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 第708章 侯爺會收拾你的
鱸州魚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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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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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州大戰塵埃落定,聚落堡的激戰仍在持續著,胡彪身后已經只有四個人了,沒有重傷員,無論受了什么傷,只要還有一口氣的,都堅強舉著刀。[]
“你們現在棄刀投降還來得及,至少不會連累到家人,就算你們不怕這個,難道就不怕連累到麻參將嗎?”
烽火點燃的時間越長,對面的攻擊強度就越低,尤其是看到南面的堡寨紛紛響應的時候,那個軍官也不再死命督戰了。反正任務已經失敗,又何必讓手下的兵卒拼命呢?要知道,自己帶來的可都是嫡系兵馬,用人之際,死太多他也心疼啊。
他現在的攻擊方式都是以sāo擾為主,士兵持長兵隔得老遠朝胡彪等人亂捅,一直保持輪換,為的,就是消耗胡彪等人的力氣。再輔以言語攻心,任務失敗了,也得拿胡彪等人的尸體去交差啊,反正也就是時間問題罷了。
“哼,連累?我勸你還是早點懸崖勒馬吧,等皇上打光了韃子,你們這些通敵叛國的叛逆還想活嗎?侯爺會收拾你們的。”胡彪冷哼一聲,絲毫不為所動。
“死頭臨頭,還說什么大話!”
那軍官冷冷一笑,突然低聲說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皇上身邊的近衛一共不過六萬出頭,而小王子的韃靼大軍就已經有十萬了,剛剛過去的火篩,嘿嘿,你不會看不出來有多少人吧?皇上殺光韃子?哼,你真當傳言是真的啊?真是想瘋了你的心。”
“胡說八道!”胡彪暴怒,因為憤怒,疲憊的身體中突然又涌出了一股新力,他猛地一揮刀,隔開幾支長槍,tǐng身撞入了敵陣當中,幾個槍兵當即濺血而倒。
“垂死掙扎!”胡彪的暴起將軍官嚇了一跳,不過他和胡彪之間隔的不止一兩排人,壓低聲音也只是保證不被堡內的右衛士兵聽到而已。
他猙獰的笑道:“你越掙扎就越痛苦,將來還會遺臭萬年,你難道不懂嗎?大明又要改天換地了,只有圣人的弟子才能治國平天下,古往今來的幾千年都是這么個道理,別說區區一個弄臣,就算是皇上又能如何?倒行逆施的皇帝,也只能蒙塵墜落,哈哈哈!”
胡彪已經沒力氣再罵人了,剛才的沖鋒榨干了他最后一絲體力,對方隨后而至的攻擊又給他添了幾處傷痕,好容易才在弟兄們的接應下退回烽火臺之后,這會兒他已經只剩下喘息的力氣了,只是目光中的仇恨卻是越來越濃了。()
“瞪我?瞪我也沒用,看時辰,火篩早就應該到了應州了,前后夾擊之下,誰還能有回天之力?皇上完了,謝宏也完了,死了還不算,青史上也會狠狠的記上一筆的……”
他笑得越發得意了:“皇上是昏君,謝宏是弄臣,而你們,哼,我會把你們的腦袋懸在城門上,宣示給天下人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通敵叛國的逆賊,是因韃虜入關的罪魁禍首,哈哈,不服氣?沒用的,成王敗寇,歷史就是個婊子,誰贏了,誰就能主宰!”
說罷,他惡狠狠的一揮手,厲喝道:“上,別給他們喘息的機會,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皇上會贏的,侯爺會收拾你們這些雜碎的!”說話的不是胡彪,而是那個一直憧憬要跟皇上并肩作戰的小兵魚得水,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大喝著迎了上去,戰斗更加激烈了。
城上在激戰,城下的氣氛也有些緊張,指揮僉事魯奕的身邊站著幾個身穿普通百姓服色的人,為首一人不時抬頭看看城頭,一邊又向魯奕催促著。
“魯指揮,你到底想好了沒有?”
