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 第一百八十九章 馳援(上)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一百八十九章馳援(上)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夜晚是如何度過的。
當科尼亞人的偷襲傳來時,整個羅馬軍營都震動起來,從中央軍團到兩翼的軍隊,沖天的火焰在夜空中燃燒著,士兵們如潮水般向著近衛軍軍營奔去,他們吶喊著,呼嘯著,在那一刻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是跟著聚集起來,而且人數越來越多。
動蕩和謠言在任何一支軍隊中都始終是一對孿生兄弟,即便是紀律嚴明的羅馬軍團也是如此,士兵們因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而變得焦躁起來,甚至有人已經在猜測是不是皇帝發生了意外。
科尼亞偷襲的軍隊并不是很多,事實上阿諾伊曾經想過用整個科尼亞人大軍賭上一把,不過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決定,城堡是他現在最后的希望,在沒有把握的時候他無法把一切都押在這樣一個巨大的冒險上。
對于羅馬軍營的偷襲,他更希望發生一個奇跡,所以他派出了一支大約一千人的騎兵,同時讓整個軍團做好準備,如果奇跡發生,那么他將讓整個軍團殺出城堡,而他希望的奇跡是那支軍隊能帶來偷襲成功,甚至殺死了羅馬皇帝的喜訊。
不過提前響起的號角聲和隨后發生的一切讓阿諾伊很快冷靜了下來,甚至在夜戰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一次已經失去了那個最寶貴的機會,所以他只是靜靜的看著。
有人曾經向他提出乘機沖出城堡向羅馬人發起進攻,可阿諾伊最終還是沒有這么做。
這樣的偷襲真正的目的并非襲擊羅馬軍隊,而只是為了殺死羅馬皇帝,他甚至想過也用羅馬人曾經在圣基努貝使用過的方法吶喊著羅馬皇帝已經死掉制造麻煩,但是當他看到分別從兩翼沖來的羅馬軍團時,他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也許中央的軍隊會因為這些而動蕩,但是在那里卻有著皇帝的近衛軍,那是一支絕對不會因為謠言就變得驚慌失措的軍隊,而兩翼的羅馬軍團顯然正在向他們沖來,一旦脫離的城堡了保護,那么他也許能夠成功,可是也許就會乘機被羅馬人殲滅在城外。
阿諾伊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所做出的決定是不是怯懦的表現,不過在他心底里還有著一個期盼,那就是蘇伊坦的增援,蘇伊坦所帶領的是一支精銳的軍隊,那甚至可以說是阿諾伊手中最為強大的軍團,他相信只要蘇伊坦能夠及時感到,那么他就完全可以改變眼前的一切。
正是因為有了那樣的一個希望,阿諾伊變得謹慎起來,他不肯再為沒有意義的沖動鋌而走險,在這個時刻他也并不認為自己那是懦弱,因為在自己還有希望的時候卻莽撞的冒險,這并不是阿諾伊的習慣,盡管他曾經不止一次的用冒險來換取最大的好處。
遠處的沖天火焰似乎要映紅整片天空,羅馬軍營中傳來的一陣陣的歡呼聲讓城堡中的科尼亞人暗暗驚心,現在的羅馬軍隊已經超出了科尼亞的人數,雖然平原能讓科尼亞的騎兵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但是之前的慘敗和不容忽視的現狀卻讓他們只感到不安。
派出去的那隊偷襲的軍隊悄無聲息,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們現在究竟如何,除了羅馬人似乎越來越激動,以至看著大有乘機攻城的跡象之外,那些軍隊就好像被卷入了怒濤中的幾滴水般已經毫無蹤影。
城墻上的科尼亞士兵發現那些火焰在動,他們立刻派人把這個消息告訴蘇丹,可是阿諾伊卻好像不以為意,他并不擔心羅馬人會乘機攻城,因為他知道,在這樣一個夜晚發起進攻,只會讓還沒有準備好的羅馬軍隊受到更大的損失。
至于那支出城偷襲的軍隊,阿諾伊已經不再去想他們了,這時他心中正在琢磨的,是是否應該把那些部落將領安排的更加分散一些,他需要借著這個難的的機會把這些勢力徹底打亂,至少要讓他們在這座城堡里聽從自己的命令。
