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也幸福 第四百五十五章,為難(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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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也幸福第四百五十五章,為難(九)
一個木頭
本章節
第四百五十五章,為難(九)
如高陽公主和陶秀珠所愿,為她們安排在同一個院子里,緊臨了園子的西側門,只是連天大雨,也不得進去玩。
晚上,沈玉妙與陶秀珠睡在了一起,頭天晚上聽了她呱呱嘰嘰還不睡,沈王妃是困得不行了,自顧自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耳朵里就癢癢的,沈玉妙睜開了眼睛,眼前是陶秀珠的笑靨,”
看了妙姐兒坐起來,問了一句:“你天天就這么弄醒姚大人的?”陶秀珠不無得意,道:“那當然,不過為了弄醒你,這根頭發是我的,我要弄醒他,就先從他頭上拔根頭發下來,再用他的頭發弄醒他。”
看了妙姐兒有些哭笑不得了,陶秀珠跳下了床,催促道:“快起來,高陽已經起來了,過來看了一次了。”
沈玉妙認命的坐了起來,穿好了衣服,高陽公主果然已經在廊下了,正讓人拿了小魚蝦來喂昨天還堵在院子里的鴛鴦野鴨子,鴛鴦野鴨子扎了翅膀,堵了院門,它們就只能在院子里呆著。
駙馬齊伯飛給沈王妃行了個禮,再看了高陽一眼,就走到房間里去了。
用過了早飯,陶秀珠笑道:“我知道你們要出去看什么堤壩,我和高陽也去。”
沈玉妙看看外面的大雨,再看看陶秀珠與高陽一身的錦繡,笑道:“你們不用去了。”齊伯飛苦笑,沒有人能講得動這兩個人。
果然是跟了去了,沈玉妙陪了她們兩個人在馬車里坐著,看了她們看了外面街上雨水橫流,還在笑看了,只是苦笑。
在堤壩下,齊伯飛與沈王妃帶了人一起上了堤壩,陶秀珠一看了地上泥濘就不要下車了,她坐在車里,捧了熱茶,對高陽公主笑道:“那田里都是水,里面一定有魚。”
高陽公主笑一笑,她這一會兒看了那田里的積水,青青或泛黃的麥子都在水里泡了,也有些不舒服了。
沈王妃與駙馬齊伯飛帶了幾個人在堤壩上滲水艱難之處一一看了,齊伯飛也是緊皺了眉頭,不時親自到了臨水邊的危險之處看了,全然不懼怕被水卷走了。
看了烏黑翻騰的水波不時打在了齊伯飛的臉上,沈玉妙心中一動,這樣一對佳偶,可惜了是一對“冰”人。
再往前走,齊伯飛“喔喲”了一聲,笑了一聲,回頭來看了南平王妃,手指了前面笑道:“這是個好主意,是誰的主意?”
