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 七十八章 出血
夏邊玫越想越憋氣,越想越窩囊,只覺得嗓子一甜,心口一熱,哇吐了一大口血。連偷看的馮默他們嚇了一跳,真沒出息,幾萬兩銀子就心疼吐血了。
其實出銀子倒還是其次,夏邊玫主要還是氣的。最后的結果就是,印信完好無損的還回來了,夏邊玫賣宅子賣地,連蒙帶騙的湊夠了分舵的銀子給了大家,分舵還很不滿意,因為晚了好多天。
這么一來,夏邊玫整天的面如金紙,喘氣和拉風箱似的,大家看他這樣,也都勸他多休息,夏邊玫就趁著養病不出來了。
白秀才讓馮默給大長老和四長老送了五千兩銀子去,給二長老尋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二長老是個武癡,樂的二長老逢人就夸白子眺懂事。
給三長老尋了一件宋徽宗的《瑞鶴圖》,三長老看了淡淡的說收起來吧,讓三當家的暫時協理二當家的事物,直到三當家的痊愈為止。
白秀才自己留了兩萬,給了蘇萱兩萬,其實蘇萱是按百分之二十收費的,也就是一萬二三的樣子,但是白子眺堅持給兩萬,蘇萱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了。
其實蘇萱也沒想到白子眺這么狠,原來她提議的是敲二當家的一兩萬兩銀子就行了,這樣自己就有兩千多兩的入賬了,賺個零花錢,哪知道白子眺連夏邊玫的家底都算了算,還讓他借了債,真是沒有最狠只有更狠。
這也是夏邊玫把白秀才給惹急了,不然肯定不會給他來這絕的。
下面伺候的幾個小廝一人給了一千兩,給了馮默三千兩,就把從夏邊玫那敲來的的銀子散完了。(就到)
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子眺的傷迅速的好了,在剛能下地的時候,就讓人攙著去看了一次二當家的,完全好了以后隔三差五的就去探望,還幫著尋醫問藥,二當家的這病也沒有好的跡象,差點就故去了。
最后白幫主拿了一千兩銀子的私房,讓無論如何也要看好二當家的病。這么著過了四五年,二當家的病才算好了,不過已經不是二當家了,變成在漕幫榮養了。
病好了,精神卻不行了,看見個人就叫白當家的,然后就哈哈大笑。凡是知道這事的都說,白幫主義薄云天,待兄弟如手足,對白子眺更是敬重有加了。不過這是后話了。
蘇萱從漕幫出來以后,就碰到在門口蹲守的黃二了,看見蘇萱出來了,面色發青的道:“蘇公子,我們掌柜的讓你過去一趟呢,可能事有點急。”
“知道了,怎么不進去說一聲,還有黃二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呀。不用陪著我了,趕緊去鋪子里找大夫看看。”蘇萱關切的說道。
你以后少和漕幫來往我們的臉色就都好看了,你還沒看見錢掌柜呢,都像是老了幾歲似的,黃二心里這么想,嘴里卻道:“可能是早晨起的早了點——更確切的說是一宿沒睡,去看大夫和陪公子見我們掌柜的是一條路,我還是陪公子去吧——畫外音,我再也不讓你出城前離開我的視線了。”
蘇萱對著黃二笑了笑和二牛一起找到自家的船,去了慈濟。在后院見到錢掌柜的時候,蘇萱嚇了一跳,兩天不見,錢掌柜的滿面紅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晦澀之氣,“大掌柜早,大掌柜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蘇萱看著大掌柜的問。
“沒有,沒有,只是欠瞌睡而已,給蘇公子上茶看座。我這兒確實有件棘手的事,有人又各樣定了五百罐果醬,要頭年要,我算了算這就好幾千罐,再加上以前定的,很是緊張,這不是正發愁呢嘛,蘇公子看看怎么樣。”錢掌柜為難的道。
“有錢賺當然是好事了,那我們就加班加點的干把,答應下來吧。到了臘月二十幾在休息吧”蘇萱無所謂的道,錢掌柜松了一口氣。
“大掌柜的這些都是小事,你也不用為這些小事著急上火的,這么著吧,你給我這事先派個伙計,銀子我來出,以后生意做大了,我再另找,大掌柜看怎么樣。”
錢掌柜能說什么,當然是好了,隨手招了黃二道:“黃二你以后就跟著公子吧,負責她這果醬的事,好好干,干好了說不定你家公子還提你個掌柜當當呢。”
黃二大喜過望,立刻跪下給蘇萱磕頭,好像生怕蘇萱拒絕似的,蘇萱通過和黃二接觸,覺的這小子還算機靈,也就點頭同意了。
蘇萱對黃二道:“你拿著我的帖子去珍寶齋找鄭掌柜的,告訴他我們需要多少罐子,而且以后對買我們果醬的顧客說,吃了果醬以后的罐子,只要沒磕著碰著,是我們甜味軒售出的,我們三百文回收。售出去的果醬讓他們盡量半個月之內吃完,否則有可能壞掉。”
