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136、表白
我和司馬兄妹一起去我的臥室。
唉!跟大家說實話吧!我恐怕是早戀啦!要不,我怎么就這么看司馬輝不順眼呢?!怎么就這么覺得司馬輝就是一明晃晃的大燈泡呢?!
以前總對這個燈泡的引申義不太理解,還總不明白,古代也有這號人呀,怎么不叫油燈呢?現在總算明白啦,因為油燈還不夠亮!或明或暗地還可以有機可乘;但燈泡太亮啦!啥機會也沒有!亮得人心里,也只好光明磊落的……
我的臥室很大,很舒適。
一進門,與時下與眾不同的是,地上鋪著厚厚的淺色地毯,地毯上有隱隱的花紋,看上去和踩上去,都給人很放松、很享受的感覺。
可司馬輝卻讓人很不放松和享受——這么說吧,你原先假裝關心我、硬是要跟著來也就罷了,現在,你跟著人家未婚夫進了人家未婚妻的臥房,就不能稍微低調一些裝隱形?也表示你還有那么一丁點的懂味嘛!
“唉呀青草,你這房里哪兒都能睡人!就這地板,都比我軍營里那張小床舒服!你太奢侈啦!哥,你說是吧!”司馬輝不甘寂寞地嚷嚷,還趴下去摸地毯的材質。可不是,要織出這地毯,可比織幾十匹布都費功夫,當然也比幾十匹布貴就是了——不過,我奢侈我的,你管的著嗎?你這么說,不會讓我家司馬也這么認為吧?不少字
我扶著腰裝模作樣地皺了一下眉頭——好吧,我就是想皺眉頭,扶著腰只不過掩飾一下,讓我家司馬以為我是因為腰疼而皺眉頭。我不僅想對著司馬輝皺眉頭,還想拿針線來,縫上她那張嘴呢!最好連眼一起縫上!你看她吧——
“床這么大!我從沒見過之么大的床——在皇宮里也沒見過!”——這不會犯什么忌諱吧!
她又一陣小跑,跑到大大的觀景窗臺前,“窗簾還有這么漂亮的!簡直……簡直……唉呀太漂亮啦!沒見過呀,真沒見過!”
又一屁股坐到我的搖椅上,搖椅立刻輕輕地晃動起來,“這個椅子叫什么?舒服!”
我看著她,簡直無語!干脆不理她。一直擔心自己是鄉下丫頭而怕自己沒品位,現在終于知道了,鄉下什么的,并不可怕呀!咱好歹在一個比現在先進發達得多的時代生活過!
回過頭去,發現我家司馬也在打量這間臥室。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雖然一直對這間親自設計、親手布置的臥室比較滿意,不知為何卻又有了一絲擔心——是怕入不了他的眼吧!畢竟兩人的審美情趣,要比較一致才好。
整個臥室的家具以純色為主。白色雕花的大床,白色雕花的桌椅柜子等,給人以優雅獨特、簡潔明快的感覺。但在這些純色的家具上,卻是搭上了極其溫馨、極其浪漫而又款式新穎的裝飾。例如床頭的那面墻上,嵌著一整幅淺色的碎花圖案的繡品,呈現出一種低調的奢華;而窗簾,卻是在不同的面料上繡了奔放的、華貴的大朵花飾,兩層、三層地垂下來,很輕易地將整個臥室的氣氛協調成雍容、典雅而又浪漫的感覺。
我仔細地盯著司馬略,視線跟著他的視線游移,想要看出他喜歡或討厭的地方。不過很遺憾,他沒有表露出一絲情緒,絲毫看不出他到底喜不喜歡這里——掩飾得這么好,總是讓人猜,也不是個好孩子!簡簡單單、明明白白的,多好!我腹誹。
臥室里有一組小沙發,也是碎花布料包裹厚厚的棉花做成,父親他們有時愿意和我在臥室里聊一會兒天,便是坐在這組沙發上。我請司馬兄妹在沙發上稍坐,自己想去喊小紅來幫我涂藥。司馬輝倒是很有眼色地要幫我,不過司馬略不同意。
“自己涂!還要人幫什么忙?!”大少爺的聲音讓人感覺有些粗聲粗氣的。
“我涂不到嘛!”我的語氣里帶有一絲不自覺的嬌嗔。
“手又沒有斷!怎么涂不到?哪兒疼涂哪兒,很容易的!”
“我怕抹不勻!”
司馬略這下無語了,不過隔了一會兒,他又悶聲悶氣地跟我說,“你先胡亂涂著吧,等會我隔著衣服給你揉開!”
給我揉?!
“好咧!”我趕忙答應,又像生怕他反悔一樣,立刻進了一旁的衛生間里。身后司馬輝的聲音傳來,“我哥處理傷口什么的,最在行了!”
