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醫號 第一百一十四章 請求
天字醫號第一百一十四章請求
袁授頭都沒抬,“那還怎么著?留她過年?”
顧晚晴無語半晌,她怎么覺得自從出了京城袁授就變了呢?更隨性,也更任性了。(就到.yzuu)
葉顧氏憂心地道:“這大冷的天,要是給她凍壞了……”她當然不是在擔心林婉,而是怕將來這事追究起來,連累了顧晚晴。
袁授這才招手示意葉顧氏坐下,“放心,一會劉造發現林婉不在,自然會去找她的。”說完又補了句,“劉造一直想娶林婉,只是林婉嫌她這表哥沒有出息,劉造這才另娶了旁人,但心思還是有的……哦,劉造就是劉思玉的大哥。”
顧晚晴聽完更加不知說什么才好,怎么?這是在給劉造創造機會?
袁授顯然讀懂了顧晚晴的疑惑,彎著眼睛燦然一笑,“怎么樣?我很不錯吧?”
顧晚晴吐血,當然林婉應該更想吐血,或者正在吐血。
他一連串說了這么大一通,葉顧氏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就跟著點頭,還頗有點自豪的意思,一直忍著的話順口就說了出來,“我們家阿獸還有什么說的,當然好得很了。”
“娘。”顧晚晴暗中搖頭,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反對他們交往過密,還偷偷說過她,要她離阿獸遠點。
“劉造和劉思玉跟到前線去做什么?不會只是去看看這么簡單吧?”既然袁授說沒問題,顧晚晴也沒那么圣母要擔心林婉的安全,又挑了個話題重新開始。
袁授“嗯”了一聲,眼簾微微垂下,“還能為什么?就是去督戰,他們要確保明年開春之前穩定大局。”
“那皇上呢?”顧晚晴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顯然袁授此次南下也不只為撫軍這么簡單,之前他暗中調配的那些暗衛,肯定是擔負了特別任務的。也只有泰康帝駕崩,鎮北王順利登基,七王爺一脈與鎮北王達成的協議才會生效。
看顧晚晴驟然沉默下去,袁授輕松地笑笑,“放心,我會派人暗中打探顧家的人的。”
顧晚晴點點頭,沒再說話了。
袁授坐了一會,直說車里太舒服,怕坐久了不愿意走,便與顧晚晴與葉顧氏告了辭,再度離開了。
他前腳才走,葉顧氏便忍不住問顧晚晴,“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顧晚晴奇怪。
葉顧氏一副你別瞞我的樣子,“你和世子之間總是怪怪的,說著說著話就沉默下來,然后他就要走了,又不是頭一回,你真當我沒看見?”
“你就別操心了。”顧晚晴倚著軟墊舀了本書看,暫時避過葉顧氏的追問。
沉默什么呢?不得不說,袁授太了解她,任何事,無需她開口,他就能琢磨個分,有時這會讓人覺得無比貼心,可有時,又因為過份的了解而陷入某入奇異的僵持。
當馬車再度停下之時,時間已又過去了三個時辰,天色早已暗了,他們是等到實在無法前進了,這才安營扎寨。
此次南下大家各有各的目的,沿途一路從簡,顧晚晴有馬車可住已是很高級別的待遇了,一般的兵士只能十人擠在一個氈帳里,而那些個帳子,看起來比顧晚晴的馬車大不了多少。
這次休息沒人再來打攪她們了,不過坐了一天的車,顧晚晴實在坐不住了,就穿戴齊整下車,去找同行的大夫們,除去那些御醫,還有一半大夫來自顧家,他們的衣食住行顧晚晴肯定是得多擔待些的。
從大夫們的行營回來,顧晚晴瞧見自己的馬車旁邊又停了兩乘規格稍小的車子,應該是劉思玉和林婉的,因為都是女眷,所以扎營時都會被保護在營地的中心位置。
想要返上的時候,一陣馬蹄聲由遠至近,沒一會,寒著臉的袁授勒韁住馬,單手指著顧晚晴,“上馬。”
一如他往常對外表現的那樣,冷漠,寡情,看著他臉上板得沒有一絲神情,顧晚晴就算有心理準備也險些精神錯亂,這感覺就跟倆人一樣。
沒問緣由,顧晚晴順從地走到馬前,袁授馬上彎腰伸手來接她,顧晚晴差點沒笑噴,喂喂,要酷就一酷到底好不?
