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書 2681-28684
官場沉浮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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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紅,還記得年三十那天我們回洪山之前,我給若水的五千塊錢嗎?她用了一些,總數也就在五百多塊吧。除了購買了一些米面以外,還買了不少高中的書籍,帆帆的高中課程她也在抽空看,看得出來,她還是個對學業比較向往的孩子。”安然垂著頭道,“我問了她的年齡,才十九歲,正是讀書的時候。”
陸漸紅的眉頭揚了揚,道:“既然她想讀書,這個方面倒是可以幫個忙,但是她可以住校,不能住在家里面。這里不是孤兒院,更不是福利院。”
安然抬起頭,吃驚地看著陸漸紅,道:“漸紅,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私了?”
陸漸紅想不到安然會用“自私”這樣的詞語,不由道:“你覺得我自私?”
安然道:“難道不是嗎?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是擔心一個陌生人在家里會泄漏你的。”
陸漸紅正色道:“安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么想,但是你錯了,我沒有什么可以泄漏的,只是讓我們的生活中突然插進來一個不相干的人,這讓我很不適應。她想讀書,我可以幫忙,如果她不想住校,我也可以替她找房子住下,我只是不愿意讓她住到家里來,難道這個要求也算過份嗎?”
安然怔了一下,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點過份了,可是她覺得自己并沒有錯,難道幫助一個人也有錯嗎?
陸漸紅接著道:“安然,官場雖然是一個令人的神經逐漸堅韌的地方,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會把一個人變得冷血,或許別人會這樣,但是我絕對不會。”
這時,門忽然開了,段若水從里面走了出來,垂著頭道:“然姐,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還是走吧。”
安然看了段若水一眼,道:“若水,你先回房去吧,要走,也不是現在。”
陸漸紅這時候已經站起身來,徑直去了衛生間洗澡。
洗完澡,安然已經回了房,進了房間,安然笑咪咪地拉著陸漸紅上了床,這才低聲道:“是不是我說的太重了,惹你生氣了?”
陸漸紅笑了笑,道:“我要是這點肚量都沒有,又怎么做康平的市長?”
安然也笑了笑,低聲道:“漸紅,其實我是在做一場戲給若水看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若水確實不像農村來的女孩子,而且那天跟我巧遇,似乎也有不少巧合的地方,但是你也說了,她在老家的資料也都查過了,沒有什么破綻,所以我在想,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目的的話,把她趕走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只有讓她留下來,只要她有什么動靜,就能發現問題,我想,如果她真的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話,多半也是受人指使的,這樣也有利于找出她背后的人來。”
陸漸紅吃了一驚,想不到安然想得居然這么深遠,還讓自己誤以為是安然同情心泛濫之下說出的不理智的話來,不由道:“安然,真看不出來啊。”
安然呵呵地笑了笑,道:“只是我真的希望,她跟我的相遇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接下來的事情陸漸紅沒有去管,由得安然一手去操辦,沒幾天,段若水的插班就讀手續便辦了下來,正所謂有錢好辦事,而段若水則被分在了跟兩個孩子一個班。
新年的事情不少,沒幾天便邁入了二月份,新年新氣象,經過去年一年的糾風工作,行業之風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糾正,在一切工作都在正常開展的時候,王道勇則更多地把目光放在了地鐵線建設上面,畢竟這關系到國慶獻禮工程,也同樣決定著他將來的政治命運。
且說卓小司從容地應付了鐵松嶺的問話,沒過幾天,韓曉棟又叫來了卓小司,這一次兩人再見,就比上次融洽了很多。韓曉棟再次向卓小司灌輸了權與錢有機結合的理念,并且向卓小司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針對他有不少的舉報信。
韓曉棟說的確實是事實情況,卓小司任王道勇的秘書時,沒有幾個人敢這么做,但是現在不同了,雖然卓小司還算得上是紅人,但是少了與王道勇日夜相處,有些人便蠢蠢欲動了。
而蠢蠢欲動的理由則是卓小司雖然是海關的關長,但是插手的事情不少,比如區國稅局培訓中心的工程,原本是議標的,結果被他橫插一手,變成了競標,由原定的市一建建設的工程花落了別的地方的建筑公司,像這一類的例子還有幾起,這激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只不過這些檢舉并沒有太多的依據,所以市紀委也就沒有太當一回事,只是向王道勇作了匯報,王道勇當時給出的指示是,人材易遭忌。
卓小司也知道這個情況,王道勇跟他說起過這一類的事情,讓他注意點影響,不要太過,這讓卓小司的心里生出了一絲寒意,人的關系是容易疏遠的,他也很清楚,他跟王道勇之間是一個相互利用的關系,現召集,自己到了海關,雖然是王道勇的前任秘書,但是再上一層,便不完全由得了王道勇了。那么是繼續想法子去鉆營,還是如韓曉棟所說的那樣,實現權與錢的結合呢?
