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三國的東方鐵騎 1000情報泄露
我的傷心誰做主
馬正在山洞內休息,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大喊,山洞內產生了回音,在他耳邊不斷的回蕩,像是一群趕不走的蒼蠅,直接將他給弄醒了。
“誰那么大得膽子,敢在外面大喊大叫,還直呼我的姓名?”馬從床上翻了起來,一臉的不耐煩,這兩天,為了安撫羌人,他著實辛苦了一番,羌人居住在山谷的內側,他帶來的兵居住在外側,前后路口一守,無形中便形成了一個關卡。
王雙從外面匆匆趕來,一臉的慌張。
馬見到之后,喝問道:“慌什么?外面怎么回事?誰那么大得膽子?關他三天禁閉!”
王雙一臉難色地說道:“將軍,是虎翼大將軍太史慈到了,正在外面叫囂,不知道所謂何事?”
“太史慈?他來做什么?”馬狐疑地問道。
穿好衣服,馬一身勁裝地從山洞內走了出去,見太史慈一臉的煞氣,眼睛里冒出了森森的殺機,便冷笑了一聲,朝前走了兩步,略微拱拱手,說道:“原來是虎翼大將軍到了,馬某有失遠迎,還望大將軍見諒。不知道大將軍來此有個貴干?”
太史慈將手中的烽火勾天戟向前一挺,大戟頭部的利刃直接落在了馬的眼前,喝問道:“你可知罪?”
馬見寒光閃過,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卻面色不改,當即攔住了身后的王雙,反問道:“大將軍,我有何罪?”
太史慈還真找不出馬有什么罪行,只是因為那道捷報中的一段文字,他便臆斷馬想謀反,可是現如今,他竟然毫不費吹灰之力的便進入了靈武谷,而馬也是不卑不亢,反而讓他陷入了被動。
“大將軍!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馬某剛剛以少勝多,以六千五百騎兵平定了先零羌,將靈武谷一帶納入了華夏國的版圖,我有功,請問何罪之有?”馬字字珠璣,不卑不亢地說道。
“呔!”
太史慈一向嘴笨,副將侯成見太史慈一時詞窮,便大叫一聲,縱馬而出,指著馬便說道:“你這是上面態度?對大將軍怎么能夠如此無禮?別忘記了,這里是華夏國,不是已經被滅亡的秦國!你一個亡國太子,能夠受到陛下如此垂愛,怎么還不知足,竟然敢頂撞大將軍?你……”
不等侯成把話說完,馬背后的王雙突然竄了出去,一個“猛虎跳澗”便朝著侯成撲了過去。
侯成大吃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王雙從馬背上撲了下來,兩個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滾出了很遠后,王雙便用蠻力壓制住了侯成,騎在了侯成的身上,舉起右手如同缽盂大小的拳頭便朝侯成的臉上一陣猛砸。
一拳砸了下去,侯成登時滿嘴鮮血,門牙也被活生生地打掉了一顆,痛的他哇哇大叫!
“兀那賊子,放開侯成!”宋憲見狀,挺槍縱馬,朝著王雙便刺了過去,一桿長槍懸在了王雙背后,并且大聲地叫道,“快放開他,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雙不停,只顧著舉拳猛打,連續打了侯成三拳,將侯成的鼻梁子也給打斷了,疼的侯成一直叫個不停。
宋憲見王雙不聽他得呵斥,舉起手中長槍,便直接刺進了王雙的肩胛骨,槍頭透入了王雙的體內,登時鮮血直流。可是王雙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一直在揮著拳頭。
眼看侯成被王雙打成的那副鳥樣,宋憲心中一橫,拔出長槍,對準王雙后心,一槍便狠狠地刺了下去。
就在這當口,王雙突然身子一轉,宋憲手中的長槍從他身側穿了過去,刺透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結實的肌肉。與此同時,他雙手纏住了宋憲的長槍,用力一拽,便將宋憲從馬背上掀翻了下來。
宋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胳膊也摔的脫臼了,疼得呲牙咧嘴。
太史慈見到侯成、宋憲被王雙給輕而易舉的撂倒在地,不禁罵道:“廢物!”
馬的雙眼始終在盯著太史慈,見王雙將那個卑劣的小人給打倒在地了,連問都不問,冷笑一聲,說道:“對不住了,大將軍養得狗胡亂咬人,我只能讓自己的部下前來打狗,不然那狗在那里胡亂狂吠,確實擾的人不得安寧!”
太史慈怒視著馬,當即將大戟架在了馬的脖頸上,大聲吼道:“你蓄意謀反,我是抓你的,現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我無話可說!”馬一點沒有懼怕的意思,大聲叫道。
“很好!現在,就請跟我回去見皇上吧……”
“哈哈哈……”馬突然大笑了起來,打斷了太史慈的話。
“你笑什么?”太史慈見馬突然笑了起來,便問道。
“你還真把我當反賊了?你憑什么說我時反賊?”馬反駁道,“我堂堂的征西將軍,是皇上親自封的,雖然品級被你低了一級,但是也絕對不允許你這樣侮辱我!你今天不說出個道理來,就別想走出靈武谷!”
聲音一落,一群狼騎兵便分別從山谷的兩頭沖了進來,將太史慈所帶來的士兵全部給堵住了。
太史慈見狀,這才明白,為什么他會那么容易就進了靈武谷,敢情是馬早有準備,給自己下了一個套。
正在眾人都在虎視眈眈的時候,馬突然身子一晃,向后倒躍直接脫離了太史慈大戟的攻擊范圍。
太史慈失去了對馬的控制,心中一驚,急忙喝道:“馬反賊!皇上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反叛陛下?”
馬理都不理,轉身對身后的人說道:“拿我得槍來!”
扭頭看了太史慈一眼,問道:“既然你一句一個反賊,真拿我當反賊對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今日之事,皆是因你我而起,與眾人無關,你我單打獨斗,立下生死狀,你侮辱了我,不殺你,天理不容!”
太史慈聽后,冷笑了一聲,自己在馬的口中,仿佛成為了一個必死之人了。他見馬年歲小,當即笑道:“小娃娃,別在那里口出狂言,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他的這句話確實不假,太史慈比馬大整整十歲,太史慈早年跟隨名師學武,手下錯殺了一個惡霸,那年,他剛好十五歲,馬才五歲,也正是在穿開襠褲的時候。
馬聽后,冷笑道:“倚老賣老,少說廢話,咱們手底下見真招。你若是將我殺死了,你帶著我的人頭回去,可以說是我謀反被你誅殺了。不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等我殺了你,也說你蓄意謀反,你這五虎大將的位置坐的也夠久了,早該換換人了。”
“口出狂言,有本事就使出來,馬戰、步戰,各種兵器都可以比試!我太史慈奉陪到底!反賊!”
馬聽太史慈一直叫它反賊,心中很不爽,這會兒手下人剛好將馬的地火玄盧槍給拿了過來,馬一接過地火玄盧槍,便讓人牽來了馬匹,跳上馬背后,環視了一圈山谷,叫道:“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開,我們到外面決戰!”
太史慈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見馬策馬而去,他便緊緊地跟了過去,從人群中沖了出去。
這時,王雙和眾多圍觀的士兵都跟了出去,準備去見這場大戰。
侯成被王雙打得半死,臉都變形了,宋憲的胳膊也被摔的脫臼了,最慘的就是他們兩個人了。宋憲攙扶著侯成,見眾人離去,侯成便對宋憲說道:“兄長,出谷,去叫援軍,不然我們這點人,根本不夠人家砍的,萬一大將軍有什么危險了,我們擔待不起!”
宋憲道:“我走了,你怎么辦?”
“死不了!你我二人一直以小人自居,跟隨呂布時,從未真正的為其出過力氣,可自從跟隨大將軍以來,大將軍對你我二人不薄,又提拔我們做他得副將,這份恩德,無以為報。今日馬若是真的反了,大將軍就是她要殺的第一個人,馬英勇,部下眾多,我擔心大將軍不是對手……你快去啊,別管我,我就是馬謀反的證據!”
宋憲聽后,一狠心,便拋下侯成不管,翻身上馬,策馬便馳出了山谷。
靈武谷的外面,馬、太史慈分別站在兩邊,狼騎兵一直不明就里,只是知道有人在山谷中鬧事,以為是羌人,所以前來救護,誰知道抵達后,見到是太史慈的兵馬,便沒有動彈。此時,狼騎兵站在一旁觀望,太史慈的部下則認為狼騎兵跟隨馬一起作亂,便站在了狼騎兵的對面,只有王雙一個人騎著馬跑到了馬的身后,背部受到的傷已經被包扎了,暫時止住了血液的流出。
馬環視了一眼周圍,心中暗想道:“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狼騎兵不可能跟我一心,如果我真的有所異動,只怕狼騎兵會將我反噬。看來,我必須在靈武谷內組建一支自己的親軍才行,只有這樣,我才能華夏國站穩腳跟。虎翼大將軍……你將成為我馬在華夏國立足的第一塊墊腳石!”
太史慈抖擻了一下精神,向馬喝問道:“你打不打?站在那里磨嘰什么呢?干脆點?”
“生死狀未立,怎么能開打?萬一錯手殺了你,我還當真會被誤以為是反賊了呢!先各自寫下生死狀,然后開打!”
說著,便伸出手指沾了一下王雙身上的鮮血,撕下衣服的一角,便開始寫生死狀。
太史慈見狀,扭頭望了望四周,身邊沒有一個人,當即撕下了衣服的一角,將手指伸到了嘴里,準備咬破手指寫血書。)
“大將軍!”侯成跌跌撞撞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說道,“用屬下的血!”
太史慈的心里頓時感到一陣暖意,就著侯成的鮮血,寫下了生死狀,然后綴上姓名,按下手印,遞給了侯成,讓侯成送到對面去,心中卻感慨道:“侯成對我真是忠心耿耿啊……”
那邊馬也寫好了生死狀,同樣綴上姓名,按下手印,然后遞給王雙,讓王雙將生死狀交到對面。
王雙翻身下馬,拿著生死狀便朝太史慈走了過去,看到侯成一臉怒意的朝自己走來,他得眼神里也是一股子不屑。
侯成本來走路跌跌撞撞的,自從見到王雙后,便憤怒不已,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侯成咬著后槽牙,嘴里出了咯咯的磨牙聲,恨不得這會兒將王雙一口咬死。
兩個人走到了正中間,互相交換了生死狀以后,王雙轉身便走。
“前面的大個子!”
王雙的身材高大,高出侯成整整一個頭,聽到侯成在后面叫喊,便轉臉問道:“干什么?”
這一轉臉不要緊,迎面便看見一個拳頭揮了過來,他沒有防備,正好打中了他得鼻子,受到重創之后,鼻子承受不住壓力,登時鮮血直流。
侯成打完一拳后,便急忙跳開了,向著太史慈那邊快地跑走了。
王雙雖然氣憤,可是也不追,抹了一下鼻血,扭頭回到了馬的身邊。
馬見到侯成的那種勾當,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王雙搖了搖頭,說道:“刀槍劍戟、千軍萬馬中都不曾把末將殺死,區區一拳而已,還能把末將打死了?沒事,我血多!只是我沒有防備,被他給偷襲了,這個該死的小人,剛才早知道就把他給殺了!”
馬道:“你剛才做得對,如果真把他給殺了,我們就真的麻煩了。再怎么說,那家伙也掛著正三品的軍職,你現在不過才是從七品,毆打上官,已經是大罪了。”
“末將不怕,誰干侮辱將軍,就是侮辱末將,末將早晚都要殺掉他的。”
馬感到一陣欣慰,心想,他昔日親自培養的四位大將,錢虎戰死,張繡、索緒投降了曹操,現在只剩下王雙一個人跟著他。想起最開始認識王雙的時候,這家伙竟然敢和自己爭搶獵物,還公然頂撞自己,以至于被他棄之不用,直到后來才讓他跟在自己身邊。沒想到也就是他,對自己卻是最忠心的。
他接過太史慈所寫的生死狀,看完之后,和自己寫的差不多,便按上了手印,交給了王雙,說道:“好好保管,現在就算殺了他,也不會有麻煩了!”
“諾!”
侯成快地跑到了太史慈的身邊,將馬寫的生死狀交給了太史慈,笑道:“大將軍,剛才我給大將軍長臉了,我打了那個挨千刀的家伙一拳!”
太史慈笑了,點了點頭,看完生死狀后,加蓋上自己的手印,便將生死狀給了侯成,說道:“你到一邊看著,一會兒刀槍無眼,我怕傷及無辜,現在殺了馬,正好提他的人頭去見皇上。”
“大將軍,馬英勇無敵,堪比當年呂布,需要小心才是。”侯成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會輕敵的!”太史慈久經戰陣,已經在戰場上磨練出來了,不管對手是誰,起手便是殺招,只求戰決。
王雙、侯成紛紛退向了兩邊,馬、太史慈一起向前縱馬,彼此相向,兩個人的生死之戰當即拉開了序幕!
“錚!錚!錚……”
兵器的碰撞聲不斷響起,兩個人一經照面,便立刻展開了渾身解數,一出手便是殺招,力求用最短的時間將對方擊倒。風火鉤天戟、地火玄盧槍,兩般兵器碰擦出許多火花,戟風回旋,槍影重重,兩個人周圍殺氣縱橫。
兩個人對戰方才三個回合,便見一騎快奔馳了下來,大聲叫道:“都給我住手!”
馬、太史慈扭頭看了一眼,見來的人是高飛,心中都是一驚。
“皇上!馬蓄意謀反,臣在捉拿反賊!”說著,太史慈手上得風火鉤天戟不僅沒有減弱攻勢,反而更加的威猛起來。
“你才反賊!別血口噴人!”馬也當仁不讓,地火玄盧槍也快的攻擊,快如閃電的一擊,朝著太史慈的面門便刺了過去。
太史慈急忙躲閃,大戟回旋,大戟頭部的利刃反鉤馬臂膀。
馬回槍遮擋,又虛刺一槍,避開了太史慈,兩個人這才稍稍分開,調轉馬頭后,再度廝打在了一起。
高飛見馬和太史慈打得難解難分,也不聽他的勸,當即舉起自己許久沒有用過的游龍槍,朝著兩個人便沖了過去。
這時,祝公道、祝公平兩個人帶著五百多騎奔馳而來,見到高飛沖向了馬和太史慈,也快地趕了過去。
高飛自從和祝公道重逢之后,以前想不通的招式,經過祝公道的一番指點后,將劍法融合成了槍法,終于練成了游龍槍法的最后三招,融會貫通之后,確實比以前略顯得有些剛猛了。
太史慈和馬都在興頭上,斗志昂揚,雖然只有幾個回合,卻打得酣暢淋漓,難解難分,一時間將所有的一切都拋到了腦后。
高飛突然殺來,大叫了一聲,游龍槍中最厲害的一招“龍震九天”陡然使出,但見他手中的那桿長槍活靈活現,抖動的也異常的快,直接脫手而出,在初升的朝陽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宛如一條騰空的巨龍,龍嘯九天,震驚百里。
風火鉤天戟、地火玄盧槍正在纏斗,突然間游龍槍從側面殺來,威猛異常的巨大作用力之下,直接挑開兩般兵器,三種兵器全部飛向了另外一邊,墜落在地。
與此同時,高飛騎著馬突然沖撞了過來,整個人也突然斜躺在馬背上,以馬鞍作為腰部的支撐點,雙手用力前伸,推開馬座下戰馬的馬頭,雙腳踹向了太史慈座下戰馬的馬頭,緊接著單手在馬鞍上一拍,整個人脫離了馬鞍,在空中騰空而起,身子開始不斷的旋轉,雙手不斷的拍著戰馬的馬頭,雙手則連續踢踹,馬、太史慈的座下戰馬盡皆受驚,分別馱著兩個人向不同的方向奔馳而出,直接將兩個人給分開了。
“轟!”
高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地上揚起一陣塵土,他急忙撐地而起,怒視著馬和太史慈,見祝公道、祝公平帶著五百名近衛親軍趕來,當即下令道:“將兩個人都給我綁了!”
祝公道、祝公平都盡皆身手不凡,一聽到高飛的命令,便立刻從馬背上縱身躍起,分別落在了馬、太史慈的馬背上,長劍出手,架在了馬、太史慈的脖頸上,讓奔馳而來的近衛軍給綁了起來。
高飛拍打了一下身上得塵土,重新上馬,環視了一圈眾人,朗聲叫道:“都在這里看什么?都給我進谷!”
眾人不敢違抗皇命,當即紛紛讓開了道路,朝靈武谷內趕了過去。
抵達靈武谷內,進入當中最大的山洞,高飛怒不可遏地坐在那里,祝公道、祝公平侍立身側,近衛親軍將馬、太史慈給押解了上來。
高飛看到馬、太史慈兩個人都是一臉的不服,便喝問道:“你們兩個可知罪嗎?”
“臣平定了先零羌,將這里納入了華夏國的版圖,何罪之有?”馬不卑不亢地說道。
“臣前來平叛,也沒有罪!”太史慈也辯解道。
“混賬!把他們兩個人都關起來,關他們七天禁閉!讓他們好好的思過!”
聲音一落,近衛親軍便直接將馬、太史慈全部押走。
“氣死我了!讓宋憲、侯成、王雙都進來,另外去將先零羌的羌王也找來!”高飛怒氣未消,對這兩員虎將差點釀成大錯而感到惱怒。
不多時,王雙、宋憲、侯成、烏爾德都到齊了,見到高飛時,都一起下跪,高聲叩拜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都抬起頭來!讓我瞅瞅!”
王雙、宋憲、侯成、烏爾德都將頭抬了起來,但是除了王雙以外,其余的都目光閃爍,都不敢看高飛。
“王雙、宋憲、侯成,你們三個人推波助瀾,同樣有罪,萬一朕的兩員大將因此受到傷害,你們罪不可恕!”
侯成道:“皇上,是馬他有謀反的意思,大將軍才前來平叛的……”
“謀反?如果馬真的謀反,你們現在還會活著嗎?用用腦子好不好?這件事全部因你而起,你蠱惑太史慈,妖言惑眾,差點釀成了大禍,論罪當誅!”
“啊?皇上,我是一時糊涂,我也是為了皇上著想了,馬在捷報中寫著不讓皇上帶軍隊過來,加上他又是亡國的太子,新近歸附,末將才猜測……”
“猜測?妄加猜測,在還沒有定論之前,就公然蠱惑軍心,一樣是死罪!”
“皇上饒命啊,末將……”
“念你以往沒有任何罪行,還算中肯,加上也是出于對我軍的維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官將三級,仍在虎翼大將軍軍中效力,以示懲戒!”
“多謝皇上不殺之恩!”侯成保住了性命,長出了一口氣,急忙拜謝道。
高飛扭頭看了王雙一眼,問道:“你可知罪?”
(補更一章。)
“末將以下犯上,毆打上官,末將知罪,請陛下責罰!”王雙當即俯首認錯,態度十分的誠懇。
高飛見狀,也不為難他,當即說道:“既然如此,削去你現有軍職,繼續留在軍中聽用,以求日后戴罪立功!”
王雙拜服,干脆利落,并不多話。
“好了,你們三個人下去吧。”
高飛支開王雙、宋憲、侯成三個人,徑直走到了烏爾德的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便問道:
“啟稟陛下,我知罪!我知罪!”烏爾德不等高飛說完,便急忙俯首認罪,堪稱一個奇人。
“朕還沒有說話呢!”高飛冷笑了一聲。
烏爾德道:“我有眼不識泰山,受到奸人蠱惑,公然冒犯神威無敵、天下無雙、雄才大略的大皇帝陛下,是我的不好,我發誓從今以后誓死效忠大皇帝陛下,絕不在和大皇帝陛下為敵……”
“夠了夠了,你且起來吧。”高飛見烏爾德顛覆了他心目中羌人的英勇形象,當即搖了搖頭,眼中略有點不屑。
“多謝大皇帝陛下!”烏爾德見高飛沒有責罰他,便站了起來。
“朕問你,是何人來說服你攻打我華夏國的?”
“一個叫劉曄的漢人,是曹操派來的。我誤信了讒言說是只要我攻下并州,他就會幫助我稱霸草原。”
“呵呵,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稱霸草原?鮮卑人強大不?還不是讓我打的像狗一樣的逃竄,即使留下來的,也都在朕的礦場里當礦工,現在躲在漠北不敢出來了,早晚有一天朕要親自率領大軍將他們一網打盡!”
“大皇帝陛下威武,大皇帝陛下神勇,大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烏爾德想破了腦袋,才想出了這番稱贊之詞。
“行了,先零羌有你當羌王,實在是先零羌的福氣……”高飛說著反話。
“不不不,還是托陛下的福氣。”烏爾德卑躬屈膝地說道。
高飛回到了座位上,問道:“你們現在還有多少族人?”
