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之末世傳說 第二十七章 保持警惕
生化之末世傳說
量子永生
第三卷絕代雙驕
///去看了,感謝這位兄弟的推薦,本來一直以為混龍/空的都是骨灰了,沒想到又有回春的跡象,上次去那里是多久前的事了?坐下想想,啟明已經沒了,可惜我還剩下的三十多塊錢還沒來得及花,更可惜中華楊和蘇明璞當年被罵得那叫一個慘。wenxuemi幻劍不行了,阿越成了月更,還是2k黨,可憐想看個d版也不容易。前些日子在壇子上看到有人發了個網址,怎么看都覺得中間的3320很,突然想起爬爬居然還活著,殘念。
///別的沒辦法多說,只說一個朋友的擔心,本人至今已經有兩部完本作品,多少也有一百多萬字的結果,tj是不會的,只不過這本書風格大變,所以換個馬甲,這本完成后,還會換回那個,兩邊應該不會有聯系,所以不要問我是誰。而從這本書的大綱上看來,五十萬字很容易,這是唯一不用擔心的事情。
///這件事發生在第二卷的結束,莫非冥冥中自有天意?
葉知秋一個人站在小樓的樓頂上,這里原來是安克雷奇國民警衛隊的總部,現在則是控制區臨時行政機構的所在地。這只是一棟低矮的小樓,占地面積倒是不少。反正阿拉斯加地廣人稀,在市郊修一座大兵營也沒人說三道四。
站在樓頂上,往東、南、北三個方向看,都看不出去多遠,就被更高的樓擋住了,北面尤其不堪,到控制區的圍墻處就是一座很高的樓,葉知秋曾經駕機在那上面迫降,遇到了伊莎貝爾,還順手送了從前控制區的主人一程。
葉知秋沒興趣舉頭望高樓,所以現在面對的是西方,那邊不是極樂世界,只不過是一片森林,一號洲際公路從那里穿過,在安克雷奇的西北角拐了個彎,是從安克雷奇市區進入公路的入口,當初盧克進攻控制區,就是從那里來的。
距離那次進攻已經快到一個月了,在這段時間里,控制區里發生了很多事情,伊莎貝爾和妮可被選為控制區的兩位行政主管,吉爾則負責內部保安。喬丹負責軍事,卡洛斯和卡西迪成為了他的兩個助手。從這個管理架構上可以看出,新的控制區行政機構更加趨向于扁平化,效率未必高,但是更加專業。另一個看點則是,葉知秋沒有在其中擔任任何職務。
聽著身后的腳步聲,葉知秋頭也沒有回,淡淡問道:“會議結束了?”
“嗯。”身后的人答應了一聲。
葉知秋一愣,這不是妮可的聲音,事實上,葉知秋只聽出來人腳步很輕,而且不是有意放輕的,明顯是個女人。有資格到樓項上的女人沒有多少,看到他在這里還能走過來的人更沒有幾個,這其中吉爾的步伐最快,不是這個頻率,所以葉知秋以為是妮可,沒想到居然猜錯了。
他轉過身,看到伊莎貝爾站在他的身后,她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褲裝,披著一件外衣,正站在那里看著他。葉知秋向她點了點頭,又轉回身去。嚴格來說,伊莎貝爾在控制區中的地位還在妮可之上,她既然來到了這里,下面的會議肯定已經結束了。
伊莎貝爾并沒有因為他的冷淡生氣,自顧的走到他的身邊,看著遠處掩映在樹林里的公路,低聲道:“你在等什么?”
“什么?”葉知秋愣了一下,反問道。
伊莎貝爾笑了一下,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煙盒,向葉知秋示意了一下,看到葉知秋沒有表示,就自己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用打火機點燃。在這一段時間里,葉知秋親自帶隊連續出擊,搬空了一座大型超市,又洗劫了一座醫院,如果不是妮可認為控制區里沒有這個技術實力,強行搬遷很可能會損壞寶貴的醫療設備,他們就把那座醫院全部搬回控制區了,后來只是搬回了一些簡單的設備。所以現在控制區里不但有基本的醫療能力,生活用品也豐富起來,從來看起來比較奢侈的東西也常見起來。
伊莎貝爾吸了一口煙,并不看他,低聲說道:“你不吸煙,只喝一點酒,如果不和吉爾住在一起,簡直讓人懷疑你是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葉知秋看了她一眼,揮了揮手,驅散了身前的煙霧,問道:“你想說什么?”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在這里等什么?”伊莎貝爾說道:“在你不肯擔任職務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不要低估別人的智商。”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隨時在準備離開,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特別的意向,那說明你在等待,你在等什么?”
葉知秋這回才真正認真的看了看身邊這個女人,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他其實是屬意于妮可接管控制區的。妮可外柔內剛,心思慎密,又有過高等教育背景,是一個理想的行政人才,她缺乏的只是行政經驗,所以他才推薦吉爾負責內務,有吉爾手里的警察系統再加上卡洛斯掌握的軍事力量,足以保證她安然渡過執政初期,葉知秋相信以妮可的能力,只要熟悉一段時間,就完全可以實際的掌握這里的權力。但是沒想到,妮可本人對于葉知秋的安排很不感興趣,即使是葉知秋一力支持,最后的結果也只是妮可成了伊莎貝爾的副手而已。而伊莎貝爾的能力再一次得到了體現,她不但處事果斷,而且有心理專家的能力打底,個人魅力也得到了體現,現在在控制區內有著無以倫比的威望,就算有不敗戰績的葉知秋,也沒辦法壓得住她。控制區內本來三權分立的局面正在向著她一家獨大發展,至少喬丹從沒有反對過她的決定。
他想了一下,問道:“她們也是這樣想的?”
伊莎貝爾笑了笑,這個男人果然很在乎那兩個人,確認這一點讓她很開心,葉知秋在控制區內是不敗的象征,只要有他在,控制區內的每一個人都會感到安心。她要做的,就是要盡可能的留下他在這里。
心里這樣想著,她還是很坦白的說道:“吉爾不愿意表現出對你的依賴,所以無論她怎么想,都不會挽留你。至于妮可、、、、、、”她想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當然可以把事情說得嚴重一點,做為心理學家,她同樣有編言情故事的能力,但是對于葉知秋,她一直保持著非常高警惕,在她的眼中,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物,除了身手好之外,他的智商也不低,對于這樣的人,陰謀是很危險的,因為他總有打破圈套的能力。
“嗯。”葉知秋點了點頭,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妮可的心事沒有吉爾的那么容易猜,他看了看伊莎貝爾,說道:“無論我在等什么,現在都是這里的一員,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很好。”伊莎貝爾笑道:“我們決定同意盧克的意見,派人去福特理查森和他談判。”
“誰去?”葉知秋并不感到意外,從昨天盧克的使者出現在控制區外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個結局,做為兩個相鄰的勢力,就算準備老死不相往來,也必須劃定勢力范圍,只是在葉知秋想來,在這件事上盧克應該更著急一點,因為他的情況顯然比這里要嚴峻得多,福特理查森太小了,養活不了他的人多久。
“妮可。”伊莎貝爾說道:“我本來想自己去,但是她不同意。”
葉知秋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對妮可的感情,所以這句話其實是解釋給自己聽的。她小看了自己,對于誰更應該出這趟危險的差這個問題來說,顯然作為副手的妮可更合適。所以他并沒有糾纏于人選的問題,直接問道:“需要我去保護她?”
伊莎貝爾笑了起來:“你是最好的。”
葉知秋轉過頭來,很認真的看著她,慢慢說道:“我是最好的。”
///這是補前幾天欠的一章,還欠一章。。
走在樓道里,不時有人向葉知秋敬禮,這些人都是控制區里的軍人,平民和女性看到他走來則大都帶著敬畏的表情靠在墻邊給他讓路,膽小一些的人甚至不敢看他。這一段時間里,葉知秋威名早著,再沒有人不認識他,對于他這樣殺人殺喪尸都不眨眼睛的人,如果還有人能用平常心來看待他,那基本上離神仙也就不遠了。
葉知秋這一段時間來并沒有閑著,相反他還很忙。雖然沒有官職,但是他一直在親自抓控制區的軍事訓練。現代戰爭中,發給平民一支槍就送他上戰場等同于謀殺。葉知秋雖然不在乎謀殺,但是顯然控制區里的人數經不起這么浪費,所以他只好臨時抱佛腳,從最基本的訓練開始,好讓這些剛拿起槍沒多久的菜鳥們盡快學會在戰場上生存下去的本領,或者至少讓他們能活得久一點。
好在對于大多數新扎軍人來說,他們的任務就是防御,清剿和搜索這種活自有專業人員去做。任務簡單,訓練方式也就可以簡化。葉知秋什么站姿隊列體能一律不練,只教他們戰術技能。如果趴在墻上放槍還會累死,那這種人不要也罷。
葉知秋這一段時間起早貪黑的和各種軍人們在一起摸爬滾打,出外勤的任務更是一次不落,而且每次都身先士卒,迅速贏得了軍人們的信任,所以至少在武裝力量體系中,他的威望是無以倫比的。對于相當多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人來說,他們完全相信只要嚴格按照葉知秋的指點訓練下去,就可以達到他的身手,所以就算葉知秋教他們頭頂紅磚,胸口碎大石,這些人也一樣會認認真真的練下去。
不斷的隨手回禮,葉知秋走進了玻璃門隔開的醫院里。他使用的是中式的軍禮,與控制區軍人們普遍使用的美國陸軍軍禮有明顯的不同,盡管他從來不承認自己的軍人經歷,但是幾乎沒有人懷疑他曾經在中國服過兵役,甚至有人傳說他是來自于中方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醫院服務臺的小護士早已認識了葉知秋,看到他走進來,立刻緊張的站起身,低頭不敢看他,也不用他問話,就說道:“妮可醫生在嬰兒病房。”
葉知秋呃了一聲,從她身前走過。這里對他來說早已經輕車熟路,當然也不用人指路。
看著葉知秋從身前走過,小護士才長出了一口氣,還沒等坐下來,突然聽到身邊有人說道:“他很可怕嗎?”
小護士轉過頭去,看到說話的是醫院里的護士長安迪,就是那個在餐廳指責葉知秋的女人。以安迪的年齡,做護士長稍嫌早了一點,但是放眼控制區,受過專業護士訓練的人也就這么一個,所以也就不用論資排輩了。
小護士只有十幾歲,是新招進來的平民,對于安迪這種阿什福德時代就已經在這棟建筑物里的人物非常敬畏,喏喏的回答道:“聽說他殺過很多人。”
“那又怎么樣?”安迪對小護士表現出的懦弱很反感,盡量不去看她,盯著漸漸走遠的葉知秋,輕聲說道:“只要他殺的是我們所憎惡的。”
葉知秋并不在乎身后有人在談論他,據說他的事跡已經在控制區里流傳開了,很多少年都在背后談論著有關于他的事情,無論那傳聞有多不靠譜,只要安到他的身上,就會有人相信,基本上在很多人眼里,他是“路西法和撒旦的混合體”(這里引用某位大神的描寫,話說這兩位不就是一個人嗎?)。
很快他就看到了妮可,她正站在嬰兒病房的窗外,看著里面的患兒。
葉知秋放輕腳步,走了過去,站到了她的身邊。妮可從鏡子的反光中看到了他的身影,轉頭向他點了點頭。葉知秋輕聲問道:“她還好嗎?”
“已經穩定了。”妮可嘆了口氣,他們談論的這個患兒就是葉知秋從喪尸那里帶回來的嬰兒,當時妮可和伊莎貝爾都認為她出生不過兩到三天,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進食任何水或者食物,也沒有得到妥善的照料,這使得她非常虛弱,到達醫院后體溫曾經一度高達四十二度。當時的控制區里并沒有現在這么多的設備和藥品,更重要的是,妮可和伊莎貝爾都沒有選修過兒科,這里只有安迪曾經在兒科病房實習過一段時間。為了保住她的小命,妮可等人可以說費盡了心思,就在幾天前,她還一度陷入呼吸衰竭中。
葉知秋看著特制的嬰兒床上裹在被子里的那個小小的身體,低聲道:“再沒有危險了?”
“相對于我們現在的情況?”妮可輕輕笑了一下,葉知秋的心里一縮,對于妮可的這種帶有淡淡憂傷與無奈的笑容,總會讓他感到強烈的痛苦。
妮可看著那個孩子,笑道:“難道我們不是時刻生活在危險當中?”停了一下,她輕輕說道:“我想,她這一生都要和哮喘打交道了。”
“這就是最后的結果?”葉知秋愣了一下,感慨的說道:“花費了那么多的代價,只得到了一個哮喘病人。”
妮可搖了搖頭:“對我們來說,每一個生命都是彌足珍貴的,也許她注定成為不了吉爾那樣的戰士,但是她仍然可以成為科學家、工程師,或者藝術家。”
葉知秋笑了起來,低聲道:“藝術家?”
“你以為呢?”妮可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我們總是需要希望,一個只會默默承受的種族和被飼養的家畜有什么區別?很多時候,藝術的作用并不比槍械小。”
“我還是更加相信槍桿子。”葉知秋知道在這個問題上,他和妮可分歧太大,倒是和吉爾比較容易保持一致。換了個話題說道:“我聽說你在對她的細胞組織作對比實驗?”
妮可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向葉知秋說道:“到我的房間里說。”
葉知秋一愣,這里雖然不斷有人走過,但是都很安靜,看到他們兩個人在這里,一部分心思比較靈活的人還會主動回避,有什么需要到妮可的房間里說的?而且妮可在這一層是有辦公室的,雖然所有醫生都在一個房間里辦公,要說些實驗情況也沒什么不方便的,為什么要到她的房間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沿著樓梯走到了頂樓,這里是高級宿舍,葉知秋的房間只和妮可隔著一個門,控制區里大多數高級人員都住在這里,伊莎貝爾也在,只有喬丹住在兵營里。看著妮可用鑰匙開門,葉知秋突然想起來,吉爾今天輪值,晚上很可能不會回來。
///一會出差,明天的一章肯定沒時間寫了,后天補上吧。。
跟著妮可走進房間,葉知秋隨手關上房門,只覺得小心肝砰砰亂跳,很有一點興奮夾雜著緊張的感覺,這種感覺并不陌生,每當他準備冒險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體驗的,但是今天不同,他還感到有一絲不安,那是患得患失的不安,如果伊莎貝爾知道他的感受,一定會一針見血的指出,他這是偷情的感覺。
沒錯,就是偷情,盡管控制區里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葉知秋對妮可很有賊心,就連吉爾都知道這一點,但是有心沒有用,還得有膽,葉知秋膽子一向大,到了妮可面前就沒了,整個有賊心沒賊膽,再加上自從到了控制區,妮可對他都沒有過親昵的表現,他自然也就只好行規蹈矩,在心里不知道有多懷念在小鎮上那短暫的溫馨時刻,雖然不如現在可以和吉爾夜夜苼歌,可是那時妮可對他也若際若離,一切皆有可能。
妮可走進房間,打開了壁燈,倒了兩杯水,轉身遞給葉知秋,才發現他的樣子似乎有些奇怪,問道:“怎么了?”
葉知秋接過杯子,一口喝了半杯,干笑道:“有點熱!”
妮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從書桌的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了他。
葉知秋莫名其妙的接了過來,發現是一份手寫的表格文件,看上去應該是一份醫療報告,他的英文水平應付日常生活足夠,對上這種專業性很強的文件就有點勉強,所以很小心的看了看標題,疑惑的問道:“安吉拉,那是誰?”
“那個孩子。”妮可點頭說道:“我們給她取名叫做安吉拉。”
葉知秋眨了眨眼睛,搖頭道:“這么點的小孩怎么叫這么老氣的名字?”
“她總會長大。而且現在,我們都叫她安琪。”
“好吧。”葉知秋合上文件,遞回給她:“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妮可愣了一下,皺起眉頭問道:“那么你以為是為了什么?這份報告我還沒給別人看過。”
“當然。”葉知秋連忙說道:“那就給我講講吧,你知道我對報告什么的不敏感。”
妮可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把報告打開,指著上面的文字說道:“她的細胞組織與常人無異,但是到達這里的時候體內雌激素水平偏高,直到一周前才降到正常水平。”(此處有一些疑問,候選的兩種原因分別是雌激素和孕激素,但是你們得知道,我是學工科的,對上醫科實在無能得緊,只所以選雌激素,是希望給男同胞們一些希望,男人體內可沒有與孕激素對應的東西。所以本段內容與其它原因無關。)
“什么意思?”葉知秋疑惑的看著妮可,問道:“微小青春期?”
“啊?”這回輪到妮可不明白了,她抬頭看了看葉知秋:“那是什么意思?”
“沒事,我隨便說說。”葉知秋連忙岔開話題,指著報告問道:“那又怎么樣?”
“我們一直在懷疑她為什么能在喪尸群中生存下來。”妮可有些后怕的說道:“當然,如果沒有你們帶她回來,就算不被喪尸吃掉,她也已經死了。”她說道:“性激素在人體內有很重要的地位,它能促進腦垂體功能,而后者則掌管著我們的整個內分泌系統,所以我個人懷疑,是雌激素保護了她沒有受到感染。”
葉知秋愣了一會,才搖頭道:“你這個說法沒有道理,如果是這樣,幸存者中至少應該以女性居多,除非我們這些男人都是偽娘。”
“偽娘是什么?”葉知秋的英文水平還沒有高到可以隨意造詞的地步,也不知道這些動漫名詞在英文界的譯名,所以“偽娘”這兩個字是用中文說的,妮可當然聽不懂。
“讓中宣部去管它吧。”葉知秋覺得說這個太傻了,誰知道妮可是不是邁克爾·杰克遜的粉絲?所以他迅速擺脫了這個話題,問道:“那為什么控制區里的女人并不比男人多?而且這還是在男人大量傷亡后的數據。”
“雌激素并不會每時每刻都維持在一個高的水平,那樣叫做發情。”妮可很認真的解釋:“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只有在月經后的第二周雌激素才會達到最高峰,然后開始下降。而對于你的疑問來說,男人也有相同的激素分泌,那叫雄激素,也叫睪丸素,而且因為沒有類似于孕激素的干擾,男性的雄激素維持時間要比女性的長很多,這是男性攻擊性較高的一個原因。”
“呃。”葉知秋添了添嘴,隨手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干笑道:“這是個好消息。”
“對你也許不是。”妮可說道:“如果你再胡思亂想,我就把你趕出去。”
“好吧好吧。”葉知秋揉了揉臉,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說道:“我認真聽就是。”
妮可仔細看了看他,確定他的睪丸素應該維持在一個很平常的狀態,(這么說大家會不會又想歪了?我只是想說葉知秋的攻擊性水平。)才開口說道:“結合你描述的情況,我認為性激素并不是保護人體不被感染的主要原因,或者至少不是全部原因,所以這個孩子沒有變異,但是其他人變異了,比如她的父母。”
“你認為那兩個喪尸是她的父母?”葉知秋大吃一驚,這太武斷了,國產電視劇的編劇還知道做一下dna呢,這位直接下定語了,就算是網文也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吧?
妮可搖頭道:“我沒辦法確定,但是至少他們沒有出現,而從你所說的事情上看來,至少那只高大喪尸對她非常關心。”她抿嘴說道:“這是最簡單的原因。知道奧卡姆剃刀理論嗎?在未知的情況下,我們應該偏向最簡單的設定。”
“可是它們變異了。”
“沒錯。”妮可點頭道:“所以我說性激素并不是阻止變異的全部原因,也許只是一個誘因。但是至少,安琪的父母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理智,并且在意示到自己無法撫養嬰兒后,想把她交給我們。”
這正是葉知秋一直百思不解的問題,聽到這里,他心里的疑團立刻得到了解答——或者說,當他把心思用到正確的地方的時候,總有足夠的智力來解開迷團。
“所以她的父親要帶領喪尸攻擊控制區,失敗后又吸引搜索隊發現安琪?”
“對,但是搜索隊員們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開槍射殺了安琪的母親。”
“然后絕望的父親攻擊了搜索隊員,再然后我們趕到了。”
“是的。”妮可說道:“這很不可思議,但卻是唯一合理的解釋,有一種我們還不知道的原因保護了她的父母沒有被原始的吞噬,我認為與他們體內的性激素水平有關。”
葉知秋心里的雜念一去,心思頓時靈活起來,皺眉道:“為什么你要單獨告訴我,而不是在大家面前公布這個發現?”
他抬起頭,看到妮可明亮的雙眼,心中一震,脫口叫道:“莉莉?”
妮可緩緩點了點頭:“就是莉莉,她可能正在孕期。”
///好消息,登陸后才知道,以后要改簡介得通過管理員,這下算是有借口偷懶了!
“這不可能。”葉知秋叫道:“莉莉當時的樣子像是懷孕六個月嗎?”
妮可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她是在災難初期被感染的,她在救我的時候受過傷,之后你去找血漿的時候,我給她檢查過傷口,她身上有很多已經結痂的傷口。那些大概是兩到三個月前留下的。”她遺憾的說道:“喪尸的血流速度加快,相應的肌體愈合能力也應該有所增強,我不能確定那些傷口的形成時間。”
“那也許是她變成喪尸后留下的。”葉知秋爭辯道:“你知道喪尸行動的時候并不像人類那么小心翼翼。”
妮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葉知秋也知道自己的堅持有點神經質,想了想揮手道:“得剃刀吧、、、、、、”(摘自某人語,先聲明,沒版權費的哈!)
妮可低聲笑道:“奧卡姆剃刀原則應用在猜想上面是非常合適的,我們沒有更多的證據,就只能依賴于猜想,現在我們能做的事,就是讓猜想更接近事實。”
葉知秋搖了搖頭:“也許我們可以一面猜想,一面尋找證據,要我把它帶回來嗎?”
“不。”妮可立刻說道:“你準備怎么和這里的人解釋?你養的寵物嗎?”
“你的實驗對象。”葉知秋覺得這不是一個問題。
沒想到妮可又搖頭道:“我不覺得實驗對象的處境會比寵物好。”她看著葉知秋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她現在應該受孕十二到二十周,所以一個月前還看不出來,但是現在也許已經開始顯懷了,我要你去看看她,偷偷的去,不要讓人知道。確認一下她的情況,如果、、、、、、”她想了一下,慢慢說道:“也許我們可以給她提供一些幫助。”
“比如什么?助產士?”葉知秋搖頭道:“這太荒唐了。”
“不。”妮可很認真的解釋道:“這關系到我們對于變異病毒的認識,同時也關系到喪尸這個種族的未來,我需要更多的資料。”
葉知秋搖頭笑道:“很偉大的想法,為什么還要這么偷偷摸摸的去做?”
“因為其他人未必能理解,而且那很可能會給莉莉帶來危險。”
葉知秋頓時失笑,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原來我比較容易說服?”
“不。”妮可注視著他的臉,慢慢說道:“因為你也想得到那些資料。”
葉知秋的動作一頓,心中頓時開始警惕起來,臉上卻仍然一幅漫不在乎的表情,笑道:“為什么這么想?”
妮可盯著他,低聲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永遠不要小看別人的智慧。”她搖頭說道:“從見到你那時起,你就對喪尸表現出很強烈的興趣,如果你是搞研究的,我也許不會奇怪,因為我也一樣,但是你不是,你對醫學和生物學知道得都不多,剛好是一些常用的皮毛,所以你沒辦法從自己的觀察結果中導出結論,這就是你對我的日記感興趣的原因。”
葉知秋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他望著妮可,突然覺得自己的確從一開始就小看了她,也許同時小看的還有伊莎貝爾,她看出了自己時刻在準備離開,那么吉爾呢?如果她真是一位高級警探,她對自己又有什么樣的懷疑?卡洛斯和卡西迪呢?為什么在作戰方面他們對自己那么信任?是不是因為他們看出了什么?
時間似乎突然變得漫長起來,兩個人就這樣認真的凝視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瞬間,但是至少在葉知秋的感覺上,那起碼有幾個小時,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容,他突然笑了,然后說道:“我從沒有偷看過你的日記。”
“我知道。”妮可看到熟悉的笑容又回到葉知秋的臉上,在心里松了一口氣,點頭說道:“這也是我繼續信任你的原因。”她說道:“無論是什么樣的原因,我希望你能把它用到正確的道路上。”
葉知秋笑了笑:“我盡力。”他笑道:“想知道那個原因嗎?”
“你會告訴我嗎?”妮可大有深意的問道。
葉知秋大汗,心里腹誹難道小說里的女主角這個時候不應該深情款款的對自己說“我相信你嗎?”怎么我這么倒楣,不說左擁右抱,就連個柏拉圖式的紅粉都攤不上?
看著妮可戲謔的表情,他只好王顧左右道:“伊莎貝爾說你要去和盧克談判,恐怕我們沒多少時間花在莉莉身上。”
“沒錯。”說到正事,妮可立刻恢復了原有的神態,皺眉道:“那件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結束,所以你最好今晚就去小鎮,我知道這沒什么道理,只是有些不放心。”
葉知秋點了點頭,能理解妮可的心情,如果可以的話,她自己一定很想親眼去看一下莉莉,證實自己的猜測,但是如果他們兩個一起離開的話,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到時候難道要說兩個人去打野戰?所以他立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她的攻擊性會有什么變化嗎?”這一點很重要,葉知秋并不在乎殺死一只喪尸,但是如果莉莉攻擊他,那就比較難辦了,活捉和殺死之間的難度差別可是指數級的,再考慮到它肚子里的胎兒,葉知秋也“肝兒顫”。
妮可搖了搖頭:“一般來說,孕期三到四個月正是孕激素分泌最旺盛的時候,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她的攻擊性應該降低,至少不會上升,但是如果考慮到保護胎兒的母性本能,你接近她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
葉知秋都不用想,就能判斷出妮可跟沒說一樣,妮可自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有些歉意的說道:“你只要確認一下她的狀態就行了,如果能確認她是否懷孕就更好了。”
“怎么確認?”葉知秋沒好氣的反問:“我帶個超聲波檢測儀?”
“其實試紙也行。”對于葉知秋的問題,妮可很不以為然,當然這個建議沒什么建設性,妮可并沒有真的說出口,她溫柔的看著葉知秋說道:“如果上帝給了我們這個機會,他就會留給我們辦法。”
葉知秋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么樣的回答,愣了一下才說道:“那你的上帝倒會找人,居然找了我這個無神論者。”
妮可笑道:“在上帝眼中,眾生皆是子民。”
“嘁。”葉知秋很不屑:“那喪尸呢?”
妮可猶豫了一下:“那是。”
“你的上帝很操蛋。”葉知秋用中文下了定語,因為他不知道“操蛋”用英文怎么說。然后涏著臉笑道:“這可是苦差,有福利嗎?”
妮可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道:“去找吉爾吧!”
葉知秋敗退。
///這周就別指望了,有個大型工程項目出了問題,我得在現場蹲點,幸好咱早有準備,這幾天已經看完了《生命的曲線》,這次抽空回家拿了一本《時間簡史》準備再看一遍,我就不信單位的領導能扯得過霍金。這一章是用手機碼的,不如用計算機碼字時有感覺。
///我回來了。
葉知秋獨自一個人開著車從控制區的大門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和妮可告別之后,并沒有和別人說起自己的去向,妮可只所以要偷偷的告訴他,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對于控制區的大多數人來說,喪尸與幸存者之間是生死之仇,很多人都有親人喪生在喪尸口中,要讓他們接受一個從喪尸那里搶救回來的嬰兒沒有問題,要讓他們接受一個喪尸,哪怕只是當做寵物,只怕也沒有人會同意。如果提出這個建議的是伊莎貝爾或者喬丹,也許還會有鐵桿粉絲支持,但是如果換成妮可她們這些外來人,只怕就會有人質疑她們的用心了。所以妮可連伊莎貝爾都不敢告訴,只能偷偷指望葉知秋。
葉知秋當然也不能到處宣揚自己要去夜訪吸血鬼,嗯,不對,是喪尸。所以他只是攜帶了武器裝備,自己開了一輛車就出了控制區,好在他雖然沒有正式職位,但是在控制區里也算比較有影響力的人物,調動一些武器裝備也沒人過問,這也是他沒有開走直升機的原因,那么大的聲音,就算沒人去通知喬丹等人,他們自己也肯定能聽到,要是問起來,他還要想辦法編瞎話。而且航空煤油的存量也不多了,還是普通汽油找起來方便。
出門的時候,他并沒有向哨兵說明自己的去向,哨兵們也沒有多問,看著在夜色中漸行漸遠的尾燈,還在感嘆葉知秋藝高人膽大,這么晚了還敢一個人出去。
控制區里沒什么好車,這里的幸存者中并不乏有錢一族,不過災難發生時,街上的交通立刻陷入了癱瘓,有好車也開不過來,能到達這里的汽車要么是剛好就在附近,要么就是運氣好到讓人嫉妒。不過這里地處市郊邊緣,正是貧民區的理想所在,要不是安克雷奇福利好,阿什福德占領這里后的第一件事就得是收編勢力了。不過雖然這一帶不都是窮人,但是想找輛布加迪威龍那是不用想了,就連法拉利、保時捷葉知秋都一輛沒看到。但是托美國汽車制造業發達的福,如果不追求四百公里的速度體驗,跑得快的車還是不少的,本來美國人開車就追求速度,連個皮卡都能上二百。
葉知秋現在開的是一輛福特的雙模混合動力suv,這又是他的惡趣味,當初他選擇大功率哈雷的時候,就是因為從來沒機會開過,所以要嘗嘗鮮,這次選這輛車也是一樣,雙模混合動力的車不少,但是像這輛車一樣的車型在國內賣得太貴,又很少有人追這種概念,基本上葉知秋也只能在雜志上看看圖片,現在有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反正不用擔心迎面來車,所以雖然在夜晚,葉知秋仍然把車速提高到了最大,路邊不時有廢棄的汽車出現在視野里,不過越離開安克雷奇,車子就越少,顯然挺過了災難初期的人們要么回到了安克雷奇,要么駕車跑了,只有沒挺過來的人才會拋錨在市區附近。
葉知秋把車速維持在一百四五的水平上,在這個速度下,他在可視距離內有足夠的反應能力,反正天才剛剛黑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還能趕在天亮前回到控制區補上一覺。
全神貫注的開車反倒不覺得時間過得慢,葉知秋很快就到了小鎮與那個什么家族莊園的岔路口,當初吉爾和妮可第一次來小鎮的時候,這條路被積雪遮蓋,再加上樹木掩映,她們根本沒有注意到。但是卡西迪帶人去過一次之后,路已經開出來了,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原來的積雪早已溶化干凈,露出本來的水泥路面。
葉知秋經過路口時減速張望了一下,那條路穿行在樹林里,滿眼都是黑暗,葉知秋又沒有探險的興趣,直接就開過去了。
當他收回目光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黑影,他剛剛精神溜了號,這時措手不及,只好用力踩下剎車。
車輪在路面上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接著abs系統開始發揮作用,汽車的速度迅速下降,還沒等停穩,葉知秋已經看清了面前的黑影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只成年的阿拉斯加灰熊,顯然大熊們開始從冬眠中醒過來了。
葉知秋對于這種大熊并不陌生,他在遇到吉爾和妮可之前獨自一個人在阿拉斯加生活了六個月,可不是在真空中渡過的,其中有一次還誤入了一頭灰熊冬眠的山洞,在他的印像里,阿拉斯加灰熊是他看過的脾氣最好的熊,他們一般不主動攻擊人類,膽子也不大。但是看著面前這頭熊,葉知秋仍然覺得喉嚨發干,沒別的原因,誰被一只三百多公斤的大家伙盯著看都不會覺得好受,特別是這只熊身上濃密的棕色毛發已經開始脫落了。
葉知秋慢慢把離合器放到倒車檔上,右手摸起扔在座位上的m4步槍,讓槍管搭在前窗上,對準大熊。灰熊的脂肪很厚,小口徑步槍彈擊中后很難使彈頭變形翻滾,所以殺傷力有限,而且別看灰熊憨頭憨腦的,這個大家伙不但力氣大,動作同樣迅猛,戰斗力絕對不會比那只高大喪尸小,對于這樣的對手,葉知秋是沒有興趣扮演終結者的,所以他現在打的主意就是能跑就跑,最好不打,如果步行,他沒把握跑過灰熊,但是留在車里也不是什么好主意,灰熊追不上還好,如果追上了,它可有能力把汽車掀翻的。倒霉的是,葉知秋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在灰熊撲過來的時間里完成調頭動作。
看著面前顯得有些暴躁的灰熊,葉知秋把燈光轉換成近光模式,它的毛發已經很稀疏了,露出大片的皮膚,肉眼看上去覺得很惡心,但是顯然沒有明顯的傷口,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是怎么感染的。葉知秋看過一些變異的動物,總的感覺動物成功轉化成喪尸的機會似乎不大,至少數量沒有人類喪尸那么多,而且存活能力也不如人類喪尸,像這么大個的動物喪尸還是第一次見到,很明顯,它是最近剛剛開始變異的,從它身上殘留的毛發判斷,葉知秋估計不會超過兩天。
看著面前突然減弱的光線,灰熊很是奇怪了一下,然后它仔細看了看燈光后面的汽車,終于晃了晃腦袋,慢慢走下了公路,葉知秋直到看著它消失在燈光的陰影里,才松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也不愿意和這種體型的野獸單挑,那太危險了。
他把車子轉換到燃油模式,迅速加速離開了這一段公路,想來就算那只灰熊改變了主意也追不上他了。
這里離小鎮已經不遠了,他輕車熟路的開進小鎮,停在莉莉居住的那棟房子前。關閉了車燈后,他把步槍背在身后,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握著手槍。雖然莉莉從前沒有攻擊過他,但是并不表示它不會攻擊他,所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對于葉知秋來說,妮可的叮囑雖然重要,但是如果遇到危險,他并不介意把攻擊他的任何生物消滅掉。
走上門前的臺階,葉知秋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推開門,走了進去,嘴里輕聲叫道:“莉莉?”
