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二百九十九章 請安
耕田旺夫正文二百九十九章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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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田旺夫299_二百九十九章請安
“給蘇姑娘弄點綿軟好消化的東西來,既然餓的很了,就先少吃些,調養幾日,再回復正常飲食。
藥還是少吃的好,臣這就不給開方子了,飲食上好好調理就好。”戴御醫對皇后回到。“也是,既然是餓暈的,那就快去準備吃食吧,萱兒,你喜歡吃什么粥?”皇后這么一說,蘇萱也不知道想吃什么,想了想虛弱的用蚊子哼哼的聲兒道:“聽說小米粥最是養人,就是小米粥吧。”
皇后看蘇萱想了半天就想起個小米粥來,不由的心生憐憫,暗暗地談了口氣,“雖然你想吃小米粥,還是多準備兩樣吧,讓她們在暖爐里暖著,什么時候想吃了,隨時拿來吃就是了。”然后吩咐四喜和豆沙去膳房看看,馬上做了端過來。
戴御醫收拾東西走了,皇后娘娘依然在一旁坐在,呆呆的看著蘇萱,“天都這么晚了,皇后娘娘去歇著吧,小女沒什么大礙,勞動娘娘這半日,心里著實不安,還請娘娘回轉坤寧宮休息。”蘇萱小聲的道。
“難得你這么懂事,我看你躺在這里,就想起大公主小時候生病,總是纏著我,不讓我回去,唉——一轉眼都大了,嫁人了,我也老了。”皇后感慨的道。蘇萱現在心里無比還怕,剛才講了一個時辰吳王千歲小時候的事兒,這次是不是又要講大公主小時候的事兒了,這得幾個時辰呀,蘇萱直想現在立刻還暈過去。寶潔在一旁上來道:“皇后現在都快三更了,你也勞累了這一天了,明天還有許多的事兒要忙,還是趕緊歇了吧,蘇姑娘這里一會兒奴婢過來守著就行了。”皇后聽了。看了看蘇萱,最后點點頭,又仔細的囑咐了屋里的宮人一遍。才帶著人回了東暖閣。半個時辰以后,四喜和豆沙端了四五樣粥過來,把紅棗桂圓小米粥給蘇萱盛了一小碗。吃了粥以后。蘇萱感覺好多了,困意再次襲來。沉沉的睡去了。寶潔真的整個晚上都呆在蘇萱的屋子里,在腳踏上給蘇萱坐更,可是蘇萱并不知道這一切。天蒙蒙亮的時候后,寶潔進來把屋里的燈都熄了,撩開床帳看了看蘇萱還睡的很沉,就悄悄的走出來,對外面起來的站在外面等著伺候小宮女太監道:“都手腳輕著些。姑娘還睡著呢,我先回那邊伺候皇后娘娘,這邊你們都小心伺候著。”說完寶潔走了,大家互相看了看,豆沙想了想,“你們也不用都在外面凍著了,反正寶潔姑姑已經開了門,我們就去里頭聽音兒就是了。”回了正殿的寶潔梳洗了,去佛堂見皇后,看到皇后正虔誠的跪在佛祖面前。口中念念有詞,聽著仿佛是在為蘇萱祈福許愿。
一炷香過去了,皇后從蒲團上起來,寶潔連忙過去攙扶。皇后看是寶潔。就問:“那傻丫頭怎么樣了?”“回娘娘的話,蘇姑娘一直睡著,昨天吃了一小碗紅棗桂圓小米粥,看著還安穩,娘娘不用擔心了。”皇后娘娘點點頭,從佛堂出來,一會兒各宮的賓妃就要來請安了。皇后還沒回到東暖閣,就看到何貴妃翠華搖搖的走了過來,“何妹妹今天來的可真早!”劉皇后挑眉對何貴妃笑道。“給皇后娘娘請安,我這不是聽說昨天坤寧宮大半夜的傳召御醫了,我擔心皇后娘娘有什么事兒,今早就特地趕來伺候。”何貴妃對皇后福了福。“勞煩妹妹惦記著,妹妹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呢,這么快就有消息了,差不多和本宮同時得得消息吧?”皇后說著也不回東暖閣了,轉身進了正殿,坐在鳳塌上。