前面一排大概有二、三里路長,上百架水車上有人在雨中不時踩動了,把江里的水往堤壩外面排。蔣家兩位舅舅風雨中迎了出來。
一看駙馬過來了,卻都是認識的,三個人見了面都笑了起來,沈玉妙笑道:“這是我兩位舅舅的主意。”
齊伯飛笑道:“難怪難怪,原來是兩位蔣先生的主意,我還在想了,誰能想得出來用水車排水這樣的主意。”
蔣家長公子也笑道:“這主意雖然好,也只能解救得一時了,要是長遠這樣卻是不行。駙馬您看這踩水車的人,都是軍中孔型有力的士兵,就這樣踩上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行,就要換人了。好在王爺軍中人多,這樣輪換著來倒也一直有人往外排了水。”
“既然駙馬來了,還請了駙馬前面看一看去,前面有幾處都象是一會兒也經不得的樣子了。”蔣家二公子對了齊伯飛相邀道。
一行人又往前面走去了。風雨中,齊伯飛無意中看到身邊走的南平王妃一眼,見她風雨中,臉色被風吹得更是嫣紅了,心中不由得一動,想想高陽的嬌縱又有些神傷。
坐在馬車里的高陽公主和陶秀珠過了一時,也不見上堤壩的人回來,高陽公主伸了頭往外面看了看,一陣風吹來,幾滴雨水打在了臉上,竟然是冰涼的。
問了問從人:“王妃和駙馬怎么還不見回來?”白花花的雨簾中只是白晃晃,眼睛看到的地方看不到有人。
跟從的人回話了:“他們去看堤壩上滲水的地方了,沒有半個時辰回不來。”陶秀珠也來了興致,笑道:“咱們也去看看去吧,一定是好玩的地方。”
高陽公主和陶秀珠披了油衣,兩個人從來調皮慣了的,看了堤壩那么高,一個人笑道:“看誰先爬上去。”另一個人當然欣然同意。
高陽公主本來走在前面,當然是先上了去,不顧了堤壩上風猛,回身笑看了陶秀珠道:“我先上來了,你快些來。”
一陣風吹來,腳下一滑,高陽公主一屁股坐在了泥漿里,她只覺得身下冰冷的,泥水不一會兒就浸漬了衣服,肌膚都可以感覺得到那泥漿的冰冷,早上新換的一件黃色鑲珍珠的宮裝,這一會兒全變成了泥土色。
爬到了一半的陶秀珠笑得不行,指了她笑道:“你看你。。。。。。”話沒有說完,只顧了笑別人,她也是一滑跌倒了,還順勢往下滑了一些,一件大紅色繡牡丹的絲衣上更是沾滿了泥漿,比高陽公主還要狼狽了。
從人趕快把這兩位嬌滴滴的人扶起來,高陽公主噘了嘴看了自己一身的泥水,正在懊惱中,身后傳來了齊伯飛忍耐的聲音:“這又是怎么了?”
兩個泥人兒,一個站在堤上,一個站在堤下,都是一身泥。正不高興的高陽公主聽了他這種聲音,更不舒服,跺了跺腳,一腳踩在泥漿里,又是泥點子四射了,她回身來正要說話。
身子一輕,已經被齊伯飛挾在了腋下,大步下了堤壩,打開了馬車門,把她把馬車里一塞,忍了怒氣說了一句:“請公主不要失儀。”
高陽公主張口結舌,一時無法答話,再看了陶秀珠扶了人過來,臉上也是不高興,兩個人噘了嘴對看了,都是一個泥人兒,終于沒有忍住,撲哧都是一笑。
沈玉妙在馬車外也忍住笑,道:“讓一讓兒,我要上來了。”陶秀珠還有心情笑道:“你騎馬吧,你坐上來,衣服也要弄臟了。”
馬車里兩個半泥人已經把坐位上的錦墊弄得一團糟了。朱祿在一旁也忍了笑,對王妃道:“請王妃上奴才的馬。”
朱祿跟別人并了一匹馬,一行人這才往王府里回來。
回來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弄熱水來請陶秀珠和高陽公主洗洗去,沈玉妙這才有時間往自己房里來。
朱宣躺在了床上,氣了一夜已經不是好聲色了,看了妙姐兒過來床前坐了,和自己說話:“明天殿上去,要交待百官們各分其職,應付大雨。表哥還有什么要交待的?”
南平王一夜孤零零沒有睡好,看了妙姐兒臉似胭脂色,一臉氣色好的樣子。朱宣哼了一聲,道:“我沒有什么要交待的。”然后就是一句不中聽的:“昨天晚上睡的好吧?”妙姐兒肯定不會想我。
沈玉妙這才發覺到他不高興了,一想之下就明白了,笑道:“表哥,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會等著我?”
