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醫號 第一百六十九章 條件
古代言情
第一百六十九章條件
他的話仿佛是一只大手,撥散了密布的烏云,只是一句話,但讓顧晚晴心中的不安傾刻之間煙消云散,她知道這樣很傻,可雀躍的心情已現,她不愿壓抑。
瞄著他有懊惱又有滿足的雙眼,顧晚晴不由自主地紅了臉,他們明明才做過最最親密的事,可她的臉頰仍然燒得滾燙,只為他這一句話。
“凈胡想……”她輕抿唇角,“難道沒有皇后的名分,你就不認我這個妻子了?”
袁授輕笑,擠過來半壓住她,指尖從她布滿汗水的軀體上輕輕劃過,“你說呢?”
顧晚晴縮了縮身子,將頭靠到他肌理緊實而線條分明的肩頭,學著他的樣子也劃弄著他,突然輕笑。
“笑什么?”袁授退了退身子,低頭看她彎彎的眉眼,眉梢輕挑,“難道我剛才表現得不好?”
“哎……”擋不住他變本加厲更不安分的手,顧晚晴輕喘了兩聲,索性伸出手臂攬上他的脖子,身體與他緊緊貼合再無一絲空隙,“我是突然想到我們最初見面的時候,你也是不穿衣服……”
袁授眼角一抽,隨又壞笑,“所以你得負責啊,嘖嘖,可憐我當時還那么小,渾然不知自己的清白早毀在你的手上了。”
“瞎說什么,明明是你自己不穿衣服……呀……”突然的入侵讓顧晚晴猛地一顫,還未恢復力氣的雙腿抬也抬不起來,身子也酸軟得厲害,可他那樣難捺,她哪里忍心拒絕?便強撐疲意配合他驟然而起的律動。
“晚晴……晚晴……”袁授閉著眼睛尋上她的唇、她的肩,感受著她溫濡緊致的包裹,一次、兩次……他覺得,多少次都不夠。
細細的輕喃喘息漸起,兩人正漸入佳境之時,帳外突然傳來輕輕的一聲,“皇上?”
顧晚晴嚇得一哆嗦,袁授正到了緊要關頭處,乍不防她身子一緊,再想忍卻是忍不住了,鉗緊了她的腰不管不顧地沖上巔峰,而后抓起床上玉枕砸出帳外,“滾出去”
“皇上息怒。”
秦福驚恐的聲音在外響起,又聽“咚”地一聲,該是他跪了下去。
“太后正在外殿,說是……要見夫人。”
袁授皺了皺眉,這才看到顧晚晴眼角泛著濕意,神情也有些痛苦,連忙退出身子,“弄疼你了?”
顧晚晴搖搖頭,袁授卻是更惱,一方面惱自己,一方面惱太后。
若不是太后堅持,秦福怎敢進來打擾?而太后又為何堅持?其中原因不言而明。
穩了穩神,袁授眼中欲色盡掃,吩咐秦福去備熱水,又撫了撫顧晚晴的臉頰,軟聲道:“我去見她,沒事,你歇著。”
“那太后對我的誤會就更深了。”顧晚晴實在是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又因他剛剛狂肆,身下隱隱作痛,哪會不想好好睡一覺?可如此一來,太后豈不更要為難她?
這大概就是沒名分的壞處,皇后的位置空在那,太后怎么能沒有想法?怎么能不找她麻煩?
對于她的堅持袁授沒再反對,下地到箱籠中尋了套她的衣服,幫她大致穿好后這才自行著裝。
出去吩咐熱水的秦福回來便見袁授站在地上穿衣服,顧晚晴則軟軟綿綿地靠在床頭,他連忙過去接了袁授手中余下的衣物,一件件小心妥帖地為袁授穿上。
“勞煩公公叫青桐進來幫我梳頭。”直到袁授穿戴得整整齊齊,顧晚晴才開口。
如袁授不愿讓宮人見到她衣裳不整一樣,她也不愿讓任何女人見到他穿戴不齊的樣子,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
秦福連道不敢,躬身退了出去,沒一會青桐隨之進來,細心地替顧晚晴梳上發髻。
梳妝完畢之后,顧晚晴也恢復了些力氣,紅著臉推開袁授的摻扶,跟在他身后出了內室。
待到外殿的西跨屋,太后正在屋中端坐,見了他們,未開口,先現出一個笑臉。
“哀家在清風殿里見到一種稀罕的花,只在夜里開兩三個時辰,便想約了還珠一起去看,怕錯過時辰著急了些,卻不想皇帝在這里,打擾了你們。”
這是什么情況?顧晚晴簡直有點受寵若驚啊,自從袁授想立她為后開始,太后什么時候給過她好臉子?今天早上更是面都沒朝人就去了清風殿禮佛,現在怎么又客氣起來了?
