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坊 第一百十二章 黑暗
陳飛鷹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當年他碰到的那人,好端端的說著話,最后來上這么一句:“事實上,我是一個大夫”
這會讓人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但如果他沒有接觸過他們這些人,會認為這就是一句笑話,但他現在卻是知道,這是一個信號,一個想要殺人的信號。
如果聰明,就應該當機立斷,立刻退走,否則,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剛才那個匪徒如果讓即墨青蓮去更衣室換了衣服,這個時候,這些匪徒完全可以拿著價值連城的珠寶,立刻遠遁。
但是,現在一起都遲了。
為首的那個匪徒,胸口大大的起伏著,不知道為什么,剛才他一經對上即墨青蓮那雙明亮清純的眸子,差點就心神失守,她的眸子里面,如同有著星辰一樣,光華閃耀,這世上最美麗的寶石,只怕在她的那雙眼睛里,也會黯然失色。
“把人帶走,準備撤退”為首的匪徒,吼出一句暗語,立刻就有人上來,拖著了那個倒霉的匪徒,然后,兩個負責收羅珠寶的匪徒,也立刻提著兩只裝著珠寶現金等等的袋子,手中端著沖鋒槍,開始撤退。
所有的匪徒,就連著那個倒在地上,已經氣絕身亡的,也一并被人帶走,而那個匪徒首領,在經過謝芙蓉身邊的時候,突然一把把她抓了過來,然后,把槍抵在她腦袋上,帶著向外走去。
“你們要做什么?”謝芙蓉嚇得魂飛魄散,大聲驚叫道,“我沒有銀鮫衣,即墨青蓮才有……”
匪徒首領充耳不聞,退到拍賣會所門口的時候,他端起槍來,一排的子彈掃了過來,幸好,陳飛鷹早有準備,摁住即墨青蓮,兩人趴在地上。
天花板上,所有的燈光在一瞬間熄滅,四周一片的黑暗。
即墨青蓮全身都貼在地板上,一動都不敢動,聽著有子彈在她頭頂呼嘯的聲音,而眾人的驚呼慘叫聲,絡繹不絕。
一分鐘過后,四周一片的死寂,眾人都明白,黑暗中,一旦發出聲音,立馬會成為攻擊的目標,所以,所有人都捂住了嘴巴,不在發出聲音。
槍聲終止了,黑暗中的眾人,卻是一動也沒有動,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動,否則,一旦那些窮兇極惡的匪徒沒有走,一動之下,給他們一槍怎么辦?
即墨青蓮感覺,應該有二到三分鐘的冷場,然后,突然就有一道光柱照了進來,隨即,有人大聲叫道:“我們的警察,統統起來,把手放在頭上。”
這做警察的,似乎永遠都會來遲了那么一點點時間,匪徒走了,他們也來了,這個時候,別人如何,即墨青蓮不知道,但她聽到警察的聲音,卻有著一種和土匪威脅的一樣的怪異感覺。
甚至,這個時候她心中更加反感,在這種時候,難道警察不應該救援傷者或者安撫被搶劫者,反而兇神惡煞的吆喝著,他們把普通民眾當成什么了?
“我要投訴,你們這些警察平時都是做什么的?”即墨青蓮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怒吼出聲。
是的,就連著她都想要投訴,這些警察都是做什么。
“閉嘴,你以為你們是什么人?”一個手中舉著手電筒,穿著警服的肥胖警察,叉腰叫道,“把他們全部拷回去,好好問問”
陳飛鷹扶著即墨青蓮站了起來,終于,有人拉開了電閘,拍賣會所中,終究還有沒有完全壞掉的燈泡,燈光蒼白得滲人。
“你們憑什么把我們拷回去?”這次,即墨青蓮聽到了熟人的聲音,那個人應該是海老大。
“你們勾結匪徒,洗劫珠寶拍賣會,居然還敢囂張?”為首的警察大聲喝問道。
即墨青蓮微微的皺眉,低聲問道:“為什么這樣?”既然警察來了,眾人也看到了希望,可為什么警察不去追盜匪,反而要把他們帶回去審問?
陳飛鷹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漠的笑意,低聲道:“杭城發生了這么大的持槍搶劫案,性質惡劣之極,是不是意味著,杭城的治安非常有問題?”
“嗯”即墨青蓮點點頭,剛才她確實是被嚇著了,如果那人上來就開槍,完全不給她機會的話,這個時候,她已經橫尸當場,哪里還能夠站著說話。
“平時不出事,這些官員們自然是在杭城呼風喚雨,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從側面反映這些官員存在很大問題,弄不好,別說杭城的警察局局長,就連市長等人,可能都職位不保——所以,這個時候,他們最需要做的事情,不是找到劫匪,破案。”陳飛鷹淡然解釋,他由于職業使然,導致必須要和這些官員上層交往,自然明白他們這里面的溝溝道道。
“不趕緊找到匪徒,追回珠寶破案,他們還能夠做什么?”即墨青蓮問道,發生這種事情,自然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不抓匪徒,難道還抓受難者不成?