何貴妃進來坐在左手第一的位置上,笑道:“皇后娘娘可冤枉臣妾了,這不是昨天我想去御藥房那點清心丸,預備著以后老毛病發作了,好有個準備,就碰巧看到戴御醫急匆匆的往坤寧宮來了,因此就知道了。”“這可是巧了,都說無巧不成書,這巧的都快比說書的都巧了。”皇后笑道。不多時,各宮的賓妃都陸陸續續的來了,坐在一起說話,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一屋子的女人,可就更熱鬧了。何貴妃坐在那里只喝茶,不說話,但是昨天晚上的事兒還是別人提起來。“皇后聽說坤寧宮昨晚上請御醫了?不知道現在皇后可好些了?”淑妃滿臉關心的問。“不就是請了個御醫嗎,怎么就鬧騰的盡人皆知了,不是我有事兒,是新進宮的戒色大師的小師弟暈倒了,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再休息兩天就沒什么大事兒了。”皇后跟一屋子的人解釋著。“只是奇怪了,聽說這蘇姑娘并不是得得什么病,而是餓暈的。”一個美人兒借口道,被皇后看了一眼后,就低頭喝茶不說話了。
“這也真是稀罕,這個蘇姑娘難道是傻得嗎?餓了不會說話,就是沒有人伺候不成。”默妃不解的道,在看到何貴妃似笑非笑的神情后,驚覺自己的話有點多了,趕緊住了話頭兒,看向別處,不說了。“這戒色大師的小師弟也算個人物了,我也有些許經義上的事不懂,改天也去給我講講吧。”淑妃看著屋里有些冷場,就懇求的對皇后道。“說讓她進宮講經不過是個由頭兒罷了,她才入門一年,還是個不消停的,里里外外一大攤子事兒,那就靜得下心來研習佛法了,再說了這佛法也不是一日兩日能成的,只不過進宮來給我做個伴兒,解解悶兒,你們是不知道那孩子,和小時候的小九和大公主都有些像,我心里看著喜歡。”皇后說的有些傷感,她的話讓所有的女人都好奇起來,要說劉家出得這幾個孩子,別的特點沒有,就是都長了一雙桃花眼兒,天生的風流,難道這蘇萱也是長得桃花眼兒?大家的好奇心起來,這想見見本尊的心情就更盛了。
“既然這蘇姑娘病了,我們也不好去探望,只盼著好了以后,也去我哪里轉轉,就是不懂經義。也是可人兒大師托夢收的弟子,到底是有佛性,有佛緣的。也該去我宮里轉轉,我也是虔心修佛的人呢。”何貴妃這時候出聲道。“這是自然,以后大家都有見面的時候。也不急于這一時半刻的。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用早飯吧。”皇后發了話。大家就陸陸續續的出來了。何貴妃回了鐘粹宮,在暖閣里坐了,想了想,對身旁的小太監道:“收拾幾樣拿得出手的東西,給蘇姑娘送過去,就說我知道她病了,不好親自去探望。送了幾樣東西,就說以后病好了,還請道鐘粹宮給我講講經,說說話兒。”那小太監就去小庫房,挑了一樣古董字畫,給蝸居送過去了。這都是光明正大的交往,何貴妃也沒打算瞞著皇后娘娘,東西都明大明的送過去。皇后知道了,嗤笑道:“都這樣了,何彩鳳還不死心。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兒來。”皇后用過早膳,聽蝸居那邊的消息說蘇萱起來了,出了還有些輕微的眩暈以為,沒有別的什么不適的癥狀了。