朱宣不悅道:“我沒有等你,只是想了你睡覺從來不是老實的,怕你踢到了別人。”
沈玉妙笑了一聲,往他身邊貼了,笑眉嫣然的:“表哥,你真的沒有想我?”看了這張笑臉,朱宣也笑了,坐了起來抱了她親了一親,笑道:“你遇上這兩個淘氣包,真讓人擔心。”聽了妙姐兒笑道:“還有更淘氣的,她們說聽說我上殿理事去,才特意來看我,說怕我被人欺負了,明天要換了殿上侍衛的服色,陪了我一起去呢。”高陽公主這會兒正在張羅了讓人找來殿上侍衛的衣服。
朱宣無奈道:“京里有名的淘氣人,這會兒都全了。”看了妙姐兒道:“你也算一個了。”
外面如音回話了:“公主請王妃過去說話。”朱宣松開了”
看了表哥無可奈何的表情,沈王妃嘴角上翹,笑意盎然了。
高陽公主和陶秀珠兩個人此時正一人拿了一身殿上護衛的衣服在比劃,都是嶄新的袍服,朱子才不得不趕快給公主找了來。
一旁還放了兩把腰刀,兩個人正在吵吵鬧鬧,一看到了妙姐兒進來,爭著給她看:“看我的這一身合適不?”
沈玉妙坐下來,手捧了腮:“你們真的要陪我一起去啊。”兩個人異口同聲了:“那當然。”
看了妙姐兒象是不樂意的樣子,一左一右的走過去,問道:“我們陪了你去,你才不會被人欺負。”
沈玉妙無語了,就是總被人欺負了,所以不想讓你們也去看到。她無意中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院子積水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縫了翅膀的鴛鴦和野鴨子也都不見了,她問了一句:“去哪里了?”
高陽公主不好意思了:“我讓都放了。”路上看到了農人們冒了雨在農田收拾積水,高陽公主也有幾分明白了農人的辛苦了。想想以前母妃教誨,從來也沒有聽過,一直住在京里高門宅院里的高陽公主這一次出門才算是有了幾分領悟農人的酸辛。
回來再看了自己為了玩樂弄的這些玩藝兒,居然還覺得這雨再下大點才好,高陽公主也難得的反思了一次。
當天晚上,陶秀珠依然不讓妙姐兒回房去,這理由真是太現成了:“王爺病著呢,難道沒有人服侍,看了你這樣一個好看的人,他要是動手動腳的,不是添病嗎?”
沈玉妙笑得不行,陶秀珠一向說話有什么說什么,這成了親也明白什么是動手動腳了,笑道:“表哥病了,我總要在一旁服侍的吧。”
陶秀珠又反駁了:”你不是要管家,要理事,不是我們來了,才幫你擠一點空兒玩,想來你平時一定是沒有時間玩的。再說我能在這里呆上幾天,你要去看王爺,我陪了你一起去看,看完了咱們還回來。”真真是一個附骨之蛆。
沈王妃只能晚上又歇在了這里。
高陽公主回到了自己房里,齊伯飛忍無可忍的責備了她:“你們這樣不好,怎么就纏了王妃不回房去?難道。。。。。。難道姚大人生病了,你們也不讓姚夫人回房去嗎?”
高陽公主不悅了道:“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要睡了,你出去吧。”齊伯飛忿忿的出了來,高陽要睡床上,他就只能睡榻上。
兩個人至今還是沒有圓房,有時對了公主的任性,齊伯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忍著她,就因為她是公主嗎?