然后,只要等到蘇伊坦的軍隊到來,一切就會發生變化,阿諾伊這樣想著。
不過,現在真正讓他感到懊惱的,也正是蘇伊坦那個蠢貨,他已經在心中暗暗決定,如果蘇伊坦再不出現,那么將來他會讓這個堂兄好看。
對于蘇伊坦.夏爾宋來說,這段日子也實在難熬,他從沒遇到過這樣一支軍隊,或者干脆說從沒遇到過這樣一個人。
如果說羅馬與科尼亞之間的百年戰亂是一部攻與守的戰史,那么這段時間來蘇伊坦所面臨的就是一個無賴的挑釁。
漢弗雷的軍隊要比科尼亞人少上很多,這就他不敢輕易去招惹科尼亞人,可是雖然如此,他卻又那么大膽甚至瘋狂的做出各種挑釁的舉動。
當蘇伊坦的軍隊開始向東部邊境前進時,尾隨在后的漢弗雷就開始了無休無止的騷擾,他有時候會讓一部分軍隊直接向落單的科尼亞小隊發起進攻,有時候則干脆去襲擊邊境上一些科尼亞人的小村落。
許多年來,隨著與羅馬人的接觸,甚至是和一些歐洲法蘭克人的來往,科尼亞人已經逐漸的開始改變他們的生活,一些科尼亞人不愿意再在草原上游蕩,他們更愿意生活在固定的地方,住在堅固的房子而不是四面透風的帳篷里。
這樣一來,這些散亂的村莊就成為了漢弗雷襲擊的目標,而且他也把這些地方當成了獲得補給的好去處,他并不希望能夠消滅或者摧毀那些村莊,因為那并不是他要干的,他只是不停的騷擾和妨礙,每當蘇伊坦因為憤怒和接到那些村莊求援的消息停下來,漢弗雷就為自己又延誤了那個科尼亞人的行程感到高興。
蘇伊坦已經快要被那個羅馬將領逼瘋了,他并不知道他面對的這位伯爵究竟是個什么人,雖然早有耳聞他是羅馬皇帝的好友,但是他卻并不象他的蘇丹一樣對那些關于羅馬的事情耳熟能詳,所以他那個和自己糾纏不清的人當成一個徹底瘋了的羅馬人,這就讓他更加憎恨。
有幾次他甚至下定決心回過頭去與那個羅馬人做個了斷,可是當他的軍隊稍一停下后,那個可惡的羅馬人就立刻停下來,甚至還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這就讓蘇伊坦立刻意識到,那個人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拖延自己的時間,這就讓他想起了蘇丹的嚴令。
他必須盡快趕到東部邊境,不論那個人如何阻攔他都絕對不能再延誤下去。
不過盡管知道,可蘇伊坦還是明白事情并不那么容易,如果自己就這樣沿著邊境線一直前進,那么他身后的那支羅馬軍隊就會一直不停的騷擾下去,如果自己停下來先要消滅他們,那些狡猾的羅馬人就會立刻退回到羅馬境內,而蘇伊坦知道,自己一旦被糾纏在那些大大小小的要塞堡壘之中,他將無法立刻趕去和蘇丹會合。
唯一的辦法就是繞過科尼亞內地向東部邊境進發,蘇伊坦很快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雖然知道這樣一來行程會大大增加,可是這卻是唯一的一個辦法。
他相信那些羅馬人即便再大膽也不敢追著自己深入科尼亞境內,而自己只要稍微改變路線,就能徹底甩掉那個討厭的羅馬人。
蘇伊坦的這個決定無疑是正確的,當他的軍隊開始掉頭向著南方進發時,留在后面的后衛很快給他帶來了個好消息,羅馬人在尾隨了一陣之后終于停了下來,在深入科尼亞境內將近三十多羅馬里后,漢弗雷終于放棄了繼續騷擾的舉動。
蘇伊坦為自己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感到十分滿意,雖然他知道羅馬人不太可能就此善罷甘休,不過那已經不是他要擔心的,他只要把軍隊帶著向著東南方向一直前進,然后在甩掉討厭的羅馬人之后立刻掉頭向北,一切就會變得輕松起來。
蘇伊坦為自己的小聰明感到喜悅,他知道自己已經延誤了不少時候,所以在想著羅馬人已經不敢再追來之后,他立刻波迫不及待的讓軍隊調頭向著東北方向前進,他需要盡快把之前耽誤的時間補充回來,所以在附近尋找到一部分替換的戰馬之后,他甚至讓他的士兵只在馬上隨便吃點東西,就開始了新的跋涉。
不過蘇丹的這位堂兄顯然有點過于樂觀了,他對于那位法蘭克貴族出身的年輕騎士還不過熟悉,或者說在心目中并沒有把這個人真正當成一個對手看待,在他想來,那個討厭的人不過是個膽怯而又難纏的無賴,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騷擾自己。
當蘇伊坦的軍隊向科尼亞內地掉頭時,漢弗雷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圖,不過他也只能無奈的停下來,實際上羅馬軍隊還沒有這么深入的進入過科尼亞境內,這讓羅馬軍人們既感到激動又有所畏懼。