“那就讓她好好養著吧。不用來我跟前立規矩了,真還沒見過這么傻的孩子,讓那邊仔細的服侍就是了。”皇后吩咐了,就轉身去了西暖閣,寶潔因為給蘇萱坐了一晚上的更,早早下去歇著去了,清潔趕緊去青玉案上鋪了宣紙,然后小心的磨墨,伺候皇后娘娘練字。網w“母后,母后,母后給你請安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梳著雙螺髻,穿著大紅百花穿蝶的錦襖跑了進來,后面烏拉拉跟了十幾個人。
“看看,都這么大了,再過兩年就要議親了,還這么毛毛躁躁的,跟你的嬤嬤也不好好管管。”皇后對面前的這個女孩嗔道。這是五公主,皇后老來得女,現在膝下就只有五公主這么一個開心解悶兒得了,這個孩子長得和自己和劉家是一點都不像,活脫脫一個老皇帝的翻版,弄的每次老皇帝看到這個女兒都樂呵呵的,仿佛看到了兒時的自己,因此這位五公主也是十日里有五六日是穿著男裝的,讓老皇帝寵的都沒邊兒了。因此對著孩子唯一嚴厲的就是自己了,讓這孩子總以為自己偏疼了大公主,而不喜歡她,其實那是這么回事兒,所有的孩子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又怎么會不疼呢。只是有一個寵著就行了,都寵著這孩子就沒規矩了。“這么早跑過來是做什么,不是說天冷讓你在自己院子里呆著嗎?”皇后放下剛剛沾了墨的湖筆,看著五公主。
“母后我聽說你請了一個女和尚來講經,還是就皇兄喜歡的女子,女兒心下好奇,這不一大早起來,想見見這位姑娘。”五公主給皇后草草的行了一禮,快速的說著。“越來越沒規矩,跟你的嬤嬤是怎么教得,什么女和尚,這都是堂堂皇家公主說的話嗎?”皇后對著五公主喝道,“來人,把跟著五公主的教引嬤嬤拉出去,打十戒尺。”后面的嬤嬤被拉了出去,外面噼里啪啦的響起一陣打手的聲音,五公主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那個戒色大師的小師弟叫蘇萱,昨天晚上莫名暈倒了,剛才剛剛起來,還沒有好利索,你不要去鬧她,讓她好好休養。”“是!”五公主屈膝行禮,蔫蔫的退了出去,再也沒有了早晨的活波可愛。“娘娘,您是不是對五公主太嚴厲了些,當著這么多人給她沒臉兒,讓五公主心里怎么想。”清潔在一旁輕輕的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皇上寵的她不知道規矩禮儀,一天和脫了韁的野馬般橫沖直撞,哪里有半分女孩子的樣兒,我想想就頭疼,有時候真是懷疑,她是不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皇后也沒了寫字的興趣,頭疼的坐到了一旁。清潔也不好說話說什么,五公主確實頑皮的過了。
皇后主仆在西暖閣說著體己話,五公主蔫頭耷拉腦的往回走,看著手腫的跟豬蹄差不多的嬤嬤,就一陣沮喪,也不知道母后為什么不喜歡自己。快走回自己的院子的時候,看到小豆沙帶著幾個端著各色粥品的人,往蝸居那邊去了,于是眼珠轉了轉,道:“走,我們跟去看看。怎么端了的好像都是粥呀,蝸居住著的那位大師,難道是七老八十的。沒有牙齒嗎?”五公主嘟囔著,好奇心又起來了,就往蝸居那邊走。“公主。皇后娘娘不是不讓你過去嗎?你如果現在過去,奴婢這頓戒尺都白挨了。”教引嬤嬤幾步搶到五公主前面。跪下道。“嬤嬤,我就是去看看,母后說母后說不讓我去鬧她,我不鬧騰就是了,只是去看看,坐坐。”說著五公主不由分說的,遇過教引嬤嬤。走了。
