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 220章 小商機
220章小商機
某某寶
與丁氏相見少不了要說說生意上的事兒。
蘇瑾對古杭州,對古江南的陌生程度,不亞于她初來時,對歸寧府的陌生,完全是兩眼一摸黑,便聽安靜的聽丁氏說,她則不時附和幾句,同時用心記下那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二人一直說到午時飯擺上來,才停下來。
用過午飯,丁氏帶蘇瑾去倉房看各人販回來的貨物,沿蔥蘢綠村蔭下的小徑,悠閑地慢慢走著,“瑾兒,你來信說的鋪子宅子我都叫人去尋了,已看好幾間門面。鋪子倒不打緊,你自己定下便行。宅子,是不是要叫上你外祖去瞧瞧?”
蘇瑾望著眼面延伸地小徑,笑了笑,“先謝丁姨了。等我回去便和祖父說,勞他走一趟。莫悄不吭聲地定下了,惹他發惱。”
丁氏就贊賞地看了她一眼,“這就對了。以我看,朱老太爺當是真心喜歡你,才不惜如此大費周章到歸寧府將來你‘拐’來,可見你也是明白的。”
“原來在丁姨眼中,我就是個不懂事地。”蘇瑾調笑起來。她自然是明白的。用句通俗的話講,她也是識好歹地人。不會把旁人的真心關懷,毫不在意的丟掉。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來被老太爺順利的抓回杭州來。
丁氏便斜她幾眼,笑了下,望著這綠樹成蔭的園子輕嘆一聲,“若是你我這附近有大宅子便好嘍,你還能與我做做伴兒。”
她這花園與典型的南江園林不同,與她早先有些冷清富貴的歸寧府老宅也不同。這里遍植南北家常樹木,小徑通幽,綠蔭遮日。透著過日子的靜幽與閑適。
蘇瑾知她自到到杭州之后,除了出海撈金之外,并未再做任何生意。日子過得悠閑自在。對此,她有羨慕,也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胸中翻涌,一個人的日子自由是自由了,卻難免寂寞。那是深到骨子里血液里,怎么挖也控不出去的寂寞。
初夏熱鬧的花園仍遮蓋不住她身上透出的淡淡寂寞,那么冬日的蕭瑟,就更擋不住了。不覺暗嘆一聲。
“丁姨,現今稅監的事兒也鬧過去了。你可想過再起什么生意?”雖然知道她不缺銀子,蘇瑾還是想問。人么,總是要找些精神寄托,才能煥發出耀眼的光芒。
丁氏不點頭,亦不搖頭,唇角含淡淡地笑,眼眸望著前方的幽徑,“江南的生意門路卻是好找,只是現今沒以前的心勁兒,不想折騰而已。”
她聲音中有淡得讓人心中隱隱作痛的無悲無喜,一時蘇瑾不知說什么好。沉默一會兒,她故意笑起來,“丁姨可是知道我要說什么,故意提前拿話兒堵我的嘴么?”
丁氏也是有感而發。花草爛漫,夏蝶縈繞,卻偏偏讓人心緒突然有些消沉。聽了她這話,便笑道,“這話兒聽著象是你已有了什么盤算?怎么?缺本錢么?”
蘇瑾笑了,“知我者,丁姨也。”
“哦?想到了做什么?”丁氏笑問。
蘇瑾心頭倒有好幾個想法,但是因缺銀子,她也沒往下深入細想。只笑道,“等我想好了再與丁姨說。不過,您若不再出海,本錢就借我些吧。我爹爹帶回來的最多不過三萬兩銀子……”
這話叫丁氏有些詫異,若生來就是個大賈之家的小姐,她這語氣倒也沒什么。本來江南富者眾,三四萬兩銀子也當真不值得夸耀。可她生在那樣的小戶人家,最初也是十文二十文賺過小錢地人……即便自己當初能掙得三四萬兩家業時,仍不免激動且有些飄飄自喜。
不過,詫異過后,丁氏則是好笑,指著就在眼前的倉房,“你可小看你爹爹了。這一回出海回來,我們三家里面數他販得貨物好銷。全部發賣之后,約有四萬兩。這還不算給汪家的抽頭!”
