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一百二十四 上門一
“不必了,你我二人不過萍水相逢,世上有數面之緣而不識者不知凡幾,告知姓名就不必了。”蘇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我剛才可是給你趕跑了好多地痞無賴的,你不感謝就罷了,我也不是非要你知恩圖報,交個朋友還是可以的吧。”劉太歲很君子的道。
“是嗎,如果你再替我趕走一個無賴,我就告訴你姓名,如何?”蘇萱狡黠的道。
“當真?”
“當真”
“一定?”
“一定”
“那好你說讓我趕走誰吧,這京城還沒有我劉太歲趕不走的人呢”劉太歲拍著胸脯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蘇萱咯咯的笑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不就是”劉太歲一下明白過來,“死丫頭,敢耍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劉太歲一下惱了。
“我說的可是真的,你只要答應以后不再我面前出現了,我就告訴你姓名。”蘇萱很是無辜的道。
“哼,好,本公子就答應你,快說叫什么?”劉太歲不耐煩的道。“本公子叫蘇文,字文軒。好告訴你了,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蘇萱看著劉太歲。劉太歲嗖的一聲轉到蘇萱后面,蘇萱一扭頭,又轉到她后面。“我這是從你面前消失,沒有出現在你面前吧。”蘇萱身后傳來劉太歲的輕笑聲。
蘇萱也不理他了,繼續逛街。劉太歲就在后面跟著。蘇萱抬腳進了胭脂鋪子,劉太歲看也沒看也就跟了進去,一進去就香味撲鼻,仔細一看原來是胭脂鋪子,蘇萱正帶著四個丫頭和二丫他們幾個小丫頭挑胭脂,芍兒他們當然不稀罕這里的東西,二丫她們就不一樣了,像出了籠子的鳥兒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最后一人挑了一盒二三十個錢的胭脂,還一臉肝兒疼肉疼的。
劉太歲雖然是脂粉堆里打滾兒的,可是很是以自己里里外外,從頭到腳是個純爺們兒自豪,今天居然進了胭脂鋪子,滿眼都是女人的東西,要多別扭就多別扭,要多尷尬就多尷尬。
劉太歲從一進門就扭著頭,盡量淡化自己的存在,偏偏有那不長眼的湊過來。“大爺您來了,看上什么了,我包了回頭讓伙計給您送到府上去。”胭脂鋪子的掌柜親自過來招呼,生怕慢待了這位劉太歲,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劉弈支支吾吾說不上來,一旁的蘇萱等人笑的前仰后合的,芍兒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劉太歲咬牙跺腳道:“每樣給我包一份,給新雅閣的牡丹,貴喜班的小天后,怡香院的婉娘,云良軒的煙霞每人給我送一份去,劉全結賬。”劉弈實在是呆不下去了,紫漲著面皮走了。
后面的護衛納悶的互相看了看,爺這是怎么了,成年到輩子的也看不見紅回臉,這兩天是左紅一次右紅一次的,這是遇到什么事兒了?下人們胡思亂想,劉弈是亂想胡思,在外面吹了會兒冷風,臉上的熱度才下去,也沒心思跟蘇萱胡攪蠻纏了,打道回府了。
蘇萱帶著大家快快樂樂的逛了一下午,晚飯去了如意坊,這是京城不能數第一,但也排的上號兒的酒樓了。
頭上的匾額書著斗大的狂草‘如意坊’三個大字,‘座上不乏豪飲客,門前常扶醉人歸。潤詩潤畫猶潤顏,醉情醉筆猶醉心。’蘇萱輕輕的念著,帶大家進了大堂,里面已經是座無虛席,有幾張空桌子也都不是很大,根本就容不下這么多人。
門口招呼客人的伙計立刻過來道:“這位爺多少位?”
“喏”蘇萱沖自己身后努了努嘴兒,伙計看了看道,“大堂里已經沒有地方來了,二樓的雅座也沒了,就是三樓還有兩個雅間,不知道爺可愿意去?”