教引嬤嬤欲哭無淚的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自己這頓打是白挨了,緊跟著走了。蘇萱正在吃粥,就聽到外面一陣跑步聲,豆沙跑進來,“蘇姑娘,五公主來了,您趕緊迎接吧。”“五公主?五公主是誰?”蘇萱端著粥碗兒問。“五公主就是皇后娘娘的小女兒,皇上的這,姑娘來不及解釋了。您快起來迎接吧。”豆沙著急的道。就是皇后娘娘來了,也沒見豆沙這么著急過,蘇萱放下碗就要下炕。“五公主您慢點兒,小心腳下面。別踩了裙子!”外面是一疊聲的囑咐聲。西屋里大紅撒花的軟簾一挑,進來一個十二三歲,和自己年齡差不都的女孩子,一雙秀目中滿是好奇之色,后面的呼啦啦的跟了一大群,立刻把屋子擠得滿滿的。“你就是戒色大師的小師弟,聽說你也是女孩子,也是平時穿著男裝的,你為什么穿男裝出門就是大家敬仰的戒色大師的小師弟,母后讓你進宮講經,還讓你住在姐姐的蝸居里。我穿男裝,母后就說我沒有女孩家的樣子,還罰我炒女戒?”五公主不滿的對著蘇萱道。這是什么情況?蘇萱坐在炕上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速之客,也不知道五公主嘰里咕嚕的說的是什么,看向一旁的豆沙。“五公主,你請坐,蘇姑娘正吃飯呢,你們一會兒再聊可好,要不您先去東邊坐會兒,奴才們把這里收拾好,蘇姑娘就過去陪您可好?”豆沙笑著對五公主道。“哦,原來你還沒吃過早飯,聽說你是被餓暈的,那還是多吃點吧,我去邊坐著,你慢慢吃。”說完帶著手下的人,一陣風似的走了。
從始至終,蘇萱一句話都沒說過,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的女孩就又一陣風般的消失了。“蘇姑娘,這是皇后娘娘的五公主,因為出生以后,長相酷似皇上,深得陛下寵愛,平時喜歡著男裝跟在陛下身邊。皇后娘娘屢次反對,罰五公主禁足和抄女戒,都被皇上給勸住了,所以皇后娘娘對五公主相當頭疼。每每見了五公主都是嚴肅訓斥,弄的母女關系很是”豆沙看著蘇萱看過來的眼睛,上前大概的給說了說,蘇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蘇萱三口兩口的喝了粥,下炕穿鞋,去東邊看看這位小客人。五公主正悠然的喝著茶,無賴的東看西看,蝸居的小宮女春和在一旁站著,中間夾著好像是五公主的大宮女還有嬤嬤之類的幾個人。“給五公主請安!”蘇萱插手施禮,行了一個標準的男子禮。“呵!我今天算是看見了,原來真的有女兒家做男子行事的,行動坐臥亦如男子,母后還巴巴的請了你來講經,讓你住在姐姐的蝸居里,看看她以后還怎么說我。我也有許多套男裝,只是母后不喜歡,我平常都不大敢穿,這下好了,一會兒我就傳出來給你看看。”五公主興奮的說。蘇萱一句插嘴的話都沒有,只是站在一旁當聽眾就可以了。“公主,還請慎言,你是天潢貴胄,龍子鳳女,怎么可沒了規矩,皇后娘娘明令你不得著女裝出入的!”一旁的一個嬤嬤出言道。“哼,你不要忘了,我的男裝都是父皇送的,父皇說我穿男裝更帥氣瀟灑!”五公主不甘示弱的道。那個嬤嬤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么,這明顯的是皇上和皇后對如何教育五公主上,出現了意見相左的情況,弄的皇后的話也不靈了,下人們也不知聽誰的了,全是大,那個也惹不起,受苦的只有她們了。“五公主這是一時好奇罷了,想穿穿男裝。皇后娘娘的教導沒有錯,五公主是鳳女,自當為天下女孩的典范,不可率性而為,隨意廢弛。