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三 第五十一節 返回洛杉磯
當歷史進入一八九三年的十月時,秦朗覺得他可以動身去洛杉磯了。
現在,大師勃朗寧和他的弟弟已經全面接管了大毒蛇武器公司的武器研制工作、正在開發兩種分別使用.357馬格南和.45acp彈藥的半自動手槍。而公司的銷售狀況也逐漸有了好轉。除了鄧肯,公司的推銷員已經增加到了四十人,依靠他們的努力,“蟒蛇”和“水蟒”的銷售范圍迅速從兩個州擴大到了七個州。
而高尼.迪亞茲也還在不斷購買bushmasterpredator式步槍——秦朗使用了“真正”的bushmasterfirearms的一款產品為自己的步槍命名,并且他還計劃將這變成公司的傳統——墨西哥的莊園主和匪幫正在大量使用它取代老式的毛瑟m1871式步槍或者下置杠桿槍機式步槍,迪亞茲每個星期都要給出三百支的訂單。
因此瑞切爾開始擴大公司的生產規模。她訂購了一批新的機器,同時招聘工人的告示也出現在了圣迭戈的報紙上。秦朗和她希望可以把工廠的生產能力擴大一倍,達到每天生產三百支手槍和一百支步槍的規模。
當然,擴大生產規模并不是幾天或者十幾天就能完成的輕松工作,并且它也不用秦朗關心。所以,在與瑞切爾討論了一些細節以后,十月二日,他就帶著易水和十二名umbrella公司的警衛,乘坐三輛印有umbrella標志的黑色馬車,向洛杉磯出發了。
易水當然與秦朗在一輛馬車里。現在他已經基本上美國化了,穿著打扮像黑幫電影里的黑手黨頭目,又學著牛仔的模樣在腰間別著兩支“水蟒”手槍,說的卻是帶著加利福利亞口音的美國英語……這并不是秦朗和瑞切爾希望看到的結果。
瑞切爾希望把易水培養成舉止優雅的上流社會紳士,而秦朗則認為易水應該學會一口地道的倫敦腔英語,但他們兩人的愿望都落空了。因為易水的英語老師是瑞切爾,而他模仿的對方卻是秦朗、奧康納和鄧肯。
所以,為了這個問題,他們互相指責了對方許多次。
而易水自己卻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不管怎么說,現在他和普通美國人已經沒有區別了——至少他自己覺得沒有什么區別。事實上,普通美國人看到他的裝扮,只要大腦沒有問題就一定會盡量遠離他。
中國人與拿著武器的中國人是有區別的,拿著武器的中國人和看起來隨時會使用武器的中國人又有很大的不同……
只是,“盡量不要使用你的武器。如果有什么問題,讓警衛處理。”秦朗叮囑到。現在他們的身份是有一份產業的商人,不是可以四處流竄的匪徒,當然就不能在洛杉磯制造流血事件。而且,既然有十二名白人警衛,為什么還要自己動手呢?
看一群白人痛打另一群白人其實是很愉快的消遣。
“我明白,秦朗。”易水首先認真的點了點頭,接著神色輕松的反問到:“不過,既然我們帶著那么多強壯的警衛,你覺得還有誰會不識相的招惹我們?”
他們帶的警衛都是從umbrella精心挑選出來的,一半是槍法出眾的快槍手,另一半是肌肉發達、體格強壯的大漢,其中還有兩個的塊頭看起來幾乎與“巨石”強森相差無幾。在這些警衛面前,任何人想鬧事都得先考慮一下自己的能力。
只是秦朗的想法與易水完全不同。
“不是別人招惹我們,是我們招惹別人。”他微笑著,“還記得杰克遜四兄弟嗎?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面了,難道你就不想與他們打個招呼?”
“不想。”易水的回答讓他大失所望。“他們又沒有犯下什么嚴重的罪行,而且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早已經寬恕了他們。而且我相信,不僅僅是我,上帝也已經寬恕了他們的罪行……”
這就是秦朗對瑞切爾另一個相當不滿的地方:她竟然給易水找了一個老不死的神父當家庭教師!那個該死的老家伙除了教授他基督教的教義,而且還整天都在鼓動他入教。如果不是易水意志堅定,堅決不加入“洋教”,可能他現在就已經是天主教徒了。
不過就算如此,現在他也時常會把“上帝”或者“主”掛在嘴邊。對于此,秦朗感到相當郁悶。他一向覺得,如果要入教,無論新教還是天主教都不是好的選擇,是男人就應該加入摩門教——當然,他自己絕對不會加入摩門教。
雖然在大學畢業前有一段時間曾經惡搞性的宣布自己信奉“飛行面條怪物”,但事實上秦朗信奉的是更加真實可靠的“曼尼”大神,而不是誰也沒見過的上帝。
并且他也不希望易水信仰上帝。“好了,易水。”他打斷還在喋喋不休的小兄弟,“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上帝了?”
“沒有問題,秦朗。”易水聳了聳肩。現在他也習慣使用這種動作了。“對了,我們去洛杉磯做什么?”
“我沒有對你說過嗎?”
“沒有。”
“你肯定?”秦朗覺得自己曾經說過。
但易水比他更加肯定。“我確信你完全沒有對我說過。”
“我準備去洛杉磯買條船。先不要急著高興。”秦朗制止了易水的插話,“現在我還不確定是否有合適的、既便宜同時性能又好的船。所以,你必須明白,如果最后我可能什么也不會買。”
他剛剛說完,易水立刻就變得沮喪起來。“我不明白,你有錢給奧康納開公司,為什么就沒有錢給我買船。”他抱怨到。
“因為umbrella是生意,而買船純粹是消費。”
“是投資。秦朗,不要對我說,你買船只是為了我學習航海,我知道你沒有那么好心……錯了,是浪費。”
他慌忙糾正自己的錯誤,但秦朗已經聽見了。“你真讓我傷心,易水。我幫了你那么多忙,現在你卻說我沒有那么好心。”
“麥克布萊德小姐說,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有明確的目的,不管是幫助我還是搶劫她家的珠寶店。”易水還是太缺乏經驗了一些,他就這么把瑞切爾供了出來——還有鄧肯。“桑迪先生說,實際上你一直在打麥克布萊德小姐的主意,讓我留下就是為了讓你們有更多交流的機會……”
他停了下來。秦朗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他似乎就要像火山那樣爆發了。
當然,其實他沒有生氣,只是很郁悶。瑞切爾沒有說錯,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有明確的目的,他也不介意她對易水這么說——把大家的關系明朗化是件好事,可以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但鄧肯……
“鄧肯……”他盯著易水,“他說的那些話,瑞切爾知道嗎?”
易水搖了搖頭。“我認為她不知道,可能奧康納先生也不知道。桑迪先生是在只有我和他的時候悄悄對我說的。”
“那他死定了。”秦朗明確的宣稱到。瑞切爾的心思他很清楚,她對他沒有興趣,因為他們兩人的性格實在太接近了,在一起很少有不激烈爭吵的時候。現在她對易水的興趣更大一些,他在外表上看起來比較柔弱,很適合她投入她過于泛濫的母性關懷。
所以,如果她知道鄧肯的壞話,她一定會讓他后悔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秦朗滿意而且陰險的微笑了。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一直在暗自構思報復鄧肯的各種方法。而易水完全被他的表情嚇住了——他很擔心秦朗正在計劃怎么收拾自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因此車廂里也就陷入了一種極其詭異的沉默之中。
就在這種詭異的沉默中,經過八個多小時的顛簸,三輛馬車組成的車隊進入了洛杉磯。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