,所以他只有接受這個事實,向舒慶東表示了謝意之后,掛上了電話。
見焦裕柱從書房走了出來,杜標迎上前來焦急地問道:“焦書記,怎么樣?”
焦裕柱微微搖了搖頭,道:“事情已成定局了,估計你離開的可能性很大。”
杜標神情一黯,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焦裕柱思索了片刻,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不過這是下乘,也未必就能有什么作用。”
“焦書記,什么辦法?”杜標也很不想離開重安,他已經五十多了,離開重安去別的地方需要從頭再來,他這把老骨頭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上級找你談話,你就硬賴著不走,當然理由要說得充分。”說出這番話,焦裕柱也覺得這是個餿主意,不過事到如今,別無他法,道,“你那邊談過話,勢必還是要到重安來對你進行考察的,那個時候再做做工作,也未必就不能留下來。”
在他們商議的時候,匯利會所的一個包間里,陸漸紅幾人正在吃著火鍋,喝著啤酒,與焦裕柱他們所不同的是,他們就是吃吃喝喝,并沒有提及任何政治方面的事情,在這個時候,一切語言都是多余的,能夠坐在一起吃飯,那便是一個態度了。
陸漸紅判斷得一點都沒錯,此時此刻,李冬根、韓青、付巸麟和重雙城已經與他結為一個整體,這對于他來說,在到重安的第一天就能獲得如此大的突破,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成績。
吃完飯了之后,各自散去,重雙城本來是要送陸漸紅回市委招待所的,不過見他與韓青談興正濃,便沒有作聲,在取得同意之后,便先行離去。
就在匯利會所里,韓青和陸漸紅單獨坐了下來。
“陸書記,你能到重安來,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韓青的開場白顯得很有特色。
陸漸紅笑了笑,道:“怎么?在你的眼里,重安就是如此之黑暗?”
韓青微微一笑,道:“陸書記,此前我們之間發生了不少事情,我的內心也一直愧疚得很,這一次能夠有機會重回你的麾下,我確實非常振奮。”
在來赴宴之前,陸漸紅曾經猶豫過是不是要讓付熙麟也來參加這個宴請,對于韓青這個人,陸漸紅的看法在逐漸地改變,在沒有來重安的時候,陸漸紅并沒有過多地去考慮韓青的變化,但是韓青從那次事件中匿跡了一陣子,原以為就此一蹶不振,沒想到他重整旗鼓再次殺入政壇,歷時幾年之后,重新殺入常委行列,這證明了這個人還是很有隱忍之力的。試想,一個省委常委被降至普通的直轄市副市長,一待就是幾年,這種隱忍力一般人又怎能有?
由于有了前車之鑒,所以陸漸紅在與他再次在一起共事的時候,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戒備,他也搞不明白,韓青有沒有其他的心思,要知道,這世上,最強的動力就是仇恨。
不過韓青似乎早已忘卻了這些,沉聲道:“陸書記,重安的形勢現在復雜得很,僅僅我們五個人成為一個整體,對于你來說,還遠遠不夠,因為隨著張國威和丁長春的事件,在重安最大的阻力就是市委副書記焦裕柱,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他在重安的支持派不少,常委之中便有四人是他的鐵桿擁護者,重秘書長可能也給你介紹過了,分別是紀委杜書記、統戰部黎部長、市政府秘書長兼慶安區區委書記何必以及軍區孫政委,目前處于中立或者說可以拉攏的組織部魏部長宣傳部任部長,是個很關鍵的因素,在這個方面,焦書記要比你先行了一步,據我所知,魏部長已經有所動搖,任部長暫時還不明確。另外還有一個不確定的因素,那就是新任市長。”
韓青下面的話沒有說,不過陸漸紅知道他的意思,事實上在與重安城的談心過程中,他便將這個因素考慮到位了,只是韓青的分析挺中懇,陸漸紅淡淡道:“韓青,政治斗爭只是一個過程,最終的目的還是能夠讓重安變得穩定,變得發展。”
韓青微微一怔,不由道:“陸書記,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支持你的工作。”
與在其他地方任職的情況幾乎差不多,陸漸紅在這一天里,了解了不少情況,所以這一夜注定無法輕易入眠,該如何打開工作局面,是擺在他眼前的最大問題。
在上任的第一天,陸漸紅的本意是好好梳理一下重安的各項工作,找到一個切入點,但是突如其來的出租車罷運打亂了他的步驟,不得不把目光先放到解決這件事情上來,好在這個問題得到了妥善的處理。明天是周末,陸漸紅在想著,趁著這兩天是不是要好好地看一看重安,不過一個電話讓他再次改變了主意。
電話是賀子健打來的。
賀子健平時與陸漸紅的聯系并不多,一年也就一兩個電話,一般都是在春節和中秋的時候打來祝福電話,其他的時間一般沒有。
陸漸紅當時離開甘嶺的時候,賀子健被他安排到縣里去任縣委書記,這么多年下來,他的進步中規中矩,目前是副市長,不過并不是常委。
“陸書記,恭喜您啊,我剛剛才知道您到重安任職了。”
聽到賀子健的電話,陸漸紅的心頭猛然涌起一股親切之感,笑著道:“子健,難為你還記著我。”
賀子健笑道:“陸書記,您可是我的老領導了,這么大的領導我不記著,那豈非是我的損失。”
陸漸紅哈哈笑道:“好你個子健,也變得這么功利了。”