不過偶爾穿上一次兩次的也無傷大雅,嬤嬤們也大可不必這么緊張。”聽了蘇萱前面的話。五公主撅著嘴巴,心里無限郁悶,又是一個馬屁精。拍母后馬屁的馬屁精,然而在聽到蘇萱后面的話時,五公主喜笑顏開了。“怎么能總穿著呢。宮里的規矩法度又不是擺設,這個本公主還是知道的。只不過博父皇一笑而已。父皇這幾年老的厲害,再也沒有以前的龍精虎猛,珠兒看著難受,只要能讓父皇高興的事,我都愿意去做。可是這么做了,母后又不高興了,真是為難死人了。”五公主無限糾結。“難道五公主一片孝心。公主為什么不把這件事跟母后好好說說呢?”蘇萱溫和的對五公主道。“每次我想跟母后好好說的時候,母后都跟跟我虎著臉,看到大姐就滿面笑容,我就懶得說了。”五公主沮喪的道。原來是個叛逆小公主,有強烈的逆反心理,和嚴重的失落情緒,大概在吃大公主的飛醋。
蘇萱不好說什么,只是笑了笑,五公主好像不好意思了,看著蘇萱道:“既然你來了。而且還是穿著男裝的,那就去我那邊坐坐吧,我們兩個一起穿,這樣母后就不會說我了。否則你也的換回女裝來。”說完,樂呵呵的上前,拉著著蘇萱的手往外走。“五公主,蘇姑娘剛好,昨天也著了涼,御醫說不能出去吹風。”豆沙趕緊上前攔住。“是嗎?我倒是忘了,昨天餓暈了,那算了,今天就算了,我先回去,不煩你了,等你養好了,我改日再來找你玩兒。”說完五公主帶著一屋子的人走了,來去如風。
蘇萱現在又有點暈了,這位五公主也太太直率了點兒,左一句餓暈了,右一句餓暈了,這讓自己以后怎么見人呀。而且五公主好像把自己當成了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那里知道自己就是為了出入方便,穿著省事兒,才穿男裝的,要不然那個女孩不愛美呀,古代的衣服都這么華麗,而且花樣百出,最關鍵的是自己現在有錢了,想做什么樣的衣服都,想打什么樣的首飾可以,自己心里其實早就癢的不行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算了,回頭再說吧,終究有一天,自己能恢復女兒裝的,蘇萱坐在炕邊發愣,幾個小宮女小太監也不知道蘇萱的脾氣秉性,也不敢打攪。
安靜了還沒有幾個時辰呢,就聽外面說吳王來了,吳王穿著朝服,大步走進來,看到蘇萱以后,就扶著她的肩膀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半日,弄的蘇萱尷尬異常,撥開吳王的手道:“這是干什么,好像我在宮里住了一日就變了樣子似的。”扭身坐到廳堂的椅子上,不看吳王了。
“你是沒變個樣子,只是來坤寧宮第一天就暈倒了,而且還是餓暈的,這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母后多么的苛責你呢,那里知道是你自己傻,不知道開口,使喚下人。”吳王說著雖然面帶微笑,但看向豆沙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善了。豆沙她們都趕緊低頭,這可是她們這些金牌服務人員畢生的污點,把伺候的主子給餓暈了——雖然不是故意的。“要是這里的下人不好,我去回了母后,讓母后重新調人過來,你看可好。”吳王看著蘇萱,碰上這么個傻姑娘可怎么辦,雖然長了個錢串子腦袋,可是一點都不會享受,也不會照顧自己,只有讓下人更盡心才行。
蘇萱翻了翻白眼兒,看著吳王不確定的問,“不會我餓暈的事兒,現在整個皇宮大內都知道了吧?”
