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是道 第三百九十四章 圣人不死,大盜不止 上
)“道兄可曾看出端倪?”猴子一手駐起金箍棒,一手搭涼蓬,跳身起來,人在棒上。仿佛耍那雜技。眾人只見猴子兩眼金光運出,吞吐不定,隨后遠遠朝對面陣中窺視過去。一片霞光晶芒電閃,其中無窮量的氤氳紫氣流動,一層一層,不知多少億萬,就是猴子再使神通,玄功變化,也休想看得明白分毫。
“著實古怪,顓頊請來什么人物?”猴子受了玄功法眼,單憑目力望去,卻還分明一些,能見到軍士整齊,威武雄壯。更有那旌旗招展,也看得分明,只有對方蘆蓬之上涌起光暈,仿佛那霧里看花,不怎真切。
但一運法眼玄功窺探過去,便連士兵都看不見了,晉南關前似乎是被祥云籠罩。比不運法力看時要差了許多。猴子心中疑惑,跳下棍來,見鎮元子上前,連忙問道。
“此猴煉就有七十二般變化,肉身通玄,擅長變化,可大可小,如意靈通,當真是趨吉避兇的好手段,只是未免冒失了一些,卻是性情所至,膽大至極。虧得有娘娘護它,其師準提道人更是維護。否則劫難不小。看此陣勢,就應該知道對方來了厲害人物,怎可冒失就用神通過去窺視?自我妖族大戰巫門之后,前古洪荒崩塌,幸存者也自不少,都隱居各地,修成無邊法術者也不在少數,眼下是殺運逢起,一點都怠慢不得。”
畢方見了猴子使用法眼神通直接窺視,心中略有微詞,他為上古妖神,經歷巫妖大戰,親見祖巫。東皇之隕落,深深知曉厲害,是以隱居多年,不曾聞名,眼下是被女媧娘娘招出,不得不入人教,完殺劫,但還是小心翼翼,哪里有猴子這般膽大?
卻不說畢方心中這般想,鎮元子也運神通觀看,情況也和猴子一樣,見猴子發問,不由得壽眉微皺道:“吾也不知。竟看不出是何厲害人物,不過陣前對持,兩軍交戰,如用神通強查,便有些冒失,好在陣前對持,當可見分曉,既然對方又有變數,我等也當小心。”
猴子嘎嘎笑道:“人教大興,乃是天數。顓頊氣數雖然未盡,卻也做不得人皇。此事準提祖師早就告之于我,更有娘娘法諭,領妖神前來相助,料定我無妨礙。道兄小心過頭了。”
鎮元子道:“話雖如此,但小心總不為過。”猴子聽了,只是怪笑。
兩人依舊回到蘆蓬,李圣問道:“有何變故!”鎮元子道:“暫時不曉,可依舊派人上前叫陣,只對那顓頊言明,今日一戰,定分勝負。”
那燃燈佛祖也道:“殿下時間只有三月,要掃平南海,難免是緊張一些,不可再在晉南關前拖延,今日一戰,分出勝負,乃是必然,再遲恐生變數,誠為不美。”
李圣點點頭,命李洪道:“你便去叫陣,再不可輕敵。”
李洪接令道:“定尊殿下所言。”
當下雷炮連響,震得地動山搖,天上云霧撥開,當頭一輪紅日起自東方,照得晉南關大好可山一片金霞凝輝,紅光億萬重。
唐軍艦隊開起,漂浮在空中,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宛如無數條青龍升騰勁舞。艦船上的兵士,各安其位,或是主持太乙神雷沖,或是主持純陽烈火旗門。
唐軍氣勢龐大,對面的王陰陽兵士,卻也遜色幾分,南海郡王李仝本就要造反,多造戰艦,窮兵黷武,現在被王陰陽接收,都派到晉南關前抵御。
只是南海畢竟是地域不廣,礦脈資源雖然不少,卻比不上李世豪的大唐。
尤其是李世豪占了西牛賀洲,資源簡直是無窮無盡。但李圣雖然掌握大軍,只因為不被李世豪所喜,又受李元排擠,并不得意,兵士艦隊補給并不齊全,且大有虧空。
不過李圣有花果山,傲來國經營數千年的資源,并有妖兵,卻也不小,現和王陰陽對上,自然占了上風。
這且不提,卻說李洪化起遁光,一閃就落進場中,見得對面陣勢,卻也不敢過分靠近。今日爭斗,不比昨日,昨天只是相互試探,都知了對方底細。今天正是要真刀真槍的干上一場,分個你死我活。
“妖孽邪魔!殿下慈悲,還與你等一次機會,可放開關口,跪地乞命,還有生機!”李洪與陣前怒罵道。
卻說周青與通天教主坐蘆蓬,聽得李洪于陣前叫囂,周青對通天教主笑道:“老君一脈多道,所傳非人!”通天教主道:“老君一脈,還有氣數,這次不當損于關前。”
