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 第十六章 嫁人當嫁周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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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邊塞烽火第十六章嫁人當嫁周陽
“笑柄成了!聯成了昌大后!會給天下人譏笑!”景帝悔叩諜重拍在額頭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事一旦傳開,笑柄是很大的。不僅僅因為曹壽是曹參的孫子還在于,曹壽是個病侯爺,人們就會說。曹壽這個侯爺都快要死了的人。景帝竟然把他逼死了,你就這么不待見他?
世上什么人都缺,唯獨不缺牽強附會之人景帝也就成了與呂太后等同的人,愛兒女,不愛功臣。
景帝作為皇帝,他有權絕定公主的婚事,他要允便允,不允便不允。那是限定在不出人命的范圍內。為了婚事鬧出人命,不要說出在皇家,就是出在尋常百姓家,也會成笑話。
景帝有心叫屈,卻無處申冤,有怒氣,又不能發作,大是氣惱。
“皇上,”春陀也嚇住了。
“快去看看。”景帝大聲吼起來。
春陀嚇得額義上冒出汗水了。飛也似的沖進了養心殿,很快又回來:“皇上,侯爺只是暈過去了。”
“呼!”景帝長出一口氣,放心不少,二話不說,快步進了養心殿。
一進殿門,只見曹壽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水象水一樣滲出來,身子打晃,仍在努力。頭,額頭上青包一個疊一個,不知道有
他是一個病重之人,如此疲累之事,這輩子還沒有遇到有就是到了這份上,他仍在叩頭,仍在不住說:“請皇上成全!”
其情亦真,其情可感,景帝反到不怒了,憐惜的看著曹壽,快步過去。扶住曹壽,寬慰道:“曹壽。你有如此真心,聯心甚慰。”
“皇上,臣懇求”曹壽努力穩住身子,又要叩頭。
“起來吧!你要好好待陽信這孩子。”景帝的話聲很是沉痛。
曹壽的感情絕對是真的,作為父親,自己的女兒若能有一個如此真心實意愛她的夫婿,夫復何求?
可是,曹壽的身子個不好,陽信公主嫁給他,那就是受罪。景帝有心拒絕,可是,要是再不允,瞧曹壽這股子拗勁。還會一直叩頭,若是因此而出了人命,就是大事。會成為皇家丑事,貽笑天下。
權衡來,權衡去,景帝只能允婚了。
不管曹壽生死,只顧自己女兒。那是導太后,不是景帝。
“謝皇上!”原要都快沒了力氣的曹壽,竟然突然之間容光煥發,好象換了個人似的,歡喜無已。
“春陀,叫御醫給他把把脈。”景帝吩咐一句,搖搖頭,快步離去。
綺蘭殿。
“嘻嘻!”
歡聲笑語不斷,是南宮公主、陽信公主、隆慮公主、劉煮幾個兒女在打鬧說笑。
“牛吱!”
歡笑聲中,夾雜著陣陣織機聲。是王美人正在織機前織布。王美人一邊織布,一邊看著幾個兒女打鬧,粉嫩的臉上蕩漾著笑容。作為母親,兒女之樂,就是她的歡樂。
“毒兒,你這壞子!今天吃虧了吧?”冉宮公主最是歡喜,沖劉敵吐吐舌頭,極是得意:“今天想偷瞧秋香姐姐洗澡,給我們逮個正著。嘻嘻!”
劉毒太機靈,要逮住他干壞事,還真不容易。象今天這種事,太少太少,不僅南宮公主歡喜,就是陽信公主、隆慮公主哪一個不是樂不可支。笑成了彌勒佛。
“南宮姐姐。你休要胡說!”劉敵臉都不紅,挺挺胸,昂起頭。一副王子威嚴躍然而出,仿佛他沒干這種壞事似的:“我是堂堂皇子,怎能做這種出格的事呢?”
“臉皮厚!”
南宮公主、陽信公主、隆慮公主三人齊聲羞他,不住刮臉:“那是誰在秋香姐姐房外張頭張腦的?”
