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鳳來儀 197章 敢說就敢做 198章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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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宮中靜的就好像沒有人般,但實際上宮里或坐或立著很多的人,卻無人敢動一動;因為太后娘娘坐在鳳座上面沉如水,鳳案不遠處有片片碎片閃著瑩光。
紅鸞聽到傳她進去,屏氣低頭進入大殿就跪了下來;她前面不遠處正在收拾殿上碎片的宮女嚇得連忙閃開,卻全無一點聲響弄出來。
紅鸞感覺嗓子很干:“奴婢宮奴院掌院女史紅鸞給太后娘娘請安。”雖然沒有抬頭只能看到殿上各人的裙角或是袍角及鞋子,她也知道柔貴妃、麗貴妃等人都到了。
福王、康王都在大殿上,還有一位男人的靴子卻不知道是誰;太子,并沒有在。
在她身前不遠的地方跪著兩個人,紅鸞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李司工和花掌工。
她說完話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可是卻沒有聽到有人應她一句;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只能跪在地上動也不動。
小棺的事情她想壓下來,可是設計之人卻巴不得鬧開,所以在她沒有安排好時事情已經瞞不住了;現在太后震怒,不知道宮中會有多少人頭落地。
太后終于開口了,聲音聽上去就帶著余怒:“你就是宮奴院的掌院?”
“回太后的話,奴婢是。”紅鸞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
太后輕輕吐出一句話來:“來人,拖下去打。”
紅鸞不敢求饒,她老老實實的叩了三個頭:“謝太后賞。”然后爬起來也不用人拽,跟著兩個老嬤嬤倒退出去。
太后倒沒有想到紅鸞如此鎮靜,掃一眼跪在地上的花掌工和李司工,目光又在麗妃身上一轉才收了回來:小女史倒真有些膽子。
柔貴妃低著頭依然在看自己袖口所繡的花朵,正在數一瓣花由多少針繡出來的,并沒有為紅鸞開口求情說話;現在開口只會讓太后更生氣罷了,她只要保住紅鸞的性命就好。
現在她是當真不會讓紅鸞去死的,因為小圓帶給她那句話讓她明白了紅鸞是極為有用的人,至少眼下是很有用的,將來是不是絆腳石再說。
福王抿抿嘴看向太后:“孫兒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太后沒有好氣。
福王彎下腰:“如此惡人,孫兒親去執杖,不然實在難消孫兒心頭之火。”
太后聞言瞪他:“哀家有說要打殺她嗎?事情哀家今天定要問個清楚明白,讓這宮里上下知道哀家沒有老糊涂,休想有人在哀家面前弄鬼;來人,把她給哀家帶上來,哀家有話要問她。”
康王奇怪的看了一眼福王,不明白此時太后震怒他為什么還要冒險為小女史說話,要知道他和二哥可都是有嫌疑之人:他可不相信自己母妃、二哥能想明白的事情,太后會想不明白。
此事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咒術要咒的根本不是太后啊。
當然了,以太后之尊被人在殿上弄這等手腳自然是極為生氣,憑太后的脾性也會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反正不論如何都會有大把的人頭落地就對了。
紅鸞依然是自己走上來的,一瘸一拐的進入大殿跪倒在地上,規規矩矩的行禮:“奴婢宮奴院掌院女史紅鸞謝太后的賞。”