黃二一一記下了,以后這邊總算有個幫著打理的了,不必自己動不動就往城里來了。蘇萱和錢掌柜他們告辭出來,坐船回山上了。
總算把這姑奶奶給送走了,錢掌柜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大掌柜,漕幫的二當家的過來了,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求見。”進來的是周先生。
咣當錢掌柜把茶盅子摔在地上,“誰讓他過來的,不是說好了有事去彩虹軒說嗎,他現在過來干什么,報喪嗎。”
“屬下也是這么說的,但是夏二當家的說您再不見他就出人命了,我問他什么事,他也不說,非要和大掌柜當面說不可。”周先生道。
“哼我看真是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讓他進來。”錢掌柜吩咐。一會兒夏邊玫進來,錢掌柜嚇了一跳,差點都不認識了,這夏邊玫雖說不是長得貌若潘安,但是也是風流瀟灑的,在青樓里是大家青睞的帥哥一枚,今天這是怎么,嘴唇發白,兩眼呆滯,面如金紙,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看見錢掌柜就撲通一下跪倒“大掌柜你可得救我。”“這是怎么了?”錢掌柜失聲問道。夏邊玫就把讓白子眺給陰了的事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重點還說了三長老也沒有幫助自己。
錢掌柜聽著聽著臉就越來越沉,面色越來越難看,最后啪的一拍桌子,怒吼道:“你還說別人不幫你,我們當時也是糊涂了,怎么就選了你這么頭豬,大家都走了,你讓三長老留下來,是想讓三長老和你平分銀子,還是說幫主印信他也有份,你死了都是蠢死的。”
“錢掌柜,我知道自己蠢,也是白子眺太狡猾,我我以為勝券在握了,都是我一時大意讓白子眺有了可乘之機,這次還請錢掌柜幫我,以后我當牛做馬結草銜環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夏邊玫哀求道。
“報答我的大恩大德,錯誤我們只想犯一次,你把屎拉的到處都是,還想讓我們給你擦屁股,我呸你也配。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錢掌柜冷酷而又嘲諷的說。
“錢掌柜,我有利用價值,我有利用價值,只要你幫我渡過此次的難關,我什么都聽錢掌柜的。”夏邊玫嘶聲道。
“把他拖出去,就說是夏當家的欠了賭債,怕被幫里知道了,到我這借錢籌措銀子,讓我趕出去了。”“不,不,錢掌柜你不怕我把我們合作的事說去嗎,啊?你不怕嗎?”夏邊玫一邊掙扎,一邊嚷嚷道。
“拖回來”錢掌柜的道。“你不說我還忘了囑咐你,我是和你說過一些事情,但是只代表我自己,你知道我給誰做事嗎,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還有要是出了這個門,你不按我說的做,我就讓你quan家上下幾十口,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樣你滿意了。這平江城里敢威脅你錢爺的還沒出生呢。”
錢掌柜邪惡的笑了笑,溫柔的吩咐手下道:“把他給我扔出去。”夏邊玫聞言哇——又吐了一大口血,被人從后門毫不憐香惜玉的扔了出去。
被白秀才暗算,不容于漕幫,現在又被背后的主子拋棄,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翻盤的機會了。
夏邊玫現在是一條命,去了半條,扶著墻根兒,慢慢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出了后街弄堂,被陽光一刺眼,越發的頭暈眼花,一個倒栽蔥,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這時的蘇萱已經回到山上,做著自己的發財夢,進行著自己的賺錢大計。
十幾天以后某書房,爺這是平江的急信,那人拆開一看,笑了,叫鏡先生過來。鏡先生過來以后,那人把信箋遞過去,鏡先生一邊喝茶一邊看字條。
少東家:前少東家所囑之事,雖老奴夙夜以憂,殫精竭慮,奈何資質魯鄙,鳩拙不堪,竟無方為主分憂,愧對少東厚恩,今致首尾難顧,跋前疐后,老仆思前想后,實恐誤少東之重托,唯請少東親謀,以成大事。老奴惶恐,慚愧之至。老奴錢德發頓首百拜。.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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