“你說的范圍小了點,不光是皇宮大內都知道了,外面的人也都知道了。”吳王好整以暇的道。
“什么,怎么可能,這只有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而已。而且這是皇宮大內,不是什么事都要保密的嗎,怎么這么快?”蘇萱難以置信的道。“這就夠了,皇宮大內雖然保密工作做的好,可是也是備受關注的地方,而且需要保密的人里面不包括你。”吳王無可奈何的對蘇萱道。
蘇萱是欲哭無淚,這也是自己穿越生涯中,最難為情的一次,擁有那么多光輝頭銜的人,居然餓了都不知道要吃的,不被別人懷疑腦袋有問題都難。吳王也是上早朝的時候,聽小平子說的。開始還以為小平子跟自己開玩笑,細問之下,才發覺不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兒,都動了御醫,這話時御醫說的。吳王覺得自己的臉紅的。都可以烙餅了,問父皇知道了沒有。小平子說,皇上已經笑了一晚上加一早晨了。吳王下了朝,就趕緊來坤寧宮一探究竟,再次得到的確認是真的。因為蘇萱的名人效應,還有有震撼力的廣告宣傳,一是坤寧宮熱鬧非凡,都打著探病的名義。來看看蘇萱是何方神圣,是不是真的和正常人不一樣,或者根本就是腦袋有問題。
蝸居成了熱鬧的坤寧宮中最熱鬧的居所,弄的蘇萱都要抓狂了,來的都是皇帝她老人家的女人,各個都有品有階,每次來人都是人家坐著她站著,人家吃著她看著,這還怎么修養呀,還是不要休養了。趕快好起來吧。沒兩天,在蘇萱強烈的要求下結束了吃粥的日子,早中晚的膳食里出現了種類繁多的魚肉,讓蘇萱大飽口福的同事。也華麗麗的宣布,自己好了,康復了,不用大家再來探望了。
只是蘇萱不知道,雖然病好了,不用大家來探望了,她也就該開始披星戴月的陪皇后禮佛,抄寫佛經,侍奉皇后左右的日子。這就是一個全職陪護,要保持微笑,有問必答,措辭嚴謹,舉止得體,蘇萱覺得這些天過了以后,要是在現代,自己就是一個超優秀的家政服務人員。前面的早朝是寅時,后宮的女人為天下后宅的表率,自然也會早起勤勉以侍君,卯時即起,梳妝打扮,迎接皇帝的歸來,雖然并不會歸來。
蘇萱宣布自己好了的第一天,在還沒到卯時呢,就被挖起來了,因為蘇萱有現代人過夜生活的習慣,沒有太早睡的習慣。不管是在平江還是在京城,都是蘇萱說了算,再說也沒有誰要侍奉,山里人是要天亮了才能看清勞動呢,也不會起的太早。這第一天可就受罪了,蘇萱感覺自己也就剛躺下一會兒,就被叫起來說起床,有沒有搞錯,這么早起干什么,;皇后娘娘又不是周扒皮,三更半夜的讓自己起床干什么。
“姑娘,您都宣布大好了,可不能再賴床了,卯時皇后娘娘就起來了,您的過去伺候,所以現在就得起了。”好說歹說,可是蘇萱就是起不來,沒辦法,閉著眼睛被拉起來,閉著眼接受一系列的衛生整理,瞇著眼睛在寒風中站在東暖閣門口等皇后娘娘起來。
在寒風中,蘇萱倒是清醒了不少,沒有多長時間,東暖閣的門開了,隨著捧著梳洗用具的幾個小宮女一起進去,大家有條不紊的收拾著里面的東西。這里也不用蘇萱干什么,所謂的伺候,就是在一旁站著罷了,梳頭洗臉自然有專門的人。劉皇后看蘇萱一臉的無精打采,微微一笑,也沒說什么,就讓蘇萱在一旁站著,自己則坐到梳妝臺前洗臉梳頭。這外面冷,蘇萱就凍得精神了,到了里頭,暖烘烘的,尤其是坤寧宮還燒了地龍,蘇萱站著站著就開始有點發乜,畢竟這還是半夜呢,嚴重不符合自己的作息時間。