周青道:“正是哪此,氣數不盡,我等也只順之。”王陰陽哪里容得一黃口小兒在陣前囂張,連忙下旨,對張自然道:“你且去將那黃口小兒擒來,容不得他放肆。”
張自然咬牙道:“此小狗殺我二十三姨,此恨不可消,待我擒來,定將其在陣前活剮。”西瓜將鐮刀與了張自然道:“卻要小心。”
張自然道:“小姨放心,我有金剛鐲,誰能奈何得了我?”當下又來拜周青。隨后提鐮刀下了蘆蓬,領一隊兵士,躍進了陣中。還見李洪怒罵,當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二話不說,提鐮刀殺來。
卻說李洪見得張自然殺來。鐮刀烏光大盛,來勢兇猛,心中暗道:“此先天魔物,昨日吃過一場大虧,今日需要先下手。”
當下心神一動,大喝道:“無恥邪魔小狗,敢來送死!”用手一指,斷玉鉤迎空絞去,疾如閃電,同時取了血神心羅出來。
張自然將鐮刀一震,飛出兩條烏金光華敵住,同時取金剛鐲。
兩人同時取寶,卻說那猴子看得真切,對鎮元子道:“金剛鐲已出,道兄不可怠慢。”
鎮元子道:“我當收了此寶,當面去質問青牛!”隨后默坐,運轉玄功,頭上現出畝余大小一片黃云,黃云之上,一株人參果樹,這人參果樹一現,一片綠光涌起,上沖重霄,直接云天。
鎮元子雖然法力比張自然要高千百倍,但要收那金剛鐲,卻是不敢怠慢。
人參果樹連連搖動,隨后一個變化,成了一個相貌清奇地道人影飛去,其后,鎮元子頭上又飛出一點星芒,黑白交雜,電誑虛閃,隱隱跟在后面。
原來鎮元子是打算,先飛出人參果樹之化身,吸住對方,后面那黑白交雜的星芒,乃是自己本命元神所化,正好隱藏,伺機收了金鋼鐲。
話說是張自然與李洪拼斗,張自然料定李洪要取血神心羅,是以先就敵住斷玉鉤,隨后念動真言。將金鋼鐲取了出來。二十三姨!看今天侄兒怎么幫你報仇。
張自然被西瓜搶去,生活在幽冥血海之中已有了二三十年,修羅七十二公主都曾見面,還不時挑逗他。他自幼幾乎在溫柔香脂粉堆里打滾,雖然修羅公主對他不懷好意者有,但有西瓜護著,倒也無事。
到得以后,一來二去,都十分熟悉,卻也自有一份感情。現在被人活生生當場斬殺,張自然卻是怎么都忍受不住,就如失了親人。
明晃晃的圈子一拋而出,隨后便是一片晶光,李洪剛剛取出血神心羅要祭而出,突然間手上的法寶仿佛失去了控制,陡然飛起。朝空中漂浮的那個白圈子中央投了進去。
此獠以為得了人教圣器就可妄為,豈是不知人教圣器,有德者有能居之。李洪知道鎮元子早就安排,看見這情況,卻也不急,只是急忙后退。
剛剛退身,果然見一綠色人影飛身而來,宛如那流星趕月,剎那就到了圈子旁邊。一手抓住血神心羅,另一手朝金鋼鐲抓去。
鎮元子法力強橫無比,這次出手,也用了六七分精神,張自然只感覺面前綠光一閃,心中警兆連連,暗叫一聲不好,虧得他機靈,連忙運起玄功,用手一指,那金剛鐲晃了一晃,往上疾飛三四十來丈,隨后猛然落將下來,化為一條白光,宛如一條天幕倒懸下來。
這人參果樹化身雖然抓住了血神心羅,但那金鋼鐲卻突然產生一股大力,居然掙脫了自己的手掌,朝上飛去,心中不由暗暗贊嘆一聲:好法寶!
金鋼鐲沖上天空,再飛墜下來,其勢比電還疾,人參果樹化身剛要抵擋,只先飛起一條綠影大手,剛剛迎上,砰一聲大響,大手被一舉擊破。金鋼鐲依舊落了下來,正中這化身肩膀,直打得連翻了一個跟斗,跌將出去。
好!張自然還沒看清楚來人,那金鋼鐲就將其打了出去,心中頓時大喜。正要使玄功,再御使金鋼鐲追擊。
突然只見得黑白光華一閃,一點黑白星芒正幾迎上了金鋼鐲,啪啦一聲。爆散開來,形成了一團形如太極的光圈。只將金鋼鐲死死包住。隨后那綠色人影又飛了回來,一把將金鋼鐲抓在了手中。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對方正好是乘自己舊力已斷,新力未生之際,一舉出手,將金鋼鐲裹去。張自然連忙運轉玄功,連連收回金鋼鐲,但哪里收得回來?
