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春華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生兒生女
第一百九十四章生兒生女
澹臺忘機眼睛看著青綠的池水，不在意的答道：“祖母想給我相人家呢，母親沒了，她怕爹爹做事不夠細致，就跟過來啦。”
她說的大方，澹臺貞卻目瞪口呆。
大姑娘家的說起自己的婚事，口吻如此淡然的，態度如此坦然的，她真的是頭回見到。這個十妹妹果然是······如弟弟說的不同一般。
拉回思緒，澹臺貞想到方才叔祖母打探安南王府的事，不由大驚，“難道叔祖母有意安南王？”說完，她又后悔，這種事怎么能問身為當事人的閨中女兒。
還沒等她懊悔完，耳邊已經得到了答復，“是啊，去年安南gb府來了信使，跟爹爹提了提這個意思，爹爹很樂意呢，只等除服，再跟王府正式接洽一番。”她得意的笑，“不過既然這位葉夫人都要生孩子，爹爹再樂意，祖母也不樂意呢，所以婚事該是不成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澹臺貞已經愕然不已，再聽十妹妹竟然還很開心推拒了這門婚事，不由又吃驚又不敢置信。忍不住搖頭道，“安南王府那是什么人家，別人想都想不到，你還不樂意······”
澹臺忘機嘴角一抹淡然的笑，“管他什么人，我不喜歡。”
澹臺貞沖口而出，“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澹臺忘機看了澹臺貞一眼，突然嘻嘻一笑，不答反問，“七姐姐，你知道長平坊東大街榆樹巷在哪嗎，我上京來問了好些人，都說長平坊沒有這條巷子呢。”
澹臺貞跟隨夫家入京也不多久，對上京并不熟悉，忙叫來一個本地的媳婦問。
那媳婦三十來歲，恭謹的笑著答，“長平坊的東大街都是些商鋪子后頭的巷大多是這些店主的宅居之處，十姑娘說的榆樹巷我沒有聽過，那一帶巷子眾多，還需專門找年歲大的當地人問問才知曉。”
澹臺貞見澹臺忘機如此著緊，便說，“妹妹要是不急，我讓她回去跟人打聽打聽，過后再來告知你如何？”
澹臺忘機有些失望，但是再問澹臺貞之前她已經問過好幾人，都是不曉得的，所以也不怪，長嘆一聲道：“幾年都等了，如何急這幾天多勞七姐姐費心。”
九月十四日，芷在花園里走動，看到一朵含苞帶露的粉色玫瑰開的嬌艷，便想親自摘下來插頭。
誰知一彎腰，她就感到一陣劇痛。
她吸著氣扶著葉葵的手，“快……快叫······”
才這么一下，她額頭已經遍布細汗。
葉葵等人趕緊送芷回去，已經住在旁邊屋子里的穩婆過來一看，馬上喊，“夫人要生了，趕緊挪產房。”
九月十五日衛華妍焦急的在屋子里走動。
衛太夫人受不了的揉額頭，道：“好了你給我坐下。”
衛華妍坐下了，可沒一會兒，她又站了起來，喃喃道：“怎么這么久了還沒有消息難道是難產？”
外頭有一陣小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衛華妍知道是去打探的挽晴回來了，不等挽晴進屋就喊，“是挽晴么，快進來。”
挽晴呼吸略有些急促，但是臉上卻帶著笑，道：“太夫人，大喜，葉夫人……”
“是兒是女？”衛華妍打斷急問。
衛太夫人責備的看了衛華妍一眼，又看向挽晴。
挽晴微微一笑，“葉夫人生了一位郡主。
衛華妍頓時吐出一口長氣，而衛太夫人卻僅僅是一笑。
是女兒也好，是兒子就麻煩些。
而另一邊，芷痛了一天一夜，艱難的把孩子生下來，滿頭大汗，虛弱的問了一聲“是男是女？”
還不及聽聞答案，便暈死過去，次日方醒。
睜開眼睛時，她身上已經干干凈凈，躺在熏香繡被之中。面前是趙永牧喜悅的臉，他懷中抱著的是大紅錦被包裹的小小人兒。
芷忙問他，“是兒子還是女兒？”
趙永牧眉眼都帶著幸福之色，將往日里的肅靜威嚴都沖淡了，“是女兒，我們的小郡主……”
芷頓時無力的癱倒在床上，臉上的失望，掩飾也掩飾不住。
趙永牧還沒發覺，初為人父，他心情沉浸在一片新奇而又溫馨的感覺之中。手里小小的一團東西，粉嫩的臉頰，小小的微張的嘴巴，閉著不肯張開的眼睛。
“我們小郡主叫什么好呢，玉鳳，寶，靜樂，云蘿······”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碰觸懷中小人兒的臉蛋，結果手指上粗糲的觸感，一下子驚醒了熟睡的人兒。