“大約二十六萬人,這幾日來,戰死了不少。”
“二十六萬人?”高飛緩緩地在腦海中想著,嘴上卻自言自語地說道:“也差不多是一個小縣的人口了……”
片刻之后,高飛轉身對烏爾德說道:“朕準備給你和你的部族全部安排在一個新的地方,你覺得北地郡的郡城如何?”
烏爾德眼中放光,急忙點頭說道:“好,很好。”
高飛笑道:“朕也覺得好,既然你也覺得好,那你可否愿意帶著你的部族全部遷徙到北地郡的郡城居住?”
“有這好事,為什么不愿意?”烏爾德一臉的高興。
“恩,那就行。朕要攻取整個北地郡,在這里設立靈州,偌大的地方,得需要走人住,朕想來想去,還是便宜你們好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對不?”
“對對對……皇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有我們先零羌在這里,不僅可以保住一方太平,還能抵御外敵,曹操那家伙,害我死了那么多人,這筆賬遲早都是要討回來的。”
“不,朕只提供你住的地方,如果你想出兵打仗,就得聽從朕的調遣。當然,朕也會在此地征兵,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帶著你的族人全部加入我華夏國的軍隊,每個月都會有兵餉拿,至少餓不住你們,你覺得如何?”
“好,很好,陛下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愿意在這里替陛下戍邊。”
“那就沒什么事情了,你先去和你部族的族人商量商量,具體的搬遷時間,朕會讓人通知你的。”
“商量什么?我的話就是命令,用不著商量,他們都聽我的。”
“哦,那行,那你先去準備準備,估計就在這一兩天。”
“諾!”
送走烏爾德后,高飛笑了笑,什么都沒說,這樣的人,他就是喜歡,至少不必費一番功夫去做思想工作。
他帶著祝公道、祝公平兩個人一起去了關押馬超的地方,讓人打開了房門,見馬超正在那里坐著,臉上更是一陣惱怒。
馬超見高飛來了,看見也裝作沒看見,一直看著天花板。
“那上面有什么東西,能讓你看的如此入神?”高飛走到了馬超的臉前,笑著問道。
“正是因為沒有什么,臣才在猜想,那上面應該有些什么。”馬超回答道。
“看來你的心中還有怒氣,是對我的怒氣,覺得我有功不賞,有過不罰,對嗎?”
“臣不敢。”馬超低下頭,看著地面,抱拳道。
高飛道:“可是,你已經這樣做了,你臉上的表情是騙不了我的。我知道,對于一個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來說,你現在在我這里所受到的委屈,都藏在了心里。其實,你恨我,對不對?”
馬超心中一怔,抬起眼皮盯著高飛看了看,他仿佛覺得自己在高飛的面前就是一個透明的人,可以讓高飛看見自己內心的一切。
“恨吧。盡管把你的恨全部宣泄出來,我確實值得你恨我。”
“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呵呵,也對,如果你自己能夠聰明一點,或許你就不會走到今天的這個樣子,甘愿受盡別人的白眼,卻仍然忍氣吞聲的在我手下做事。孟起,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換一種活法,可能人生會更加的精彩?”
“此話怎講?”馬超聽到高飛說的有點玄乎,讓他也有聽下去的理由,便問道。
“兩個月前,你還是秦國的太子,距離秦國皇帝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遙,你在長安還過著你的榮華富貴,手中摟著你的嬌妻,隨時呼喝著千軍萬馬。那日子,是多么的逍遙自在,看不慣誰,就可以隨意殺了。可是,現在,你卻寄人籬下,不受人的信賴,還被冷落在了薊城許久,出來進去都有人監視,生活極其的不自由。這兩種生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雖然人生的際遇不同,但你仍然是你,被羌人譽為神威天將軍的馬孟起。”
馬超聽后,見高飛繞了那么大一圈子,始終沒有說出他所要說的話,便問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呵呵,你懂,比誰都懂。只是,你不愿意去回憶,這些事情,已經充斥了你的過去,在你的記憶中,國仇家恨是第一位。你投降給我,無非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去報仇。可是,我卻沒讓你得償所愿,所以你后悔了。這次你在捷報上寫的清清楚楚,別人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我還看不出來嗎?你不想我過來,是想借助先零羌的族人培植自己的勢力,想在這西北成為一名必不可少的大將。你想要借此機會,讓整個華夏國的人都看著,他們當日嘲笑著的人,在華夏國的西北戰場上,卻永遠都離不開你。”
頓了頓,高飛看了一下馬超臉上的反應,但見馬超眉頭緊皺,雙眼迷離。他繼續說道:“馬孟起,換種活法吧。忘掉你的過去,在我華夏國,你完全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皇帝你這輩子是做不成了,不過開國功勛你還是可以勝任的,有時候,一代名將,或許會遠遠超越過一個帝王。”
馬超冷笑了一聲,問道:“真的能忘得掉嗎?國仇家恨,這是我馬超永遠背負的責任,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既然你不給我兵馬,我就自己培養兵馬,我平定了先零羌,就是要借助先零羌的力量,殺到長安,親手將曹操老賊給斬殺了,這才是我馬超要走得路。”
“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一口也吃不了一個胖子。曹操是一個勁敵,智謀過人,之所以被我逐出了中原,其中有一些客觀的原因。如果兩軍真正的較量的話,曹操可謂是我最強勁的對手,勝負我也不一定能夠清楚。所以,對付曹操,要慢慢的來。關中已經十室九空了,曹操即使要恢復關中,也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加上他兵力不足,四處借兵,就知道他已經無兵可用。所以,我才堅持打這一仗,以攻略北地為進軍西北的第一步。”
“進軍西北的第一步?那第二步是什么?”馬超來了興趣,追問道。
“以北地郡作為跳板,圖謀整個涼州。這是第二步。”
“第三步呢?”
“從涼州、弘農同時出兵,夾擊關中。如果幸運的話,應該能夠抓住曹操,如果不夠幸運,至少也能將曹退到漢中一帶,讓其固守一隅,這樣,滅曹,就會更加的容易了。對西北用兵,將成為華夏國未來幾年中的重中之重。而且,對西北用兵,我缺少一名能夠威懾整個西北的大將。此次對先零羌用兵,不過是小試牛刀,真正的大戰,還在后面呢,在未來的幾年中,西北將變成我的第二戰場,不把西北收到手中,絲綢之路就不會暢通,商業的貿易,那可是帶有巨大的利益的。”
聽到這里,馬超大致了解了高飛的用意,五虎上將一個沒選,偏偏讓他去征討先零羌,這用意十分的明顯,就是要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而且他也能看的出來,高飛是想讓他一直待在西北,對魏國用兵,作為平定整個西北的一把利劍。
馬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緩緩地說道:“陛下,臣……臣愿意做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替陛下斬開西北這片荊棘!”
高飛聽到馬的回答之后,心中頗為高興,當即說道:“我得孟起,何愁西北不定!”
隨后,高飛和馬進行了一番徹底的詳談,對如何對西北用兵,以及自己在未來幾年的計劃全部告知了馬。
馬一心想報國仇家恨,高飛的話無疑給了他極大的動力,對西北用兵,與曹操作戰,也無疑會使得他成為一代名將,對自己的前途,更是充滿了信心。
一番促膝長談,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暮色四合了。高飛讓人善待馬的伙食,自己便離開了。
離開關押馬的地方,高飛徑直去了關押太史慈的山洞。
山洞內燈火昏暗,微弱的燈光映照著偌大的山洞,只見一個人影躲在角落里,面對墻壁,顯得是那樣的蒼涼和孤寂。
“面壁面壁,一堵墻壁,有什么好看的?”太史慈心中不忿,面對著墻壁,嘴里嘟囔著不停。
不一會兒,太史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當即怒道:“我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吃,也不喝,都給我統統拿走!”
腳步聲止住了,隨即傳出來了一個聲音:“將軍的火氣不小啊,敢情將軍這樣面壁,不是在思過,而是在埋怨我啊!”
太史慈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驚,急忙扭臉看了過去,但見高飛獨自一人出現在山洞門口。他自覺失語,急忙跪地拜道:“請皇上恕罪,臣剛才誤以為皇上是送飯的小卒,臣本來就不餓,可那小卒卻一直來煩我,臣這才……”
“你起來吧,其實,我就是來給你送飯的。我聽宋憲說,你從昨天就沒吃東西,如今這又是一個黑夜了,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嗎?”
說著,高飛便將背在身后的手給挪到了前面,左手拎著一壇子酒,右手拎著半只烤好的羊,徑直走到了太史慈的身邊,吩咐道:“去把手洗了,臟成這個樣子,還怎么吃飯?”
“臣……臣真的不餓!”太史慈瞟了一眼那烤羊,鼻子里聞到的肉香一下子勾起了五臟廟,但是他卻一直嘴硬。
“不餓?那好,我吃著,你看著。你現在不吃,別怪我以后的幾天都不給你飯吃。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再說,這里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沒有君臣,只有兄弟。按照年齡來算,你大我一個月,所以,我應該叫你一聲子義兄。”
“使不得使不得,皇上就是皇上,臣就是臣,臣萬萬不敢做出僭越之事。”
“你這個人,怎么認死理?我現在放下了皇上的架子,來和你談心,你居然不領情?那好,那我就以皇上的架子來命令你,陪我在這里喝酒吃肉!”
“這……”
“這什么這?這是朕的圣旨,難道你敢違抗圣旨不成?”高飛怒道。
“臣不敢,臣遵旨就是了。”
高飛突然笑了起來,將肉遞給了太史慈,說道:“這才對嘛,這才是我的虎翼大將軍嘛。來,我們一人一口,我先喝,你先吃點肉墊墊肚子,空腹喝酒可不好。”
于是,太史慈從高飛的手中接過羊肉,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的他,看見美食在前,當即開始了狼吞虎咽。
高飛一邊喝著酒,一邊笑道:“慢點慢點,看你跟餓狼一樣,還說自己不餓?你這樣做,是在跟我賭氣嗎?”
“咯!”
太史慈吃的太快,一下子噎住了,當即打起了嗝。
“吃那么急做什么?快點喝點順順。”高飛急忙將酒給遞了過去,接過來了太史慈手中的羊肉。
太史慈抱著酒壇子,便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這才不再打嗝。
“皇上,臣不是跟皇上賭氣,臣實在搞不懂,那馬明明有謀反的跡象,為什么皇上還要袒護他呢?”太史慈緩過氣,張嘴便問道。
高飛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個問題。馬背負著家仇國恨,一心想斬殺了曹操、陳群、楊修等人報仇。對于一個報仇心切的人來說,在征服先零羌后,繼而籠絡加以利用先零羌,暗中訓練一支屬于他得軍隊,然后去攻打長安,這應該才是他最想做得事情。謀反?純屬無稽之談!我既然敢用他,必然對他有所防范,所以我才讓郭嘉率領兩萬匈奴兵攻打北地,而我則帶來三萬匈奴兵從背后尾隨,說是御駕親征,其實也是為了防止馬叛變。如果他真的叛變了,趁他立足未穩之時,必然能夠將其一舉撲殺,而馬帶領的狼騎兵未必愿意跟馬一起謀反。對于馬來說,此時謀反,無疑是斷絕他的性命。”
太史慈聽后,說道:“還是皇上有先見之明,早有安排,看來我時打草驚蛇了。”
“嗯。不過,你這樣一攪合,倒是給馬提了一個醒,在未來的幾天內,我將帶兵平定整個北地郡,到時候,我會在這里設立靈州城,作為以后攻打涼州的軍事重鎮。你可知道我這次帶你來的目的嗎?”
太史慈想了想,眼前一亮,隨即問道:“莫非皇上想讓我在此戍邊?”
“只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當然同意,能夠直接面對曹操那個老賊,替皇上守備邊疆,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大丈夫,就應該提三尺長劍,馳騁疆場。說實在的,在云州的那段時間,我都呆膩味了。能夠在西北這片復雜的地方領兵,必然少不了打仗,我最喜歡打仗了!”太史慈開心地說道。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這樣定了,到時候,我會留下你鎮守靈州,馬、龐德給你當副將……”
“馬?陛下讓馬也一起留下?”太史慈臉上顯現出來了一絲不喜。
“有問題嗎?”
“能不能換個人?魏延、褚燕都行,實在不行,張郃也可以,就是別留下馬。”
“呵呵,你和張郃不是不怎么對付嗎?怎么這會兒又點名要他?”高飛笑道。
“那也比馬強啊,至少在一起也好幾年了,彼此都熟悉了,現在都分開了,還真覺得沒人吵嘴真有點寂寞了……”
“行!張郃、魏延、褚燕我都會給你調過來。但是,馬必須留下!”
“為什么?皇上?那馬腦后有反骨,他留下了,西北肯定會亂成一鍋粥的!”
“別問為什么,總之馬必須留下。你若是不愿意干,我讓張郃來干,你還回云州去鎮守。”
太史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皇上!我干,我干還不成嗎?我名義上是五虎上將,卻只讓我守衛云州,比起趙云、黃忠、甘寧、張遼他們來,我差得遠了。趙云、黃忠、張遼都在中原,就那個甘寧還在天津弄了一支海軍呢,人家天天出海訓練,卻把我拋在遼闊的草原上,說是鎮守,那一圈能有什么敵人啊,來的都是商隊,手下的士兵也少的可憐。皇上,我可不想回云州那鬼地方了……”
“什么鬼地方!云州可是我國重要的財政收入的商業據點!”
“臣知錯了,臣說錯話了!”太史慈連忙認錯,“只是,皇上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一定要馬留在西北?”
“馬號稱神威天將軍,對羌人有威懾作用,有他在,羌人就不敢進犯靈州。現在國庫空虛,不是大舉用兵的時候,只有先守住了靈州,等到幾年之后,國庫充足,百姓安居樂業之后,才能動全面的戰爭。不然,兵餉都沒得!”
“臣明白了。臣會遵守皇上的旨意的,但是,我絕對不會給馬太多兵馬,最多不過……”太史慈本來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后來似乎覺得有點多了,便急忙改成了一根,這才說道,“不能過一千騎!”
“嗯,這個你就隨便安排吧,但是也別太過分了,畢竟馬的自尊心很大,傷了他不太好。”
“臣明白。”
于是,高飛和太史慈在一起喝酒吃肉,又像兄弟一樣暢談,一直到深夜才離去。
第二天,賈詡、蓋勛帶著后續部隊全部抵達靈武谷,得知馬、太史慈都被關押在山洞內面壁思過時,兩個人都沒有說什么。
大軍在靈武谷內休整了三日,到了第四天,高飛接到了郭嘉奪下整個北地郡的消息,便命令烏爾德帶領十萬羌人移居北地郡,剩余的仍然留在靈武谷乃至賀蘭山一帶。之后,高飛提前將馬、太史慈給放了出來,將賀蘭山一帶所在的廉縣更名為賀蘭縣,從臨戎城調集龐德前來駐守,自己則帶著大軍和賈詡、蓋勛、馬、太史慈等人全部前往北地郡的郡城。
大軍一路慢行,抵達北地郡的郡城時,已經是三天后了。
此時,郭嘉、喀麗絲帶著匈奴兵列隊歡迎,見高飛等人到來,郭嘉便迎了上去。
兩下照面,高飛見郭嘉胳膊負傷了,便急忙關切地問道:“愛卿的傷……”
“不礙事的,皇上多慮了,只是皮外之傷,調養一段時間便可以了。”郭嘉急忙回答道。
于是,眾人一起進入了北地郡的郡城,共商大計。
北地郡的太守府內,賈詡、郭嘉、蓋勛、馬超、太史慈、喀麗絲等人齊聚一堂,一起向著坐在上首位置上得高飛行禮。(.paoshu8)
禮畢,高飛首先說道:“我軍毫不費吹灰之力便奪下了北地郡,魏軍既然沒有來援軍,也就是說魏軍已經主動放棄了北地郡。但是,如果再要向前進,估計略有困難,據斥候探明的消息,魏軍大司馬夏侯惇已經帶兵到了安定,加上我軍糧草補給困難,不易再戰。朕決定,將北地郡更名為靈州,設立府衙,知府一職,由太史慈暫代,待我回到薊城后,再委派知府人選。”
太史慈聽后,臉上露出了一臉的驕傲。
“郭愛卿,我讓人你查得事情,你查得怎么樣了?”高飛扭臉看了郭嘉一眼。
郭嘉回答道:“啟稟皇上,已經有眉目了,據可靠消息,羌族最大的一支部族鐘存羌,已經公開支持魏軍,目前已經出兵擊敗了白馬羌,又準備對參狼羌、燒當羌等部族下手,大有一統整個羌族的趨勢。”
馬超聽后,不禁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鐘存羌一向喜好和平,十幾年來從不參見任何爭斗,為何會突然放棄了原則?”
郭嘉解釋道:“這恐怕和羌王的死有關系。鐘存羌的羌王在幾天前不幸遭奸人所害,鐘存羌的族人按照遺留下來的證據,將矛頭直接對準了白馬羌,出兵二十萬,徹底將白馬羌擊敗,并且擄走了所有白馬羌的族人。如今,新的羌王一改鐘存羌的原則,公然宣稱支持魏國,并且正在調集兵馬,準備攻打盤踞在武都、隴西、金城三郡的參狼羌、燒當羌。白馬羌、參狼羌、燒當羌之前都曾受到重創,只怕難以抵擋鐘存羌的強大攻勢。”
“一定是曹操從中挑撥,不然的話,鐘存羌絕對不會如此行事。這一次,鐘存羌恐怕會一統整個羌族了。”馬超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道。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即使涼州即將發生巨變,我們也無力西進,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安心構建靈州的防御措施。羌人貪婪,曹操借助羌人的力量,等到羌人貪欲越來越強時,只怕會反噬曹操。皇上,臣以為,當務之急,不在于對外,而在于對內。華夏國連年用兵,士兵疲憊,如果沒有強大的國力作為支撐,只怕很難維持華夏國的軍費開支。臣建議,皇上應該班師回朝,留下一支軍隊駐守靈州,構筑防御措施。”賈詡朗聲說道。
高飛聽后,倒是覺得賈詡有點反常,當日在朝堂之上,和荀諶爭執的面紅耳赤,是積極主張對先零羌用兵的,如今卻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竟然勸阻高飛不要再用兵了。高飛好奇地問道:“太尉,為何你前后的主張自相矛盾?”
賈詡回答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先零羌不停的進攻我華夏國的邊疆,如果不主動出兵平定先零羌,只會一直被動下去。如今征西將軍已經一舉平定了先零羌,而皇上又將先零羌一分為二,加上涼州烽煙迭起,曹操無力奪回失地,五年內,西北斷然不會出現什么異常。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在靈州慢慢構建防御體系為好,用修建塢堡的策略,步步為營,所有的村落、莊院都可以改造成塢堡,這樣,只要塢堡遍地,連成一片,一旦遇到即使敵人來攻打,也可以互相救援,是抵御羌人最佳的方法。臣主張出兵,已經耗費了許多軍費,雖然皇上發行了國債,但是卻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充實國庫,使得百姓安居樂業,這才是國之根本。”
高飛聽后,真的很佩服賈詡的戰略眼光,他的存在,對他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幫助。“毒士”之名,只是對敵人的陰毒,在從政方針上,也確實有他得獨到之處。但從賈詡在中原鐵腕執政,一夜之內殺掉兩萬人的釜底抽薪的做法,就不難看出,此人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尉說的不錯。我也正有班師回朝之意,只是不知道太尉認為該留下多少兵馬為宜?”高飛問道。
賈詡道:“此次郭太尉前往匈奴,征召了五萬匈奴兵,臣以為,可以全部留下。既然皇上有對西北用兵的打算,不多在這里屯些兵馬,日后再行調遣的話,只怕也是浪費時日。古語云,黃河百害,唯富一套。如今我軍已經占領了河套地區的朔方、云中、定襄、五原、上郡、西河這六個東套的地方,而現在又攻占了西套地區的北地郡,除了湟水、渭水、洮水一帶的西套地區未能占有外,已經囊括了整個河套地區的三分之二,這里的土地肥沃,適宜耕種,如果能遷徙民眾在此地屯田,必然能夠成為不亞于遼東、冀州、幽州一帶的產量基地。所以,臣以為,在未來的幾年時間內,當不斷的加強西北邊陲的重視程度,施行河北、遼東、中原、西北共同發展的策略。十年后,華夏國強盛的國力,足以發動全面的統一戰爭。”
在場的人聽后,對賈詡所提出來的戰略,都感到無比的振奮,而且還很佩服賈詡,什么叫做老謀深算,他們算是領教了。就連郭嘉也對賈詡佩服不已,沒想到賈詡能夠想的那么深遠。
高飛看著賈詡,笑了起來,主動的拍起了手掌來,對賈詡的精彩言論表示欣賞。
他又看了看郭嘉,心中緩緩地想道:“一個鬼才,一個毒士,都是一流的謀士,但真正的比較起來,郭嘉卻略遜色于賈詡。歷史上,郭嘉都是在關鍵時刻才想出對策的,其他時間倒是沒啥大建樹,倒是賈詡不同,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很活躍,為了自保,連續跟過好幾個主子,而且不管跟誰,都對他倍加倚重,這份才能,在諸葛、司馬、龐統、周瑜等還都沒有成名的時候,確實是東漢末年第一謀士。”
他又繼續問道:“太尉大人可有什么合適的人選嗎?”