房子里靜悄悄的,葉知秋的心里泛起一絲不安,他快速搜索了一下房子,莉莉果然不在這里,從房間里的灰塵來判斷,它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住在這里了。
想起在小鎮外遇到的灰熊,葉知秋深吸了一口氣,快步向房門跑去,經過窗子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遠處有一道亮光閃過,他立刻判斷出,那是戰術手電發出的亮光。
///汗,我也記得是棕熊,不過百度上說是灰熊,我就從善了。。話說校風,我需要阿拉斯加的主要動物種類,來確定變異動物的分布,只要哺乳動物就好。另外還需要哺乳動物和人類之間的解剖學區別。最好是染色體和基因類型方面的,以解釋人類與動物對致病病毒的不同反應。
葉知秋迅速關掉手電,像一陣風般從房門中擠了出去。他對小鎮的環境算是熟悉的,所以毫不猶豫的從院子里穿了過去,縱身翻過低矮的院墻,再抬頭時,那道光芒已經消失了,除了眼中的黑暗外,就只有耳邊傳來的陣陣風聲。
葉知秋心中一懔,他自認動作已經非常迅速了,沒想到還是失去了目標的蹤跡,這說明對方的警惕性也很高,就算葉知秋相信喪尸會用手電,也決不相信一只喪尸能保持這么高的警惕性,所以他可以肯定這是一個人。在這種時候敢在夜間活動的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起碼這個人不怕遇到喪尸。
就在葉知秋猶豫了一下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咔的一聲,他立刻彎腰同時向后擰身,堪堪躲過了一記手刀。但是他轉身還擊的動作也落空了,那個人一擊不中,立刻移動位置繼續攻擊,可惜葉知秋這個閃避動作太不合常理,這人的下一記攻擊根本就弄錯了方向。只過這一下錯有錯著,這人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葉知秋的反擊雖然凌厲,畢竟動作有些別扭,控制范圍也很小,所以也打空了,就等于兩個人分別對著空氣攻擊了一次(顯示存在?)。
那個人連續兩次勢在必得的攻擊都落在空處,心里的震驚程度可比葉知秋大得多,向后退了兩步,口中輕聲的咦了一聲。
這個聲音很低,但是在寂靜的夜晚,卻也足夠讓葉知秋聽到了,這個人不經意間發出的聲音救了自己一命,葉知秋對敵的時候一向是一往無前,這個時候又是遇襲在前,所以一擊落空,雙足頓地,立刻就準備發生攻擊,但是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分別是一個女人,他心中一愣,動作就慢了一點。
一直有人垢病葉知秋看到女人骨頭軟,但是事實上,葉知秋只在妮可面前有點氣短,在戰場上更不會因為對方的性別就手下留情,憐香惜玉也得分時候,玩命的時候對方可不會因為他放水就以身相許,多半還會乘機給他添幾個透明的窟窿。他慢了一下只是因為本來就是來找莉莉的,它也是一個女人,葉知秋突然發現對方是一個年輕女人,動作當然要有些猶豫。不過這種猶豫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馬上就意識到莉莉不可能使用這種技巧性很強的攻擊手法,所以立刻又撲了上去。
如果他不猶豫這一下,這個女人很難接得下來他的攻擊,但是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葉知秋猶豫的這一下雖然很短,女人已經多退了一步,就是這一步,讓她脫出了葉知秋接下來的攻擊距離,這才能夠接住葉知秋如同一般的攻擊。
今晚天上的月光不算明亮,但是在房子外面,怎么也比那天與高大喪尸打架時的能見度好,葉知秋雖然吃驚于對方的頑強,但是一輪攻擊下來也能感覺到這人不行了。他正想再接再厲,把對方一鼓拿下的時候,突然看到那人很怪異的雙手一碰。葉知秋泡妞的水準不佳,打架的經驗卻是極豐富的,突然看到對方的反常行為,本來已經打出去的一拳立刻變向。然后覺得手臂一涼,有什么東西貼著皮膚劃了過去。
葉知秋吃了一驚,對方居然用的是刺劍,這玩意出刀迅速,但是強度不足,攻擊方式也有限,真正的戰士是很少會選擇這個做副武器的,葉知秋出生入死這么多年,算上這個人還是第二次見到這種武器。
那人的刺劍顯然是做了亞光處理的,在月色下并不反光,這讓葉知秋辨認對方的攻擊路線有些困難。但越是這樣,葉知秋越不肯讓這人有喘息的機會,雙拳連揮,拼著被刺劍傷了手,也要把對方擊倒。
從他遭到攻擊到那人出刺劍,其實也就是一轉眼的工夫,自由搏擊中要想大戰三百回合,那除非是在床上。那個人被葉知秋逼得出了副武器,其實也只是想為自己爭取到一點機會,沒想到葉知秋根本不吃這一套,手里有刺劍沒刺劍基本上效果一樣。這人也知道這么下去太過兇險,她已經硬接了葉知秋的幾下拳腳,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如果被這樣的攻擊打在身上,估計就起不來了,干脆咬了咬牙,一刀橫削下去。
葉知秋等的就是對方做這種長距離的動作,不然只要對方的動作夠短夠快,他就不可能抓住機會,當下進步伸手,抓向那人手腕。沒想到那人手一縮,居然把手里的刺劍遞到了葉知秋的手里。葉知秋一抓不中,手里卻多了一把刀,問題是這把刀的刀尖卻是對著自己的,看起來是很漂亮的空手入白刃,其實是手里多了一個累贅,他立刻甩手扔刀,只這么一耽誤,那個已經盡力向后躍出。
葉知秋當然不會白白的把刺劍扔到地上,他甩出的方向仍然是對著那個人的。但是那人退得太快,這一刀落下時位置就有了偏差,只聽到那人啊的叫了一聲,一個跟頭摔到地上,也不知道被刺劍傷到了哪里。
葉知秋一招得手,剛要沖過去查看,突然心生警兆,身子一頓,聽到啪的一聲槍響,面前的小樹應聲而斷。
葉知秋大吃一驚,遠處居然還有狙擊手,想來他剛才的動作太快,又和這個女人糾纏在一起,所以狙擊手現在才找到機會。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心里已經轉過了幾個念頭。按理說那個狙擊手才是對他威脅最大的,應該首先解決,但是聽槍聲,那家伙離自己最少有二三百米,別說在狙擊槍的槍口下行動,就是倆人現在一起跑,他也未必能追得上這個槍手,不如還是拿下眼前這個女人來得保險,不管怎么說,這個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比較不那么抽象。
要不怎么說葉知秋膽子大呢,一般人遇到狙擊手,第一個反應肯定是先躲起來,像他這樣直接無視的基本都是在戰場上下來的,知道狙擊手再厲害也得一槍一槍的打,兩次射擊的間隔足夠他做好多事了。
但是就在葉知秋剛剛要向前撲出的時候,遠處的槍聲又響了,這一次是打在他面前的地上,葉知秋都能感覺到濺起的泥土打在腿上帶來的疼痛。
葉知秋這次是真的嚇了一跳,從剛才的槍聲中,他能分辨出那是北約制式步槍彈,所以并沒有太在意,沒想到對方第二槍的速度這么快,而且從精度上看來,這人用的是明顯是制式的半自動狙擊步槍,很可能是ssg或者psg-1,至于兩次打空,那可能的原因太多,葉知秋可不敢指望對方下一槍又打空了。
他被這第二槍嚇了一跳,身子的重心很自然的后移,誰知腳下一滑,踩到了一節樹枝上。隨著積雪消融,地面上的雜物也露了出來,剛才那個女人襲擊他的時候也是踩在枯枝上才會發出聲音。沒想到這么快就輪到他了。
葉知秋腳下一滑,就知道不好,在狙擊槍面前,任何騰空動作都是在找死,人在空中的時候沒有著力的地方,無法改變運動軌跡,所以在狙擊手眼里就是一個移動靶,還得是低速的那種。
葉知秋反應極快,發現重心不穩,立刻雙腳蹬地,趁著還沒有安全失去重心的時候,身體向后一翻,居然來了個后空翻。
后空翻在戰術動作中是沒有的,原因就是前面提起過的,但是像葉知秋現在這種空翻,不但高度很低、而且身子縮成一團,倒像是一只受驚的刺猬,如果這個時候有導演的話,一定會“cut”起來沒完。
葉知秋翻得太快,離地面又低,沒等完成三百六十度的一周,就直接摔進了身后的草叢中,不但騰空動作不夠漂亮,落地動作更是失敗到撲街。他身體剛一著地,立刻向一側翻滾出去,但是意料中的狙擊并沒有出現,那個槍手似乎消失了。
從身上解下m4a1,葉知秋膽氣又足了起來,m4的攻擊距離雖然不如m16遠,但是在他的手里,在這種距離上精度足可以壓制狙擊槍了。
說是壓制,他當然也不可能向某個方向掃射,所謂的火力偵察那是正規部隊的活計,在這種環境下,盲目開槍,說不定下一刻就被別人干掉了,葉知秋可不犯那個傻。于是他一動不動的爬在地上,全精貫注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等待著對方露出破綻。可是無論是那個狙擊手,還是剛才被他打翻的女人,似乎都已經失去了蹤影,只有夜色中的各種背景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就在葉知秋老老實實爬在草從里守株的時候,在小鎮的一角,那個襲擊葉知秋的女人已經一蹦一跳的跑到了一輛陸虎車旁,翻身跳了進去。角落里響一下,又一個人影溜了出來,他把手里的ssg扔到車里,很自然的坐到了駕駛位上,打開車內燈,皺眉道:“你受傷了?”
這兩個人在本書中都已經出現過了,男人是盧克身邊的丁飛羽,女人則是用導彈打葉知秋的克里斯蒂娜。(話說咱讓她姓什么好呢?這本書的讀者里沒有對納粹過敏的吧?順便問一下,克里斯蒂娜的昵稱是什么?這個真想不起來了。)
克里斯蒂娜咬著牙,用一把刀割開褲管,露出已經粘滿鮮血的小腿,刺劍的刀身很窄,所以傷口并不大,只不過葉知秋手勁不小,這一下刺了個對穿。因為急于擺脫,克里斯蒂娜只是拔掉了刀子,用急救帶扎了一下,然后接下來的高速運動讓她的傷口又流了不少血,現在已經覺得頭暈了,一面割,她問道:“你開槍了?打中了沒有?”
“沒有。”丁飛羽搖頭道:“那人反應很快。”
“那就快走。”克里斯蒂娜頭也不抬,用一個急救包擦了擦傷口,直接就按在了上面,說道:“是職業軍人,他現在一定在找我們。我可不想死在這里。”
丁飛羽呃了一聲,發動汽車,在寂靜的夜里,陸虎的發動機聲音大得嚇人,丁飛羽直接放二檔,一腳踩下油門,汽車向炮彈一樣沖進了夜色中,只傳來丁飛羽的聲音:“你怎么樣?”
“死不了。我會找回這個場子的。”克里斯蒂娜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到發動機的聲音,葉知秋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不過有了剛才那兩槍的教訓,他還不敢大意,誰知道這是不是對方給自己下的圈套?他迅速移動位置,借著地形地物的掩護很快穿過了一個院子,然后只能看著兩個紅色的尾燈消失在遠處的夜色里。
葉知秋罵了一句,倒也沒有無聊到沖著尾燈鳴槍送行的地步。他很小心的繞了個圈子,終于找到了丁飛羽打狙擊的陣地,然后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不出意外的收獲了兩枚北約制式步槍彈的彈殼。
擺弄著手里已經冷卻的子彈殼,他表情復雜的看著地上的一個符號,過了一會,才伸腳把那個符號抹平。葉知秋正想再搜索一下小鎮,看能不能找到莉莉或者她的那只大狗,突然又聽到一陣發動機的響聲。葉知秋立刻警覺起來,迅速趴在地上向外張望。丁飛羽選的這個地方不錯,能看到小鎮的大部分情況,如果他一直在這里,一定能夠看到葉知秋開車進小鎮。
葉知秋很快就辨認出車是從安克雷奇方向過來的,與自己同路,與剛才逃走的那輛方向相反,他皺了一下眉頭,小心的跳到地面上,迎了上去。
那是一輛皮卡,一般情況下,選擇皮卡出行的都是地道的美國人,看著皮卡車停在自己的福特車旁邊,葉知秋笑了一下,從暗處跳了出來,叫道:“你怎么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吉爾很警惕的用步槍指向他,她拿的是一支g36,這種槍在安克雷奇的控制區里數量很稀少,如果不是她的身份特殊,根本撈不著用。葉知秋在皮卡丁尼導軌的戰術燈光下舉起手,看著內紅點瞄準器發出的光線照射在自己的心臟上,笑道:“別開槍、、、你又一次俘虜了我。”
吉爾哼了一聲,皺眉道:“你剛才開槍了?我聽到了槍聲。”
葉知秋笑了笑,走上前去,把步槍扔到皮卡車里,笑道:“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你自己開車出來,就追過來了。”吉爾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這么晚了,你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葉知秋猶豫了一下,說道:“妮可讓我來看看莉莉。”
吉爾對莉莉并沒有妮可那么關心,哼了一聲,自己也坐進車里:“你就來了?”
葉知秋裝做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點頭道:“天亮了就要去福特理查森,我只好半夜來了。”
“有什么收獲?”
“沒有。”葉知秋很干脆的回答,把手里的兩個彈殼扔在窗臺上,搖頭道:“它不在這里。”
吉爾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他,慢慢說道:“剛才不是你開槍!”
“沒錯。”葉知秋點了點,沒有問吉爾是怎么猜到的,ssg和m4的槍聲并不一樣,吉爾這一陣子沒少打槍,如果聽不出來才奇怪,但是想到那個符號,葉知秋并不打算和吉爾多說。
吉爾低頭想了一下,她并不懷疑葉知秋隱瞞著什么,在這種地形復雜的夜里,打遭遇戰通常不會有什么結果,她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有人對莉莉感興趣?”
葉知秋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那才真是奇怪。他揮手道:“回去吧,我想到一些事,要問妮可。”
“比如呢?”吉爾側頭望著他。
葉知秋看了她一眼,笑道:“我是不是可以搬到你們的房間里去睡、、、、、、天啊。”吉爾突然發動了汽車,并且作了一個原地甩尾動作,如果不是葉知秋反應快,沒系安全帶的情況下差點一頭撞到車門上,自然很成功的打斷了他的無恥言論,當然也打斷了吉爾的好奇心。
///有兄弟把本書比做好萊塢電影,實在讓我受寵若驚,可憐我等生化四已經望眼欲穿了,只好把前三集翻出來過癮,然后很驚奇的發現一二里的米拉果然比三漂亮,真是歲月如刀,容顏易老啊。再想想同樣被鬼語摧折的小愛,淚奔ing、、、
///關于葉知秋的背景,這一卷結束后就會清楚了。至于他的能力,我個人雖然不討厭養成游戲,不過也沒耐心調教主角,本書是絕對的劇情驅動!玩過輻射的兄弟們應該知道,很多事情只夠個人能力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妮可披著一件睡衣,手里捧了一杯熱咖啡,靜靜坐在椅子上,聽葉知秋講那過去的事情、、、、、、嗯,房間里當然不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吉爾。這兩個人接連離開控制區,要是還沒人報告喬丹等人那就太奇怪了,不過看到兩個人一起回來,臨時接替吉爾值夜班的喬丹什么都沒有說,別說這兩個人他都惹不起,就算能惹得起,他也沒八卦到打聽人家小兩口半夜干什么去了。
妮可聽葉知秋說完,想了一下,抬頭問道:“你覺得莉莉出了什么事?”
葉知秋搖了搖頭:“我覺得它沒什么事,只是離開了。”
妮可皺眉想了想:“懷有幼崽的動物通常會本能的遠離危險,你既然在鎮外遇到了棕熊,又在鎮上遭到了伏擊,她選擇離開也說得通。”
葉知秋和吉爾對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的無奈,吉爾忍不住說道:“你就那么確定它懷孕了?”
妮可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知道,我有些時候是很固執的。”
她都這么說了,另外兩個人當然沒辦法再說,葉知秋抿了一下嘴說道:“莉莉失蹤了,我們對此無能為力,但是我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
妮可瞄了他一眼,想著吉爾在一邊,他總不會在這個時候要解決生理問題,問道:“關于盧克的問題?”
“不。”葉知秋搖了搖頭,盧克那邊他們相當于兩眼一摸眼,現在也商量不出什么東西來,按葉知秋的想法,不過是見招拆招,計劃沒有變化快這種事,他是沒什么好商量的,總不成自己畫個陣圖帶著,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除了人類之外,這種病毒倒底對生物有些什么樣的影響。”
妮可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吉爾,吉爾垂著頭,沒注意到她的目光,妮可只好又咳了一下,吉爾有些不情愿的說道:“我出去看著,你們最好小聲點。”
葉知秋被最后一句話弄得有些心猿意馬,抬頭再看妮可,正好看到對方責備的目光,只好擺了擺手,自己給自己降火。
看著吉爾推開門出去,妮可才低聲說道:“事實上,我們對這場災難的致病因毫無了解,倒底是病毒還是細菌,甚至是孢子,我們沒辦法分清。這些日子里,我作了一些樣本對照,但是現在的研究環境非常惡劣,標本受污染很嚴重,我只能確定有一些細胞組織異常增生,組織活性增加,同時推測另外一些抑制體遭到了破壞,那么很顯然,致病因對我們人體的內分泌系統有很大影響。因為沒有發現特異性寄生菌,所以我才認為是病毒。這沒有足夠的道理,無論任何時候,科研人員都是少數群體,這場災難并沒有給我們留下足夠的研究人員,而我從霍普金斯大學畢業后就再沒進過實驗室,我從來不是合格的研究人員。”
葉知秋靜靜的等她說完,然后看著她慢慢的說道:“除非找到第二個人,否則你就是最好的。”
妮可知道他說得沒錯,身處這種環境,還能指望什么呢?她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需要研究設備,更需要科研人才,所以我才想親自去福特理查森看看。”說到這里,她想起了一件事,很鄭重的向葉知秋說道:“我知道果斷決定是我們生存下去的保證,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次你能少殺一些人。”她說道:“對于現在的人類來說,每一個幸存者都是寶貴的。”
葉知秋愣了一會,突然張了張嘴,但是最后,仍然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我盡力吧,那么關于我剛才的問題,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妮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為什么變異的動物這么少,我缺少統計報告。”她看了一眼葉知秋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估計,第一次大規模爆發的時候,這種病毒對動物沒有起到作用。”
葉知秋立刻來了精神,這也是他一直在考慮的問題:“就是說,動物不會被空氣傳染。”
“也許是。”妮可點了點頭:“只有這個才能解釋為什么我們很少遇到被感染的動物。”
“那么動物的傳播途徑是什么?”
妮可看了葉知秋一眼,兩個人都看出了對方的意思,葉知秋搖了搖頭:“莉莉出事了!”
妮可嘆了一口氣,葉知秋安慰道:“也許沒那么壞。”
既然動物的感染途徑不是空氣,那么很顯然只能是接觸傳播,小鎮上的喪尸都讓葉知秋干掉了,那只在鎮外遇到的變異棕熊很大可能是被莉莉感染的,但是它們之間發生的接觸會是什么樣的,用腳趾頭也能想像出來,現在只能希望莉莉在與棕熊的對抗中全身而退,但是只要想想那只成年棕熊龐大的身軀,葉知秋就覺得希望比較渺茫。
妮可又嘆了一口氣,看著葉知秋,柔聲道:“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去睡一會吧,無論如何,我們都已經盡力了。”
葉知秋默默的站起身,他倒不是為莉莉傷心,在他的眼中,莉莉和控制區里的普通人沒什么區別,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但是想到很可能在莉莉身上發現的秘密,葉知秋就覺得很沮喪,他想了一下,又說道:“要不天亮之后我再去一下?”
“算了吧。”妮可有些疲倦的說道:“天亮后我們還得討論一下去福特理查森的事。”她看著葉知秋,輕聲道:“只要現在的情況延續下去,就總有找到真相的機會。”
葉知秋點了點頭,推門走了出去,看到吉爾正抱肩靠在門邊的墻上,望著天花板出神,奇道:“你怎么了?”
吉爾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手表,嘟囔了一句:“這么快?”然后才回答葉知秋的話:“我在想要不要跟著你們一起去看看那個幸運盧克。”
“人選定下來了?”葉知秋這才想起他還沒有問過昨天她們是怎么決定談判人選的。
吉爾看了他一眼,確定他不是在沒話找話,才說道:“妮可和喬丹都去,第三個人就是你,其他的人選還沒定。”
葉知秋點了點頭,看起來控制區這邊的誠意還是很足的,至少妮可和喬丹兩個人可以決定很多事了,只是不知道提出會面請求的盧克倒底是怎么想的,再想起在小鎮地上看到的那個符號,雖然不能確定那兩個人來自福特理查森,但是至少目前來看,這附近也只有這兩個地方有幸存者聚集。想到這里,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吉爾回去接替喬丹值班,葉知秋獨自一個人回到房間里,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脫了衣服準備睡覺,這一夜折騰下來,就算他身體好也會覺得累,而且最遲明天他就要起程陪妮可去福特理查森,雖然他對阿什福德沒什么好感,但是無論如何,他現在所在的控制區是這個倒楣的家伙建立起來的,就算只是為了飲水思源,他也知道控制區里人們對于福特理查森那群人的心態,如果不是現在控制區的管理權掌握在一群和葉知秋一樣和阿什福德沒什么關系的人手中,這一次談判肯定沒辦法達到。。
即使只是想到這一點,葉知秋就知道將要面對的情況會有多糟糕,雖然在看到那個符號后,葉知秋認為那個留下符號的人應該就在福特理查森,必竟在安克雷奇附近,除了這兩個幸存者聚集區之外,還沒有另外的勢力出現,但是要確認這一點顯然并不容易,這都需要葉知秋保持良好的狀態。
結果葉知秋還沒脫完衣服,就聽到有人輕輕的敲他的房門,他微微皺了一下眉,吉爾有他房間的鑰匙,而且這個女人的性格和他差不多,他們能接受浪漫,但是要指望他們主動,那還不如指望買彩票中頭獎,雖然不是不可能,但是基本不能指望。所以肯定不會是吉爾和他玩這種游戲。
葉知秋重新系好褲子,小心確認了一下腿上的軍刀,這才只穿著一件背心過去開門。在很多人看來,葉知秋對槍支的態度很不重視,好像他更加信任自己的軍刀。其實對于職業軍人來說,各種武器都有它的局限性,比如五十米內用手槍,二百米用沖鋒槍,三百米外用步槍,五百米外、、、那就見仁見智了,要是美國大兵的話,估計就呼叫炮火支援了。而像葉知秋這樣經常在危險里打滾的人,則更加相信自己的身體,某個小眼睛男人的大叔不是說過人才是第一序列的機械嗎,葉知秋雖然沒練過霸道功訣,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相當自信的?
他拉開門,很意外的發現門外站著的人并不是他熟悉的人,當然這個人他也認識,就是剛到控制區后,在餐廳罵他浪費糧食的那個女人,葉知秋記得她叫安迪,是伊莎貝爾的助手,當然是她做醫生時的助手,或者說是這里的護士長,據葉知秋所知,她現在和伊莎貝爾住在一起。
深夜的氣溫還是很低的,事實上,阿拉斯加就沒有高的時候,安迪赤著腳,裹了一件棉布的長睡袍,看起來仍然很冷的樣子。葉知秋伸頭看了看,沒發現走廊里還有別的人,疑惑的問道:“有什么事嗎?”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這么晚了,這人不會是走錯房間了吧?
安迪個子很高,葉知秋又不是非常高大,所以兩個人對面站著的時候,基本上可以無差距對視,但是安迪的心理素質顯然沒怎么過關,面對著傳說中的殺神,目光有些躲閃,基本上哪里都看,就是不看葉知秋的眼睛。這種情況最近葉知秋見得比較多,所以也就習慣了,要是有人不理解,麻煩把《兄弟連》找出來,看看美國大兵對那個傳說中殺俘的連長什么心態就明白了。不過葉知秋比那位連長占優勢的地方在于,他現在所處的環境,人們比較見過世面,連人吃人都習慣了,只殺殺人也不算多大一回事,就連民兵們當中,親手殺死過喪尸的人也不在少數,雖然沒人有葉知秋手刃喪尸的本事,但是對心理的沖擊也是差不多的,所以畏懼葉知秋的人大多局限在平民當中,而且更多的是女人和孩子。順便說一下,吉爾對于這種情況是非常喜聞樂見的。
聽到葉知秋的問話,她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看著葉知秋,低聲說道:“能讓我進去嗎?”
葉知秋看了看安迪,她臉色蒼白,雙手環抱在胸前,似乎在微微發抖,不禁心中大奇,心說有這么冷嗎?不過看安迪的樣子,他還是側開身子,讓她走進房間里,反正也不怕她會搞什么鬼。不過關上房門的時候,葉知秋還是習慣性的檢查了一下走廊,那里靜悄悄的,顯然沒有別的什么人。
隨手關上房間,葉知秋一回頭,發現安迪居然已經走到酒柜那里去了,不禁愣了一下,他本身并不嗜酒,雖然房間里守著這樣一個酒柜,還不如吉爾喝得多。看著安迪的舉動,心說這位還真不見外,不會是酒癮犯了吧?
安迪在酒柜面前停了一下,伸手拿起一瓶酒,那是吉爾昨天喝剩下的,杯子還在旁邊,安迪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仰頭居然干了。
葉知秋大汗,吉爾喜歡烈酒,她看上的酒精度數都不低。看這位喝得豪邁,也不知道酒量怎么樣,可不要喝醉了才好。
要不怎么說酒壯英雄膽呢,安迪一杯烈酒下肚,頓時覺得全身暖和了不少,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于是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頓,轉過身來,面對著葉知秋。
葉知秋看到安迪放下酒杯,轉過身來,心里長出了一口氣,要緊問一下:“你住在幾號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洋酒后勁都大,萬一這位喝多了,葉知秋總得知道她住在哪里,不然這么晚了,總不能挨個門去敲。他雖然有觀察環境的習慣,可也沒無聊到調查這一層里誰都住在哪個房間。話說這里他最熟悉的除了妮可和吉爾的房間,就是卡洛斯的房間了,倒不是他總找卡洛斯,實在是戴安娜現在行動還不方便,卡洛斯出去巡邏的時候,他有時會去替戴安娜打打飯什么的。控制區人手緊張,還沒有奢侈到給卡洛斯的女兒單獨配一個護士的地步。
安迪定了定神,覺得肚子里開始發熱,連臉都紅了,知道自己喝酒喝得急了,只怕后果難熬,她年紀不大,在大學里也不是沒有放縱過,這方面的經驗還是有的,這時候借著酒勁,雙手一分,就把睡袍扔到了地上。
葉知秋大吃一驚,安迪在睡袍下只穿了一條小內褲,上身居然什么都沒有、、、呃,不對,她這個可是波濤洶涌啊,本錢還是有的。要不怎么妮可說葉知秋這人沒情趣呢,都到這個份上了,葉知秋心里轉過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能比吉爾大多少?”
安迪當然不知道葉知秋心里轉什么念頭,她又不是專業干這個的,所以她下一個動作很自然,直接就撲到葉知秋的懷里去了。
要說葉知秋也不是沒經過主動投懷的,他和吉爾就很難說清倒底誰推的誰,不過問題是,無論是面對吉爾還是妮可,那感情都是經過長時間培養的,葉知秋是主角沒錯,不過術業有專攻,他在某些方面連吉爾一個人都不一定擺平,當然也不會強大到見一個推一個,所以感受著胸膛上傳來的火熱感覺——只隔著一件彈力背心,說火熱沒問題吧?葉知秋居然還能保持頭腦清醒,他雙手向左右攤開,咧嘴道:“你沒事吧?”
安迪的身子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也不知道是感到寒冷還是害怕,居然在微微顫抖,她的雙手用力環抱住葉知秋的腰身,把頭埋在他的頸后,喃喃說道:“答應我,殺死他,我就是你的。”
///關于喪尸自成種族的問題,其實并不需要擔心,因為所有種群要存在下去,都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至少現在,我們還看不到這個問題解決的希望。wenxuemi
聽到耳邊的呢喃,葉知秋心中一驚,雙手抓住安迪的雙肩,猛的推開了她。安迪被這個粗魯的動作嚇了一跳,吃驚之余,竟然有些依戀剛才那堅實的胸膛,而且經過了開始的不安后,她現在反倒鎮定下來,很勇敢的看著仍然扶著自己雙肩的葉知秋。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會,葉知秋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說什么?”
“我把自己給你,做為交換,你替我殺了盧克。”安迪的聲音很平靜,情緒很穩定,人們在做出行動之前總會有些彷徨,但是一旦進入實施階段,反而會堅定下來。
葉知秋嘆了一口氣,安迪說話的語氣似乎是在談論一樁生意,他看了看安迪,扶著她坐到床上,拉起被子裹住她的身子,做這一切的時候,安迪一直都很順從,只有在葉知秋用被子裹住她的時候有些意外。
葉知秋讓她自己拉著被角,自己退開幾步,坐到椅子上,想了想才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盧克殺了你的男朋友,所以你要同態復仇,這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是殺手。”
“他們說你是傭兵。”安迪抬頭看著他:“傭兵和殺手有區別嗎?”
“如果沒有區別,他們為什么不叫同一個名字?”葉知秋看到安迪的身子在微微發抖,站起身給她倒了一點酒,因為怕她再來個酒到杯干,只倒了不足半杯。看著杯子里淡黃色的液體,安迪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了杯子,輕輕啜了一口,垂著頭說道:“我和康納在一起已經有兩年了。”
葉知秋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她在說她的男朋友,然后立刻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你們在災難發生前就在一起了?”
“是的。”安迪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這有多難,有人說這是奇跡,我們彼此相愛,所以上帝讓我們同共面對困難。”
葉知秋默默的看著她,聽著她娓娓訴說著和前男友的往事,心里卻在想著另外一回事,安迪是和伊莎貝爾住在一起的,她到這里來的事,后者倒底知不知道,伊莎貝爾又在這件事里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對于伊莎貝爾這個人,葉知秋是從來不敢小看的,她本來就是心理醫生出身,要和人打交道的話,先天上就占有很大的優勢,葉知秋不能不小心落到她的算計里。
安迪并沒有注意到葉知秋正在神游物外,她的男友喪生之后,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向人傾訴過,現在越說越痛快,已經完全沉浸到了自己的回憶當中,根本沒有精力注意到其它的事情。
葉知秋對于言情故事并沒有什么興趣,只是出于禮貌而沒有打斷她,而且他也有點擔心安迪繼續剛才的行動。如果她真的再來一次,自己是應該把她直接扔到門外去,還是扛起來送回到她的房間里?或者扔到自己的床上?后面這個太邪惡了。
安迪并不知道葉知秋心里正在轉著什么念頭,她和男朋友之間的故事很多,但是都不重要,話說在和平年代,也的確沒有更多的事情可以述說。她又不會向外人講述自己的私事,所以故事很快發展到了災難發生前,葉知秋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她說起了安克雷奇國際機場,她和男朋友一起去接機。因為不耐漫長的等待,兩個人溜出候機大廳,跑到外面擁吻,就在忘情的時候,看到了飛機墜毀在機場外的空地上。
葉知秋一下坐直了身子,問道:“災難發生那天,你們在機場?”當時世界上滿天都是客機,摔個一架兩架并不稀奇,但是在這兩年中摔在安克雷奇機場外的只有一架,就是葉知秋本來準備乘坐的東航818。
安迪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葉知秋,茫然道:“怎么了?”
葉知秋想了一下,當時他被fbi的人纏住了,根本沒有機會觀察當時的情況,但是從后來掌握的情況來看,安克雷奇的國民警衛隊就是在國際機場損失慘重,才讓阿什福德趁機端了總部,然后安克雷奇的局勢迅速惡化,一發不可收拾。從這一點來看,葉知秋有理由相信,災難就是從國際機場開始的。他看著安迪,問道:“后來呢?”
安迪抿了抿嘴,接下來發生的事仿佛一場惡夢,不同的是,她的惡夢現在仍然沒有醒來的跡像。葉知秋看到她臉上浮顯出的恐懼,嘆了一口氣,又問道:“當時在機場,你看到什么特殊的事情了嗎?”