睡在榻上的駙馬輾轉反側了,高陽與姚夫人這樣對待南平王,我病了看來也不用指望高陽會在旁邊。。。。。。
睡不著了起來探頭往里面看了高陽,睡得正香。床上的紅紗罩的燈光散染到她輕輕起伏的胸前,齊伯飛覺得有些氣促了,真的很想抱了她親一親在懷里揉上一揉。可是卻只能輕嘆了一口氣,自己又出來了重新回到榻上去睡了。
雨又是一天一夜,第二天,沈王妃上殿去,果然是兩個淘氣侍衛跟了上殿去,站在了一旁,睜大了眼睛看新鮮。
看了妙姐兒坐定了,還沒有說話,就有一位官員先站了出來:“幾日大雨,以前從沒有過,這實屬是天災了,天災源于人禍。。。。。。”
沈玉妙覺得一股火氣升騰而起,她還是耐了性子聽完了,我上殿理事就成了人禍了。
這位官員退了下去,阮大公子躬身站了出來,侃侃而談了:“。。。。。。前朝女主,又是如何。。。。。。夏之妹喜,殷之妲已,周之褒姒。。。。。。”
高陽公主與陶秀珠本來是想上殿來為南平王妃撐腰的,一看這陣仗,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了一個接著一個站出來的官員們,兩個人嚇得也不敢說話了。
沈玉妙覺得自己臉上還能有笑容,已經是難得的了。她本來是想上殿來交待百官分派事情的,還沒有容她說出口,這些人一句接了一句,話都象炮彈一樣。
阮大公子說完了退回去,現在殿上換了另外一個人在說。
周懷武站在武官的班里,認真看了看阮大公子甚至是有些得意的表情,他這是想作什么,這樣能把王爺逼出來?王爺不想出來,誰也沒有辦法?
看了殿上的沈王妃被欺負的苦,周懷武第一次有了測隱之心,現在說話的是一位低級的官員:“。。。。。。鄉人與大雨之中,可見江水中有長蛇之物,可見這場大雨乃是天之警示。。。。。。”
沈玉妙壓住了火,含笑聽完了,這殿上唯一出來與他們抗衡了,指責了:“王妃駕前失儀,王爺顏面何在?”只有杜威一個人而已。
他是王妃的親戚,也沒有人拿他的話正經去看待了。
沈王妃一個字也不想和這些人說了,眼前不解決了這件天災的問題,也無法使喚得動這些人。她心灰意冷的從殿上下來了,外面會了高陽公主和陶秀珠,這兩個淘氣的人只是同情的看了她,沒有想到這樣被人欺負了。
回到了王府,陶秀珠也不說王爺病了,纏著妙姐兒陪了自己,任是誰這會兒也知道,沈玉妙最需要的是清靜。
朱宣已經知道了殿上的事情了,他負了
臉上也有雨水,也有淚水,一看到了朱宣站在廊下,上來了就撲在了他懷里,嗚咽的哭了起來。
朱宣摟了她進房里來,取了絲帕為她擦拭了眼淚,安慰她:“好寶貝兒,別哭了。”沈王妃認真的哭了一個痛快。
我怎么就惹了天災了,我怎么就成了人禍了。。。。。。她在心里反復這樣問了,緊緊拉了朱宣的衣服,淚水滾滾而下。
朱宣看了真是心疼,只是抱了輕輕晃了她。沈玉妙哭得差不多了,才上氣不接下氣的喊了一聲:“表哥。”緊緊摟了他脖子,把滿是淚水的臉埋在了他的懷里。
朱宣輕輕嘆了一口氣,不停的撫了她的頭發,輕聲道:“表哥知道,表哥知道。”
午飯后,朱宣哄睡了妙姐兒,換了衣服披了油衣走出二門來,外面是朱福朱喜帶了馬,蔣家兩位舅舅,還有齊伯飛。