“虎翼大將軍太史慈,可堪當此任。另外,皇上可以讓征西將軍馬超、衛將軍龐德擔任虎翼大將軍的副將,有此三人共同鎮守靈州,即使是曹操親自帶領數十萬之眾來攻打,靈州也必然會固若金湯。”賈詡斷言道。
太史慈聽后,一臉的尷尬,急忙說道:“太尉大人,你言重了吧,那曹操哪里是那么容易對付的?再說,這里有一個攪局的人,只要他不窩里反,我就很知足了。”
“你含沙射影的在說誰呢?”馬超聽出了話音,兩眼一瞪,大聲叫道。
“你管我說誰呢,說誰誰心里清楚,你這樣激動干啥?”太史慈抱著雙臂,反駁道。
蓋勛見到太史慈和馬超這兩個人的關系,不禁也是捏了一把汗,對賈詡的斷言也持有懷疑的態度。龐德為人忠厚,作戰勇猛,或許還能跟馬超相處的很好,可是這太史慈在華夏國就是一個刺頭。他跟隨高飛久了,自然對高飛的戰將都做過一番了解,何況他現在又身居太尉之職對將軍的各種情報都要看一看,在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一定要慎重。
此時見馬超跟太史慈的這種狀態,當即抱拳說道:“皇上,臣以為,可將靈州一分為三,三位將軍各自統領一部分,互為犄角之勢,若有來犯之敵,也可以互相救援。”
高飛十分清楚當前的形式,搖了搖頭,沒有做什么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道:“蓋太尉的建議很不錯,只是這個建議,要押后幾年施行。現在,還是以賈太尉的建議為基準吧。除了留下的五萬匈奴兵外以及龐德的一萬狼騎兵外,再從先零羌征召四萬精壯的勇士,統一編成一支軍隊,賜番號鎮戎軍。由虎翼大將軍太史慈出任鎮戎軍的都督,征西將軍馬超、衛將軍龐德為副都督,所有兵餉、糧草全部由朝廷供應,五年之內,我要讓這支匈奴人、羌人混雜編制而成的鎮戎軍成為西北第一軍!太史慈、馬超,你們兩個可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馬超首先回答道。
“我也沒有!”太史慈緊跟著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此外,我回到薊城之后,前將軍魏延、鎮東將軍褚燕,會被委派過來,一起加入鎮戎軍,成為鎮戎軍的副都督,這樣,鎮戎軍就算交到你們五個人手里了。如何讓鎮戎軍成為西北第一軍,就看你們的能耐了,只是,到時候別讓朕再走馬換將,不然傳了出去,對你們的名聲不好。”
“皇上盡管放心,臣一定會將鎮戎軍帶成西北第一軍的。”太史慈斬釘截鐵的說道。
高飛笑道:“有這個信心就行。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今天暫且再在此地逗留一天,明天一早,朕就和三位太尉大人一起班師回朝。”
太史慈道:“那臣這就讓人去安排下酒宴,歡送皇上回朝。”
高飛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暗想:“讓太史慈和馬超同臺演繹,這場戲弄好了,鎮戎軍勢必會成為西北第一軍,弄不好,只怕我到時候還要來收拾亂攤子。”
他看了一眼賈詡,見賈詡對太史慈和馬超兩個人并不擔心,他有時候也在想,是不是他想的太多了。
散會之后,高飛獨自留下了賈詡,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像是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挽住了賈詡的手,問道:“我一直在擔心太史慈和馬超兩個人……”
賈詡笑了笑,說道:“皇上既然設下了這盤棋局,就應該知道落子無悔的道理。無論這盤棋的結果是什么,太史慈、馬超這兩枚棋子,都將成為皇上手中最重要的兩枚。”
高飛聽后,釋懷地笑了,也不再去想了。
半個月后,高飛回到了薊城,卻聽聞了兩個噩耗,樞密院太尉盧植、參議院丞相蔡邕先后病逝,就連在薊城內的兩大神醫張仲景和華佗都束手無策。
根據張仲景和華佗所說的那種癥狀,高飛聯系到現代醫學做出了判斷,蔡邕是死于腦血栓,而盧植則是死于心肌梗塞。
兩大輔政重臣的先后辭世,深深地刺痛了高飛的心,讓他覺得,古代醫術的匱乏,所謂的神醫,也并不是包治百病。
公元一九一年七月底,在華夏國建國剛滿十個月的時候,開國功臣蔡邕、盧植卻突然與世長辭了。七月二十八日,高飛以國喪之禮厚葬了蔡邕、盧植,以彰顯此二人的殊榮。
這日,細雨霏霏,飄蕩在天氣間,微風拂面,將細雨吹到人得臉龐上,讓人不禁覺得有一絲涼意。
舉行儀式時,高飛感到一種恐慌,一種對將來的預感,也許哪一天,他也就這樣突然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攙扶著哭的傷心欲絕的蔡琰,什么話都沒說,只是一臉的凝重。
葬禮是合在一起舉行的,高飛單獨在薊城東北五十里的地方劃出來了一大塊地方,命名為“功臣陵”,方圓足有十里,并且讓士兵前來看守陵墓。以后,如果再有開國功臣駕鶴西去,他便將他們全部葬在這片“功臣陵”里,以彰顯他們為華夏國所作出的貢獻。
從薊城到“功臣陵”,五十里的官道兩邊,都站滿了人,對于這兩位重臣的辭世,百姓們也都深感痛心,盧植和蔡邕都是海內知名的大儒,他們去世了,不光是他們的學生,連百姓們都盡皆垂淚,這種場面,實在是太壯觀了。
葬禮過后已經是旁晚了,回到薊城時天色都已經黑了,細雨蒙蒙,像是蒼天落下來的淚水。
盧植、蔡邕的突然辭世,讓高飛甚是為難,一個是參議院的丞相,一個是樞密院的太尉,這兩個人去世了,總要找人頂替位置吧?可是想來想去,高飛也沒想出有適合的人選。最后決定,參議院、樞密院仍維持原狀,五丞相、五太尉并存的局面,一去不返,變成現在的四太尉和四丞相。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最初任命的丞相鐘繇,和戶部尚書邴原對調了職務,以鐘繇掌管戶部,邴原入職內閣為丞相,而且在盧植和蔡邕去世之前就已經更換了。原因很簡單,邴原不適合掌管戶部那么龐大的體系,只要讓鐘繇來頂替。鐘繇看似降了一個品級,實際上卻掌握了實權,一人獨攬戶部大權,比在參議院當丞相干得更加出色和賣力,成為了華夏國中實際上得大管家。
皇宮內,蔡琰剛剛把一歲大的高麒給哄睡著了,坐在銅鏡前面獨自一人發著呆,臉上一陣的失落和彷徨,喪父之痛,如今占據了她的整個感官,竟然連高飛走到了自己背后都不知道。
高飛看著面容憔悴的蔡琰,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伸出雙手,放在了蔡琰的肩膀上,給蔡琰輕輕地捏了捏肩膀,并且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皇后還請節哀順變。”
蔡琰扭過頭,抱住了高飛的腰部,將臉貼在了高飛的腹部上,摟的是那么的緊,但是什么話都沒說。
高飛也抱著蔡琰,不再說話,只用自己臂彎來做出回答,此時無聲勝有聲。
不大一會兒,高飛只感覺自己的衣服濕了,低頭一看,竟然是被蔡琰的眼淚給浸濕的,他急忙蹲下身子,伸出手在擦去蔡琰的臉上的淚水,安慰地道:“皇后,人固有一死,丞相大人去了,但是他將名垂不朽,他也將活在我們的心中……”
誰知道,高飛不說話還好,一開口說話,蔡琰哭的就更加厲害了。
本來高飛就不太會討女人歡心,行軍打仗、出謀劃策、定制國家政策他在這幾年里都磨練出來了。可是他自己連續娶了好幾個老婆,每一個女人都沒有認真的去追求過,只是大家看對眼了,有感覺了,這就同意的。有的,更是了為所謂的政治。蔡琰是很明顯的一個政治產物,在高飛需要借用蔡邕的名聲來為他招攬人才的時候,蔡邕提出要將女兒嫁給他的要求,他就只有答應了。
貂嬋是他救下來的,以身相許了,也沒費什么勁。新娶的貴妃那蘭,也就是被賈詡認作義女的賈雯,也是出于政治上得需要。回想起自己的目前的四個女人來,在高飛的心理,也只有對公輸菲的感情較深一點。畢竟他們兩個人一起經歷的比較多,可惜,公輸菲在產下高麟的時候卻不幸去世了。
看到蔡琰哭的更加厲害了,高飛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說:“你別哭啊,別哭了,我……哎!”
好在蔡琰也不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人,再怎么說,她也是一個從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才女,在高飛的四個女人中,算是文化水平最高的一個了,估計是博士學位。她跟著高飛那么久,自然也知道高飛的性格和脾氣,哭了一小會兒后,便止住了抽咽聲,兩眼淚汪汪的看著高飛,細細地說道:“皇上,臣妾以后除了皇上和麒兒外,再也沒有什么親人了……”
高飛當然知道蔡琰的家世背景,點了點頭,伸手將蔡琰摟在了懷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高麒,緩緩地說道:“你有我們就夠了,我以后會好好待你的。”
這一夜,高飛留宿在了皇后蔡琰的寢宮,斜倚在床邊,緊緊地抱著蔡琰,看護著他得長子高麒,一家人就這樣安詳地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高飛下了圣旨,讓前將軍魏延、鎮東將軍褚燕趕赴靈州。圣旨下達之后,高飛便去城外的清風觀,去探望在上次煉丹中受傷的左慈。
清風觀在薊城外西北二十里處,自從上次的爆炸事件后,薊城內的百姓對左慈這個煉丹不要命的老道士甚是畏懼,知道重新要給他修建道觀,便一致性的到衙門去請命,讓其遠離薊城,以免再出現上次類似的事情,炸傷了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清風觀便在薊城外西北二十里處修建了起來,道觀并不大,兩邊分別一排楊柳,中間一條水泥路,一直延伸到小樹林中,清風觀便可以瞅見了。
高飛穿著一身勁裝,獨自一人騎著一匹駿馬,終于抵達了清風觀,但見清風觀風景宜人,周圍鳥語花香,倒是有著一種別樣的幽靜,這樣的地方,似乎應該更適合修道。
道觀的大門是敞開的,可以看見道觀內的一切。高飛剛到門口,翻身下馬時,便見一個小道童懷中抱著一堆東西從道觀內經過,心想左慈從不收徒,卻突兀的來了一個小道童,倒是有點出乎他得意外。不過,一想起上次左慈被炸斷了一條胳膊,已經成為了獨臂之人,在生活起居上確實有些不方便,也就不在意了。
他將馬匹拴在了道觀外面的一棵樹上,獨自一人走了進去,見小道童鉆進了一個房間,從房間里面冒出了些許白煙,而且透過敞開的門可以看見里面的擺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極大的煉丹爐,煉丹爐下面是一堆燒的很旺盛的火。
他走了過去,站在門邊,看到左慈靜坐在那邊,地上擺放著五顏六色、各種各樣的物品,其中還有一些極為稀少的礦石。
“黃磷五份。”左慈閉目養神,盤坐在那里,嘴唇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只見小道童走到了一堆淡黃,色的粉末前,用一個小碗舀了五小碗,添加進了煉丹爐內,不一會兒,便聽見煉丹爐內咕嚕咕嚕的開始冒泡,小道童急忙走開,躲在了左慈的身后。
“怕什么?又不會爆炸?”左慈連睜眼都沒睜眼,便大聲地說道。
“我見識過威力,真的害怕會爆炸,能將一個人活活炸成粉碎呢!”小道童回答道。
高飛在外面聽得很仔細,屋內并不大,由于煉丹爐一直在吐出白霧,所以整個房間內都是煙霧繚繞的,那小道童一直是背對著高飛的,此時躲在左慈的后面,反而是面對著高飛。高飛隱約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龐,加上聽到的說話聲,不禁心中一怔,失語叫道:“司馬仲達?”
那小道童正是司馬懿,從關中回來之后,他親眼見識了那叫天雷彈的威力,所以一回來,便去找了左慈,剛好左慈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卻無法多做活動,正缺少人手來幫他煉丹,便趁著這個機會,在左慈身邊當了小道童。
左慈和司馬懿都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兩個人的心中都是一驚,急忙同時叫道:“皇上,這里危險,快快出去!”
說著,左慈睜開了眼睛,站起了身子,和司馬懿同時沖了出來,拉著高飛便走,將高飛帶到了安全地帶,這才松開了高飛。
“請皇上恕罪,剛才老道無禮了。”左慈賠禮道。
“無妨。”高飛低頭看了一眼站在左慈身邊的司馬懿,見司馬懿的臉上黑不溜秋的,便問道:“司馬仲達,你怎么會在這里?”
“啟稟皇上,我是來學習制作天雷彈的!”司馬懿笑嘻嘻地回答道,“上次見那天雷彈實在太厲害了,所以對天雷彈的制作方法甚為著迷,以后我沒事在懷中揣著幾顆天雷彈,誰還敢惹我?”
“一派胡言!什么不好學,卻去學天雷彈!你來這里幾天了?難道不知道那東西的危險性嗎?”高飛怒道。
司馬懿臉上一寒,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了。
高飛扭臉看著左慈,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道:“你也一把年紀的人了,什么不好玩,非要去玩這個,失去了一條手臂還不長記性,是不是準備把你給炸死了才滿意?煉丹煉丹,有你這樣煉丹的嗎?你煉的哪里是丹藥啊,明明是一顆定時炸彈!從今天開始,停止你荒唐的煉丹,我可以告訴你,天下是沒有長生不老的藥,若想活的久一些,多運動運動就行了。”
左慈一陣迷茫,心想自己煉丹,關你鳥事,憑什么這樣說我。不過,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卻不敢說出來,畢竟對方是皇帝。
他正要開口解釋,剛才煉丹的房間里突然傳出來了“轟”的一聲巨響,爆炸所產生的巨大沖擊波,直接將站在這里的三個人同時掀翻在地,緊接著便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整個煉丹爐和整個房間都瞬間化為了廢墟,廢墟上,還冒著余火。
“無量他娘的天尊!還真他娘的爆炸了!”左慈跌了個狗啃泥,吐了一下嘴里的黃土,抬起眼皮看到了爆炸后所產生的廢墟,心中暗暗地罵道。
高飛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爆炸后的廢墟,一扭臉,再次對左慈厲聲說道:“左道長!朕命令你,從今以后,安心修你的道,再讓我看見你胡亂折騰著煉丹,朕跟你沒完!這次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的話,你和司馬仲達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左慈一臉的慚愧,側臉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司馬懿一眼,埋怨道:“都是這個小鬼,非要拜我為師,說要跟我學習什么煉丹術,想制作天雷彈。我哪里會制作什么天雷彈啊,那天雷彈是賈太尉制作的,跟我沒一點關系,我只是負責煉丹而已。小鬼,出了這種事情,你也難辭其咎,以后別再來我清風觀了,我一個人潛修道術,也落得個清靜!”
司馬懿道:“你這老道,你怎么反咬我一口,是誰在薊城內找徒弟的?我來幫你,你怎么還反咬我一口?”
左慈沒想到這小鬼在皇上面前竟然面不改色,不禁怔住了。他還要說些什么,見高飛臉上浮現出了盛怒之色,而且聽到清風觀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當即止住了話語。
清風觀外面,一隊騎兵奔馳而來,領頭一人,乃是中護軍夏侯蘭,身后跟著一百名親隨,一進入道觀,便喝問道:“左道長,經過上次的事情后,你怎么還在煉丹?”
正說話間,夏侯蘭看見了背對著他得高飛,那背影他最為熟悉不過,當即翻身下馬,讓手下保持安靜,快步走到了高飛的身邊,跪地道:“臣夏侯蘭,叩見皇上!”
“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夏侯蘭帶來的那一百名騎兵盡皆翻身下馬,齊聲高呼道。
“都平身吧。”高飛怒氣未消,一把將司馬懿給拉了過來,罵道:“什么不好學,偏偏來學煉丹術,那玩意是你能玩的嘛?跟我回去!”
司馬懿也不吭聲,只是低著頭,被高飛拉著走了。
高飛將司馬懿帶到門口,對夏侯蘭說道:“將司馬仲達送回薊城,你們也去忙吧,這里沒啥事情了,另外通知工部尚書司馬防,讓他過來收拾殘局,他得兒子對于此次爆炸也要部分責任,通知戶部尚書鐘繇,扣除司馬防半個月的俸祿!”
司馬懿聽了,也是一陣心酸,沒想到自己的這次行為,卻連累到了自己的老爹,嘆了一口氣,什么都沒說,心中卻在想,以后打死都不來找左慈了。他將自己穿上身上的道袍給脫掉了,隨手扔到了一邊,還專門用腳踩了兩下,這才算解恨。
夏侯蘭身為中護軍,專門負責京畿一帶的安全,經常會帶著親隨在薊城一帶巡視,一旦現什么異常情況就會親自去查看。今天他剛好在附近巡邏,突然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便立刻帶兵來查看,沒想到高飛也在這里。得了圣旨,夏侯蘭便帶著部下和司馬懿走了,整個清風觀里,就剩下左慈和高飛兩個人了。
良久,高飛和左慈都沒說話。
最后,左慈實在受不了啦,便主動說道:“皇上,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再煉丹了,我以后絕對不會再煉丹了,我潛心修道,爭取有朝一日能夠修成正果。”
高飛聽后,沒說什么,看著化為廢墟的煉丹房,便問道:“左道長,我只想問一件事,你煉丹所用的原料,都有哪些?”
“就是屋內陳放著的那一些,雜七雜八的有很多,如果皇上需要的話,我可以給皇上列出一些我煉丹用的原料。”
“那你是怎么配比得?”
“煉不同的丹,配比也各自不同,到現在為止,我經歷了這兩次大爆炸,可是,我始終弄不清楚到底是出在哪個原料上,以前我都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的。”左慈也是一陣的懊惱,“皇上,你要這些原料做什么用?難道說,也要煉丹?”
“煉丹?你太小看我了,那么大的威力,用來煉丹,煉出來了,你能吃嘛?我準備用在軍事上,如果我的軍隊能夠全部裝備上這種東西,就能所向披靡了。你寫好單子,給我就行了,我親自帶人去進行配比,我就不信,我弄不出來比天雷彈更強大威力的東西來。”
左慈聽后,覺得高飛確實與眾不同,他一心只想煉丹,高飛卻想著用在軍事上,那種威力,要是用來打仗,那可是相當的壯觀呢!越想,左慈覺得越可怕,越想,左慈的心里面越覺得一陣自豪,沒想到他也能弄出這么厲害的武器。
“哈哈哈哈……”左慈想著想著,竟而笑出聲音來了。
“你笑什么?”高飛突然聽到左慈突兀的笑聲,便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是我多想了。皇上在此稍等,我去給皇上寫單子,一會兒就好。”
說完,左慈便走進了另外的一間屋子,不一會兒,便重新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份布帛,直接遞給了高飛。
“皇上,這是我最近煉丹來的所有東西,都在上面了,請皇上過目。”
高飛接過之后,匆匆瀏覽了一遍,好家伙,著左慈什么原料都用,原料那叫一個雜七雜八啊,密密麻麻的寫了滿滿的一張布帛。他看著有點眼暈,便不再看了,拿在手里,等到墨跡干了以后,這才合上。
“好了,左道長,一會兒會有人來給你修道觀的,我先走了。只是,以后不要再煉丹了,人的性命是寶貴的,一旦失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皇上,我明白了,以后不會亂來了。”
高飛看著左慈的臂膀上還纏著繃帶,便關切地問道:“傷勢好轉了吧?”