安迪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問,但是不用回憶那段日子讓她感到輕松,所以盡管葉知秋的問題非常模糊,她還是很努力的回想起來。七個月的時間并不算長,但是在這段時間里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安迪的精神一直處于非常緊張的狀態下,所以對于當時發生在機場的事情還能記得的并不多。安克雷奇國際機場主要以貨運為主,據說貨物吞吐量全球第三,但是客運量也不算小,安迪接的飛機那天晚點很多,她在候機廳大概等了兩到三個小時。
葉知秋聽她說了一會,終于發現了一個值得他注意的事情,當時有一伙人從特別通道離開了機場,那里面有一架擔架床,隨行的還有幾個身穿白色制服的醫生。
葉知秋仔細詢問了一些關于那伙人的事情,可惜安迪實在想不起來那么多。她的精神損耗太多,剛進門的時候又喝了一大杯酒,這個時候酒勁上來,居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葉知秋看著歪倒在床上的安迪,嘆了一口氣,還有比這種誘惑更讓人難以抵抗嗎?這簡直是煎熬啊。他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孩,把她放平在床上,幫她枕好枕頭,又仔細蓋了一下被子,確認沒有什么紕漏后,穿好自己的衣服,又挾了一條毯子輕輕走了出去。
走廊里仍然靜悄悄的,關好房門,他順著樓梯慢慢爬上樓頂,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望著頭頂上閃閃的繁星出了一會神,也裹著毯子睡著了。
///沒想到在起點回個帖子也是一項需要絕大毅力的工程,浪費了我四十多分鐘后,我決定放棄。wenxuemi現在把給滿月的回復寫在這里。
///葉知秋的身份在第三卷會有大致的說明,其中你有猜對的地方——再次為能擁有有獨立思考能力的讀者感到驕傲,這一直是我寫書的動力,相對于“頂”“好書”之類的書評,我更加喜歡有理有據的評論,哪怕與我想的并不一樣,那至少說明在故事里我沒有表達清楚。很遺憾的是,有很多讀者不習慣仔細閱讀每一段文字,這是作者的悲哀,也是大量作者隨意灌水的結果,說到這里,不得不感嘆一下,網文的作者里,能像貓膩那樣處處伏筆的作者實在太少了。
///關于直升機那一段,其實一直是我思考的問題,那就是“究竟那一種決定才是正確的?”具體到那一段故事,究竟葉知秋應該為了保證機上四個人的安全放棄吉爾,還是冒著失去四個戰友的危險去救一個人?葉知秋當時選擇了頭痛醫頭,所以降落后,就連妮可都會不高興,但是不同的是,妮可理解他的行為,但是對他選擇吉爾放棄自己生氣,而同為軍人的卡洛斯不會沒有考慮過這種選擇題,所以他對葉知秋的不滿與自己無關,他憤怒于葉知秋把戴安娜置于危險境地。至于另外兩個人,她們的反應也是我仔細考慮后的結果。
///說到底,我并不希望寫出一群完人,或者一個完美的主角,我只希望能寫出一些比較真實的人物,有思想,有缺點,能讓我們代入的角色。如果有兄弟看完我寫的一段故事后,嘆口氣說:“換我也得這樣做。”那就是對我最大的贊美了。
葉知秋穿著雪白的襯衣,沒有系領帶,外面套了一件大號的藏青色西裝,下擺遮住了,耳朵上掛著微型通訊器,話筒則別在襯衣的衣領上。這種打扮是正式場合下保鏢的最愛,那么寬大的西裝下面藏一具火箭筒都差不多了,不過葉知秋這還不算拉風的,喬丹也穿了一套黑色西裝,不但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鼻子上還架著一幅墨鏡,再加上他的塊頭和膚色,活脫脫一個墨菲斯,讓葉知秋嚴重懷疑這個家伙有黑客帝國的情結。
現在離葉知秋放倒安迪(怎么聽著這么邪惡?)已經過了三十幾個小時,安迪在葉知秋的床上醒過來后,才知道自己被放了鴿子,再看葉知秋的眼神就很奇怪,也說不上是幽怨還是什么,反正葉知秋在這種目光注視下一直覺得自己背后發涼。不過比起吉爾能殺人的目光,安迪那一點殺傷力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好在接下來的一整個白天大家都很忙碌,葉知秋根本沒有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倒也沒給她找到發飚的機會,好容易到了晚上,葉知秋才找機會把吉爾拖到一邊,拼著皮糙肉厚挨了吉爾一頓不輕不重的揍之后,才讓她相信自己是冤枉的,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吉爾雖然不太相信葉知秋真能坐懷不亂——話說她雖然不知道有柳下惠這一說,但還是相信有些男人能夠抵御誘惑的,對于這一點來說,她可比很多以編故事為生的家伙對男同胞們有信心多了,必竟身處的環境不同嘛。所以她還是又給了葉知秋解釋的機會,倒不能怪葉知秋沒有一鼓作氣解決戰斗,他剛想趁著吉爾松口的機會仔細介紹一下當時的過程,卡洛斯就很不識相的湊過來問他都要準備什么樣的裝備。看著吉爾走開后,這個家伙才賊頭賊腦的向葉知秋豎起大拇指:“你是我的偶像。”
葉知秋摸著臉上的淤青,咬牙切齒的問:“這是贊揚嗎?”
于是卡洛斯又開始一本正經的和他討論起裝備來了。
等到敲定所有的細節后,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葉知秋匆匆吃過晚飯就回到房間,很驚喜的發現吉爾沒有回到她和妮可的房間賭氣,而是在他的房間里等著他。有了這么好的開始,葉知秋才詳細的向她解釋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吉爾的神情很復雜,沉默了半晌后才問道:“你準備答應她?”
葉知秋大喜:“你相信我了!”
吉爾很不以為然的回答:“我白天的時候已經檢查過床單了。”
葉知秋差點被她氣個跟頭,這才想起這人是警察出身,雖然沒那么好糊弄,可也不容易被迷惑,只好郁悶的指著臉上的傷痕問她明知道自己沒干什么,白天為什么還要打他。吉爾很淡定的說:“為了解氣,這是我的床,但是我總不能去打安迪。”
葉知秋無語問蒼天,做男人也不容易啊!
因為已經決定了吉爾留在安克雷奇,葉知秋就讓她幫助自己打聽一下安迪說起的那個出現在機場的病人。安克雷奇常住人口幾十萬,還不算各種游客,想在兩千幸存者中碰巧再找到一個當時就在機場的人機會實在渺茫,也只能算碰碰運氣,結果吉爾聽了他的話后,立刻回答道:“我當時就在機場啊?”
葉知秋再次問蒼天,自己最近也沒看末日文,怎么智商很有下降的趨勢啊。
他一面回想著吉爾當時的回答,一面看著卡夫瑞領著他的三個同伴向大門走去,這個金發的年青人是盧克的使者,就是他帶來了盧克希望談判的意圖。而且說起來,這個人和吉爾還很有緣分,他當然不是吉爾的前男朋友,但是他就是吉爾來安克雷奇的目的,卡芙瑞就是吉爾在安克雷奇機場失去的那個犯人。
當時兩個人意外見面的時候,都大吃一驚,吉爾當然是因為卡芙瑞居然還活著,而且看起來混得還不錯,卡芙瑞則要沮喪得多,他本來以為自己的案底沒了,誰知道經辦的警官居然還在,最倒霉的是,這位警官現在在安克雷奇居然還是負責治安的。
吉爾當然不會干出扣押卡芙瑞的事情來,這個人的危害性不輕,但是本身的危險性卻不大,在現在這種時候,他也只能算英雄無用武之地。不過有這樣一個了解卡芙瑞的人在場,他到安克雷奇來的目地也就基本泡湯了,只好用如簧的巧舌要回了被控制區抓住的三個人,這三個人都是當時m1a2的乘員,當時葉知秋把手雷扔進了坦克炮的炮管里,炸開了炮閂,幾個人都不是正宗的裝甲兵,以為坦克里的彈藥可能會殉爆,爭先恐后的爬出艙門,結果反應最快的裝填手剛出艙門就被同樣反應快的民兵干掉了,好在剩下的三個人命大,在安克雷奇體驗了一個月集中營的生活后,被當作談判的誠意放了回來,當然這三個人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回來,里面有妮可很大的功勞。必竟除了她之外,控制區的高層中并沒有人在意這三個人的生死,人道主義這種東西,總要在物質條件比較豐富的情況下才能產生,現在這種時候,衰退得慢一點就已經是人類文明的體現了。
現在葉知秋已經陪著妮可到了福特理查森的幸存者控制區大門外,他讓卡芙瑞帶著三個俘虜過去交涉,自己鉆出車門,遠遠的站著觀察對面的情況,看了一會,不禁皺起了眉頭,然后聽到身后有人問道:“防衛很嚴密啊。”
葉知秋不用回頭看都知道是墨菲斯,呃,錯了,是喬丹,這一次的代表團以喬丹和妮可為首,不過明白人都知道,真正說了算的還是葉知秋。所以妮可安安靜靜的坐在車里不出來,倒是喬丹耐不住性子,出來瞧瞧。
葉知秋點了點頭,突然想起喬丹是安克雷奇本地人,轉頭問道:“這里原來是什么地方?”
喬丹側了側頭:“你猜到了,這里原來是一個軍事基地。”
葉知秋一愣,回頭道:“空軍基地?”福特理查森有一個美國空軍的基地,布屬的是f16,但是葉知秋從來沒研究過這里,所以聽到喬丹的話,立刻想到了這個,不過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這空軍基地也太小了,停直升機還差不多。
“空軍的附屬基地,空軍基地在那邊。”說著,喬丹指了指遠方:“所以他們的裝備才會這么好,聽說盧克本來就是軍官。”
“空軍的?”葉知秋頓時大感興趣。
喬丹老老實實的搖頭:“不知道。”
對于這個答案,葉知秋倒也不意外,情報收集是個系統工程,可不是隨便派個人出去就能勝任的,他看著遠處的卡芙瑞叫開了大門,帶著人走了進去。不禁瞇起眼睛,喬丹說得不錯,這里的保衛的確很嚴密,不過在葉知秋看來,也就是中規中矩,如果這一切出自盧克的手筆,那么這個人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如果他從前的戰友在身邊,他有很多種辦法潛入這個基地。想到這里,他不禁想起離開控制區的時候,他看到站得遠遠的安迪,快步走了過去,安迪戒備的退了一步,終于想到身邊有很多人在看著,又停了下來,葉知秋笑著和她抱了一下,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會殺了他,但不是為了你。”然后放開安迪,就看到吉爾冰冷的目光,于是他又湊了過去,吉爾低聲道:“難舍難離?”
葉知秋一笑:“我告訴她我會殺了盧克。”
對于這個回答,吉爾并不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道:“不要給她不必要的希望。”
葉知秋輕輕一笑:“妮可說得對,我們需要福特理查森的人們,但是她有一點忘記了,我們不需要成建制的力量。”
想到這里,葉知秋微微皺起了眉頭,如果盧克是一個空軍軍官,那也算是技術型人才,恐怕不能完成對安迪的承諾了.
///十一長假,外出游玩,路上讀上品寒士,欲罷不能。。
葉知秋自己神游物外,身邊的喬丹也盯著遠處的大門默然不語。但是兩個人的沉默并沒有持續多久,大門又一次打開了,一隊人走了出來,卡芙瑞也在隊伍中,另外三個人則不見了蹤影。
喬丹捅了葉知秋一下,后者才如夢方醒,呃了一聲,問道:“怎么?”
喬丹很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時作為葉知秋副手的山姆湊了上來,問道:“我們應該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葉知秋很沒好氣的說道,他知道他們在擔心什么,上次盧克和阿什福德的會談最后以阿什福德中槍結束,當時有幸和他一起參與這一歷史件的沒幾個人活著回來,結果留下一個安迪讓葉知秋頭痛,要不是大災難之后幸存下來的人們人心思定,互相之間又很少有足夠的親密關系,上次的傷亡只有安迪這一個苦主的話,只是同意再開談判就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了。所以現在誰也不知道盧克會不會順手再來一次,如果不是妮可堅持,估計根本沒人會同意走這一遭。葉知秋不用說,喬丹同意陪著妮可來冒險,只不過是他混時的脾氣做崇,不肯承認自己的擔心罷了。既然連喬丹心里都沒底,他的手下們自然更加不放心,所以山姆才要緊湊上來問計,隱藏的主題思想就是要打咱就快點吧,先下手為強,打完就跑,多半對方也追不上。
葉知秋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山姆和喬丹兩個人自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葉知秋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這句笑話明珠暗投,不等兩個人追問,低聲道:“原地戒備。”說完,自己迎了上去。
喬丹和山姆對望了一眼,喬丹努了努嘴,山姆只好大嘆倒楣,背上步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喬丹自去安排手下準備打反擊不提。
葉知秋走了兩步,就發現山姆跟了上來,奇道:“你來干什么?”
山姆咧嘴道:“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葉知秋笑了起來,知道這個家伙是跟著自己來充門面的,倒也佩服他的義氣,輕聲安慰道:“放心,我是不會死的。”
于是山姆更加不放心了,主角不死,當然只能死配角了。
當初為了避免引起誤會,葉知秋讓車隊停在大門外一公里左右的路上,就是為了防備對方用大口徑機槍突襲,這個時候兩隊人相對行進,相遇也就是幾分鐘的事。葉知秋看到對面人群中走在前面的居然是一個高大的金發女人,這個女人穿了一身牛仔裝,腳上套著一雙長筒靴子,頭上戴寬邊圓頂帽,滿頭金黃色的長發從帽子里一直垂到肩后。高加索人種中金發的比例很高,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葉知秋這次在安克雷奇見到的女人很少有純正金發的,伊莎貝爾和妮可都是那種淡黃色的頭發,吉爾和安迪干脆就是黑發的,只有小戴安娜是金發,可惜小姑娘還太小,展現不出金發女郎應該有的風情,所以葉知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正宗意義上的金發女郞。
葉知秋的目光在對面的女人身上停了一下,開始下移,最后落在她的腿上,微微一笑。身邊的山姆已經驚嘆道:“我們在德克薩斯嗎?”
葉知秋笑了起來,輕聲道:“你不喜歡牛仔女郎?”
“是敵人就不喜歡。”山姆很yd的舔了舔嘴唇。
葉知秋點頭贊同道:“相當準確的判斷。”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對面的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兩伙人相隔三四米遠站住了,卡芙瑞上前一步,想給兩邊的人做介紹。那女人揮了揮手,走上前站到葉知秋的面前,仔細打量著他說道:“是你。”
“是我。”葉知秋會心一笑。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前天夜里在小鎮上與他搏斗的人,從這個人出手襲擊到受傷逃走,一共也不足一分鐘的時間,但是期間兩個人各出絕招,都差一點毀在對方手上,所以雖然沒有抱在一起打滾,也算是親密接觸了,以兩個人的敏感,自然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葉知秋之所以感到輕松,也是因為對面前的人有心理優勢,這個女人現在走路還有點瘸呢。想到這里,他抬頭向遠處的崗樓上望了一眼,不知道那個打黑槍的人在不在上面,那個人當時兩槍不中,槍法實在爛得可以,但是如果那個圖案是那個人留下的,那么這兩槍也可能只是為了打個招呼,在黑夜里敢向自己身邊那么近的地方開槍打招呼的人,要么是對自己的槍法極度自信,要么就是根本沒把葉知秋的死活放在心上,要知道在二三百米遠的地方開槍,只要瞄得稍微差一點,彈著點就會差出半米去,很可能會在葉知秋身上開個窟窿。
女人看著葉知秋很欠揍的笑容,哼了一聲,板著臉伸出手,說道:“克里斯蒂娜.阿多夫。”
“葉知秋。”葉知秋伸手和她握了一下,這個女人的手掌硬得像石頭,可惜了這一幅好身材。
克里斯蒂娜并沒有和葉知秋比手勁的意思,再強的女人和男人力氣都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所以兩個人握了一下手就立刻松開了,克里斯蒂娜說道:“歡迎來到福特理查森。”嘴里說著歡迎,臉上可一點歡迎的意思都欠奉,葉知秋覺得這個人一點都不歡迎自己的到來。
從安克雷奇出來的時候,他就從卡芙瑞的嘴里了解到了一些福特理查森的情況,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盧克手下主管軍事的助手,盧克的另一個助手叫做丁飛羽,是個美籍華人。本來葉知秋對于盧克選擇一個女人做自己的軍事主管很不以為自然,但是看到克里斯蒂娜,他的看法就改變了,他是和這個女人交過手的,能在他的全力攻擊下逃走的人絕對不簡單,考慮到這一點,葉知秋認為克里斯蒂娜的格斗技巧甚至要勝過喬丹和卡西迪,就算是卡洛斯也未必能勝得過她。有這樣的武力水平,做盧克的軍事主管倒也不算太令人吃驚,就是不知道她的武器使用和指揮能力怎么樣。
葉知秋確認了克里斯蒂娜的身份后,陪著她一起走旁,從名義上來說,他只是妮可的保鏢,還比不上克里斯蒂娜在福特里查森的地位,所以要帶她去見妮可和喬丹。
就在他們作足官樣文章的時候,福特理查森幸存者控制區內的一橦小樓里,一個中年男人推開一間辦公室的房間,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地上堆滿了各種圖紙和文件,一個黑發年青人正站在巨大的寫字臺前,仔細看著一份圖表,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抬起頭來,赫然正是丁飛羽。他看到來人后笑道:“盧克?你居然會到我這里來?”
直接推門闖進來的中年人就是這里的領導者盧克.哈達斯,他知道丁飛羽的意思,他一向不喜歡丁飛羽的邋遢風格,更是對他居然有本事用各種資料鋪滿這里最大房間的地板感到深惡痛決,所以他曾經說過,可果沒有必要,他是不會走進這間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的房間的。這一次也不例外,看著滿地的紙制品,他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說道:“進行得怎么樣了?”
“你是來查崗的嗎?”丁飛羽把手里的制圖鉛筆在指間轉了一圈,說道:“很不錯,我只需要二十三公斤那種炸藥。你準備動手了嗎?”
盧克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很突兀的說道:“尼爾回來了。”
丁飛羽眉毛一挑:“他成功了?”說完不等盧克回答,就笑道:“我就知道沒有他騙不了的人,誰來了?”
盧克聳了聳肩:“妮可和喬丹。”
丁飛羽一愣,鉛筆飛快的從他的指間滑過:“他沒來?”
“不。”盧克說道:“他來了,但是不是負責人。”
他看著丁飛羽,然后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盧克笑道:“那不重要是嘛。”
丁飛羽把鉛筆扔到桌子上,笑道:“我陪你去看看?”
盧克微笑點頭,看著丁飛羽三轉兩轉,就從地上的空隙里走了出來,不禁嘆了一口氣,估計除了丁飛羽,再沒有任何人能夠不踩著這些東西進出這間房間了。
停頓多時的車隊終于開始向前移動,并再次停到了營地的門前,妮可慢慢的鉆出車門,站在大門前打量著這個位于福特理查森的基地,這里曾經是阿什福德最顧忌的地方,結果他搭上了生命。。
看著從大門快步走出來的人群,葉知秋低聲對身邊的喬丹說道:“他們有很多單兵通訊器。”
“這是有軍事基地的好處。”喬丹也注意到很多人的耳朵后面都有戰場通訊器,克里斯蒂娜并沒有派人回去通知,就能決定車隊的行止,肯定也得益于先進的通訊器材,安克雷奇也有一些這種設備,但是數量稀少,很多都在小鎮槍戰的時候被葉知秋報銷了,所以只有在小隊作戰的時候,才配發到作戰人員手里,平時巡邏的時候,哨兵們還是得背著個手提電臺,個頭比當年風靡一時的大哥大小點有限,可以叫做二哥二。
葉知秋聽了,淡淡一笑,軍用器材沒有那么簡單,盧克的人能夠大規模使用戰場通訊器,除了運氣好之外,肯定還有一個技術團隊在后面支援,不過這件事現在就沒必要告訴喬丹了,以喬丹的腦袋,估計是很難理解的。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基地里走出來的人群已經來到了大門前,克里斯蒂娜給妮可和迎出來盧克等人做介紹,妮可和盧克簡單的握了一下手,覺得這個人其貌不揚,沒什么特點,實在和想像中的很不一樣,倒是對于他身邊的丁飛羽很有些好奇,除了因為丁飛羽明顯和葉知秋一樣都是中國人外,還有一點就是這個丁飛羽實在太秀氣了,只看體形的話,就連克里斯蒂娜都比他更像男人。
兩邊交錯著握手,所以妮可和丁飛羽握手的時候,盧克就和喬丹對上了,喬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盧克,和他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材比起來,盧克顯得非常矮小,他緊緊握住盧克的手,看著他不說話。盧克并沒有如他想像的那樣痛叫起來,反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喬丹覺得這個人的握力很強,雖然還比不上自己,但是如果只想著憑握手讓對方出丑實在很不現實,也就松開了手,盧克一笑,看了他身后的葉知秋一眼,問道:“他是誰?”
按道理說,安克雷奇一行以妮可為首,喬丹為副,其他人就是隨行人員,沒有必要挨個介紹,所以克里斯蒂娜雖然對葉知秋很有戒心,卻也并沒有提起他,沒想到盧克也會注意到這個人,剛剛猶豫了一下,葉知秋已經向盧克伸出手去。
“葉知秋。”他說道。
盧克看了看他伸出來的手,笑著搖了搖頭:“我的手現在還痛。”
“阿什福德現在已經死了。”葉知秋沒有收回手,微笑著說。很顯然比起阿什福德,盧克的手不算什么。
盧克愣了一下,立刻感覺到了周圍的人群全都緊張了起來,很多人的手指都已經移動到了武器的保險上,他立刻伸出手去,和葉知秋握了一下,笑道:“我認為那是一個誤會。”
兩個人的手輕輕一握,就分開了,阿什福德和盧克見面的時候,他帶的人并沒有全部陣亡,不然也不能把阿什福德搶回來,但是當時的情況非常混亂,葉知秋問過了所有在場的人,得到的答案幾乎都不一樣,雖然眾口一詞的說法都是盧克的人先開的槍,但是以葉知秋和吉爾幾個人的分析看來,盧克的人對于當時的情景同樣缺乏準備,所以才讓阿什福德一行逃回了控制區,然后盧克雖然立刻帶人襲擊了安克雷奇,但是明顯人手不足,很可能使用的就是談判時的隊伍,葉知秋估計他也是臨時起意。所以現在對盧克的說法倒也并不吃驚,事實上,無論真相是什么,盧克總不能當面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兩個人各自退了一步,盧克揮手讓自己的人放松戒備,然后搓了搓手,對妮可說道:“我知道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壞,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那是一個誤會。”
妮可皺了一下眉,阿什福德的遭遇是雙方這一次談判的最主要障礙,也是她不愿意提起的事,無論如何,阿什福德已經死了,她需要活著的人團結起來,而不是為了死去的人自相殘殺,所以她不明白葉知秋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喬丹沒有妮可這么多的顧忌,對于他來說,活下來的每一天都是賺的,所以如果要和盧克火拼的話,早一會晚一會并沒什么區別,所以聽到盧克的說法,頓時很不以為然,以為他沒膽子承認,災難發生前,他沒少看過類似的事件,甚至還親自參加過,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算真是擦槍走火,也沒道理否認既成的事實,所以盧克現在大叫誤會,除了讓喬丹鄙視他的人品外,實在沒什么附加效果。
盧克指顧之間,就已經把對方幾個主要人物的表情盡收眼底,能支撐起這么大場面的人,當然有過人之處,只不過他是正規軍官出身,現在學做政客,業務不太熟而已。他揮了揮手說道:“無論是否相信,我建議大家都把武器收起來,至少在我們相互間取得信任之前,大家不要走火。”
葉知秋笑了一下,盧克說得對,現在雙方都抱有很大的戒心,這里就像一個巨大的火藥堆,如果真的有人走火,恐怕大多數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向假想敵開槍,然后才會考慮出了什么事,也許盧克說得對,阿什福德的死真是一個誤會。
妮可看了看葉知秋和喬丹,溫和的說道:“我們當然是來尋求和平的,這是我們的目地。”
“非常好。”盧克感激的向妮可笑了笑:“您的智慧可以與您的美貌相提并論。”
妮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站在盧克身后的丁飛羽走上前一步,伸手向葉知秋道:“丁飛羽。”
葉知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才和他握了一下手,問道:“中國人?”
“華人。”
“香蕉人!”
“我們在美國的土地上見面。”丁飛羽對葉知秋的用詞并沒有表現出特殊的情緒,仍然淡淡笑著回答。
“我的簽證過期了。“葉知秋知道丁飛羽指的是什么,所以立刻表明自己和他不一樣。
丁飛羽做恍然狀,笑道:“那你可得小心警察。”
“這七個月來,我其實一定盼望被遣返。”葉知秋一本正經的說道。
丁飛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回頭向盧克說道:“我很喜歡這位同胞。”
“那你們多聊聊。”盧克笑道:“我們進去吧。”
丁飛羽一笑,轉過頭來,正好看到葉知秋也在看他,兩個人的眼中都有深深的警惕神色。
既然這里本來是個軍事基地,宿舍當然是有的,妮可一行人被安排在基地中央的一橦小樓里,這里的房間不多,看起來原來的用途應該是辦公樓,葉知秋陪著妮可走進她在二樓的房間,推開窗子,看到樓下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看到他的出現,很多人都抬頭看過來。wenxuemi葉知秋縮回頭,正好看到丁飛羽的目光,笑了一下說道:“這里有多少人?”
“一千五百三十八人。”丁飛羽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本來這種數據應該是保密的,但是按照他和盧克的設想,是要爭取合并兩個基地,所以在人數上保密就沒什么必要了。
葉知秋轉頭看了妮可一眼,安克雷奇也才兩千多人,這里就有一千五百人,不能不說盧克的工作很有成效。
丁飛羽看了他們一眼,笑道:“這里有很多人都是從安克雷奇逃過來的。因為他們知道這里有一支軍隊。”
“人們在慌亂的時候,總會選擇相信武力。”隨著聲音,盧克從門外走了過來,向妮可點頭致意,問道:“你們的人就住在這里,我讓其他的人都搬走了,外面的安全由我的人負責,樓里面你們可以自己決定。”
妮可微笑著表示了感謝,有些擔心的問道:“搬出去的人有地方住嗎?”
盧克望著她,笑道:“您真是一位天使,但是相信我,我同樣不會讓我的人承受痛苦。”
妮可一笑,身邊的葉知秋突然問道:“會有人對我們不利嗎?”
盧克愣了一下,摸了摸臉,含糊的說道:“應該沒有,但是我們總要做最壞的打算。”
看到他們準備離開,葉知秋問道:“我們可以到處看看嗎?”
“當然。”盧克攤手道:“那是我們的榮幸。”
葉知秋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正想再說,突然看到丁飛羽從口袋里摸出個手機來,笑道:“我有這里的平面示意圖,要不要傳給你們?”
妮可頓時來了興趣:“這里能用手機?”
“呃。”丁飛羽有些尷尬的側了側頭:“這是一個好主意,不過我是說藍牙。”
妮可對平面圖不感興趣,隨便支吾了兩句,盧克就和丁飛羽告辭了。臨走的時候,盧克提醒他們晚飯的時候會為他們舉行歡迎舞會。
看著這兩個人并肩走出房門,葉知秋搖頭笑道:“彬彬有禮的紳士,無懈可擊的熱情,看起來很有誠意。”
“呃。”妮可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吃醋了。”
“好吧。”葉知秋說道:“如果今晚我留宿在這個房間里,你覺得他明天找機會干掉我的可能有多大?”
妮可微微一笑:“那么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還是回自己房間去吧。”
葉知秋當然是在開玩笑,聽到妮可這么說,聳了聳肩,卻并不急著走,問道:“你的手機帶來了嗎?”
“你想要那份平面圖?小心被騙。”
“我知道。”葉知秋點頭道:“有總比沒有強。”
于是妮可取出了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她的手機一直是當作掌上電腦用的,所以只要可能,總是隨身攜帶。
葉知秋接過來比劃了一會,問道:“這個怎么用?”妮可伸頭過去,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記事本,上面已經打出了幾個單詞——小心竊聽。
妮可立刻明白了葉知秋的意思,呃了一聲,說道:“我示范給你看。”說著接過手機,在上面又打出一行字:“會有攝像嗎?”
“除非你打算祼睡。”葉知秋打字作為回答。妮可白了他一眼,知道少說為妙,嘴里說道:“就是這樣,還有不明白的嗎?”
葉知秋唔了一聲,和她道了晚安,轉身帶著手機出去了。妮可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想想葉知秋的話,終于還是不放心,只是脫了外套,洗了一把臉后,和衣躺在床上,想起心事來。
葉知秋走出記門,并沒有急著去找丁飛羽,而是仔細檢查了一下樓房的位置和內部結構,然后叫來喬丹和山姆,重新安排了樓房內的警戒線。雖然盧克說不會有危險,但是對于葉知秋來說,從來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小心無大錯。
喬丹和山姆對于葉知秋的安排都感到很新奇,安全措施總是要對應于攻擊手段的,葉知秋假想中的很多攻擊手段簡直令人匪夷所思,至少兩個人看來,其中有一些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不過葉知秋在軍人中的威望無人可比,心里再嘀咕,也沒有人表現出來。
葉知秋安排完了崗哨和班次,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才說道:“我們中只有妮可不是戰斗人員,所以我要所有人時刻保持戰斗狀態,至少要做到槍不離身,并且隨時準備撤離。”
“這讓我想起伊拉克。”山姆輕聲道。
葉知秋看了他一眼:“比那更危險。”
“好吧。”喬丹更能理解葉知秋的意思:“你覺得我們會有收獲嗎?”
“來到這里,就是收獲。”葉知秋沒有檢測手段,所以對可能存在的監視設備不愿意多說,含糊的回答后說道:“我出去轉轉,有人要來嗎?”
另外兩個人對他的提議都沒什么興趣,不是所有人都像葉知秋那樣膽大的,再說y有主角光環,做配角的如果不想死,自然還是離他遠點好。
葉知秋整理了一下裝備,把步槍留在房間里,就走了出去。門前值班的四個人兩方面各一半,安克雷奇的士兵看到葉知秋出來,同時舉槍敬禮,另外兩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下意識的敬禮,葉知秋忍著笑回了禮,卻發現這些士兵果然都是按美國空軍的方式警禮。
走出樓門,葉知秋張望了一下,所有的軍事基地格局都差不多,雖然不知道這橦樓原來是做什么的,但是只看遠處那片空地,葉知秋就知道那里本來應該是訓練場。他慢慢的踱了幾步,就看到卡芙瑞匆匆走了過來,他看到葉知秋,顯得有些吃驚的樣子,打了個招呼問道:“我以為你會先休息。”
葉知秋一笑,對于他的出現并不感到意外:“有出差的機會,總不能只睡覺吧,又不用倒時差。”
“你從前經常出差嗎?”卡芙瑞很感興趣的湊了過來:“飛來飛去?”
葉知秋看了他一眼,不接他的話,笑道:“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酒吧怎么樣?”卡芙瑞笑了起來:“我在安克雷奇沒發現有這個。”
葉知秋又小吃一驚,卡芙瑞看著他的樣子,得意的笑了起來:“說起來,這是我的主意。”
葉知秋和他并肩一起走,看著他得意的表情,突然問道:“你從前是做什么的?”
“你是想問吉爾為什么抓我吧?”卡芙瑞笑道:“偽造證券。”
“啊。”葉知秋還想再問,卡芙瑞已經指給他看:“我們到了,現在里面正是熱鬧的時候。”他走過去,推開房間,一陣喧鬧聲立刻傳了出來,看著皺起眉頭的葉知秋,卡芙瑞笑道:“歡迎來到thegreatest。”
///居然有人說我是周更,叔可忍嬸也不可忍。另外說一下,封面就算了吧,我很久不用photoshop了。
葉知秋對著一臉真誠的卡芙瑞笑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酒吧里的空間不大,桌椅很陳舊,墻上也沒什么裝飾品,看起來倒是很像西部片中的場景。看到有人走進來,很多人都抬頭往這邊看,有人認出卡芙瑞,很熱情的大聲叫他。
卡芙瑞笑著和每個人打招呼,一直走到吧臺前,里面一個圍了條圍裙,卷起兩個袖口的絡腮胡子老人看著葉知秋問道:“他是誰?新來的?”
“你可以這么說。”卡芙瑞似乎在任何時候,對任何人都是滿面笑容,他用手肘支到吧臺上面,笑著接過老人遞過來的啤酒,笑道:“他是從安克雷奇來的。”
老人一愣,還沒說話,就聽到卡芙瑞身邊有人喋喋不休的說道:“聽說你前幾天去安克雷奇了?那邊現在怎么樣了?”
老人看了那人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葉知秋,對那人說道:“我都忘記你是從安克雷奇逃過來的了。”
那人大笑起來:“這里從前一共才有多少人?現在最少有一半是從安克雷奇來的。”說到這里,他轉頭看了一眼葉知秋,說道:“你是從安克雷奇來的?聽說過妮可和吉爾嗎?”
葉知秋回手拉過一個高腳凳,跨坐到上面,向這個人點了點頭,那人頓時興奮起來:“那么你想知道她們的事情嗎?絕對是你從來不曾聽說的,只要一個信用點。”
葉知秋愣了一下,轉頭去看卡芙瑞,后者晃著手里的酒杯說道:“別相信他,他是個騙子。”
“啊。”那人大叫起來:“你居然說我是騙子,那么你是什么?”