韓曉棟看著卓小司陰晴不定的神情,笑了笑道:“小司,人生的價值并非是通過權力來實現的。舉個例子,前紀委書記龔漢良,官至副部,兢兢業業,那又怎么樣?最后落了一個被病退的結局,所以說,權力如果不適時運用,那只是空權,是對資源的浪費。有權無錢,那是呆官,有權有錢才是王道。其實啊,小司,你的手中就有很充分的資源。海關的權力是很大的,就看你如何運用了。”
卓小司的心不由一跳,每年出入境的物品不知有多少,稍微動點手腳,那可是不得了的利潤啊,當想到這些的時候,卓小司自己也嚇了一跳,這可是極大的犯罪啊,一旦被查出來,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韓曉棟也不去緊逼,笑著道:“小司,過兩天,我朋友有一批水產品要從康平進來,小本生意,你抬抬手,有你的好處。”
卓小司有點猶豫,韓曉棟笑了笑,道:“手續方面會弄齊備,都是些海鮮,經得起查的。”
什么是走私?通俗一點說,就是為了逃稅,當然也有的是打通關節,讓不合法的東西變成合法。
對于這一點,卓小司清楚得很,但他還是做了。一些水產品而已,國家現在富裕得很,也不缺這幾百萬的稅收,自己微微抬了一下手,就有一百萬進賬,神不知鬼不覺。
拿到這一百萬的時候,卓小司一夜未能睡安穩,他并不是在害怕,也不是覺得錢燙手,一百萬對于他來說,還不是什么大數字,只是這錢來得如此容易如此安穩,幾乎不需要承擔任何的風險,徹底地顛覆了他的價值觀。
忽然間,他發現,一切都沒有錢來得實在。有了錢,他可以盡情地享受,他要過那種上等人的生活,而不是陷入權力的紛爭中去茍延殘喘求得生存。
卓小司并不知道,這只不過是韓曉棟投石問路而已,慢慢地將卓小司拉上他的船,而韓曉棟的最終目標則是父親在國外注冊的能源貿易有限公司的燃料油,如果這一筆能成功的話,光是稅收就能逃掉幾千萬。
對于斂財,韓曉棟并不覺得有什么罪惡的地方,錢本來就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東西,雖然不少人說就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但是從來沒有哪個人會不喜歡這東西。況且在他看來,依靠個人的力量實現仕途,實在太難了。陸漸紅算一個妖孽,但是總結他的從政履歷,后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且這個后臺都大得嚇人。
三月份,召開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對全國的一些省市作了微調,變動最大的當屬重安市,動了好幾個副省級的領導,其中令人眼前一亮的當屬韓青了,一躍進入了市委常委的行列,看來這家伙是打算在重安扎根了。
這一次的“微調”引起的反響不小,陸漸紅知道這是為黨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著想,在結果出來之后,陸漸紅打了個電話給韓青,向他表示賀喜。
接到陸漸紅的電話,韓青很是意外,當陸漸紅向他表示祝賀的時候,韓青動情地道:“陸市長,重新走進市委常委的行列,我感到很后悔。如果不是當初急功近利,走上了您的對立面,我也不至于走那么多的彎路。現在回頭再看看,當初的選擇是多么的不智。陸市長,您是一個寬宏大度的人,能夠取得您的原諒,我非常欣慰。”
陸漸紅笑道:“韓青,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韓副主席對你的期望還是非常高的,希望你不要辜負父輩的期望,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來。”
“我一定會的。”韓青顯得很自信,他的自信并非沒有來由,這一次他進入市委常委,便是一個信號。重安的環境略有些復雜,市委市政府的兩位領導都在重安扎根多年,雖然不能說是鐵板一塊,但是派系的味道很濃。與很多地方一樣,市委書記梅冬臨和市長楚隨風之間的角力同樣存在,只是在這場博弈中,由于梅冬臨在重安的根基很牢,所以楚隨風勉強能與他旗鼓相當,不過這只是表面的,作為副市長的韓青很清楚里面的內情,楚隨風的平衡只是一個假象,其實是完全被梅冬臨所壓制的。這一次的人事調整,弄走了好幾個梅冬臨的嫡系,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這對于韓青來說是一個機會,如何在這場混戰中獲得最大的利益,是他需要考慮的。
