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藥師 第三十八章 妖氣

第一次戰斗時的陰影還沒完全消除，但一旦慕容天想起那天所受的恥辱，恐懼立刻就被沖淡不少，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手中提著一把三尺長的薄翼鋼鐵彎刀，最低級的武器，也是除了盜賊所用匕首外最輕的武器了，再重的話慕容天用起來過于費力。彎刀是讓波西在鐵匠鋪中買來，他倒是沒有介意花了五個金幣。豬人的想法很奇特，如果是烤肉的話，估計他死也不愿意給別人，即使烤肉比起金幣來要廉價得多，這五個金幣能足夠食量如海的波西吃上好些天了，然而他卻慷慨解囊，笨到似乎并沒有五金幣一大堆烤肉的概念。

深深明白戰斗殘酷的慕容天已不是當日那個莽撞的小子，他事前便已做足了充分的物質準備與心理準備，左手拿著數顆這兩天抽空煉好的恢復丹，將感官盡管提至最靈敏，雖然聽說遴摩是比生活寵物強不了多少的魔獸，但慕容天還是小心翼翼，神風大陸對他這個外來者來說還是很陌生，充滿著未知的因素，稍微大意的話，說不定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因此慕容天讓波西站在自己身后不遠之處，如果自己真連遴摩都打不過，有生命危險話的話立刻可以叫他過來救火。

動了，遴摩有力的后腿在地上用力一蹭，借力往慕容天猛撲過來，前爪便是它們攻擊的武器。

盡管看的清清楚楚，但慕容天還是沒來得及閃避，因為一個他相對于大陸上幾乎總在與魔獸作戰的戰職者來說，神經反射實在是遲鈍了太多，危急之下只能稍微側身相讓。

“撕——”遴摩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爪痕，撕裂的劇痛讓慕容天眥牙裂齒，然而他不驚反喜，因為從遴摩爪上入侵的妖氣并不多，除了因疼痛與妖氣入侵而微微僵硬的手臂之外，身體無其他異常之處。要知道，那天在對野達羅的時候，是被其妖氣肆虐得根本無法動彈，更別說反抗了。

這樣看來，遴摩的攻擊力大概也就與地球上的獵犬差不多，盡管獵犬對于地球人來說已是種很可怕的動物了。但在神風大陸，如果對戰的魔獸僅僅是達到這種程度，那么慕容天已經可以去燒香拜神，感謝上天有眼了。

慕容天放下心來，吞下一顆恢復丹止痛，雖然是制作得很爛，最低級的恢復丹，不過要治愈被遴摩妖氣的傷害也足夠了。眼看生命無憂，慕容天開始揮刀廝殺起來，沒學過任何武技的他，只能一刀一刀笨拙地劈，砍，而遴摩亦只會利用利爪攻擊，彼此間都毫無技巧可言，最原始亦最直接。一人一獸間的鮮血不斷飛濺，情形看起來簡直比高級別的戰斗還要驚心動魄。波西奇怪地看著慕容天身上一道道的爪痕出現，又在恢復丹下一點一點愈合，心下極為不解，為什么這個力氣比自己還要大得多的家伙不一下子殺死最低級的遴摩呢，當然他并不明白慕容天只是個“水貨”，因此疑問充滿了波西的豬腦，百思不得其解。

近十分鐘之后，戰斗才告，人獸間的實力，遴摩要強一些，然而慕容天仗著恢復丹干耗，最終還是慢慢地占了上風，雖然遴摩也具備從空間中吸收妖氣的自我恢復能力，然而這個過程畢竟很緩慢，供不應求，最終一聲嚎叫，倒地身亡。它的身軀漸漸消失，化為一小股綠色的妖氣飄起。

來了！慕容天來不及喘上一口氣，立刻重新聚集精神。妖氣迅速飛到他的頭上，慕容天只感到印堂些須微熱，接著腦袋中就多了一陣暖流，情形與得到凌蒂思靈力之后差不多，只是要微弱得多，如果不全心地去體會的話，是很難覺察出來的。妖氣飛快地從上而下進入他的身體，然后在十數秒之后消失了，如泥沉大海，再怎么集中精神也無法發現它的蹤跡。

慕容天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他此行的目的與妖氣吸收有關，因為據說擊斃魔獸之后，妖氣的利用率低的可憐。如果能另奚途徑，將妖氣利用率大副提高的話，那么，就是殺最低級的魔獸也能快速地提升力量了。然而妖氣進入身體到消失的整個過程實在太快，而且太弱了些，若有若無的，全神貫注之下也無法確定其走向，歸屬，更別說分析其他的了。神風大陸上，是沒有“科學”這東西的，整個大陸也只有學醫，對人體結構有所了解的慕容天擁有如此另類的想法。

