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 第一章 門庭若市
“漢軍威武”。
送別的百姓齊聲歡呼，吼著漢軍的戰號。
漢軍浴血拼殺，打敗匈奴。
這是數十年未有的盛事，讓百姓感奮不已。
眼下積雪數寸。
大漠上的雪更厚，很可能有大雪災，匈奴的日子非常難過。
若是在往年，百姓一門心思忙著準備抗擊匈奴的來犯，象今日這般一點也不擔心，是漢朝創立數十年來的第一遭。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漢軍拼殺出來的，百姓對漢軍非常感謝。
“大漢萬歲！”這次。
漢軍沒有吼戰號，而是吼著萬歲，是對百姓歡呼聲的回應。
“大帥！”周陽所到之處。
百姓歡呼聲四起。
百姓飲泣難言。
邊關上之所以能有如此安靜，明年不用擔心匈奴的滋擾，是漢軍打出來的，是漢軍在周陽的帶領下打出來的！百姓對周陽是千般感謝，萬分感謝。
周陽要回長安，百姓哪里舍的。
哭得跟淚人似的。
還有什么比得到百姓感謝更讓人激動的呢？周陽眼里噙著淚水，不住沖百姓揮手，激動得胸口急劇起伏。
百姓是送了一程又一程，送了數十里仍是不忍分辨，實在沒措施，周陽他們只好再三相勸，百姓這才灑淚而別，回雁門去。
送走了百姓。
周陽終于松口吻。
可以安安心心朝長安開進。
騎在追風寶駒上，周陽一打量，只見漢軍好象一條長龍，滾滾前行。
旌旗蔽空，漢軍紅色的軍旗，匈奴的狼旗。
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格外壯觀。
周陽身后跟著一輛馬車，馬車上運的是單于的王座和王帳，這是獻俘時必須之物。
得一并帶上。
行了一程。
沒有百姓，周陽更是放心。
然而，他的心剛剛放下，又提了起來。
“漢幕威武！”驚天的歡呼聲從前面傳來。
震的大地都在發抖。
周陽朝前一望，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又是熱乎乎的，激動得熱淚盈眶。
前面有不計其數的百姓，他們并沒有站立兩廂，歡送漢軍。
而是忙前忙后，忙著清掃積雪。
周陽他們仍是走直道回長安，此時的直道上積滿了白雪，厚厚的一層，足有數寸，雖然不能妨礙周陽他們行軍，卻是不太方便。
一個官員正指揮百姓清掃積雪。
忙得額頭上掛著汗珠。
周陽還沒有說話，李廣臉一沉，策馬來到那個官員前，喝道：“你正事不做，盡做些擾民的事。
這么冷的天，掃什么雪？吃飽了撐的？。
喝聲如雷。
震人耳膜，李廣最討厭擾民，這走動了真怒。
這個官員嚇得臉上變色，想分辨，在李廣虎威下，又說不出話來。
“飛將軍，你莫怪大人，是我們自個要來的。”
有百姓為這個官員開脫。
“飛將軍，你莫要動怒。
你們打敗匈奴。
還邊境安定，自此以后，我們有好日子過了，不用再擔心匈奴有百姓噙著眼淚，很走動情：“你們回長安見駕，我們不能出力，掃掃雪。
聊表心意。”
百姓的話很樸素，很感人，李廣虎目中涌現淚花，不住鞠躬：“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李廣遭遇不起！”“飛將軍莫謝，這是我們該做的百姓忙著還禮。
周陽看在眼里，聽在耳里，激動不已。
好言謝過百姓，這才命令漢軍通過。
此時的百姓。
不再掃雪，而是站立兩廂。
目送周陽他們的離開。
有百姓不舍。
又是送了數十里方才作罷。
就這樣，周陽他們所到之處。
不是有百姓掃雪除道，就是自發趕來歡送，讓周陽一次次激動。
