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排排站 第九十七章 約定
相公排排站老書試閱第九十七章約定花落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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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書試閱第九十七章約定
他的語氣雖淡然,眸光卻堅決,阮綿綿一震一澀,下意識地轉開了視線,望著那被陽光照耀的細密竹簾,低低地道:“你不用發誓,這一次的事情,已經有人答應了要幫忙,他會解決的。”
“他?他是誰?”石墨驀地身板一直,雖未擺出如臨大敵的模樣,神色卻為之一肅。
阮綿綿抿了抿唇:“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誰。”
“綿綿……”石墨怔了怔,低低地道,“你是否還不愿相信我?”
“這和信不信無關,”聽出他的語氣中有一絲低落的受傷,阮綿綿不自覺地扣著自己的手指,“你現在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怎能隨意麻煩你?”
石墨苦笑:“你明知道只要你愿意,我便……”
“你真的覺得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么?”阮綿綿忽然打斷他,抬頭重新和他對視,鄭重地,嚴肅地問道,“婚姻不是兒戲,我們雖也算認識了一段時間了,可不單我對你的了解還是太少,你對我的了解也未必很多。更何況,婚姻從來就不只是兩個人的事,還涉及了彼此的家庭,更是牽系了一生的責任,你就沒想過這樣貿然地向我求婚,將來很可能會后悔嗎?”
石墨眼中閃著明燦的光華:“將來的事便是老天爺也無法保證,我只能跟你說,我無比確定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等將來我們成親,我也絕對會盡全力地去好好地經營我們共同的家,也許無法給你帶來大富大貴,但不管如何風風雨雨,我都不會讓你后悔成為我石墨的妻子。”
他的語氣,他的眼神,還有他的每字每句都在告訴她,他是認真的。
阮綿綿心底在動容,卻垂下眼去,有些茫然地低聲道:“可我還不確定自己的心,所以我不想隨隨便便就答應你,讓我們的一生一世都綁在一塊,這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你的不負責。石墨……三日不夠,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需要更多的了解你,確定你是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并且只想要我一個,確定我自己也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并且一旦答應了就絕不后悔。”
“我不是多情之人,有了你,便沒有那么多的感情可以分給別的女人,這一點你盡可放心,等到提親之日我也會當著伯父的面直接承諾。”凝視著她嬌嫩的容顏,石墨大大地舒了口氣,情不禁地握住她的手,“至于時間……我明白是我急躁了,綿綿……只要你不刻意抗拒我回避我,不管你需要的是一個月還是三個月,我都會等。”
阮綿綿眸色喜悅,嘟嘴輕哼:“那要是我要的不止三個月呢?”
“盡量不要超出好嗎?”石墨嘆息著,輕輕地環住她的肩,讓她的螓首靠在自己的肩上,“我曾以為此生都找不到一個能令我真正動心的女子,從沒像現在這般急切地渴望著擁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家,那日向你求婚之后,這幾夜我都睡不好,就怕今日見面,你會一口拒絕我。如今你想了解我,確定我是否是你能相托一生的良人,我理解也非常愿意接受你的考驗,我只是擔心會有別人比我更好……”
阮綿綿的心中涌起一股股的甜蜜,嘴角也不禁微揚了起來,明眸里卻閃過一絲狡黠之光:“那要是三個月后我最終覺得你并適合我呢?”
石墨一震,立刻側身看著她,想也不想地捧起她的臉,墨眸中深處仿佛有熊熊的火焰在急劇舞動,斬釘截鐵地道:“我不會讓這個可能出現”
被他這樣深深地凝注,仿佛只要她一個不答應,下一秒他就又會化身為狼,毫不遲疑地將她一口吞下,把生米煮成熟飯什么似地……阮綿綿只覺內心深處都在莫名地顫栗,不但面色一下子飛紅了起來,身子也如融雪般先化了半邊。
“你……”她別開首,如呻吟般地嬌嗔,“別動不動就碰我……你……你就不能先放開我么?”