波西終于忍不住嘟囔道：“為什么不一下子殺死它呢？”

慕容天仰起頭，極為牛x的道：“你懂什么，我在研究武技，明白么？”只可惜這句豪氣干云的話是在穿著被遴摩撕得破爛的衣服只下說出的，沒什么氣勢與可信力，慕容天還不太懂得閃避，格擋等防御技，又無基本的戰士斗氣護身，衣服自然是不保了。

波西頓時被唬住了，肅然起敬，原來是研究武技呀，厲害，太厲害了，因為豬人太笨，波西翻來覆去只會用錘子將魔獸敲為粉碎，憑借蠻力取勝，因此波西對于擁有華麗武技的戰者一向是羨慕無比的。此時對慕容天的欽佩又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想不到他個子小小，不僅僅是力量大，還會研究武技，呃，對了，為什么不找高等點的魔獸研究呢？而且衣服要被魔獸弄的破破爛爛，難道要這樣才能有所體會？高手的思想，真不是俺波西所能了解得到的——要是知道波西此際心中想法的慕容天只怕要笑死。

慕容天不甘放棄，又殺了幾只遴摩，經過第一次煉藥之后，慕容天對于恢復藥材料在驚雷山脈上的分布已經了如指掌了，采藥時亦駕輕就熟，效率與質量隨之提高了不少，因此他現在準備的丹藥還算是足夠充分的。只可惜結果還是毫無例外的一樣，整個過程實在快了點，摸索不出什么門道來。

一天下來，慕容天最終還是失望而歸，他的衣服早被撕得不像衣服的樣子了，幸好神風大陸公會不存在有傷風化這一條規矩，而且慕容天早有準備，在儲物珠中準備了一套新衣服，此刻果然派上了用場。因此當他如常踏進斯恩的酒吧時，幾人都沒有發覺他曾與最低級的魔獸大戰過。

第二天慕容天依舊沒有放棄，早早和波西來到了沃瑪高地，繼續未完成的探索，一連數天都是如此，此時他也無須波西在旁護衛了，因為慕容天發現遴摩的攻擊力實在很低，就算它們是幾個一涌而上，至多也就把自己撕得遍體鱗傷，但無性命之憂，于是波西就到沃瑪高地之下的妖靈沼澤殺水怪去了，到傍晚時間差不多時再接慕容天回格林鎮。

“操他姥姥的！”看著面前化為綠色妖氣的遴摩，慕容天舔了一下手臂上的血痕。十天下來，初始時受傷的撕裂痛楚已經不足以讓慕容天感到害怕，并不是痛減輕了，而是經歷無數次戰斗，無數次掛彩之后的他已慢慢適應戰斗，習以為常，甚至已有些麻木。如果恢復丹不是能迅速生成氣血的話，光是失血就足夠慕容天去見死神十幾回了。

話說回來，這十天的傷也不是白受的，至少慕容天的反應神經已比先前大大提高，通常都能躲避開遴摩的攻擊，每天受傷的次數亦隨之慢慢減少。但一個人要變強，最基本的還是得靠靈力增長，慕容天也并非一無所獲，除了反應神經的提高與經驗的增加之外，他的精神內視，也就是體會妖氣或靈力在身體內部的流動軌跡能力，在每日不斷的磨練中也漸漸敏銳起來。

綠色妖氣還是如常從頭部融入，慕容天立刻盤膝坐在地上，他發覺這個地球和尚念經打坐的姿勢確實能夠令人心平氣和，精神內視效果更佳。妖氣所化的暖流在身體中迅速游走，其大體軌跡慕容天已摸索出來，大概是天靈——頸部——心臟——腎——丹田，經丹田后分為兩路，一路從左腿——左腳——左腳涌泉穴——外界，第二路從右腿——右腳——右腳涌泉穴——外界，想來妖氣就是這樣泄露出去的，從而無法充分利用。

妖氣是無法用思感直接控制走向的，必須得經過吸收，轉化為靈力之后才能使用，慕容天直至現在還弄不明白，被吸收的妖氣究竟儲存到哪里去了，問莫里安也得不到答案，聽說是修煉的法門，除了懂的修煉之術的戰職者之外，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

忽然間一種與平日稍微有點不同的感覺涌上心頭，慕容天驚喜地發現，原本只是一股凝聚的妖氣，在軌跡的某個地方竟然分出了細小的支流，就好像奔騰洶涌的大江中忽然經過一條小渠，有部分少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水分岔出去那么的微不可察，稍縱即逝，甚至可以懷疑為錯覺，但還是給慕容天帶來了極大的興奮與收獲的希望，沒錯，應該不會錯的，肯定有極少部分在身體某處被吸收，這樣一個人才能通過殺魔獸提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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