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緣到 第六十四章 病
兩人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又入水閣坐了片刻,然后柳夫人就起身告辭了,溫夫人也不起身相送,甚至連口都未開。自從庭院那回了屋后,她就直挺挺地坐在那,腦子里一件一件回想這十幾年來,發生在王府,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
原來,她竟是被人利用了十幾年而不自知
原來,一開始,王府會與溫家聯姻,就是王妃的意思;并且首先相中她的,也并非是王爺,而是王妃,只因溫家當時與攝政王是姻親,且家里的姐妹當中,就她的性子容易讓人利用;就連她進了府后,掌管這整個后院,也是王妃故意放的水,就是要借她的手來做一些得罪人的事。
一件一件地回想后,她忽的就想起五年前。柳秀媛離開時留下的那個孩子。當時,她對那個孩子盡管厭惡,但心里并無歹意,可后來怎么下手的呢?溫夫人皺了皺眉頭,隨即王妃那張溫婉柔弱的臉就從腦海里浮現出來,是了,當是就是她暗中唆使的結果。
王妃,溫夫人握緊了手心,指甲幾欲陷入肉里,好啊,真好
真沒想到,竟被你當傻子玩了十幾年,好人都是你來做,壞人全由我來當,且如今我娘家一有事,你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甚至讓王爺都疏遠了我,好個算計,好個手段
我溫蕭梅,從今起,與你不共戴天,你等著瞧好了。
幾上的茶水漸漸冷卻,溫夫人眼里的怒,心頭的恨,卻是越加濃了。
柳夫人一回雪香苑,就聽說唐蘆兒發燒了,她一怔。然后是一聲嘆笑:“這丫頭怎么這般能折騰,大夏天的還能發燒,走吧,我去看看。”
飛燕小心翼翼地跟在旁邊,柳夫人一邊往翠玉軒那走,一邊道:“可是你們幾個昨晚沒看好,讓姑娘夜里著涼了?”
飛燕臉色一白,惴惴道:“我,我本想就在姑娘跟前打地鋪睡的,但姑娘不讓,說是會影響她睡覺。”
柳夫人聽了沒說什么,只是冷著臉看了飛燕一眼。不多時,就到了唐蘆兒那了,只見那姑娘正下床喝水呢,屋里也沒個丫鬟守著。柳夫人進去即讓飛燕過去扶唐蘆兒回床上,然后又道了一句:“怎么回事,那兩小丫鬟跑哪去了,怎么屋里一個人都沒有?”
飛燕也有慌了,她剛剛離開的時候,那兩死蹄子還在呢,怎么她才一轉身。人就不見了,還讓柳夫人給抓了個正著。
“哦,我讓巧云幫我討些冰塊去,巧雪是收拾昨兒換洗的衣服去了,一會就回來。”唐蘆兒在床上坐下后,笑著道:“夫人怎么過來了,我其實就是低燒啦,沒什么大不了的,一會捂捂汗就好了,別鬧得大家都慌了,我心里過意不去。”
“姑娘說的可輕巧。”柳夫人走過去,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道,“你是王爺的客人,卻在我這生了病,萬一王爺怪罪下來,別說是她們,就是我也少不得要受一番責罰。”
“沒事沒事,我沒那么精貴,而且王爺日理萬機的人,這感冒發燒的事定是也沒時間管,你們不說,王爺也不知道,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唐蘆兒呵呵笑著,語氣還是那么輕松,只是聲音確實比往日少了幾分活力。
柳夫人收回手笑道:“姑娘還真是個體貼的,不過這看著還有說有笑,應該是沒什么大礙,我就先不跟王爺那說了。今兒中午你凈餓上一頓。若是下午能好,再吃些清淡的粥點,以后記得可別這般貪嘴了。”
“嗯嗯,我曉得了,給大家添麻煩了。”
“好好休息吧,我那還有事,就不陪著你了,飛燕你仔細伺候著,再出什么事可不行了。”
回了雪香苑后,柳夫人又打發人去王爺那瞧瞧,約一炷香后,那丫鬟回來說王爺今日誰都不見,而且還另外交代了,這幾天也別過去打擾他,要有什么事,就去找王妃。
“王爺這會是在哪?”柳夫人靠在竹席軟榻上,略一沉吟,就問了一句。
“在書房。”那丫鬟回道,只是想了想,又道,“應該是在書房,不過我還沒走到書房那就被王爺身邊的人給攔下了,那些話。也是候在王爺書房外的人轉達的。”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柳夫人擺了擺手,就閉上眼睛。
待屋里的丫鬟都退出去后,她才慢慢又睜開眼。書房,數年前,她曾在書房里服侍過定南王一段不短的時間。當時被她無意中發現,那書房里還有一間密室。柳夫人靠在包著竹席的軟枕上沉思,密室,只要是有些地位有些底蘊的人家,其府里。都少不了有這樣那樣的密室。而王爺書房里的密室,當年既然能被她發現,就說明那密室已然不秘。
王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重要的東西,自然是會放在密室里,但是……最重要的東西,柳夫人輕輕摸著自己衣服上的花紋,最重要的東西,往往會放在讓人意料不到,且又是自己最信得過的地方。
這府里,還有哪,是讓王爺覺得最安全最可信的?