“我在做好事。”劉秦臉皮之厚,無人能及:“天兒這么冷了,快下雪了,我提醒她們,多穿點衣衫,莫要凍著了。堂堂大漢宮女,若是給凍著了,還不是出大漢的丑?”他還真能扯的,把一件芝麻綠豆大的事兒,竟然扯到皇家臉面上去了。
“毒兒,這孩子”王美人聽的好笑,忍不住嗔怪起來。
劉黃明亮的眼珠一轉,朝王美人行去。
“阿母小心,這壞東西又要冒壞水了。”南宮公主趕緊揭發。
“敵兒,休要胡來!”王美人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有多難纏,他來準沒好事,不由得有些驚疑。
“嘻嘻!”劉蔗笑嘻嘻的來到王美人身后,一把摟著王美人粉嫩的脖子,“啵”的一下,親在王美人臉上。笑道:“阿母,這是壞水么?”
“這是口水!”王美人給他逗樂了。笑著在他手背上輕拍一下,眉梢兒散開了。
“阿母,你身為后宮美人,不愁吃,不愁穿,為何要織布呢?”劉敵笑嘻嘻的,好象隨口一問,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眼里閃過一絲狡色。
他這一問,還真把王美人問住了。這事,景帝也問過,她的回答是。景帝愛節儉,她這個美人在宮中無事。不妨織些布,能節約一點是一點,雖然于宮中并無多大助益。
對這說法,景帝大是歡喜,忍不住夸贊她。其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不是這么一回事,其中涉及到一個天大的秘密,她卻不能說,就是對自己的兒女也不能說。
“責兒,娘親是田家人出身。以前,在老家,天天…叩,到了宮中,不織布還不習事就織織布,重洶曰園時光。
”王美人一顆螓首向后靠,靠在劉肅的胸上,一臉的溫柔之色。
她雖然人長得極美江卻是出身很苦,自小就干農活。她之所以能進宮,那是因為一個人。另有一番曲折故事。是不能對人說的。
“阿母,孩兒明白了。”劉秦笑著點頭,放開王美人,走開了。
王美人收回悠然之色,又要織布。卻是嗔罵道:“敵兒,你這壞東西,快把鍵子拿來。”
“阿母,在這里。”劉敵右手一揚,手里赫然是一支徒子。他什么時間拿到手的,誰也沒有看見,就說了兩句話的功夫,織機上的鍵子竟然到了他手上,這就是他的本事。
“阿母,我說這壞東西來了,準沒好事,你不信,這下信了吧?”南宮公主雙手一搓,沖陽信公主一打眼色三女一齊撲了上去,把劉敵圍在中間:“拿來!還給阿母!”
“我要織布!”劉敵毫無歸還之意。
“誰信?”陽信公主一撇嘴。撲上來,抓住劉敵手臂,隆慮公主抱住劉敵。
南宮公主趁勢奪下劉煮手中的鏈子。在手里晃晃,沖劉敵一吐舌頭:“壞東西,你今天吃虧了吧?嘻嘻!”斗敗劉敵很難,她是格外歡喜。
“父皇來了!別鬧了!”劉敵突然間收起嬉笑,一副肅穆之態。
“少來!你拿父皇說事!父皇哪會來呢。”陽信公主根本就不信。
“誰說聯沒來?”景帝的聲音響起,人已經出現在門口。
“父皇。”南宮公主三女忙收起嬉笑,上前見禮。
“見過皇上。”王美人整整衣衫,向景帝施禮。
景帝沖王美人擺擺量起兒女,緊擰的眉頭松開了:“黃兒。你這小東西,又淘氣了?”“父要,哪有呢。”劉敵高聲抗辯。
“沒有?”景帝一招手,劉敵靠近去,景帝一把抓住他,右手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拍在他臉蛋上,笑罵道:“看你還敢不敢?”
