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 第618章 還一個朗朗乾坤來
商隊有幾十輛車,商人加上伙計足足有百多人,這么多人截在城門口,鬧出的動靜著實不小。而且,蘇謖本身就有心把事情鬧大,守門兵卒嚷嚷的聲音也很大,所以,城門附近很快就擠滿了圍觀的。
“蘇扒皮又要造孽了!”
“可不是么,這些外地人真是倒霉啊,怎么就這么趕巧,碰上這么個禍害了?”
“什么趕巧,你沒看那壞蛋這些天一直在這左近晃悠啊?我看吶,他八成是早有預謀的,看他下城樓的時候,笑的那個得意勁就知道了。”
怯怯si語聲不絕,只是說話的人都把聲音壓的極低,圍觀的人離現場的距離也遠,倒也不虞讓蘇謖聽到。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本來大伙兒就奇怪呢,蘇禍害最近怎么這么反常,他這一折騰,事情就很清楚了,他就是奔著這邊的商隊來的。
至于賄賂什么的,就更扯淡了,誰還不知道都監大人對城門這里看得有多緊啊?過路的行商要是不孝敬點銀子,或者孝敬的銀子不夠,那還想進城?開什么玩笑!
蘇扒皮,再加上,兵馬司的這群禍害,這些外地商人可是要大出血了,就算是連皮帶骨頭被一起吞了,那也不是啥稀奇事兒,一加一可比二大多了,禍害這玩意從來都是給臉上鼻梁的。
人們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伍文才等人,可隨著守門兵卒嚷嚷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們卻越退越遠,華夏百姓是善良的,可是,他們又能做什么呢?被壓迫了數千年,他們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
“軍爺,小人們確實是正經商人,有路引為證的你看,那是天津清軍廳開出來的路引………………”封老頭雖然知道事情不妙-,可他卻也沒有慌亂,一邊辯解還一邊把身后的靠山暗示了出來。
距離京城的路程,保定也就比天津稍遠點,雖然仍未被納入謝宏的勢力范圍,可畢竟離的近,應該有些威懾力的。
“路引?你說的是這些嗎?哈哈……”那軍卒一臉戲謬的看著封老頭,手中的動作卻不慢,幾下就把路引撕碎迎風一放,化成了漫天的紙屑。
“啊!”商人們看得睚眥俱裂,天津那邊雖然不要求這玩意,可在其他地方,通關過路靠的就是這東西,沒了路引,還談什么去太原府?是寸步難行才對。[.千千聽書]
何況,封老頭心下冰寒對方既然明目張膽的做下了這等事,那就是一點余地都不留的意思了。
“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伍文才xing子本來就有些沖動在天津呆了兩個月后,更是脾氣見漲,本來是顧及同伴,這才勉強壓抑,這會兒哪里還按捺得住?
習慣了商人們的唯唯諾諾,予取予求,那小頭目那里經過這等陣仗,眼看著一個魁梧的身影急沖而止,還沒到面前,就已經將自己完全遮住了他嚇得hun飛天外,腳下一個不穩,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伍老弟,別亂來………………”其實,他的擔心是多余的,伍文才只是個特例大多數商人還是通常情況下的那種,一群人拉的來,拽的拽,硬是把這個壯漢給攔住了。
守門的不過十幾個兵卒,商人這邊足有百多人,真是要沖突的話,商人這邊八成會占上風。可是,不管這些兵卒有多混賬,可他們畢竟是代表著朝廷的威嚴,商人們怎敢跟他們動手?
天津,畢竟只是個特例。
“蘇大人,您也看見了,這些人心懷叵測,被標下識破形跡之后,就狗急跳墻了,居然想要殺官造反!”危機過去了,小頭目又神氣起來,他恨恨不已的指著伍文才,他臉上一片赤紅,既是因為憤怒,同樣也是因為剛剛出的大丑。
橫行保定這么多年,他從來就沒見過有人敢反抗,這些賤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么?居然連自己都敢打,看那個壯漢的架勢,要不是被人攔住了,也許自己現在已經滿頭包了!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代表的可是朝廷,做什么都有朝廷撐腰呢,居然敢反抗?看老子治不死你!
“嗯,本官的確看見了。”蘇謖倒是很鎮定,比起只會狗仗人勢,敲詐商人的兵馬司,他干過的壞事更多點,強搶民女之類的行為,本來也更容易招致反抗,眼界當然會高一些,對伍文才的行為也是見怪不怪了。
“諸軍聽令,這些人是jiān細,給本官統統拿下。”
目出了大丑,嘍們面上也沒什么光彩,雖然圍觀的百姓都不敢出聲,可他們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們,守城軍卒們都是惱羞成怒。
“這分明就是顛倒黑白,這保定城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眼看軍卒們逼近過來,商人們都是驚惶,封老頭顫巍巍的指著蘇謖,語帶悲憤的質問道。
“封大哥,不要跟他們多說,咱們跟他們拼了,然后回天津找侯爺做主!”伍文才甩開幾個被嚇發呆的同伴,從車上卸下一根橫桿,怒吼一聲站到了前面。
“天津!他們是從天津來的!”