百姓的認可，是最好的獎賞，比起景帝的圣旨更有價值，周陽要不激動都不行。
默默默長安，洛城門。
知，萬北方已經是冰天雪地。
而長安并未銀裝素裹。
只是嚴風吹來，冷意十足。
天空飄著烏云，預示著冬季即將到來。
進出城門的百姓絡繹不絕，人挨人，肩摩肩，踵碰踵，車水馬龍，頭尾相銜，一派熱烈景象。
“好熱烈”。
“車好多”。
“我活了這么大年歲。
就沒見過洛城門如此熱烈、氣派！”進進出出的百姓感嘆不已。
如今的長安，與以往有所不同，那就是來長安的人非凡多。
為何會涌現這種變更呢？還不是周陽鬧的。
景帝要慶祝長城大捷的旨意一下，全部漢帝國猖狂了，不計其數的人趕往長安，不僅有各地的太守、王爺、徹侯、關內侯，還有富商巨賈、文人士子。
太守、王爺、侯爺趕到長安是奉旨而來，富商巨賈、文人士子趕來是為了一睹漢朝數十年未有之盛事。
可以想得到，這次慶典必將載入史冊。
之所以能載入史冊，不是景帝要搞得有多隆重，有多隆重，而是在于今年漢軍打的勝仗很大。
秋季時分。
軍臣單于從龍城出發，帶領的是五十萬大軍，回去的匈奴不到十萬。
也就是說匈奴喪失了四十多萬部隊。
如此宏大的成功，不要說在對匈奴的戰斗中罕見，就是在中國歷史上也不會太多，只有長平大戰、蒙恬的河套大戰能超出，載入史冊是必的。
一…場盛事，若是不能睹為將是潰憾終寸的北以富商巨賈、文人士子蜂涌而至。
如今的長安人滿為患，天天進入各大城門的人比起平常時日多得多。
鮮衣怒馬更是多不勝數。
堪稱壯觀景象。
“得得！”一陣整潔的蹄聲響起，一輛馳馬高車，疾駛而來。
這馬車雙幡，四馬，很是氣派，一望便知，是侯爺的座駕。
馬車兩旁跟著八個身材高大硬朗的兵士，騎著高頭大馬，身著札甲。
頭戴纓盔。
腰懸漢劍，騎在馬上安穩異常，一瞧便知是刮練有素。
如此派頭，就是在扔根竹竿也能砸中侯爺的長安，也不會多見。
這不僅是個侯爺。
還是一個極有權勢的侯爺。
“咦！”出入的百姓驚奇不置，訝異的眼力從馬車上一掠而過，卻是停留在駕車的車奴身上。
這個車奴很是怪異，卻是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車奴身材極高，就是太瘦，臉黃肌瘦，用古人的話來說，叫“面有菜色”。
那是營養不良的成果。
他瘦得象根竹竿，好象風都能把他吹倒似的，偏偏百姓不敢生出這種想法。
他的眼睛非凡明亮，如一泓泉水，明凈異常。
車奴在漢朝很下流，歸于“奴。
的序列，一個下流的車奴偏偏生有如此一雙眼睛，讓人很是訝異。
更加怪異的是車奴揮鞭趕馬的那種氣勢，他手中的馬鞭虛劈，并未抽在馬身上，可是，駿馬卻是高昂異常，不時發出歡嘶聲。
四匹駿馬馳騁起來。
仿佛千軍萬馬一般不凡。
氣勢如虹，給人的感到，這車奴趕的不是一輛車，而是在指揮一座軍陣。
車奴站在車轅上揮鞭，那氣勢不象是在趕馬車，到象是在指揮千軍萬馬沖殺一般。
“侯爺，長安到了”。
車奴的聲音很清越，與他瘦得象竹竿的容貌極不相符，又是惹得百姓一陣驚奇。
若是周陽在這里，必定會感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哦！”車廂里傳出一個很衰弱的聲音。
緊接著。
一顆頭顱就掛在了車窗上，這是今年輕人，年紀不大，卻是一臉的病容，病怏怏的，一副病入膏盲模樣。
那聲哦，有氣無力。
看來病勢很沉。
“洛城門！長安，我回來了！”這個侯爺話聲中布滿驚喜，卻是力度缺乏。
與那個車奴的聲音正好相反。
若是只從聲音判定，必定會讓人生出車奴是主，而侯爺是奴的想法。
因為他的聲音缺乏氣勢。