她沒有分辯、沒有喊冤,因為她知道進了慈安宮喊冤是不管用的,更不要說是強自分辯了;相信太后有能力分辯是非黑白比什么都強:等太后讓她分辯時,她開口才能讓太后易于相信她。
強自分辯激怒太后的下場絕對就是杖殺——太后在宮中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就是皇帝都要給她見禮,這樣一個人當然不會喜歡有人違逆她的心意。
天下間有可以違逆太后心意的人,但絕不是紅鸞;紅鸞清楚,所以她乖巧本份的依著宮規行事,一絲不茍的如同木偶樣行禮。
太后眼底閃過一絲欣賞:“哀家問你,為何宮奴院要加害于哀家?”她的聲音并不響亮,如果殿上有兩三人輕聲說話,她的喝問紅鸞連聽也聽不到;可是她的話卻能把人活活嚇死,大殿上的人倒吸一口涼氣,終于明白太后已經震怒到何等地步。
想想也是,她的兒子正當壯年卻眼看著就要離開人世,此時宮中再有人用咒術對她:換作任何人都會怒不可遏的。
紅鸞聽到太后的喝問身子晃動,差點撲倒在地上;她強定鎮定自己,知道此時自己不能亂了分寸:“太后娘娘容稟,奴婢及宮奴院中的人萬不敢有這等大逆的心思,此事是奴婢著人巡查時發現,只是說來話長還請太后娘娘容奴婢細細說明。”
太后聽到后“哼”了一聲,卻沒有開口說話。
福王看看太后的臉色喝紅鸞道:“你個奴婢如何說話,太后問你話你當然要答個清楚明白,如果有半句虛言你就是死罪,知道嗎?你不細細說來,讓太后如何抽絲剝繭的找到那幕后之人。”
太后瞪他一眼對紅鸞道:“你說吧。”她這次也開始奇怪,自己的二皇孫為什么連番要為眼前的小女史說話;她因此特意打量紅鸞一番——扔在宮女堆里,不要說一眼找到她,就是十眼八眼也不會看到她的。
紅鸞便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只不過她把功勞都給了宮奴院中的小圓等人,而罪責都推給了許女史三人;至于許女史三人的死,自然全都是花掌工的責任。
她口齒清楚,所言條理分明沒有一句多余的話;說到最后紅鸞叩頭:“奴婢不敢妄語一句,宮奴院中的人都可以為奴婢做證,且今天一早奴婢就去尚勤局中尋花掌工,想問問掌工大人應該去哪個娘娘面前奏明此事;只是在尚勤局里沒有尋到掌工大人,我們尚勤大人宮外養病,司工大人也不在局中,奴婢、奴婢只能回院中等兩位大人。”
紅鸞微一停頓后又加了一句:“奴婢原本不知道那圖有多大的干系,只是認為這是對太后娘娘的大不敬;而三位被花掌工打殺的女史,奴婢聽說、奴婢只是聽說她們是花掌工的心腹之人。”
她沒有抬頭,她不掩飾她說出三位女史和花掌工關系的用意;太后是什么人,就算是她掩飾的再好太后也能猜到她的心思:她所說都是事實,不掩飾反而更好。
至于花掌工,早在宮奴院時就提醒過她:你敢用此事害我,那么就不要怪我拿你做擋箭的牌子;她向來敢說敢作,絕對不是威脅花掌工的,只是花掌工想左了卻怪不得她。
事情并不是紅鸞說明白,有人證實就可以算了的;這種事情的可怕紅鸞已經明白,她說明白就是想讓太后知道,她和宮奴院的人并無謀害太后之心。
太后聽完后只是輕輕的“嗯”一聲:“就這些?”
紅鸞聽到后連忙再次開口,這次她主要說宮奴院為了修繕太后的宮殿,上上下下如何如何的熱情高漲,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大家依然想拼命早日完工,就為了能讓太后睡得舒服一些。
“人手不足?”太后的眉頭皺起:“怎么會人手不足的?”
紅鸞就等這句話啊,她連忙又是一通說,解釋清楚了人手不足的原因。
太后看向李司工:“哀家記得你原來是在御花園里伺候吧?”
李司工沒有想到太后居然認得她,連忙叩頭:“回太后的話,是。”
太后緩緩向后靠去:“哀家這些年在外面向佛,你們是不是認為哀家已經糊涂的只識得佛經,可以任你們擺布了?”
李司工連忙叩頭:“奴婢不敢,奴婢萬死。”
太后看向花掌工:“你有什么話要說?”