“夠了。”吧臺里的老人拍了一下桌子,歷聲道:“科恩,你喝醉了,回去睡覺吧。”
科恩對這個老人似乎很畏懼,聽到他的話,很不甘心的把自己杯子里的啤酒一口喝光,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葉知秋問道:“什么是信用點?”
“這里的貨幣。”卡芙瑞笑道:“你以為這個酒吧怎么能開得起來?收美元嗎?”
葉知秋點了點頭,這種時候,最沒用的恐怕就是美元了,絕不會有人用食物來換美元花,他皺眉問道:“你們自己發行貨幣?”
“沒那么麻煩。”卡芙瑞懶洋洋的說:“我們只有一千多人,能夠消費的地方也只有有限幾個,所以只要為每個人建個財戶就可以了。”
葉知秋看了一眼柜臺上擺著的筆記本電腦,從進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它了,安克雷奇控制區也有很多計算機,但是很少有人使用它們,熟悉網絡的美國人在互聯網癱瘓后,就不會用電腦了,安克雷奇也沒有足夠的人才把局域網搭建起來。他皺眉問道:“你們有計算機網絡。”
卡芙瑞哈了一聲,稱贊道:“敏銳的頭腦。”
葉知秋雖然不是計算機專業人才,但是也知道搭建物理網絡并不困難,但是如果想讓網絡應用起來,僅有物理層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有相應的軟件支持,安克雷奇沒有這樣的人才,所以做不到這一點,顯然福特理查森有很高級的計算機人才,聯想到他們的戰場通訊器使用水平,葉知秋猜測這個基地的技術保障團隊很可能幸存了下來。這些人無疑是非常寶貴的。所以他立刻問道:“你做的?”
“不。”卡芙瑞的臉上泛起一絲失落:“雖然我一直認為我是個天才,但是事實上,這里還有一個比我還要強大的天才。”
“你說的天才聽起來像地里的韭菜。”葉知秋故意說道。
卡芙瑞笑了一下,葉知秋的辦法并不高明,但是他并沒必要保守秘密,所以他喝了一口啤酒,說道:“你見過他。”
“丁飛羽?”葉知秋的腦海中立刻閃過了那個黑發黑眼睛的男人形像。
“賓果。”卡芙瑞打了個響指:“你也是個天才。”
葉知秋拍了拍頭,還沒想好說什么,就聽到吧臺里的老人問道:“你不喝點什么嗎?”
“我可沒有信用點。”葉知秋說道。
卡芙瑞向門外指了指:“那邊廣場的公告欄里有任務發布,能夠做到的人會得到信用點,如果任務的委托人是基地,就會派生新的信用點,如果是其他人,就會相互轉讓。不過你不必去賺錢,今天我請客。為了感謝你們在安克雷奇的招待。”
“這聽起來很耳熟。”葉知秋說道:“好像中世紀的游戲。”
“就是從游戲里學來的。”卡芙瑞得意的說道:“我的主意。你不要點什么嗎?”
“不了。”葉知秋搖頭道:“我不習慣被人請客。這是一個游戲嗎”
“一個好習慣。”卡芙瑞肯定道:“你要這么看也可以,但是你不覺得這可以讓每個人都自覺的努力工作嗎?”
“那么沒有工作能力的人呢?”葉知秋立刻追問道。
卡芙瑞沉默了一下,站直了身子,很嚴肅的看著葉知秋:“我們這里不養閑人,這是盧克說的。”
葉知秋心中一凜,看著卡芙瑞不說話,卡芙瑞看起來對這件事也有些心結,慢慢趴到吧臺上,低聲說道:“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這里的食品儲藏庫,福特理查森是小地方,居民家里和商店里沒有那么多食物。而且我們的重武器很多,但是缺乏經驗豐富的戰士,防御沒問題,可是沒有能力攻進室內搜索食物。這也是盧克急于和你們談判的原因,我們快堅持不下去了。”
葉知秋想了一下,就相信了卡芙瑞的話,任何一個城市都有應急儲備庫,但是同樣的,這些地點也不會弄到人人皆知的地步,以幸存比例來看,這些人中剛好有知道儲備庫地點的機率實在太小。他看著卡芙瑞,問道:“盧克讓你告訴我的?”
“不。”卡芙瑞搖頭道:“他更相信丁飛羽。但是我不相信那個人。”
“為什么?”葉知秋問道:“你寧可相信我?”
“我說過我的罪名吧?”卡芙瑞低聲說道:“科恩說得對,這里的每個人都可以指責他,唯獨我不行,因為我從前就是依靠行騙謀生的,我是這行的天才,所以我知道什么樣的人可信,什么樣的人不可信。”他指了指自己的頭,那上面有一頭棕褐色的頭發:“這是直覺,它從沒欺騙過我。”
葉知秋定定的看著他,半天才說道:“希望你是對的。”
“當然。”卡芙瑞一口喝干了啤酒,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晚宴要開始了。”
///哎,這么短的時間,居然在lk被推了三次,受寵若驚啊。這下算是徹底絕了簽約上架的心思了。另外浪游兄v5,催更的找他去吧!
晚宴并不在餐廳里,而是在廣場上,葉知秋并沒有讓手下的人都跟出來,這看起來有些不公平,但是無論如何,他不能帶著自動步槍去吃飯,所以留下人手接應是非常必要的,反正他可以要求盧克給留守人員送些吃的過來,實在不行還有壓縮餅干,餓一頓是不會死人的,而且自從他到了安克雷奇之后,還沒有進行過任何形勢的生存極限訓練,對這些新近轉職的士兵已經很仁慈了,說到底,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在國外訓練出一支精兵來。
因為提前得到通知,晚上的氣溫不會很高,所以妮可在晚禮服外披了一件大衣,遮住曼妙的身材,她和吉爾都是短發,倒是省了打理頭發的時間。葉知秋陪著她一起走出小樓,妮可皺眉問道:“為什么要在室外?”
“也許這里的人需要希望。”葉知秋四個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反常的情況,遠處崗樓上的哨兵已經發現了他們這一群走出來的人,正好奇的向這邊張望,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從他們拿槍的姿勢看來,并沒有表示出敵意來。
葉知秋從酒吧回來后就鉆進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然后很快就到了赴宴的時間,妮可并不知道他和卡芙瑞聊天的事情,所以聽到他這個結論有些吃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道:“你是說他們堅持不下去了?”
葉知秋看了一眼等在樓外的盧克一行,低聲道:“你可以要求得更多。”
妮可當然不需要他的提醒,但是她需要足夠的證據,雖然她不是談判專家,可也學過簡單的心理學,做醫生的時候又需要和患者溝通,什么時候應該說什么話還是知道,如果葉知秋的判斷是正確的,她有必要調整自己的談判策略。
可是看著已經走過來的盧克,她總不能讓盧克先等她一會,好讓自己向葉知秋打聽明白,只好瞪了葉知秋一眼,在臉上堆起笑容,和盧克寒暄。
葉知秋做為妮可的貼身保鏢,得以緊跟在她的身邊,一邊向已經布置好的晚餐會場走,一面趁機四處打量,這里的實際占地面積比不上安克雷奇控制區,但因為本來是一個完整的軍事基地,各種建筑物規劃得非常有條理,所以住著一千五百人并不覺得擁擠。做為會餐地點的廣場在大門的另一邊,和酒吧也不是一個方向,葉知秋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察看這里的地形,當然不能錯過。他看了幾眼,就湊到盧克的身邊,指著遠處的一橦小樓問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橦小樓靠近基地的圍墻,在一片小樹林的里面,但是現在看起來,那附近似乎燒過一場大火,不但整個樓都只剩下框架了,就連樓邊的樹都燒得雜七雜八,看起來凄涼無比。
盧克順著他的手指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猶豫,想了一下才說道:“那里是行動大隊的宿舍。”
葉知秋聽出他不想多說,還是忍不住問道:“那里發生了什么?”
盧克看了看他,無奈的說道:“喪尸爆發后,我帶著剩余的士兵展開戰斗,那里是最后發生戰斗的地方,當時我們的人員和武器損失都很大,天也快黑了,我沒有辦法,使用了空氣燃料炸彈。”
葉知秋點了點頭,從這一點上看來,盧克無疑具有一個優秀指揮官的品質,起碼他可以很果斷的做決定,據葉知秋所知,美軍只有一種10公斤左右的小型燃料炸彈,這種炸彈不可能把一橦樓燒成那個樣子,那么很顯然盧克使用的是另一種航彈,想不到這種讓阿富汗人吃盡苦頭的武器居然也有落到美國人自己頭上的時候。他并沒有問盧克是怎么使用這種數百公斤級航彈的,基地旁邊就是埃爾門多夫空軍基地,那里就有f15,但是起來盧克也不太可能動用空襲。而且從盧克的表情看起來,當時顯然并不只是燒死喪尸那么簡單,所以葉知秋干脆閉上了嘴巴。
有了這個插曲,一行人再沒有說什么話,到了廣場上,盧克才恢復了過來,張羅著請妮可等人入席,這里搭了簡單的遮陽蓬,倒也不是頭頂星空,腳踏大地。盧克指著空地上一排排的桌椅笑道:“這里已經很久沒有過歡樂了,所以我們準備了一個舞會,讓大家緩解一下壓力。”
妮可立刻表示贊同,顯然盧克對地控制區的掌握還在安克雷奇之上,至少他能想到抓住一切時機調動幸存者們的情緒,相對于他的工作來說,安克雷奇幸存者控制區基本還停留在放養階段,盧克和他的團隊才更像一級政府。
妮可現在還不知道,與每天能夠領到固定配額食物的安克雷奇幸存者們比起來,盧克這里的幸存者們更能體會到生存的壓力,所以盧克為了緩和對立情緒,不得不每隔一段時間由基地管理層出面,拿出一些食物發放給每個人。
現在很多人早早就已經入席了,估計已經挽起袖子,就等著上菜了。盧克雖然覺得這些人表現得有些過份,好在離妮可她們不算近,倒也看不出什么來。
入座的時候,葉知秋就不能坐到妮可身邊了,他的級別不夠。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妮可低聲對他說道:“這里的秩序很好啊!”
“那是因為你站在陽光里。”葉知秋低聲回答,然后看到盧克和卡芙瑞快步走了過來,他就和那兩個人點了點頭,走開了。
四下轉了一圈后,沒看出什么異常的葉知秋又轉了回來,正好看到克里斯蒂娜,后者看到他,愣了一下,問道:“你怎么跑出來了?”
葉知秋笑道:“我是保鏢。”
克里斯蒂娜笑了一下,說道:“今晚的保衛工作有人負責,你最好不要到處亂走。”
葉知秋看了她一眼,跟著她一起走了回去,妮可那一桌只有四個人,盧克、妮可、喬丹和卡芙瑞,看起來倒是相談甚歡。葉知秋跟著克里斯蒂娜在離盧克那一桌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克里斯蒂娜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葉知秋和同桌的點了點頭,發現一個都不認識,也就不準備和他們寒喧,正在這個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向盧克走了過去,和他說了幾句話,葉知秋敏銳的發現,妮可的表現有些緊張,喬丹則有些憤怒。
盧克站起身,拍了拍手,大聲說道:“先生們,女士們,我們的余興節目開始了。”
///這幾章寫著都沒感覺,所以越寫越慢,好容易寫出來自己看著都別扭,不過很快就會好起來了,過渡章節快完了。wen穴mi另外(為什么總有另外?)昨天起點一直無法登陸,所以這一章其實是昨天的。
隨著盧克的話結束,葉知秋明顯發現同桌的人開始激動起來,而且很顯然他不是湊巧坐在狂熱者中間,因為視線所及之處,到處都有跟著鼓噪的人群,很多人甚至站了起來。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這個樣子,最少葉知秋就發現很有一些人對桌上的食物更感興趣,這時候埋頭苦干,頭都不抬一下。
還沒等葉知秋找到機會打聽發生了什么事,一個衣著很惹眼的年青女人就從人群里跳了出來,以葉知秋的觀察力,愣沒發現她原來在什么地方。
女人手里拿著個無線話筒,站到空地中央,大叫了一聲,葉知秋立刻就找到了音箱的位置,并且克服了拔槍打碎這些噪聲發生器的沖動,接著,就看到幾道強光從四處的樓頂上照了下來,把那個女人籠罩在中間,同時四周的人群發出了狂熱的歡呼聲。
葉知秋警覺的向盧克看過去,發現他正殷勤的和妮可說著什么,喬丹則露出很不耐煩的樣子。然后就聽到那個女人大聲叫了起來:“今天的擂主還是約翰.格林。”
葉知秋拍了拍頭,確定自己不是在發臆癥,怎么看起來像拳王爭霸賽?看著那個從人群中鉆出來向四周招手的光頭壯漢,葉知秋覺得這人前面就缺一個穿著清涼的mm了。
這時他身邊的人終于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因為他是克里斯蒂娜送過來的,這人倒是沒把他當成土包子,還很熱情的問道:“你是新來的?”
“是。”葉知秋一面分神去觀察盧克那桌的動靜,一面應付道:“娛樂活動?”
“是的。”(我一直覺得,在這里用yeah才能真正表現出這人的情緒)那人大聲叫道:“保留節目。”這時他身邊有人也興奮的大叫:“看挑戰的人是誰。”
那個女人也在說著同樣的話,很快,就有一個男人站了出來,葉知秋身邊的兩個人都不認識他,聽那個女人說這人叫湯姆,真是一個老少皆宜的名字。但是這個并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隨著女人的介紹,就看到有人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和人說話,葉知秋問道:“他們在干什么?”
“嗨。”他身邊的人大聲叫著那些人,希望他們中有人走到這邊來,一面回答道:“他們接受下注。”
葉知秋這才明白,怪不得看著眼熟,原來是地下拳賽,還是官方組織的,看起來盧克作得不壞,這里的消費市場還挺活躍的。
他看著有人走了過來,手里拿的居然是掌上電腦,不僅對這里的技術支持人員更加感興趣了,很顯然,在這個地方,保留了災難前很大部分的電子技術。
身邊的人爭持了一會,終于決定押約翰,據說這個人已經連續擊敗了五個對手了,算得上這里的拳王。葉知秋對這一點很奇怪,這里一共就這么點人,能不能打很快就能分得出來,當一個拳王出現后,以后的日子豈不是很沒趣?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這些人能賭的東西還真不少,比如挑戰者能和擂主打幾個回合,或者能堅持多少時間,或者被幾拳撩倒等等,按葉知秋的看法,設計這些規則的人如果不做游戲策劃真是可惜了。
冷眼旁觀了一會,葉知秋就開始興味索然,他身邊的人以為他是新來的,知道他沒有信用點可用,一時也沒人理他。他瞧了個空,慢慢溜了出來,向妮可走去,途中有個人試圖擋住他,被他很輕松的甩開了,趁著混亂的工夫,居然再沒有人發現。
發現葉知秋出現在身邊,盧克明顯有些不滿,但事實上,葉知秋對他當著自己的面對妮可大獻殷勤早就不滿了,負手站到妮可身后,板著臉說道:“我覺得這種場面不應該離開保護對象。”
妮可看了他一眼,只笑不說話。喬丹則立刻表現出心有戚戚的樣子。盧克看了看妮可,只好很有風度的不理葉知秋,給妮可指點著介紹約翰的光輝戰績。
妮可很有涵養的頻頻點頭,并且不留痕跡的和盧克保持距離,喬丹可沒有她那么好的修養,皺眉道:“不是拳賽嗎?怎么這么久還不開始?”
對面的卡芙瑞笑道:“比賽不是重點,下注才是重點,總要等所有想下注的人都下好才能開始。”
喬丹愣了一下,地下拳賽他也不是沒見過,剛出道的時候,他還上場打過幾次,卡芙瑞的說法倒還是第一次聽到。
卡芙瑞一向自負聰明,這里的所有經濟活動都是出自他的頭腦,這時看到喬丹明顯沒有明白其中的含義,頓時有些不屑起來。然后就聽到妮可插話道:“這樣說來,這不是娛樂節目,而是貨幣的流通環節?”
卡芙瑞大吃一驚,信用點在這里的作用的確就是取代貨幣存在的,而貨幣的作用就在于流通,盧克的政權沒有美國政府那么牛x的地位,不可能有外部實體為他買單,所以必須有手段將發放出去的信用點數回收,這個目的僅靠酒吧和食堂是遠遠不夠的,因為在任何時候,總有人能夠憑借能力得到比其他人多得多的報酬,為了收回這部分信用點,就必須讓這一部分人心甘情愿的把信用點數消費出去,在和平時期,這個任務由奢侈品來完成,而在現在的情況下,賭博顯然更加符合時代特征。(關于經濟問題,這里就說這些了,再說就成說教了,對于一個上千人的聚集區,經濟行為是必然存在的,卡芙瑞這個人物的重要性就在于此)
卡芙瑞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所作的一切沒人能夠理解,起碼他知道丁飛羽就能明白他所有的構想,只不過兩個人的專長不一樣,所以才各得其所。但是現在妮可隨口說出他的意圖,就不能不讓他吃驚了,以現在幸存者的人數來說,這天才的比例是不是也太高了?
妮可看了他一眼,還想再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人群發出一陣大叫,比賽終于開始了。她只好打消了繼續和卡芙瑞交談的愿望。看到卡芙瑞的作法,她就能想明白他的目的,但是如果讓她來設計執行,那就力有不能了。
那個湯姆明顯跟約翰不是一個檔次的,剛開始沒幾下就被打倒在地,引起一陣咒罵聲,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上去當靶子。
盧克似乎很喜歡這種比賽,開始后連和妮可套辭都顧不得了,沒想到湯姆這么快就起不來了,不禁大為掃興,懊惱的拍了一下桌子,向卡芙瑞說道:“看來不能讓約翰再打下去了,沒人能打得過他了。”
卡芙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盧克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正好看到一臉悻悻的喬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喬丹說道:“有沒有興趣讓你的人玩玩?”
喬丹一愣,第一個念頭就是去看葉知秋,當初他可是親眼看著葉知秋帶著吉爾從喪尸堆里殺出來的,雖說買的是站票,可也是第一排的觀眾,葉知秋渾身浴血,從一群喪尸中突圍而出的情景看得再清楚不過,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要說打架,他第一個想起的就是葉知秋,約翰再厲害,能不能比得上一群喪尸?
喬丹一轉眼,就看到葉知秋在瞪他,心里一緊,趕緊轉過頭去。盧克正面對著他說話,這幅樣子自然看在眼里,轉頭向葉知秋笑道:“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葉知秋的回答道。
盧克大笑起來:“放心吧,約翰是老手,不會有危險。”
葉知秋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所以我才沒興趣。”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人精,就算喬丹肚子里的彎彎繞少一點,可也是從社會底層一刀一槍爬上來的,怎么可能不明白葉知秋的意思?盧克愣了一下,回頭對妮可笑道:“他很有趣。wenxuemi”
要說對別人的觀察能力,妮可從前是和各種人打交道的執業醫師,當然還在職業軍人出身的盧克之上,所以雖然盧克自己以為掩飾得很好,妮可仍然發現他的驚訝程度是裝出來的,很顯然,他知道葉知秋的能力。
想到了這一點,妮可微笑著對盧克說道:“我們到這里來是談合作的事,不必要的爭執還是算了吧!”
盧克心里有些失望,正想再說,身邊的卡芙瑞突然說道:“克里斯蒂娜到哪里去了?”
盧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不知道。可惜了,我們這里的搏擊高手除了約翰外,就只有阿多夫了。”說著他看了一眼葉知秋,笑道:“這里雖然有一個會功夫的中國人,可惜沒興趣讓我們見識一下。”
葉知秋把頭一昂,板著臉干脆不理他,反正回頭談判沒有他的事,也不怕得罪盧克。安克雷奇的人都知道他吃著吉爾,還惦記著妮可,全靠他個人威望高,才沒有人跳出來指責他一只蛤蟆霸占兩只天鵝,讓本來就稀缺的資源更加緊俏。沒想到就這么點愛好還有人想要挑戰一下,嬸可年忍叔也不能忍,沒有把盧克的腦袋砸成爛西瓜已經算顧全大局了——話說這里的大局又關他什么事了?
但是他不把盧克的話當回事,并不代表大家都能丟得起這個面子。葉知秋和妮可其實都弄錯了一件事,他們從前所處的環境決定了只看重事物的實質。但是這里還有一個人,他從前的經歷讓他明白,有的時候,面子是不能丟的,這個人就是喬丹。
聽到盧克的話,喬丹把手里的酒杯一頓,說道:“我倒是很想試試。”
葉知秋和妮可立刻都向他看了過去,盧克拍手笑道:“好啊,就讓我們的貴客給我們表演一下。”
喬丹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向約翰走去。
卡芙瑞連忙跟了上去,這里離約翰不算近,總得有個人去告訴約翰發生了什么事。很快人群聽說了新的挑戰者來自安克雷奇,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呼聲,賭徒們的興致重新高漲起來,其中的一些有心人立刻意識到了其中蘊含的意義。
看到這一幕,妮可和葉知秋對望了一眼,幾乎在同時發現了自己的錯誤,現在這種環境,普通人更加看重實力,所以喬丹無論是勝是敗,都要表現出勇氣來。當然兩個人也都相信,如果剛才是葉知秋挺身而出,那么結局肯定沒有懸念。這也表現出有不同背景的三個人對待事件的不同反應。
這邊的三個人各想心事,就有些冷場,好在卡芙瑞很快回來了,有他插科打諢,再加上妮可表現得體,總算恢復了表面上的和諧。那邊的喬丹是個急性子,他也沒興趣替盧克促進貨幣流通,所以很快就和約翰正式交流了起來,這兩個人都是人高馬大,一身的肌肉,脫了衣服一看就是一把好手,所以從那個女人宣布比賽開始的一刻,還沒等兩個人互相試探結束,周圍的人群就已經興奮了起來,喧鬧聲撲天蓋地般響起。
過了大約十分鐘的時間,葉知秋打了個哈欠,妮可則面露不忍,低聲說道:“怎么會這樣?”
盧克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干笑了一聲。聽葉知秋哼道:“皮糙肉厚,拳腳無力。”
倒也不怪他們這種表現,喬丹和約翰不是小閑閑和村姑娘,這種時候當然不會假打,但問題是這種比賽是要帶拳擊手套的,兩個人體格都不錯,卻都沒有專門訓練過出拳的力量。開始的時候打得還算精彩,很快體力耗盡后,就開始你一拳我一拳的交換,全靠身體硬抗。偶爾有一個人連擊,就能惹起圍觀人群的一陣抗議。
妮可皺眉道:“讓他們停下吧,這么下去對身體的損害很大。”
葉知秋翻了個白眼,妮可的判斷是從醫生的角度上來說的,但是從他的角度來說,這兩個笨蛋白瞎了一幅好身板,霍金森了才好呢。
盧克看了一眼卡芙瑞,后者有些不情愿的站了起來。妮可轉頭對葉知秋說道:“你去勸他們結束吧。”
葉知秋看了盧克一眼,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也明白喬丹打到這個份上,別人去了只怕也不會聽話,正好看到山姆急匆匆走過來,就迎了上去,讓他到妮可身邊去。山姆答應了,低聲道:“我們的人看到他們弄來了一條關在籠子里的狗,很像是喪尸犬。
葉知秋心里吃了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點頭表示知道了。
山姆是知道葉知秋的實力的,對于一只喪尸犬倒也沒有放在心上,直接向妮可走去。
這么耽誤了一下,葉知秋就落在了卡芙瑞后面,他趕到比賽場地的時候,卡芙瑞正在兩個人身邊叫喊著讓他們停手。約翰聽說是大老板不讓打了,猶豫了一下,本來應該輪到他打的一拳就沒有出手,結果喬丹已經打順了手,根本沒有注意到卡芙瑞的話,以為約翰沒力氣了,立刻抓緊時間補了一拳。這一下立刻引起一片噓聲,約翰也已經打出了火氣,實際上兩個人的體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喬丹補上的一拳也沒有多少效果,卻激起了約翰的怒火,所以他踉蹌了一下,立刻站住了,揮拳打了回去,喬丹一拳得手,也發現有一點不對,正疑惑的時候,被約翰一拳打在臉上。他們打了這么長時間,雖然拳拳到肉,但是挨打的時候必竟是有準備的,特別是最后這一段時間,基本打完對方后立刻就準備好了挨打,像這次打得這么實在的還真不多,這一拳正好打在喬丹的臉上,剛剛凝結的鼻血又一次流了下來。
喬丹大怒,又一次揮拳打去,拳到半途,卻被人抓住了。喬丹愣了一下,另一個拳頭立刻打了過去,沒想到那人把他的手一推,輕描淡寫的擋開了。
約翰的臉部保護得比喬丹好,所以看得比他清楚,發現有人出現在他們中間,捉住了喬丹的手,還以為是來幫自己的,他的騎士精神本來就不多,剛才又被喬丹趁空打了一拳,早就把不多的公平競爭精神扔到伊甸園里去了,這時瞧出便宜,立刻一拳打了過去。
喬丹的兩支手都被擋住了,對約翰的拳頭當然沒什么辦法,不過反正也被打習慣了,倒也不怎么驚慌,正準備挨上這一下的時候,卻覺得抓著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稍一用力,他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約翰那一拳本來已經算好了距離,這一下立刻就打空了,居然停在了喬丹的鼻子前面。約翰眼瞧著喬丹流血的鼻子就是拳套的前面,可是胳膊就是不夠長了,不禁一呆。
喬丹神智還是清楚的,立刻看出便宜來,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又被推開了一步,這個時候他才看清楚,拉著他手的人正是葉知秋。
喬丹愕然道:“你干什么?”
葉知秋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塊毛巾遞給他,說道:“打傻了吧你?難道還想弄個拳王當當?”
喬丹一呆,才想起來就算擊倒了約翰,自己也不能弄這個擂主來當,這才不再掙扎。
葉知秋回頭向卡芙瑞笑道:“這局算平手吧。”
卡芙瑞的腦子可要靈活多了,大聲宣布友誼賽結束。剛才約翰和湯姆那一場才是真正的比賽,約翰仍然蟬聯冠軍。當然在約翰和喬丹之間下的注仍然有效。前面的話沒什么反映,后面這一句才引起了一陣騷動,有人歡喜,有人懊惱。
葉知秋隨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一瓶烈酒倒在毛巾上,給喬丹擦了擦眼睛上的血,招手叫過一個從安克雷奇帶過來的士兵,讓他把喬丹送回去休息。剛才的搏斗看起來很可笑,對兩個人的損害可是相當大的,特別是最后那幾分鐘,完全是意志的較量,都打起這個樣子了,沒必要再坐回去給人當猴子看。
交待完喬丹的事,葉知秋回到妮可身邊,就聽到人群中爆出一陣歡呼聲,然后一個巨大的金屬籠子被推了出來,那里關著一只憤怒的大狗,它全身的毛都已經掉光了,裸露的皮膚顯現出一種蒼白的顏色,而且布滿了深淺不一的斑點。看著籠子外激動的人群,大狗憤怒的咆哮著,不斷用身體去撞擊鐵籠,巨大的鐵籠在平板推車上被撞得不斷搖晃,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葉知秋皺了皺眉,山姆告訴他可能有喪尸犬存在的時候,他立刻想到的是有人想暗中搞鬼,比如在夜里把狗放出來往他們住的小樓里趕,然后趁機偷個雞摸個狗什么的,一只喪尸犬做不了什么,但是就像當年的七月七號,只要有了借口,自然有大把的手段跟進,所以葉知秋需要解決的其實不是狗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wenxuemi沒想到他的思維還沒來得及發散,這只狗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倒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既然這只狗走到了臺前,那就自然不是陰謀,而看其他人的表現,似乎也并不覺得這只狗出現得突兀,應該是早就知道有這個東西存在了,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全民參與的陰謀,有也是陽謀,對于葉知秋來說,他最不怕的就是陽謀,任你千般來,我只一般去,解繩結他不在行,學學亞歷山大還是會的。
想到了這一點,他就繼續向妮可走去,然后聽到身后再次爆發中一陣歡呼聲。
葉知秋的身子不高,如果人群圍住籠子,說什么也看不到圈里的樣子,但是隨著這聲歡呼聲過后,他身后的人群閃開了,而且躲得比較遠,結果葉知秋一回頭就看到了籠子,還有里面狂爆的大狗。呃,還有籠子對面的約翰。
嬋聯冠軍的形象也沒比喬丹好到哪里去,這個時候他手里拿了一只巨大的手槍,很像一次大戰前的手槍,那粗大的槍管和m82很有一拼,也就是約翰這樣的壯漢能拿得住它。他舉著槍正對著籠子,和葉知秋有一個夾角,正好能讓坐在棚子里的盧克等人看清楚,又不用擔心子彈飛得大遠,把大老板一勺燴了。這時候聽到那個女人叫道:“又到了冠軍行使權利的時候了。”然后觀眾們很有默契的大聲接道:“殺死它。”這瘋狂勁和某“當代作家”筆下的《藥》很有一拼。
葉知秋這才知道,原來拳賽冠軍還有這個福利,顯然親眼看著兇惡的喪尸犬在自己面前被轟成渣很能振奮士氣,而且危險性也更小,必竟和沖進喪尸的地盤搶東西比起來,誘捕個喪尸這類的活更加容易,喪尸的智力可能還比不上猴子,只要機會設得巧妙一點,就算有它們的同伴想救它,也只能瞪眼沒辦法。
想到這一點,葉知秋對這里的策劃團隊更加感興趣,但是對殺狗活動卻沒什么興趣,轉身剛要走開,約翰就開槍了。
有一件事葉知秋沒有想到,他到底高估了這里的執行能力,盧克這里雖然是兵營,但是真正活下來的職業士兵卻沒有幾個,盧克本身是空軍地面警戒部隊的軍官,并不是正規的軍事指揮出身,但是災難爆發時,以他的軍銜最高,自然接管了指揮權。以當時的混亂程度和對喪尸的了解程度,幸存的士兵在他的指揮下和變異的戰友拼得很慘,所以最后他才不得不動用了航彈來燒宿舍樓。后來接納的人員中,高素質的軍人根本沒有,所以盧克空有大量軍火,卻仍然沒辦法在與喪尸的戰斗中占上風。好在他手下戰斗人才少,其他人才卻多,這才有了葉知秋看到的各種經濟和心理手段。說來說去,盧克基地采取的這些措施和南宋大搞海遠差不多,不是多有遠見卓識,實在是逼出來,不這樣干沒辦法。如果盧克手下有一個葉知秋,甚至只要有個卡西迪或者卡洛斯,他也不至于要想這么多配套的辦法。安克雷奇的管理層要考慮的是怎么搞到武器,盧克要考慮的卻是怎么使用武器。
基于上述原因,這里給冠軍提供的獵物其實并不豐富,大多數時候都是正宗的喪尸,而且還是折騰得奄奄一息的那種,像這次的喪尸犬實在是因為運氣好,要不然圍觀的人群也不會這樣興奮,必竟看打盹的老虎和看捕食的老虎感覺很不一樣不是?