“能……可我舍不得……”
一直若有若無、淡淡縈縈的女子幽香似乎一下子濃郁了起來,石墨的聲音不由又趨向沙啞,整個心神都仿佛被蠱惑了似地,忍不住緩緩地向那如天鵝般優美的頸項靠近,本能地想要尋覓幽香的源頭。
被他的熱唇有意無意地一碰,阮綿綿的肌膚立時泛起無數的小顆粒,正欲羞急地推他,石墨卻先冷不防地放開了她,坐直了身,雙手緊握地放在膝頭,同時扭頭向窗邊深深地吸氣。
阮綿綿一得松手,也忙向另一邊的窗戶挪移了一些,心若擂鼓,一時難以止息。
“下次……”兩人一時誰也沒有開口地間隔了半響,石墨忽然低聲道,“下次我邀你出來,你帶上你的丫環吧。”
阮綿綿只一愣就品出了他的語外之意,不由越發臉紅,只做沒聽見地撩起一點竹簾,裝作欣賞外頭的景致。
“對了,這是青竹輸給你的賭注。”石墨終是平日里鎮定慣了的人,鼻中幽香一淡,又打定主意要來日方次免得再令佳人羞惱,便正了正神色,從一旁取出一管紫竹簫,遞給阮綿綿,笑道,“自那和他打了賭之后,他一有空便去尋找一樣的樹葉,卻頂多只尋了個九成九似,怎么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眼見今日要來見你,來不及新制,便只好忍痛將自己珍藏的這一管簫給拿了出來。”
提到當日的玩笑賭約,阮綿綿不禁抿嘴一笑,也就順其自然地接過了那管竹簫。
她不會,無法試音,也不會辨識工藝的好壞,因而只看了看便探身撩開了門簾,笑著對正在駕車的青竹道:“青竹,謝謝你的竹簫,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啦”
青竹回頭看了她一眼,嘴巴蠕動,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阮綿綿看向石墨:“他說什么?”
“別管他”石墨笑罵道,“愿賭服輸,何況我今兒出門時還聽到他在誘哄別人跟他打賭,以他的鬼精靈,過不了幾日定是反而賺的缽滿盆滿了。”
“公子,我可不是叫花子,說的我好像挨家挨戶乞討似地。”青竹大聲地抗議,尤其回頭時那一臉的哀怨和委屈,逗得阮綿綿忍不住撲哧一笑。
如此一來,原先那曖昧的氣氛終于為之消散,讓人自在了許多。接著,石墨又談了歐陽康要拜阮父為師的事情,說是歐陽夫人已經請了他,到時候一并上門觀禮,再無只字提及那幅畫,以及阮家所處的麻煩。
阮綿綿本能地覺得他不會真的袖手不管,但他面上既然不再提,自己也就假裝從沒和他說過這件事。
兩人聊了一會歐陽康的趣事,石家作坊也在談笑中近在眼前了。
這一次馬車沒有從大門直入,而是直接繞行到后院,停在了角門口。
偃師早已在內里等的不耐煩,一見他們就沒好聲色地讓他們換衣服,連石墨的解釋也不肯聽地就先進屋去了。
“換衣服?”阮綿綿起初還有些不解,但看到兩個丫鬟送來的寬大外套還有帽子口罩,并一個拂塵,便明白了,這是怕她帶灰塵進去呢看來這位偃師的工作態度還真是一絲不茍。
許是這里從未有過女子前來,她套的這袍子明顯過大,即便系了腰帶,還是松松垮垮的,感覺說不出的滑稽。
石墨一見她就笑了,并肩走向偃師專屬工作室的時候,悄悄地對她道:“這次是我疏忽了,不曾幫你準備,下次,我讓人重新做一件留在這里。”
他就這么篤定自己會經常來這里了?阮綿綿小小地白了他一眼。
進了屋,偃師已經雙手都帶上了薄薄的手套,正提著一個小罐子用一根樹枝在里頭不停攪拌,那座根雕則就放在桌上,仍覆著紅綢。
不知道他那雙手套是什么做的,看起來和現代的薄橡膠手套都差不多似地,要是自己也有一雙這樣的手套,就不容易被劃破皮了,好奇之余,阮綿綿不免就多看了兩眼。
石墨知道偃師素來不喜客套,打了個招呼就站在一旁等候。
偃師也不廢話,攪了一陣后,就掀開了紅綢,將一塊極干凈的白棉布先仔細地折疊在食指和中指上,而后沾了罐子里粘稠適中的清漆,一點點地給根雕上起保護膜來。
阮綿綿注意到,上漆的時候,他的手特別的穩,每一抹都是兩回兩次,然后才移到下一個位置,而且力道十分均勻,每一抹的邊角都極其合拍,從來沒有一條邊重疊,怕是現代的機械涂漆也不過如此。
白棉布是一次性的,至多擦五處地方,便棄在一旁,重新用新的。
看著偃師對待根雕猶如對待一座極偉大的工藝品般慎重,阮綿綿也下意識地將呼吸調到最低,不敢打擾他。
等最后一塊棉布扔到一旁,整座壽星騎鹿圖就形容人穿了金裝一般,整個氣色大為不同,那木頭老壽星更是猶如喝了仙釀一般地紅光滿面,仙鹿的一雙眼睛也如同注入了無限的靈氣,熠熠生輝。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