在跟隨著漢弗雷的這段時間,那些之前對他頗為輕慢的羅馬將領們已經逐漸改變了想法,即便是那個從開始就看他不順眼的培黎西奧,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年輕的法蘭克人擁有著不下于羅馬人的大膽和狂放。
如此深入科尼亞邊境在過去是無法想象的,甚至很多人都沒想過他們也可以如同科尼亞人一樣到邊境的另一邊去襲擊敵人的村莊。
現在他們卻做到了這一點,而且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這位年輕的伯爵似乎只是對那個科尼亞人將領有興趣,對于那些掠奪來的戰利品他不屑一顧,甚至即便是對那些看上去還不錯的科尼亞女人,他也從不看上一眼。
漢弗雷的眼中只有蘇伊坦.夏爾宋
草原上的尾隨和獵殺讓漢弗雷的眼睛逐漸變得更加敏銳,他原本光滑的下巴上已經被一蓬滿是灰塵的胡須包裹起來,頭發上早已經不再抹上羊油,而是用一根帶子把長長的頭發胡亂束起來。
在這樣一個隨時都會有敵人出現的地方,漢弗雷變得謹慎小心,卻又更加大膽,他如同郊狼般狩獵著他的敵人,同時也小心翼翼的躲避著所有給他設下的陷阱。
有幾次他險些落入蘇伊坦安排好的圈套,可是最終他都能憑借著敏銳的嗅覺察覺到危險堪堪躲避開,這就讓他在更加小心謹慎的同時也變得更加危險,當尋找到一個機會的時候,他就會毫不猶豫的猛撲上去撕咬一陣,然后立刻帶著他的軍隊舔舐著滴血的尖牙匆匆逃開,讓蘇伊坦去面對那些已經被他撕咬的不成樣子的犧牲者。
漢弗雷和他的軍團,已經逐漸的變成了一群可以和草原上的狼群媲美的野獸,這甚至讓很多人覺得如果回到羅馬,可能他們已經無法適應那種之前認為理所當然的生活。
不過這樣的經歷也是殘酷的,原本帶出來的軍團和一些邊境守軍在這種漫長的尾隨追殺和襲擊逃跑中慢慢消耗著。
一些人因為無法跟上這種迅速的舉動而掉隊,這些人當中很少有人能幸運的回到羅馬境內,他們要么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成為野獸的美食,要么不幸落在游牧的科尼亞人手中面臨可怕的折磨。
而更多的人則在殘酷的戰斗中丟掉了性命,他們不停的與科尼亞人作戰,又不停的在狩獵和成為獵物之間搖擺不定,一旦受傷往往意味著死亡,在這樣一個地方沒有人能幫助他們,在把一些受傷的人放下之后,人們會為他們做一個簡短的彌撒,因為在所有人看來,那已經是與死去沒有區別。
不過隨著這樣殘酷的局面,那些活下來的人的腰包卻逐漸鼓了起來,在對那些村莊和一些倒霉的小游牧部落的洗劫中,各種各樣的戰利品成為他們的豐富收獲,以至到了后來,有人為了行動方便已經開始扔掉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在他們的眼中漢弗雷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可以給他們帶來榮譽和財富的圣人,至少他們相信只要自己能活著回到羅馬,這樣的經歷和那些財富已經足以能讓他們享受下半生了。
“你們真是沒見過世面,”難的如此訓人的漢弗雷故意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那些相互炫耀戰利品的羅馬人,其實他自己也覺得這樣很好,雖然他幾乎不去關心那些戰利品,可從他的侍從那怎么也合不攏的嘴上,他還是能猜出自己那鼓鼓囊囊的馬囊里,應該也是所獲頗豐,不過他還是決定打擊一下這些人,至少不能讓他們因為戰利品耽誤了真正的大事“如果你們見過阿賽琳的收獲你們就會知道什么叫做財富了。”
聽到提起那位充滿傳奇的女性,那些羅馬人臉上立刻露出了各種各樣的表情,那些表情落在漢弗雷的眼里讓他不由相信,如果倫格看到這種情景,很可能會讓人把這些滿臉齷齪的家伙全都吊死在海峽的懸崖上。
“阿賽琳擁有的財富多的可以支付羅馬軍團所需要的開支,而且即便是皇帝也要向她借錢,要知道那可是一大筆錢,多的能讓你們想象不到。”漢弗雷隨口說出的話讓那些羅馬人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一段時間來漢弗雷的舉動已經獲得了他們的信任,而且他們也的確聽說過那位女伯爵所擁有的驚人的財富。