花掌工全身抖成一團:“奴婢當時氣糊涂了,事過之后知道處置失當才尋到司工大人,齊來太后這里請罪;至于宮奴院之事,奴婢請太后詳查,絕不能再有賊子留在宮中。”
“兩名宮奴之言能不能信還未知,就她們不是主謀之人但在宮奴院中絕不會只有兩人而已;且那兩名掌理宮女,雖然說是尚勤局調過去之人,卻在宮奴院中卻做下如此大逆之事,原本在尚勤局里卻并無大錯。”
太后沒有再讓花掌工說下去,她讓人把兩名宮奴抬了進來細問;又使人去宮奴院中問詢,和紅鸞所說沒有出什么出入;但是小圓等人的身份引起了太后的注意來,她別有深意的看了幾眼殿上的妃嬪。
“宮中嚴禁咒術,此及祖宗留下來家法;”太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來:“不想今日有人把此等邪術用在哀家的身上,不問也可知其禍心。”
她說完看一眼殿上的眾人:“只是哀家活得太久了些可能也是惹人厭了,這大殿之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哀家能早日歸天呢。”
殿上的眾人都跪了下來,人人都道不敢。
太后淡淡的道:“你們還有什么不敢的?宮奴院的事兒多巧,換了掌院的女史、修繕院接著便生亂致使人手不足,然后由尚勤局里調人,最后花掌工這角兒不錯,及時趕到一怒杖殺了三個居心叵測的女史,接下來就有了你們來慈安宮中請安領功的事兒。”
“這還就罷了,瞧瞧小小的宮奴院里塞了多少人;你們在座的有幾個在宮奴院里無人的,嗯?皇帝龍體欠安,哀家看宮中平安無事以為你們現在懂事了,天天在想如何伺候皇帝、能讓皇帝的龍體大好起來;不想你們卻都把手伸到了不起的眼的宮奴院,現如今還弄出一個咒術來咒哀家;你們說,要讓哀家怎么賞你們才好。”
眾人再次叩頭請罪,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但是以柔貴妃、麗貴妃為首,眾人都分辯說并沒有謀害太后之心。
太后緩緩合上眼睛:“小小的宮奴院里什么人都有了,自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此事哀家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到時不管是誰哀家定不會饒他。”
“李司工,你可知罪?”太后忽然問到李司工的頭上。
李司工叩頭請罪:“奴婢知罪,奴婢萬死。”
太后冷冷喝道:“夠了,真不知道你這么多年的差當到哪兒去了,如此簡單的事情也看不破就急急帶人來見哀家。”
李司工依然是叩頭請罪:“奴婢教管不力,致使所管工司有如此大逆之事,實在是萬死難贖其罪。”
“拖下去打。”太后根本不容情,她要得不是李司工這幾句話;立時就有人把李司工拖了下去。
太后又看向花掌工:“你可知罪?”
花掌工已經聽過李司工的回答:“奴婢、奴婢知罪。
“知罪就好,還不給哀家從實說起。”太后輕喝她一句:“不要以為你的那點心思哀家看不清楚。”
花掌工心思轉來轉去咬牙道:“奴婢實在不應該一怒打殺了三名女史,請太后降罪。”
太后聞言輕輕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花掌工又道:“奴婢不應該對宮奴院掌院有偏見,一心想找她差錯,才讓賊人有機可乘,實在是罪該萬死。”
紅鸞聽著她避重就輕心中暗笑,越是如此怕是太后越不會相信她。
太后終于輕輕的抬起手來:“拖下去。”她沒有說打,但是花掌工定會比李司工要凄慘的多。
最后太后把目光放在了紅鸞的身上:“你可還有話要說?”
紅鸞叩頭:“太后娘娘明鏨,宮奴院除了那兩名宮奴被人收買外,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對太后和皇上忠心耿耿,愿為太后和皇上赴湯蹈火。”
太后冷冷的逼視紅鸞:“掌理宮女和宮奴都有人要害哀家,你還敢說你們宮奴院忠心耿耿?虛言相欺本宮,更加該死。”
“奴婢不敢,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紅鸞叩頭正容面不改色的答太后。
太后收回目光:“她們是受誰人指使?”
“奴婢不知。”紅鸞答得理直氣壯。
太后輕擺手指:“拖出去、拖出去。”她十分的不耐。
紅鸞被拖出宮受刑,看到了殿外立著孟副統領;只是此時此景她并不能說什么,低下頭任由人拖到凳上綁住。
孟副統領看著受刑的紅鸞三人,開始擔心起來;他本就擔心太后所說的少殺些人、和太子所說的少殺些人不同:宮奴院中都是賤奴,這些性命可能在貴人們眼中不算性命吧——原來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好在太后并沒有想打殺紅鸞三人,不多時讓人把紅鸞等重新帶上大殿,讓孟副統領微松一口氣。
太后看著李司工、花掌工和紅鸞:“你們只要說出咒術是何人指使的,哀家便免了你們的皮肉之苦——哀家相信,你們當中定有人知道指使之人。”
紅鸞也是如此想,只不過她身為三人其中一人心中之苦不言自明;她看看李司工和花掌工,還是花掌工最為可疑。
“是她,是她收買那幾個宮人和宮奴所為;”花掌工伸手指著紅鸞大叫:“就是她,宮奴院中無人不聽她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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