只見金鋼鐲受得法訣感應,跳動不已,但只被鎮元子用本命元神壓住,張自然連收幾次,都自無功。
你將此人拿了。鎮元子一面壓住金鋼鐲的動彈,一面將血神心羅丟給李洪。那次相救孔宣,也對過金鋼鐲。
不知怎地,鎮元子心里突然冒出舊事,當時準提道人,連同悟空,連同他,救被誅仙劍陣困住的孔宣,鎮元子出了全力,運轉地書,已經被金鋼鐲把地書砸散,用了許久,才恢復元氣,現在突然冒出這往事,鎮元子心中突然涼了一下。
卻說李洪接了血神心羅,見得張自然失了金鋼鐲,心中大喜:這個邪魔,待被我抓住,定象那魔女,斬去四肢,吊在陣前。
當下一震,大吼一聲,將血神心羅祭起,一片血光,如那潮水,朝張自然涌了過來。
砰!晉南關陣營之中,突然飛出一片紅云,紅云之中,裹一件紫光閃閃的小錘,噼里啪啦響動之間,放出千萬重如銀蛇狂舞一般的電光。正要迎上了血神心羅,一個碰撞,雙雙都被彈形象,隨后又斗在一起。
這一剎那,陣中又飛出一件漁鼓,與紫電錘一起夾攻血神心羅。
紅云,原來是你。你敢來攪擾?鎮元子一見,頓時心中恍然大悟。真身隨后飛進場中,取了地書,揚手就是一片黃光飛出,也向那紫電錘,漁鼓迎去。
紫電錘,漁鼓見黃光卷來,知道不敵,紅云一卷,卷起張自然,退到陣中。
鎮元子也收了地書,又叫李洪收了血神心羅。隨后就見賀子博夫婦走出陣來,鎮元子一見,大喝道。
賀子博道:鎮元子,你長于混沌之中,怎的欺負小輩?沒由來自降了身份。
鎮元子笑道:紅云,你不該來,人教大興,爾后伐天,乃是天數。你現為天庭仙官,也在劫中,速速回天庭,等候討伐,還可避得一些時日。
卻說猴子見了,連忙一跟斗打到陣前,將金箍棒挽了花怪笑道:原來是紅云老祖,那小輩先入魔道,又妄阻天數,持人教兇器行兇,鎮元道兄順天行事,收他法器,也在情理之中,你等速速退去,否則老孫我棒子卻不認人。
賀子博夫婦乃是通天門下,猴子乃是準提門下。兩門有許多仇怨,猴子自然沒好臉色,心中暗付道:這兩個夯貨,遲早要一棒打殺了。
賀子博見得一人一猴嘴臉,只是冷笑道:涿中枯骨,也知天時否?誠為可笑!
猴子聽后,暴跳如雷,舉棒就要打,卻吃鎮元子阻攔道:兩位速回,還有一線情面,不可阻擋在此。
晶兒道:我不與你這等將死之人分說,你們兩個,速速來見兩位圣人,自行乞命。
卻不說晶兒在陣前分說,張自然失了金鋼鐲,跑到周青面前,跪地道:老師作主。
周青道;你且起來!張自然就起來。周青隨后對通天教主道;道兄,鎮元子氣數只在這一時辰,我兩自要走上一遭。
通天教主道:何必多說。
當下王陰陽請兩位教主前行,周青上車,由紅玉童子,青玉童子緩緩向前拉來,通天教主騎牛,王陰陽親自牽起。兩位圣人出得陣來。
圣人動,必有異相。
卻說鎮元子聽見晶兒冷喝,心中一驚,正要說話,突然見對方陣中祥云陣陣,云光沖上,一邊是三花翻騰,五氣涌上,一邊是云光如水,內現一口鐘,金鐵悠揚。
“那兩位怎會到此?”鎮元子一見,頓時大驚。猴子也安靜下來,兩眼金光射出。
那邊李圣見得異樣,知道不好,連忙帶人下了蘆逢,往陣前而來。李圣提軒轅劍上前,與此同時鎮元子并立,猴子往后退了幾步。
賀了博見得周青,通天教主出來,連忙立到一邊,隨在通天教主左右,大喝道:“大膽狂徒,見到兩教圣人,還不拜見。”
鎮元子見狀,思付一陣,與李圣對望一眼,雙雙上前,對周青稽首道:“見禮了!”
周青道:“你們兩人為何欺我弟子,更不尊前言,使無恥手段圍攻?”
鎮元子道:“教主弟子無故阻撓人教紛爭,妄造殺孽,誰是誰非,教主心中自然明了。”
周青道:你說我弟子妄造殺孽,我且問你,眼下兩軍對壘,我弟子可曾殺過你方一人?”