“好多了,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那好,那朕就走了,等你傷勢痊愈之后,我會給你制造一個開壇說法的機會,如果你愿意,可以招收徒弟,我不反對你修道,但是反對你煉丹。”
“我明白了,我會好自為之的。”
高飛帶著那份煉丹所需要的原料從清風觀出來之后,一路上騎在馬背上緩慢的行駛,仔仔細細的將那個布帛給看了一遍。他雖然不會配制火藥,可是至少聽說過一些所需要的原料,找出來了其中最為主要的幾種,有硝石、硫磺、木炭、皂角子、還有黃磷,在這份原料上,大概就這五種最為主要,他暗暗地記在了心里,準備用以后的幾年時間來研制真正的火藥,從而開啟軍事上一個嶄新的時代。
時光荏苒,轉眼間華夏國已經建國一年了,公元一九一年九月九日,這一天,是華夏國的國慶,一周年紀念日,當然也非同反響。
這日,清晨的陽光剛從東方露出,照射在薊城上方時,黑底金字的“華夏”二字迎風飄蕩在城頭上,城內,城外的都是人山人海的,高飛騎著高頭大馬,在文武的簇擁下緩緩地從皇宮走了出來,一路向東,來到了薊城的東門外,在東門外搭建了一個臨時的祭天露臺。
其實祭天只是一個儀式而已,對于擁有現代思想的高飛來說,那無疑是一個華而不實的東西,老天爺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對于古代的人民來說,祭天卻意味深長。入鄉隨俗嘛,何況高飛又是皇帝,皇帝應該有皇帝的氣派。祭天,就是展現皇帝氣派的一種手段。
祭天儀式長而繁瑣,整整忙了一個上午,快到午時的時候,這才結束。中午還沒吃飯,緊接著就展開了大閱兵,步兵、騎兵交相而過,拿著各種兵器的混合儀仗隊更是彰顯出來了華夏國的尊嚴,讓人看后心血澎湃,血脈噴張,給人一種“不當華夏兵,白來人間走一回”的錯覺。
國慶的所有項目終于過去了,日落西山之時,眾人才得以吃上一口飯。
暮色四合,高飛吃飽喝足之后,便召集了所有在京的文武官員,在大殿上,朗聲說道:“今日國慶過了,我華夏國立國已經滿一年,今后每隔五年,舉行一次盛大的閱兵典禮。另外,新都洛陽城已經竣工,正在裝修階段,朕決定,在未來的一個月內,遷都洛陽。”
眾人聽后,沒人反對,遷都洛陽,勢在必行,紛紛叩,并不言語。
一個月后,十月初九,高飛正式將華夏國的都城從薊城遷到了洛陽,遷都之舉,正式標志著華夏國的經濟、軍事、政治、商業中心的南移,對華夏國未來的幾年休養生息中,起到了一種巨大的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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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國正式遷都洛陽后,隨即展開了一系列休養生息的行動,興修水利,開墾農田,鼓勵生產,華夏國各地正式開始了一輪經濟復興的競賽。
在軍事上,高飛采取了守勢,以宛城、汝南、徐州、靈州、潼關五地為邊防重鎮,并且遷徙在延安府、西河府兩地居住的匈奴人到靈州府,分別屯駐在弋居縣、泥陽縣兩地。
而荀攸、王文君趕赴東夷征召的十萬東夷兵也全部遷徙到了朔方、云中、包頭、定襄、五原五地,分別交給駐守當地的將軍負責訓練,以加強華夏國北部的防御力量。
除此外,高飛還鼓勵幽州百姓遷徙到河套地區,并且以皇榜的形勢布,凡遷徙過去的百姓,每人可得十畝地,土地可以私有化。一時間,在幽州一帶的貧下中農都大舉遷徙,五十萬百姓浩浩蕩蕩的入駐河套地區,充實了河套地區的人口。
高飛大力鼓勵百姓開墾荒田,讓當地府衙為百姓修建水渠,方便引水灌溉。
另外,高飛調集虎衛大將軍甘寧、驃騎將軍張郃、左車騎將軍賈逵、右將軍陳到、平南將軍李典、平西將軍樂進、平北將軍朱靈、偏將軍令狐邵、裨將軍郝昭等人趕赴河北,去訓練在幽州、冀州一帶新征召的二十萬新兵,分出九萬新兵,編制成為水軍,交由甘寧訓練,并讓朱靈、王威、令狐邵、郝昭等人給甘寧當部下,余下十一萬新兵,一萬編成騎兵,其余十萬全部編成步兵,交由騎兵交給張,步兵則由陳到負責統一訓練,在河北廣袤的土地上,新兵的訓練也成為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自此,華夏國的重要工作基本完成,截止目前,算上新征召的二十萬匈奴、羌、東夷各族的外籍雇傭兵,華夏國一共擁有總兵力七十萬,蓋天下之最!
當然,高飛窮兵黷武也是受到強烈的反對的,以田豐、荀諶、管寧、邴原四個參議院丞相為的高達百位的官員擬寫了聯名奏章,一致要求高飛裁撤軍隊,施行精兵制。
十一月的洛陽,尤為寒冷,天空中飄落下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鵝mao般的大雪紛紛落下,不一會兒,京城里就被籠罩上了一層白色。
氣派的皇宮內,高飛看完一百二十三名朝中各級文武大臣的聯名奏章,心中甚是不快。
“啪!”
高飛將手中的奏章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出了一聲極大得響聲,大怒道:“大不了再行國債嘛!每天都吵個不休,聽得我的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
此時,荀攸、王文君剛剛從遼東趕回來,正好來拜見高飛。二人遠離數月,對朝中大事不甚明了,但是看到高飛氣成這個樣子,心知定是奏折中寫了激怒高飛的話語。
大殿內,四個角落里都盛放著一個大大的煤火爐子,雖然外面天寒地凍,但是大殿內卻暖意融融。
一進入大殿,荀攸、王文君便跪地拜道:“臣等叩見皇上!”
“都起來吧!”高飛隨手擺了擺,但是臉上還帶著一絲微怒。
荀攸站起來后,先道:“啟稟皇上,臣已經按照皇上的旨意,將十萬東夷兵全部分在了朔方、五原、定襄、云中、包頭五府,每府兩萬人,交給駐守當地的將軍負責訓練,主要訓練其騎射的能力。”
“兩位愛卿都辛苦了,從七月份便遠赴遼東了,如今已經四個多月了,兩位愛卿一路上鞍馬勞頓,實在是辛苦了。你們且回去休息吧,兩位愛卿的家,也都在洛陽安置好了,一會兒我讓衛尉盧橫送二位愛卿回家。”高飛緩緩地說道。
荀攸道:“不勞皇上費心了,臣已經回過一趟家了。皇上怒形于色,莫非是有什么不快的事情嗎?不知道臣能解否?”
高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也沒什么,是朕在短短的四個月內,征召了四十萬新兵的事情,朝中大臣們一致認為朕窮兵黷武,紛紛上奏折要求朕裁撤軍隊。這不,以參議院四位丞相為的文武百官都聯名寫了奏折,說要是不裁撤一些軍隊,就要辭官不做!朕正在為難呢。”
王文君是兵部尚書,聽到這件事后,當即說道:“皇上擴軍四十萬,看似窮兵黷武,實際上卻是意義深遠,天下十三州,華夏國便獨占了八州之地,如此龐大的疆域,若沒有強有力的軍隊來做為保障,肯定會受到其他國家的欺負,一旦戰爭來臨,再臨時征召的話,估計連抵御的能力都沒有。我國境內人口上千萬,蓋天下之最,以十養一的兵政來說,就是擴軍到一百萬也不為過。皇上不必理會那些反對聲,他們不經歷兵戈,沒有親臨過戰場,對天下大勢不甚了解。”
荀攸道:“王尚書言之有理,不過我想眾位大臣是擔心國庫空虛無法開支龐大的軍費問題,即使有國債行,也不過才能解燃眉之急,然而對于七十萬人龐大的軍費開支,以我國目前的狀況來說,確實是難以維持許久,而且行國債只是暫時斂財的一種手段,一旦國債到期,還是要連本帶利一起還的。臣以為,皇上可以名義上的削減一部分兵力,讓其就地為農,農忙時就忙農活,農閑時,就加強訓練,生產、訓練兩不誤。臣以為,皇上可以將新征召的十萬東夷兵做為試點,畢竟鮮卑遠遁漠北,一時間難以崛起,而北部邊疆也相對安寧,如果十萬東夷兵就地為農,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開河套地區。”
高飛聽到荀攸的建議后,甚為滿意,這不就是民兵嗎。他笑了起來,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智謀,居然那么前。他當即點了點頭,說道:“荀愛卿的話,讓我茅塞頓開。二位愛卿請各自回去歇息,明日早朝的時候,朕會親自布圣旨的。”
“臣等告退!”荀攸、王文君異口同聲地說道。
第二天,天還沒亮,京城里的便人來人往,許多人都是乘坐著馬車去皇宮的,因為洛陽城實在太大了。
關于洛陽城的修建,這里必須值得一提。
洛陽城被士孫瑞修建的比薊城還要大,足足是薊城的三倍,如此龐大的都城,從東到西二十里,東南到北三十里,儼然成為了那個時代的第一大城市。
當然,為了修建這座都城,士孫瑞也成為了一個國家的罪人,耗資巨大,工期又短,這座氣派雄偉的洛陽城,那是用金錢砸出來的,國庫的空虛,和士孫瑞最初的建造設計有著直接的關系,以至于都城修建到一半,國庫再也拿不出一點錢財,最后的一部分,還是士孫瑞自己掏腰包修建的。
饒是如此,在都城修建完畢后,士孫瑞非但沒有得到應有的加官進爵,反而遭到了滿朝文武的聯名彈劾,直接將士孫瑞說成了國家的罪人。士孫瑞那叫一個冤枉啊,可是這件事確實是他干的,從設計建造到動工,再到后來的完工,耗時一年,耗資巨億的洛陽城儼然成了他這輩子永遠翻不了的身。
遭到彈劾后的士孫瑞,被高飛削去了爵位,貶為了庶民。一代富豪士孫瑞也因此氣的吐血而亡,其子士孫佑氣憤不過,公然在云州造反,想趁著北方空虛,竊據攻入薊城。結果還沒起事,就被衛尉盧橫覺,直接被盧橫拿下,押解到薊城,交由刑部審理。最后,刑部做出判決,以叛國罪,將士孫佑處死,并且抄沒所有士孫家的財產,將士孫家族中得三百六十七口人,不分老幼,滿門抄斬!
可憐東漢末年到華夏國初年全國第一巨富、商業奇才士孫瑞就此消亡,整個士孫家族,也無一人生還。
之后,高飛認為刑部做得太過了,痛斥了刑部尚書王烈,并且扣除了王烈一個月的俸祿。其實,士孫瑞家族仗著富有,又曾經在很大程度上在經濟上幫助高飛建國,以至于整個家族在薊城內都飛揚跋扈,尤其是士孫佑,更是氣焰囂張。
太史慈留守靈州后,士孫佑便成為了云州的守將,在云州也干出了一些不好的勾當來。加上整個士孫家族都基本上欺男霸女,以至于滿朝文武對其痛恨之極,所以在處理士孫瑞的事情上,并沒有人出來為其說話。
士孫家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別人,權大如賈詡者,尊貴如蔡邕者,都不曾如此跋扈過,士孫家卻囂張跋扈,不惹眾怒才怪。
后來,高飛認為士孫瑞家族里許多人死的冤枉,薊城怨氣太重,正好洛陽城也已經竣工,便倉促間下令遷都洛陽。
五更時分,皇宮大殿內滿朝文武盡皆到齊,大家見面都互相寒暄了幾句,之后便按照官階排成幾排,靜靜地等候在那里,等待著他們的皇帝今天給他們一個答復。
片刻后,高飛頭戴龍冠,身穿龍袍,腳著龍靴,一派九五之尊的威嚴形象,在祝公道、祝公平二人的護衛下,登上了大殿,坐在了龍椅上,俯瞰眾人。
隨即,祝公平朗聲喊道:“升朝!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祝公平聲音一落,田豐先走出了隊列,向著高飛行完禮節后,便說道:“臣參議院丞相田豐有本要奏!”
高飛見田豐站了出來,早已經是心知肚明,當即說道:“田丞相請講!”
田豐當即道:“臣等昨日聯名上奏的奏折,不知道皇上可曾批閱?”
“已經做了批閱,一會兒即將以圣旨的方式進行公布,卿等聯名上奏,可謂是萬眾一心,朕又豈能一意孤行?所以,朕決定,裁撤十萬東夷雇傭軍,讓其就地為民,分發土地、糧食,讓其在駐地進行耕種,戰時為兵,閑時為農。”
荀諶隨即站了出來,向著高飛行了一禮,說道:“那其余的軍隊呢?”
“其余軍隊,維持原狀,盡皆肩負著我華夏國的國防重任,正所謂國無防不立,民無兵不安。我華夏國占據八州之地,沃野千里,廣袤異常,人口超過千萬,區區六十萬兵馬,你們還想讓朕再裁撤嗎?萬一敵國大舉來擾,朕拿什么來抵御來犯之敵?”高飛說這句話的時候,理直氣壯,鏗鏘有力,裁撤十萬東夷雇傭軍已經是作出讓步了,不能一味的對這種大臣忍讓。
田豐、荀諶對視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了許多信息,兩個人共事多時,自然是莫逆于心,見皇上已經作出了讓步,再逼下去,只怕會適得其反,當即同時說道:“臣等遵旨。”
高飛見田豐、荀諶退到班位里面,繼續說道:“另外,朕還有一事,希望眾位愛卿都聽一聽。”
百官聽后,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高飛身上,紛紛洗耳恭聽。
高飛在眾人的目光期待下朗聲說道:“我華夏國以武立國,先前朕已經推出一套適合全民練習的武術格斗套路。如今,朕決定施行民兵制度,以民為兵,以兵為民,兵、民集于一身,是民也是兵……”
“啟稟皇上,目前我國國庫空虛,百廢待興,豈能全民皆兵啊,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荀諶不等高飛把話說完,已經體會到了高飛想全民皆兵的理念,當即挺身而出,打斷了高飛的話語。
緊接著,之前聯名上奏的百官一起站了出來,異口同聲地道:“臣等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輿論的力量是龐大的,眾人的力量也是龐大的,百官似乎找準了高飛的軟肋,聯名上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共同進退,確實比一個人的力量要大的多。即使高飛再生氣,也決然不可能一下裁撤掉這么多官員,這些官員,都是國家的棟梁,是高飛經過許多年挖掘過來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夠積攢的。百官,懂得了和皇帝對抗的策略,已經取得高飛裁撤十萬東夷雇傭軍的勝利,嘗到甜頭的他們,也再次抱成了團。
可是,這一次,高飛面不改色,態度堅決,一點也不會作出讓步。見到百官又抱成團來,只有賈詡、荀攸、郭嘉、盧橫、夏侯蘭等人未做表示,就連蓋勛此時也站在了百官的那邊。由于許多武將不上早朝,高飛未能獲得那些軍中的鐵桿粉絲將軍們支持,一時間顯得很是單薄。
片刻之間,大殿上靜悄悄的,整個氣氛異常緊張。
“哈哈哈哈……”高飛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是那么的底氣十足,是那樣的豪爽,笑得百官心中都是一驚,不知道為何皇上會突然發笑。
笑聲一畢,高飛臉色一沉,朗聲說道:“很好,很好!”
良久,又是一陣沉默,大殿內上百雙眼睛都在盯著高飛,眼睛里流露出來一絲絲不安。
高飛“噌”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大聲地說道:“朕還沒有把話說完,你們就搶先聯合起來對朕進行威逼,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你們都是飽學之士,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中大臣,難道就沉不住氣,等朕把話說完嗎?”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一陣羞愧。
高飛繼續說道:“朕何嘗不知道國庫空虛,百廢待興?朕裁撤了十萬東夷的雇傭軍,已經作出了讓步,你們還要朕怎么樣?如果你們覺得朕當這個皇帝不適合,你們可以群起而攻之,將朕徹徹底底的趕下這個皇位,擇選出來你們心中認為最適合的皇帝!朕標榜言論自由,給了你們充分表達自身意見的時間,為什么你們就不能等朕把話說完了再做出表達?以朕看,朕是把你們都給寵壞了!”
高飛的一席話說完,百官都低下了頭,有立場不堅定者,當即回到了班位上,垂頭喪氣的,再也不說話了。
“民兵政策,勢在必行。全民皆兵,才能彰顯我華夏國的與眾不同。匈奴、鮮卑、烏丸、東夷、羌等等這些少數民族,都是因為全民皆兵,才均在不同時期強盛一時。我們與胡人打了那么多交道,自先秦以來,從趙武靈王改穿胡服從而使得趙國強大,一直到漢武帝時期大肆訓練騎兵,出擊匈奴,我們漢人,就已經在向胡人學習了。全民皆兵,不需要國家供養,民兵政策,只是希望全國人民都能夠想軍人一樣嚴格要求自己,訓練自己的戰斗能力,一旦敵國來犯,國家的正規軍無法抵御時,民兵便可以協助正規軍對付來犯之敵,拿起武器就是兵,拿起農具就是民,這有什么不好?”
高飛的聲音還在大殿內回蕩,猶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每個官員的耳朵中也再回蕩著,聽完高飛的這一席話,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民兵,是不需要國家供養的。
片刻之后,百官陸續回歸班位,一場因為政見不合與皇帝形成對峙的無形戰爭,最終以高飛的勝利而宣布結束。
此時,作為整個華夏國真正握有實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樞密院首席太尉賈詡站了出來,先朝著高飛行了一禮,緊接著又朝各級文武官員拱拱手,朗聲說道:“諸位大人,皇上的雄才大略想必諸位大人都看到了,華夏國能擁有這樣的皇帝,應該感到自豪才對。皇上給予了諸位大人充分的說話時間,可是百官們卻一心以為皇上窮兵黷武。的確,華夏國在建立之前連年用兵,以至于到了建國之初國庫就空虛了。可是如果皇上不用戰爭來保全國家的安危,任由外敵欺凌,恐怕諸位大人早已經是另謀出路了。今日之事,與私人恩怨無關,皆因政見不合而起,所以,今日之事,眾位大人還請務必放在心上。皇上也是被眾位大人給逼急了,百官聯名上奏,以辭官相要挾,威逼皇上作出讓步,這種事情,也只有在言論自由的華夏國才有。請諸位捫心自問,皇上待眾位大人如何?另外,今日之事,儼然是參議院的嚴重失職!”
賈詡話音一落,剛而犯上的田豐、荀諶、管寧、邴原等人都是一陣羞愧,不禁覺得自己做的確實有些過火了。參議院的職責就是集中所有官員的建議,然后商討作出公論,實在咸而不決的事情,才再經過參議院上奏皇帝那里,請求皇帝作出裁決。可是今天,華夏國的參議院顯然是嚴重的失職。
于是乎,田豐、荀諶、管寧、邴原四個參議院的丞相,都盡皆的站了出來,同時跪在地上,朝著高飛叩頭,異口同聲地說道:“臣等失職,懇請皇上予以責罰!”
高飛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朕當初設下參議院、樞密院,分別冠在百官之上,是為內閣輔政大臣,參議院主政,樞密院主兵,就是希望通過參議院、樞密院來減輕朕的壓力。今日之事,也是百官擔憂國家的前途所致,所以朕并不怪罪你們。只是,希望以后各個機構都負起責任,不要讓此類事件再發生了,否則,朕設下的各個機構,就真的成為了擺設!”