槍斃一只籠子里的獵物,有很多種武器可選,如果愿意,盧克這里連高射炮都有,但是考慮到可操作性和觀賞性,最后才選擇了這么一把古董槍,這支槍每次只能開一槍,就要重新裝添彈藥,標準的單發,比起它來,三八大蓋打一槍拉一下槍栓那效率簡直就是機械化時代。只所以挑這么一支槍,就是因為它看起來很有震撼性,要不怎么生化四里女主角放下烏茲,改用這種槍射美元了呢?玩過仙劍的都知道,有了錢和酒,那是無往不利的,艾麗思大把扔硬幣很有林mm的風采,乾坤一擲啊。當然在這里選擇這把槍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它射程不遠,不用擔心誤傷遠處的人。
其實這支槍設計得很不合理,作為手槍,它很不符合人體工學,不但槍身太重,重心也不利用單手執握,不信你試試用一支突擊步槍,還是握把靠后的無托槍。以約翰現在已經耗盡體力的情況下,他用一只手握手已經很勉強了,這從他拿起槍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是嬋聯冠軍也是有尊嚴的,當然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用兩只手。好在他不是第一次用這槍打喪尸,對自己的槍法也還有信心,反正狗在籠子里,一槍打不死,慢慢裝上子彈再補一槍就是了。
但是開槍的時候,約翰就知道,這一槍打空了。他現在的體力要控制槍口的跳動就很費勁,當然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快速移動手槍,而且這一次的目標是比從前的喪尸要活躍百倍的喪尸犬,等他扣動扳擊的時候,那狗早就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雖說變異后的生物就像中了腦殘光環,智力要下降n個水平才行,但是動物與生俱來的危機感仍然讓喪尸犬感到了恐懼,它在約翰開槍的同時,盡力向后跳開,但是籠子太小,沒有給它足夠的空間,這一跳就撞在了籠子上。同時,約翰打空了的子彈居然也很巧的撞在了籠子另一則的鋼筋上,兩個方向相同的力量同時作用在籠子的上部,立刻使籠子受到的水平力和本身的重力以底邊為軸因成了扭力。這個扭力克服了原有的慣性,籠子晃了一下,慢慢的翻倒了,從拉著它的平板車上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這個籠子本來就是為了捕捉喪尸而制造的,用的都是20mm直徑的螺紋鋼,約翰的子彈當然不可能把螺紋鋼打斷,倒是這重重的一摔,籠門就開了。
為了讓大家看得清楚,那幾道光柱一直籠罩在喪尸犬的身上,這也是讓大狗更加暴燥的原因,現在籠子倒了,操作聚光燈的人仍然很盡職的把燈光重新投射到大狗的身上,眼睛尖一點的人們立刻就發現籠門開了,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驚呼,反應快的人紛紛拔腿就跑,很多不明真相的群眾站在原地茫然四顧,還有一些習慣隨身帶槍的人則抽出手槍指向喪尸犬。
喪尸犬這一下摔得不輕,被感染后雖然痛覺的敏感程度降低了,但是并不等于它們也不遵守其他物理定律了,所以喪尸犬的感知系統仍然受到了足夠的震蕩,雖然及時站了起來,卻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這時有人開槍了,當然不是約翰,他手里的槍現在連燒火棍都不如。9mm的子彈射穿了大狗的背部,卻沒有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同時也讓它清醒了過來,一下就從打開的籠門里鉆了出來。本來混亂的人群更加混亂了,就算有人打算開槍,也被同伴們擠得晃來晃去,沒辦法瞄準,而且在這種場合下,很多人也怕誤傷到自己人。
大狗鉆出籠門后,短暫的停了一下,剛剛糟到了連續的兩次槍擊,讓它受到了足夠的驚嚇,這個時候面對烏壓壓的人群,它的狂燥竟然被恐懼壓倒了,它選擇了逃跑。而且很自然的選擇了人最少的方向。
約翰開槍時,籠子的三面都擠滿了人,只有對著盧克的方向人最少,必竟看熱鬧的也怕約翰打了空靶,子彈飛到自己身上來,所以喪尸犬一轉頭,就奔著這個方向跑了過去。如果它選擇的是另外的方向,只要鉆進人群,槍手們對它的威脅就降到了最低,但是它顯然不懂投鼠忌器的道理,所以居然選擇了最壞的方向。
這個時候,葉知秋對手下士兵們嚴格訓練的結果就表現了出來,散在四處的士兵們紛紛抽出藏在西裝下的mp5或者m4,距離妮可較近的人自動向她靠攏,較遠的人則紛紛錯開站位,舉槍向大狗瞄準,組成了一條封鎖線,至于這條封鎖線會不會傷到其他人,那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只所以沒有開槍,是因為在大狗的前進的道路上,還站著一個人。如果換一個人,經受過葉知秋洗腦的士兵肯定已經有人開槍了,打不中你算你走運,打中了你算你倒楣,誰讓你站位精確正好卡住了子彈的位置?
但是現在,站在那里的人是葉知秋,積威之下,沒人敢扣動扳擊。
葉知秋離籠子不遠,大狗幾步就竄到了他的面前,人群中已經有人大聲叫了起來:“快躲開。”大多數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有一個想法:“這人嚇傻了。”
葉知秋看著撲過來的大狗,嘆了口氣,腹誹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只所以沒有下句,是因為大狗已經跑到了他面前,看到他擋住了路,終于鼓起勇氣向他撲了過來。
葉知秋其實很想酷酷的說一句臺詞,比如“米粒之珠”之類的,但是大狗來得太快,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只好把話悶在肚子里,向旁邊側了一下身子。
如果這只狗是葉知秋的手下,他一定會哼哼著教導它,攻擊時身體不要凌空,因為當身體凌空的時候,是沒有辦法及時改變姿態的。但是這只狗不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很心安理得的享受了這個破綻。
只是扭了一下身子,大狗就撲空了,但是在它的頭部越過葉知秋的肩部的時候,葉知秋的左手就抓住了它的頭骨,右手則捏住了它的脊背。
操縱聚光燈的人忠實的執行了自己的任務,在大狗逃亡的時候,一直把燈光對準著它,于是所有圍觀的人都看到了驚人的一幕,葉知秋雙手一分,喪尸犬就被撒裂了,分成了兩半。他左手的一截是大狗的頭部,還帶著一段脊椎,右手的一截則是大狗的身體。大狗的內臟從撕裂的腹腔滾落在地,狗血如箭般向前后噴出,一直濺到了籠子上。
葉知秋把手里的兩截爛肉往地上一扔,退開兩步,拍了拍手嘀咕道:“真惡心。”
上千人的現場一片沉寂,鴉雀無聲。
葉知秋隨手從身邊的桌子上拿過一瓶酒,倒在手上洗了一下,然后在桌布上擦干,就在上千雙眼睛的注視下走回了妮可身邊。。看到他回來,山姆一臉的敬佩,連忙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妮可看著站到自己身邊的葉知秋,皺起眉低聲說:“太冒險了。”
葉知秋微微一笑,妮可不是軍人,她不明白這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做法,人在家中坐,還能禍從天上來呢。對他來說,只有危險發生的概率不同而已。他向妮可微微一笑,垂手站到她的身邊,故意板著臉不看盧克。
有了這回事,歡迎宴會自然再沒有開下去的必要,盧克很快解散了宴會,請妮可早點休息,明天開始正式會談。妮可禮貌的謝絕了他送她回小樓的提議,在葉知秋的陪伴下走了回去,沿途不斷有葉知秋帶過來的士兵加入隊伍,很快回到了小樓里。
盧克看著妮可一行走遠,臉色開始變壞,回頭問道:“阿多夫到哪里去了?”
他身邊的人自己是卡芙瑞,他搖頭道:“我一直沒看到她、、、也沒看到丁。”
盧克知道卡芙瑞一向不喜歡丁飛羽,什么時候都不忘記給他加點料,所以裝做沒聽到后面這半句,皺眉道:“讓她來見我。”說著不等卡芙瑞回答就徑直走開了。
卡芙瑞沒有說話,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出了一會神,這才轉身去找克里斯蒂娜。盧克的心情他可以理解,換成誰都好不到哪里去。以現在基地里的裝備水平,就算這只喪尸犬跑出來,也造不成多大的危害,不過就是騷亂罷了。就算不用槍,能夠徒手殺死這只狗的人也不是沒有。但是能做到像葉知秋這樣程度的人,那就一個都找不出來。歸根結底,殺狗并不難,難的是殺得舉重若輕,輕松隨意。看當時葉知秋的樣子,撕碎大狗簡直和拍死一只蒼蠅沒什么兩樣,這才是最打擊人的,難怪當時葉知秋對和約翰放對的提議回答“沒興趣”,跟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人群漸漸的散去了,目睹了葉知秋做手撕狗肉這一幕的大多數人回去之后恐怕要興奮一下了,必竟被喪尸壓制了這么久之后,突然看到一個能生裂猛獸的人,肯定會讓人們感覺到希望。越是在絕望的時候,人們越是期望英雄的出現,無疑葉知秋出現在了一個更加容易出現個人崇拜的時代。
沒有人出來收拾殘局,能吃的東西都被手快的人帶走了。以往打掃衛生這種事都是基地出面招人來做的,但是今天盧克心情不好,卡芙瑞又做不了主,所以干脆沒人管,大家省事。明天做不做再說吧,時逢末世,有沒有明天還不一定呢。
一地的殘破中,有喝過的罐裝飲料被風吹動,當啷啷的打兩個滾,撞在一張倒在地上的桌子上,停了下來。一雙穿著軍靴的腳出現在了它的旁邊。
葉知秋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小樓里混了出來,偷偷的返回了這里。遠處崗樓上的哨兵無聊的轉動著探照燈,在基地外的空地上掃過,根本沒想過要回頭看看基地里面的事情。葉知秋看著那橦被燒得漆黑的小樓出了一會神,這才小心的向旁邊的樹林走去。
月光并不明亮,樹林里更是漆黑一團,葉知秋站在樹林的邊緣,停了一下,就閃身走了進去。再沒有什么比站在亮處向暗處看更愚蠢的事了,所以葉知秋明明知道樹林里可能不安全,仍然很果斷的走了進去,既然不能發揮自己的優勢,那就讓大家一起處于劣勢。
盡管眼前一邊黑暗,葉知秋仍然很快速的變換了幾次位置,然后才在一棵樹下站住了,一面閉上眼睛傾聽周圍的聲音,一面讓眼睛盡管適應黑暗。
身后傳來卡的一聲響,葉知秋霍然轉過身去,樹林外的月光頑強的投射進來,在他身后兩米遠的地方制造出一個剪影。
“你來了。”那人說道。
“是你?”葉知秋立刻聽出是丁飛羽的聲音,皺眉道:“不應該是你。”
“是。”丁飛羽對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毫不意外:“我殺了他。”
葉知秋的手指動了一下,立刻停住,等著對方接下來的解釋,他用妮可的手機通過藍牙接到了一個文本文檔,里面用一種熟悉的加密方式寫明了這次會面,所以他要聽丁飛羽說下去。
丁飛羽看著沉默的葉知秋,轉了一下手里的鉛筆,黑暗中,根本看不清鉛筆的樣子,但是他仍然完成了這個動作,就像平日里一樣。
“兩年前,我在洛克希德領導一個航電項目,七個半月前,項目接近完成,我就開始準備跑路。”他笑道:“cia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們需要我的能力,所以才一直忍著,想等他們拿到成果后再動手,這是美國人慣用的手段,占了便宜還賣乖。可惜我比他們聰明一點,壓根就沒等項目結束,就找了個機會開溜了。”
說到這里,丁飛羽停頓了一下,想了一下又說道:“這件事和你沒什么關系,你只要知道,我本來想從曼哈頓出境,可是離境前,我突然接到通知,要我來阿拉斯加。”說到這里,他憤怒的吐了一下口水,才說道:“我當時以為有人在阿拉斯加接應,就老老實實跑來了。也不知道fbi和cia的人出了什么問題,居然沒有控制國內航班,我換了兩次飛機,從拉斯維加斯直飛安克雷奇,沒想到飛機在育空堡迫降。被告知安克雷奇國際機場已經關閉,我以為是cia為了抓我編造的理由,就搞了一架民用飛機,偷偷飛越國境線,到了安克雷奇才發現,這里已經完蛋了。”
葉知秋靜靜的聽著,他并不相信丁飛羽的話,無論是那個聯系用的符號,還是丁飛羽使用的加密方式,都并不保險,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他的指定聯系人。
丁飛羽知道他在等什么,低聲說道:“后來我找到了他,可是他已經感染了,我只好殺了他。不過我拿到了跳頻電臺。”
葉知秋終于聽到了一個感興趣的話題,插嘴問道:“你聯系上了?”
“是。”丁飛羽回答道:“所以我才知道要找的人是你。”
葉知秋哼了一聲,從安克雷奇機場逃離后,他就開始想辦法聯系國內,但是直到一個多月后,他才做到了這一點,但是因為應急電力耗盡,也只得到了很少的信息。按丁飛羽的說法,他迫降在加拿大應該就是安克雷奇出事的時候,然后他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找到了聯系人,看起來時間很長,但是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了。想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皺眉道:“你的電臺怎么可能聯系到國內?”
丁飛羽立刻回答道:“我同時拿到了通訊時間表,有一艘094在阿拉斯加灣給我做中繼。”
葉知秋一笑:“大手筆。”
“還有更大的。”丁飛羽淡淡說道:“那艘094離海岸太近了,浮出海面換氣的時候,也遭到了病毒感染,接管指揮權的水手長命令自沉了。”
葉知秋愣了一會,問道:“你說有一艘094自沉在阿拉斯加灣里?”他低聲罵道:“混蛋。”
丁飛羽淡淡說道:“沒什么可惜的,他們是戰士,總要有這個覺悟,就算有人活下來,也不能把病毒帶回去。”
“你以為我是為了這個?”葉知秋搖頭道:“我并不是為了戰友的犧牲而憤怒。”
丁飛羽看著他,問道:“我應該問為什么嗎?”
“你還不明白?”葉知秋看著他:“就在我們不遠的地方有十六枚巨浪二,這太他媽讓人安心了。”
丁飛羽這才想起來,094是戰術核潛艇,出海的時候是要攜帶核彈頭的。
///露odi說得對,094是戰略核潛艇。
第二天葉知秋陪著妮可從小樓里出來的時候,門口的兩個哨兵還是他回來時的那兩個人,葉知秋想起他們當時一幅見鬼的樣子就好笑。
上午開始談判的時候,他坐在妮可身后,靠著墻壁打盹,好把昨晚的覺補回來,丁飛羽說得對,談判的結果對他們兩個人沒有意義,但是如果想順利一點的話,不妨讓事情向最有利于他們兩個人的方向發展。
關于哪個方向才是對他們最有利這一點,兩個人之間有了一些分岐,好在他們都是實干派的——話說想不實干也不行,難道指望在敵后工作的時候也能先請示再匯報,最后舉手表決嗎?
有了這個認知,葉知秋自然對妮可和盧克現在的努力不感興趣,雖然說npc也是有人權的,但是葉知秋現在又不是,管那么多細節干什么?
在打旽的間隙,他又想起了和丁飛羽的會面。顯然丁飛羽比他的運氣要好得多。當初機場驚變后,就算葉知秋膽子大,也被這種瘋狂的影像嚇壞了,他最初的反應是某種勢力使用生化武器襲擊了安克雷奇,所以急著對自己洗消。再然后就發現安克雷奇的秩序完全崩潰,到處都是尸體和變異的喪尸,還有驚慌失措的幸存者。葉知秋看電影比較少,更沒時間上網,所以對這種情況的反應就慢了半拍,當時考慮的第一個方案就是和國內取得聯系。但是當時各種電話都打不通了,他想起安克雷奇附近的山上有一個長波電臺基站,就偷了一輛車往那邊跑。沒了gps,又找不到人問路,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基站,結果迎接他的是滿基地的喪尸。要不他為什么見到妮可就問她喪尸的轉化率有多高呢,當時他看到的是整個基站的員工都變成了喪尸,這與在安克雷奇時觀察到的轉化率大相徑庭。
葉知秋當時并不了解喪尸的習性,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清除了所有喪尸,然后又反復試驗才搞定了長波通訊功能等到和國內聯系上的時候,備用電力已經浪費得七七八八,只得到了很有限的一點資料。
按照丁飛羽的說法,他找到跳頻電臺的時間應該在葉知秋之后,所以他得到了葉知秋的詳細資料,而且因為時間緊張,國內方面不得不把大量保密資料成段發送過來,所以丁飛羽知道了很多本來以他的權限不能知道的事情。例如最早爆發危機的地方并不是安克雷奇,而是在拉斯維加斯附近,但是卻是在安克雷奇首度大規模爆發,然后感染范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擴散到整個美洲大陸。
但是這都不是最讓葉知秋擔心的事情,事實上,丁飛羽說起了一件最讓他大惑不解的事情,為什么衛星服務都停止了。
按照國內方面的推測,美洲的危機爆發后,美國政府認為本土遭到了其他國家勢力的打擊,并立刻準備核反擊,但是通過衛星發現這一跡象的世界各國紛紛啟動反導措施,必竟美國人沒給大家做通報,誰也不知道導彈會不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另外托一種“核捆綁”理論的福,各國同樣不能確定遭到打擊的國家會不會按照該理論操作一下。在這種背景下,正在迅速失去核反應能力的美方搶先攻擊了預定攻擊線路上的各國衛星。這樣一來,所有被攻擊和被波及的國家紛紛發動,近地軌道上的各種衛星紛紛失效,爆炸產生的碎片在獲得動能后橫掃近地軌道,在上一波打擊中幸存的衛星這一次全軍覆沒。幸運的是,不知道為什么,身為始做蛹者的美國政府在發動衛星攻擊后就停止了動作,而其他各國在互盲戰術下突然進入兩眼一摸黑的世界后,也突然都停了下來,一次世界范圍的核子戰爭,險而又險的在懸崖邊上停住了腳步。而糟糕的則是,現在近地軌道上布滿了各種殘骸,就算有國家再想發射衛星,也沒有空出的位置讓它停留在軌道上,即使冒險升上軌道,被飛舞的殘片擊毀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同樣因為各國反導手段不同,大氣層內現在充斥著被對流層席卷著的無序金屬顆粒,嚴重影響了無線信號的傳輸,樂觀估計下,這些金屬顆粒也需要兩到三年的時間才會完全降落到地表,而在那之前,世界各地恐怕還要經受一次全球范圍內的電磁炸彈襲擊。
沒有了衛星這個大殺器,不但各國的通訊水平一落千丈,探索美洲大陸發生了什么也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美洲大陸上爆發的危機似乎已經被兩大洋隔絕了,在迅速席卷整個大陸后,再沒有向外擴張的機會。但是沒有人知道安全的隔離距離有多遠,在094自沉之前,日本人的一艘金剛級護衛艦便前出到阿拉斯加灣海域,然后失去了聯系和控制。為了不讓這艘明顯受到感染的大船順水漂流,日本政府只好決定將它擊沉。但是同樣因為安全距離的原因,失去衛星制導能力后,窘迫的日本人只好使用了一架改裝成無人機的f15進行中繼制導,并且沒有敢于收回無人機。在這之前,一心想撿便宜的英國人已經在圣勞倫斯海灣損失了整整一支打著國際救援旗號的遠洋船隊。
失去了衛星偵察能力后,各國政府同時也失去了對其他國家行為的偵測能力,因為各懷戒心,又沒有及時通報已經掌握的情報,這才會接二連三的出現送死的情況,丁飛羽與國內建立聯系的時候,這種情況正在好轉,中日俄三國已經聯合封鎖了太平洋。北約組織也正在大西洋上進行類似的活動,但是毫無疑問,即使是聯合體內的情報交換也是困難重重,相互幫助遠遠小于相互扯后腿的機率。
想到這一點,葉知秋就覺得頭痛,雖然丁飛羽未必可信,但是他說的情況卻非常接近真實的,葉知秋早就懷疑衛星通訊失效,但是連長波電臺都完蛋了,就實在讓他無法理解,當初卡西迪的手下就曾經注意到通訊距離明顯縮短的事實,現在葉知秋才能肯定,有人動用了電磁炸彈,只不過因為美國和加拿大政府最先完蛋,所以美洲大陸上的金屬顆粒最少,但是這種情況隨著大氣層內的空氣對流,正在逐漸變壞。
想到這里,葉知秋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美洲大陸上的病毒會不會隨著對流層移動呢?
///這一章寫得很累,還不一定對,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留言討論,盡量集中到一個貼子里,如果可以,我把它建成精樓。如果沒有興趣,只要知道書中的世界里,全球衛星都完蛋了,通訊距離嚴重縮短,美洲大陸被封鎖這幾個事實就可以了。
另外ps一下,空間站在遠地軌道,應該不受影響,但是收回的路線肯定危機重重,寫這個需要太多的知識,我不能肯定要不要寫,如果后文中沒有提到,大家就當空間站也完蛋了吧。
///嘿嘿,在這里回fishchip兄的帖子(其他人繼續,我看這個當精樓就不錯。):1、我已經承認了自己搞錯了,094是戰略核潛艇,不然也不會攜帶gl2。
///2、基于長波電臺的工作原理,丁飛羽拿到的跳頻電臺不太可能在長波段,那也太大了,光天線都沒地方放,所以094中繼后用的才是長波,據說093、094都是甚長波,而且我也不認為阿拉斯加灣的一艘核潛艇就能夠完成越洋通訊,自然還有艦隊在太平洋上中斷。
///3、與柴電不同,核動力的確對氧氣消耗較小,但不代表不需要換氣,至少在船長沒有意識到自己處于感染范圍內的時候,兼職中繼的時候順便透透氣不算什么大事吧?英國人可是把整只船隊都送進去了。其實本來我想把十十艦隊也沉了的,后來算了算,阿拉斯加灣有點放不下,如果在外海的話,y到處亂飄那麻煩可就大了。再說十十可是有艦載機的,要飛走個一架半架也是個麻煩,所以只好無比痛心的只沉它一只老舊金剛,扼腕啊!
///另外,這本書的時間是發生在未來幾年的,如果有細心一點的朋友,可以推算出月份,很熟悉吧?其實我也是個沒什么新意的人呀!所以094和十十有沒有服役的事就不要提了。
///再說我像王小波那位實在太看得起我了,寫這段的時候我這心情還激動著呢。王小波文字洗煉,暗喻精到,當年上學時在黃金書屋第一次讀《青鋼時代》便驚為天人、、、單從文字方面來說,讓我給他提鞋都會感到自卑。當然如果換到我的專業領域,倒不怕和他掰掰腕子,可惜斯人已逝、、、、、、
中午的休息的時候,妮可對葉知秋說起的酒吧很感興趣,盧克就很大方的讓她們自己去酒吧,消費記在他的帳上。按道理說,他應該派人陪著她們,但是能拿得出手的人都要留下來和他研究上午的結果和下午的發展,所以干脆讓妮可她們自便。
現在基地里已經沒有人不認識這群來自安克雷奇的人了,看到陪著妮可等人走進來的葉知秋一行,酒吧里的人群紛紛自覺的讓開了道路。災難發生已經這么久了,文明時代建立在人心中的道德觀念正在悄然崩塌,幸存者們一面變得好勇斗狠,重利輕生,另一面則開始盲目的崇拜強者,必竟在這個時代,強者才是帶領人們生存下去的希望。盧克的個人武力值不高,丁飛羽和卡芙瑞都是典型的文人氣質,其他人又都不堪重任,這里的尚武精神就沒有安克雷奇那么濃,所以盧克才要搞那么個拳王爭霸賽來提升士氣,而這里的最強者竟然是克里斯蒂娜這個女人,也讓很多人不滿。昨天晚上們都要留下來和他研究上午的結果和下午的發展,所以干脆讓妮可他們自葉知秋生撕喪尸犬,帶給人們的視覺沖擊實在太強,他要是把西裝脫了,弄個內褲換上,活脫一個真人版超人,正好代入了大多數人的英雄情結。至于這個超人為什么是黃種人版的?美國人見過世面,連上帝都能是黑人,當年橫掃歐洲的黃種人為什么不能做做超人?好歹超人還沒上帝級別高不是?
妮可挑了一張靠墻的桌子,正好面對著大廳,葉知秋接過她的大衣,又幫她拉開椅子。喬丹打量著這里的陳設,咧嘴笑道:“我喜歡這個地方。”
妮可看著他因為牽動臉上的淤傷而露出的奇怪表情,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要緊吧?”
喬丹的體格的確很結實,昨天和約翰互捶了那么久,今天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只不過他臉上的淤傷沒有那快好,一笑起來就會牽動傷勢,那幅表情完全可以用猙獰來形容。
“小事。”喬丹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本來想說這種程序的傷,自己當年受過的多了。總算及時看到了葉知秋,又把話咽了回去。同樣是立威,葉知秋做得可比他漂亮多了。不過看慣了葉知秋的表現,安克雷奇來的人對于昨晚的事情相當淡定,落在這邊的人眼里,很容易誤認為他們那里這種程度的高手太多,所以并不值得驚奇。
葉知秋擺手叫過服務生,三個各自要了些東西吃,跟過來的幾個保鏢則坐了另一桌。中午的時候,酒吧里的人本來不應該太多,但是經過昨天的事情,很多人都聚集到這里打聽消息,早就沒有空余的桌子了,這兩張還是專們給他讓出來的,這讓一向推崇先到先得這一民主法則的妮可有些不安。
葉知秋接過啤酒,輕輕喝了一口,低聲道:“你們的臉色不錯,有什么成果嗎?”
妮可愣了一下,上午談判的時候,葉知秋坐在她的身后,她自然不能回頭看他,所以不知道這個家伙其實一直在打盹,奇道:“你不知道?”
喬丹嘿了一聲:“我們的英雄當時在忙著補覺。”
看到妮可皺起眉頭,葉知秋連忙擺手:“盧克不喜歡我,我插話反而不好。”
妮可可不會被這么爛的理由打發了,搖頭道:“盧克很熱心,他希望兩個基地能夠合并。”
葉知秋一愣,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但是聯系起昨天卡芙瑞說的話,倒也不覺得奇怪,笑道:“你答應了?”
“我有理由反對嗎?”妮可反問。
葉知秋攤了攤手,整個安克雷奇里最向往和平的人肯定是妮可,她并不是天真,而是從種族發展的角度來考慮的。雖然她并不知道疫情究竟發展到了什么地步,但是仍然敏銳的認識到這次的災難對人類種群的打擊,所以才會致力于保護所有幸存者,無論什么樣的種族想要延續下去,首先需要解決的都是繁殖問題,人類同樣必須遵守這個法則。幾千人看起來不少,但是只要經過幾代的繁衍之后,很快就可能面臨血緣接近的風險,所以無論從保護文明遺產還是確保種族繁衍的角度上來說,都必須盡可能多的聚集幸存者。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妮可才是真正的智者,她站到了文明延續的最高點。
葉知秋理解妮可的初衷,但是又沒辦法告訴她外面的世界其實很精彩,只要不打核大戰,人類其實離滅絕的地步還遠,用不著這么忙著保存火種。所以對妮可的努力支持力度一直不夠。
現在看到妮可高興的樣子,葉知秋也不忍心去潑冷水,只好認真聽她說起對美好未來的展望。
另外一邊,盧克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手下的三個人在房間里或坐或站。卡芙瑞端著一杯咖啡,搖頭道:“我覺得你把底牌翻得太快了,這不像合作,簡單就像投降。”
盧克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克里斯蒂娜。卡芙瑞說得沒錯,但是這里的人都知道,基地其實很難再堅持下去了,與外界的聯系又一直沒有進展,這也是盧克放棄了等待救援,轉而尋求與安克雷奇合作的原因。而且他很想給妮可留下一個好印像,所以才會表現得非常坦誠。事實上,對于現在兩地扁平化的政權體系,盧克并不擔心手下人的情緒問題。而且以妮可介紹的情況來看,安克雷奇那邊軍事力量很強,但是其他方面非常弱,卡芙瑞和丁飛羽兩個人到了那邊施展才華的機會反而更大,而自己作為一方首腦,又是唯一的正規軍官出身,也不用擔心地位的問題,反倒是克里斯蒂娜,到了安克雷奇后,與她競爭的對手很多,很可能會被架空,所以他要專門詢問她的意見。
克里斯蒂娜聽了盧克的話,沉默了一下,搖頭說道:“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想,權利并不適合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丁一起工作。”
盧克大有深意的看了丁飛羽一眼,后者坐在椅子上,轉著手里的鉛筆,皺眉道:“這不是我們想的問題,最好在談判中明確下來。而且妮可能不能做得了主還很成問題。”
卡芙瑞瞄了他一眼,撇嘴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有那個葉知秋支持,妮可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
丁飛羽把鉛筆在四根手指間轉得飛快,居然還不耽誤思考和說話,搖頭道:“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想當然上面。想要保證我們,首先必須保證盧克的地位。”
盧克對于丁飛羽的說法非常滿意,他并不打算找個地方的克對于醒的地痊托在想當然上面。除非不出來?那個葉知秋才是娜,她養老,當使用武力手段不能得到安克雷奇的時候,和平溶入就是唯一的方法。但是即使合并后他仍然能夠占據高位,但是身為外來者的他也會遭到排擠和架空,這就需要牢牢的把自己的勢力攥在手里,丁飛羽說的話,正是他想提醒他們的。
///昨天那章一直糾結于技術細節,竟然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情節,今天看大綱才發現,只好以后再想辦法補上了,郁悶。
第二十三章真真假假(二)
確定了一下手下人的想法,盧克解散了會議,單獨留下了丁飛羽。對于這種情況,另外兩個人早已習慣,卡芙瑞戴上帖子直接走了出去,克里斯蒂娜則看了一眼丁飛羽,才跟在卡芙瑞后面走了。
盧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笑道:“她很喜歡你。”
丁飛羽攤了攤手:“我對異性很有吸引力。”
盧克笑著搖頭:“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做了什么讓她憤怒的事,結局會很悲慘。”
“你干嘛不直說我打不過她?”,丁飛羽不滿的說道:“我會和她講道理的。”
“我只是覺得和你比起來,她太壯了。”盧克不愿意在這上面糾纏,岔開話題說道:“你怎么看?”
丁飛羽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他比我們原先想像的還要強。”
“能殺死他嗎?”這才是盧克最擔心的事,他對于進入合并后的管理層勢在必得,對于政務方面,他并沒有什么興趣,軍事力量才是他最想掌握在手里的東西。關于這一點,他和丁飛羽已經仔細商量過了,無論是喬丹還是卡西迪、卡洛斯,和他比起來都有先天上的劣勢。喬丹出身平民,卡西迪和卡洛斯從軍時也只是士官,只有他才是正牌的軍官出身,這一點很容易利用。但是葉知秋不同,兩個人毫不懷疑葉知秋有過從軍的經歷,無論他是否承認這一點,擁有超高武力值的葉知秋都很容易獲得士兵們的信任,這種完全靠實力得來的敬重才是最難以撼動的,所以從一開始,盧克就把葉知秋放在了危險性最大的地位上考慮。
丁飛羽慢慢搖了搖頭:“恐怕很難。”他說道:“據說,像他這樣的人是很難殺死的。”
“誰說的?”盧克很奇怪,丁飛羽說得如此鄭重,難道他知道了些什么內幕?
丁飛羽很嚴肅的看著他,慢慢說道:“好萊塢的電影里都這么說。”
盧克差點一頭摔在地上。
丁飛羽看著他的樣子,笑了起來:“開個玩笑,他又不是t800,有什么難殺的,只要計劃得好,很容易就能干掉他,倒是你的地位,需要好好計劃一下。”他微笑著說道:“我們至少要保證從這里跟你過去的人團結在你的身邊。”
盧克點了點頭,向丁飛羽說道:“你做事總能讓我放心。”
丁飛羽笑了一下,兩個人又確認了一些細節,丁飛羽站起身來,把手里的鉛筆扔到桌子上:“我去酒吧看看。”
酒吧離盧克的辦公樓不遠,丁飛羽很快就看到了妮可等人,這個時候,葉知秋正把手機還給妮可。妮可接過手機,笑道:“拿到簡圖了?”
“沒有。”葉知秋早就已經把接收到的文件刪除了,不過他雖然取消了藍牙通訊的確認功能,但是受通訊距離限制,丁飛羽必須在他身邊十米之內才能傳發文檔。昨天的場面雖然足夠混亂,但是以葉知秋的小心,仍然沒能發現丁飛羽是什么時候做到的,所以他才會對丁飛羽后來的說詞抱有懷疑的態度,按照丁飛羽的話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科技間諜,但是至少在葉知秋看來,作為一個普通的科技間諜,他做的實在太多了。
“呃。”妮可知道丁飛羽昨天沒有出現,卻根本想不到葉知秋半夜溜出去會丁飛羽了,所以對葉知秋的回答并不感到驚奇,她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奇道:“你把我的手機名字改了?”
“呃。”葉知秋這才想起來,因為不能確定當時只有他這一個藍牙設備,所以為了引起丁飛羽的注意,他把藍牙設備的名字改了,不過后來事情太多,他只顧把接收到的文件刪除掉,忘記改回原來的名字了,于是伸手道:“我再改回來。”
妮可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手機,笑道:“這個名字不錯,很有趣,就用它吧。”
葉知秋聳了聳肩,也就不再堅持。就在這個時候,妮可看到丁飛羽推門走了進來。
葉知秋揮手向丁飛羽示意,后者就向他們走了過來,看到他坐下,服務生立刻送過來一杯溫橙汁。
喬丹對這個神神秘秘的家伙沒什么好感,譏笑道:“未成年人的飲料?”
丁飛羽對他的挑釁毫不在意,向他舉杯示意道:“祝你的身體早日康復。”
這句話就比較陰損了,而且繞了好幾個彎子,喬丹雖然很及時的理解了其中的含義,一時卻沒有想到合適的詞來反擊,然后就聽到葉知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妮可連忙咳嗽了一聲,這倒不是借機會掩飾,她的笑點還沒有那么低,主要是提醒葉知秋在丁飛羽面前不要讓喬丹難堪。
葉知秋也意識到自己這么做不太地道,主要是經過昨天晚上的談話,他沒把丁飛羽當做對手,雖然仍然不信任他,倒也沒有那么大的戒心,聽到妮可咳嗽,啊了一聲說道:“這個酒吧不錯,也許回到安克雷奇也可以弄一個。”
丁飛羽搖了搖頭,開酒吧容易,但是安克雷奇并沒有建立起如同這里一樣的貨幣制度,到時候讓人們怎么消費?發代金卷嗎?葉知秋必竟不是萬金油,不知道這里面水有多深。
他其實知道葉知秋并不信任他,但是這個不值得奇怪,如果葉知秋在這種時候還能相信他那才奇怪,但是無論如何,他自己是能夠確認葉知秋的身份的,以目前這種情況下,他很難得到后續的支援,所以眼前這個人必須拿握在手里。而且說起來,葉知秋這個人在情報界也算一個傳奇人物,即使丁飛羽沒有拿到他的檔案,也聽說過他的很多事跡,那個時候他給這個人下的定語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很適合打手這份有前途的工作”。但是拿到他的檔案后才發現,這個人很不簡單,不但擁有敏銳的頭腦,而且早在八年前他在石家莊陸軍軍官學校學習的時候,校方對他的評價就很高,認為他在戰略指揮方面有極高的天賦。讓丁飛羽比較安心的是,至少他和國內高層對葉知秋有一個方面的看法非常接近——這個人政治存在感太差。
不要小看這個評語,如果葉知秋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兵,根本就撈不著這種評語,但是一旦這個評語進了檔案,那基本上就注定了這個人前途渺茫,特別是特戰領域,沒有一個指揮官會放心把這么一個“目光短淺、沒有政治頭腦”的家伙單獨放出去,那簡直就跟大叫“我準備給自己弄個黑鍋背背”一樣。所以這一次葉知秋卷進美洲的災難中只能說是天意,上面派他來的時候,只是為了一個簡單任務,不需要他做什么選擇,直接殺人拿東西,然后跑路。誰知道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個任務,居然機緣巧合的讓他留在了這里,而倒楣的是,自己以后很可能只能倚靠這個家伙了。和葉知秋不同,丁飛羽自己知道,他在高層的評價是很高的,只要這次任務不搞砸了,回去后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所以無論如何,他得和葉知秋搞好關系。
基于以上觀點,丁飛羽并沒有出言諷刺葉知秋,這在熟悉他的人眼中,絕對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如果卡芙瑞知道了,一定會大叫“有基情”。但是好在這幾個人對他都不熟悉,倒也不至于被人懷疑他的性取向。
妮可很自然的接過話題,搖頭道:“那需要很多的基礎工作,更需要有專業人才來操作。”她看向丁飛羽,問道:“這是丁先生做到的嗎?”