“所以不要讓眼前這點東西迷惑了你們的眼睛,只要我們能拖住那些科尼亞人,就是幫助了皇帝,這樣的功勞足可以讓你們獲得比這多的多的獎賞,”終于說出本意的漢弗雷開導著那些人“我親眼看到過阿賽琳如何獎賞她的那些手下,那會讓你們嫉妒的要死,不過她同樣愛著皇帝,所以只要你們為皇帝立下大功,那么這樣的獎賞也會落在你們的手中,可是如果你們因為眼前這點小小的戰利品自愿放棄一堆黃金,那就是你們的愚蠢了,”漢弗雷向那些神色恍惚的羅馬人說“而且我也不會允許因為這些東西耽誤時間。”
說著他走到自己的戰馬旁邊,拔出匕首用力一劃,隨著一陣“嘩啦啦”的響聲,鼓脹的馬包立刻破裂開來,一大堆金光閃閃的東西掉在地上。
人們愕然的看著漢弗雷,看著他隨手拿起一串五彩繽紛的珠鏈向著一個人扔過去,然后再把一個小金杯扔給了另一個人。
“這些都是你們的了,”漢弗雷不以為意的隨手扔著“這些東西如果能讓你們更快些那就是你們的,不過我要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拿了這些而延誤了我的事,那你們不但得不到以后更多的,而且也永遠不會得到這樣的機會了。”
那些羅馬人相互看著,他們知道漢弗雷再說什么,科尼亞人轉向內地的舉動并不是他們這次追擊就此結束,按照漢弗雷的想法,也許這恰恰只是剛剛開始,帶著這些戰利品的他們顯然無法再如同之前那樣迅速機敏的跟上科尼亞人,那么現在就是他們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是忍痛放棄那些東西,還是就這樣因為這些東西的累贅而讓行程變慢。
漢弗雷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而且從那些羅馬軍團的舉動看,他們顯然也早已做好了準備。
培黎西奧舔著舌頭,他知道這個決定對自己來說太重要了,一想到要扔下這些辛苦得來的戰利品,他的心就在不停的抽痛。
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么多的財富,或者應該說從擁有過這么多的財富,現在也許以后一生的好日子就在自己前面,可是卻忽然要白白放棄,這對這些身處邊緣地方的軍人來說,簡直就如同要奪走他們的命似的。
可是正如同漢弗雷說的,如果自己能阻止那些科尼亞人增援阿諾伊,那么他們即將得到的好處也許是從來沒想到過的呢?
培黎西奧和他手下的士兵們為這個想法感到懊惱萬分,在想了許久之后,他才嘴角發苦的說:
“大人,這可是辛苦得來的……”
“哦,那你們就留著吧。”漢弗雷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不再理會培黎西奧和他的那些軍官,轉身向自己的軍團走去,在這段時間里,他帶領的軍團人數比之前減少了很多,但是就是這樣一群看上去已經沒有了以前那光鮮外表,顯得邋里邋遢的羅馬軍隊,卻有著一種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銳利的氣息,那是真正經歷過戰場洗禮的軍隊才會有的銳氣,是充滿了冷酷,殘忍,也充滿了如沉默中的狼群般令人可怕的氣息。
那些軍團士兵默默的等待著,當看到漢弗雷時,他們沒有如同之前那樣恭敬的行禮,只是有個士兵拉住他的戰馬,當漢弗雷在隨從的幫助下翻身上馬之后,他回過頭看著望著他的培黎西奧。
“回到你們的城堡去吧,你們已經做的夠多的了,”漢弗雷平靜的說“我知道沒有人會比你們做的更多,你們有權享受以后平靜的日子,以后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了。”
說完,漢弗雷慢慢調轉馬頭,他的眼睛看著遠處茫茫草原,深深的呼了口長氣。
當科尼亞人向內地退去時,漢弗雷已經猜測到他們的意圖,他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跟著科尼亞人繼續追擊,如果那樣他的軍隊可能就會徹底陷落在那一望無際的草原深處。
可是漢弗雷知道如果不能阻止那些科尼亞人倫格將要面對更大的壓力。
“我們走。”漢弗雷下達了命令,他決定沿著邊界一直向東,和那些科尼亞人并行前進。
看著逐漸遠去的羅馬軍團,培黎西奧不住盤算著,直到終于發出一聲嘟囔,揮劍割斷了馬包的掛繩。
“羅馬人,跟上我。”培黎西奧向他的士兵們大喊著“別那么沒出息,也許我們將來都能當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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