田豐、荀諶、管寧、邴原四個人聽后,心理面一陣暖融融的,站起來之后,對高飛那是感激涕零。其余百官也都捫心自問,從昨天到今天,連續兩次威逼自己的皇帝,實在是荒唐之極。
之后,早朝恢復了正常,一直開到旭日東升,這才算結束。這一次早朝,不但通過了高飛的民兵政策,更加通過了一系列關于國家基礎設施的構建,在各縣開設學堂,普及教育也成為了這次朝會的重點。另外,朝會通過了發行第二期國債的政策,以十年為期,暫時解決了國庫空虛的問題。
時光飛逝,猶如白駒過隙,轉眼間,華夏國就走過了五個年頭。五年之中,華夏國推行了一系列的復興計劃,逐漸使得國內穩定,在農業、商業、工業上都有所發展,國內生產總值一年比一年高。
五年之中,在古中國的大地上,大的戰爭從未爆發,并存的幾個國家都在進行著戰后恢復的問題,只是有著邊界上的一點小摩擦而已。
五年中,東吳一步步的蠶食了山越,將國土向東南大大的推進了,并且在山越的居住地重新設立郡縣。征山越百姓為兵,加以訓練,成為了一支勁旅。而五年當中,吳國和華夏國的陸路、海路貿易都十分的通暢,華夏國的徐州、吳國的壽chūn,都成為陸路貿易上的重要的商業據點,而吳國的曲阿、華夏國的天津、遼東、東萊則成為了海路貿易的商業口岸,兩國關系穩定發展,一直處于友好階段。
五年內,盤踞在關中和涼州的曹操,因為得到鐘存羌的大力支持,逐漸穩定住了國家的根基,并且遷徙鐘存羌幾十萬的百姓進入關中,將關中設立為秦州,不但讓鐘存羌統一了西羌各個部族,還使得鐘存羌的勇士大量的涌入了魏國的軍隊,并且大肆鼓勵羌人和漢人通婚,在對待羌族的政策上,曹操也采用了極為開明的政策,與羌人約法三章,實現了羌人和魏國的完美統一。
曹操將百萬鐘存羌逐漸的分裂開來,使得他們散居在秦州和涼州,與漢人雜居,他的雄才大略徹底地解決了羌人容易叛亂的根源,使得羌人逐漸融入了魏國,成為了魏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公元一九四年,曹操在軍事上得以恢復過來,為謀求在經濟上額外的來源,秘密調集一支十萬人的西征軍,御駕親征,趕赴西域,征服了西域各國,并且與屯居在漠北的鮮卑人簽訂了盟約,相約共同牽制華夏國。這一次出兵,也是魏國五年內唯一的一次軍事行動,征服了西域各國后,曹操派出商隊,沿著絲綢之路向西開展了貿易,控制了整個絲綢之路的通道,獲得了巨大的貿易利潤,逐漸恢復了魏國的國力。
盤踞在益州的漢國,被別的國家稱為蜀漢,因為還有一個漢國盤踞在荊州。蜀漢這五年中一直采取守勢,閉關鎖國,不與外界相通,所以發展緩慢。加上劉璋又是自守之徒,所以蜀漢國中的人士都思得名主,人心浮動。
相比蜀漢而言,盤踞在荊州的漢國,是劉備一手建立的,被別的國家稱之為荊漢。五年之中,荊漢得天獨厚,荊州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在經濟上遠遠超過盤踞在西南的蜀漢。在軍事上,荊漢擁有強大的水軍,一度對東吳發起進攻,阻滯了東吳在柴桑一帶的水軍發展,在公元一九二年的時候,荊漢水軍順流而下,曾經攻克了柴桑,掠奪大批人口、資源而回,在軍事上一直處于主動地位。
荊漢又因為和魏國同盟,加上痛失南陽的宛城一地,在公元一九二年到一九三年之間,多次派遣裴潛、杜襲帶兵前去挑釁,均被華夏國虎牙大將軍張遼率兵擊退。
北征未果,連遭敗績,而東吳又大力加強了柴桑的防御,使得劉備改變了軍事策略,將矛頭直接指向盤踞在交州的越國。但由于越國荊漢到越國要經過瘴氣嚴重的叢林,是以出師不利,被迫退回。此后,荊漢一直未曾對外采取任何軍事行動,而是大力征討境內的武陵、零陵一帶的南蠻,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收獲,迫使武陵蠻王沙摩柯投降。
公元一九六年,九月初八,華夏國神州五年,京畿洛陽城內。
洛陽城內為了舉行五年一次的盛大國慶,每家每戶都張燈結彩,五年內,從外地逐漸遷入洛陽的百姓高達百萬,在這樣一個偌大的大城內,洛陽也彰顯了一派儼然的尊貴,對于外國使臣而言,更是讓人嗔目。
昔年,蜀漢國使臣張松、吳國使臣闞澤都曾經到過洛陽,對于洛陽城之大,甚是感慨。就連一向吹噓羅馬帝國的都城有多大多大的羅馬人安尼塔帕特里奇也對洛陽城十分的感慨,自稱自己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么大的城市。
這天一大早,城門剛剛打開,卞喜便騎著一匹快馬,快速地從城外奔馳而來,守門的將士誰不認識這個人,攔都不敢攔,直接放其過去。
卞喜騎著快馬,一路狂奔,從南門直奔皇宮,在洛陽城內寬闊的街道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煙塵。
奔跑了十余里后,卞喜終于抵達了皇宮,面對皇宮宮門守將的阻攔,卞喜沒有任何遲疑,大喝一聲:“閃開!閃電加急公文!”
宮門守將不敢阻攔,當即讓開了道路,放卞喜策馬而進。
卞喜是情報部的尚書,官居從一品,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也是整個華夏國首屈一指的擁有特權的人,可以在皇宮內騎馬,可以在皇上面前不拜,可以攜帶武器。這樣的一個人,區區正六品的宮門守將又怎么敢攔呢,甚至連一些正一品的大員都對卞喜敬讓三分。
此時,高飛正在龍炎殿上看著二皇子高麟練習劍法,祝公道、祝公平在邊上指點,兩大劍客共同教授,加上高麟天資聰穎,雖然只有五歲,卻依然將祝公道、祝公平二人的精妙劍法都學了過去。
大殿內,一頭短發的高麟手中揮舞著一把長劍,劍影重重,劍氣縱橫,舞動的非常的剛猛、凌厲,額頭上滲著汗水,衣服也汗濕了,緊緊地裹著他的身體。
“龍吟九天!”高飛坐在臺階上,看到高麟舞動的虎虎生風,大聲地叫道。
高麟聽后,突然竄出了大殿,在地上打了個滾,站在了院落了當中,手中劍招陡變,人影一分,一團白影,隨帶一道寒光,如星馳電掣般,飛向大殿前一株參天桂樹。又聽咔嚓一聲,將那桂樹向南的一枝大枝椏削將下來。樹身突受這斷柯的震動,桂花紛紛散落如雨。而高麟的身影,則隨著桂花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好!”高飛、祝公道、祝公平站在大殿的房檐下,看到高麟落地后,都不禁激動地叫好,紛紛拍起了手掌,為高麟歡呼。
這時,卞喜突然策馬而來,大聲叫道:“皇上,東南急報!”
高飛見卞喜親自將消息傳來,也不使用飛鴿傳書,覺得此事定然是嚴重非常,當即叫道:“快快報來。”
卞喜從背后掏出一個用牛皮包裹著的信札,直接以他那手飛到絕技的姿態扔了過去。
祝公平騰空而起,一個空翻便伸手拿住了那個信札,落地時,單膝下跪,舉著信札,朗聲道:“請皇上過目!”
高飛接過信札,打開匆匆一看,當即為之一驚,不禁說道:“東吳居然把越國給滅了?”
眾人聽到,也是一陣吃驚,沒想到五年之內,東吳竟然能將越國給滅了。
“這消息可靠嗎?”高飛問道。
卞喜點了點頭,說道:“絕對可靠,是郡主派人通過商隊秘密送達徐州的,臧霸接到信札后,絲毫不敢停留,急忙以八百里加急送來,臣知道后,也不敢怠慢,便立刻親自送來了。”
高飛道:“既然是小櫻送來的密信,那這消息是絕對錯不了啦。近年來,東吳效仿我國,大肆開展冶煉工業,從將軍到士兵,裝備的幾乎都是鋼制的武器和戰甲,雖然比起我國的百煉鋼稍微弱了一點,但是不可否認,對付其他國家,已經是綽綽有余。士燮盤踞交州一帶也許久了,這個時候被吳國所滅,總比被荊漢所滅要好。東吳滅了越國,必然會向我國派遣使臣送來消息,待消息送到,即刻讓參議院擬定使臣,去建鄴城道賀。”
“諾!”
卞喜調轉馬頭,準備轉身而去,忽然見二皇子高麟仗劍而立,攔住了去路,心中一驚,急忙問道:“殿下,你莫要再欺負臣了,臣是怕了你了。”
高麟笑嘻嘻地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我又沒說要為難你,只是,你剛才露的那手飛刀絕技,始終沒有教我,你啥時候教給我呢?”
“額……臣還有要事在身,改日閑了再教……”卞喜的臉上一陣難為情,對于這個小祖宗,還是少惹為妙。
哪知道,不等卞喜的話說完,高麟突然縱身而起,雙腳輕飄飄的落在了卞喜所騎坐在的馬頭上,手中二尺長的寶劍一揮,劍鋒便落在了卞喜的脖頸上,埋怨地道:“每次讓你這樣教我飛刀絕技,你總是推三阻四的,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央求你教我,算來,也有兩年了,今日你要是不教我,休想從這里出去。”
“放肆!”高飛看見高麟將劍架在了卞喜的脖子上,當即怒道,“給我下來!跪在地上給你卞叔叔賠罪!”
高麟不敢違抗父命,當即一個后空翻便跳了下去,雙腳牢牢地落在了地上,身子也輕飄飄的,落地時,只是發出了一丁點的響聲,腳邊的塵土微微揚起。緊接著,他雙膝跪在了地上,抱拳朝著卞喜叩頭,口中振振有辭的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你個小混蛋!我是讓你給卞叔叔賠禮道歉,不是讓你拜師!”高飛急忙走到了高麟的身邊,伸手便想打高麟,可是舉到半空中,手掌卻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無疾而終。
高麟不卑不亢,說道:“我以皇子身份,向大臣下跪,已經是在賠禮道歉了,現在叩頭,是拜師,有何錯之言?”
高飛氣的不輕,這個兒子是個武學奇才,祝公道、祝公平都是傾囊相授,連他這個當父親的都不得不佩服兒子,祝公道以前教給他的劍法,他愣是花了好長時間才學會,可是高麟卻只用了一個月。
卞喜見狀,急忙下馬,跪在了高飛和高麟的面前,說道:“皇上,這一切都在老臣,與二皇子無關,請皇上責罰。”
高飛見卞喜跪在了地上,當即叫道:“你起來,此事跟你沒有一點關系,你先去忙正事吧。w.oshu8泡!書。吧”
卞喜“諾”了一聲,站起來后,便一走了之,心中卻是長舒了一口氣。二皇子是個武癡,這件事人盡皆知,但是這個武癡像是從來不知道疲憊一樣,精力十分的旺盛,愣是能將師父折騰的不行。
夏侯蘭曾經教授過二皇子基本的箭術,結果愣是樂此不疲的二皇子給折騰的虛脫了,從那以后,沒有經過高飛的允許,便不允許高麟再向除了他和祝公道、祝公平以外的人拜師。
高麟見卞喜走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憐一手飛刀絕技,就此與我無緣了。”
高飛聽后,用手指戳了一下高麟的腦袋,罵道:“你個小滾蛋!有我和當世的兩大劍客在這里教授你武藝,你還不知足,還想學什么?”
高麟聽后,嘿嘿笑了笑,抱住了高飛的小腿,說道:“我是小混蛋,可我這個小混蛋不是你生的嗎?那么你就是大混蛋了!
“你……給我滾一邊去,罰跪,在這里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給我起來,我就不信,你會一點都不覺得累!”高飛話音一落,便揚長而去。
罰跪對于高麟來說,算不上什么大事,這種事情,從他記事情的時候就一直伴隨著他了。高飛對他得要求極其嚴格,可以說,嚴格到了極點,基本上自從斷奶之后,便一直是跟在高飛身邊的。
這一點,高麟是幸福的,雖然沒有了母親,但是卻有著一個如此疼愛他的父親。
高飛截至到目前,一共有五個兒子,五個女兒,算是一個大家庭了,除了大皇子高麒、三皇子高鵬年歲與高麟相差不大,四皇子高乾、五皇子高坤都還是個嬰兒。
高麒是皇后蔡琰所生,高鵬則是皇貴妃貂蟬所生,高乾、高坤是一對雙胞胎,是皇貴妃賈雯去年十月生的。除此之外,高飛的五個女兒也都年齡不一,最小的才剛剛出生,是皇后蔡琰所生。
兒女們都有自己的親生母親,唯獨高麟沒有,他得母親公輸菲在生他的時候便去世了。雖然高麟并不知道,但是這件事一直是高飛心里的痛,所以自從高麟斷奶之后,便一直將高麟留在了身邊,蔡琰、貂蟬、賈雯會對高麟不好。
事實上,他們一開始對高麟還是很好的,但是高麟從小就個性很張揚,還是嬰兒的時候,便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搶奶吃,所以一牽扯到自己的兒女,高飛的后宮們就會相對的對高麟有些冷淡。
高麟天生神力,有一次居然將他哥哥高麒用手臂舉過了頭頂,嚇得高麒屁滾尿流。皇后蔡琰看見了,愛子心切,便動了高麟。這件事恰好被高飛看到,問清事情的緣由后,高飛便一直將高麟留在了身邊,便讓賈雯時不時的帶著高麟,一直到賈雯有了身孕。
三個老婆、五個兒子、五個女兒,對于高飛來說,這是一個很龐大的家庭,本來應該很熱鬧的,但是由于高飛是皇帝,這個特殊的身份,注定了和家人聚少離多。加上高飛也是閑不住的人,五年來走遍了華夏國的所有領土,親自下去視察民情,所以對于高飛的家人來說,能夠一直呆在高飛的身邊,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祝公道、祝公平見高麟又罰跪了,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他們知道,這個五歲的孩童已經不能用孩子來形容了,他的體力和耐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成年人。夏侯蘭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高飛重新走進了大殿,稍微歇了歇,喘了一口氣后,便對祝公道、祝公平說道:“你們怎么看?”
祝公道、祝公平對視了一眼,齊聲說道:“臣等已經將最為精要的劍法傾囊相授,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授的了。二皇子是個不世出的武學奇才,如果能夠加以深造的話,將來必然會成為一代宗師。”
“劍法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人的修為,我不希望他成為一代武學宗師,我希望他成為我華夏國的棟梁之才,能夠率領千軍萬馬,征戰沙場。等我百年之后,接替我的位置,保衛國家,率領諸將馳騁沙場,這才是他得歸宿。”高飛一本正經地說道。
祝公道、祝公平都是江湖俠客出身,對于打仗他們并不了解,但是從高飛的話里,他們聽出了話音,這是準備培養高麟成為一代名將。
“單以劍法而論,以高麟現在的身手,已經是超越過了我。我想,也是是時候讓他去軍中歷練一番了。”
“皇上,二皇子才五歲啊,這么小得年紀,怎么能……”祝公道急忙說道。
“五歲怎么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這種事,越早抓越好。馬超九歲成名,也很早。高麟既然有這個精力,去軍隊中磨練最合適。”
祝公道、祝公平都不在說話了,以高麟現在的劍術,如果身高能夠再高一點的話,完全是一等一的劍客,單以劍術而論,全天下也不見得能夠勝過他的。
英雄出少年,這個少年從一出生就是英雄的兒子,正所謂老子英雄兒好漢,這個英雄二代只怕會超越過他英雄的爹。
“就這樣定了,去把高麟叫進來吧!”
祝公道轉身走出了大殿,沖著跪在地上的高麟叫道:“二皇子,皇上召見。”
高麟聽后,雙手一撐地,便倒立了起來,以手為腳,向前爬了過去,口中還大咧咧地說道:“我就知道,父皇是舍不得我跪這么長時間的。”
龍炎殿的一個角落里,一個長相白凈、身穿華貴的孩童站在那里,身形略顯得瘦小,雙眼深陷,深邃的雙眸中散發出來了一絲光芒,看到高麟進入大殿之后,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后轉身垂頭喪氣的便走了。
這時,衛尉盧橫帶兵巡邏到此,看見那個孩童后,隨即翻身下馬,抬起手,示意身后正在行進的部下停止下來,他則抱拳朝著那個孩童說道:“見過大殿下!”
孩童是華夏國的大皇子高麒,他此時臉上一陣沮喪,只是輕微地朝盧橫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便快步走開了。
盧橫看著高麒離去,輕輕地搖了搖頭,心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差異真是太大了,二皇子活潑好動,個性張揚,大皇子卻總是沉默寡言的。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了。”
“走嘍!”盧橫重新翻身上馬,抬起手朝后面招呼了一下,一行人便離開了龍炎殿。
龍炎殿中,高麟屁顛屁顛的倒立著走到了高飛的面前,這才恢復了正常,雙腳站在了地下,朝著高飛拜道:“父皇喚我何事?”
高飛道:“你不是一直想去見見朕的五虎大將軍嗎?朕就給你這次機會!”
高麟登時喜笑顏開,開心地蹦了起來,大叫了一聲:“太好了,父皇你對我真好,我一直想看看五虎大將軍長什么樣子呢。到時候,一定要和他們比試比試,看看是五虎厲害,還是我厲害……”
“小子輕狂!”高飛訓斥道。
高麟急忙閉嘴,朝著高飛吐了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
“既然你那么想去,那朕就讓你去。朕讓你一年見一個,五年后,朕的五虎大將軍你也該見完了,那么,你也可以回洛陽了。”
五虎大將軍分別在各個不同的地方駐守,高飛遷都洛陽后,深感北方邊疆的重要性,便派遣虎威大將軍趙云遠赴薊城,坐鎮北方,而黃忠、太史慈、張遼、甘寧則沒有變動,繼續留守在四個不同的地方,但是,五個人沒有得到圣旨,不得進京,而且五個人都將家安置在了駐地,所以回不回洛陽都一樣。加上高飛每年都要去微服私訪一番,所以基本上每年都會見到。但是對于處在深宮當中高麟來說,卻無緣一見。
高麟聽到高飛的話后,不禁起了一絲疑惑,問道:“父皇,你說五年之后才能回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從現在起,你就要離開皇宮,獨自一個人在外闖蕩了。”
“太好了!”高麟從小沒有離開過洛陽城,即使是皇宮都很少離開,所以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高飛一直讓祝公道、祝公平看護著高麟,為的就是怕高麟再洛陽城中惹出什么麻煩,所以不允許他出宮。即使出宮,也是經過允許的。
“五年不回來,你不想家?”
“又父皇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父皇每年都去微服私訪,都可以和老部下敘敘舊,我也想去見見赫赫有名的五虎大將軍。”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這樣定了。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出了這個皇宮,就和普通老百姓一樣了,沒有什么特殊的。五虎大將軍們也都沒有見過你,所以我會將你安排在他們的軍中,而且你也不允許暴露你的身份,如果他們知道你是二皇子了,那就不好玩了,你說對不對?”
“對!很對。父皇,我決定了,我要出宮。”高麟斬釘截鐵地說道。
高飛很清楚這個兒子,在性格上,和他差不多,認定的事情,八頭牛都拉都拉不回來。
“既然要出宮,我就得和你約法三章。第一,無論在任何的情況下,都不準許你說出自己的身份,我不想你與其他人有什么特殊。你要記住,你只是我的兒子,僅此而已。”高飛鄭重其事的說道。
高麟點了點頭,說道:“兒臣記住了。那第二和第三呢?”
“第二,你要虛心的學習,在軍隊里面,可不比在皇宮里一樣。在軍隊里,以你現在的年齡來說,只能是個童子兵,估計是去伙房幫襯著,沒啥實際性的訓練。不過,你要嚴格的要求自己,箭術、騎術、拳腳功夫以及長兵器的使用,都要好好的學學。騎在馬上打仗,跟在陸地上打仗是不一樣的。”
“兒臣記住了。第三點是啥?”
“第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你要更改姓名,不準用高麟這個名字。”
“我不叫高麟,那我叫啥?”高麟好奇地問道。
“總之不能叫高麟,為了你這個名字,朕的愛將高林都更名為高森了,就是怕犯了忌諱。而且,你一說名字,別人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父皇,我的名字是你起的,那你再給我想一個名字唄?”
高飛想了片刻,這才說道:“你就叫公輸斐吧。”
“公輸斐?”高麟好奇地問道,“為什么不讓我姓高呢?”
“你個小混蛋,你要是繼續姓高,那你干脆叫高飛好了,居然敢和你老子同名同姓?”高飛被高麟氣的不輕。
“我是小混蛋,你是老混蛋,我們兩個是一對混蛋,既然都是混蛋,同名同姓又有何不可?”
“大膽!”高飛突然瞪大了眼睛,怒視著高麟。
“兒臣知罪!”高麟見高飛發怒,當即跪在了地上,雙手揪住了耳朵。
祝公道、祝公平急忙袒護到:“皇上,童言無忌!”