“不。”丁飛羽搖了搖頭:“這是卡芙瑞的功勞。”他說得沒錯,這方面的工作一直是卡芙瑞負責的,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做得還不錯。至于里面也有一些丁飛羽的功勞,以他的自負是不屑于提起的,而且經濟建設繁瑣復雜,成果還容易糟人詬病,對于丁飛羽這樣的人來說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當然能避就避。
“好吧。”妮可點了點頭,卡芙瑞的才能是顯而易見的,顯然他也很樂意展現自己在這方面的才能,但是妮可更能夠看得出來,丁飛羽要比卡芙瑞更得盧克信任,而直到目前為止,她都無法看出丁飛羽的才能在哪里。她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我想下午的工作應該開始了,我們回去吧。”
葉知秋取過大衣,披在她的肩上,丁飛羽微笑的站在一邊等候,妮可突然很不經意的說道:“葉,好像丁先生和你一樣都不怎么愿意出頭,這是中國人的優秀品質嗎?”
葉知秋愣了一下,他不愿意出面承擔工作,當然是因為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安克雷奇,不想因為自己突然離開造成混亂,難道丁飛羽也是這個原因?
還沒等葉知秋回答,丁飛羽已經很溫和的說了一句:“footprintsinthesandshowwhereonehasbeen。”
妮可愣了一下,她從未聽過這句很有格言味道的句子,這時只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很別扭,正在想它的意思的時候,丁飛羽已經換成中文對葉知秋說道:“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那不是我們愿不愿的問題。”
///這句話是在讀《慶余年》時見到的,后來查了一下出處,才知道起自臺灣,不過想來老貓應該是聽吳宗憲說起的,還真是宅男本色啊。
///這一章是用手機碼的,一樣的沒感覺,不過反正是過渡章節,大概是這個意思就算了。。
下午的談判進展得更加迅速,盧克以一種令人瞠目的速度配合著妮可等人的工作,不像是兩個同等的勢力在進行談判,倒像是一方在接收另一方,盧克所有的要求都圍繞著保證這里的幸存者獲得與安克雷奇的幸存者同樣的待遇,而這也是妮可要做到的,兩個人一拍即合,進展自然很快。敲定了這些后,盧克又為自己的三個助手爭取他們相應的地位。對于卡芙瑞,兩個人都沒有異意,但是說到丁飛羽的時候,妮可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這個文文靜靜的男人,他居然有麻省的理工博士學位,災難發生前,他在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擔任高級項目主管,這里的大多數技術工作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確認自己揀了一個寶貝的妮可非常高興,很爽快的答應了克里斯蒂娜和丁飛羽一起工作的要求,然后問起最重的一點,盧克想做什么工作。
盧克看了一會妮可,突然笑了起來,然后說自己什么都不會,只能在軍隊里混日子,如果可以的話,當然要在喬丹的手下工作。
妮可知道他說得對,但是這才是最難辦的,以他的資歷,安排到喬丹手下是很難說得過去的,但是妮可必竟不是真的天真,自然不愿意就這么簡單的把武裝力量交到一個不熟悉的人手中,只好采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合并后的兩地各自保留武裝力量,盧克和喬丹各領一攤。如果仔細想來,這根本就是給兩個人武裝割據打基礎,但是妮可必竟不不竟武裝力量,盧克和喬丹各領一攤。如果仔細想來,這根本就是給兩俱是神仙,很多時候也只能盡力而為。本來這種大事,不應該由她一個人做決定,兩地相隔又不遠,在盧克表現出合并的誠意后,妮可實在應該從安克雷奇叫幾個助手過來。但是葉知秋第一次到達安克雷奇的時候,下手太過干凈,把那里的好人壞人不好不壞人一網打盡,有點能力的人除了伊莎貝爾因為湊巧和他在一起而漏網之外,一個也沒剩下。雖然為后來控制區的權力更迭做好了準備,卻也使人才極度匱乏,到用人的時候就表現了出來。她既然不能讓伊莎貝爾一起到福特理查森來,自然就只能一個人扛著了。
盧克對妮可的提議毫不意外,這幾乎和事前丁飛羽的分析一模一樣,所以他的心里雖然有些失望,卻表現出一派云淡風清的樣子,和妮可互相交換了備忘錄,說好各自整理相應文件,兩邊的人就各自休息了,雖說大家都不是正規的組織結構,但是這么大的事,怎么也要交換詳細的約定文件,所以大家回去后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出門的時候,妮可看到到丁飛羽一直若有所思的盯著葉知秋,看到她看過來,立刻移走了目光,不禁低聲對葉知秋說道:“他在看你。”
葉知秋唔了一聲,摸了一下臉說道:“我真這么有吸引力?”
“去死吧。”妮可實在看不下去他如此無恥的嘴臉,快走了兩步,好離他遠一點。葉知秋這才轉回頭去,卻看到丁飛羽和盧克邊走邊說著什么,倒是卡芙瑞也在向他看來,兩個人的目光一觸,就很自覺的分開了。
晚上所有人都在緊張的工作,葉知秋重新研究了一次安保方案,和各個戰斗小組的負責人核對了一次,才走進妮可的臨時辦公室,這里妮可和喬丹正和幾個文職人員核對明天的文件。這個葉知秋幫不上什么忙,看了一會,就出去休息了。
第二天又是忙亂的一天,雙方對各自提交的文件進行審議,提出意見,討論修改,午飯都是在會議室里吃的,妮可等人當然也不可能有時間再去酒吧看看。
一直忙到晚飯的時候,兩邊才真正敲定了文件的內容,妮可和盧克代表兩方勢力交換了文件,兩地政權合并就算過了計劃階段了,算是有了大致的名份,至于執行階段會出什么樣的問題,那就是另一個范疇的事情了。
大家各自收拾文件的時候,妮可低聲問身后的葉知秋:“你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問題?”葉知秋知道她是覺得太順利了,但是無論是不是相信丁飛羽的話,葉知秋對于這兩天的工作都不怎么在意,以現在兩地的情況來看,大家仍然延續著災難爆發前的文明守則,所以看起來還算平和,但是真正涉及到利益的時候,已經嘗到暴力甜頭的人還會自覺遵守這種秩序嗎?至少對于他來說,落到紙面上的東西沒有任何約束力,區別只是有的人會找個理由讓合約變廢紙,而有的人則會直接把合約扔進碎紙機。
想到這里,他抬頭去看丁飛羽,發現他正坐在座位上發呆,左手上的鉛筆在指尖流暢的轉動著,似乎根本不需要刻意的控制。葉知秋發現丁飛羽的左手只要有空,就會轉筆,而且從沒有看到他的筆掉下來過。
妮可發現了葉知秋的心不在焉,轉聲責備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葉知秋笑了一下,盯著丁飛羽的左手,發現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潔白,雖然看不到掌心,但是只看指背的形態,他的手指上應該沒有老繭才對。他低聲回答道:“那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既然不知道,當然沒必要為不可知的事情擔心,妮可知道葉知秋是這個意思,但是說起來容易,她必竟是第一次主持這么大的事情,這和兼并一個競爭對手的公司可不一樣。而且就連這種簡單的事情,妮可都沒有做過,之前她一直都在忙于敲定各種文字細節,沒時間東想西想,現在突然閑下來,心里自然開始覺得沒底,皺眉道:“我怎么覺得自從到了這里后,你就變得古怪起來了?”
“什么?”葉知秋愣了一下,問道:“變得怎么古怪了?”
妮可努力想了一下,遲疑道:“我不能確定,你不覺得自己比從前更神秘了嗎?”
“有嗎?”葉知秋摸了摸臉,笑道:“我只是在賛安克雷奇的男人們擔心。”
“什么?”妮可一時摸不著頭腦,追問道。
“你沒看到丁和尼爾都很帥嗎?”葉知秋笑道。尼爾是卡芙瑞的名字。
妮可瞪了他一眼,正想說話,就聽到盧克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各位,我們的工作終于完成了,為了慶祝這偉大的日子,晚上我們會在廣場舉行一次舞會,大家記得打扮得漂亮一點。”
不知道是誰帶頭鼓起掌來,很快,大家都禮貌的加入了這個行列,葉知秋雙手在胸前一上一下的扇動著,掌心卻根本沒有碰到一起,低聲在妮可耳邊說道:“這下他有機會和你共舞了。”
妮可一面拍著手,一面用力瞪了他一眼。
///好酸!
雖然從文字意義上來說,兩地的幸存者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但是理論與實際總是有一些差別的,所以妮可等人可以安心的待在房間里,等著福特理查森的人們安排會場,準備食物,這時的喧鬧和忙碌不屬于她們,她們只要安心等待就可以了。
妮可其實很想找人聊天,這幾天看起來過得很輕松,但是事實上,她承受到的心理壓力非常大,不要以為盧克一幅熱情似火的樣子就能讓人安心,與預料中完全相反的態度才是不安全感的源泉,特別是無法猜測這種態度的產生條件時。
聊天是一個緩解壓力的好辦法,還可以順便打發時間,妮可雖然不是伊莎貝爾的同行,必竟也學過相關的知識,但是聊天這件事必須至少有兩個人才能進行,一個人只能叫自言自語,當然也可以是講評書,只不過妮可沒有單田芳的本事而已。而當妮可想找個人陪她聊天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下們并沒有如同她一樣的清閑。
看著匆匆走過的兩名士兵,妮可皺眉問道:“你們抬箱子干什么?”
兩個士兵因為抬著東西,無法敬禮,只好回答道:“這是葉要求的。”
“葉?”妮可皺起眉頭,看這兩個人的樣子,無論如何不像是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反到是一幅準備長期駐守的樣子。出于對葉知秋的信任,她猜想他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就決定去找葉知秋,問問他到底在想什么。
葉知秋并不難找,這種時候,他也沒有閑心四處亂逛,妮可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和喬丹對著一張地圖說著什么。妮可走過去,發現是一張簡圖,上面畫著的赫然就是這個基地,地圖上基地的圍墻外甚至標出了鄰近的建筑物和道路。
看到妮可走過來,葉知秋停住了嘴巴。按道理說,喬丹才是安克雷奇武裝力量的負責人,他在安克雷奇資歷夠老,在士兵中的威信也不低,坐到這個位置也算實至名歸,就算伊莎貝爾是安克雷奇名義上的統制者,也不能對他指手劃腳。但是在安克雷奇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葉知秋,與政務方面不同,軍隊是一個相信實力的地方,葉知秋用他的頭腦和力量奠定了自己在軍人們心目中的地位,甚至就連喬丹,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服從他的指揮。所以盧克的判斷是正確的,想要控制安克雷奇的軍事力量,葉知秋才是最需要對付的人,如此準確的判斷一方面來源于福特理查森對于情報的重視,另一方面則得益于盧克的軍官背景,他知道軍隊里的規則。
喬丹對著走過來的妮可點了點頭,仍然低下頭去對著地圖苦苦思索,他以前從未學過識圖,要做買賣,也是親自到現場觀察地形,可沒有看地圖的習慣。葉知秋到安克雷奇后,給指揮員們上了幾堂戰術課,但是除了卡西迪和卡洛斯兩個軍人出身的之外,其他人的進步都不明顯,喬丹限于知識水平,對這種事更是深惡痛絕,剛才被葉知秋對著地圖一頓亂劃,沒暈也只剩半條命了,趁著現在還沒忘記葉知秋的話,要緊再復習一遍,可沒空搭理妮可。雖說妮可大小也算個美女,但是想追妮可的另有其人,他可沒工夫跟著摻合。
妮可低頭看了一眼地圖,上面有一些符號和箭頭,可惜她看不明白,于是抬頭問葉知秋:“這是什么?難道我們要突圍嗎?”
“也許是巷戰也說不定。”葉知秋淡淡的回答道。
“你說盧克不懷好意。”妮可頓時緊張起來,這兩天實在太順利了,讓她的心中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現在被葉知秋一提醒,這種不安立刻充滿了全身。
“不不。”葉知秋搖頭道:“別緊張,我只是在做一個保鏢應該做的工作。”他看著妮可,露出一種令她很陌生的笑容:“一些必要的準備而已,也許根本用不上。”
妮可看了一眼身邊專心研究地圖的喬丹,然后轉過頭很認真的看著葉知秋:“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葉知秋舉起右手:“這次真沒有。”
“那么什么時候有過?”
“呃。”葉知秋小心的看了一眼喬丹,把嘴湊到妮可耳邊,低聲道:“你確定想知道?”
看到他這幅樣子,妮可不用想就能確定知道這家伙不打算說什么正經話,這也就是說,他出該不。”葉知秋搖頭道:“別緊張,我只是在估一個,這種不安立刻就根本不想告訴自己實情,不禁惱怒的側頭避開葉知秋在她耳邊吹氣的嘴,理了一下頭發說道:“不了,謝謝。”
眼角瞄著妮可轉身離去的背影,喬丹頭也不抬的說道:“你把她氣跑了。這可不是泡妞的好辦法。”
“你這樣看?”葉知秋皺眉看著妮可的背影,反問道。
“我本以為這次出來對你是一個好機會。”喬丹用手指在地圖上劃著,再次復習了一遍葉知秋制訂的方案,嘴里說道:“這次吉爾沒在你們身邊不是嗎。”
“我們不是來一夜情的。”葉知秋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她已經做好了她的事,剩下的就是要保證她的安全,這種事應該由我們來做。”
“你說得對。”喬丹對這句話很贊同,這兩天來,看著妮可忙得團團轉,自己卻一點都幫不上忙,對喬丹的自信心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不過葉知秋說得對,他們是武裝力量,只有在需要展示實力的時候才會發揮作用。
一切都布置好后,盧克親自來邀請妮可一行,看到已經換了一身晚禮服的妮可,他的眼睛一亮,福特理查森靠著一個偌大的空軍基地,本來就男多女少,混亂中女性生存的機率又要小一些,所以這里沒什么出色的女人,像盧克這樣眼界比較高的人更是很少有能看得上的,克里斯蒂娜相貌不錯,但是就像他對丁飛羽說的那樣,她太強壯了,盧克不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人,自然不希望女伴太強勢,也只有丁飛羽那樣的怪胎才會接受她,在盧克看來,克里斯蒂娜配喬丹才比較合適。所以對于盧克來說,妮可這樣的知性美女對他的殺傷力才是最大的。
妮可禮貌的挽住盧克伸過來的手臂,故意不看跟在身后葉知秋的臉色,輕聲和盧克談笑著。盧克發現妮可一行居住的小樓門前居然還留有哨兵,奇道:“他們不參加舞會嗎?”
妮可笑了起來:“他們可不歸我管。”
盧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同樣沒有向葉知秋看一眼。
舞會的開場很簡單,盧克顯然沒有做長篇演說的想法,簡單的宣布了談判的結果后,就宣布舞會開始了。。
妮可本來以為盧克會邀請她跳第一支舞,這是一項傳統習慣,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盧克不知道這項傳統,致詞后,這個家伙就一溜煙的不見了,倒讓有心人們大跌眼鏡。
稍微冷場了一會后,卡芙瑞終于挺身而出,邀請妮可跳起第一支舞,葉知秋看到克里斯蒂娜向他望過來,趕緊退了一步,很不仗義的把喬丹推了出去,喬丹對于這個舉動倒是沒有什么反感,反而主動走了過去,兩個人的身高體形的確很般配。
其他的人們跟隨著他們的舞步,紛紛一對對的走下廣場,對于大多數幸存者來說,兩地合并后,意味著實力的增加,在這種時候,實力也就代表生存下去的機會。有了這種利好的消息,自然需要慶祝一下,末世的氣氛下,很有一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勁頭。
葉知秋退開幾步,站到一片陰影里,冷眼望去,盧克已經不見了,剛才他好像看到了丁飛羽,但是現在人影晃動,再想找他也不可能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承諾的事情。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盧克已經一個人來到了那座被燃料炸彈焚燒過的小樓前,他默默的站了一會,就看見從樓門里走出一個人影,赫然就是丁飛羽。
“怎么樣了?”盧克問。
“我辦事,你放心。”丁飛羽輕聲回答。
盧克看著他,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你還精通爆破。”
“我不精通,只是腦子比較好而已。”丁飛羽笑道:“放心吧,效果會被控制在誤差范圍內的。”
盧克點了點頭,看著小樓出了一會神,說道:“要開始嗎?”
“我看今天這個時候不錯。”丁飛羽說道:“正在狂歡的人們知道首領為了他們的將來犧牲自己,會怎么樣的感動啊。”
盧克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我還是有些擔心。”
“沒關系。”丁飛羽笑道:“你不必待在樓里挨炸,免得我手藝不精,把你也炸到里面,你在外面等著爆炸就可以了。”
盧克擔心的就是這個,丁飛羽對于裝備操作有很高的天賦,但是炸藥爆破必竟是個技術活,只看說明書是不行的,他實在不放心把自己的小命交給丁飛羽來練手。所以聽到丁飛羽的提議,立刻放下心來,又猶豫道:“來得及嗎?”
“當然。”丁飛羽說道:“我會第一個趕到,就說是在那邊看不到你,所以過來找你,然后正好發現這里發生了爆炸,就把你救出來,所以事實上,你根本不用進去。”
盧克仔細想了下,覺得丁飛羽的計劃很有可行性,于是點頭同意了。丁飛羽晃了晃手里的小箱子:“我得在你的身上做一些手腳,比如拉一些小口什么的,你要吃點苦頭了。”
對于這個盧克倒是有心理準備,丁飛羽早就提醒過他,做為一個爆炸中的幸存者,身上沒有傷是說不過去的,造假如果不想被人識破,就應該讓它看起來像真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表示沒有問題,然后問道:“在這里嗎?”
“到樓里去吧。”丁飛羽說道:“我們總得打個手電什么的,讓人看到就不好了。”
盧克沒有異議,兩個人一前一后向樓里走去,走到樓門的時候,盧克停了一下,感慨道:“當時我的確沒辦法。”
“我知道。”丁飛羽說道:“我們都知道。”
盧克搖了搖頭:“那不同,他們畢竟是死在我的手上。”
“也許吧。”丁飛羽說道:“沒人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和喪尸死在一起,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那時你不在這里。”盧克說道:“以你的頭腦,應該有更好的辦法。”
丁飛羽輕輕的笑了一下,低聲道:“無論如何,你的戰友們已經死了,你對此心懷愧疚,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這里結束自己的生命,多么有情有義啊。”
盧克嘆了一口氣,這是丁飛羽寫的劇本,如果有可能,他其實永遠也不想再走進這橦小樓,但是丁飛羽說得對,一件事既然發生了,就應試盡量利用它的影響,這與對錯無關。他笑道:“我們開始吧。”
“好的。”丁飛羽把箱子放在地上,俯身打開,取出一樣東西握在手里,用一支微型手電的己,低聲道:“無論如何,他們重新奪得我的手上,不是就應該讓它變向盧克臉上照了一下,說道:“準備好了?”
盧克被手電光晃得瞇上了眼睛,正想說開始吧,突然覺得頸間一痛,一支木刺貫穿了他的脖子。這突然的變故令人難以置信,他想說話,可是覺得肺里的空氣在迅速消失,卻無法讓聲帶產生震動,只能絲絲的吸著氣,用顫抖的手指了指丁飛羽。
丁飛羽沉默的站在他的面前,搖頭道:“對不起,你太相信我了。”他低聲說道:“給你個忠告,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面前的盧克慢慢的倒了下去,濺起漫天塵埃。丁飛羽瞇起眼睛,默默看著盧克的尸體,嘆了一口氣,把他重新扶了起來,靠在墻上,再一次檢查了小樓里的布置后,快步走了出去。遠處遠來陣陣樂曲聲和人群的喧鬧聲。
葉知秋回頭看了一眼小樓,目光最后停留在小樓后高高的圍墻上,那里的另一側,就是福特理查森的市區,所以一直是基地重點防御的方向,不過基地的圍墻非常堅固,而且足有五米高,上面還有鐵絲網,倒也不怕會有喪尸從這里沖進來。
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地方,丁飛羽快步離開了。
葉知秋的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妮可,雖然他沒有趁機與她共舞,但是能看得出來,她今天很快樂,跳完第一支曲子后,她就離開了卡芙瑞,不停的換舞伴,絲毫沒有想休息一下的意思。葉知秋遠遠的站著,并沒有干涉的想法。妮可從前只是一個醫生,和他不同,甚至不能和吉爾相比,但是自從災難發生后,無論她是否愿意,都已經做了很多事情,是至只是一個醫生,和他產并沒有干涉的想法,和完第一支曲子,她就離,新天塵埃。丁飛羽瞇起眼睛,默默看著盧克的尸體,嘆了一口氣,讓他現在難得有個機會放縱一下,葉知秋自然不會去干煞風景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葉知秋條件反射般跳了起來,右手摸到手槍上,眼睛已經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遠處那橦孤單的小樓在巨響過去,發出一連串的閃光,伴隨著如同鞭炮燃放時的聲音,葉知秋吃了一驚,雖然從盧克消失的時候,他就猜想到會出事,但是沒想到居然出到定向爆破這么拉風的事件,他幾步奔進人群,擠開被爆炸聲驚呆的人群,一把拉過妮可,大聲叫道:“跟我來。”然后按住耳機通訊器,叫道:“收攏隊形。”
遠處又一次亮光閃過,小樓終于轟然倒塌。
///前天臨時出差,沒來得及請假,見諒!
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人們就緊張起來,經歷過半年前那一場巨變后,就算再遲鈍的人也對危險充滿了敏感,崗樓上的哨兵們聽到聲音后,立刻開始轉動探照燈尋找聲音的來源,所以當小樓坍塌的時候,幾束強光正籠罩在它的上面,于是這棟樓房便在所有人的面前倒了下去。。
和福特理查森的人不同,來自安克雷奇的士兵們本來就保持著足夠的警惕,爆炸聲響起之后,接到葉知秋命令的士兵們迅速取出武器,一面對準驚慌的人群戒備,一面收縮隊型。葉知秋拉著妮可快步走到士兵中間,這時候妮可才有時間大聲問道:“出了什么事?”
葉知秋也是一頭霧水,沒好氣的回答道:“我怎么知道!”
妮可將信將疑的打量了一下身邊嚴陣以待的士兵們,低聲問道:“不是你干的?”說完才發現,身邊不少士兵都一臉驚訝的轉過頭來看她,就好像聽到她說話一樣。
葉知秋瞪了她一眼:“胡說什么?”一面說,一面用手在脖子上來回比劃,妮可這才發現他的領口別著送話器,自己剛才說話的時候,就站在他的身邊,她的個頭比葉知秋低一點有限,簡直就是對著話筒說話一樣,聲音雖然小,也足夠其他人聽清楚了。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妮可歉意的對葉知秋笑了一下,閉上嘴不說話了。葉知秋在心里呻吟了一聲,這也就是妮可,如果是吉爾,恐怕就算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也要先責怪他才對。
這個時候,福特理查森的人們也反應過來,隨身帶槍的人紛紛抽出武器,沒槍的人則很自覺的向后退開。誰都知道喪尸不會玩炸藥,那么小樓里發生的爆炸肯定是有人干的,老美學問不大,不知道攘外必先安內的說法,出了事先往外敵身上安,現放著葉知秋這一伙全副武裝的外敵在這里,哪里還有客氣的道理?立刻數十支長槍短炮都對準了葉知秋等人。
看到這個情景,葉知秋的心一直沉下去,心里大罵搞出這么大動靜的家。指揮員最怕打的就是遭遇戰,兩強相遇勇者勝說得是不假,但是首先你得確定自己比敵人更勇才行。而且就算打勝了也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那種慘勝,像葉知秋這樣特種戰出身的軍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面對面的場面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別說面對的是子彈了,那怕你是百萬軍中挑出來的強者,一樣也可能被一個武裝平民一戰干掉。葉知秋一像不是你為幫打量了一下身邊嚴陣以待的士兵們,低聲道一面濃厚興趣雖然是軍官出身,也見慣了傷亡,但是畢竟沒有指揮過大部隊行動,沒辦法只把傷亡人數當成數字。能被他帶到這里來的士兵都是這一個月來親手訓練出來的佼佼者,多少有一些感情,哪一個無謂的損失了都會讓他難過。
但是在這種時候,做為一方的最高指揮員,大叫“別開槍”這種傻事他是不會做的,對方可不會聽自己指揮,到時候反到是服從命令的下屬吃虧,如果不是考慮到開火后需要承擔的巨大傷亡,葉知秋一定會搶先開火,事實上,他也一直是這樣做的。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個大嗓門的聲音叫道:“都別動,誰動我就打爛他的頭。”接著葉知秋面前的人群一閃,喬丹高大的身影閃了出來,他一只手握著格洛克手槍,槍口正頂在另一只胳膊牢牢夾住的卡芙瑞頭上,因為緊張,他的胳膊收得很緊,卡芙瑞雖然用兩只手死死搬住他的胳膊,但是懸殊的力量讓他的動作毫無效果,現在滿臉漲得通紅,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連話都說不出來,別說他沒那個勇氣,就算想大叫“向我開火”也不可能。
卡芙瑞在基地里雖然沒有正式的職務,但是人們都知道他是盧克的親信,看到他被喬丹挾持,很多人都愣住了,一時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做,居然就這么讓喬丹挾持著卡芙瑞走到了葉知秋的身邊。
葉知秋讓妮可待在士兵中間,自己越眾而出,向喬丹笑道:“干得漂亮。”
爆炸的時候,喬丹剛好溜出去找地方方便,混亂一起,現場缺乏指揮,又是夜間,也沒人注意到他是安克雷奇的人,居然讓他混在人群中間,有人看到他拿著槍,還主動給他讓路,正好在路上看到卡芙瑞,就被他一把捉了過來,當年做本行的時候,挾持人質的事也不是沒干過,現在雖然洗了底,再做一次倒也不算手生。
他在人群中出來的時候,雖然也面對著自己士兵的槍口,心里畢竟有些底氣,知道不會有人向自己開槍,現在轉過身來,才發現自己剛才根本就是從槍叢中走出來的,現在只要有一個家伙對卡芙瑞不滿,隨便勾勾手指,自己難免小命不保,一顆心立刻狂跳起來,然后就看到葉知秋一臉笑容的走出來,看到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喬丹突然就鎮定下來,面前這個人多次從不可能中反敗為勝,炸坦克、殺叛徒揮手間翻云覆雨,喪尸叢中進出如入閑庭,安克雷奇的軍人們,到他鎮定的不保,一顆心立刻狂跳起來,然后看到葉知秋一臉笑空的走大多對葉知秋有一種盲目的信任感,就連喬丹也不能例外,說到底,他這個指揮員的位置是趕出來的,本身并沒有多少能力,信奉的還是當年武力至上的一套。
于是喬丹把手里的卡芙瑞往葉知秋身邊一推,問道:“出了什么事?”
葉知秋翻了個白眼,怎么每個人看到自己都問這句?如果是卡芙瑞問也就算了,居然連喬丹和妮可也這么問,難道大家都以為有事情一點是自己做的嗎?也沒好氣的問道:“你怎么不問他?”
卡芙瑞往好了說,也就是個高級金融人才,這種火爆場面還是第一次見過,不過好歹人家也是騙子出身,做生意的時候,最重要的一項品德就是鎮定,這個時候好容易被喬丹愛好了說,也就是個高級金融人才,這種火爆場面那然連喬丹也這么部,放開,咳嗽了幾聲后,終于喘過氣來,也顧不得肺里如同火燒一樣的感覺,一面喘息一面說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你們想干什么?”
喬丹聽到葉知秋反問后,就相信了他,與妮可不同,他心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只是很簡單的信任葉知秋,既然不是自己一方干的,那么就肯定是中了盧克一伙的圈套。所以現在喬丹聽到卡芙瑞的話,立刻覺得自尊心很受傷害,攥起拳頭就想打他,卻被葉知秋很及時的攔住了,他皺眉問卡芙瑞:“你想不到出了什么事?”起話,立刻覺得自尊心很受傷害,揮那么就肯定是中了盧克一伙的圈套,
卡芙瑞心里大罵為什么自己就應該知道?不知道我是打醬油的啊?正想再說,就聽到有人冷冷的說道:“你們最好克制一些,如果真是你們干的,我保證,你手里的男人沒有任何用處。”
大家聞聲都轉頭看過去,就看到克里斯蒂娜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她一手按著挎在肩上的m16,讓它的槍口指向地面。另一只手揮了一揮。圍住葉知秋的人群一陣騷動,很多人退出下去,替換他們的是手里拿著自動武器,看起來經過訓練的軍人。看到他們,葉知秋知道,福特理查森的武裝力量終于登場了。
看到克里斯蒂娜華麗麗的登場,卡芙瑞很灰心的叫道:“你們最好聽她的。”
“呃。”喬丹顯然不太相信克里斯蒂娜的話,據他的觀察,卡芙瑞肯定是個重要的人物,不可能像面前這個女人說的那樣毫無價值,所以他建議道:“至少我們可以試試。”
“千萬不要。”卡芙瑞大叫道:“這是一個誤會。”開玩笑,別管他們試驗的結果怎么樣,自己的小命就先完蛋了。所以他很熱心的叫道:“阿多夫,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覺得和他們沒關系。”
克里斯蒂娜板著臉訓斥道:“閉嘴,現在不是應該你指手劃腳的時候。”
葉知秋皺了皺眉,從克里斯蒂娜和她的手下們的反應來看,顯然她們對這次爆炸同樣毫無準備,如果自己手下有一支精銳突擊力量的話,這個時候早跑沒影了。所以暫時假定對方也不知情,叫道:“他說得對,至少你能說說出了什么事。”
這個問題提得很有建設性,克里斯蒂娜臉一沉,她并不像大家想像的那樣頭腦簡單,否則就算有丁飛羽的幫助,也不可能以一個女性的身份統領福特理查森的軍事力量。所以當爆炸發生的時候,她并沒有急著圍攻假想中的敵人,而是立刻收攏部隊,集中力量,然后正想去查看爆炸現場,就得知自己的手下們居然和葉知秋的人對峙起來了,只好又匆匆趕了過來,這個時候聽葉知秋問她出了什么事,雖說這是個很自然的問題,但是她偏偏回答不出來,正想要不要說實話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槍聲。
槍聲響起的時候,葉知秋和克里斯蒂娜幾乎同時叫喊起來,葉知秋叫的是:“隱蔽。”克里斯蒂娜則叫的是:“別開槍。”同樣反應敏捷的卡芙瑞則把眼睛一閉,心說:“完蛋,要領盒飯。”
拜兩方首領的冷靜反應所賜,緊張對峙的雙方沒有發生走火對射的事情,這也多虧了克里斯蒂娜提前撤下了沒有經過訓練的平民,不然只要有一個人開槍,就不可能再有人忍得住,肯定瞬間就得浮尸浴血。
看到手下們沒有開槍,克里斯蒂娜和葉知秋同時在心里偷著吐了口氣,這要是對著開火,兩個人首當其沖,沒變篩子也變漏勺,然后就一起轉頭向槍聲響起的方向看去。
這個時候,槍聲已經響成了一片,在葉知秋這種老兵聽來,先開始響起的是m16的槍聲,很快,m249的槍聲就加入起來,幾挺m249的同時瘋狂的響了起來,彈鏈中夾雜的曳光彈不時劃過夜空。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確認所有的槍聲都來自基地四周高高的崗樓,所有火力的指向都是爆炸的小樓。
克里斯蒂娜愣了一下,叫道:“呼叫崗樓,問問多了什么事。”然后轉頭向葉知秋喝道:“有人在向我們進攻。”
“不。”葉知秋叫道:“沒有火力還擊,只有你的人在射擊。”無論是從曳光彈的彈道還是槍聲來判斷,被攻擊的一方都沒有還擊,這種情況最近一段時間葉知秋常常遇到,最嚴重的一次就是他剛剛和妮可返回安克雷奇那次,喪尸圍攻聚集區,就是只見防御的一方開火。
克里斯蒂娜將信將疑,這里的防御布置都有她參與,那個方向的圍墻足有五米,內外墻體都很光滑,根本沒有可攀登的地方,就算是喪尸也不可能跳起那么高,怎么可能引起哨兵的攻擊。
這個時候,先開火的步槍已經打完了第一個彈夾,槍聲驟然減小,這才聽到崗樓上有人用擴音器叫道:“喪尸,喪尸,圍墻倒了。”
隨著擴音器中的叫聲,圍住葉知秋等人的人群突然騷動起來,有人哭喊著大叫起來:“喪尸攻進來了。”接著,響起手槍射擊的聲音,還有人類的慘叫聲響起。
“fuck!”克里斯蒂娜大叫起來:“圍墻倒了,所有人準備戰斗。”
葉知秋一把拉住她的槍管:“先建立陣地,設法堵住缺口。”
克里斯蒂娜愣了一下,才發現葉知秋的提議更有可操作性,大聲在戰場通訊器里下達命令。葉知秋也在同時下令,讓他的士兵們保護妮可向他們暫住的小樓撤退,那里有留守的士兵接應,撤進小樓后立刻建立防御。他則抽出手槍,跟著克里斯蒂娜分開人群向小樓的方向奔去。
克里斯蒂娜看到他跟了過來,叫道:“你來干什么?”
