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第2340章 死得其所
姜學明問道:“天亮,是哪兩件事啊?”
向天亮說,“第一,抓馬騰,第二,抓王再道.”
姜學明被向天亮的話嚇了一跳,“天亮,你,你沒開玩笑吧?”
向天亮反問,“你看我象在開玩笑嗎?”
姜學明怔了怔,“你確認?”
“當然。”向天亮微微一笑,“怎么,一個是現任東海區區長,一個是前縣公安局局長,你不會是不敢下手吧?”
姜學明很爽快,也很堅決,“沒有敢不敢的問題,只要你下命令,讓我抓誰我就抓誰。”
向天亮笑道:“與此同時,第一,我說的抓字你要理解為請字,第二,抓起來以后交給方云青副政委,你們二人共同負責他們的安全,第三,你接受的是省公安廳副廳長余中豪的命令。”
姜學明聽著也笑了起來,“你這么一說,我就更加明白,有余副廳長當靠山,我也更加的有膽了”
“他x的。”向天亮先罵了一聲,臉色一整說道,“狗日的余中豪,要不是他下套把老肖卷進來,老肖也不至于搭上自己的性命,副廳長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咱們就是要借著他的牌子,一邊辦咱們的事,一邊順便往他的牌子上抹點屎,也算是幫老肖出口惡氣。”
旁聽者清,周必洋對向天亮的決定也頗感意外,但馬上又明白了他的意圖,“學明,天亮的用意你要深刻理解,馬騰和王再道的身份比較特殊,他們有問題是肯定的,但不一定有大問題,抓也好,請也罷,主要還是為了馬騰和王再道的安全,防止諸如劉曲龍事件的重演。”
姜學明應了一聲,起身而去。
小包廂里,只剩下了向天亮和周必洋兩個人。
周必洋看著向天亮,目光有些復雜。
向天亮說,“你在看我?”
周必洋說,“看你。”
向天亮說,“什么意思?”
周必洋說,“其實,你很難過老肖的死,只是裝得太若無其事了。”
向天亮說,“就你眼賊,我看連老邵都沒有看出來。”
周必洋說,“與此同時,你對余中豪副廳長很憤怒。”
向天亮說,“不錯,老肖的死,一大半責任要由老余承擔,他杵中了老肖的致命軟肋。”
周必洋說,“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用太難過了,再說你抹了老肖的這一段,他應該不會留下遺憾吧。”
向天亮說,“這樣做對嗎?”
周必洋說,“當然,我不是旗幟鮮明地表示了支持么。”
向天亮說,“我以為你會說我不夠冷靜。”
周必洋說,“沒有,我只是好奇你把抓請馬騰和王再道的任務交給了姜學明。”
向天亮說,“怎么,姜學明能力不夠?”
周必洋說,“不是能力的問題。”
向天亮說,“信任問題?”
周必洋說,“我說么,你到現在還沒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姜學明。”
向天亮說,“有那么一點點吧,我是這樣想的,可以再出一個兩個劉曲龍,但我不希望出現第二個肖劍南。”
周必洋說,“良苦用心,用心良苦,可以理解。”
向天亮說,“還有什么?”
周必洋說,“還有?還有你對劉曲龍被滅口,似乎不是很可惜。”
向天亮說,“這個么,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比方說,咱們把劉曲龍抓起來,你認為你有辦法讓他開代嗎?”
周必洋說,“好象,好象不能。”
向天亮說,“不是好象,而是絕對。”
周必洋說,“對,如果他嘴巴不嚴,他絕活不到今天。”
向天亮說,“說著了,劉曲龍一家十口都在濱海住著,這就說明對方對他很放心,他的家人就是很可靠的籌碼。”
周必洋說,“是的,所以我聽老肖說過,他也拿劉曲龍沒有辦法,劉曲龍屬于嚴刑拷打也不屈服的主,寧死不屈,視死如歸,象電影里的英雄人物。”
向天亮說,“所以,劉曲龍的價值其實不是很大。”
周必洋說,“但是,劉曲龍這么一死,咱們的主要線索沒了。”
向天亮說,“我想另辟捷徑,我手頭還有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我想也該亮出來了。”
周必洋說,“在哪里?什么很重要的線索?”