高飛內心里只覺得一陣好笑,他也是寵壞了高麟,而且高麟在他的身邊時間也夠久,所以一些事情耳濡目染,加上他一直教導自己的兒子們要發散思維,不要拘泥于現狀,所以高麟根本就是把高飛當成了他的老大哥,而不是父親,有說有笑的,每天都沒個正經,加上孩子嘛,都是比較頑皮的。
“以后再敢這樣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高飛表面上還是很嚴肅的樣子。
高麟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說道:“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記住,從今天以后,你就叫公輸斐,明白了嗎?”高飛之所以讓高麟叫這個名字,其實是懷念高麟的母親公輸菲。
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高麟卻并不知道,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是貂蟬親生的。而且他的姐姐高傾城也確實待他像親弟弟一樣,貂蟬對他也是視如己出。
“明白了。”
高飛點了點頭,讓高麟下去準備準備,去跟母親貂蟬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道別,因為等到明天國慶節一過,他就準備將高麟先送到宛城,交給張遼來看護,讓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軍隊。
與此同時,高飛還特地親筆寫了一封書信,讓人先行送達張遼處,讓張遼看著安排,但是絕對不允許徇私,并且也不準聲張。
高麟離開龍炎殿后,帶著自己的那柄二尺長得鋼劍,便大搖大擺地走在了皇宮里,從一個宮殿穿過另外一個宮殿,一路上高唱著從他爹地那里學來的“好漢歌”,得意洋洋的。當然,高麟再唱歌方面是很次的,可以說是五音不全,加上年紀小,有些歌詞吐字還不夠清晰,所以基本上那一首很豪情的歌曲,愣是被他唱的完全走了樣子。可是他還渾然不知,一直以為自己唱的很好聽呢。
好不容易回到了貂蟬所居住的孔雀殿,剛一進門,便見一個七歲大的女童擋住了他得去路,那女童生的十分可愛,白里透紅的臉蛋上嫩的都能捏出水來。
女童的突然出現,倒是嚇了高麟一跳,她雙手掐腰,瞪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怒視著高麟,一張嘴便用女高音尖叫道:“你個臭小子,我說過多少遍了,讓你少在這里唱歌,你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是不是?”
話音一落,女童伸出一只手便揪住了高麟的耳朵,使勁一捏,拽著高麟便超大殿里走。
照理說,高麟雖然小,可是已經初具身手了,要躲一個女童那還是很隨意的。可是,高麟愣是連躲都沒躲,自從這個女童一出現,他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怕的要命。此時,他得耳朵被女童給捏住了,他急忙大叫道:“哎喲……姐姐哦,你輕點,我的耳朵讓都你給擰掉了……”
“讓你不長記性!”女童正是高麟的大姐高傾城,在高飛所有的孩子里面,她是最大的,今年七歲,所以也稱為長公主。
長公主的脾氣一點都不像她得母親貂蟬那樣文靜,相反,確實個潑辣的小丫頭。到底是有什么樣的父親,就有什么樣的兒女,高飛身上的性格,一大半都被自己的孩子們給繼承了,五雙兒女,除了幾個還在吃奶的暫時看不出有啥性格特征外,高傾城、高麒、高麟、高鵬四個人都得到了他們父親的遺傳,性格都很迥異。
高麟天生神力,武學奇才,是高飛最喜歡的一個兒子,可是偏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父親面前敢稱兄道弟的二皇子,卻很怕自己的大姐高傾城,反正不知道為啥,高麟一見到高傾城的時候,腿都哆嗦。正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長公主高傾城正是高麟的克星。
“姐姐,你輕點,我下次不敢了,我一時高興,竟然忘記了!求姐姐高抬貴手,你要是真的把我耳朵給擰下來了,那以后誰還敢嫁給我啊……”
“你個臭小子,才多大啊,這么快就想娶親了?”高傾城不依不饒,剛松開高麟的左耳,伸手又將右耳給揪住了。
其實高麟也感覺不到怎么疼,他仿佛天生就沒有疼痛的細胞一樣,對疼痛反應非常的遲鈍。可能是這幾年來一直練武,初時從高處摔下來摔得沒有疼痛的知覺了。但是,為了配合一下這個大姐,他不得不裝出一番可憐巴巴的樣子,如果不這樣,他知道他得大姐手段多著呢,對付他是搓搓有余。
“不早了,再過十年,我也可以娶妻了,到時候,我要是少了一只耳朵,那以后我的妻子要是發威了,怎么來擰我的耳朵呢?大姐,你就高抬貴手,給你未來的弟妹一次擰我耳朵的機會吧?”高麟哭喪著臉,乞求道。
高傾城聽高麟說的這樣隨意,不禁隱約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仔細一想,忽然想起這句話似乎她以前偷偷聽高飛對母親說過的話,她聽來之后,便說給了高麟聽,沒想到高麟今天卻現學現賣,反過來說給她聽了。
她被高麟弄得哭笑不得,最后還是將高麟給松開了,一把將高麟摟在了懷里,一臉關切地問道:“姐沒弄疼你吧?”
“沒有!”高麟很想說一點都不疼,而且他也感覺不到什么疼,即使一頭撞在了墻上,估計也只是一陣麻麻的感覺。但是,他知道,這個秘密他一定不能告訴給高傾城,不然高傾城以后會想法設法的來找自己的麻煩。
“沒有就好,只是你下次記住了,以后別再唱歌了,真的很難聽啊。”
“可是……那是父皇教我唱的……”
“別再我面前唱,否則我跟你沒完!”高傾城握了握拳頭,示意要揍他。
高麟一番很害怕的樣子,急忙點了點頭。隨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怎么沒見三弟呢?”
“三弟去上學了。”
“啊?三弟去上學,為什么你不去上學?”
“今天管老師有事情,請了一天假,所以我就放假了。”高傾城的個頭比高麟稍高點,瘦高個,眉清目秀的,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她始終摟著高麟的肩膀,并肩地和高麟一起朝孔雀殿的后方走了過去。
“我說呢,你要是逃課,父皇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你!”高麟略帶點威脅的味道。
“還說我,你不是也回來這么早嘛?是不是也逃課?”
“我才沒有逃課呢,祝老師已經沒什么可以教我的了,今天兩位祝老師已經將最后一招都教給了我,我學完了就回來了。再說,父皇讓我回來收拾東西,我準備離開皇宮了。”
高傾城突然止住了步伐,狐疑地看著高麟,問道:“離開皇宮,去哪?”
“不知道,但是是肯定要去見我想見的人,就是五虎大將軍,我要去他們那里,去軍隊歷練。”
高傾城松開了高麟,上下打量了高麟一番,“噗嗤”一聲便笑了起來,指著高麟說道:“就你?去軍隊歷練?給大將軍端洗腳水還差不多!”
“端洗腳水我也認了,反正我出了皇宮,我就是公輸斐了!”
這個時候,貂蟬剛好抱著剛剛幾個月大的小女兒走了出來,突然聽到“公輸斐”這個三個子,她得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拽住了高麟,問道:“你剛才說誰?”
“母妃,他說他從今以后就叫公輸斐了。”高傾城急忙插話道。
貂蟬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但是年紀還不到三十歲,她比高飛小四歲,高飛今年剛滿三十,她也才二十六歲而已,但是風姿綽綽,依然不減當年,反而比以前的時候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惑。
她走到高麟的身邊,一把拉住了高麟,急忙問道:“公輸菲這個名字,你是從哪里聽到的?”
“是父皇給我起的。母妃,我要出宮了,以后的五年就不再回來了,我要出宮去拜師學藝,去學更多更多的東西。所以父皇給我約法三章,讓我出宮后就用化名,著公輸斐,就是父皇給我起得。”高麟的個頭才到貂蟬大腿根,單論個子來說,他確實有些低了。他抱著貂蟬的大腿仰著頭,用一雙炙熱的眼睛望著貂蟬。
貂蟬聽高麟說是高飛給他起的名字,這才放下心來。如果是有哪個人故意在高麟身邊嚼舌根子,那她絕對不會輕饒他。這五年來,高麟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是她卻一直將高麟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漸漸地,兩個人之間也就產生了真正的母子感情。
“你才五歲啊,真不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想的,這么小的年紀,飲食起居都成問題,又怎么能夠獨自出去呢?我這就去找你父皇,讓他收回成命!”貂蟬將懷中抱著的小女兒給了高傾城,轉身便要走。
“母妃!”高麟突然跪在了地上,擋住了貂蟬的去路,“母妃,我已經不小了,都五歲了。我能夠照顧好自己的,再說,我也想出去學習更多的東西。大姐、大哥學得那一套我學不來,覺得忒沒勁,整天坐在那里之乎者也的,還不如學武呢。再說,這是父皇的意思,父皇的個性母妃一定知道,所以就算母妃去了,父皇決定的事情,母妃也改變不了的。”
“不行,你是我的兒子,是母妃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管你父皇對別人怎么樣,但是對我的兒子就不能這樣,五歲還是個孩子,你一個孩子能夠干什么?”貂蟬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在她得眼里,高麟確實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兒子,而且她也清楚,高飛一旦將高麟送出宮了,肯定是送去軍營了,那種地方,一個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夠承受的起軍營的訓練之苦。
“母妃,你要是去得話,就是害了兒臣。兒臣只是去學習各式各樣的武藝,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事情?再說,兒臣現在也是劍法超群的人了,有自保能力,而且在大人的眼里,我只是個孩子,大人們肯定不會拿我當回事的。”高麟解釋道。
高麟雖然只跟高飛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文化課,可是小腦袋瓜子太過聰慧,以至于很早就學會了寫字、認字,加上在高飛身邊耳濡目染,經常在旁聆聽高飛與眾位大臣商議國事,所以在他得腦海中,一些事情雖然沒有教,卻已經形成了一個影子。所以,他能夠想的更加深遠一點。
貂蟬被高麟駁的沒有話說了,臉上一紅,沒想到高麟的嘴皮子竟然那么厲害,看著那雙炙熱的眼睛,貂蟬仿佛看到了高飛一樣。她淡然一笑,重新抱過自己的小女兒,轉身便向前走,邊走邊說:“你跟我進來,我給你收拾一下行裝。”
高麟一個歡喜,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拉著高傾城的手,便說道:“姐姐,以后要好長時間見不到面呢,你一定要照顧好母妃啊。”
高傾城聽說高麟要走了,還要五年時間見不到面,臉上便有些沮喪。她緊緊地握著高麟的手,說道:“能不能不走?”
“我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姐姐,可是我不去不行,兩位祝老師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
“那你就一直跟在父皇身邊,父皇身上的東西,你學一輩子都學不完的。”
“父皇……還是算了吧……跟著父皇學,動不動就要挨罰,伴君如伴虎,我想那些個大臣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高傾城突然臉上一怒,猛地拍了高麟的背一下,大叫道:“你走了,我就少了許多樂趣,以后我欺負誰去?”
“……”高麟對于高傾城的這句話吃了一驚,他本來以為高傾城是舍不得自己,沒想到是因為自己要走了,高傾城就找不到人欺負了。
“哈哈哈哈……”高傾城看到高麟的小臉一寒,登時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將高麟摟的也更緊了,“看把你給嚇得,大姐是那種人嘛?咱們姐弟幾個,就數我跟你在一起玩得最自由自在的,跟高麒、高鵬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兩個簡直是木頭一樣,大姐也不樂意去和他們一起玩。咱們兩個才是最親的嘛,對不對?”
“對啊,我也感覺是的,大哥和三弟確實跟木頭一樣,我也不喜歡和他們一起玩。”
“就是說嘛,你要是走了,我肯定會想你的。”說著高傾城便是一臉的舍不得。
“我也會想大姐的。大姐要是想我了,可以去找我玩嘛。”
“我倒是想,可是父皇不準我出宮啊,再說,我是個女的,你是個男的,咱們從一開始在地位上就有差別。”
“大姐,在父皇的眼里,男女都一樣,父皇不是一直說男女平等嘛,咱們都是父皇的兒女,父皇對我們每個人都一樣的愛護。”高麟體會到了高傾城的一點小傷心,便安慰道。
“嗯,姐姐去給你收拾一下行裝,出門在外,肯定不比在皇宮。不消說,父皇讓你更名換姓,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是皇子的身份,對吧?”
高麟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大姐聰明。”
“所以啊,你出宮了,也別想著你是皇子,你就想你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這樣,你就不會感覺到有什么差異了。”
“嘻嘻,還是大姐想的周到。”
姐弟兩個,有說有笑的跟在貂蟬的身后回去了。
崇文殿。
參議員丞相邴原坐在中間,左右兩邊各自擺放著一張小桌子,左邊坐著一個四歲大的孩童,一頭的短發,顯得甚是清爽,圓圓的小臉蛋上紅撲撲的,像是一個熟透的蘋果,正在咿呀地跟著邴原學著之乎者也之類的話語。
右邊的座椅上是空的,上面擺放著兩本書,書面上寫著“高麒”兩個大字,字體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十分的娟秀,單從那兩個字上面來看,不知情的定然以為是出自女性的手筆。
“子曰,學而時習之……”坐在左邊的那個小童是高飛的第三個兒子,叫高鵬,正在一遍一遍的跟著邴原學習著論語。
這時,高鵬忽然看到大殿的門口多了一個人,當即說道:“老師,我大哥尿尿回來了!”
邴原對高鵬很是頭疼,白了高鵬一眼,將放在桌前的戒尺舉起,敲了敲桌子,怒道:“好好學你的,怎么老是分心?大皇子回來了,跟你有什么關系?”
“哦……兇什么兇嘛……”高鵬朝著邴原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一條鼻涕蟲從鼻腔里滑了出來,快到嘴邊時,被他哧溜用力一吸,又給吸了進去,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邴原看后,無奈地搖了搖頭,擺擺手,說道:“三皇子,你去把鼻涕弄干凈吧!”
高鵬見不讓他學習了,開心的不得了,當即邁開小腿,便朝殿外跑去,經過大殿時,剛好和高麒撞個正著,便問道:“大哥,你去尿尿,時間好長啊……你的尿可真多……”
說完這句話,高鵬便飛快地跑出了大殿,去找侍衛幫他清理鼻涕去了。
邴原見到高鵬離開,高麒回來,心中便暗想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此話一點都不假。又說龍生龍,鳳生鳳,可是三皇子為什么一點都不像殿下?一部《論語》,竟然學習了兩年還沒有背會……”
“老師,我回來了。”高麒身形瘦弱,雖然長得白凈,但是怎么看都怎么覺得這孩子先天營養不良,可是生在富貴帝王家,好吃好喝的供奉著,偏偏他就是怎么吃都還是這個瘦了吧唧的樣子。他十分有禮貌,且畢恭畢敬地向著邴原行了一禮。
邴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回來了就好,坐下吧。繼續寫你的文章。”
“喏!”高麒坐了下來,提筆寫字,攤開一張已經寫了一半的文章,揮筆便寫。
邴原看著高麒,心中甚是滿意,這個皇子可謂是個奇才,擁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小小年紀,四書五經已經全部學完了。只是唯一不好的是,這么小的年紀,行為做事卻一直很深沉,讓人看不透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更猜不透他得腦袋里面到底裝了多少事情。總之,從邴原一開始教授高麒開始,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高麒笑過。
不多時,“皇上駕到”的聲音在崇文殿外響了起來,高飛也如影隨形地跨進了大殿,掃視了一眼大殿,當即問道:“高鵬呢?”
邴原見高飛來了,當即拜道:“啟稟皇上,臣讓三皇子下課了,三皇子學了一早上了,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嗯,勞逸結合很不錯,但是高鵬生性木訥,過于愚鈍,不能讓他玩太久,一會兒再讓人將他給喚回來,繼續學《論語》,一部《論語》,學習了兩年,居然還學不會,他真是天下第一奇人。”說話間,高飛轉臉看到高麒正在寫文章,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徑直走到了高麒的身后,俯身看了看,見那字跡娟秀,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心中更是歡喜無限。他從頭開始看,但見高麒所做得文章,也是文字優美,措辭嚴謹,便會心地笑了笑。
等到高麒寫完之后,這才將筆放下,然后轉身對高飛說道:“父皇駕到,兒臣有失遠迎,還請父皇海涵。”
高飛聽后,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父子之間,你又何必如此恭敬?”
“在尋常百姓家,或許父子之間只需恪守孝道即可。可是父皇是華夏國的皇帝,兒臣是皇帝的兒子,兒臣和父皇,既是父子,又是君臣,豈能不遵守綱常?”高麒辯解道。
“辯才不錯。只可惜你太拘泥于不化了,應該加以改進,而且你還是個孩子,也不必如此。”
“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了此生與常人不同,父即是君,兒即是臣,綱常倫理不能變。否則,一旦綱常倫理有失,皇家威嚴將蕩然無存。”
高飛對高麒的話挑不出什么毛病來,說實在的,他覺得高麒比他更適合當皇帝,這種性格,確實是一派帝王所要擁有的。他笑了笑,什么都沒說,指著那張寫的密密麻麻的紙張說道:“這是你寫的?”
“正是!”
“寫的不錯,希望以后再接再厲。”說完,高飛轉身便要走。
“父皇就不能多留一會兒嗎?”高麒見高飛要走,便急忙問道。
高飛扭頭看了高麒一眼,問道:“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沒有事情,難道就不能多和父皇多待一會兒嗎?”高麒睜著兩只渾圓的眼睛,十分的期待著。
高飛想了片刻,說道:“好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高麒歡喜地站了起來,然后畢恭畢敬地向著邴原行了一禮,這才離去。
高飛走在前面,高麒跟在后面,兩個人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參議院所在的辦公地點。
高麒一看來到這里,便狐疑地問道:“父皇,來這里作什么?”
“從今以后,你就在這里吧,邴原那里就不用去上課了,反正他也是要每天都來參議院的。你在這里,跟著田豐、荀諶、管寧、邴原四位丞相學習處理政務,我會給他們說明白的。另外,等你掌握了在這里的所有流程,以及具備了一些處理政務的能力,也就是你去樞密院的時候了。”
高麒聽后,不禁覺得一陣驚詫,在兩院之間行走,這是何等的殊榮啊,但是,他才五歲,還是個孩子而已。
高飛看出來了高麒心里的擔心,便輕輕地拍了一下高麒的肩膀,說道:“你和高麟一文一武,都是不世出的奇才,而且你們的能力我也都看在眼里,你先跟管寧,后跟邴原,已經沒什么好學的了。再說,四書五經那些都是古人的東西,沒必要死記硬背,你應該多學習一些執政的能力。”
“可是父皇,不了解民間疾苦,又怎么能夠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呢,父皇一上來邊讓兒臣在兩院行走,兩院都是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根本無法了解到民間的疾苦。兒臣想像父皇一樣,去微服私訪,然后體會民間疾苦,只有這樣,才能夠知道百姓需要什么,我又該怎么做。”
高飛聽后,覺得高麒說的很有道理,也知道高麒的意思了。他想了片刻,說道:“既然你想去體會民間疾苦,那我就成全你。這樣吧,我派人把你送到瑯琊府,司馬仲達正在那里當知府,你去他那里吧,相信他回給予你莫大的幫助。”
“就是司馬懿嗎?”高麒問道。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他。”
“好的,兒臣愿意去一趟瑯琊府。”高麒回答道。
“很好,你先回去收拾東西,轉告你母后一聲,后天我就讓夏侯蘭將你送到瑯琊府。”
“喏!兒臣告退!”
高飛見高麒走了以后,心中想道:“你若是能夠再執政上達到了我的期望,等朕百年之后,這個皇位,就非你莫屬了。”
第二天,九月初九,華夏國五周年的國慶典禮,一早就準備充足的華夏國,為這次典禮舉行了盛大的歡慶儀式。高飛帶著群臣,一起進行了大閱兵,并讓人記錄下這個時刻,以報紙的形式發放到各個軍中,以及全國各地,做到真正的普天同慶。
華夏國國慶典禮的當天,匈奴、烏丸、西羌以及東夷各個部族的首領都派使節獻上賀禮,除此之外,東吳和蜀漢紛紛派遣使者前來道賀,而東吳也于此時正式將平滅越國的消息告知了華夏國,并且帶來了荊漢有異常舉動,準備大舉北進的消息。
國慶之后,華夏國送走了各個使臣,并且派出外交部的尚書司馬朗親自帶著禮物去建鄴城道賀。
中午吃罷午飯,高飛便分別派遣衛尉盧橫、中護軍夏侯蘭,送自己的兩個兒子高麒和高麟出宮,高麒被夏侯蘭護衛著遠赴徐州瑯琊府,而高麟則由盧橫護衛著去了宛城。
由于兩地路程一個近,一個遠。所以,高麟在兩天后便抵達了宛城,到了虎牙大將軍張遼所在的駐地。
宛城自從被文聘攻克,從劉備手中搶過來之后,便一直成為了華夏國的邊防重鎮,也是最前線的城市之一。在公元一九二年到公元一九三年之間,劉備曾經數次派遣裴潛、杜襲率軍攻打宛城,但都被虎牙大將軍張遼率軍擊退,之后便是很長時間的一段和平,一直延續到今天。
宛城的府衙內,張遼剛剛接到斥候的密報,扭臉便對身邊的文聘說道:“時隔三年,看來宛城的和平將要被再次打破了。這一次,漢軍來勢洶洶,漢軍的大將軍關羽親自統帥兵馬,率軍五萬來襲,實在不可小覷。”
文聘道:“三年前,劉備數次派遣裴潛、杜襲前來騷擾,每次帶兵不過數千。這一次,漢軍大將軍關羽親自帶著五萬雄兵而來,應該上報樞密院,讓樞密院做出裁決。”
“此一時,彼一時,從宛城到洛陽雖然不遠,可是快馬一來一回也需要兩天多的時間,關羽舉大兵而來,我們應該主動出擊,拒敵于國門之外,如果失去了這次先機,只怕就會陷入被動。皇上曾經說過,每次臨戰,先行謀劃,即使沒有樞密院的意見,作為一個大將,也不應該拘泥于不化,應該見機行事。”
文聘聽后,明白了張遼的意思,抱拳說道:“那我現在就讓人去傳令,召開參謀會議!”