劉皇后在鏡子里看這蘇萱站著打瞌睡,好幾次都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周圍的伺候的都裝不知道,都把精力集中到她這里,皇后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梳頭的過程是漫長的,整整用了一個多時辰,蘇萱的等待是痛苦的,兩個多小時就這么傻呆呆的站著,好不容易等到皇后的頭梳好了,又是一通換衣服,大紅的山河社稷襖,和乾坤地理裙被寶潔輕手輕腳的穿著皇后身上。要不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呢,皇后的鳳儀渾然天成,多年位居中宮,主持六宮事宜,擁有了至鳳臨天下的威嚴和俯視群芳的傲氣。
蘇萱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今天的皇后和這幾天看到的一點都不一樣,剛進宮的時候皇后一副高高在上,挑剔審視的樣子,自己生病了,又是一副慈母情懷,雖然自己只是個替代品,可是自己也真的很受用,今天卻威儀天成,渾身上下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樣子,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蘇萱疑惑之間,感覺好像有目光向自己看來,抬頭一看。發現皇后正看著自己,“陪我去正殿吧,各宮的主子大概都到了。”說著向蘇萱伸出手。皇后手中的金色護甲,刺痛了蘇萱的眼睛。蘇萱趕緊緊走幾步,扶著皇后的手。往外走。里間的簾子掀開,皇后從里頭走出來。“皇后娘娘萬福金安,福壽千秋!”外間兩旁侍立的宮女太監在四喜的帶領下,大聲請安。這在坤寧宮是有講究的,叫碰頭彩,預示著主子奴才一天的好心情。其實也是對皇后這一天心情的一個小測試,如果皇后笑語嫣然的,大家就知道今天皇后心情不錯。反之那伺候的就要加小心了。
皇后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什么來,看了看大家,道:“免了。”皇后由蘇萱扶著往外走,長廊上吊著的八角宮燈散發出柔和的光,外面依舊是黑漆漆的,天上的小星星對著蘇萱頑皮的眨著眼睛,啟明星尤其亮,在西邊靜靜的懸掛在夜空中。
四喜喊了一聲,“皇后娘娘駕到——”引著皇后往坤寧宮正殿走。就像皇后娘娘說的一樣。各宮的主子都已經到了,按次序坐在兩邊,小聲的交談著,看到皇后進來。都站起來,屈膝給皇后行禮。按照后宮的規矩,皇后梳頭的時候是要各宮的主子在一旁伺候的,皇后寬厚,免了這一項,只讓大家早晨來請安即可。
所以蘇萱早晨做的,就是每個嬪妃每天都應該做的。今天大家看到皇后一旁的小公子,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戒色大師的小師弟蘇萱了,大家的目光或審視,或探究,或端詳的,不管什么心思的都停留在蘇萱身上。蘇萱雖然目不斜視的扶著皇后往正中的鳳座走,那如芒在背的感覺,真的是不好受,只能刻意的去忽視,盡量若無其事,鎮定的往前走。皇后端端正正的坐在鳳座上,看了看這一屋子的各色美人兒,出言道:“都坐吧。”“皇后身邊這位就是戒色大師的小師弟了,果然一表人才,看著就卓爾不凡,少年才俊呢。”默妃看著蘇萱開口道。