“鄭青，趕緊點侯爺也許話說多了，有些咳嗽，縮回頭顱，放下簾子。
“諾！”車奴手中馬鞭輕揮，虛響一聲，四馬奮蹄，馬車奔跑而廣”蹄聲得得，車聲隆隆，仿佛他趕的不是車，而是指揮千軍萬馬隆隆馳過一般，聲威不凡。
鄭青是誰，朋友們可以猜，勇敢的猜。
聯熾默北闕甲第，周亞夫的府第前，停滿了寄車，一輛接一輛，偌大一個停車場地都塞滿了。
還有馬車馳來。
等著進府，場地有限，只能在府外等候，竟然排起了長龍，一眼望去，老長的隊伍。
府第中，周亞夫的長子周成，次子周信。
忙得一臉的汗水，與訪客旋。
“見過大帥！”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人，腦滿腸肥，沖周成行禮，身子彎成了九十度，低眉順眼，乖覺異常。
“大帥？”周成一愣，緊接著就笑了：“足下誤矣！我是周成。
不是三弟。
三弟還沒回來。
足下要見三弟，得等些時日這個中年人熱情不減，陪著笑容：“長公子，請你通稟一真，就說聶伯山前來訪問大帥。”
“哎！”周成有些無奈：“不瞞足下，三弟真沒回來。
我就是想給通稟，也不成呀“呵呵”。
聶伯山從袖管里取出一塊上等美玉，塞在周成手里：“長公子，大帥早已回京，長安都傳遍了。”
周陽現在是風云人物，有關他的傳言多得很，有的說周陽三頭六臂。
有的說周陽千手，有的說周陽會仙術，能撒豆成兵，漢軍不支之時。
正是周陽應用無上仙術，撒豆成兵，打得匈奴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各種各樣的傳言多了去了。
周陽根本就沒有回到長安，卻是風傳周陽早就回長安了。
周陽是怎么回來的呢？周陽騰云駕霧回來的，傳得神乎其神，仿佛周陽真是神仙似的。
風言一傳開，慕名而來者就多了去了，府第外的車輛天天都要排成長龍，周成周信只好上陣應酬，哪天不是累得筋疲力盡？把手中的玉一打略，是昆山美玉。
價值不凡，這個聶伯山出手不凡。
想必家資不菲。
“好玉！”周成贊一句，眼里放光，在美玉上一通打量，萬分不舍的遞了回去：“足下請收回，這等重禮，在下萬萬不敢收。”
“些微之禮。
不成敬意，還請長公子笑納聶伯山笑著，又從懷里取出一塊昆山美玉，塞到周成手里，他看見周成不舍的眼力，認定周成嫌禮輕。
周成把美玉打量一陣，搖搖頭。
塞回聶伯山手里：“足下厚禮，非在下不心動，實是不能收。
阿父有言。
若是敢收取一錢，逐出家門。
除去宗籍。”
聶伯山聽他說得很認真，不象是說，萬，大是詫異！“條侯治家如此業嚴，在下佩※周成眼力不住在美玉上擦過。
若不是周亞夫有嚴令，他是不收白不收。
也不知道周亞夫是犯的哪門子心思，竟然不準收禮。
以前，有人前來送禮，周亞夫是睜只眼閉只眼，周成他們要收就收，只要不逼人送禮就成。
如今。
周陽威名大盛，慕名而來者就更多了，正是收取利益的良機。
周亞夫卻是不準，周成和周信萬分不高興，只得找周亞夫問個明確。
周亞夫的答復很嚴格“那是害了陽兒”他竟然是為周陽著想，管的如此之嚴。
長安那么多王侯，誰個不收禮？為何他們收就是害了周陽呢？這問題。
周亞夫沒有解釋。
只是嚴格的告誡他們一通“誰害了陽兒，休怪為父無情”周成和周信萬般不爽，也只得照辦了。
這兩塊美玉價值不菲，卻不能收下。
周成心里那個難受勁頭，跟貓抓貓撓似的。
看在送的禮厚份上，周成多問了一句：“不知足下見三弟有何事？”“哎！”聶伯山搖搖頭，有些無奈：“實不相瞞，在下有一子叫聶壺。
不成器。
好好的家業不持續，不去做買賣。
整天里就想著參軍。
在下想請周大帥網開一面，能收下這不孝之子。”