六個人一行上了馬,往堤壩上來。齊伯飛帶了朱宣去看了幾處滲水的地方,蔣家兩位舅舅也是一個意思:“王爺,這雨看來是停不了,于其等了炸堤,不如咱們先泄洪。”
蔣家兩位舅舅也是天天都來,手指了前面道:“那里有幾處泄洪的口子,請王爺與駙馬去看一看。”
一行人就了冷風中看看這三處地方這才回來。進了王府里,請了大家書房里坐了下來,早就備好的姜湯送了上來。
齊伯飛看了南平王說了一句:“王爺病中,也無奈天災啊。”蔣家兩位舅舅忙開了口笑道:“王爺這幾時精神象是好多了,駙馬來探問了,帶了太醫來,更是好多了。”
朱宣聽了他們掩飾,也淡淡一笑,手端了姜湯,笑道:“有時夜里起了風,還是覺得不舒服,不過服了太醫的藥,是漸漸好了,天氣暖和時就舒服些。”
齊伯飛也笑道:“將軍們多有風濕,腳足酸麻的病,草原上的風都說是極其寒冷,地想來又潮濕。”
大家就了傷病說了一回,喝完了姜湯,然后命朱福展開了河工地圖,一起來看哪里是泄洪的最好的口子。
堤壩外全是良田,緊依了堤壩,原本是近水灌溉,這下子卻成了泄洪的要道了。
看來看去,只有與淮王相鄰的那個口子最適合泄洪了。蔣家兩位舅舅也手指了這一處道:“想來在別處泄洪的損失,不如補給了淮王,這損失還要小一些。”只是淮王他肯不肯?兩位舅舅抬了頭看了朱宣。
朱宣低了頭繼續看了,然后對朱福道:“傳幕僚們來議事。”
沈玉妙醒來時,聽了如音告訴了自己:“王爺剛出去了,這會兒讓朱福喊了幕僚們來正在議事呢。”
如音為王妃取了衣服來披上,看了王妃眼睛都紅腫了,笑著道:“杜將軍夫人來過了,說王妃睡著呢,又回去了。她送了一些吃的來,都是王妃愛吃的。”
說著打開了一個小小的錦盒,送到了沈王妃面前笑道:“王妃中午就沒有怎么吃,這一會兒吃一點兒吧?”
盒子里各樣精細點心,沈王妃一心里只想了泡在水里的麥子,雨地里辛苦的農人,哪里還能吃得下去,看如音殷勤著,就拿了一塊放到了嘴里,綿軟的點心有心事的人吃起來也是味同嚼蠟了。
又問了如音:“公主和姚夫人是誰在陪著呢?”如音笑道:“王爺走時,請了薛夫人,尹夫人來陪著呢。”
沈王妃不由的有了一絲笑意,尹夫人陪了陶秀珠卻是剛剛好了,可是表哥一向是不喜歡尹夫人,可是表哥用起人來倒是得心就手,不象我。。。。。。
再回想了大殿上的爭論,沈玉妙一想就很是難過了。晚飯時分,高陽公主讓人來說了一聲:“請王妃今天歇一歇吧,明天再陪我們。”
沈玉妙微笑了,高陽公主偶爾也是體貼的。她還真的是一心里不想動,也不想出去。只是坐了看了窗外的大雨憂心。
時時問了表哥,表哥都在書房里與幕僚們會議了,想來也是為了洪水的事情。沈王妃一個人吃了晚飯,看了表哥撫過的瑤琴,隨手拔弄了琴弦,發出幾聲叮咚聲。
如音見王妃總算是有了一絲精神,過來湊趣笑道:“王爺是要教王妃學琴了?”沈王妃微笑:“不是。”又是隨手弄了兩下絲弦,對如音笑道:“這琴音真好聽,表哥說學這個很累,而且手上會起繭子,會變粗。”
她看了看自己的一雙
如音又笑道:“聽朱祿說,徐先生一回來,要教世子念書了,王妃想來就不去了,我白想著,王妃念書,一定是王爺自己親自教了。”
沈王妃聽了如音連篇的逢迎話,不過是為了哄自己高興。她笑道:“今天怎么沒有見到世子?”