“我得知道這是不是圈套。”
“圈你媽的套。”克里斯蒂娜氣急敗壞的叫道:“誰看到盧克和丁了?”
通訊器里沒有回答,槍聲卻已經響成了一片,不斷傳來人類的慘叫聲,為了保護自己的士兵,盧克對于基地附近聚集的喪尸通常采用重型武器攻擊,而不是像安克雷奇那樣派士兵進剿,但是他手下沒有飛行員,所以很難動用大威力的航彈,火力投放一直沒辦法解決,只能用有限的坦克來炸樓,效果自然不明顯,所以對基地外聚集的喪尸,一直采取的是放任的態度,只要不威協到大門,就當不存在,反正基地的圍墻夠高,也不怕喪尸攻城。但是現在一向倚為屏障的圍墻竟然倒了,克里斯蒂娜沒看過《雷鋒峰》,不知道那終于是會倒的,這個時候自然要抓狂。以喪尸的敏捷,打開的缺口很難有效的封鎖起來,只要讓喪尸混進建筑物,再清除起來就麻煩無比。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判斷,沖進來的喪尸絕不是少數。
這個時候,崗樓上的槍聲已經越來越少了,經過這幾分鐘的射擊后,上面的各種彈藥都已經打得七七八八,很多m249的槍管也已經開始發熱,他們必竟不是專業的軍人,更換機槍槍管這回事,沒幾個人能想得到,這個時候手忙腳亂,更不可能保持射擊的連續性。
兩個人分開慌亂的人群,快步前進,葉知秋在克里斯蒂娜耳邊叫道:“這樣不行,你得維持秩序。”
“怎么做?”克里斯蒂娜這個時候安全沒了主意,反問道。
葉知秋一把拉住身邊一個向后跑的人,這個人手里提著一支m16,叫道:“你去哪?”
那人一愣,才看清拉住他的是葉知秋,他昨天親眼看到葉知秋做手撕狗肉,那時樹立的威信這個時候立刻發揮出了作用,喏喏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葉知秋推了他一把:“去居住區,叫上所有你能遇到的人,在大門前建立防御。快去。”說著,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走。那人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驚愕的叫道:“你去哪?”
“找人。”葉知秋罵道,很顯然,這里的秩序已經失控了,沒有人站出來指揮,每個人都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克里斯蒂娜集結起來的士兵已經被人群沖散了,而且對于克里斯蒂娜的表現,他同樣也很不滿,她很勇敢,但是顯然缺乏應變的能力。
就在這個時候,走在他前面的克里斯蒂娜突然開火了,修長的m16在她手里并不顯得很長,槍口焰的照射下,葉知秋看到有一只喪尸在她的面前住了下去。這時,另一支喪尸騰身向她撲了過去。在她身邊,一個男人提著手槍匆匆跑過,完全沒有表現出支持她的意愿,而剛才克里斯蒂娜打倒的那只喪尸的目標本來就是他。
///sorry,最近連續出差,非常疲憊,一會又要走,明天肯定沒有更新了。見諒。
葉知秋來不及譴責那個男人的懦弱,抬槍將撲向克里斯蒂娜的喪尸爆頭,大威力子彈從它的右頜下射入,從左耳穿出,順便掀飛了喪尸的半個腦袋,它騰起的身子像個破麻袋一樣重重摔在地上。wen穴mi克里斯蒂娜只來得及瞄了它一眼,手中的m16連續幾次點射,又打倒了兩只撲過來的喪尸,卻發現面前的喪尸越來越多,顯然她們已經來到了最前線。
葉知秋不像克里斯蒂娜那樣緊張,只是緊緊跟在她身邊,左手提槍,右手揮刀,遠一點的用槍打,近一點的用刀捅,槍槍爆頭,刀刀斃命。而且他也不像克里斯蒂娜那樣恨不得消滅能看到的所有喪尸,他只對從身邊經過的喪尸感興趣,并不在乎其它的喪尸跑到哪里去。他的身子在高速前進的過程中仍然能夠靈活的做出動作,對于來不及招架的攻擊總能及時的躲開,反倒是替克里斯蒂娜攔下了不少攻擊。
好容易趁克里斯蒂娜腳步一頓,葉知秋兩槍干掉她面前的兩只喪尸,飛起一腳又踢飛了一只,在克里斯蒂娜耳邊大叫道:“不能再往前了,我們要被包圍了。”說話間,他又劃開了兩只喪尸的脖子,側身一撞,將一只喪尸撞得倒飛出去,擋下了它身后的同伴。如果說今天夜里和那天在安克雷奇外救吉爾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是那天喪尸們把他們兩個當成了目標,都在向他們攻擊。而今天由于喪尸們從缺口涌入后,突然面對空曠的基地大院,很自然的分散開來,很多喪尸只是憑借本能展開捕獵,甚至根本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存在,所以他們遇到的只是碰巧跑過來的喪尸。
克里斯蒂娜從看到大群喪尸涌入的時候,就知道基地完了,這里的黑夜是屬于喪尸們的,就算能夠僥幸堅持到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這里的傷亡也必定大得難以接受,而且到時候,分散到各個建筑物里的喪尸也同樣會令人頭痛,基地還有沒有力量清剿也是一個問題,到時候,這個花費了她們無數心血建立的幸存者聚集地很可能會淪陷。
這些想法都是在一瞬間想起的,事實上克里斯蒂娜根本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來考慮清楚這些問題,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喪尸撲倒在地上,那些骯臟的生物撲在他們身上瘋狂的撕咬,耳中聽著那一聲聲無助的慘叫,她心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殺死它們,或者被它們殺死。
這聽起來和某位“姑娘”走出調查局里放的狠話很相像,但是事實上,克里斯蒂娜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所以在打空了一個彈夾后,對于自己還活著這件事居然有些不敢相信。
葉知秋在她耳邊喊了一聲,看到她沒什么反應,干脆不再理她,對著她的嘴——呃,別誤會,他對她沒什么興趣,更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玩這個,實在是克里斯蒂娜用的戰場通訊器是耳麥一體的,送話器就是嘴邊。他大叫道:“所有聽到的人立刻收縮防御,尋找永固工事建立支撐點,重復,所有人立刻建立防御,慌亂只能讓你們死得更快。”說話間,他手中格洛克的槍聲和刀尖劃過喪尸頸動脈后喪尸的嚎叫聲同時為他的話增加了說服力。
克里斯蒂娜又連扣了兩下槍機,才反應過來m16已經掛機了,看到面前撲上來的喪尸,下意識的舉槍格擋,因為動作倉促,反而被喪尸抓住步槍,將她撲倒在地。
葉知秋心分幾用,一面對著克里斯蒂娜嘴邊的話筒說話,一面還要防備喪尸的攻擊,對克里斯蒂娜的照顧就不完全,這才讓那只喪尸有機可趁,他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克里斯蒂娜被一團黑影撲倒,嚇了一跳。那喪尸還沒有撲到克里斯蒂娜的身上,葉知秋已經扔掉手槍,探手捉住它的脖子,把它從克里斯蒂娜的身上扯了下來,隨手揮舞,向身邊的其他喪尸砸去。被他抓在手里的喪尸嗬嗬大叫,手里還抓著克里斯蒂娜的步槍,卻對背后的大手毫無辦法,被葉知秋掄了兩下,終于腦袋砸在另一只倒楣喪尸的頭上,雙雙斃命。
葉知秋左手掄著喪尸,右手握刀,這時才真切的發現兩只手不夠用,可惜再沒有第三只手去拉克里斯蒂娜,只能吼道:“能起來嗎。”他跟著克里斯蒂娜沖過來,主要是想查看圍墻上的缺口有多大,現在看著蜂擁而入的喪尸,知道再沒有這個必要了,這時又不知道克里斯蒂娜有沒有受傷,帶著她撤退實在很不明智,如果她爬不起來,說不得也只好把紳士風度扔到陰山后面去,自己先跑路要緊。
沒想到這一摔,倒把克里斯蒂娜摔得清醒過來,她一咕嚕爬了起來,手撐地的時候覺得抓到了什么東西,她的步槍被那個喪尸奪去了,這個時候兩手空空,本能的伸手一抓,把那個東西握在手里,這才發現居然是一把手槍,隨手一抬,就射中了身邊的一只喪尸。
這支槍就是葉知秋剛剛扔在地上的手槍,里面也沒有幾顆子彈了,葉知秋有足夠的能力一槍一個的爆頭,所以用的一直是單發模式,打了這么久還沒有換彈匣。克里斯蒂娜可沒有他的本事,幾下就把子彈放干凈了,聽到咔噠的空倉掛機聲,她毫不猶豫的抽出自己的備用手槍,繼續射擊。
葉知秋在她爬起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沒想到這女人起身后的第一件事還是殺喪尸,倒是足夠執著,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欣賞別人的時候,大多數時候,有這樣的戰友連累自己的可能才是最大的,熱血雖然不等于nc,但是必竟可能性要大一些。
隨手把手里只剩下半截的喪尸扔了出去,葉知秋抽出自己的另一支手槍,罵道:“撤退,你想死不要拉上我。”
克里斯蒂娜其實從地上爬起來后,就開始敢到恐懼了,熱血和過后,面對死亡威脅本能產生的恐懼感開始占上風,所以才會依靠不斷的射擊來為自己尋找安全感,這個時候聽到葉知秋罵她,心里反而感到一陣輕松,叫道:“往哪邊?”
“右邊。”葉知秋早就想好了撤退的路線,右邊三百米處就是他們暫住的小樓,他在那里安排了足夠的防衛力量,雖然比后方的居住區遠了一點,但是勝在安全。
克里斯蒂娜答應了一聲,抬槍擊倒了一只喪尸,向右退去,腳下一絆,卻差點摔倒。葉知秋在她身后叫道:“轉身跑,不要擔心后面。”
克里斯蒂娜雖然一直心神不屬,但是葉知秋殺喪尸如砍瓜切菜一般干凈利落的動作還是多少有些察覺的,這個時候才知道在小鎮上,自己能從他的手里脫身是多少幸運的事。聽了葉知秋的話,干脆轉身就跑。
葉知秋刀槍并舉,側身后退,速度并不比克里斯蒂娜慢,嘴里還不忘記大叫著:“讓你的人點起火來照明,還要,告訴崗樓上的人,按照燈不要亂晃,往喪尸多的地方照,我們不是在d廳。”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附近的一座崗樓上的槍聲突然停了下來,接著一個人縱身從上面跳了下來,慘叫著摔在地上,他的身后,一只追得太急的喪尸也跟著跳了下來,摔在先落地的人身上,在地上彈了彈,滾了幾下,終于不動。
葉知秋心里一沉,卻不明白水泥結構的崗樓怎么會有喪尸沖上去。克里斯蒂娜卻知道,一定是這座崗樓下面的門沒有關,所以才會有喪尸跑進去,崗樓內部結構狹小,動作靈活兇悍的喪尸占有很大的優勢,只要上去幾只,里面的哨兵就兇多吉少。想到這里,她尖聲叫道:“崗樓上的人關門,當心喪尸。”
這個時候,葉知秋的耳機里已經開始出現零星的槍聲,一直比較沉著的喬丹和山姆的聲音也開始高昂起來,葉知秋知道,已經有喪尸開始攻擊小樓了。
兩個人跑了幾步,葉知秋就發現不對了,小樓在他的側后方,這個時候要向一側移動,應該穿過涌入的喪尸流,不應該這么容易,再看看身邊不時被兩個人打翻的喪尸,就發現兩個人根本就是在順著喪尸們移動的方面前進。。
葉知秋心里一驚,抬頭看了一下,果然大量的喪尸正在向小樓沖擊,葉知秋罵了一句。盧克和阿什福德比起來的確很大方,有卡芙瑞的幫助,他可以大搞特搞人盡其用,自然淘汰,但是有一點兩個人很相似,那就是對能源的使用上,這種時候不太可能恢復能源開采,本來的儲備只會坐吃山空。所以盧克這里雖然早就恢復了電力,但是和安克雷奇一樣,都是限制電力使用的,這里的居民區只有很少的公共電源,平時也只維持必要的照明設備。到了夜間,整個基地最費電的就是四周幾座崗樓的按照燈。葉知秋到了之后,可沒管這條禁令,要是盧克的人心懷不軌,被人趁夜摸了哨那可就虧大了,所以安置好防守力量后,就開始解決小樓外的照明問題,樓里黑一點沒關系,樓外四周一定要足夠明亮。盧克別有心思,手下們也各有懷抱,自然也沒有人來管這種閑事。
本來今天夜里,基地最明亮的地方是舞會現場,但是這一陣人仰馬翻之后,各種照明設備已經損壞了不少,有些地方甚至因為發生短路而自動斷電,相形之下,妮可她們暫居的小樓這里就像黑夜里的燈塔一樣醒目。喪尸居然不喜歡光線,但是生理構造仍然和人類一樣,到了黑的地方一樣什么也看不見,自然會有趨光性,所以直接就奔著光明來了。其實不光是喪尸,很多在混亂中跑暈了頭的人也跟著人流在向這里跑,葉知秋剛才聽到的槍聲就是喬丹在指揮士兵射擊追擊的喪尸,為逃命的人群爭取時間,不然按照葉知秋一直在訓練中強調的條例,使用小口徑步槍攻擊喪尸必須在五十米范圍內開火,手槍更是只許在十米內使用,以確保停止作用和殺傷力,喬丹他們現在開火還是太早,這也是為什么葉知秋的手下很少佩帶手槍的原因,以喪尸的移動速度,十米轉眼就到,用手槍也就只來得及打兩三槍,還不如老實準備肉搏實在。
葉知秋的身高在西方人中只能算普通,夾在大量的喪尸當中,同樣也看不清楚前面的情況,聽著越來越密集的槍聲和喬丹等人的命令,心中越來越焦急,大聲呼叫道:“保持必要的照明,關掉樓上的電源。”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耳機里響了起來:“四組就位,重復,四組就位,請指示目標。”
葉知秋呼了一口氣,奮力揮刀切開了一只跑到他身邊的喪尸,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以喪尸的智力很難分辨出身邊哪個是同伴,哪個是敵人,這一段時間內死在葉知秋手里的喪尸很多都是糊里糊涂的變成尸體的。當然也只有葉知秋這種強人敢混到喪尸群里去,一般人別說跟不上喪尸飛奔的速度,就是嚇也嚇死了。
他拉了一把克里斯蒂娜,幫助她跑得快一點,他們現在順流而動,身邊的喪尸不多,被攻擊的壓力小得不能再小,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被身后的喪尸追上就行。同時在通話器里大聲叫道:“四組,我是零號,照明彈一組,空地上方。”
零號的確是葉知秋的代號,不是他有這個愛好,實在是特戰的習慣,指揮員一般不會使用一號二號這種明顯靠前的代號。
克里斯蒂娜剛剛打空一個彈夾,她不像葉知秋那樣能夠單手換彈夾,所以一面奔跑一面換彈夾速度才會下降,被葉知秋拉了一下,聽到他的叫聲,以為是和她說話,問道:“什么?”
葉知秋揮槍打倒一只靠近克里斯蒂娜的喪尸,大叫道:“跑,別管那么多。”同樣在全力奔跑的時候,他還有余力照顧到克里斯蒂娜一側的情況,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小樓上火光一閃,一聲低沉的爆炸聲傳來,接著一道隱約的白色軌跡從樓頂上升了起來,到達高空中后突然大放光明,強烈的光線將整個混亂的基地照得一片通明。
突如其來的明亮讓狂奔中的喪尸群陷入了暫時的混亂中,很多喪尸條件反射般的開始躲避強光,等到發現這種強光其實并不能對它們造成傷害的時候,才開始重新確定目標,但在在徐徐墜落的照明彈映照下,小樓的燈光已經不足以引起大部分喪尸的注意,有些站在空地中央的喪尸甚至因為失去了目標,而站在原地發呆。
趁著這個機會,葉知秋和克里斯蒂娜又向小樓推進了百米左右,然后就看到側前方的喪尸接連飛起,一輛輕裝悍馬沖了過來。
葉知秋嚇了一跳,一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會往喪尸群里沖,二來也不想沒死在喪尸手里卻被車撞死,要知道他被喪尸咬一口不一定有事,被這種速度的汽車撞一下,一定會幸福得飛起。
他正想躲開,那輛車已經在刺耳的摩擦聲中轉了個九十度的彎,變成車體向前橫著撞了過來,有人在車上叫道:“上車。”
葉知秋想也不想,用力一推克里斯蒂娜,把她扔到了車上,自己快跑兩步,也一躍跳了上去,這才看清開車的人居然是丁飛羽。
丁飛羽穿著一件藍色條紋的襯衫,沒有外衣,右肩一側已經濺滿了血,他用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用手槍不斷將試圖跳上車的喪尸擊落,大聲叫道:“快,車上有機槍。”
葉知秋撐起身子,果然看到車架上面架著一支m249。上面已經壓好了兩百發的彈帶。立刻一躍而起,結果車子突然劇烈震動,差點讓他摔下車去。他扔掉左手的手槍,右手的刀掛在手上,再次跳了起來,從剛剛支起身子的克里斯蒂娜身上跳過去,抓住機槍,叫道:“開得穩一點。”
“老兄。”丁飛羽一槍把一只跟著車子飛奔的喪尸打倒,因為生理構造上的原因,喪尸全力飛奔的時候,雙臂同樣需要前后擺動,所以喪尸也不能一面保持高速奔跑一面伸出手抓人,丁飛羽幾乎就是用槍頂著喪尸的腦門開槍,飛濺的組織液噴在車體上,讓丁飛羽稍停了一下,才大聲回答:“我們不是在洲際公路上,你將就一點吧。”
葉知秋拉了一下槍機,發現機槍明顯處于發射狀態,立刻開始射擊,一面問道:“你的射手呢?”
“什么?”槍聲中,丁飛羽聽不清葉知秋的話,大聲問道。
“送我到小樓那邊,不是門前。”葉知秋彎腰盡量靠近丁飛羽的耳朵大聲說道。同時操縱機槍為他清掃出一條道路。很明顯丁飛羽曾經有過一個機槍射手,但是他的運氣不太好。
“真是癡情種子。”丁飛羽大聲贊嘆著,沿著葉知秋清出的道路疾駛。機槍掃過,夾雜在彈鏈中的曳光彈近距離擊中目標后,甚至引起了燃燒,留下一地火光.
發現丁飛羽歪歪扭扭的開著車往樓邊跑,克里斯蒂娜在后座上拍了拍丁飛羽的頭:“送我去居住區。”剛才她聽從葉知秋的話,向小樓這邊跑,是因為相信葉知秋的判斷,先找個安全一點的地方了解局勢,心里到底牽掛著自己的同伴們,現在有丁飛羽的車和武器,立刻就想回到戰友身邊去。而且她不知道盧克現在在哪里,至少從通訊器里聽不到他的消息,自己又不在,基地里的士兵無人統屬,基本上各自為戰,很難發揮戰斗力。而且她也沒有聽到葉知秋對丁飛羽說的話。
丁飛羽晃了晃腦袋,表示收到,大聲叫道:“好吧,下一站!”說話間,悍馬已經沖到了小樓北側的墻邊,他又叫道:“就是這里。”
葉知秋放開機槍,借助慣性縱身從車上直接跳到了二樓的窗臺上,丁飛羽大聲叫道:“末班車來了。”誰知道正在側滑的車子突然壓到了一灘血跡上,剛剛恢復粘著力的車輪再次失控,直直的向墻上撞去,克里斯蒂娜尖叫著伏下身子,準備學好萊塢大片里的主角穿墻,丁飛羽則手忙腳亂的換檔剎車加油,飄移這種東西原理就是讓車子按照駕駛員的計劃暫時處于失控狀態,空地上玩玩的確很high,但是事實上,一旦出現意外,是很難從失控狀態改出的,這就像飛行表演中鐘擺后進尾旋一樣,成功改出的都是高手,不成功的話沒人會夸你摔得姿勢瀟灑漂亮。丁飛羽今天在喪尸群里橫沖直撞,為了保護車身的懸掛裝置,沒少靠特技用側面撞喪尸,如今總在河邊站,終于濕了鞋了,而且是在堅硬的小樓承重墻面前,以軍事建筑的堅固程度來說,這輛車多半不能給墻體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倒是自身很可能徹底完蛋。
丁飛羽的努力重于有了回報,就在車身馬上撞到墻上的時候,四輪驅動的悍馬車終于有輪子恢復了粘著力,在輪胎抓地的焦糊氣味中,猛的停止了向小樓靠攏的趨勢,向前竄了出去。離開墻體的一瞬間,驚慌的克里斯蒂娜差點和一只被擠扁在車與墻之間的喪尸行貼面禮。看到那張充滿整個視界的丑臉在最后時刻遠去,驚魂未定的她不由自主的盯著那只喪尸隨著車子飛快離去,緩緩順著墻體滑下,罵道:“你能看著點路嗎?”
“當然。”丁飛羽開槍打倒車前的一只喪尸,一面單手控制著車子從喪尸的尸體上碾過,一面用另一只手給掛機的手槍換彈夾,結果車子又一次劇烈震動,他只好改口大叫道:“如果你能用那架機槍的話!”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刻,雖然克里斯蒂娜很想看看葉知秋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實在沒有精力分神,有了這一次飄移,悍馬車的速度降下來不少,而且已經吸引了不少喪尸的注意,已經有很多喪尸撲過來,以它們的彈跳力,完全有能力跳上車來,一個兩個還可以用槍打,多了就完了,她可沒有葉知秋橫行無忌的本事。所以剛剛站穩立刻就撲過去抱住機槍。能在這里領導武裝力量,除了她驚人的格斗能力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精通各種槍械,用一下m249自然不在話下,很快,因為葉知秋的離開而中斷的機槍再次噴吐出致命的火舌。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葉知秋已經攀上了三樓的窗戶,通訊器里一片雜亂,他的士兵們雖然經過了他的訓練,必竟時間太短,在這種與大量喪尸遭遇的情況下,很難保持鎮定,自然也想不起來維護通訊信道暢通。
而且這里本來是一棟辦公樓,美國大兵也沒有在窗戶上安防盜欄的習慣,反而把窗子修得寬大無比,葉知秋做防衛計劃的時候,更沒有想到會在基地中間遇到喪尸的沖擊,主要考慮的是盧克動用武裝力量突襲,所以只考慮到了火力封鎖。人類士兵可沒有喪尸那種前仆后繼的覺悟,他當然也不會把所有窗子堵死,現在已經有喪尸從一樓的窗子破窗而入了,只不過里面的房門都被關死,它們還找不到沖出去的方法,而且樓梯間都有人防守,以喪尸的智力,它們還不會自主思考,幾只碰巧沖進樓梯間的都被打死了。現在有些不得其門而入的喪尸已經開始向樓上攀爬,被樓頂發現的士兵開槍擊中。
葉知秋不想被自己的士兵當喪尸打,叫道:“我從北面上來了,不要打中我。”
耳機里立刻傳出一個聲音,緊張的大叫:“哪個是你?”
葉知秋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腳下多出了幾個黑影,這些喪尸倒是會有樣學樣,看到他徒手爬樓,也跟著照做,不過它們只能依靠本能,自然沒有葉知秋的計算能力,所以被他遠遠拋在后面。看到腳下的模仿者們,葉知秋罵了一句,回答道:“最上面那個。”
“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擊中他身邊的墻壁,嚇著葉知秋手一緊,條件反射般想踢開窗子躲進樓里去,然后聽到耳機里有人大叫:“戴文,你在干什么?”這才意識到樓上的都是自己人,罵道:“我說最上面的是我,不是讓你打最上面的。”話還沒說完,耳機里響起一個年青的聲音帶著哭腔道:“對不起,長官。”
葉知秋知道這個戴文年紀不大,還不到二十,但是槍法很好,他做防衛計劃的時候,就考慮到這個孩子不夠沉著,所以安排他守天臺,沒想到居然緊張到向自己開槍。這在戰場上不算什么新鮮事,混戰中就算老兵也可能誤傷自己的戰友,所以葉知秋也沒什么辦法,只好奮力向上爬去,免得爬得慢了再被自己人當移動靶打。
當他終于跳上樓頂平臺的時候,剛好看到丁飛羽的車子沖出喪尸群向居住區駛去,那里有一排樹林擋著,從他的位置看不清情況,不過從雜亂的槍聲判斷,喪尸很可能已經沖進了居住區。
察覺到現場的光線正在減弱,葉知秋心中一驚,叫道:“照明彈繼續。”身后不遠處立刻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爆炸聲。這次他偷偷在車里藏了一門m224迫擊炮,就是準備在關鍵時刻提供炮火支援的,沒想到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最后的波ss居然會是喪尸,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他也沒辦法提供射擊座標,只好讓迫擊炮打打照明彈當大燈泡使,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從一個士兵手里接過微光夜視儀,葉知秋站到樓邊上向四處打量了一下,從小樓倒塌到現在也不過才幾分鐘的時間,仍然有大量動作敏捷的喪尸從缺口那邊涌過來,基地四周的崗樓上槍聲不絕,但是已經沒有開始的時候那么激烈了,有一個崗樓上面靜悄悄的,顯然上面的人已經被喪尸殺死了,探照燈沒有人操作,已經完全停止了轉動,燈光低垂著直照向崗樓邊不遠的地面上,那里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尸體,也不知道是喪尸還是被殺死的幸存者,有幾個喪尸正趴在上面撕咬著,更多的喪尸則從它們身體跑過,跳躍著向四面散開。沖進基地的喪尸分成幾股,其中最大的一股居然就是沖著葉知秋他們的小樓來的。
聽著通訊器里嘈雜的呼號,他皺眉問道:“喬丹,你在樓下嗎?”
通訊器里靜了一下,才響起喬丹的聲音:“我在正門,有喪尸從窗戶進來了。”他的聲音并不怎么驚慌,但是卻夾雜著劇烈的槍聲和叫喊聲。
葉知秋呃了一聲,喪尸雖然不會使用武器,但是行動能力堪比特戰隊員,不但能徒手攀爬大樓,窗戶上的鋼化玻璃也很難擋得住它們,相比之下,某國jc用手錘砸玻璃實在顯得太小兒科了一點。喬丹人手不足,無法封鎖整棟大樓,只能以點帶面,占據主要通道。隨著破窗而入的喪尸越來越多,各房間本來關著的門也相繼被撞開,給防守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想到這一點,葉知秋立刻要求喬丹放棄正門,向平臺退守,然后瞄了一眼遠處仍然洶涌的喪尸流,叫道:“四組,高爆榴彈,九點鐘方向,一百五十米。”
砰的一聲,一發炮彈打了出去,葉知秋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發炮彈在一片樹林里爆炸,罵道:“fuck!”這發炮彈方向倒是沒錯,不過至少炸出去二百米去,基本上到基地的圍墻了,再遠點就炸到墻外去了,除了吹倒幾個附近的喪尸外,沒什么成果。無論什么時候,炮兵都算是技術兵種,不是簡單會對標尺就行的,他手下這幾個人雖然都是特別挑出來的,也練了一段時間,但是因為沒有那么多實彈給他們練習,平時慢慢來還行,現在一著急就漏底了。
他回手把夜視儀塞到身邊一個士兵的手里,幾步過去一把提起已經支好兩腳架的m224,拎到樓邊,也不用定標尺,直接用右手扶住炮筒,左手接過一枚榴彈放了進去。砰的一聲,炮彈準確的在密集的喪尸群中爆炸,預制破片四散飛舞,像鐮刀一樣將四周的喪尸撂倒。在逐漸墜落的照明彈映照下,本來黑壓壓的喪尸群立刻出現了一個缺口,但是很快就被其它方向涌來的喪尸填滿了。葉知秋毫不停頓,右手微動,又塞進去一枚炮彈,第二枚炮彈如同用尺子量過一樣,在第一次炸點前二十米的距離爆炸,又一次給喪尸帶去了巨大的傷害。
連續五發炸點間隔二十米的炮彈,把喪尸涌進基地的通道犁了一遍,稍稍阻止了喪尸沖擊的速度,葉知秋覺得炮管上的散熱紋已經開始發熱了,這才放開右手,對站在身邊的炮手說道:“再打一發照明彈,然后繼續炮擊,保持戰場照明。”說完,轉身接過一支步槍,向樓梯口跑去。
跑進樓道里,耳邊立刻槍聲大作,夾雜著一陣陣的哭喊聲,葉知秋皺了皺眉,樓道里面空間狹小,聲音經過多次折射后,很難分清到底在什么地方發出。而且哭喊聲中男女都有,和他一起來這里的人中只有妮可一個女人,自然不可能叫出這么大的動靜來,看來喬丹他們沒少收留基地的幸存者,以喬丹的性格,葉知秋不相信他會這么善良,那么這里面肯定有妮可的功勞。
葉知秋兩步跳下樓梯,正好看到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看到他突然從天而降,連忙想要站住,身子一晃,還沒等站穩,他面前的房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只喪尸吼叫著撲到他的身上,然后一起撞到了樓梯旁的墻壁上。
葉知秋在那人的驚叫聲叫,伸手抓住他身上喪尸的脖子,揮手往墻上重重一磕,頓時將喪尸的腦袋砸成了爛西瓜,那喪尸口中的吼叫嘎然而止,身體隨著葉知秋松開的手滑落到地上。那人靠在墻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就像剛才被葉知秋捏住脖子的是他一樣,葉知秋認出這個人竟然是卡芙瑞,瞪了他一眼道:“繼續跑。”
卡芙瑞的頭腦足夠精明,要不然也不會跟著喬丹一伙往這里跑,然后看出情況不妙,就立刻上樓,他現在只是被那只喪尸嚇的,不論多么精明強干的人,突然到地獄門前晃了一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又轉回來,也會發呆。所以聽到葉知秋的話,立刻反應過來,拔腿就往頂樓跑。葉知秋看到這一層還沒有人防守,不敢就這么下去,只好持槍戒備,好在不過片刻,就有幾個男人跑了上來,看到持槍的葉知秋,同時愣了一下。葉知秋看到這幾個人一個人也不認識,手里也沒有武器,知道是救下來的幸存者,也懶得和他們廢話,揮手讓他們快走。跟在他們身后上來的才是他手下的士兵。
看著舉槍沖上來的士兵,葉知秋責備道:“怎么才上來?”