“這……”魯奕很為難。
“難道你不相信本官的身份?”那人厲聲質問。
“末將不敢,可是蔣大人,錦衣衛雖有督察之權,可若是要調兵……再說,”魯奕指指城頭那個軍官,遲疑道:“他們可是持著巡撫大人的手令的。[]”
“本官說過很多次了,崔巖通敵叛國,形同謀逆,凡我大明子民,人人皆可殺之,你怎么……”
“可是蔣大人,你終究沒有實據,這空口白話的,讓末將怎么信你?萬一是你搞錯了,這后果誰來承擔?”魯奕態度很好,只是堅決不肯讓步。
“好好好,魯指揮,你想不想聽聽本官的經歷?”跟魯奕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那番子氣極反笑,突然說道。
“蔣大人,你……”魯奕有點頭暈,完全搞不清楚對方的用意。
“本官姓蔣名松,正德元年時,是南鎮撫司的一個不得志的文吏……”蔣松看都不看對方,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從他聽到謝宏的名聲,然后謝宏入主南鎮撫司,以及后續的事情,都是簡略的講述了一遍。
魯奕開始還有些茫然,可聽了一會兒,他就來了興趣,謝宏的傳聞他聽過不少,可那些東西哪有親身參與者的講述來得詳細?蔣松本就是個能言善辯的,那段本來就很跌宕起伏的經歷被他講述出來,就更加生動了。
聽到后面,魯奕突然若有所覺,他好像明白了蔣松說這些話的目的,猛然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蔣松,后者也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悠然說道:“魯指揮,你想看風色不要緊,這種事兒我也干過,所以,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不過……”
“不過?”魯奕心中一緊。
“看風色得分人的,用看尋常事的經驗來判斷特殊的人,本身就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我這話你聽了可能覺得不以為然,可放在京城,放在宣府、天津以至于遼東,又有誰會不信服?尤其是跟侯爺做對的那些人。”
見魯奕神色已然松動,蔣松心下更是篤定,知道主動權已經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你想想,若不是侯爺,一個剛進京城,全無根基的指揮同知,怎么敢,怎么能對北鎮撫司的人動手?若不是侯爺……”
蔣松結合自己的經歷,歷數了謝宏的諸多事跡,最后語重心長的總結道:“你想想,在侯爺身上發生的事,哪一次是按常理來的?要是常理有用的話,朝中那些大臣們,又怎么會逼到眼下這般田地?連勾結韃虜的招數都使出來了?你要看風色,可得看準了啊!”
魯奕越聽越心驚,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可不就是這么個道理嗎?要是沒有點把握,皇上又怎么會一直追在韃虜身后,甚至一直追到了應州呢?看著似乎是韃虜的必勝之局,可誰又能知道結果如何呢?要知道,侯爺可是連逆天的事兒都做過的啊。
“那蔣大人要末將……”
“救人!”
蔣松斬釘截鐵的說道:“你不愿意把崔巖得罪太狠,不敢翻臉動手不要緊,可人你得給我救下來,這幾人都是義士,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這里!魯指揮,本官當年不過是個不得志的文吏,可現在呢?就算是侍郎尚書見了本官,也得點點頭,你說為什么?”
見魯奕仍有遲疑之色,他又加了把火兒:“就因為本官看對了風色!現在,機會擺在你眼前了,千萬莫要如本官當年一般,左搖右擺的錯過了機會啊!”
蔣松投靠謝宏是有些陰差陽錯的,他自己也深以為憾,這時講出來倒是很有說服力,魯奕臉色變幻,最后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兄弟們,操家伙,讓城上那些人住手!”
“住手,指揮大人有令,叫你們住手!”
巡撫的人肆意圍殺自家兄弟,聚落堡的軍將本就火大著呢,只是一直不得指揮大人的將令,因而眾人只能強自壓抑,此時得了將令,眾人更不遲疑,亮兵器的亮兵器,吆喝的吆喝,聚落堡的形勢突然逆轉了。
“魯指揮,你想干什么?本將可是奉了巡撫大人的命令,追捕叛逆的,難道你也要謀逆嗎?”眼見就已經得盡全功,卻出了這種變故,那軍官也是大吃一驚,一邊用后臺威懾,一邊高聲質問道。
“圣駕如今就在大同,就算有人謀逆,也得等皇上圣裁,如何輪得到崔大人?你速速停手便罷,同僚一場,本將讓你好來好去,不傷和氣,如若不然……”
“不然你待怎地?”那軍官怒極,他是總兵的心腹,在下面這些軍將面前足可以橫著走的,先前堡內守軍陰奉陽違已經讓他很不爽了,此時任務失敗,對方卻又跳了出來,簡直是欺人太甚吶。
“弟兄們,干他娘的!”感受到了蔣松目光中的冷冽,魯奕干脆也豁出去了,殺了眼前這幾百號人,也算是個投名狀了吧?
不比輕身而來的追兵,聚落堡的守軍本來就是全副武裝的,又是攻其不備,當即便搶到了先手。魯奕話音剛落,一陣箭雨便覆蓋了半面城墻,追兵本就密密麻麻的擠在墻頭,當即也是傷亡慘重。
“魯奕,你好大的膽子,敢殺我的人,你死定了,吹號,向大同告急……”軍官氣急敗壞的大吼著,半響沒有聽到回應,正待發飆時,卻見傳令兵呆呆傻傻的看著南面,似乎那里有什么超出想象的東西一樣。
“那是……”他轉過了頭,卻見一片煙塵下,無數虜騎正豕突狼奔而來,這支騎兵他今天已經見過一次了,可現在看著卻覺得有些認不出。
虜騎不但人數少了近半,連旗號都沒了,很多人手中沒有武器,只有馬鞭,他們拼命的抽打著戰馬,不顧一切的向北逃亡,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之極的東西正在追來一樣。
火篩敗了?而且還敗得很慘?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事實,以及耳邊傳來的冰冷的話語,都讓他如墜夢中。
“我早就說過了,侯爺會收拾你的!”胡彪和他的兄弟們再次重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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