陳飛鷹笑笑,即墨青蓮雖然聰明,但終究沒有見過這些骯臟的事情,當即淡然解釋道:“你說對了,他們就是要抓受難者。”
即墨青蓮聽得滿腹狐疑,想了一會兒,才低聲問道:“你是說,他們要找人嫁禍?”
“是的”陳飛鷹點頭道,“這樣的案子,他們破不了的,追回珠寶,那根本就是笑話,但由于這種驚天劫案,下至民眾,上至領導,大家都知道,他們需要給人一個交代,于是,不管什么,終究要找個人落井下石。”
“哦……”即墨青蓮依然聽得似懂非懂,茫然的點頭答應著。
“他們最合適的人員,自然就是在這個拍賣會所中,到時候只要對外宣布,有人和匪徒勾結,里應外合,搶劫了拍賣會的珠寶,殘殺廣大市民。”陳飛鷹低聲解釋道。
“那什么人會符合他們的要求?”即墨青蓮看著那些警察已經開始亂糟糟的抓人,兇神惡煞,一點也不比那些匪徒文明,似乎有個女孩子嚇得哭了,然后,有個穿著警服的青年,揚手就一巴掌,對著她臉上抽了過去。
“沒什么身份背景的人”陳飛鷹低聲說道,“這樣的人好拿捏,沒見過陣仗,一嚇唬,就會照著他們的意識做事,然后,萬劫不復。”
“這也太過黑暗了”即墨青蓮低聲說道。
“歷來都是的”陳飛鷹低聲的嘆氣,這樣的狀況,并非特例,他見過很多,“不要怕,你跟著我”
“好”即墨青蓮點頭,跟隨在陳飛鷹的身后。
“你們兩個是什么人,低聲交談什么,某非想要串供?”一個警員大聲吆喝道。
“這是我的證件”陳飛鷹從口袋里面,摸出一個什么證件,遞了過去。
但那個警員卻手一揚,向著他這邊拍了過來,怒道:“不管你今天是什么身份,什么證件,都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陳飛鷹手微微回轉,繞了過去,然后,冷冷的道:“你最好睜開的狗眼,看看清楚。”
“什么東西?”那個警員大聲喝罵,然后,取出手銬,就要向陳飛鷹手上拷過去。
“老子這輩子,最討厭這個”陳飛鷹終于暴怒了,抬腳對著那警員狠狠的踢了過去。
那警員毫無防備之心,被陳飛鷹一腳踢倒在地上,痛的呻吟出聲,叫道:“你們還不過來幫忙,想來此人,那是那些匪徒的同黨,趕緊把他拿下。”
有幾個警員拿著警棍過來,就要摁住陳飛鷹,但陳飛鷹豈能夠束手就擒,三拳兩腳,就把那幾個警員放倒在地上。
見著有人出頭了,原本還不愿意招惹麻煩的眾人,全部紛紛起哄。
“誰有電話,我的手機摔快了,我要打電話投訴。”亂紛紛中,一個男子的聲音大聲說道,“什么警察,簡直就是蛇鼠一窩,不去抓匪徒,居然要拷我們?”
即墨青蓮也感覺不可思議,這些警員為什么不去抓匪徒,反而勞師動眾的要抓這么杭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難道真如陳飛鷹說的那樣,他們要找一個替罪羊?
沒有身份背景的人?她似乎是最符合條件的,但她一介女流,就算這些人想要拿著她做文章,只怕也沒人相信吧?
不管如何,她都是心生警惕,今晚這些事情,實在太過詭異了。
“是了,就是她”突然,有一個警員大聲說道。
即墨青蓮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再次把那瓶藥劑,握在手中,由于緊張,她手心里面,已經冒出來冷汗。
但那個警員協同另外幾人的目標,并非是她,而是她身邊的鄭安妮。
“你們要做什么?”鄭安妮頓時就慌了,嚇得哭了起來。
“頭,就是她”那個警員把鄭安妮扭著手臂,送到了那個為首的警官身邊。
那個警官舉著手電筒,對著鄭安妮臉上照過去,鄭安妮被強光一招,嚇得閉上眼睛,扭過頭去,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把她帶走”那個警員叫道。
“你們要做什么?”陸明霞雖然嘴巴刻薄,這個時候人嚇得發抖,卻沒有拋下好友不顧,毅然叫道,“你們到底是警察,還是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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