那個士兵看著躺在地上的喪尸,吃了一驚,諾諾的說不出話來。葉知秋知道各層樓的守衛要交替掩護,撤離速度不可能太快,但是從自己下達命令到現在足有五分鐘的時間了,才有士兵撤上來,而且還跑到了平民后面,實在出乎他的意料,這速度比平時訓練的時候慢了接近一倍。
他沒空責備手下的士兵動作太慢,讓他留在樓道里警戒,自己縱身從樓梯上跳了下去。下一層的樓梯已經被蜂擁的幸存者堵塞了,兩個士兵背靠背站在走廊里,一側的不遠處倒著兩具喪尸。
葉知秋看到這混亂的場面,頓時擔心起來,不怕危險的敵人,就怕愚蠢的戰友,二戰時德軍那么強的戰斗力,可惜兩個盟友一個蠢一個軟,只能落個灰灰的下場,葉知秋自問沒有小胡子的本事,卻不想被讓熱血充壞腦子的手下給害了。他探頭往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幾個士兵把步槍高高舉在頭上,夾在人群里被擠得東搖西晃,頓時氣得破口大罵。
葉知秋揪住擠在前面的男人衣領,把他扔進走廊里,然后如法炮制,又揪出幾個人來,才讓混亂的情況好了一點,等到那幾個士兵擠到他的面前時,葉知秋已經懶得責備他們了,很簡單的吩咐:“守在這里,有不遵守秩序的人全都扔到樓下去。”他指了指樓梯對面的窗戶,擠在前面的人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有人身上還帶著槍,但是他們不但率先逃命,還沖亂了士兵們的隊形,如果發生這種事的時候他在場,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擊斃帶頭的人,但是再在混亂已經形成,讓葉知秋向人群掃射,他也干不出來,只好盡量采取辦法恢復秩序。
叮囑完幾個士兵后,葉知秋縱身躍起,直接從樓梯扶手上滑了下去,中間不知道踩了多少人的手,踢到了多少人的身體。連下了三層樓,仍然沒有發現喬丹和妮可等人,倒是走廊里守衛的士兵多了起來,有一層還看到有明顯不是從安克雷奇來的武裝人員協助防守,看來這里的男人們倒也不全是無膽罪類。
又下了一層,他才看到大批的女人,居然還有孩子。山姆的步槍背在身后,兩手各抱了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混在人群里奮力向上,嘴里還大聲叫著試圖維持秩序,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他甚至沒有看到從身邊滑過的葉知秋。
再下一層,才看到妮可抱著一個不大的孩子,也擠在人群里,葉知秋罵了一句。她身邊都是人,強行擠過去只能增加混亂程度。所以他只好站在樓梯口等著她上來。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間辦公室連門帶墻一起倒了下來,砸倒了一名士兵,其他人也被騰起的煙霧籠罩住了。倒塌的地方側對著樓道,這間辦公室的門很結實,從窗子進入房間的幾個喪尸一直沒能撞開房門,感覺到墻對面有很多獵物的喪尸狂性大發,竟然把辦公室的墻擠倒了。看到這一幕,擁擠的人群發出一片驚呼,有人竟然試圖停住腳步,卻只能使混亂程度增加。
嗆人的灰塵當中,葉知秋看到一個黑影向他撲了過來,飛起一腳就把它踢了回去,然后隨手扔進去一枚mk3a2,嘴里大叫著:“手雷,隱蔽。”
轟的一聲,mk3a2在房間里爆炸了,這種進攻型手雷以氣浪殺傷為主,只產生很少的碎片,但是在狹小的空間里,來回激蕩的沖擊波殺傷力要比破片殺傷效果更強,當初在安克雷奇,葉知秋就是用這樣一枚手雷把那里的高層一網打盡。現在這間辦公室比當初那間房間要小得多,氣浪的威力更大,吹得碎塊雜物漫天飛舞,連彌漫的灰塵也吹得干干凈凈,一只喪尸背上插著半個鏡框,被氣浪吹得高高飛起,直撞到天花板下,又重重摔了下來。
一塊飛起的磚塊撞在墻上,彈回來在葉知秋的額頭上劃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他身邊的一個士兵更慘,摔倒時頭盔掉了,頭上被砸得鮮血直流。其他人也多多少少被飛濺的物品打到,好在正對著房間的人不多,大多數雜物都撞到了墻上,士兵們都穿著防彈背心,受的傷都不算重。總的來說葉知秋這顆手雷造成的友軍傷害效果相當明顯,但是卻吹散了走廊里的灰塵,有效的防止了喪尸們趁著視線不良的機會混入人群中。
葉知秋來不及擦拭臉上的血,跳起來單膝跪地,向房間里開火,剛才撞倒墻壁的幾只喪尸在墻壁倒塌的時候也摔倒在地上,剛站起來被葉知秋扔到它們背后的手雷就爆炸了,正被沖擊波撞得搖搖晃晃,很輕松的被葉知秋一一射殺。
干掉這幾只喪尸,葉知秋揮著手大叫:“走走。”兩個士兵跑上來架起地上被砸得頭破血流的同伴,擠在人群里向樓上跑去。葉知秋一把拉住跑上來的妮可,罵道:“怎么才上來?”
妮可一面向樓上跑,一面叫道:“喬丹還在下面。”葉知秋罵了一句,縱身從樓梯上跳了下去。妮可這一批人過后,就再沒有基地的平民了,葉知秋跳到地上,才發現已經到了一樓。因為士兵們已經放棄了大門,大批的喪尸正從門口涌進來,喬丹帶著幾個士兵正在邊射擊邊后退。一個士兵的步槍突然掛槍,他還沒來得及抽出手槍,就被一涌而上的喪尸按倒在地上。他身邊的戰友試圖去拉他,立刻也淹沒在喪尸群中。
葉知秋打了一個長點射,大叫道:“轉身跑。”涌進來的喪尸太多了,喬丹他們沒有拉開距離,交替掩護根本起不到作用,只能拖慢速度。
喬丹又打了一個點射,發現步槍也掛機了,直接把長槍扔進面前喪尸的懷里,轉身就跑。他面前的那只喪尸打飛了步槍,正想縱撲的時候,頭上受到重重一擊,一顆5.56mm子彈擊穿了它的腦袋,讓它仰面倒了下去。
但是這只喪尸的倒下并沒有阻止后面喪尸的連續沖擊,喬丹身邊最后一個士兵也被喪尸撲倒在地,喬丹縱身跳上樓梯的時候,葉知秋把身上最后一個m26a2扔了出去。手雷在樓梯對面的墻上撞了一下,反彈進走廊里,還沒落地就爆炸了,紛飛的破片和氣浪稍稍減緩了喪尸的速度,喬丹在扶手上一按,直接跳上了二樓。葉知秋也退了上去,手里的m16放在三發點射位,依靠手指的感覺控制射擊速度,每開一槍,必定有一只喪尸的腦袋開花。
狹窄的樓梯使喪尸數量的優勢完全無法發揮,在葉知秋冷靜的射擊下付出了慘重的傷亡,卻離他越來越遠。
退上二樓后,葉知秋得到了二樓留守士兵的支援,他一面讓士兵們撤退,一面趁著戰友開火的間隙更換彈夾。他這支槍是從樓頂平臺上下來時臨時摸來的,身上并沒有備用彈夾,但是這支槍的彈夾是用膠帶按正反正綁在一起的三個彈夾,這種方法在城市作戰中很常用。盡管葉知秋一直很注意節省彈藥,現在也已經打空了兩個了。
喬丹接過一個士兵的步槍,示意他快走,自己站到葉知秋的身后,隔著樓梯扶手向下射擊,一面招呼葉知秋快上來。葉知秋換好彈夾,舉槍打倒沖在前面的兩只喪尸,剛轉身向上,就看到從剛才倒塌的墻壁后,一只喪尸突然撲了出來,一口咬在了喬丹的身上。
喬丹一面向下射擊,一面注意葉知秋的動作,就沒注意到來自身后的危險,突然被喪尸咬到脖子,才感覺到不妙。他的反應很快,立刻扔掉步槍,雙手后伸,一把抓住喪尸的腦袋,猛的把它的頭從自己的脖子上拔了下來。那只喪尸手腳舞動,嘴里嗬嗬大叫,竟然從他的脖子上咬下一塊肉來。
這時候喬丹才感到脖子上一陣劇痛,從頸動脈激射出的血液一直噴到上層樓梯的下沿上。他不敢相信的看了葉知秋一眼,身子一軟,抱著那只喪尸從樓梯扶手上摔了下去。
葉知秋一步搶到他剛才站立的位置,看到摔下去的喬丹被蜂擁的喪尸覆蓋,轉眼就再也看不到了
///感冒了,頭痛眼睛痛,本來應該很煽情的一章寫得干巴巴的,實在沒什么辦法。
因為高緯度的關系,夏天的阿拉斯加黑夜同樣漫長,天亮起來的時候,喪尸們才戀戀不舍的停止了攻擊行為,紛紛隱身于黑暗之中。葉知秋全身浴血,手里提著還在滴血的軍用刺刀,站在平臺邊緣大口的喘息。他最后退上平臺的時候,就意識到子彈可能支持不到天亮,于是立刻要求士兵們射擊的時候節省彈藥,他更是棄槍不用,在樓頂邊緣來回飛奔,把爬上來的喪尸再扔下去,小樓的高度雖然不足以讓喪尸粉身碎骨,卻也足夠讓它們再也爬不上來。但是在天亮前,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很多人的子彈都用光了,緊張的彈藥供應使樓頂的防衛出現了混亂,人們不得不和攀爬到樓頂的喪尸進行面對面的肉搏,光線不足以及緊張的情緒加大了正常人與喪尸戰斗力之間的差距,不斷有人受到傷害,葉知秋不得不像個消防隊長一樣四處救援,如果陽光再晚一點出現的話,連他都很可能會崩潰。
身后再次傳來了一聲槍響,那是格洛克手槍的聲音,葉知秋的呼息一頓,身邊的山姆大口的喘息著說道:“這是第幾個了?”
葉知秋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轉過身來,向槍聲響起的地方走去,那里是樓頂平臺的中心,稀稀落落的站著幾個人,妮可失神的站在那里,手里提著一支手槍,低垂的槍口還冒著淡淡的硝煙。在她的腳下,一個男人躺在那里,額頭正中有一個秀氣的彈孔,鮮血正從腦后涌出來,沿著樓頂的水泥地面流淌,血泊中,幾縷脫落的頭發緩緩飄動,在他的的胳膊上,赫然有一處猙獰的傷口,傷口周圍明顯的齒痕表明,那是被咬傷后造成的。在尸體一側的樓頂通風孔下,還并排擺放著幾具尸體,同樣是頭部中彈,他們的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被撕咬過的痕跡。
離這些尸體不遠的地方,有七八個人或坐或臥的待在那里,周圍的人都有意識的離他們遠遠的,他們的身上,也都有一些傷痕,不同的只是,他們受傷的時間還不長,仍然保持著清醒,但是他們自己也知道,很快的,他們就會先后陷入昏迷,然后在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后停止呼吸或者開始出現毛發脫落等現象,變成新的喪尸。
一個坐著的男人突然動了一下,猛的站了起來,這個動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妮可抬起頭,看著他向她走了過來。男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來到妮可身前,慢慢的跪了下來,抬頭看著她說道:“醫生,我不想等下去了,殺了我吧。”
沒有人出聲,大家都把目光轉移到妮可身上,妮可低下頭,慢慢說道:“不應該放棄希望。”
男人慘笑了一下,抬頭盯著她的眼睛,問道:“還有希望嗎?”
妮可不敢看他的眼睛,轉頭四下看了看,正好看到葉知秋,她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我想應該有。”
男人搖了搖頭,指著那幾具尸體大聲說道:“那么他們為什么都沒有等到?”
妮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葉知秋,葉知秋向她搖了搖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被喪尸咬傷后活下來的記錄,即使是被妮可懷疑有抗體的葉知秋,也絕對沒有過這種經歷。如果做決定的是葉知秋,他會支持男人的請求,但是對于妮可來說,這太殘酷了。但是直接殺死他真的比讓他等待死亡的來臨更殘酷嗎?
看到葉知秋搖頭,妮可猶豫了一下,正想再勸這個人,突然有人驚叫道:“戴文暈倒了。”妮可一驚,戴文也在戰斗中被咬傷了,但是他支持的時間比較長,比他晚很多被咬傷的人都已經發病了,本來妮可以為他很有希望熬過來,沒想到他終于也陷入了昏迷。
就在她失神的瞬間,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奪過她手里的手槍。看到這一幕,很多人都叫了起來,手里還有槍的人紛紛抬起槍口,對準了他。這個人不是從安克雷奇帶來的,士兵們射殺他沒有心理障礙。
葉知秋的手抖了一下,終于沒有把手里的刺刀扔過去,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他,這個人不是他手下的士兵,但是在眾多平民抱頭顫栗的時候,他選擇了站出來與士兵們共同戰斗,但是很顯然,他不但缺乏訓練,同樣也缺乏運氣。或者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那一句話——勇敢的人總是死得很快。
妮可被男人推開幾步,站穩后才發現手里的槍被他奪去了,吃驚之余,倒也不怎么驚慌,這樣長的時間里,她已經看過太多的死亡,明白當死亡來臨時人類的反應是怎樣的。她微微皺起眉頭,柔聲道:“你有勇氣和喪尸面對面的戰斗,難道沒有勇氣相信希望嗎?”
男人緊張的握著槍,槍口游移著,妮可一直在樓頂護理傷員,毫不害怕會受到感染,這種舉動贏得了大多數對她并不熟悉的人的尊重,所以這個男人并不想把槍口對準她,聽到她的話,他喃喃說道:“那不同,那不同、、、”說著,他抬起手,對著自己的頭扣下了槍機。
妮可閉上眼睛,耳朵里聽著格洛克手槍落在地上的聲音,轉頭向葉知秋怒道:“為什么不阻止他?”
葉知秋愣了一下,心想怎么阻止?用軍刀射穿他的腦袋?那樣除了節省一顆子彈之外,似乎沒有什么可以看得到的收益。他四下看了看,卻發現周圍的人都用一種很贊同的眼光看著他,似乎并沒有人意識到妮可的指責很沒道理,事實上,經過這慘烈的一夜,很多人都認為他應該是無所不能的。
找不到同情者,葉知秋只好向妮可攤了攤手:“我可以剝奪生的權利,至少要把死的那一份留下吧?”說完,他慢慢轉身,打量著四周,不遠處,居處區正燃起熊熊的火焰,一陣陣焦臭伴隨著濃煙飄過來,中人欲嘔。
很顯然,這一夜,損失最大的并不是他們。
///繼續感冒中、、、
快到中午的時候,葉知秋把樓頂上的人都弄到了地面上,樓里不知道躲藏了多少喪尸,在子彈耗盡的情況下,當然不能再用里面的樓梯,所以他們只好選擇陡峭的消防梯,雖說這玩意看起來比較嚇人,但是不管怎么說,也比從喪尸堆里闖出去要安全得多。wen穴mi
看著面前灰頭土臉的丁飛羽,葉知秋氣就不打一處來,用腳后跟想,他也能猜出這次爆炸和他有關,但是丁飛羽現在不是一個人,所以他也只能忍著不說話,這點忍耐力他還是有的,不過看丁飛羽的眼神就比較可怕了。
丁飛羽臉色蒼白,頭發被燒焦了一大塊,額頭上還有燒傷,在襯衣外面罩了一件戰術背心,上面布滿了黑灰,看起來狼狽極了。和他一起過來的幾個人也差不多,全都像剛從火爐里鉆出來一樣,有一個人臉上還有一大塊燙傷,顯得猙獰可怖。這里的居住區是由帳篷和板房組成的,擁護而雜亂,喪尸突入居住區后,造成的混亂完全是一場災難,沒有任何人能夠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動作靈活的喪尸們在那里簡直如魚得水。克里斯蒂娜在損失了第二批好容易集結起來的人手后,不得不下令縱火以建立隔離帶,然后這個命令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事實上,居住區內因為不準許使用電力取暖,很多人都采用了燃燒的方法來取暖和加熱食物,盡管盧克為此制定了很多防火條例,但是仍然無法禁止人們偷偷為自己爭取一點方便。所以當混亂發展開來的時候,小規模的火災就已經出現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還有精力救火,所以火情發展得很快,等到克里斯蒂娜帶著她的人有意識的引導火災走向的時候,半個居住區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做為碳基生物的本能之一,喪尸們對于火的恐懼是非常厲害的,所以克里斯蒂娜一伙把自己圍在火場里后,面臨的壓力迅速減小,終于捱到了黑夜的結束。
遠處不斷傳來零星的槍聲,并不是所有的喪尸都能及時的躲進建筑物當中去,如果說黑夜是屬于喪尸的,那么在白天,喪尸和人類之間實力之間的差距顯然要比夜晚時更大,必竟夜色只能為喪尸提供掩護,而陽光卻對它們有直接的殺傷作用。所以當幸存者們開始反擊的時候,沒有躲藏好的喪尸只能很悲慘的等待死亡。
看到葉知秋不理丁飛羽,妮可有些奇怪,她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出了什么事,只好放下戴文,向丁飛羽走了過去。戴文從受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個多小時,陷入昏迷也已經三個小時了,但是除了高燒,他仍然沒有變成喪尸的跡像,這讓妮可看到了希望,當然在她看來,就算戴文變不成喪尸,這么燒下去,離死也不遠了,所以她得想辦法給他退燒。
來到丁飛羽面前,妮可問道:“情況怎么樣?”
“全完了。”丁飛羽搖了搖頭:“我們不可能再堅持一個晚上。”
“我明白。”妮可點了點頭:“我們得離開這里。”
“這就是我想說的。”丁飛羽說道:“我們得去安克雷奇,那里能收容我們嗎?”
“沒問題。”妮可一口應承下來,這里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別說圍墻上的缺口,就算基地內的黑暗當中,也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喪尸,現在人們能夠依賴的,就只有陽光了。
丁飛羽看了一眼沉默的葉知秋,帶著人轉身離開了。妮可走到葉知秋身邊,低聲問道:“你怎么了?”
“我們損失了一半的人,包括喬丹。”葉知秋當然不能告訴她丁飛羽就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只好找了個比較靠譜的理由,這的確是讓他心情很不好的原因,喬丹不是一個能力出眾的人,但是和他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葉知秋對他的印像很好,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戰友,盡管他不是第一次失去戰友,但是直到現在,葉知秋仍然不能習慣這次感覺。
“很抱歉。”妮可已經知道了喬丹的事,與葉知秋不同,她和喬丹打交道的機會不多,所以對這個黑人大個子的感覺不像葉知秋那么強烈,但是無論如何,失去同伴總是讓人傷心的。所以她覺得自己能夠理解葉知秋現在的心情。
葉知秋搖了搖頭:“戴文怎么樣?”
“如果他能撐過來的話。”妮可猶豫了一下,拉著葉知秋走開幾步,低聲問道:“我從沒問過你當初是怎么回事,現在能告訴我嗎?”
葉知秋抬起頭,看到妮可直視著他,四目相對,妮可的目光誠肯而熱切,他猶豫了一下,知道自己的經歷對戴文也許會很有幫助,于是終于簡單的向她說起了往事。
葉知秋離開機場后,第一站就去了安克雷奇附近山上的長波基站,那是一個大型基站,在那里,他發現了至少五十只喪尸,按照他的判斷,基站里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變成了喪尸。那個時候,他并不知道這個轉化率代表什么,為了和國內建立聯系,他不得不硬闖。當時他并不知道喪尸的弱點,所以行動非常小心,清除行動延續了一周多的時間。基站建在楚加奇山脈上,周圍根本沒有人煙,水還可以靠溶化積雪來得到,食物就根本沒有,他不得不打劫松鼠和野兔,他畢竟不是專業的獵人,一次掏松鼠洞的時候,不小心驚醒了一只冬眠的棕熊。
那是葉知秋第一次和一只阿拉斯加棕熊打交道,盡管很多報道都說阿拉斯加棕熊不主動攻擊人類,但是顯然這只被吵了好夢的熊沒看過相關的報道,它很不客氣的襲擊了葉知秋。后果很嚴重,葉知秋解決了以后相當長時間內的吃肉問題,但是那只熊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口。
在高寒地區失血是很危險的事,于是當時葉知秋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他急于處理傷口,忘記了給自己的雙手消毒,當時他用的就是現在的那把軍用刺刀,刀柄是用內衣撕成的布條纏的,棉布的手感很好,而且吸水防滑。但是他沒帶多余的內衣,所以這刀上的布條他并不會每天更換,當時他剛剛殺死了幾只喪尸,有喪尸的血液殘留在里面,他用刀殺死棕熊后,急著處理傷口,使手上沾的喪尸血進入了傷口。
當晚他就開始發燒,對于野外生存,葉知秋有很豐富的經驗,所以在連續低燒三天后,他就決定先離開楚加奇山脈,回到安克雷奇先給自己治病。但是接著,發生了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繼續感冒中、、、
葉知秋沒有夢游的習慣,這個在傳說中充滿革命浪漫主義情懷的毛病對于一個軍人來說絕對比nc更致命,葉知秋可以不nc,但是他沒辦法阻止自己不生命,夢游也是一種病。wenxuemi
那天黎明,他突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與基站當中,準確一點說,是置身于基站中滿地的喪尸當中,當然身邊的喪尸都已經死了,要不就成喪尸聯誼會了,很顯然,這些喪尸都是被他殺死的。
葉知秋是一個謹慎的人,自從遇到吉爾和妮可之后,他不只一次的身陷喪尸群中,所以很容易給人留下莽撞的印像。但是仔細想一下,他在小鎮斗特警,安克雷奇消滅阿什福德的反對派和中間派,每一次都是偷偷的下手,動手后絕不留情,不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所以只能說,他了解喪尸的攻擊手段,所以并不害怕和它們肉搏,而面對同樣擁有豐富攻擊手段的人類的時候,他總是很小心的。
所以當他第一次面對喪尸的時候,他很克制的每次只消滅幾只喪尸,絕不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這種謹慎使他的清除工作進展緩慢,但是一次短短的夢游,他干掉了剩余所有的喪尸,比得上從前一周的工作量。
對于正常人來說,壓力和焦慮都可能衍生出神精性疾病,夢游也是其中的一種表現,但是一直這樣寬慰自己的葉知秋很快就發現自己太樂觀了,從那天開始,他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失去意識,并且這種時間逐漸變長,最長的時候,他有十五個小時失去了意識,根據留在四周的痕跡判斷,這么長的時間里,他應該一直在四處游蕩,就像一個喪尸。
那段時間他非常緊張,同時還要忍受低熱帶來的不適感,工作效率低得驚人,等到接通長波電臺的時候,才會把備用電力浪費得七七八八,只來得及通報一些簡單的情況。之后的日子里,他的情況時好時壞,為了不在夢游的時候糊里糊涂的丟掉性命,他想了很多辦法,包括把自己關在基站里面,后來雖然低燒的癥狀完全消失了,但是夢游仍然伴隨著他,唯一令人高興的是,發病的時間漸漸縮短,到他下山的時候,已經不是每天都會出現了。
對于這種現象,葉知秋沒辦法給出合理的解釋,只好認為自己病了,后來又慢慢的好了,于是當他覺得自己的病情可以控制之后,早已在山上待得不耐煩的他就立刻離開了基站,并且在小鎮遇到了妮可和吉爾。如果是從前,他未必會出手救吉爾,更不可能主動與她們同行,但是學過一些心理學理念的葉知秋覺得增加與異性之間的交往,可能有助于緩合自己的情緒,這才使他成為了妮可的同伴,而后來發現妮可是一名醫生后,他更加確認了她的價值。
這些事情他當然不可能原原本本的對妮可說,妮可也沒有追問那樣含糊其辭的地方,她只對葉知秋受傷的情節最感興趣,每個細節都反復問了幾遍,直到兩個人都感到有些累了之后,她才停了下來,望著葉知秋說道:“無論致病因是病菌還是病毒,低溫以及暴露在空氣中,都會對其活性產生影響,所以我認為,你當時感染的是已經被滅活的病菌或者病毒。”
葉知秋點了點頭:“那對戴文有什么幫助嗎?”
“沒有。”妮可很干脆的回答:“你說你當時一直低燒不斷,但是現在戴文已經高燒了幾個小時,你是血液傳染,他則是體液傳染,完全沒有可比性。”她猶豫了一下,說道:“發熱是人體抵御外來疾病的本能反應,所以我一直拿不定主義要不要給他退燒,現在看來,也許是做決定的時候了。”
葉知秋看了看她,嘆了一口氣,這是最后一個傷員,其他的人都已經死去了。想到這里,他突然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一次的轉化率很高。”
“是。”妮可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有三個人直接死于感染,其他人都變成了喪尸。事實上,到達安克雷奇后她就已經注意到這一點了,幸存者被感染后的轉化率比災難爆發時要高得多,那個時候,絕大部分的人都是直接死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變成喪尸。
“你想到什么了?“
“不。”妮可搖了搖頭:“這可能有很多種解釋,在沒有合格的實驗室和研究人員之前,我們能做的只有假設。”
“假設是什么樣的?”葉知秋追問道。
“別被喪尸咬到。”妮可拍了拍葉知秋的胳膊,那里的衣袖在昨晚的搏斗中扯掉了,露出結實的肌肉:“唾液和血液本質上有很大的不同。”
葉知秋點了點頭,正想說些什么,就聽到有人叫道:“醫生,戴文動了。”
聽到這句話,妮可和葉知秋對望了一眼,同時快步趕了過去。戴文躺在一塊行軍毯上,有人正用酒精給他擦臉降溫,剛才說話的也是這個人。
妮可搶到戴文身邊,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他,皺眉道:“他剛才怎么了?
“剛才他的頭動了一下。”那個人有些尷尬的解釋道。戴文堅持了這么長的時間,并不是只有妮可一個人意識到了其中的含義,很多人都在期待見證奇跡發生,所以當這個人發現一直深陷昏迷中的戴文有動靜的時候,才會那么激動,但是沒想到,小戴文這么不給面子,動了一下后就又沒動靜了。
妮可伸出手摸了摸戴文的額頭,皺眉道:“還在高燒。”說著移開手掌,卻發現掌心里夾著一絡頭發。妮可心里一沉,然后聽到葉知秋叫了一聲。一直處于昏迷狀態的戴文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向她抓去。
葉知秋一直陪在妮可身邊,自然也看到了妮可的手掌從戴文頭上粘下來的頭發,所以當戴文突然伸手的時候,他就側身撞開了妮可,同時伸手按在戴文的胸前,不讓他起身。清醒過來的戴文神情異常煩躁,雙目瞳孔散亂,完全沒有焦點,他被葉知秋按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沒能起身,突然低吼了聲,雙手抱住葉知秋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殺死一個人和殺死一只喪尸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盡管從操作手法上來說兩者并沒有什么不同,特別是這個人還是戰友的時候。所以葉知秋雖然看到了那一絡脫落的頭發,在沒有判斷出戴文是否變異之前,他都不能直接殺死他。于是,當戴文雙手抱住他的胳膊的時候,葉知秋就知道自己做錯了,沒受傷前的戴文絕對沒有這么大的力氣,就是這一瞬間,葉知秋知道自己無法及時掙開這雙手。
于是當戴文張口咬到他的胳膊上的時候,葉知秋只來得及嘿了一聲,就在這同時,他的手臂肌肉驟然緊張起來,本來就很強壯的手臂瞬間漲大了一圈,格的一聲,戴文的口中冒出一股黑血,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兩手攤開摔在地上,就在他的嘴咬到葉知秋的胳膊上的時候,葉知秋按碎了他的胸骨。
妮可本來是蹲在地上的,被葉知秋一下撞開后,她可沒有葉知秋那么好的平衡能力,頓時一跤摔倒在地上,但是她很快就爬了起來,撲到葉知秋身邊,叫道:“他咬到你了?”
葉知秋大口喘息著,疲憊的樣子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高強度的戰斗,他搖了搖頭,說道:“他的牙還不夠硬。”
葉知秋手臂上的衣袖早在昨晚搏斗的時候就撕掉了,現在上面粘滿了從戴文嘴里吐出來的黑血,妮可搶過蓋在戴文身上的衣服,用力擦了一下,這才發現葉知秋的胳膊上只留下了兩排淺淺的齒痕。她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戴文的樣子,脫口問道:“他怎么了?”
“他死了。”葉知秋疲倦的站起身來:“我按斷了他的胸骨。”
“什么?”妮可伸手在戴文的胸膛上摸了一下,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里明顯的塌陷,她皺眉道:“這怎么可能,那需要多大的力量。”
葉知秋笑了一下,剛才那一瞬間,他通過調節內分泌增加肌肉的張力,主要是為了防止被戴文咬傷,按斷他的胸骨只是一個意外,但是這種應激反應的后果是很可怕的,他的腎上腺素分泌現在還沒降回到正常水平,身體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力,腦袋也開始痛起來,自然沒興趣和妮可解釋這不算什么,這世界上有很多精銳的特種兵都能做到這一點。
妮可看他搖搖擺擺的走開,以為他對親手殺死戴文感到內疚,也就不再叫他,低頭看了看慘死的戴文,拉起剛才擦試葉知秋胳膊的上衣,蓋到了他的臉上。昨晚最后一個被喪尸咬傷的人也死去了,奇跡終究沒而發生,或者說,經常發生的不是奇跡,只能是慣例。
很快,克里斯蒂娜又跟著丁飛羽一起走過來,商量搬家的事情,這個由不得她們不著急,這么多人搬家并不是簡單的事情,眼看就已經中午了,必須在夜晚來臨前找到可靠的宿營地。
妮可派了人回安克雷奇說明情況,自己跟著克里斯蒂娜查看損失情況,這才知道,昨天的混亂給這個基地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到處是殘垣斷壁,滿眼都是失魂落魄的人。這里本來有一千二百多名幸存者,但是現在看起來,還能有三四百人就不錯了,而且他們的個人用品大多燒毀在了大火中,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基地的物資儲藏庫一直都關閉著,并且遠離居住區,那里面并沒有喪尸進入,至少從里面提取物資是安全的。
草草規劃了一下,妮可就帶著第一批人乘坐汽車出發了,接收幾百人的工作說大不大,但是仍然非常復雜,她需要先去和伊莎貝爾等人協調一下。從安克雷奇帶過來的士兵們都和她一起返回了,他們中有接近半數的人永遠留了下來,包括喬丹在內。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隊,葉知秋拍了拍手,向克里斯蒂娜說道:“我去看看那些飛機。”
克里斯蒂娜點了點頭,基地不遠處就是埃爾門多夫空軍基地,那里是北美空防力量的重要基地,里面布署了多種美軍的主力戰機,雖然盧克干掉了所有同僚,但是裝備總得剩下來,葉知秋對這些東西才是最感興趣的。
丁飛羽開著一輛外形斑駁的悍馬停到一邊,說道:“我帶你去吧,要不你恐怕連機庫的門都打不開。”
葉知秋看了他一眼,直接跳上了車,丁飛羽和克里斯蒂娜揮揮手,開著車子向空軍基地駛去。
埃爾門多夫空軍基地占地很廣,丁飛羽毫不客氣的從倒塌的大門開進去,葉知秋坐在車里,也能看到遠處的跑道上叢生的雜草,不過半年的時間,這個軍事基地已經變得像是廢棄了很久一樣。
丁飛羽把車子停到一個機庫邊上,轉頭向坐在他身邊的葉知秋說道:“下車吧。”葉知秋看了他一眼,縱身從車門上跳了下去,丁飛羽沒有熄火,也跟著他跳下車子,然后覺得領口一緊,已經被葉知秋一把揪住,伸手一拉,讓他的后背重重撞在墻上。丁飛羽哼一聲,就看到葉知秋揮拳向他打來,他被葉知秋按在墻上,身子動彈不得,手卻可以活動,右手一抬,已經用手槍頂住了葉知秋的肚子,葉知秋感到了槍口的硬度,這一拳就打不下去,很險的停在了丁飛羽挺翹的鼻子上。
丁飛羽的兩只眼睛盯著懸在鼻子上的拳頭,吁了一口氣,怒道:“你發什么瘋?”
葉知秋放下拳頭,完全無視頂在肚子上的手槍,惡狠狠的罵道:“你想說那爆炸不是你干的?”
“那是我干的。”丁飛羽也很委屈:“我只想炸樓,干掉盧克是我們已經說好的。”
“我們只是說好干掉他,難道你一定要用炸藥嗎?”
“這劇本是盧克選的,我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他殺了。”丁飛羽怒道:“如果被人發現他被暗殺了,你猜會出什么亂子?”
“能比現在更亂嗎?”
“那是一個意外。”丁飛羽說道:“我只是按說明書裝藥,誰知道那該死的樓會往哪邊倒?”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那你覺得我會那么做嗎?”
聽到這句話,葉知秋冷冷的看了一會丁飛羽,才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不過聽說干我們這一行的,壓力特別大,所以總會有一些性格扭曲,放縱和殺戮是最常見的。”
丁飛羽感到葉知秋扼住他脖子的手松開了一些,干脆揮手把他打落,揉著脖子說道:“那是你們這些雜兵干的事,我是精英,精英懂嗎?”
葉知秋哼了一聲,退開一步,隨手把握在手里的東西扔到丁飛羽面前的地上:“我不喜歡這種意外,精英。”他說道:“還有,你用槍的水平很差。”
丁飛羽低下頭,看到葉知秋扔在地上的是手槍的套筒,這才發現自己頂在葉知秋肚子上的手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他把套筒拔了下去。他罵了一句,撿起套筒向葉知秋追去,說道:“好吧,我不是戰斗人員,使用武器沒有你在行,那么現在你想要什么東西?”
“這里的庫房你都能進入?”葉知秋隨口問道。
“我是精英。”丁飛羽說道:“更何況從前還有盧克給我帶路。”
“那好。”葉知秋說道:“我需要一架能飛的f15,還要blu-118b。”
丁飛羽一愣,脫口問道:“你要干什么?”
葉知秋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傍晚時分,當最后一輛車離開了福特理查森基地后,一架f15戰斗機低空飛來,在兩座已經被喪尸占據的樓房里分別投下了一顆blu-118b特種燃燒彈。升騰的火焰似乎比陽光還要耀眼,即使坐在飛機里,葉知秋也仿佛聽到了樓內喪尸們絕望的嚎叫,他沿著基地的外墻劃了一個弧線,向那些曾經與他并肩戰斗過的戰友們做最后的告別,然后就駕著f15向安克雷奇飛去,在那里,他這一次的美洲之行才剛剛開始。
///第三卷完,交待完主角的背景,這個故事將慢慢展開。今天仍然感冒,頭痛,明天還要上班,不知道能不能碼出一章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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