太夫人不讓毅將軍下了雨出來,可是世子朱睿卻是慣穿了小木屐到處趟雨。如音會意的笑道:“我也想著呢。太夫人說了,王妃一定辛苦,讓王妃好好歇著,再說下了大雨,不讓世子爺出門了。”
沈王妃有些黯然了,自己大殿上受辱,看來母親也知道了。
朱宣過了一時兒才回來了,廊下除去了木屐,先問了丫頭一聲:“王妃在作什么?”丫頭們還沒有回答,沈王妃姍姍已經出了來。
朱宣進來攜了她的手,帶了她到一側書案上去,這幾天里河工地圖都擺在那里,抱了妙姐兒坐在了膝上,朱宣手指了一一告訴她:“幕僚們是這樣說,兩位舅舅,駙馬都是這樣說了,商議已定,我已經致信淮王,讓他星夜趕來,與他議定賠他多少銀子,從與他相鄰的地方把大堤挖開泄洪。”
沈玉妙嬌嬌感激,把“傷病”中的表哥也趕了起來,象是我很無能。她嬌聲道:“就聽表哥的。”
然后嬌笑道:“我來見淮王嗎?”這樣說了,又看了朱宣一眼。朱宣隨意的道:“見見也好,淮王與我們是有事情相關的。”
沈王妃又笑了,摟了朱宣在他臉上親了親:“謝謝表哥。”朱宣嗯了一聲,看了她笑道:“怎么感謝?就說一句話?”。。。。。
紅紗燈光下,錦帳里,沈王妃玉色橫陳了,露在綾被外的半邊肩膀不著寸縷,應該這一會兒是疲倦的,還是大睜了眼睛不肯睡。
朱宣看了一看,輕聲道:“怎么還不睡?”妙姐兒動了一下,含糊的嗯了一聲。朱宣拍拍她光滑的背:“不要再想著了。”
沈玉妙又是一聲嗯,過了一會兒才很是受傷的道:“他們說我是狐貍精。”夏之妹喜,殷之妲已,這全都是狐貍精。
朱宣安慰的拍拍她,伸長了手臂在她小屁股上摸了一下,輕聲呢喃道:“沒有尾巴。”沈玉妙嬌嗔了,在朱宣身上捶了一下,道:“表哥,你也欺負我。”
朱宣嘿嘿壞笑了一聲,聽了妙姐兒嘟嘟囔囔說話了:“說雨水里有條蛇,說是我招來的,表哥,我明天就讓他捉蛇去,捉不來不要回來了。”
朱宣笑一笑道:“這主意不壞。讓他捉去吧。”看了妙姐兒還是懊惱的不行,繼續道:“不要不高興了,你明天讓他們都上殿去,好好訓一通去。”
沈玉妙輕輕嘆氣道:“表哥,我吵不過他們。”朱宣看了小丫頭灰心喪氣的,提不起來精神了,取笑道:“你吵得過表哥就行了。”
看了她把臉埋了不說話,朱宣揉了她繼續問:“你跟表哥理論,不是很厲害嗎?一說一大堆,直到把表哥氣得不行了為止。”
沈玉妙把臉擰了一邊去,過了一會兒才又問了一句:“淮王,他大概幾天能來?”朱宣算了算日子道:“我讓他星夜兼程,這不是能等的事情。三天之內會到的吧。”
天依如前幾天一樣昏昏暗暗,阮之陵一早起來了,看了園子里被雨打落的樹葉,風吹斷的細小樹枝,這應該是盛夏的季節,卻象是秋天一樣蕭瑟。
鐘氏從身后為他披了一件衣服,關切地道:“老爺也要注意身體才行呢,這天氣倒象是十月份的天氣,風吹在身上是冷的。”
阮之陵也接了一句道:“可不是,盛夏倒象是深秋。天災呀。”外面雨水如故,也不會有人來清晨灑掃庭院,倒是兒子阮大公子衣冠整齊,邁著方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了父親已經起來了,施了一禮道:“不想父親倒起來了。”然后看了看父親的臉色,父親雖然稱病在家,也是心憂的不行,時時想見了王爺。