鎮元子道:“不曾?”周青又問道:“你方可開過殺戒?”鎮元子無言。突然有人叫道:“邪魔歪道,人人得以誅之,我等為正道,自然要行斬妖除魔之事。”
眾人一看,正是蜀山李洪。
當下烏巢禪師,燃燈佛宜。畢方等人,都離蜀山眾弟子遠了一些,就連猴子,也悄悄離了遠,心中暗道:“這套言語,不為人子,當年玉帝老兒攻打我花果山,也是如此說。不當人子,不當人子。”
周青何等身份,怎么與李洪一般見識,見李洪氣數未盡,紅玉童子都不與他分說。
“此晉南關還有百年氣數,人教合該三分。你等妄自攻打,實屬逆天行事,可速速退去。”周青對鎮元子道。
鎮元子沉默,李圣上前道:“教主此言差矣,不過是想延長人教之爭,保全弟子而已。”
“大膽!你敢如此膽大!”紅玉見李圣不敬,怒喝道。
李圣不言,那猴子忍不住道:“你不過去時青丘一老狐,窺得盤古血脈。一步登天,卻來我面前懲威。忘記當年去花果山求我模樣。還敢來見我。”
此言一出,連鎮元子都自大驚:“死猴子還是口無遮攔?”
周青笑道:“好狂妄地猴頭。”轉對鎮元子道:”你且回陣營,與你半個時辰撤走,如若不走。阻擋天數,我也救你不得。“
猴子還要叫,卻被鎮元子一把抓起,隨李圣回了陣中。通天教主,周青默坐原地。
“圣人親來,不可抵擋,我且去見準提老師。”猴子道。鎮元子道:“速去。”隨后來到陣前。將地書一擲,化為一蓬黃云,猴子將修羅旗與了鎮元子。隨后一跟斗上天去了。
來到靈臺方寸山,猴子急得仿佛火燒屁股,一把推開童子,就跳到準提道人蓮臺之前。
“你這猴頭,怎如此沒有規矩!”準提道人喝道。猴子叫道:“實是緊急,還請老師去晉南關。”
準提道人曰:“事情我已知曉,還需等過時日。”猴子道:“等不得,等不得。”
準提道人又曰:“你這猴頭,還是這不沉穩,得不成大道。鎮元子氣數已盡,我也救他不得,你且在我洞中等半個時辰,我便去見西天教主。”
猴子一聽,頓時宛如九九天當頭被人潑下一瓢冰水,牙齒搓動,亂跳起來,大叫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準提道人喝道:“你這猴頭,又撒潑!”
猴子大叫一聲,一個跟斗朝外翻去,準提道人喝道:“孽障!”用手一指,一道彩光飛出,將猴子捆住,憑空吊了起來。
“你這猴子,枉在我門下多年,怎不明天時,不知氣數。日后如何得我道統。暫且吊你一吊,好生反省一二。”準提道人罵道。猴子放聲大哭,真個宛如巴猿夜泣。
“可憐億萬年吞吐,今遭化為灰灰。我誤道兄,我誤道兄。”猴子大哭,淚雨滂沱。
準提道人看了,只是嘆道:孽障,孽障,怎生成道。”隨后,出了洞府,往西天去了。
卻說鎮元子等了快半個時辰,帶不見猴子來,心中焦躁,連忙一算,只覺得心神不寧,哪里又算得出來,忽然聞得前面鐘聲又響。頓時越發心如亂麻,出得陣前黃云。
“鎮元子,你怎還不走。”半個時辰之后,王陰陽帶大軍來到陣前來,只見有黃云阻住,周青出車道。
鎮元子出來,對周青道:“教主不可前來。”隨后將修羅旗一搖,萬朵黑蓮隱藏在黃云之中。
周青見狀,不由嘆息道:“氣數已盡,怎可奈何?”隨后將手一拍車闌,進了黃云之中。通天教主也進了黃云之中。
只見朵朵黑蓮漂浮,宛如一面屏障,擋在周青與通天教主面前。
周青屈指一彈,一團混沌都天神雷炸出,頓時黑蓮都成了廛粉。現出一面修羅旗。只見鎮元子滿臉肅穆,大叫道:“悟空誤我。”隨后鼓動地書,將那黃塵緊緊裹了上來,同時遁出元神,化身。
元神朝外遁去,化身反朝兩位教主撲來。好迎得一線生機。
周青又發一雷,黃云盡消,地書掉落。三次發雷,那迎面而來的化身被震死,成了一株果樹。
通天教主將青萍劍一拋,一條青光繚繞,將鎮元子肉身斬成兩截,隨后青光沖上,只一回合,追上鎮元子元神,又一繞,便神形俱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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