蘇萱點頭說行,三十多個人都被帶上了三樓,一樓大堂寬敞,二樓雅致,三樓就是奢華了。后面的人都讓這富麗堂皇的裝飾,琳瑯滿目的裝飾花了眼睛,一雙眼睛都看不多了了,伙計推開一個雅間,里面夠大夠寬敞,里面放了四五張圓桌,好像是專門舉辦小型宴會的一個花廳。
蘇萱帶著四個丫頭做了靠窗戶的一張桌子,四個丫頭不肯坐,蘇萱沉了臉,四個人才坐下。點了餐吃起來,一直吃到華燈初上。
蘇萱叫了伙計來算賬,”一共一百六十三兩二錢銀子,零頭免去,您給一百六十兩。”伙計報著賬,蘇萱付了銀子,其他的人一臉的心疼。蘇萱帶大家出來,打算接著逛。
“公子我們都出來一天了,回去吧。我的腿實在走不動了。”芍兒一看蘇萱還沒有回去的意思,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蘇萱回頭看了看眾人,問是不是還想逛會兒,二丫拍手道:“好呀,好”被蕓兒狠狠的瞪了一眼后,縮著脖子說自己也累了,想回去了。
蘇萱笑了笑,看了看大家,還有就是京城的夜真是太冷了,白天有太陽還有點暖和勁兒,這一到了晚上,天又陰沉沉的,北風那么一吹,各個店鋪前面的燈籠忽明忽暗的晃動著,酒旗店招呼啦啦的響,雖然是正月里,可是有的鋪面都開始上門板了,回頭看看大家,每個人的眼睫毛上都快掛霜了。
蘇萱緊了緊自己的披風,回家了。以后連著下了幾天的雪,蘇萱凍得實在出不來了,天天暖閣里是熏籠,暖炕,炭盆兒一樣不落,懷里還的抱著手爐,腳下踩著腳爐,身上還穿的鼓鼓囊囊的像個粽子。
在江南向往北邊的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等真等到了,看一眼也比較費勁兒,堆雪人打雪仗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偶爾讓蕓兒打扮的和圣誕老人似地只露出眼睛,到院子里看看這銀裝素裹分外妖嬈的雪景就到頭兒了。
蘇萱叫來蘇管家一一過問了大家的碳可夠用,御寒的衣服薄不薄等等,讓蘇管家認真的查查,如果有不合適的,趕緊告訴芍兒。
蘇管家一一答應下來,下去查對去了。蘇萱百無聊賴的翻著自己手里的書,有一搭無一搭的看著。
一會兒二門兒的來回話,說人來拜訪,問是誰,都道不認識。蘇萱狐疑的拿過帖子來,打開一看是逍遙公子。
看著燙金的帖子,聞著撲鼻的香味兒,蘇萱想了想道:“金奴你去看看馮默在不在,如果在就讓他去看看。”說著把帖子遞給了金奴。
金奴一炷香的功夫就又跑了回來,“公子你猜猜是誰呀?”
“我哪知道,我們來京城這些天,認識的人屈指可數,可是這些人門房都認識,門房不認識的我也不認識,不要賣關子了,快說是哪路的神仙吧。”蘇萱懶懶的道。
“公子真是無趣兒,就是我們這幾天上街碰上的那個劉太歲”金奴幸災樂禍的道。蘇萱愕然的抬起頭,“劉太歲?登門拜訪?我好像不認識他吧?”
“認識不認識的反正遞帖子登門兒了,馮默正支應著,我看過不了多久,就來請了。”金奴話音兒還沒落,二丫就跑進來道:“公子,阿寶哥哥在二門上立等著公子出去見客呢。”
“金奴你個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蘇萱拍案而起,指著金奴罵道。金奴咯咯一笑,跑掉了。蘇萱惱怒非常的穿了大衣服,帶著小廝小劍和光子去了外院。
一進書房的院子,就看見劉全從友鄰齋的簾子后面探頭探腦的,一看見蘇萱來了,嗖的一下縮回就聽里面打聲嚷嚷道:“蘇公子來了,蘇公子來了。”
馮默鐵青著臉出來,給蘇萱行禮打簾子。“公子你從那認識的這么一個不要臉得潑皮無賴呀?怎么也不走,滿嘴的胡言亂語。”
讓馮默這混三教九流的都受不了了,這劉太歲說了點兒什么呀,蘇萱一臉納悶的進了友鄰齋。
“哎呀蘇兄你可來了,在后面歇的可好?”蘇萱發現劉太歲這么一說,馮默馬上就怒目而視。劉太歲呵呵笑了兩聲,沒有繼續往下說。
“不知道劉公子踏雪而來有何見教?”蘇萱坐下問。“也沒什么特別的事兒,就是這兩天沒看見蘇兄上街,甚是想念。特來拜訪。”劉太歲大大咧咧的道。
劉太歲此話一出,滿屋子人都一頭黑線,“那劉公子就是沒什么特別的事兒了?”蘇萱緊跟著道。“也不是,值此天降瑞雪之際,振林不才想邀蘇兄煮酒賞雪小酌幾杯。”此話一出,蘇萱這個氣呀,和著什么事也沒有,純粹過來閑磨牙,套近乎來了。
“恐怕要辜負劉公子的好意了,我從來不喝酒,也沒有煮酒賞梅的興趣,我還有事,失陪了。”蘇萱沉著臉,站起來,“你這才剛出來就又回去,你的那些小姨娘就那么心急,我看蘇兄的后院也需要整頓整頓了。”劉太歲一邊嘟囔,一邊喝茶。
騰的一下,蘇萱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兒,怒瞪著劉弈。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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