阮之陵滿意的看了兒子,一向是起的早讀書的人,他撫須道:“我夜里想了,你們昨天在大殿之上,對沈王妃太無禮了些,只怕王爺知道了,就算是真的沈王妃一手遮天了,王爺從禮儀上來說也會有所責怪的。我想了一夜,如何為你們脫罪才是。”
夏之妹喜,殷之妲已,周之褒姒,就差一個晉之驪姬了。可這是阮之陵的主意,大殿之上逼迫了沈王妃到不行的地步,總要讓我們見王爺了吧。
阮大公子恭敬地道:“父親太操勞了,我一早來見父親,是聽說了昨天王爺傳了各位幕僚們去。”
“此話當真?”阮之陵打起了精神,上次去見王爺碰了釘子,自己心里也思忖了,沈王妃未必有這樣的手段能擋住王爺,還是老心思,只是沈王妃搬弄了,吹枕頭風。
又聽到了朱宣見幕僚,阮之陵心里又是高興,又是酸楚,王爺要見人,理應當有我才是。一片風夾了雨絲打了過來,阮大公子扶了父親往房里去,一邊絮叨了:“父親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阮之陵為了朱宣傷病中,沒有把吏治拖付給了自己,這別扭鬧得也心里厲害,而且是打了一心為吏治的名頭兒,更是心傷了。
見兒子這樣說,阮之陵只想了往事,他坐了對阮大公子道:“還記得王爺初封王,第一年來嗎?”
阮大公子也笑了道:“記得。那個時候白家幾個人把持了財政,咱們家也受了他們不少欺壓。所以父親才一心里幫了王爺。”
阮之陵也笑了道:“王爺殺伐果斷,我還記得當然大殿之上,一看到那些證據,立即就推出去了一個當場斬首了,把人頭拿進來驗刑。一顆人頭白家幾個人就老實的不行了。”
那個倒霉的掉腦袋的人就是白家的長公子。
阮大公子順了父親的話笑道:“可是拿到了那些證據帳本兒,咱們家也是花了不少心思。”阮之陵輕輕捶了腿,嘴里喃喃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明白父親心思的阮大公子忙笑道:“王爺先會了幕僚,再來就要會父親的。”阮之陵微笑了,道:“也許吧。”
外面傳來趟水的走路聲,一個家人慌里慌張的走了進來,身后跟了一個大殿上的傳話的將軍。他戎裝在身,進來筆直的站了對阮大公子道:“宣阮玉照大人即時上殿。”
然后才對阮家父子行了禮,站起來拔腿要走。
阮大公子忙喊住了他,笑問了:“姜將軍,請問是王爺病愈了嗎?”姜將軍帶了歉意:“末將也不知道,是王爺的貼身小廝來傳的話。請大人趕快去吧,末將還要再去通知別的大人們呢。”
說完,拱了拱
房里阮家父子都有了喜色,阮之陵目視了兒子道:“快去吧,看一看王爺身體是不是好了,再回來報我。”
親自讓人拿了阮大公子的冠服來,看了他穿好了離去了,阮之陵在房里來回心里思索了,王爺一定是要見我的,如果召我去,我應該就此天災說些什么。。。。。。
阮大公子喜氣洋洋的坐了轎子奔了大殿上去,到了殿外,就看到不少官員都已經到了,大家見了都有喜色了:“一定是王爺病好了,這是喜事呀喜事。”
又候了半刻,百官們來齊了,才聽到了一聲宣召:“百官入殿。”大家都滿心歡喜的進去了列班站好。
一側的殿門旁姍姍然走來的,還是沈王妃。百官有些躁動了,互相低語了:“這是怎么回事,竟然是沈王妃召了我們來,她要說什么,她能有什么事情?”
還有昨天對了沈王妃一時無禮的人回去想了,其實心里是有些不安的。阮老大人和幾位德高的大人們說了他們擔待,他們要是不擔待了,這可怎么辦?