“你聽見了嗎,他說侯爺,莫非是那位…………”
“肯定是,年前那會兒,天津鬧出那么大動靜,不是那位又能是哪個?”
“這下蘇扒皮遇到克星了吧?他也就有能耐欺負咱們良善百姓,遇到狠角色,他還敢炸刺?”
一語驚起千層浪,盡管士林曾經四下宣傳謝宏的惡行,可他們認為大逆不道的事情,卻都是些離百姓很遙遠的東西,無法ji起任何義憤。
反倒是遼東祭天那件事更深入人心,士大夫們的捧殺之計沒起到應有的效果,反倒是在民間,又給謝宏添了不少好名聲。
“哼,拼了,就憑你們?”這次百姓議論的聲音大了不少,蘇謖也聽在耳中,他獰笑一聲,厲喝道:“有人意圖謀反,刀出鞘,弓上弦,有膽敢反抗者,立殺無赦!”
“遵命。”這一次應和聲更響,范圍也更廣,除了城下軍兵都拔刀出鞘,舉槍相對之外,城樓上也探出了十幾個弓箭手的身影。
保定的兵馬很少操練,舉刀擎槍的人算不上勇武,弓箭手用的也不是什么強弓,要是讓他們去對付da子,肯定是一觸即潰的局面。不過,他們原本也不是對付外敵的,他們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做士人們的走狗,壓榨百姓,這一套東西他們熟練得很。
面對手無寸鐵的商人,他們殺氣騰騰,仿佛下山的猛虎,又仿佛出海的蛟龍,這叫一個氣勢如虹,若有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那一路精兵呢。
“王法?哼,在保定,本官就是王法,動手!”蘇謖冷笑道。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活生生的人?經常搞得別人妻離子散,甚至家破人亡,因此這種事他也見得多了,逼到那種境地,再順服的百姓也可能會拼命。
但是,這種反抗是微不足道的,面對全副武裝的軍卒,他們的怒吼最多也不過像是丟進池塘的小石頭子,除了ji起一圈漣漪之外,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哼,要怨,就怨你們命不好吧。誰讓你們沒有生在世家,誰讓你們昏了頭,居然跑去天津,求那個jiān佞的庇護?
“喪盡天良的狗官………………”伍文才被同伴死死的扯著,臉上青筋直冒,他不是不知道,只要他敢踏前一步,對面的武器就會毫不留情的斬擊過來,讓他身首異處。
可他還是不忿,憑什么啊?明明已經有了天津的善政,那些士大夫們也一直口口聲聲的說什么仁政,但是,就是沒人效法,甚至還有抵觸。要不然的話,對付自己這些商人,蘇扒皮又何須這般處心積慮?
“狗官?哼,幾千年來,王法都是掌握在你口中的狗官手里,哈哈。”蘇謖嘲弄的笑道:“這么大人了,居然連這么點道理都不懂,居然還敢出來行商,你還不懂嗎?王法就是本官這樣的人訂下的,本官就是王法!”
“你這狗官居然敢自稱王法?真是大逆不道!”蘇謖笑聲未絕,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聲清喝。
“誰?是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罵本官?”笑聲嘎然而止,蘇謖惡狠狠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怒吼起來。
“錦衣衛千戶嚴忠在此,蘇推官,你又待如何?”人群左右一分,一行人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就算嚴忠不報家門,他們的裝扮也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繡春刀,飛魚服,來的正是錦衣衛。
“嚴忠?你是哪里來的?高千戶呢?”蘇謖大吃一驚。
保定也有錦衣衛千戶所,包括千戶高翔在內,那些番子也多半都是禍害,尤其是和地方官員勾結在一起之后,番子們為禍之烈,雖然比不上蘇謖,可比起兵馬司來,卻不遑多讓。
但是,來的這些番子中,大部分都是生面孔,那幾個蘇謖認識的,對他投過去的質詢的眼神也是視而不見,都是緊緊的繃著臉,眼見來意不善。
手按刀柄,嚴忠傲然說道:“高翔枉法瀆職,為禍地方,已經被革職拿辦了。奉皇上諭旨,從今以后,保定的錦衣衛就由本官調度,本官的職責就是還保定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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