“阿父,你打得敵兒好疼呢。”劉敵撒嬌。
“呵呵!”景帝反倒給他逗樂了。在他的臉蛋上輕輕擰著:“就你這壞東西會討父皇歡心。來,讓父皇瞧瞧。嗯,個頭高了些,俊了些,主要是更壞了些。”
“就是。他最壞!”南宮公主抓住機會指責起來。
“皇上,請飲茶。”王美人把一盅茶送上。
景帝接過,打量一眼陽信公主道:“聯給你說個事。曹壽是曹參的孫子,聯要安功臣之心,把陽信賜婚給曹壽了,封長公主。”
賜婚一事,景帝萬分不愿,為了補償,只能晉封她為長公主。漢朝的公主,有公主和長公主之別。長公主的禮儀、食邑都要比公主高的多,是漢朝公主的最高封號。
“曹壽,那個病侯爺?”王美人臉上變色。曹壽之病,誰個不曉?把陽信公主嫁給他,那是往火坑里推。
“我不嫁!”陽信公主嘴一翹,很是生氣。
“休要胡說。”景帝眉頭一擰。要喝斥又虧欠她,只得把聲調放低。語氣盡量和緩:“陽信,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你到成親年紀了。哪能不嫁呢?”
“我要嫁人,也不嫁給他!”陽信公主氣鼓鼓的,大聲吼道:“嫁人當嫁周陽!”
這是驚人之言!
剎那間,綺蘭殿靜悄悄的,針落可聞。
景帝,王美人,南宮公主,隆慮公主,劉敵個個驚訝不置,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說出如此的話語。
“咣御!”
南宮公主手中的鍵子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在地上不住滾動。
南宮公主臉蛋泛紅,胸脯急劇起伏。眼睛瞪得滾圓。
破虜侯府,周陽的書房。
這書房很大,堆了很多竹簡,周陽正坐在地上,一卷一卷的翻著竹簡。
景帝一道策試題,還真把周陽給難住了。漢朝如何做,才最為有利。這事不能隨口說說,得認真研究。要研究漢朝的情勢,風土人情,這就需要大量的書籍。
周陽要許勝弄了很多書回來,堆在書房中,一有空就來讀讀,好好思考。這戰略若是制訂得好,漢朝將來就會在周陽的影響下向前發展。是以,這戰略制訂得越好影響越大。漢朝越強盛,周陽哪敢馬虎。
周陽讀書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一捆竹簡只需要掃上一眼就看完了。柳鐵為他拿竹簡,竟是忙得額頭上冒汗水。這是大冷的天,竟然出了這么多的汗,可見這事比打仗還累,難為柳鐵了。
把一捆竹簡放下,柳鐵抹抹額頭上的汗水,笑道:“公子,你讀書真快。”
“還行。”周陽隨口回答。
“公子,你不累,我都累了。要不。歇會再讀?”柳鐵略為有些
把柳鐵的疲累樣兒看在眼里。周陽也不好難為他,點頭道:“行,歇會吧。”站起身,快步出了書房。柳鐵忙跟上。
一出書房,一股寒風吹來,直往脖子里灌,涼颼颼的,仿佛這吹的不是風,是在吹刀子似的。
周陽抬起頭,只見天空中飄浮著烏云,天空一片陰暗,不時有雪花
“下雪了!要下雪了!”柳鐵聲調有些高:“是該
關中,主要是現在的陜南平原,氣候溫暖。不是不下雪。是下雪的時間比較少。不象北地,一入冬,就是大雪紛飛。
周陽右手伸出,掌心向上,數朵尊花落在掌上,慢慢融化:“這雪。是跑不了。”
扭過頭,望著北方,雙虎中精光暴射,目光仿佛要穿越時空一般,直透北方。
“公子,你這是?”柳鐵有些不明所以。
“我在想,連長安都下雪了,大漠之上肯定是暴雪成災。”周陽臉上帶著興奮之色,很是歡喜的道:“不知匈奴今年要死多少人?”
“啊!”
柳鐵一聞是言,大是驚喜,笑道:“公子一把火,燒死數十萬牧民。燒死那么多的牛羊,就算是正常年景,匈奴也會餓死不少。如今,連長安都下起了大雪。大漠就不用說了,肯定是一場大雪災。匈奴會餓死無數!”