張遼點了點頭,對文聘說道:“去吧。”
文聘轉身出去,剛出去沒一會兒,便又回來了。
“你怎么又回來了?”張遼見到之后,便問道。
文聘急忙說道:“衛尉盧橫來了。”
張遼“哦”了一聲,急忙說道:“盧大人必然是送二皇子來了,快請!”
不多時,盧橫帶著高麟便走進了府衙,先行向著張遼施禮,抱拳說道:“見過大將軍。”
張遼笑了起來,看了一眼高麟,故意問道:“盧大人,這位是……”
盧橫也故作姿態,當即道:“哦,這位是我的小侄子,叫公輸斐,是個武學奇才,一直仰慕虎牙大將軍的威名,所以執意讓我帶他來見見大將軍。而且,我也想請大將軍教授一下這個小侄子一些槍棒上得武藝。”
張遼客氣地回應道:“好說好說,盧大人的侄子,就是張某的侄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仲業,你先帶公輸斐下去休息,一路上鞍馬勞頓的,肯定累壞了。”
不等文聘開口,高麟便說道:“大將軍,我不累,你們聊著,我在一邊聽著,等你們聊完了,我再向大將軍請教一下武藝。”
盧橫急忙道:“斐兒,不許胡鬧,且跟文將軍一起下去,文將軍的槍棒、騎射功夫都是一流。”
公輸斐轉臉看了一眼文聘,但見文聘很是精壯,一撇小胡子也極為性感,便道:“文將軍,帶我去校場看看吧。”
文聘心知公輸斐是二皇子,可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冷冷地道:“我公務在身,恕難帶你瞎溜達,你跟我的親兵一起去逛吧。”
高麟也不生氣,宮里的人見他都是低頭哈腰的,可是他現在是公輸斐的身份,別人要是還見到他低頭哈腰的,那就說明他得身份敗露了。他點了點頭,說道:“那多謝文將軍了。”
張遼、盧橫、文聘見高麟跟著文聘的親兵出去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其實,張遼早就接到了高飛派人送來的迷信,知道將高麟交付給他后,他倍感壓力。雖然說不要暴露身份,但是他明明是二皇子,不知道還好,一知道了,一些事情就變樣了。
不過,張遼還是能夠遵守約定的,這件事只有他和文聘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
盧橫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文書,直接交給了張遼,說道:“大將軍,這是樞密院所下達的命令,正好轉交給你,希望不會太遲。”
“不遲,剛好來的很及時,只是,樞密院為何會比我還要早些知道消息?”張遼問道。
(第二次補更……)
盧橫道:“東吳使臣來的時候,順便將荊漢國內的異常舉動帶來了,說是荊漢正在秘密調集兵馬,有襲取南陽的意圖。于是樞密院便做出了裁決,剛好我來宛城,便讓我攜帶這份文件來了。”
張遼聽到解釋后,便打開了樞密院的裁決信札,見上面只寫了寥寥十幾個字:“務必殲滅所有來犯之敵,一切事宜由大將軍全權負責。”
看完之后,張遼將信札轉手交給了文聘,文聘看到了以后,當即說道:“大將軍,那就召開參謀會議吧。”
張遼點了點頭,文聘隨即離去。
盧橫抱拳道:“大將軍,若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張遼笑道:“你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我手下缺少一位悍將,由你頂替,實在是美妙之極,二皇子的事情,暫且擱下,等擊退了來犯之敵,再拿到臺面上來。”
盧橫點了點頭,國難當頭,自然不會退縮,何況他也很久沒有打仗了。
不大一會兒,文聘便叫進來了張遼手下的參謀體系,參謀會議,正式舉行。
張遼讓人打開模擬的地形圖,這是按照南陽一帶實際情況等比縮放的,看上去很是逼真。他拿著一根細長的小棍,指著新野說道:“關羽大軍從新野出來,一路上必然會經過育陽、棘陽兩地,這一帶都是淯水區域,我們就在淯水一帶擊敗來犯之敵。諸位將軍,具體都有什么意見,就請名言吧。”
于是,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參謀體系,是高飛引進的,每次臨戰,必先進行一番謀劃,這樣就可以減少個人出錯的機會,而且還能集思廣益。
最后,眾人制定了統一的意見,決定先行出兵,埋伏在淯水兩岸,予以伏擊。
商議完畢之后,張遼便說道:“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照此執行,文聘、盧橫各率領一萬軍隊埋伏在淯水的兩岸,我親自率領一萬人前去迎擊關羽的大軍。”
“喏!”
這邊吩咐完畢,那邊就下達了作戰命令,全軍在此駐守了些許時間,加上五年內華夏國所有的部隊都已經全部配備了鋼甲和鋼制的武器,所以裝備十分的精良,而對于張遼的這支軍隊來說,也是十分的強大。
盧橫出了府衙,在校場找到了高麟。
此時的高麟,站在校場的點將臺上,看著整齊的部隊正在集結,當時就傻眼了,他發現他原來所在的皇宮竟然是那樣的無趣,這里每個人都帶著一股子激情,聽到耳里傳來了一陣陣吆喝聲,他忽然有一種預感,他以后的人生,從今天開始,就要徹底屬于這個地方了。
“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這里啊?快跟我回去。”盧橫見到高麟在點將臺上的一個邊角上坐著,當即走了過來,沖高麟說道。
“去哪?”
“去府衙,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一會兒就要打仗了。”
“打仗?和誰打仗?能帶我去嗎?”
“少胡鬧,這里沒有你什么事情,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府衙里待著,否則我將你的身份公開,那么你就無法在這里學習了。再說,大將軍也沒有時間來照顧你。”盧橫威脅地說道。
高麟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下來,遙見校場上的軍隊正在集結,便對盧橫說道:“好吧,我再府衙老老實實的待著就是了。”
說完這句話,高麟便跟著盧橫走了,心中卻是另有一番打算。
當天,三萬大軍集結完畢,張遼、文聘、盧橫各自率領一萬馬步軍離開了宛城。按照原計劃,文聘、盧橫分別埋伏在棘陽一帶的淯水兩岸,張遼則帶著一萬兵馬繼續朝前走,在通往育陽的道路上連續設下了七座營寨,專侯漢軍到來。
漢軍大將軍關羽親自率領五萬馬步軍,將大軍分為三部分,一路向北挺進。關羽以裴潛為先鋒,杜襲為后合,一路上鼓噪而進,聲勢之十分的浩大。
荊漢國的皇帝劉備,一直是出于戰爭的主導地位上,幾年來,荊漢國的國力也是十分的強盛,所以士兵很是驕橫。在華夏國建立之初,便多次派遣部隊前去騷擾,目的不在攻占城池,而是在于襲擾。因為劉備和盤踞在西北的曹操結盟,共同對付高飛,所以五年來,靈州和宛城一直是戰爭不斷,幾乎每年都會遭受到一兩次小規模的襲擾。
荊漢對華夏國的襲擾,只集中在一九二到一九三年之間,因為那兩年是魏國復興的階段,為保證羸弱的魏國不受到華夏國的攻擊,所以劉備便給予了援助,聲援魏軍,夾擊華夏國。
關羽行軍十分的謹慎,深知華夏國經過五年的休養生息已經變得國強民富,軍隊更是兵強馬壯,所以他采取的策略是步步為營。
五年多了,關羽作為大將軍,還是第一次率軍出征。記得五年多前,他被張飛救回,從張飛口中得知是高飛放了他,心中對高飛也是頓生漣漪。但是,這件事也確實讓他和張飛坐了長達好幾年的冷板凳,一個是荊漢的大將軍,一個是荊漢的大司馬,可兩個人能夠調動的兵馬也就一二百人。
劉備知道關羽、張飛被高飛放回后,生怕關羽、張飛會對高飛感恩戴德,所以便將二人調往了荊南四郡,一直駐守在那里,從來不讓他們兩個正面面對高飛,生怕高飛對二位弟弟屢次給予的恩惠會使得二位弟弟對他產生動搖。
直到兩年前,劉備經過長達三年的暗中調查,才徹底對關羽和張飛放棄了疑心,并且派遣關羽、張飛一起對越國用兵。只可惜出師不利,大軍遇到瘴氣,潰不成軍,還沒有進入越國的邊界,便已經有許多士兵病倒了,不得已只好退回,繼續讓他們駐守在荊南四郡。
今年,東吳經過五年的時間對山越恩威并用,一邊征討,一邊安撫,逐步地分化了山越,并且整頓了山越,讓山越的勇士加入到了東吳的軍隊里,增強了東吳的作戰能力。其后,東吳的第一任大都督周瑜率領海陸大軍齊頭并進,一舉攻克了越國的國都,俘虜了士燮一族,至此,越國國滅,整個交州完全并入了吳國的版圖。
劉備得知這一消息后,深感吳國的極大威脅,為了開疆擴土,只能對外發動戰爭。本來,西川是他得首選目標,可惜西川路途艱險,關山阻隔,不宜攻取。東吳的柴桑由于水軍力量的加強,加上東吳用鐵索橫江,在漢水通往長江的水流要道上釘上了可以阻滯戰船前進的木樁,所以也不宜攻取。那么劉備就將目標瞄準了一直失去的宛城,并從荊南征調大軍,讓關羽掛帥出征,揚言要收復失地,這才有了今天的這場即將爆發的大戰爭。
漢軍前將軍裴潛率領一萬馬步軍為先鋒大將,一路上步步為營,按照關羽的安排,行進的極為緩慢。
當日,關羽大軍只前進了五十里,在通往育陽的道路上安營扎寨。
傍晚的時候,斥候飛馬來報:“華夏國虎牙大將軍張遼率領一萬兵馬前來抵御,一路上連續結下了七座營寨,距離此處三十里。”
先鋒裴潛得到這個消息之后,不甚了解,便讓人報給了中軍的關羽。
漢軍的中軍當中,關羽已經扎下了營寨,三萬大軍集結在一起,與先鋒裴潛只相差不到五里,而與后軍杜襲卻相差二十里。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為漢軍的糧草輜重都在后軍,交給了杜襲負責押送,而先鋒和中軍只攜帶了七天的口糧。
當裴潛派來的快馬進入中軍大帳時,關羽正單獨一個人坐在那里看著書。聽來人報完消息之后,關羽擺擺手,說道:“知道了,你回復裴將軍,讓他按兵不動,等候命令。”
那人離開之后,關羽繼續,坐在那里紋絲不動,除了手動翻書,眼睛盯著文字而變化外,乍一看之下,僵硬的就像是一個木乃伊。
不多時,一個少年便走進了大帳,那少年的年紀給人一種相當模糊的感覺,初看上去像個剛過十五歲的年輕人,但細看卻又透著一種三十出頭中年人的成熟、世故和冷沉。一米七八的高挑身形,也使得他與其他人略有不同。
“參見大將軍!”這個人一進門,便抱拳說道。
關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這個人,輕“嗯”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書,說道:“你來的正好,某正想讓人去叫你呢,坐吧。”
那人坐下之后,關羽便說道:“你是陛下派來監軍的,所以,你不在場,某也不好發號施令。今天這大帳之中就你和某兩個人,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你,還請你如實回答。”
那個人點了點頭,說道:“大將軍請問。”
“陛下派你來,到底是監軍,還是為了監視某?”關羽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問道。
那個人笑了起來,說道:“自然是來監軍,以大將軍和皇上的關系,還用得著監視?”
“諸葛孔明,某希望你沒有說謊。那么,沒什么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了。”關羽擺擺手,繼續拿起了手中的書,逐字逐句的通讀。
諸葛孔明站在那里,并沒有離去的意思,只是那樣靜靜地站著,卻什么話都不說。
關羽見諸葛孔明沒有離去,便再次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書,問道:“孔明,你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嗎?”
諸葛孔明點了點頭,問道:“華夏國虎牙大將軍張遼親自率軍一萬前來迎敵,一路連下七座營寨,不知道大將軍如何應付?”
關羽道:“此事某自有定奪,陛下讓你監軍,你就監軍好了,杜襲的糧草隊伍十分重要,你去幫助杜襲押運糧草好了。軍事上得事情,你還太年輕,而且你從來沒有打過仗,所以,你只需做好糧草督運就行了,打仗的事情,關某自會處理。”
諸葛孔明,名亮,乃是荊漢御史大夫諸葛瑾的弟弟。此番隨軍出征,確實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他聽聞關羽的話后,也不再說什么,只是鞠了一躬,轉身便離開了。
出了大帳,諸葛亮的嘴角上便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轉瞬即逝,心中暗想道:“此次征戰,正是我諸葛孔明一舉成名之時。”
入夜后,關羽便將隨軍出征的幾名大將軍府的校尉都叫到了身邊,隨即展開了謀劃。
“張遼一路扎營,分七座而立,堵塞了通往宛城的要道。張遼是想分兵拒敵,設下層層防御,殊不知,這樣卻犯了兵家大忌。一旦第一座營寨失守,那么我軍就能勢如破竹,節節勝利,別說七座,就是七十座也能一舉攻克。”關羽將大將軍府的五部校尉聚集在了一起,朗聲說道。
荊漢的國家制度,承襲漢朝,所以大將軍是全國最高的軍事統帥,大將軍有屬官,置營五部,分別以校尉統兵,雖然只是個校尉,但是權利極大,比一般的雜號將軍還要高,幾乎等同于前、后、左、右四位位列在第三等的將軍。
漢朝舊制,在將軍銜上,大將軍第一,驃騎將軍第二,車騎將軍次之,衛將軍再次之,其后則是前、后、左、右四位將軍,在品節上,一般大將軍屬于第一品,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因為職權的差別不太大,所以位列于第二品,前、后、左、右就是第三品,再往下,就是不常置的四征、四鎮、四平、四安以及雜號將軍。但是,作為大將軍府的屬官,五位校尉則是常置的,在職權上屬于第三品。
五位校尉分別為關羽近幾年提拔的,分別是霍篤、霍峻、董和、呂常、王甫。
荊州一帶,人杰地靈,隱匿了不少人才,劉表當年坐鎮荊州的時候,人心渙散,劉備接替之后,經過幾年的時間,逐漸籠絡住了荊州一帶士人的人,這幾年,荊漢沒少在荊州發掘人才,如今可謂是人才濟濟。
霍篤、霍峻、董和、呂常、王甫五個人聽后,都是抱拳道:“諾!”
關羽道:“即刻派人通知前將軍裴潛,今夜對張遼發動攻擊,爾等也隨我一起出征,輕裝上陣,出其不意,定要一舉擒獲張遼。”
裴潛正在前軍用餐,剛吃了兩口,關羽派來的人便抵達了營寨,他急忙前去迎接,得到關羽的命令之后,立刻集結了所有兵馬,人銜枚,馬裹足,悄悄地朝著張遼所在的營寨而去。
今夜月黑風高,黑夜里的能見度十分的低下,張遼的大軍就駐扎在嘎子嶺,左邊是流淌著的淯水,右邊是茂密的叢林和不算太高的陡峭的小山坡,張遼就當道扎營,一座營寨就堵住了道路。
張遼身在大營當中,聚集自己的部將,吩咐道:“今夜月黑風高,敵軍必然前來劫營,所有士兵按照原計劃行事,睡覺時,人不解甲,馬不卸鞍,全部都給我枕戈待旦。”
“喏!”
吩咐完畢之后,幾位部將各自回營,做了一番細致的部署之后,這才完事。
時值子時,華夏軍的士兵都在暗中摩拳擦掌,專侯漢軍來攻。
華夏軍的軍營外面,裴潛已經帶領著精銳士卒來了,遠遠地眺望過去,但見華夏軍的軍營戒備甚是森嚴,燈火通明,士兵在箭樓上來來回回。
裴潛見華夏軍守備森嚴,也不敢怠慢。又等了一個時辰,他看到那些守軍都盡皆顯露了疲憊之色,許多士兵都趴在那里瞇著了,心想時機成熟了,便立刻發動了進攻。
他先派出善于射箭的弓箭手,先去解決掉那些箭樓上得守衛。哪知道,弓箭手還沒開弓射箭,那些守衛便徑自下去了,像是要換班。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著敵人交接班的時候,正是發動攻擊的時候,全軍聽令,一雪前恥的時候到了!”裴潛注意到了這關鍵的一點,輪著自己手中的一口大刀,便大聲喊叫了起來,“將士們!殺啊!”
一聲令下,漢軍便蜂擁而至,鋪天蓋地的朝著華夏軍的營寨攻了過去。先是步軍去移開了鹿角、拒馬等物,緊接著又是騎兵沖開了寨門,弓箭手在兩翼掩護,漢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沖進了華夏軍的營寨里。
這時,張遼率軍從各個營地里前來抵御,象征性地抵御了一會兒之后,隨即便宣告撤退。
裴潛不知是計,以為自己劫營成功,二話不說,當即乘勢掩殺了過去,以兩千輕騎開道,步軍隨后。
張遼帶來騎兵殿后,與裴潛激戰,邊戰邊退,剛退到第二座營寨里,也是象征性的抵御了片刻,便隨即宣告防御崩潰,下令繼續后撤。
如此幾番連續撤退了四次,裴潛越發顯得英勇和驕狂,見自己將張遼打的屁滾尿流,心中不勝歡喜。有幾次張遼險些反敗為勝,因為裴潛的步軍趕到,所以張遼繼續退。
兩軍一路激斗,七座營寨綿延數十里,比及戰到了天明,張遼正好退到了第七座營寨。
張遼率領三百騎兵從前面退下來,看到第七座營寨里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從昨夜遭到襲擊,一直到現在,他不過才用五百騎兵作為抵擋,掩護了其余士兵的撤退,所以只損傷了一百多騎。
剛到營寨前面,張遼便調轉了馬頭,朗聲道:“將士們,展開反擊!”
裴潛率領兩千騎兵作為前部,與張遼激戰一夜,結果反而死傷了許多騎兵,現在身邊也就五六百騎,身后的八千步兵也緊緊相隨,看到張遼聚集了大約兩千人守在第七座營寨那里,冷笑了一聲,說道:“不自量力,看我不將你斬首示眾,給我殺!斬殺張遼者,賞千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話音一摞,裴潛身邊的五百多騎兵便立刻一股腦的全部沖了過去,裴潛則帶著步兵跟在騎兵后面。
張遼見敵人沖來,大聲喊道。
“嗖……嗖……嗖……”
隨著張遼的一聲令下,無數的箭矢便從官道右邊的叢林里射了出來,與此同時,伏兵盡現,張遼也率軍回殺。
一通箭矢完畢,華夏軍九千多人同時殺出,這倒是讓裴潛大吃一驚,本以為華夏軍被自己追趕的潰不成軍了,突然冒出這么多人,便心知中計了。他和張遼交手數次,從未勝過,以前是張遼主動出擊,現在張遼誘敵深入,他都不是對手,又見張遼一馬當先的沖了過來,便大叫道:“撤退!全軍撤退!”
