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妤記 章二百二十七 猜忌猜疑
青妤記
面對太子的調侃,二皇子反倒越發顯得沉穩起來。只見他笑著擺擺手,先是對子妤拱手道歉:“子妤姑娘千萬別放在心里,太子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子妤蹙了蹙眉,想要說些什么,終究還是忍住了。
或許是看出了花子妤的不快,太子悶哼一聲:“二哥也說了不過是個玩笑,子妤姑娘不會這么小氣吧?”
“什么小氣不小氣的啊?”
一聲帶著幾分威嚴和詢問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望去,竟是諸葛敏華陪同皇帝來到了林子邊緣。
因為雨已經差不多停住,林子里又極為安靜,所以即便是站得有些遠,皇帝和身邊的諸葛敏華也將太子在亭中的話聽了個大概。
心里頭突突地跳著,諸葛敏華暗暗埋怨自己這個兒子沒腦筋,明明已經給他打過招呼讓他千萬不要唐突了花子妤,這下可好,竟當著皇帝的面說出這樣沒名堂的話。沒辦法,她只好挽住皇帝的手,趕忙打著圓場:“太子這是關心子妤姑娘的終身大事罷了,皇上,太子沒有其他意思的。”
一拂袖,皇帝低聲道了句:“你寵出來的好兒子”就不再理會還欲再辯解的諸葛敏華,快步踏入了亭內。
“參見父皇——”太子和二皇子臉色各異地起身福禮。太子是有些后悔自己說話不經過腦子,此時面對皇帝的嚴肅神態,心里頭忐忑的很。二皇子則是悠然自得又充滿了恭敬地福著禮,半埋著的頭,誰也看不見唇邊一絲微微的上翹。
“參見皇上——”子妤則是語氣恭敬,神情淡然,顯然是還在介意太子剛才的唐突之言。
“皇姨父——”楊冰兒察言觀色,知道自己的太子哥哥肯定惹了皇帝不高興,忙撒著嬌迎了上去:“皇姨父怎么來了呢,這兒剛剛還下著雨呢。聽姨母說您這幾日看多了奏章有些累,要不要冰兒給您錘錘肩”
諸葛敏華最知皇帝的脾氣,此時冰兒這番撒嬌根本就不會有用,反而會讓皇帝認為太子一個堂堂男子漢竟然需要一個小姑娘幫腔,于是忙喝道:“冰兒”同時還使了個眼色,讓太子趕緊上前來解釋。
“父皇,先前兒臣只是一時隨性而口不擇言了些,并未有意唐突子妤姑娘”
可太子的解釋才說了兩句,就被皇帝冷哼一聲打斷:“你向朕解釋什么?連你二哥都知道先給子妤道歉,難道你這個說錯話的還不知道該怎么辦?”
皇帝的厲色極有效果,幾乎嚇得太子腿軟。
只見他趕忙轉而面相花子妤,很沒骨氣地半鞠著身子:“子妤姑娘,先前冒昧唐突之言,還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小女子算什么,哪里值得太子如此相待。”子妤看了看皇帝,發覺對方的臉色有些明顯的晦暗和尷尬,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軟一些。可想起太子竟然在眾人面前那樣說話,心里總是覺得很不舒服。但子妤也不是那種拿住不放的人,于是咽下了那口氣,淡然一笑道:“既然皇上和貴妃娘娘到了,小女子還是先告辭吧。還有三天就是福成公主大婚,獻演的事兒還得再仔細琢磨著,就不在此逗留了。”
說完,子妤又恭敬地朝著皇帝福了一禮,這才轉身提起裙角渡步而去。
二皇子一直在仔細觀察皇帝和花子妤之間的對話,還有諸葛敏華和太子的反應。心里總覺有些怪怪的說不出來。
要說這花子妤雖然是個好姑娘,又聰慧又機敏,還很沉靜大氣,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但她畢竟只是一個戲伶罷了,同時又是待選的秀女。她到底有什么值得諸葛敏華這個貴妃看中的?又到底為何讓皇帝一副很緊張她的樣子,甚至為此責備太子?
