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醫泡段 第一二O章 犯忌諱
第一二o章犯忌諱
李治了解李淑,如果不是阻止自己答應,她不會中途打斷自己與使者之間的談話,于是馬上就決定,不管今天使者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答應了,聽完蘭陵的解釋,李治張著嘴半天合不上,不讓自己答應就只是因為不能讓別人跟著富強起來,這個,好像跟圣人說的不太相附,不過怎么聽著這么順耳呢?
李治是誰啊,即使是面對自己的信任有加的親妹妹也不會真的說啥,就像李淑對段斷一樣,一句小家子氣給打發了,轉身回了內宮,找到了武mm。
正如李淑對唐依所說的,武mm在李治心目中并不僅僅只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國之君,想要漂亮的女人還不容易?用不著冒那么大的政治風險來娶一個父親的小老婆,李治更看重的是武mm在父親身邊時,就已經表現出來的政治智慧,那份智慧是父親都十分的看重的。
想想看,他能繼位一是因為承乾與李泰之間的爭斗給了他絕好的機會,讓父親看到了他的仁孝;二也是他給舅父一個假像,他十分的軟弱,他沒得自己的政治背景。
可上位也不代表安心,至少舅父就不是一個能讓他覺得安心的人,而回過頭來,自己身邊又有誰?王皇后代表的隴右集團與舅父同穿一條褲子,蕭淑妃雖然可愛,卻一點腦子也沒有。朝臣?就算他想籠絡新新的勢力,也得逃開舅父的眼睛不是。
于是武mm再次進入了他的眼睛,她一點也沒讓自己失望,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地位,利用機會把自己師妹插入了清貴的薛家,由薛家又繼而籠住一批第三勢力,也許現在這些人并不明顯,但他相信,再等等,只要自己一但有機會時,那么舅父就再不是自己的對手。
段斷是武mm介紹給自己的人,白酒人家一點也沒放在心上,但他提出封鎖糧食流出國境的想法讓他第一次覺得,原來做生意也是能治國的,原來兵書上說‘上兵伐謀’是指這個意思。正在他滿心歡喜時,結果這不省心的突然冒出輸出技藝是賣國的行為,那么當年父親大把的賜出技術、書籍,豈不是最大的賣國賊?
李治真是恨的牙直癢了,這話若是傳出去了段斷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況且他內心是有些糾結的,段斷當然不能砍,甚至于這些話都不能傳出去,但如何看待這事,明明知道人家說的有理,卻沒法用,讓他怎么能不糾結?
正如剛剛聽完李淑的話后那種矛盾的心境,他把這種困惑帶給了武mm,段斷在名義上還算是她的妹夫,她們很熟悉,也許他能從武mm的口中知道一點段斷的真實的想法。
武mm聽完李治的轉述,驚訝的表情與李治想像中的差不多,這讓李治很高興,總算自己的愛妃跟自己一樣吃驚,這就好了。輕輕的拍拍手,長嘆了一聲。
“愛妃,你讓朕如何說他?想想你師妹對朝庭也是有功之臣,又是太妃心愛的侄女,朕想想你與太妃都不忍斥責于他,但先皇也是他能議論的”
“臣妾替依依謝皇上恩典。”武mm是誰啊,馬上起身謝恩。
皇帝已經表明了態度,若不是看她和靜慧的份上,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早就拖出去打板子了,那也是輕的,言辱先皇,賜他一個大不敬之罪,摘了腦袋也不是不可能。怎么能不趕緊道歉了。
但武mm也知道,李治這是說俏皮話呢,要知道,若真的只是給自己面子,就不會回來說了,李治想知道更多,或者說,李治希望從武mm的嘴中了解段斷的想法,還有解決辦法。
“清揚那個人雖然沒個正形,但卻以唐人自居,行事作風雖然略顯小器,想來與他的出身有關,但臣妾以為,他說的技術封鎖倒是有些道理,先皇以寬廣的胸懷治天下,引得萬國來朝,仍是千年盛景,不過圣人也說,君不秘失臣,臣不秘。想來即便是大唐強盛,有些東西還是保密為好。”武mm想想,搖搖頭。
武mm這番話其實嚴格說起來是十三不靠,左右逢緣的。即幫段斷求了情,卻也點明太宗因為不設防,引來萬國來朝,充分的表明了大唐的強盛,這是無型的長城,表現了大國的胸懷。當然,也不能說段斷一點對的都沒有,有些事也不可能全攤出來給人看的。
合在一塊聽,其實就是打太極,反正李治也一開始就說了,他看在自己和靜慧的面子上不會治段斷的罪了,她就不著急求情賣乖了,做個姿態就完了。
李治當然知道段斷說得有道理,沒道理他會來跟武mm說這些,不過是要找個人,轉個彎,讓自己好下臺,真的發出政令時,也好有個退路。其實也就表明,他其實心里是贊同段斷的,但他是皇帝,也是太宗的兒子,他不能擺明了改變太宗的政策,跑到自己這兒來,其實就是尋求支持與幫助。
但武mm卻不想給他這個幫助,即使剛剛有好么一刻,她是想幫李治的,要知道她想在這深宮之中過得好,不重復當年太宗宮中的凄慘狀態,就得把這位哄高興了。
她能起什么作用她一向知道得很清楚,如果是以前的她,她一定會站出來幫助李治找到方法,她甚至會不想過程,只看結果。但現在不同了,她在段家住了大半年,有時和他們談起那些歷史故事,段斷都會有新的解釋,而她每每聽到那些解釋時,會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因為害怕。
太宗當年說‘以史為境可知得失’,段斷的解釋雖然刁鉆,卻不知不覺打動了她的心里最不安的神經。就是這樣,為什么歷史非要文過飾非,卻不肯真真實實的陰暗與丑陋寫出來?
