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三 第一百零九節 父親們[中]
“最大的麻煩”降臨圣迭戈前,秦朗與伊麗莎白回來
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另外五個人,財團的代表。邀請財團入股公司的計劃比秦朗預想的要順利一點,摩根與洛克菲勒先表示同意,詹姆斯康德爾法戈緊隨其后,最后,克利夫蘭財團與梅隆銀行猶豫了一會兒以后,也決定不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五家財團共同提出了一些“小小的”條件:除了正常的分紅,當秦朗在五年以內決定買回股權時,他需要支付百分之五十的利息并且,如果時間超過五年,他就不能再提出買回股權的要求。
“這些條件,”瑞切爾問,“你同意了?”
“我為什么要拒絕?”只要可以得到西班牙人存放在菲律賓的黃金與白銀,他就可以在五年內買回全部股權。至于應該為此花費多少錢,一千五百萬、兩千萬或更多,這只是一個與數字有關的、沒有多少實質意義的問題。
只要他愿意減少自己獲得的利潤就沒有問題。
“我們幾乎是在為財團工作——錢都被他們賺了。”但這是無法避免的,瑞切爾知道,所以她沒有多說什么,“那么,他們還有什么條件?”
“公司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他們有一個劃分方案。”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當然,秦朗撒謊了,他很清楚劃分方案——因為整個方案事實上是秦朗與摩根等人達成的協議的一部分。
根據方案,他擁有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以保證他可以擔任公司的薰事長。鄧肯與奧康納在公司中的股份比例相同,百分之七,瑞切爾占有百分之四,而易水則擁有公司全部股份的百分之二。
自然,每個人都得到了好處——大毒蛇武器公司與umbrella公司的全部資產總額加起來并沒有五百三十八萬五千美元,因此他們的個人資產實際上全都極大的增加了,區別僅僅在于每人增加的數額并不相同。
并且考慮到公司過去的股份比例,鄧肯與奧康納在公司中的地位反而還在下降。
所以秦朗不希望由自己公布分配方案,他寧愿讓其他人相信這是由財團提出的方案——當然除了威廉馬瑟,其余四位財團代表也相信它的制定是自己的老板。
秦朗對這個狀況感到相當滿意。“在董事會上,馬瑟先生會代表五家財團宣布整個方案。”
“董事會?這可能得等上幾天了。”瑞切爾說,“肖恩正在返回圣迭戈的路上,鄧肯也沒有與你們一起回來——”
“鄧肯后天就會回來。我讓他負責與杜邦和芝加哥集團談判。”
“這對他而言未免太困難了。”
“是的。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他表現得還算不錯,談判很順利。”秦朗笑了笑,接著問到:“易水到哪里去了?”
“他去了洛杉磯。移民局那幫家伙又扣押了一批中國人,我讓他把他們帶回來。”瑞切爾聳了聳肩,“不過很不幸的是,盡管我們浪費了許多錢幫助他,馬克漢姆先生仍然輸掉了他的州長競選。”
“是的,這意味著從明年開始,我們不得不與一個民主黨政府打交道。希望巴德先生不會太在意我們的政治傾向。”
“還有你的種族問題。”這讓瑞切爾想起了她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擔心著的那個問題——他們“最大的那個麻煩”。“秦,我認為我們應該認真的談談伊麗莎白的父親。雖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抵達圣迭戈……”
秦朗示意她停止。“我認為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合適時機,瑞切爾。”
“為什么?”
“因為——”秦朗準備解釋,但很快他就不需要這么做了,在瑞切爾身后,伊麗莎白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父親?他在哪兒?”
“瑞切爾,”他無可奈何的攤開雙手,“你向伊麗莎白解釋吧。”
與此同時,在洛杉磯,易水遇到了一個自從他離家出走到美國以來所遇到的最嚴重的大麻煩——在洛杉磯移民局的拘留所里,他見到了一張他既想見到但又害怕見到的熟悉面孔。
“爸,你怎么在這里?”