他對陸漸紅所說的那些話的確是出于真心。很早以前,他對陸漸紅充滿了怨恨,可是賦閑的那段時間里,他認真地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這才發現陸漸紅對自己算是寬宏大量了,雖然最終讓父親離開了政治舞臺,但是以陸漸紅當時的遭遇,完全可以不以此為交換而趕盡殺絕的。
韓青明白了一個道理,雖說官場無情,但是人間自有真情在,從陸漸紅的趨勢來看,將來機會非常大,這一任的首長和總理對他的態度雖然不明朗,但是陸漸紅受益良多,眼看著下一屆會議沒多久就要召開,蔣副主席和周副總理的呼聲很高,這一次對重安的人事調整顯然也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而做出的動作,陸漸紅跟這兩人的關系也非同一般,蔣副主席還不清楚,但是周副總理是陸漸紅的老領導,陸漸紅不但做過他的下屬,還在國務員任過副秘書長直接服務于他,僅從這一層關系來說,陸漸紅將來的成就就不會低。
考慮這些,韓青雖然有“投資”的意思,但對陸漸紅的佩服他是發自內心的,所以對于陸漸紅打電話過來,他也是很欣喜。
陸漸紅也感覺到了韓青與當年的不一樣,像這樣的話韓青在以前是怎么也不會說出來的,當然,這與韓副主席不得勢有一定的關系,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自身發生的變化。
“陸市長,有句話不知我該不該說。”韓青猶豫了一下,他要說的是關于韓曉棟的事情,一直他都沒有跟陸漸紅提起,如果不是陸漸紅主動打電話過來,他還是不會說。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無論如何,韓曉棟也是韓氏一脈,套用一句老話,他與韓曉棟之間屬于內部矛盾,只是經過沉心靜氣,他對韓曉棟的一些觀念和做法頗為不恥,只是在陸漸紅這個外人面前提及,會不會有什么不妥呢?
陸漸紅笑道:“韓青,我說過,以前只代表過去,你有什么話不妨就直說。”
韓青沉默了一下,道:“陸市長,韓曉棟這個人的能力是有的,但是心術未必就正,你還是多觀察觀察吧。”
話不需要說得太直白,點一句達到意思就行了,陸漸紅自然領會,也是微一沉默,道:“韓青,謝謝你的提醒。”
韓青苦笑著道:“陸市長,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跟你說這個,總之我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康平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人事調整的地區,這也證明上面對康平還是很滿意的。在這種大環境下,王道勇和陸漸紅都勿需過多地考慮政治因素,一心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工作上。對于陸漸紅來說,上面有周琦峰“罩”著,康平也四平八穩地向前邁進,他可以說是最輕松的人,但王道勇不同,他知道,自己還處于考驗期,這半年的時間對他來說異常重要,是成是敗就看這半年了。所以他的重中之重仍舊是地鐵線的建設,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放手陸漸紅去實施。這是階段性的目標,只要這半年抓緊了,那么以后將會好過很多。
時間說慢不慢,說快不快,眨眼之間,幾個月便轉瞬而逝,這幾個月中,一切都很安定。康佳電子生產出來的手機在全國大銷特銷,不過也惹上了官司,被三星集團告上法庭,說康佳電子竊取他們的商業機密,所幸早在建廠之初,孟佳對此便有所準備,所以官司照打,企業也是照常生產,最終三星集團敗訴,反而讓康佳電子名聲大噪,以低廉的價格、高端的品質贏得了市場。
這一天周末,李大保和金正英夫妻聯袂到了陸漸紅府上,這一陣子,李大保來得比較勤,既公既私,企業獲得了新生,女兒金靜研跟陸遠航的來往也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在采取了疏導的方式之后,反而是對學習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