再看看沈王妃,一如平時是女官們,侍衛們引導了,還是打扮的象天仙,可是今天她多了一樣東西。
有若神仙妃子的沈王妃懷里抱了一樣東西,再走近些時,人人都認了出來,那是王爺的佩劍。見王爺的劍,如見王爺的人,這里沒有人不認識王爺的劍。
看了她衣似彩云,抱了那外表古紋斑斕的寶劍,看了倒象是一幅賞心悅目的圖畫,可是再看她緊繃了小臉,讓人看了又心里發一陣寒氣。
沈玉妙板著臉抱了朱宣的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這才看了一眼下面還低語的百官們,百官們立即不說話了,從來也沒有這樣管用過。
她心里冷哼一聲,今天誰再說我是狐貍精,我就跟他算總帳。她看了百官們一眼,朗朗開了口:“連日幾天大雨,城外堤壩也頻頻滲水了,我不時出去看了,時時憂心了。昨天幕僚們遞了一個條程上來,我看了還使得,所以今天召了你們來,讓你們也商議一下。”
百官們都不說話了,阮大公子也不說話了,原來是王妃招了幕僚,卻不是王爺招的幕僚。他低了頭,想了沈王妃她又想做什么?
聽了沈王妃拿起了一個條程,看了一看,指了一個人出來:“你念。”百官都認真聽完了,原來沈王妃要挖堤泄洪,這倒也是一個辦法。
百官們一下子分成了三批,一批還是死腦子:“先解決天災最為重要,挖堤泄洪,第一淮王未必肯同意,就是同意了,也一定是獅子大張口漫天要價。第二就是淮王同意了,也會淹沒近兩千廟的良田,還是緊固堤壩的,解決天災的好。”
另一批已經是明白了,當然激辨了:“不泄洪將淹沒的是三十萬畝良田,而且大水過后重新安置災民,如果再起瘟疫,又該如何是好?”
還有一批多是武將,人人是不說話的多。端坐了的沈王妃側耳聽了,再看了沙漏,爭了有半個時辰也沒有分出個勝負來。
她看了看阮大公子,這位大公子今天居然沒有參與辯論,就是有人問了他一聲,他也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嗯一聲。
阮大公子聽完了幕僚們的條程,有如醍醐灌頂,他也多年的官員了,心里只想了一件事情,沈王妃如順利解決了水災的事情,恐怕回頭來就要找我們這些人算賬了。
以前只是想了逼沈王妃下殿去,才抓了大雨做文章,現在越想越不妙。沒有想到沈王妃這么快就有解決辦法了。
他一面聽了官員們大殿之上爭論了,一面偷眼看了一眼沈王妃,只見她還是繃了小臉,嘴角邊有一絲冷笑,象是聽得很是認真。
阮大公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別人在激烈爭論,他在認真想對策。
大殿上一聲響動,百官們都住了口,沈王妃用她的白玉一樣的
聽了她雙手奉了懷中寶劍,道:“泄洪之前先得解決妖怪。謝大人,”
沈王妃清冷冷的一聲喚,謝大人趕快出班了,這就是昨天說雨中有長蛇的人了。百官們都豎直了耳朵,聽了沈王妃吩咐謝大人:“命你三天之內,把長蛇怪物捉來獻上,不然一旦泄洪,怎么能縱容了妖物到處流竄呢?”
沈王妃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冷冷看了面前站著的謝大人。
謝大人驚慌失措了,忙跪伏在了地下,急切間迸出來的話:“這個。。。。。。擒妖。。。。。。須要法師高僧。。。。。。。這個。。。。。。”他一下子流利了:“請王妃多發兵馬,方可保證妖物順利捉到。”
沈王妃不緊不慢的答應了一聲:“你說的也是。依你看,多少兵馬方夠用呢?”謝大人趕快抓緊時間想了,對沈王妃稟道:“妖物非。。。。。。人力可比,總要。。。。。。一萬兵馬才行吧。”
百官們看了謝大人和王妃這樣的對話,都默然了,準備看看沈王妃如何回話。。.。[檀香書永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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