小郡主哭了出來，聲音幼幼嫩嫩，有如初生的貓咪鳴叫一般。
趙永牧闖了禍，頓時慌了，“怎么苦了，不哭不哭，父王的玉
被叫玉鳳的小郡主不管不顧，閉著眼睛大哭。
趙永牧眼見叫玉鳳無用，趕緊叫“靜樂小郡主，云蘿吾兒···…”
芷本來自有一番失望傷心，但是聽到女兒如此哭泣，那初為人母的心頓時被牽動。而看趙永牧粗手粗腳的上下抖動討好女兒，卻幾乎將女兒甩飛出去，怕的叫了一聲，“王爺，快把女兒給我。”
趙永牧額上幾乎出汗，將女兒給了撐起身的芷，緊張的問，“難道我們的小郡主不喜歡我給她取的名字？”
芷從來沒有抱過小孩子，但是仿佛是天生的母性使然，一下子就輕手輕腳的抱住了。那張露在大紅錦被外面的小臉不過她手掌大小，眼睛緊緊閉著，嘴巴張著，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通紅。
芷心痛極了，想也不想，掀開衣服，將女兒抱高貼近。
小人兒嘴巴含住了，仿佛猶豫了一下，是繼續哭還是先填飽肚子。
最后是嗚嗚咽咽的邊哭邊吃了起來。
趙永牧頭一次看婦人喂奶，不曉得怎么回事，竟然略略紅了臉，轉過頭去。但是轉瞬，又忍不住回頭好奇偷看，發現了女兒認真專心的動作，笑道，“我們可愛的小郡主。”
他坐到床邊，攬抱住芷，眼神飽含情感的看著女兒。
秋風乍起的十月初，衛太夫人才曉得澹臺老夫人并澹臺小姐已經入京了。
她忙忙的下帖子，結果澹臺老夫人客客氣氣的拒絕了。衛太夫人有些想不通，淑儀嘀咕，“澹臺家難道沒有這個心思，來京一月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而趙永牧雖然早就知道，卻故意命令下面不許提，衛太夫人京中沒有什么耳目，澹臺家又低調，竟然都沒有聽說。
衛太夫人倒是想順水推舟讓華妍嫁入王府，可是臨行前老王爺那意味深長的吩咐，特意提起衛華妍的語氣，卻讓她不敢亂打主意。
只得忍著氣，又下了一回帖子。
澹臺家這回應了，十一月中旬來王府拜會衛太夫人。
衛太夫人客氣的挽著澹臺老夫人入室，玩笑似的說：“老夫人是貴客，難請的很吶。”
澹臺老夫人不動神色的說謊，“老身一把老骨頭了，一路顛簸，前陣子懶洋洋的哪里都不想動，辜負太夫人的好意。”
一問一答，也算將前情揭過。二人說著客氣話，入了暖閣。
衛太夫人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澹臺忘機，豆綠的襖裙，蘭花斕邊的披風，配上一張平平淡淡的臉，實在太過普通。
澹臺忘機身處美人堆中，卻毫不見局促，含笑坐著。
淑儀有母親的吩咐，親熱的問澹臺忘機，“要不要去園子里逛一逛，湖邊木蓮開得正盛，也有幾分可看。”
澹臺忘機已經看到淑儀與衛太夫人的眼神交流，心中暗笑，卻想看看她們玩什么花樣，便順從如流，“好啊。”
淑儀得遂，馬上拉著澹臺忘機往湖邊而去，木蓮果然已經開到極致。可是她卻徑自帶著澹臺忘機穿過木蓮叢，道：“這湖邊風大，我們去望風亭坐坐。”
望風亭四周已經圍了華麗精致的藕荷色帷帳，外圍七八個婆子丫鬟，里頭有嬉鬧聲。
迎夏從帷幕中出來，看到淑儀郡主，笑著問候，“郡主怎么過來了，我們夫人正帶小郡主在里頭玩耍。”
淑儀臉上有巧遇的輕喜，道：“那正好，我看看小寶兒。”說著轉頭對澹臺忘機笑，“是我的小侄女，剛滿兩月，又乖又可愛，從來鬮人的。”
澹臺忘機含蓄的稱贊兩句，跟著淑儀過去。
最后定名為寶的小郡主已經兩月多了，一雙烏瞳，雪白的皮膚，常常被人說話的聲音吸引，眼睛隨之移動。若是再加逗弄，便會裂開嘴露出笑臉，只是畢竟小還沒有笑聲。
淑儀郡主倒是真心有幾分愛這個侄女，一進來馬上抱了寶｛在懷中，哄著道：“小寶兒，姑姑來看你了，還記得姑姑么······”
小寶｛靜靜的看著淑儀好一會兒，看她這么認真的說話，仿佛有趣似的咧嘴笑了。
淑儀又驚又喜，忙獻寶，“小寶兒對我笑了，快看快看。”
澹臺忘機家中也有小孩子，但是小寶這般承襲了芷和趙永牧良好容貌，小小年紀便已經有些眉目的小女孩兒卻不多見。尤其澹臺家，沒有十分貌美的，多不過齊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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