易水很震驚,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跑到美國;然而他的父親感受到的震驚比他更加強烈。易安平幾乎快被自己的兒子氣得暈厥過去了:他離家出走到美國學習什么航海已經足夠大逆不道了,現在他竟然剪了辮子…
五分鐘以后,從震驚中恢復正常的易安平有了一個正常人都會有的反應。“你這個不忠不孝的混賬東西!”他憤怒的喊到,并抬起手準備狠狠的給易水一個響亮的耳光。
但這里不是他在重慶的老家,而是洛杉磯移民局的拘留所,并且在易水身邊就站著幾名警察和警衛,而他們都拿著umbrella公司支付的美元。
因此易安平的動作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警察與警衛在他將手抬起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撲了上去。他們的反應相當出色,他們的熱情無可爭辯,他們的攻擊也相當猛烈。但不幸的是,他們毆打的是易水的父親,因此警察與警衛們沒能聽到老板的稱贊,相反卻聽到了他的吼叫。
“住手,所有人都給我住手!”易水一把抓住一名警衛,并用力的將他推到一邊,“他是我的父親!”
只是在這個時候,這些習慣使用暴力的家伙才意識到自己已犯了一個多么嚴重的錯誤。他們慌忙停止動作并且迅速退到一邊,讓老板先生撲到他的父親身邊。“爸,你沒事吧?”
但易安平已經暈過去了。易水猛的轉過身,向身后的蠢貨們揮舞著一只捏緊的拳頭。“你們這些家伙還傻乎乎的站在這里做什么?我需要一個洛杉磯最好的醫生。”他頓了頓,然后又加了句:“快去!”
警察與警衛們爭先恐后的離開這里,幾乎絆成一團——倒不是急著去執行易水的命令而只是急著離開暴跳如雷的老板先生。
克勞德拿著一份電報走進餐廳。秦朗與瑞切爾立即結束了討論,與伊麗莎白一起將目光投向他。“什么事,喬治?”
“易先生說他要過兩天才能回來……”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到:“他的父親在醫院里。”
“他的父親?”秦朗、瑞切爾和伊麗莎白都愣了一下。“易水的父親在洛杉磯?”如果真是這樣,這還真是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是的,老板。”克勞德點點頭,“他父親剛剛到美國,并且被警察和我們的人打了一頓……不過只受了一點輕傷。”
這根本不是輕傷或重傷的問題。“究竟怎么回事?”瑞切爾搶在秦朗前面追問到,似乎很關心這件事。“克勞德先生,我們的人怎么會把易水的父親打進了醫院里?”
“這只是一個誤會,麥克布萊德小姐。”克勞德將生在移民局拘留所的事情——他知道的那部分——簡單的進行了一個介紹,最后補充到:“易先生的父親沒有受太重的傷。醫生的診斷結果表明,他只是身體有點虛弱,并且受到了驚嚇,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這件事情可沒有這么簡單,”秦朗說,向克勞德揮了一下手,“你可以離開了,克勞德先生。”
然后他轉向瑞切爾。“很顯然,易水的父親一定非常生氣。”
“因為那根辮子?”伊麗莎白仍然不明白為什么中國人會很在乎腦袋后面的辮子,但瑞切爾已經很清楚了,不過這不是她關心的問題。“你認為易水的父親到美國來做什么,秦?”
“你認為他還能做什么?當然是與伊麗莎白的父親一樣,準備將易水帶回國。”秦朗聳聳肩。
“那么,我們就有兩個麻煩了。”瑞切爾的眉毛都快擰成了一團。如果易水回中國,那么很顯然,他就與伊麗莎白一樣,再也不可能回到美國。這是一個巨大損失。至少到目前為止,易水揮的作用比鄧肯大得多。
她不想讓他離開。
“問題還真嚴重。”她說,“一下子就來了兩位父親,難道他們事先約好了的么?”
“別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瑞切爾,至少伊麗莎白的父親還沒到圣迭戈……”秦朗正說著,忽然,克勞德帶著克里斯羅克走了進來。他停下來,重新開始。“好久不見,羅克警長。最近過得怎么樣?”
“謝謝你的關心,秦先生,我過得很好。”羅克討好的笑著。“噢,我是來告訴你,我們抓住了一個可疑份子。”
“可疑份子?”這與我有什么關系?秦朗想。
“是的,一個猥瑣的老頭。他一直在你的住宅附近徘徊,所以我們將他帶回了局里。”警長停了一下,“不過他堅持說他是道伯斯小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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