可是就算是這般寫了,真的就沒有人知道嗎?說是歷史是勝利者的外衣,現在看來也不見得,用段斷的話說,歷史是經不起琢磨的。
她不禁會想,自己在歷史上又會如何?一代妖姬、媚惑幼主?將來無論李治做什么,也許歷史都會記載,因為自己的參與,于是一代圣主被她玷污了。
她在最后時刻改了口,并且起身專心的給李治倒了一杯覺民子茶。
“愛妃這茶倒是新鮮,為何總給朕喝這個?”雖然武mm的答案并不能讓李治滿意,但是他此時的注意力轉到了茶水之上。
武mm進宮之后,她的宮中便長備這些,有時與她吃飯,她桌上的飯菜也十分之清淡,雖然味道都很不錯,但卻現其它宮中的相去甚遠,原以為是宮中有人欺侮她,一探查下去,卻全不是那么回事,顯然,這些都是為他而備的。
“現在高密公主,蘭陵公主他們都在喝,說是清肝明目,皇上日理萬機,更要保重身體才是。”武mm笑著。
“是嗎?”李治喝了一小口,他當然知道武mm此時還沒有毒死他的膽量,他也知道這方子現在很多人都在喝,而那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是他的親戚。
“因為依依發現長公主們都有眩暈之癥,連和靜縣主也有,依依的外婆也有這個病癥,她從小便看熟的,知道一些原理,她懷疑太祖皇帝只怕也有,不然各位長公主不會都有。于是告訴臣妾了方子,讓臣妾沒事注意一下皇上的飲食,沒有最好,即便是有也不怕的。”武mm笑得十分坦然,說說得那叫一個溫情脈脈,似乎在她心里,什么事也不如李治的身體更重要。
李治當然知道唐依的方子滿天飛的事,與薛家交好的幾家長公主家人手一份,全按這方子吃飯,喝茶,也有覺得好多了,犯病少的。
李治那時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就是說,他的姑媽、姐妹們竟然都有同一種病癥,再想想,祖父,父親……他便有了不祥的預感,他是一個政治家,只要把事情穿起來,他也就能猜出個不離十,他知道只怕自己將來也會有這個病癥。
但他是帝王,他有自己的思維方式,緊張完了就是害怕了,唐依想干嘛?沒事揣測皇帝的身體是犯忌的事,竟然從他身邊的人那里亂聯想,亂給自己喝藥,這讓他有種芒刺在背有感覺。
早就想問問的,現在武mm直接說了,反把李治的話給頂了回去,自己是武mm的依靠,唐依自然向著武mm的,不會讓武mm再當寡婦,保助自己的身體自然是第一要務了,于是這會也就釋然了。
這邊剛剛釋然,馬上聯想到了段斷,唐依關注自己的身體是犯忌諱,那么段斷妄言先皇也是犯忌諱,這倆口子還真是一點也不明白大唐的規矩啊。目光一閃,看看武mm的沉寂的臉寵,不禁微笑起來。
“唉,這倆口子想來初到大唐,對規矩什么的都不太明白,犯了忌諱也不知道為啥,不過想來應該都是出于一片好心,沒想那么多吧!”
武mm笑了,起身又行了一禮,這回真的是謝恩了,能解開這位的心結不比啥都重要。也虧得這位自己想明白了,不然自己這茶就真白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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