待我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我家司馬正在我的小書桌前認真地翻看我閑暇時寫的東西——正是我以前讀過的軍事經典,因為怕自己忘記而默寫在紙張上,這時攤在桌子上的,是《三十六計》。平時我怕被人懷疑,寫好之后總是及時地收了起來。但這幾天實在是忙著準備接待的事宜,也沒有來得及及時收上。這時一看到他在翻看,不覺急了——有一種怕被他揭穿的恐慌。我怕他會懷疑,你是誰呀,你一鄉下丫頭,怎的會有如此見識?!
我匆忙跑過去,想要搶過他的手中的紙。
他果然懷疑了,指著一篇《瞞天過海》問道,“這是誰寫的?”
我吱吱唔唔地不肯回答。——我也不好回答。
“你?”他眼里的疑慮加深了。
“不是……寫得,不好嗎?”。我試圖轉移話題。
“寫得很好。還有嗎?”。
“沒有了……不,還有一些。不過……”
我的結結巴巴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打斷我,
“不過什么?”
“能不能……別說是我寫的?”本來也不是我創作的,瞟竊是很不好的!
“唔。等會都拿來,我借著看看。”他低聲答應了,先是仔細地將幾張紙折好,然后指著書桌前的椅子對我說,“坐到這里來!涂的藥要稍微用點內力導進去效果才更好!”
我乖乖地坐到那里。
他好像知道我哪兒受了傷、哪兒涂了藥一樣。一陣疼痛傳來,他的大掌,帶著他的體溫,準確地揉在了我肩上的傷上。
“唉喲!”我忍不住低呼出聲,往一旁躲去。
“是會有些疼,忍著些。”他的身子靠過來,和椅背一起,對我形成了合圍之勢,不讓我躲開。
不過,雖然好像是對我形成了禁錮,但是很奇怪,我卻沒有因這種禁錮而有絲毫不舒服的感覺,反而覺得,這樣很安全!連傷口的疼痛都減輕了。
我干脆靠到了他的身上。他沒有推開。我的心理不禁暗暗竊喜。所謂偷香竊玉,難道就是這種感覺?!
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熏香,任由他的手掌很有質感地一下一下揉在我的傷處,藥物的清涼和他掌心的灼熱在皮膚上形成奇異的對比的感覺;心底涌動的,是莫名的心喜、甜蜜、安穩和滿足。
“你又沒有武功,以后不要隨意和別人對招!”
他的聲音好像是遠遠地傳來,輕輕柔柔的,不再像以前那樣粗聲粗氣和悶聲悶氣的樣子。我心里的歡喜更甚——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在關心我,在溫柔地對我說話?
“唔!”我含含混混地回答,任由自己的意識沉迷在他所為我營造的這些感覺里。
“在別人面前不可以像今天這么倔,不要逞強!”
“我沒有……唉喲!”司馬略好似對我回來“沒有”感到有意見,猛地加大了力度,疼得我又叫喚起來。
“還說沒有!今天上午不就是在逞強?還有你開始說的那些一恃二恃之類的,也不要輕易跟別人說!”司馬略很嚴肅的樣子。
“我知道啦!我還不是……想在你面前表現表現嗎?”。我嘟囔著,看到沙發上的司馬輝正很認真地翻著我畫著成衣式樣的小冊子,貌似沒有注意我們這邊的動靜,又低聲地說,
“略哥哥,我就是,好喜歡好喜歡你嘛!我在你面前逞強,還不是怕你不喜歡我,想表現表現?!”
哪知我才說完,司馬略都沒有反應,司馬輝就有反應了。只見她放下那小冊子,夸張地抱著自己的雙臂抖了抖,又用很夸張的聲音說,
“唉呀青草,別說我沒教過你!這樣肉麻的話,只能是在只有你和哥哥倆人的情況下,私底下說的!”——瞧瞧吧,前邊我想縫了她的嘴和眼都不夠,應該連耳朵一道縫上。
“你就當你自己不存在不行呀!——反正我就當你不存在!略哥哥,我喜歡你!”我示威似地提高了聲音。
“唉呀受不了啦,呆不下去了!青草,你想要讓我走,明說就是了,犯不著這么樣來惡心我吧?不少字!我走,你倆肉麻去!”司馬輝一邊說著,一邊往外面走。
“以后這樣的話,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說!走吧,揉得差不多啦!”司馬略對我說。
這么快就結束啦?你都沒有回應我的話呢!而且,還有地方沒有揉呢!我抬抬屁股,想要提醒他還有那個地方沒有揉,想不到他好像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一把把我拉起來,大掌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這里就免啦!反正皮肉很厚,傷也傷不到哪里去!”
“怎么能免了呢?哪里皮肉厚了?你又沒有見過……”我嘟囔著,跟在他的身后,很不情愿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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