這里如果沒有皇后發話,蘇萱的打算是做個小啞巴的,誰知道這些宮斗高手想的是什么,說的又是什么意思,一不小心說錯了,倒霉的只有自己。“我也是久聞戒色小師弟的大名,無緣相見,不知道蘇姑娘能不能去我那邊,給我也講講經,度化度化本宮呢?”淑妃和善的對蘇萱道。“淑妃妹妹這個要求恐怕蘇萱是做不到了,她才剛剛入佛門一年,身上瑣事又多,還沒有認真研習過佛法呢。”皇后接話道。大家對蘇萱的事情差不多都知道,想著她也不可能有多高的佛學造詣,只不過是一個浪得虛名的,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目的的傀儡而已,在座的各位想皇后和蘇萱應該會百般遮掩,沒想到皇后卻坦然的說了出來。讓有心發難的,也不知道以后的話怎么說出口,人家都承認不會了,你還說什么呀。皇后看著在座的嬪妃面色各異,有話說不出的樣子,不由的微微一笑,優雅的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我第一眼看見蘇萱這孩子就喜歡,感覺就跟她投緣,如果蘇姑娘不嫌棄,一會兒就去我的鐘粹宮坐坐吧,我一日一日的閑得無聊,想找個人說說話兒,不知道蘇姑娘可有空?”何貴妃本來是想了一個去她宮里講經的借口,沒想到讓皇后一個開場白說的就不能用了,只好說找個人解解悶。“好了,妹妹萱兒身體才剛剛好點,就趕緊過來伺候,我都于心不忍的,畢竟是小孩子家,身體還弱著呢,去你那邊也用急于一時,過兩天再說吧,你看看這孩子現在這樣兒,哪能還到處亂走!”劉皇后說著把站在一旁的萱兒拉過來,愛憐的上下撫摸了撫摸,拍了拍蘇萱的手。
在場的一看,也不敢說別的了,何貴妃看著劉皇后這樣兒,撇了撇嘴道:“皇后娘娘,既然蘇姑娘連去我那邊一趟身體都不允許,我看這孩子在一旁伺候,我心里也不好受。”“這孩子生病躺了兩天,今天這是稍微好點了,也不能總躺著不是,總躺著渾身都發銹了。再說妹妹們也都聽說萱兒來了,都過了這么好幾天了,不跟各位妹妹見個面,還以為我不讓見或者萱兒僑情拿大呢,這不剛好點,我就讓她出來跟大家見個面,全個禮數,別的還是以后再說吧。萱兒以后在我跟前也不會死一天兩天的事兒。”劉皇后悵然道,仿佛蘇萱今天過來伺候是被大家逼的。
“我聽說剛來坤寧宮是給餓暈的,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說皇上是盛世明君,可這畢竟是太平盛世不是,蘇姑娘看著也不傻呀,怎么就生生的把自己給餓暈了呢?現在看著還一股弱不禁風,我見猶憐,這都是怎么弄的呀!”何貴妃說完撫了撫胸口,又看了蘇萱一眼。看我干什么,我什么表示也沒有,這不是躺著也中槍嗎,你說你們來請安就請安,有什么想法只管說就是了,這左一句右一句,左一眼右一眼的,老圍著我轉干什么,蘇萱心里翻了無數個白眼兒。
“這都是不懂事的奴才們渾說的,這坤寧宮伺候的人也不少,蝸居里還是原來伺候楓兒的那些人,那有敢不盡心盡力的,這謠言止于智者,萱兒你跟給位妹妹說說,你那天暈倒是怎么回事!”皇后面色難看的道,這個餓暈了的事兒可是坤寧宮的一大污點,不洗刷清楚,怎么能安心。蘇萱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有什么好說的餓,確實是餓暈的,可是現在皇后讓自己上前澄清,自然不能這么說了,往前一步,給諸位娘娘見禮,“萱兒剛來坤寧宮是暈倒了,可不是不是餓暈的。”蘇萱的腦袋飛快的轉,這不能說餓暈的,那怎么暈倒才最合適,最自然,不傷了皇后娘娘的體面,還不能表現的是奴才們不盡心,還不能讓別人說自己傻,真是難為死姐了,蘇萱心里是百轉千回,千回百轉,大腦是開足了馬利干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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