李大保告訴陸漸紅,金靜研打算辭去領事職務,安心做個小富婆,這讓陸漸紅很意外,不過這是人家的選擇,自己自然不便提供任何意見。
李大保夫婦也就是過來“竄竄門”,聊了一陣,便婉拒了陸漸紅的挽留告辭而去。
送了他們出去,陸漸紅向安然笑著道:“看這兩口子,好像真的是親家一樣。”
安然搖了搖頭,道:“唉,我真不知道這么下去,對孩子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陸漸紅笑道:“只要能夠處理好戀愛與學業之間的關系,隨便他們怎么弄,反正將來也是要戀愛結婚成家的,早一點接觸,免得到時候變成個情感白癡。安然,學習只是人生中的一部分,將來的路怎么走,才是人生的重要組成部分。”
安然笑道:“好啦,我知道你要說你也沒經過什么高等教育,還不是走上領導崗位了?行了,別得瑟了。我只求遠航將來能安安份份的,別學他老爸是個多情種子。”
陸漸紅鬧了個大花臉,趕緊溜到院子里去聞那些花花草草的味道去了。
安然輕笑著看著陸漸紅,并沒有放過他,而是跟到了院子里。
這一陣子,段若水表現得中規中矩,雖然落下了不少課程,學得有些吃力,但是那股勁頭卻是很足,這也讓安然覺得自己對她的懷疑是多心了。
兩人在院子里閑聊著,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了些熱意,不過院子里還是很漂亮的,在晚霞的映射下,整個院子被籠罩在一層金光里,看上去便令人心曠神怡。
“漸紅,過幾天我要去香港待一陣子,公司的業務最近勢頭不是太好,幾處投資都失敗了,江東的新能源項目也遭遇了瓶頸,我需要各個地方走一走,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陸漸紅握著安然的手道:“安然,你也挺不容易的,不如退位讓賢算了,省得你勞心勞力,你看,眼角邊上都有皺紋了。”
“真有皺紋了?”安然一溜煙地跑進房間,對著鏡子照了起來,曾幾何時,幾條淡淡的魚尾已經爬上了眼角,這讓安然的心情很糟糕,容顏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萬分重要的。
陸漸紅跟著進了去,不由笑道:“衰老是自然規律,不要大驚小怪,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心中最美的安然。”
“少貧了,照這個樣子下去,要不了幾年你就會嫌我年老色衰,不行,我得防患于未然。”
見安然大驚小怪的樣子,陸漸紅不由好笑,不過她愛怎么弄就怎么弄吧。
晚上,出問題了。
陸遠航和陸揚帆一起回來,卻硬是沒看到段若水也一起回來。
段若水已經在這里住了好幾個月了,陸漸紅跟她沒說過幾句話,段若水似乎對陸漸紅也畏懼得很,一回來就躲進房間,這也讓陸漸紅沒有太多的機會去觀察了解她,這個時候,她忽然失蹤了,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若水姐姐下晚自習的時候還在的,也不知道去哪了,不會出什么事吧?”陸揚帆對此很是焦慮。
陸漸紅想了想,道:“千嬌百媚,麻煩你們出去找一找,其他人還是在家里等吧,說不定是出去買東西了。”
一個多小時后,千嬌百媚無果而歸,說起來段若水在康平的活動空間并不大,自從入了學,基本就是三點一線的生活,她能去哪里?
“我看還是報警吧。”安然憂心忡忡地道。
正在這時,段若水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臉疲憊的樣子。
大家的心頭都是一松,陸漸紅卻是皺了皺眉頭,道:“若水,這么晚你去哪兒了?”
段若水垂著頭道:“我肚子不怎么好,忘記跟帆帆說了,去了個廁所,我又不認識這邊的路……”
安然皺著眉頭道:“我不是給你錢買手機的嗎?”
段若水的頭垂得更低:“我沒舍得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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