向天亮從上衣的內口袋里摸出了一張小紙條,打開來遞到周必洋的手里,“這是上次我接手九七零零三號案件后,去京城查閱x部隊檔案時,我老師易祥瑞交給我的名單。”
小紙條上寫著十一個人的名字:洪成虎,謝自橫,姜建文,葉春田,趙勝,盧玉青,于飛龍,王再道,馬騰,劉曲龍,高南平。
周必洋問道:“這十一個人都在咱們調查的范圍之內,沒什么問題啊。”
向天亮伸出手指點了點,“看高南平名字的后面。”
周必洋哦了一聲,又仔細地看了看,“還有一個人的名字,但是被涂掉了。”
“對,顯而易見。”向天亮點了點頭。
“誰涂掉的?”周必洋問道。
“當然是我的老師。”向天亮說。
“為什么?”周必洋不解。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可我老師只是說,此人與本案無關。”向天亮搖著頭。
周必洋怔了怔,“不對吧,既然此人與本案無關,那就沒有必要出現在名單上,既然出現在名單上,那就必定與本案有關。”
向天亮嗯了一聲,“問題就在這里,這里必有問題。”
周必洋展開眉頭微笑,“我的感覺是,這個人的背景非比尋常,你老師雖然抹掉了名字,但卻明確地告訴了你。”
向天亮道:“所以我確定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
周必洋道:“這個被涂掉的名字,不會是余俏俏吧?”
向天亮道:“廢話,如果是余俏俏,名字會被涂掉嗎。”
周必洋道:“這倒也是,風牛馬不相及,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啊。”
向天亮道:“我認為只有兩種可能。”
周必洋道:“你說。”
向天亮道:“這個人靠山很硬,也可能是名人,高官或高官之子,屬于那種動了他會給咱們帶來大麻煩的人物。”
周必洋道:“另一種可能呢?”
向天亮道:“這個人與我很有關系,親戚,朋友,同學,同事,總之是我身邊的人。”
周必洋道:“有道理,難怪你把邵局和我都過了一遍,我認為這后一種可能更有可能。”
向天亮道:“這也是為什么我現在才拿出這張紙條來的根本原因。”
周必洋道:“謝謝你的信任。”
向天亮道:“去。”
周必洋道:“真的,發自肺腑的。”
向天亮道:“能用技術手段把這個名字弄出來嗎?”
周必洋道:“應該可以,但涂得太密太爛,也可能弄不出來,至少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還得小心別弄沒了。”
向天亮道:“交給你了,不急,慢慢弄。”
周必洋道:“現在還有兩個人,余俏俏和高南平,大家都脫不開身,你讓誰負責盯住他們?”
向天亮道:“余俏俏讓姜學明去盯吧,抓請馬騰和王再道又用不了多少時間,高南平還是交給老蔡,他在外圍撒大網,反正用不著他親自上陣么。”
周必洋道:“杜貴臨還是負責對付昨晚那幫俘虜。”
向天亮道:“對啊,還有劉露一家人的安全,劉露茶館那邊還不能撤,劉露是余勝春副書記的女人,我對余勝春有承諾,往大了說,這可是一個政治問題,關系到濱海市的政局穩定。”
周必洋道:“那我忙去了,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名單上的第十二個人弄出來。”
向天亮送走周必洋后,來到了南北茶樓的老板辦公室。
辦公室里,戴文華、喬喬和晶晶都在,還有剛從百花樓那邊過來的柳清清和張小雅。
戴文華好一陣埋怨,茶樓里死了人,這可是要影響生意的。
柳清清也說,這個肖劍南不地道,自己倒是痛快了,犯錯誤還能搏得烈士待遇,但死在人家的茶樓里,怎么說也不是個事。
向天亮笑著問,“那怎么辦?要不,找幾個和尚來念念經,超度亡靈,去去晦氣?”
戴文華說,“我正是這么想的,我們正商量著呢。”
“文華姐,你傻啊。”向天亮問道,“我問你,現在有多少人知道你茶樓里死人了?”
戴文華說,“那倒沒有幾個,你背肖劍南出來,連我的員工都以為他是喝醉了。”
向天亮笑道:“這不就得了,你要請請和尚來折騰一番,等于是告訴客人你的茶樓里死了人,現在這樣挺好,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索性把七樓的包廂改造一下,對外營業,這事不就過去了嗎。”
戴文華無奈的說,“也只能這么辦了。”
向天亮輕輕一嘆,“唉,狗日的肖劍南,他不該來,也不該死啊。”
張小雅說,“對肖劍南來講,死在你面前,身后還能風風光光,父母妻兒還能享受烈屬待遇,死得其所么,反倒是他活著的話,如果被查出來,那才是真正的倒霉。”
點了點頭,向天亮問道:“清清姐,小雅姐,你們倆怎么過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柳清清和張小雅相視一笑,柳清清道:“有人想和你見個面,是余俏俏,她約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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