周陽猜對了,匈奴今年正在經歷一場罕見的大雪災。
默默默
龍城,冰天雪地,地上積雪超過三尺。及腰深了。
此時的龍城,有不少帳幕。不僅僅是匈奴帳兵逃回來,還有一些部族。聽說單于在這里,聞訊趕了來。是以,龍城的帳幕不少,一眼望去。一座接一座,望不到頭,不知道有多少。
比起當初五十萬大軍駐才匕于此,相差不會太大。
如今的帳幕雖多。卻不象先前那般,東一座的西一座,紊亂不堪。而是橫成行,豎成列,很有章法。
軍臣單于復位之后,完全認可了伊稚斜的處置,下令帳幕要擺放整齊。匈奴不敢抗命,只得遵行,才有這場面。
帳幕擺放得雖然整齊,最終卻是不能免于東倒西歪的處境。原委在于。雪下得太大,帳幕禁受不住。有些歪了,有些更是塌了。
這么多的帳幕,就沒有一座完整的帳幕,包括軍臣單于的王帳在內。
“呼呼!”
如刀如利的冷風吹來,卷得雪花遍地走,好象無數的敗鱗殘甲,尉為奇觀。
匈奴兵士穿著裘衣,戴著皮帽。還不得不頂著狂風清理帳幕。帳幕上的積雪很厚,要清理很難。拆了吧,又沒有御寒之物;清掃吧,冰天雪地的,哪里去找工具?還真把匈奴給難住了。
實在沒辦法,匈奴只好把彎刀當鏟用,一點點的鏟掉。彎刀是殺人利器,用來半理積雪,很不合用。費力多。得功少。寒風中,只見不計其數的匈奴正在清理帳幕,人數之多,好象螞蟻
“漢人可惡!”
“漢人可恨!”
匈奴一邊清理,一邊罵罵咧咧。大罵漢人可惡可恨可憎。
“那個周陽,他是魔鬼!”
“他就是魔鬼!”
“要是沒有他,我們今年哪用得著在這里挨凍,到漢人家里去過冬,那才叫好呢!”
象今年這般大的雪并不多見。特別冷,就是耐寒的匈奴也是受不了。不得不叫苦連天。
要是在往年,匈奴早就拖家帶口,趕著牛羊,騎著駿馬,明著牧歌。去漢匈邊境放牧過冬。牧民放牧。匈奴軍隊對漢朝的村莊、城池進行擄掠,收獲極豐,那時的匈奴,歡喜無已,根本就不覺得大雪會有
雪災再大,也苦不了匈奴,苦的是漢朝!苦的是漢朝的百姓!
可是,匈奴今年大敗,根本就無力南下,只能呆在龍城挨凍。這是匈奴數十年來的第一次,這都是拜周陽所賜,是周陽害的!
在匈奴的聲口相傳中,周陽已經成了魔鬼,會吃人,會挖人心。會飲人血”只要是能丑化周陽的言辭全用上了。
可惜的是,匈奴丑化人的言辭并不多,說來說去,就是個魔鬼,可惡可恨可憎之類,別無新意。
“呼呼!”
一陣寒風吹過,漫天的飛雪中。只聽咔嚓之聲響個不住,不斷有帳幕倒塌。帳幕倒塌,濺起的雪花一大片,格外好看。
若是從空中望去,只見偌大的營的。不時就會雪花飛濺,那是帳幕倒塌所致。
“快,救人!”
“救牛羊!”
每有帳幕倒塌,就有匈奴驚呼失聲。于是乎,不少匈奴就飛奔過去。救人救牛羊。
“嗚嗚!”
在匈奴的叫嚷聲中,不時傳出哭泣聲:“我的牛兒啊,我的羊兒啊!”
哭聲之凄慘,讓人鼻頭發酸,仿佛匈奴的爹娘死了似的。其實并不是他們的爹娘死了,是匈奴的牛羊死了。
牛羊之所以死,是因為凍餓所致。這么大的雪,天氣冷,凍死牛羊很尋常。一場雪災,凍死的牛羊無數。再加上冰天雪地里。沒有草料。餓死的也不少。
這一凍一餓,匈奴的牛羊損失慘重,每時每刻,都會有大量的牛羊斃命。
匈奴對牛羊有著特殊的感情,那是他們的親人,是他們的情人,是他們的祖宗,牛羊斃命,匈奴放開嗓子嗥個不住,比起他們的爹娘死了還要傷心難過。
整個龍城,哭聲四起,嗥聲大作。為一片愁云慘霧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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