“聶壹？”周成也沒什么驚奇，微一點頭：“三弟回來，我必定轉告。”
“多謝長公子！多謝長公子！”聶伯山明知他說的不過是客套話，隨便說說而已，仍是一臉的笑容。
不住道謝。
送走聶伯山后，周成搖搖頭，喝了一盞茶，又去迎接下一批客人了。
若是周陽聽到“妾營”這兩個字。
必定會驚奇不置。
聶壹是什么人？中國歷史上馳名的間諜，“馬邑事變”的謀刮者。
差一點把伊稚斜單于給送進入逝世亡騙局的非凡人物。
盡管周陽的歷史不怎么好，對聶壹這個人還走懂得的，只惋惜，周陽還沒有回來。
錯失了一個良機。
默熾默相府，周亞夫雖然不是承相了，仍是住在相府。
如今的相府與以往大不雷同。
依然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吏員奔走不息，沒什么轉變。
最大的不同是，在相府門口掛了一塊匾。
上書“私事莫入，公事廣”，萬字跡潦草，卻是很有力度。
蘊有刀劍之氣，一瞧便知走出于武將之手。
沒錯。
這七個字走出自周亞夫之手。
周亞夫之所以要掛這塊匾子。
是因為前來訪問的人太多了，各地的太守、侯爺、王爺、富商巨賈、文人士子，他們到了長安，第一個要訪問的人就是周陽了。
周陽已經成了漢朝家喻戶曉的名字，可謂大名鼎鼎，婦孺皆知了。
這也難怪，打了那么大的勝仗，統帥的名字自然是為人熟知了。
天天擁到相府來訪問的人多了去了，夸張到把相府都給堵住了，來往的吏員都沒法辦事了，這弄得周亞夫很頭疼。
前思后想之下，只好掛了這塊匾，那些前來訪問的人這才不來相府，轉而去了北闕私第。
許茹身著深衣，烏云挽起，平添幾許俏媚勁頭。
最讓人印象深入的是，她的一張櫻桃小嘴。
總是張著，好象吃了蜜似的樂呵，天天眉頭上百花綻放，走起路來不是在走，是在飛。
周陽如此能干，打敗了匈奴。
建立了數十年沒有人建立的功業，她能不歡樂嗎？作為母親，還有比這更讓她歡樂的嗎？這是她這輩子最為開心的日子。
走路在飄，說話在唱，睡著了也會笑醒她無時無刻不處在歡樂之中。
許茹俏麗的鳳目睜得老大，一雙白玉似的小手不住翻動絹帛。
她面前厚厚一撂絹帛，每束上都有一個俏麗的妙齡少女，著盛裝，別有一番誘人風情。
“這是蕭家的，與我們門當戶對呢。”
許茹一雙好看的彎月眉散開。
狠狠向上翻，透著喜悅勁頭，仔細品評眼畫中麗人：“腰細臀翹。
正是生男相，此女若是嫁入我周家。
陽兒必定會兒孫滿堂。”
姓蕭的很多，是哪個蕭家？漢初三杰之一的承相著何是也！畫中麗人就是蕭何的后人。
這些天，許茹做的只有一件事。
就是給周陽物色一個才貌雙全，溫柔賢慧的名門閨女。
周陽風頭正勁，她一放風。
那還得了，長安的名門望族忙請畫工，把自家的閨女畫的跟花兒一般，派人送到周府。
許茹收到的畫不下百十幅。
千挑萬選，個個俏麗得跟畫兒似的，她更加歡樂。
“嗯，這是張靈兒，張子房的后人。
我見過，水靈靈的一個人兒。
溫柔賢慧。
知書達禮，是個好媳婦。
就是。
張家太破敗了點。
這無傷大雅，再破敗，也是名門之后。”
許茹打量著畫中的美人兒，很是滿足。
“咦，這是誰？”許茹又拿起一張畫，有些驚奇：“好俏麗的人兒。
竇蓉蓉。
啊，魏其侯的女兒。
魏其侯對陽兒沒安好心，他的女兒不能娶。
不做正妻。
做個小妾還是行。
陽兒是大帥，妻妾成群才是最好。
一個是蕭家的，一個是張家的，誰做正妻呢？”許茹拿捏不定，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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