袁授顯然也很錯愕,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太后要是上來就找茬那他肯定是要護著顧晚晴的,可現在,他繃著的臉也不知道是該繼續繃著好,還是該緩和下來好。
“有勞太后掛心……”顧晚晴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太后笑了笑,與袁授道:“皇帝事忙,先去忙吧。”
袁授正擔心太后找茬,哪會放顧晚晴獨自在這?便道:“朕還沒用中膳,用過了再走。”
太后也不反對,即時吩咐人去傳膳。
這頓飯吃得挺消停,太后竟然一句廢話沒有,全程笑瞇瞇地陪著,這讓顧晚晴如坐針氈,這還不是要等她落單的時候單獨料理她么
袁授也瞧出了不正常,吃得無比緩慢,可吃得再慢,也有吃完的時候,他便琢磨著是不是要顧晚晴陪他一起去御書房,打定主意不讓她自己留在太后眼皮底下。
終于,袁授放下了那雙烏木鑲銀筷,正要開口,顧晚晴倒先一步道:“皇上請去處理公事吧,太后便由妾身陪著。”
袁授看了眼太后,放下擦嘴的帕子,與顧晚晴道:“太后也累了,讓她歇歇。你隨朕去御書房吧,替朕磨墨。”
“皇上。”顧晚晴直視著他,“妾身還是陪太后去賞花吧。”
袁授不解,以目光相詢,顧晚晴笑笑,還他個“放心”的目光。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是死是活,還不如趁早知道,總比時時擔驚受怕的好。
袁授稍有猶豫,最后似乎也想通了這點,眼中微現惱意,但也不再堅持,起身走了。
袁授走后,顧晚晴看著太后,也不說話,就一直看著她。
太后輕咳一聲,擺了擺手,殿內侍候的宮人便一一退出,直到一人不剩,太后才笑笑,“你真那么想做皇后么?”
顧晚晴一愣,隨即想到袁授曾與她說過的話,心中一暖,堅定地點了點頭。
“倒也并非不行。”太后似乎正等著她這份肯定,“朝中尚有一批先帝舊臣,既無順服之意,也無退隱之心,皇帝礙于民心與學子言論,動不得他們,但放在眼前,總是礙眼。”
顧晚晴萬沒想到太后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先帝舊臣……她倒是知道一些,都是曾隨先帝南下避難的臣子,其中不乏在先帝登基時就擁立的老臣,對先帝忠心耿耿,他們堅持認為鎮北王一脈純屬篡位,曾有過擁立傅時秋為帝在外另立新朝的想法,不過在傅時秋上表忠于新帝后,他們之中有一些人也妥協追隨了,但仍有幾個頑固老臣,時不時地躥出來說一些讓袁授發堵的言論,還曾公開表明對新帝能力的懷疑,不僅讓朝中人心不穩,也實在令人心生厭煩。
可關鍵是,他們個個都是忠心為國的老臣,且自身能力卓越,讓袁授斥也不行貶也不行,只能留他們在那添堵。
“太后的意思是……”雖然已有預感,但顧晚晴還是得問問清楚,以免自己誤會。
“你是天醫。”太后的目光意味深長,“范敏之的病,你不是處理得很好么?”
顧晚晴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這件事袁授雖未與太后交待太多,但口風總是露了的,加之顧晚晴于其中有所表現,太后怎會猜不到此事與她有關?
“我不知道你給范敏之下了什么藥,總之是很好。”太后緩緩地道:“皇帝登基,許多人議論紛紛,為收服人心,皇帝向來以仁治下,可總有許多人不辨是非,皇帝整日的殫精竭慮看不到,卻能看到一些捕風捉影之事,長此下去,朝局豈能安穩?”
說到這里,太后長長地嘆了口氣,顧晚晴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若你能助皇帝一臂之力……”太后的身子微微傾向顧晚晴,“那么立你為后之事,哀家絕不干預”
這就是條件么?顧晚晴仔細想了想太后的話,“太后是要他們告老歸田?抑或另有安排?”
“只要他們不留在朝中,給他們個榮華晚年又有何不可?”太后說到這才隱約有些急迫,“皇帝以仁治天下,斷不能做出兔死狗烹之事”
“我……明白了。”思慮良久,顧晚晴緩緩長長地吐出口氣,起身輕輕拜倒,“太后給我些時間,一個月后,請安排我與那些人碰面,不出半年,太后心愿便可達成。”
“當真?”太后眼現喜色,這些時日那些老臣子們可沒少給她添堵,有一個名為陳遠升的,是泰康元年的進士,現任督察御史,一手文章好到極點,也損到極點,前幾日上表皇帝,說皇帝登基本身便屬過繼性質,他的父母怎么能做太上皇和皇太后呢?奏請皇帝下旨令他們出宮居往,諸如此類的事還有許多,不止袁授煩不堪擾,她也受不了了
顧晚晴抬起頭,目光堅定,“太后,只管一試。”
除去袁授的原因,這樣頑固的臣子,就算他們留在朝中又豈會有善后之日?如能讓他們提前告老,兩家歡喜,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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