蘇瑾只是嘿嘿地笑,“那比起您來,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她并不知道丁氏心中想什么。不過,她也并非不將三四萬兩銀子放在眼中。從生活的角度而言,這些銀子足夠她和蘇士貞一輩子坐吃不動,享樂一輩子了。但從生意的角度而言,資本永遠是不夠的。
“好。你要用多少,盡早盤算個數給我。至于出不出海的,則看出海的商戶回來后,價錢能落多少。若不合算,便再想旁的生意,若合算,就再叫人去了一回。”丁氏笑著滿口應下。
出海利頭雖大,可銀子周轉的慢,風險也不是沒有。拿丁氏販的玻璃來說,因海上風浪,損耗極大。初始裝船時的整塊大玻璃,到靠岸時,十寸見方已極少見了。
不過,小碎玻璃邊條卻也能派上用場。叫制鏡子的師傅,打磨之后,鑲嵌在小圓鏡上,只須小小的一條,便也能賣個幾錢銀子。
本地營生利頭雖小,銀錢周轉卻快。一筆生意三分利,一年周轉兩三遭兒,合計起來便不少了。當初若非稅監突至,蘇士貞估計下不了狠心歇了自家正上路的生意,遠赴海外。
在倉房轉過一圈兒,蘇瑾也算開了眼,此時海外稀罕物件兒,大多要算各種香料以及自鳴鐘之類。寶石珊瑚樹等也極惹人眼饞。
不過,唯一人讓人有些可惜的是,此時寶石的加工還沒有什么八心八箭之說,寶石大多打磨成圓形,且不甚精細,因而光澤度便差些。
丁氏邊走邊介紹,也一邊看蘇瑾的反應。但見除偶露情異神色之外,余下的時候,雖是笑著,也驚奇。但丁氏卻瞧出那驚奇并非真正的驚奇。這讓她更看不透眼前這小丫頭。
自倉房出來,蘇瑾有了新的收獲,那便是丁氏販回來的鏡子上面西方氣息極濃的圖案。這些有成品鏡子是曹掌柜販回來給這邊的工匠做樣品用地,她毫不客氣地挑了三四面鏡子,將上面的圖案拿給丁氏看,“丁姨,你看,我將這圖案織在我的毯子上如何?”
丁氏微怔一下,笑了,“不錯。你可是想借這股出海的東風?”
“嗯!”蘇瑾重重點頭,心中所想也瞞她,“我尋思著,這股出海風潮,必會在全國上下掀起起一股追棒西洋物件兒地熱潮。我的毯子自然也要跟跟這股風。”
說著她又愁上了,微擰了眉頭,“只是忻州那邊的織花工藝還有些落后,這圖案繁復,怕他們調制不好織機呢。”
“什么難事么?”丁氏一笑,伸手將那幾面鏡子拿在手中,“這事兒,我替你辦。”
“啊?!”蘇瑾有些驚訝,“丁姨認得手藝極好的工匠么?”
“江南織造局的提花師傅。算不算得是好的?”丁氏輕輕一笑,拉她,“走罷,這倉庫里香味太濃,熏得人頭腦發脹!”
江南織造局自然是好的,天下最最上品的絲綢便出自那里。蘇瑾歡喜笑起來,很沒形象的抱著丁氏的胳膊,“丁姨您可算幫了我的大忙了。”技術壁壘比資金壁壘更難克服,蘇瑾當然大喜過望。
丁氏看她小女兒態盡顯,掛在自己的胳膊上,撲哧一笑,也不推她,任她掛了好一會兒,才道,“快站好,莫摔著了。”
蘇瑾嘿嘿地笑著站直身子。
兩人默默走了一會兒,丁氏突然笑著問道,“瑾兒,年后可有再見過毓培?”
蘇瑾一怔,又嘻嘻笑起來,“丁姨,你是不是自打我一來,便想問呢?”
丁氏也沒否認,只笑,“這孩子自打從云南回來,到過我的府外,從此再沒他的消息。他在那邊兒可好?”
“挺好的。生意做得很順溜。”蘇瑾大大點頭,“年后我是沒見過他。不過他送了信兒去,說是去武夷山販茶出關。以他和閔公子去年的勁兒頭,這會怕是已在關外收好一批貨物,要回程了。”
丁氏暗嘆一聲,輕笑,“知道他無事,我便安心了。男子當外面多歷練歷練。毓培也是有做生意天份地,說不得過幾年,便能超過你!”
蘇瑾嘿嘿地笑了,“我可不敢和孫家大公子打擂臺。只挑些他們瞧不上的營生偷偷賺些銀子罷了。”
丁氏一臉地不信。可蘇瑾這話卻有幾分是真的。比如,她早先想過要開象孫記那樣的南北貨行,分號遍布大江南北……現在她不得不將這一想法暫時押后。有中間這么些事兒,江南又是孫記的大本營,她貿然去做這樣的商號,便有些“敵對”的意味,且以她現在的資本,可謂是自尋死路。
在丁府盤桓到半下午,蘇瑾身子有些困倦,便打道回府。順帶自丁氏那里先提了三百兩銀子自用。
剛到朱府門口,看門的小廝便一溜小跑兒上前,和葉媽媽低聲嘀咕了幾句。
“怎么?府中有事兒?”
“沒什么事兒。是老太爺不見表小姐午時回來用飯,派人來瞧了幾回。”葉媽媽避重就輕地答道。
蘇瑾只看那小廝神色,如何看不出來。暗暗撇嘴兒,領著眾人往老太爺的院子走去。來此也有三四日了,是該與老太爺好好說說下面的事兒了。
最起碼得知道他怎么辦,她心中才能安些。
咳,晚上還有兩更。今天九千字補嘗。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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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天上的飛禽,山里的走獸,河中的魚蝦,地里的蔬菜,林間的筍蘑……如何把它們做成一道道美食,吃進自己胃里,是吃貨林小竹來到古代后,整日思考的人生重大問題。
你說什么?我的美食,吃刁了你的嘴,抓住了你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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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欲罷不能,是之“知味”也!且看《知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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