柳夫人伸手夠著從那冰盤上滑落下來的水珠,感覺著指尖上的麻意及掌心里的寒意,良久,就站起身走到穿衣鏡前整了整發髻和衣服,她該去王妃那看看了。
滿香苑,花房內,定南王妃正在給一盆名株修剪枝葉,忽然一位丫鬟走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了幾句,她不由就停住手里的動作笑道:“哦,她們倆還真走到一塊了,倒是比我預料的快了幾天。”
只是這話才落,外面又走進一位丫鬟道:“王妃,柳夫人來了。”
定南王妃微怔,沉吟一會,又笑了,重新拿起剪刀修剪枝葉,同時開口道:“快請。”
柳夫人隨那丫鬟進去后,瞧著那一身素雅,滿臉笑容的溫和夫人,即上前行了大禮:“妾身見過王妃,前些日子因身子不適,故一直未過來王妃這看望,又怕擾到王妃清幽,望王妃莫怪。”
定南王妃忙放下剪子上前扶起柳夫人嗔道:“無事無非的,行這等大禮做什么。再說你不是身子剛好嗎,我又不是那等斤斤計較的人。真要計較什么,也只是盼你們幾位都能和睦相處,幫我打理后院,并將王爺服侍好了,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王妃說的是。”柳夫人垂首應聲,一副受教的態度。
定南王妃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前幾日我得了一種新茶,叫什么‘金線銀雪’,名兒倒是挺好聽的,就是不知比起咱平日里喝得那幾種如何,正好你來了,就陪我品一品,說來也好些時候沒與人一起好好品茶了。”
“王妃是茶中高手,妾身對這知道的卻是不多,怕是會糟蹋王妃的好茶呢。”柳夫人謙虛一笑,只是當她隨定南王妃往里走進去的時候,忽一眼看到一旁的花幾上正擺著一盆無論枝葉,都紅的觸目驚心的奇花。
血藤花?
如此奇花,竟就同那些普通的花草一起,被擺著這花房內
柳夫人收回目光,心頭卻想起一事,隨即心里忽的一亮。
中午餓了一陣后,唐蘆兒覺得身上更加乏力了,起來在屋里轉了幾圈,就又爬回床上乖乖躺著。來這邊幾年了,這個身體看著雖不夠結實,但她幾乎沒生過病。卻不想進了王府后,被好吃好喝地供著,還有人前后跟著伺候,她居然病倒了而且還是在這大夏天里發燒,唐蘆兒對自己都無語了,唉,好無聊啊……
傍晚的時候,燒還沒退,且瞧著好像有嚴重的趨勢。柳夫人即讓人請了大夫,而待看完病,開了藥,再熬好喝下,天已經黑了。
“果真是病來如山倒啊。”喝了藥,難得清醒一會,唐蘆兒即有氣無力地道了一句。
“早知早上那會就請大夫過來看,也不至于拖成這樣,真是我疏忽了。”柳夫人一嘆,然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道,“晚上我讓人守著,你好好休息,千萬別再燒下去了。幸得王爺這兩日里忙,沒顧上別的,不然我可真不知該怎么交代去。”
唐蘆兒一笑,想要她又不是什么公主郡主,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只是口還沒張呢,就覺得眼皮沉得很,都睡一天了,怎么還想睡。
瞧她又閉上了眼,柳夫人便起身,輕輕交代了飛燕幾句,然后就出去了。
然剛一出去,就瞧著那院中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挺拔的身影,柳夫人一怔,完后又是一笑:“田少當家這關心的模樣,還真讓奴家羨慕得緊呢。”
“我進去看看。”瞧著柳夫人出來后,田七即開口道了一句。
柳夫人嘆息一聲,便回身進了屋,沒一會,屋里的丫鬟皆低頭垂臉地退了出來。
“進去吧,不過她已經睡下了,你要是愿意守夜也沒關系,只是別弄得這院子以外的人看到就行,到底這些天,奴家還是需要顧些臉面的。”柳夫人丟下這句話,就走開了。
田七進了屋,走到床邊,看著那姑娘那張沉睡的臉,心里微微松了口氣,比他想象中的好,剛剛還以為病得厲害了。
站了一會,正要離開,只是剛一動身,床上那姑娘忽然就發出一模糊的呢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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