最后顧晚晴還是借著袁授的拉力上了馬,坐在袁授身前,他又酷上了,一句交代沒有,掉轉馬頭輕夾馬腹,兩人一馬便躥了出去。
“去哪啊?”眼看著出了行營,離光源越來越遠,顧晚晴不顧嗆風地開口詢問,卻在下一秒被整個人包進身后的大麾中。
“別說話。”袁授干脆把她的頭也蒙在大麾里。
顧晚晴本就看不清什么,現在眼前更是一片漆黑,突地手中被塞進一團扭動著的,毛絨絨的溫熱之物,居然是活的
顧晚晴驚呼一聲,條件反射地朝后一躲,可身后就是袁授的胸膛,她還能躲到哪去,偏偏袁授又抓了那東西直往她懷里塞,直到她抱住,這才把大麾掀開條縫隙,極為無奈地說:“我都快喊破喉嚨了你沒聽見嗎?是兔子,兔子”
顧晚晴把手里的東西舉到眼前看了看,果然是兔子。
“嚇死我了……”顧晚晴身上一松,靠在他的胸膛上,跟著又咬牙切齒地算賬,“你就不會早點說嗎?黑乎乎的塞給我這么個東西……”才說到這,顧晚晴便察覺手里的兔子有些不對,兩條后腿都無力的耷拉著,爪子朝著的方向也很詭異。
“受傷了啊……”顧晚晴摸摸兔子的后腿處,又指揮袁授,“停下,我看不清楚。”
袁授一手持韁一手護著她,“有地方給它治傷,馬上就到了。”
果然,說完這話沒多久,袁授就改了前進的方向,似乎是朝一處山腳而去,遠方也隱約見得到火光。
“到了。”
袁授接顧晚晴下了馬,把她帶往那處火光,顧晚晴才看清,原來這里是一個整潔的山洞,四五米寬,進深約么有三四米,入口處點著火堆,山洞內備著一些干枝,地上則鋪著厚厚的獸皮褥子,一切看起來十分溫暖。
“這里有點熱吧?”袁授說著已經除去了自己的大麾,又松開了領口的頭兩個盤扣,扭頭看看她,“你也脫了吧。”
這……是要干嘛?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以優美的礀態撥開扣子,顧晚晴突地臉上一熱,再瞄著地上那足夠兩人躺下的獸皮褥子,結合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布景,又是夜黑風高孤男寡女的……心里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一些動作場面。
難道他要來強的?顧晚晴一手還拎著瘸了腿的兔子,一手緊握住衣領的扣子,眼睛瞪得溜圓,剛想說段義正嚴辭的臺詞,便聽袁授繼續說道:“這附近也就這能來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換換環境,也比悶在營地好多了吧?”他說著坐到皮褥上試了試,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顧晚晴過來坐。
顧晚晴瞄了他半天,他已經悠然地翹著腳倒在那歇著了,終于確定他沒有什么別的意圖,想到自己剛才那么不純潔,臉上不由一紅,好在有火光映襯,看不太出來。
“你怎么找到這的?”顧晚晴隔了兩個身位在他旁邊坐下,就著火光看那兔子的傷勢,明顯是被人折斷了腿。
“有探子,讓他們順便留意一下就行了。”說著袁授也有點郁悶,“我是讓他們找風景好的或者舒服的地方,想著能帶你出來散散心,結果第一天就給我丟臉,弄了這么個破地方。”
看著他郁悶的模樣,顧晚晴失笑,“你假公濟私啊,不過這已經不錯了,勝在安靜。”說著她一指那兔子,“這又哪來的?”
“來自伙頭軍。”袁授坐直身子探頭過來,“你看它,像不像我當初送你那只?”
顧晚晴仔細看了看,“嗯……你送我的也是斷了腿的……”
顧晚晴小心地把兔子腿的折斷處對好,又覆上手去,沒一會,小兔就又活蹦亂跳了。
袁授卻在發呆,盯著她的手看了好久,突然輕聲說:“如果當初我們一直留在千云山,說不定……”
這句話他沒有說完,卻引得顧晚晴也安靜下來,看向他,見他面上并無過多神情,似乎沉浸在一段時光之中。
最先醒過神的是袁授,他勾了勾唇角,再開口已然又轉了話題,“你在擔心他嗎?”
顧晚晴愣了愣,雖然他沒說明字,可她就是知道他在說什么,就像今天在車里,他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沉默一樣。
“如果皇上注定無法回朝,那他身邊的人呢?那些皇子們呢?都得死么?”
袁授移開目光,平淡地反問,“如果我落到他們手里呢?你覺得會怎么樣?”
顧晚晴默默不語,鎮北王與泰康帝,表面上是迎救與被迎救的關系,但他們都清楚,已經是你死我活了。
“可能他早就不在那了。”袁授自言自語了一句。
“如果他能不在那,當初就不會那么執意的走。”顧晚晴輕撫著小兔,小聲說:“那時候,是他送我出的京城。”
袁授笑笑,笑容中已然包含了一些承諾,不過,他又覺得哪里不對,抬頭看看顧晚晴,她仍低頭逗弄著小兔,好像剛剛那話并非出自她的口中。
是理解錯了嗎?
袁授撐在身后的手抬了抬,卻終是沒敢碰到顧晚晴,身子前傾盤腿而坐,手上無意識地揪著身前皮褥上的獸毛,沒一會他身前的毛皮褥子就禿了一片。
顧晚晴等了半天沒得到他的答復,剛想看看他,目光就被那片禿皮吸引過去,看著他仍在揪毛的雙手,終是忍不住笑了一聲,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立時大好。
“他以前對我照顧良多,如果有這個機會,請你放他一條生路,就當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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