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一百零三章 賠錢
一百零三章賠錢
一百零三章賠錢
“嗯,我是有些貨要出手,就是不知道行情,拍被人哄騙了損失了銀子。”蘇萱用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得,這不就又來事了,就知道這位沒有安分的時候,這不就又生事了不是,丁良認命的想。
“這個公子放心,我們牙行做事一項是童叟無欺的,如果今兒騙東,明兒騙西的,我們牙行也不用想長長久久的干下去了。不知道公子手里有什么貨,我也好給公子個說法。”鐘牙子給蘇萱拍著胸脯保證道。
“我這次來,也沒帶很多東西,就帶了大紅紅雀羽金線妝花兩匹,玉色梅花暗紋閃緞五匹,各色蟬紗十匹,水紋松江棉五匹,葛布兩匹,天鵝絨五匹,還有中華蜜酒十幾壇,各色湖筆十桿”蘇萱把自己這次路上采購的東西,都拿出點兒來試水,先看看行情再說。
蘇萱說完話半天了,這位鐘牙子也沒出聲兒,在一旁傻站著,“鐘小哥,鐘小哥,我的東西不多,你看看能給個什么價錢。”蘇萱大聲的對鐘牙子說。
“這位公子,我實在沒想到您有這么多的東西,要是千八百兩的東西,我們茂源還吃得下,這么多東西,而且還有這么名貴的綾羅綢緞,我們茂源實在是吃不下,這么著吧,我給公子介紹一家做綾羅綢緞的行家吧,公子可愿意?”
鐘牙子征求著蘇萱的意見,蘇萱沒什么可說的,上岸本來是想游玩一番,嘗嘗天津的小吃,逛逛天津城,買點什么泥人張的泥人呀,什么張皮糖的皮糖呀,現在看這情況是一概沒有,自己穿來的太早了,做這些東西的人都還沒出世呢。
那既然沒有這些東西,逛逛牙行,談談生意也不錯。在此指導思想下,蘇萱帶著一群人,優哉游哉的跟著這位鐘牙人往城里晃去。
鐘牙子帶著大家走了大概有一頓飯的功夫,來到了一條比較寬闊,兩邊都是低矮房子。
有的上面插了個幌子,寫著某某燒餅,某某記飯莊,有的上面掛著黑底紅字的匾額:德州土宜,東北皮貨,參行或者某某牙行的字樣。
蘇萱看著兩邊的風景,跟鐘牙子到了一個大鋪面跟前,萬客來牙行的匾額闖入眼底,看著牌匾上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左下角一枚印章刻著秦蓉墨寶四個字,蘇萱就有點想笑。
鐘牙子進了牙行和里面的一個伙計咬了咬耳朵,那個伙計看了蘇萱一眼飛快的到后面去了。
鐘牙子就帶著蘇萱他們,到了一旁的雅間休息,”財源是天津最大的牙行了,而且他們東家對綾羅綢緞獨具慧眼,什么料子質地只要看幾眼,用手一摸都說的分毫不差,所以我才帶公子來此的。”蘇萱只是聽著也不說話。
一會兒聽到外面咚咚的腳步聲,“聽說有大主顧上門,魏某有失遠迎,失敬失敬。”話音一落,挑簾進了一位二三十歲濃眉大眼,身材高大的,穿著暗黃色蘭花暗紋長衫的公子,蘇萱也站起來拱手,連道不敢。
兩人都相互打量了兩眼,這秦東家一看是個還沒長開的孩子,就先失望了三分。
蘇萱當然沒放過秦東家一閃而過的失望,遂不露聲色的和他寒暄過后重新落了座,也不說話。
鐘牙子看了看就跟秦蓉說,這位客人帶來了什么,我們茂源吃不下就帶到你們這兒來了。
秦東家一聽,眼睛都瞪的大大的,“蘇公子真有這些東西?”說著在屋里踱了幾步,“蘇公子不要怪我小氣,我還是先看看東西吧,確定以后,價錢好商量。”
“這是自然。”蘇萱回頭看了馮默一眼,馮默轉身出去安排人,跟著財源的伙計去碼頭上取貨了。
這期間蘇萱詳細的問了問天津的風土人情,貨物流通,季節變化風浪大小,從剛才的閑談中,蘇萱大家都互相知道了姓名籍貫,這秦東家是東北通遼人士,是秦老東家老來得子。
這位秦東家的父母伉儷情深,沒有納妾,可是秦夫人連著給夫君生了兩噸——四位千金,不免有些遺憾,秦夫人本打算給丈夫納個小妾,但是秦老東家堅決不允——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說不定你老娘是個醋壇子母老虎呢,這是蘇萱心里的惡趣味兒,面上一臉的佩服之色。
這秦夫人到處的求神拜佛,讓上天賜給秦家個男丁,可能是上天見秦夫人一片赤誠,或者被她煩的不行,反正在秦夫人四十多歲的時候老蚌懷珠,真生了個兒子,就是這位秦蓉公子。