賀子健這時微一遲疑,道:“陸書記,聽說您的秘書留在了康平沒跟過來,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陸漸紅微微一怔,只聽賀子健道:“如果還沒有確定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我……很想再回到您的身邊。”
對于賀子健提出來的這個要求,陸漸紅還真是心頭一動,這倒不是說眼下的重安沒有可堪勝任的秘書,只是陸漸紅并不敢保證這些秘書的忠誠度,即便是重雙城包括韓青之類,陸漸紅在與他們聯盟的同時,都是暗暗保留著一絲戒心,李冬根和韓青跟自己往日都有一絲罅隙,很難說日后會不會有反骨,甚至于與自己的同盟會不會暗藏著其他的目的都尚未可知,所以身邊有一個能夠令自己萬分信任的秘書,那自然是重之中重。
“子健,在甘嶺過得不如意?”陸漸紅與賀子健之間自然沒有必要去試探些什么。
賀子健道:“那倒是沒有,只是覺得有種虛度年華的感覺。”
陸漸紅自然明白賀子健的意思,不是一二把手,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力不從心,當下道:“好,如果你有這個心思,我可以操作一下。”
賀子健大是欣喜,其實他也只是試著問一問,這么多年來,自己從來沒有跟陸漸紅要過官,雖然當他的秘書也未必就是官,但是起碼要比干個看人臉色的副市長強上很多,在打這個電話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有些忐忑的,沒想到陸漸紅這么輕易地就應承了下來,當下道:“謝謝陸書記。”
“不過,重安的局面不同于甘嶺,過來的話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
“我只記住陸書記的一句話,人在逆境中只會成長。”
陸漸紅笑了,道:“好,你等我的消息。”
放下電話,陸漸紅沒來由地心頭一松,有賀子健這個秘書,完全大可以放心。
天一亮,陸漸紅便跟甘嶺省委書記魯寒星作了聯系。
接到陸漸紅的電話,魯寒星呵呵笑道:“漸紅啊,你這個升遷速度堪比火箭啊,怎么樣,在重安的感覺不錯吧。”
陸漸紅笑著道:“官越大,責任越大啊,這一點魯書記你恐怕也是深有體會吧。”
魯寒星爆出一陣大笑,道:“重安是非不少,你老弟可得小心啊。”
陸漸紅笑道:“所以啊,想跟你借個人用用,不知道你是不是高抬貴手啊。”
“哦?咱們甘嶺還有你看得上的人?”魯寒星再次笑了起來。
“我身邊缺一個秘書,選來選去還是老秘書賀子健比較好用,只是不知道魯書記肯不肯放人啊。”
魯寒星笑道:“陸書記,有句老話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陸漸紅心里暗罵了一聲,就知道魯寒星沒那么好說話,當下道:“這是中華傳統嘛,不知道魯書記怎么個‘往’法。”
魯寒星笑著道:“瞧老弟你說的,這么直白,可不夠委婉啊,咱們誰跟誰啊,人,你盡管用,以后多聯系。”
陸漸紅愣了一下,這魯寒星還真夠惡毒的啊,要個人就欠下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奶奶個熊,人情債是最難還的了。
“那就先謝謝了。”陸漸紅還不得不擺出一份感恩戴德的樣子出來。
魯寒星心里很爽,能讓陸漸紅欠自己一個人情,而且還是主動送上門來的,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將來肯定是大派用場。
談妥了這事,陸漸紅也向魯寒星表示了祝賀,代表大會上,魯寒星入選常委,這也是一個不小的突破。
“同喜同喜。”兩人寒喧一陣,這才雙雙掛上電話。
一場冷空氣的到來,讓重安的天氣雪上加霜,陸漸紅有些不大適應這樣的氣候,走在街頭,陽艷高照,熙熙攘攘的人流才讓他有一絲溫暖的感覺。
今天溜出來,陸漸紅是一個人,走在街頭,讓他有一絲融入重城的感覺,眼看著春節將至,整個重城都提前進入了喜氣洋洋的氛圍之中。
重安的風味小吃不少,陸漸紅難得這樣放松一下,事實上,像他這樣處境對整個工作還沒有一定的思路之時,還能如此放松自己的,恐怕少之又少,可是陸漸紅就有這個能耐。
看著大街上姑娘媳婦們兒穿得花枝招展,陸漸紅也覺養眼得很,真不愧對了“重安出美女”的老話,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人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陸漸紅被撞了一下,身子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撞他的居然是個小美女,年紀看上去也只不過二十來歲左右。
他并沒有當作一回事,只是那女孩子的臉上卻露出一副非常焦急的神情,低聲道:“求你幫幫我,有人在追我。”
陸漸紅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年齡,不會因為一個美女提出要求就有所反應,眉頭微微一皺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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