還有太子,這個太子生性隨意慣了,之前作出的荒唐事兒也不少。可皇帝歷來都是斥責一番便罷,總不會像今日這樣當眾拂了他的面子。還僅僅只是為了一個普通女子而已
可仔細看,皇帝對花子妤并非有那種男女之情,反倒讓人感覺有種護犢之情的感覺。
抿了抿唇,二皇子只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十分荒唐。自己的父皇自己哪里不清楚,身為上位者,眼里可曾榮下過任何人?就算花子妤再招人喜愛,皇帝也不能將她看做是女兒一般來愛護。
想到這兒,二皇子默默甩了甩頭。
不過因為這花子妤的到來,讓皇帝三番兩次對太子動了怒氣,這倒是讓二皇子樂于看見的。
只因為生母身份高過自己,這個原本是三弟的家伙竟被封了太子,二皇子承認他比自己聰明,會討父皇的歡心。可作為儲君,他的輕浮卻是不容忽視的。父皇總讓他沉穩些,可為什么看不到身邊有個沉穩的兒子呢?
想到這兒,二皇子眼底閃過一絲猙獰,好像一頭隱忍發怒的野獸
卻說花子妤獨自回到了瑯嬛居,正好遇見諸葛暮云在等她。
“子妤,你可回來了。”諸葛暮云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神情也帶著幾分興奮。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子妤見狀,忙迎了上去,將諸葛暮云挽住:“你臉色怎么紅紅的,可是生病了?”
“我沒有。”諸葛暮云露出少見的羞怯模樣,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才拉了子妤進到屋里,順手將門給關上。
有些興奮,又有些患得患失,諸葛暮云自顧喝了杯暖暖的茶水,這才一雙杏眼將花子妤看著,小聲地道:“今日皇上頒旨,直接召花家班唐虞入宮為皇子師”
“真的”
這下就連花子妤也耐不住了,又驚又喜的樣子很是意外:“怎么這么快?剛剛在紫竹林里還未聽得皇上和娘娘提起呢。”
“你剛剛在林子里遇見皇上了?”諸葛暮云一聽見“皇上”二字,頓時泄了氣,原本飛揚的神采也隱了下去。
“嗯。”子妤不想提先前的事兒,轉而道:“不知內務府會怎么安排唐師父,我真想見他一面,有好多新戲獻演的事兒想要和他商量。”
“回頭和娘娘討個牌子,說不定娘娘能放你去皇子所和唐師父見上一面吧。”諸葛暮云提了這個建議,又有些欲言又止。
沒有注意到諸葛暮云的神色,子妤將手指放在口中咬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決心:“晚膳過后我就去求娘娘,相信她不會阻攔的。”
“子妤,你能幫我捎帶個東西給唐師父嗎?”諸葛暮云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前兩日我琢磨著唐師父有可能要入宮,所以連夜做了這個東西”說著,走到床邊從枕頭下取出個荷囊。
打開荷囊,諸葛暮云取了一塊羊脂玉在手上。這塊玉看起來極為溫潤,核桃大小,被雕琢成了一塊祥云的樣子,被她握在手中像要融化的感覺,一看就是一塊被人經常把玩的玉。
“這是?”子妤見她含羞怯笑的樣子,不忍拒絕:“為你捎帶東西可以,但唐師父收還是不收,卻非我所能掌控的了。”
“此物是我周歲生日那年,奶奶專程讓人雕刻了去寺里開光后給戴在身上的。這么多年,我戴著就從未取下來過。”諸葛暮云說著,手指輕輕地捻了捻這塊祥云軟玉:“其實你也知道我的,心里雖然有些念想,但終究是不敢去做的。上一次,我鼓起勇氣,驕傲地送出了那件禮物,沒想到回頭就被人將我的驕傲給踩在了腳下。如今,我沒了驕傲的理由,只想卑微地送上這件貼身的物件,讓它代替我,可以永遠陪著我喜歡的人身邊。”
“你的癡心,若是用在了對的地方該多好”
子妤始終不忍,接過了她遞來的荷囊:“這份心,你看得如此重。可唐師父終究不會領你的情的。”
諸葛暮云臉上掛著有些凄慘,卻堅定的笑意:“子妤,記得幫我向他也討要一件隨身的物件好嗎?”
“暮云。”
子妤只有無言以對,被她堅定的眼神直直盯著,半晌才點了點頭:“暮云,我有一首曲子,想唱給你聽。或許你聽了,會心情好些也說不定。”
“什么曲子?”諸葛暮云不解地望著花子妤。
“你聽了便知。”
子妤清清嗓,唱起了一首她早已遺忘了很久的歌曲,這歌曲的旋律已經模糊,歌詞卻極為清晰地映在了腦海中。不知為何,總覺得諸葛暮云就像這首歌里的女孩兒,單純地付出了自己的愛戀,不管得不得到回應,都只是默默地,執著的堅持著自己的初衷。
最近開始上班了,心情說不出的煩躁。
剛才動了怒,很難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只想說,真的是細節決定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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