家里本來是想讓孩子走仕途之路,但是父母據以老矣,家中的產業無人照料,只好放棄科考,打理生意。
秦家本來是做皮貨生意的,家在東北天時地利人和就不用說了,可是這位秦公子對上品的綾羅綢緞,有著異乎尋常的喜愛。
經常在各處行走,就發現天津是南來北往的交匯之處,經常有南邊平江臨安的客商帶過精美的絲綢來,秦蓉就在天津開了一間皮貨店,生意慢慢走上正軌以后,因為天津特殊的生意環境,就又開了一間牙行,沒想到越做越大,成了天津的第一大牙行,只要到天津沒有不知道財源牙行的。
也算是歪打正著了,蘇萱心里碎碎的念。這是外面說東西運到了,秦蓉一連聲的讓人把東西搬進來,伙計把東西都抱進來,堆了滿滿當當的一屋子,雜七雜八什么都有,簡直像是進了雜貨鋪了,只是不同的是每樣都是精品。
鐘牙子蹲在地上摸摸這個,看看那個。秦蓉小心的打開一匹,是玉色閃緞,溫潤如玉大概就是形容這匹緞子的吧,對著光小心的舉起來,梅花暗紋就一個一個的浮現出來,輕輕的放下;打開另一匹,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了,這是大紅孔雀羽金絲妝花,入手絲滑,做工精湛,圖案活靈活現,刻畫細膩,色澤飽滿。
秦蓉用手輕輕的撫摸這匹綢緞,激動的滿臉通紅,“太、太好了我總算見到孔雀羽金線妝花了,太好了。”有點語無倫次。
這很珍貴嗎?這是自己上岸隨便逛買的,雖然價值不菲,但是也沒有一般人看不見,買不著的地步吧
蘇萱哪知道,她能買到這些東西全都是沾了馮默的光了,再說直白點就是沾了白秀才的光了。
那天蘇萱帶著人一進店,掌柜的就認出馮默來了,而且看著是個跟班的樣兒,打頭的是一位小公子,能讓白秀才的貼身小廝當跟班,那這人也來頭不小,平江和臨安本來就離得就不遠,可以說都是漕幫的大本營。
做生意的不知道拜那個山頭,那也不要在外面混了,綢緞莊的掌柜的眼珠一轉,跑到后面,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搜羅出來讓蘇萱挑。
最后只收的比一般的綢緞稍微貴了點,蘇萱當時的指導思想是只選貴的不選對的,看也沒看付款走人了。
走的時候馮默對了這綢緞莊的掌柜的微笑點頭,拍了拍他的肩,掌柜的高興壞了,知道自己的馬屁拍對了。
蘇萱看秦蓉的激動,丁良一臉的肉疼,馮默是只要自己高興怎么都行,所以暫時看不出表情來。
蘇萱也覺的不對勁兒了,但是話以出口,東西也拉來了,自己也不能說別的,還好自己只是想試試水,沒有都賣了,否者自己如果反悔了多丟人啊,不反悔自己也得疼夠嗆。
蘇萱這做自我檢討,秦蓉一匹一匹的欣賞,最后把綢緞看完了,長長的舒了口氣,道:“全都是貨真價實的珍品,這些東西我也不說這個多少錢,那個多少錢了,這些東西我給你個整數。”
然后伸出一個指頭來,這是多少,一千兩有點少,一萬兩那是不是太不靠譜了,蘇萱也不說話瞪著秦蓉,“平兒去柜上支一萬兩銀子給蘇公子。”真的是一萬兩
“秦公子這是不是太多了?”蘇萱趕緊出手攔下,“呵呵一看公子就是不通經濟之人,這些東西別的如果下力氣尋找,大概還能找的到,只有蘇兄手里的妝花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這是整匹的妝花,如果裁剪成衣服,在上面織上花紋,那就不是一萬兩了,十個一萬兩也買不來。我只知道只有皇上和皇后,有妝花龍袍和鳳袍,別人是沒有的。”
“那,那我怎么有了。”蘇萱大吃一驚,不解的問。“看來蘇兄還不明白,皇上和皇后的妝花是還要織上各種補子,但是都是以這樣的妝花為底的,皇上和皇后的妝花袍服沒有十來年是織不成一件的,就是蘇兄手里這匹沒有一兩年也是成不了的。”
秦蓉這么一說,蘇萱猛的想起前世在電視里,看到長陵出土的朱棣的一件大紅龍袍,就是孔雀羽金線妝花,上面布滿了吉祥圖案。解說員說織了十年,皇帝只有大典和過年的時候穿穿,平時都是小心保管的,出土的時候就穿在皇帝的身上,還是金光閃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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