可是,漢軍被華夏軍切斷了歸路,加上在裝備上又遜色于華夏軍,很快便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為了躲避華夏軍,漢軍只能向著淯水邊退去。
張遼一馬當先,身先士卒,舉著大刀連續斬殺了十余名漢軍騎兵后,便沖到了裴潛的身邊,大喝一聲,舉刀便砍。裴潛心驚膽戰,舉刀格擋,結果被張遼的鋼制大刀直接斬斷了他得兵刃,一道寒光閃過,直接落在了裴潛的肩膀上,刀鋒鋒利無比,順勢而下,將裴潛一刀劈成了兩半。
漢軍見裴潛被張遼一刀斬殺,失去了主心骨,加上華夏軍又努力的將漢軍向淯水里面推,直接將漢軍逼到了淯水岸邊,此時南方、北方剛好下過幾場大雨,淯水的水位猛漲,河水很深,加上這個河段的水流湍急,所以漢軍一經落水,便迅速的被卷走了,生還的希望極為渺小。
呼啦一聲,漢軍被華夏軍擠進淯水的多不勝數,哭喊聲、哀嚎聲遍野都是,最后漢軍出于自保,有五千多人選擇了投降,落水者足有四千多人,一經落水,便被河水卷走,能生還的有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戰斗,很快結束了,張遼砍掉裴潛的腦袋,讓人掛在了第七座營寨的寨門上,押解著俘虜繼續后退,和繳獲的武器、戰甲,一路退到了棘陽一帶,重新扎下大營,與盧橫、文聘互為犄角。
關羽率大軍一路前行,聽聞裴潛節節勝利,連克六寨,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忙派人去節制。
可是,不等人派出去,裴潛軍敗的消息便傳了回來。
關羽親率五百親隨奔赴到了第七座營寨,見裴潛的人頭高高的掛在寨門上,關羽不由得一陣惋惜,當即吩咐道:“將裴將軍送回新野厚葬,另外寫戰報給陛下,就說某太過輕敵,導致裴將軍兵敗。”
王甫在關羽身側,聽完關羽的話后,當即問道:“大將軍,裴潛之死,乃是他自己輕敵所致,跟大將軍無關,為何大將軍要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關羽道:“裴潛是前將軍,受某節制,他兵敗戰死,某難辭其咎,寫戰報吧。”
裴潛戰敗身亡,一萬馬步軍蕩然無存,這個消息直接傳到了在漢軍負責押運糧草的杜襲那里,杜襲聽后,登時是一陣悲傷。(.paoshu8)
“召集全軍,加快前進速度,我要去給裴潛報仇。”杜襲披上鎧甲,綽槍便要出帳。
“將軍哪里去?”諸葛亮正好從外趕來,和杜襲迎頭碰上,見杜襲一身戎裝,手持兵刃,便急忙問道。
“裴文行被張遼梟首,懸掛在寨門之上,一萬馬步軍一半跌入淯水當中,一半被俘虜,我去給裴文行報仇,到大將軍帳前聽用。”杜襲朗聲說道。
諸葛亮笑道:“華夏國虎牙大將軍張遼有勇有謀,將軍去了,也未必是對手。何況杜將軍身兼要職,負責押運糧草輜重,如何能夠擅自離開?有大將軍在前軍擋著,杜將軍還有何慮?”
“在下是監軍,杜將軍若是擅自離開,在下職責在身,免不了要將上奏陛下,治杜將軍一個玩忽職守之罪。將軍和裴將軍的友誼雖然深厚,但是國家大事大過一切,還請杜將軍慎重。”諸葛亮一本正經地說道。
杜襲楞了一下,沒想到諸葛亮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恪守法度。
諸葛亮見杜襲正在猶豫,便繼續說道:“杜將軍要位裴將軍報仇也不難,只要杜將軍耐心等待兩日,在下不但能讓杜將軍大仇得報,還能讓杜將軍立下大功。”
杜襲看了看諸葛亮,見諸葛亮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狐疑地問道:“此話當真?”
“我以人格擔保。”諸葛亮鄭重其事的說道。
杜襲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諸葛亮笑而不答,轉身離開了大帳。
杜襲心里做了一番掙扎,最后還是決定留下來,解去了盔甲,卸去了武器,耐心地等待。
棘陽,華夏軍大營。
張遼率領得勝之師凱旋而歸,并且帶著俘虜的五千六百三十八人,初戰告捷,卻并沒有讓張遼感到輕松。
文聘帶人早就在這里扎下了營寨,見張遼歸來,便親自出迎,抱拳道:“大將軍初戰告捷,凱旋而歸,又俘虜了五千多人,今夜當高歌一曲,徹夜暢飲才對,我這就去吩咐……”
“仲業!”不等文聘把話說完,張遼便翻身下馬,打斷了文聘的話,“吩咐下去,全軍加強戒備,衣不解甲,馬不卸鞍,全軍枕戈待旦。”
文聘怔了一下,問道:“大將軍凱旋,不慶功了?”
“此時慶功,無疑是給敵軍可乘之機。等擊退了敵軍,再慶功不遲。仲業,派人通知河對岸的盧將軍,讓他全副武裝,枕戈待旦,明日一早,便讓他從西岸向前挺進五十里,然后在那里的淺灘強渡淯水,襲擊敵軍背后!”張遼十分冷靜地說道。
文聘聞言,想了想,覺得也挺有道理的,強敵在前,剛擊敗了敵軍的前部,這邊就去舉行慶功,實在是不合適,萬一全軍都醉了,那敵人就有機可趁了,一旦夜襲營寨,恐怕難以抵御。
他向著張遼抱拳說道:“大將軍,我這就去通知對岸的盧將軍。”
張遼點了點頭,派人去給俘虜們安排好吃住的地方,并且善待俘虜。
盧橫駐扎在淯水的西岸,和在東岸駐扎的張遼、文聘遙相呼應,得知張遼初戰告捷,不僅斬殺了敵方前將軍裴潛,還俘虜了五千多人凱旋而歸,心里也是癢癢的。他先是派人去道賀,緊接著便讓部下臨陣磨刀,擦拭兵器,戰甲,他預感著,自己即將加入一場大戰。
說起履歷,盧橫的資歷算是整個華夏國最元老級的。高飛最初還在盧植帳下擔當前軍司馬的時候,盧橫就是高飛的親兵屯長。后來高飛去陳倉赴任,帶去的幾十個親隨也都盡皆戰死沙場了,只剩下盧橫一個人。比起高飛后來收服的武將、文臣都還要老。一路艱辛走來,從一個屯長,變成現在華夏國的開國功臣,這一路上,盧橫走的也是相對的艱辛。
單從他的個人性格來講,他是精明的,很善于揣摩高飛的意思,察言觀色的本領不亞于任何一個人。但是,他很懂得收斂,不驕不躁,不爭不搶,很清楚高飛不會忘記他,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以“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姿態去跟隨著高飛。
后來不管高飛又有多少猛將加入,對他始終沒有忘記,始終讓他與眾將并列,從最初的十校尉,再到后來的十八驃騎,盧橫都在其中擔任要職。建國后,他被封為衛尉,也是他應該得到。
衛尉一職,若是按照漢朝的制度,可是九卿之一,掌管宿衛皇宮的一切軍隊,所以職權上很重要,也是一個實權官職。后來雖然他并不是每時都跟在高飛身邊,但是君知臣心,臣曉君意,看似疏遠,實則一經見面往往是徹夜長談。
說實在的,盧橫的才華并不出眾,武藝在華夏國猛將如云的狀態下,只能算是三流武將,在執政上,也是中規中矩,沒什么太大的建樹,但是能一直身兼要職,確實令一些人嫉妒萬分。
事情,也果然如同盧橫所料的那樣,自己剛派出斥候去恭賀張遼,張遼那邊就講斥候派來了,將明日出征的消息轉達給了盧橫。這,也許是盧橫唯一的長處,就是善于預測身邊的一些事情。
盧橫所統領的軍隊,都是張遼駐扎在宛城的部下,乃是張遼一手訓練的。所以眾位將校在得知張遼下達了出征命令時,對于盧橫的先見之明也是深感佩服。
入夜后,盧橫確實按照張遼的命令,讓士兵衣不解甲,馬不卸鞍,枕戈待旦,并且加強了夜間的防范,整個大營守衛的甚是森嚴。遙想當年,盧橫駐守范陽時,將范陽防守的滴水不漏,讓袁紹也無可奈何,便可以領略到他在軍事上的長處——善于防守。事情證明,他確實是一個十分善于防守的武將,蓋高飛的將軍系統里面,似乎還沒有人能夠有超過他的。
剛剛吃罷晚飯,盧橫坐在大帳中正在思慮著明天該如何進攻,忽然見一個人闖進了大帳,抬頭見那人是自己的親隨,而且還是一臉的驚恐,心知出事情了,便急忙問道:“是不是二皇子出什么事情了?”
那人一臉的羞愧,當即跪在了地上,使勁的磕頭,嗚咽地說道:“大人,小的無能,小的該死,沒有看住二殿下,把二殿下弄丟了……”
盧橫聽后,也沒有責罰那個人,他深知二皇子高麟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想開溜,憑他手下的這幾個人,根本就看不住。他擺擺手,說道:“你且起來吧,這事怪不得你,二殿下要走,別說是你,我都攔不住。他在什么地方和你分開的?”
“二殿下鬧著要上街,小的便帶著二殿下去街上了,誰知道剛到鬧市,一轉眼的功夫,二殿下便不見了。小的急忙帶人去找,并且動用了城門的守軍,把宛城徹徹底底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二殿下,小的知道事情緊急,這才來報告給大人。”
盧橫道:“這個不讓人省心的二殿下……現在大敵當前,我也沒功夫陪他玩了。你且回去,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在皇宮的時候他就經常躲起來,讓我也是一陣好找。估計是閑的發慌,故意躲起來讓你們去找,以便制造點樂趣。相信他一定是躲在宛城里某個角落里,等他玩膩了,自然就會出來的。”
來人聽后,點了點頭,便要退去。盧橫見來的親兵一臉的疲憊,便安排他先在軍營里留宿一夜,又讓他去吃了點東西。
等到將來人安排妥當之后,盧橫這才和衣而睡。
華夏軍在淯水兩岸一夜無事,第二天天一亮,盧橫便拔營起寨,帶著三千輕騎先行離開,留下七千步軍隨后,一路沿著河岸向南奔馳,差不多奔跑了五十里后,但見淯水河那里有一處淺灘,水流較慢。但是,在那里卻漂浮著有許多具尸體。尸體堆積在一起,剛好阻斷了淯水的流動,使得下流空出了一片更淺的淺灘,騎著馬便可以淌過。
盧橫想起昨天被張遼逼入淯水河中的漢軍士兵,便已然知道是昨天淹死的漢軍士兵。在親自試探一下騎馬過河之后,便招呼所有的騎兵跟著他一起奔馳而來。
淯水綿延很長,上游水流湍急,但是到了下游,卻變得相對緩慢,加上許多百姓用淯水灌溉農田,使得下游的水流變得很是緩慢。
小半個時辰后,三千輕騎全部渡過了淯水,抵達了淯水河的東岸。
一上岸,盧橫便派出隨軍斥候先去偵查一番,自己則帶著輕騎兵隱匿到了路邊的樹林里。半個時辰后,斥候送來飛鴿傳書,聲稱關羽的三萬大軍屯駐在羊角嶺,并且掃平了前面的六座營寨,與張遼相距三十里,而負責押運糧草的杜襲則屯駐在嘎子嶺,距離盧橫所在的地方只有十里之隔!
盧橫聽后,當下欣喜若狂,當即下令道:“傳令步軍加速前進,汝等全部跟我去劫糧,只要斷了敵軍的糧道,關羽大軍便會陷入恐慌,屆時必然會自動退兵。”
盧橫一聲令下之后,隨軍斥候便去傳達命令,盧橫自己親自率領三千騎兵快速的向前奔馳,想給予負責押運糧草的杜襲一個意想不到的重擊。
十里路,對于騎兵來說,不算太遠,所以很快便奔馳到了,盧橫手持長槍,盯著漢軍的營寨,見漢軍在背后沒有任何防備,便毫不猶豫地帶兵沖了過去。
轟鳴般的馬蹄聲響徹天地,快速沖刺的騎兵很快便沖到了漢軍軍營的后面,盧橫一馬當先,遙見寥寥無幾的守軍正朝著后面趕,當即下令道:“沖開營寨,全軍殺進去!”
話音一摞,十幾個騎兵開始揮舞著繩索,然后套在了木柵欄上,接著向兩側奔跑,將營寨的木柵欄給拉開了。
這時,盧橫帶著騎兵便直接殺了進去,前來抵御的漢軍士兵見狀,掉頭便跑。
盧橫帶兵直接追了過去,一路殺到了中軍。可是,卻始終沒有遇見多少兵士,仿佛是一座空營一樣。
他當即勒住了馬匹,轉眼也看不見那幾個零星的士兵了,心中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忙大叫道:“快撤!快撤!”
與此同時,一通鼓響,從四面八方涌現出來了許多漢軍士兵,弓弩齊備,一致對準了盧橫等三千騎兵。正北方向,在萬軍的簇擁之下,杜襲手持長槍,策馬而出,望見盧橫等人被他得兵馬包圍在此,便冷笑了一聲,說道:“杜某等候多時了,你已經被我包圍了,早早投降,可免一死。”
盧橫見狀,知道自己是中了敵人的埋伏,只是他想不通,張遼的計策堪稱完美,為什么會被杜襲這等人看破。環視了四周,但見長槍如林,弓弩齊備,足足有千人。他大喝一聲,二話不說,當即喊道:“隨我殺出重圍!”
杜襲聽到后,將手抬起,向下一揮,漢軍萬箭齊發,立刻射倒了一大片騎兵座下的戰馬,戰馬紛紛發出哀鳴般的長嘶,側翻倒地,反倒是將騎兵都壓在了馬匹的身下。
華夏軍向來以兵器的鋒利和戰甲的堅固著稱,所以漢軍射人先射馬,騎兵一旦失去了馬匹,就等于失去了兩條腿,也大大減少了華夏軍騎兵對漢軍的威脅。
盧橫的一條腿被倒下的戰馬壓在了身下,剛想挪動,漢軍的步兵便紛紛挺槍來刺。他見狀,急忙揮舞著長槍,擋住了攻擊,另外一只手則用力將自己被壓住的一條腿拽出來,而他得耳邊也傳來了不住的慘叫聲。
一時間,華夏軍三千騎兵死傷過半,而剩下的也是險象環生。
盧橫好不容易抽出了自己的一條腿,可是手臂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漸漸的有些不支,十幾條長槍直接架在了他得脖子上,而又有十幾條長槍則對準了他得腦袋,雖然沒有刺下去,可是他已經知道,他被敵軍俘虜了。
不等盧橫反應過來,手中的兵器便已經被強行卸下,一群人將他強行按住,押到了杜襲的面前。其余的未戰死的將士也盡皆被俘,全部被押在了一起。
杜襲看到盧橫時,便問道:“你是何人,在華夏軍身兼何職?”
盧橫面不改色,晃了晃身子,奈何身子被幾名力士強行按住,動彈不得,便怒視著杜襲,大聲地說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華夏國衛尉盧橫是也!”
杜襲聽到盧橫的官職時,不禁眼前放光,心中也是一陣驚詫,沒想到今天竟然可以擒獲住華夏國的九卿之一。只是,讓他驚詫的是,衛尉應該是宿衛皇宮的,怎么可能會跑到前線來了呢?仔細一想,杜襲便追問道:“你一個衛尉,竟然跑到前線來打仗?是不是說明你們的皇帝御駕親征了,就在這里不遠?告訴我你們的皇帝在哪里,我就可以留你一個全尸。”
“哼!我們的皇帝當然在洛陽,有本事,你先突破宛城再說!要殺便殺,何必多言,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杜襲面上不喜,當即冷笑了一聲,說道:“想死?也沒那么容易,我今天活捉了你,也是大功一件,自當將你押往襄陽請賞,至于陛下對你是殺是剮,就與我無關了。”
“也好,你將我帶到襄陽,我正好想親眼見見大耳賊,我要當面罵他個狗血淋頭……”
杜襲聽到盧橫如此說話,反而有些忌諱了,“好!很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來人啊!”
“將所有俘虜全部推到淯水河岸,統一問斬,為昨日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喏!”
這時,諸葛亮從人群中趕來,急忙制止道:“且慢!”
杜襲扭頭看了諸葛亮一眼,問道:“監軍,此等頑劣之人,留他何用?不如將他首級送到襄陽,監軍也是大功一件!”
諸葛亮道:“此人不能殺,另外有妙用!”
“有何妙用?”
“總之不能殺,暫且收押,其余所有俘虜全部收押,派人看守。杜將軍,相信盧橫的步軍即將到來,你且去淯水河岸埋伏,待敵人半渡而擊,必然能夠將其擊潰。”諸葛亮一臉嚴肅地說道。
杜襲對諸葛亮的話現在已經是深信不疑,因為俘虜盧橫,就是諸葛亮出的計謀,此時聽到諸葛亮的話后,便留下兩千人看護大營,他自己帶領馬步軍快速離開了。
杜襲等八千步騎一走,大營里便顯得空蕩蕩的,諸葛亮走到盧橫面前,看了盧橫一眼,問道:“你就是盧橫?”
“正是,你是何人?”
“在下諸葛孔明。”
“沒聽過!”
諸葛亮笑道:“呵呵,你現在不是已經聽說了嗎?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你還會聽到我的名字。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好怕的。”
“壯哉!”諸葛亮贊譽道,“昔日的燕云十八驃騎,今日的衛尉,盧將軍在華夏國也是一直身兼要職,必然受到你的皇帝的信賴。此番我放你回去,你回到洛陽后,轉告你的皇帝高飛,就說我諸葛孔明,向他正式下達戰書,很期待能夠和他對戰。”
盧橫冷笑一聲,輕蔑地說道:“就憑你?怎么可能是我們皇上的對手。我看你還沒經歷過人事吧?一個黃口小子,竟然趕口出狂言?”
諸葛亮也不生氣,一本正經地道:“今日我放你歸去,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昔日我漢國大將軍關云長曾經被你的皇帝放走,今日我放了你,這一切都是我們大將軍的意思,也算是回報了當年高飛對大將軍的恩情。你回去之后,轉告高飛,就說大將軍和他兩清了。至于他對大司馬張翼德的恩情,在以后,也會想法設法還給他的。”
盧橫起初以為諸葛亮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聽到此處時,才知道諸葛亮是認真的。他眉頭一皺,心中暗想道:“皇上對關、張皆有恩情,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放走他們,無疑是讓大耳賊對關羽、張飛有所猜忌。事實證明,這五年當中,關羽、張飛一直處于荊南,不敢放在和我國交界的邊界線上,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也減少了我軍的壓力。今日我若是回去了,必然會打破了這種局面,關羽也不會因為昔日的恩情而對皇上有所留戀了,也許對華夏國來說,是極大的壞事。”
一想到這里,盧橫便冷笑了一聲,對諸葛亮說道:“你的如意算盤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盧橫死不足惜,即使你不殺我,我也會自盡而亡。”
諸葛亮稍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展開了笑顏,笑著說道:“看來你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居然能夠看破我的意圖。很好很好……”
“砰!”
不等諸葛亮把話說完,押解盧橫的力士舉拳便朝著盧橫的脖頸上猛擊了一拳,盧橫眼前一黑,便昏厥過去了。
諸葛亮見后,吩咐道:“將他手腳全部捆綁好,將嘴也堵上,以免他醒來后咬舌自盡。”
于是,幾個壯漢一番忙碌,便將盧橫給五花大綁了,還用東西塞住了盧橫的口。諸葛亮將昏厥過去的盧橫和其余被俘的士兵分開羈押,并且派出幾名壯漢看管,準備等到入夜后,再將盧橫送走。
杜襲按照諸葛亮的吩咐,果然取得了一次大勝利,趁著華夏軍在淺灘渡河之際,突然伏兵盡顯,華夏軍一陣恐慌。杜襲先用弓弩將其逼退,然后乘勢掩殺,渡河到西岸,一路追出十幾里,斬首五百多級,斬殺一千多人,最后才凱旋而回。
這邊戰事不斷,可是在前軍對峙的關羽和張遼卻一直按兵不動,當張遼得知盧橫兵敗,連盧橫本人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時候,張遼突然感到了一中前所未有的壓力,不禁說道:“沒想到關羽竟然能夠看破我的計策……”
之后,張遼便依舊按兵不動,讓文聘到對岸扎營,收攏盧橫的敗軍,依舊和他遙相呼應。
關羽接到杜襲傳來的戰報后,不禁也是一陣驚詫,知道是諸葛亮在背后出謀劃策,這才對諸葛亮刮目相看。他正苦于無法擊敗張遼,便對人說道:“去后軍,將監軍諸葛孔明叫來,就說某有要事找他商議。”
諸葛亮還在和杜襲待在一起,見杜襲沉浸在歡快的喜悅當中,便提醒道:“杜將軍,方才不過小勝一仗,不至于這么開心吧?”
杜襲道:“監軍,你不知道啊,前幾年我軍連續對華夏國用兵,結果我軍被張遼打的落花流水,今日終于能夠戰勝張遼了,能不開心嗎?我準備讓士兵晚上開懷暢飲,然后……”
“萬萬不可!”諸葛亮急忙阻止道。
杜襲正在興頭上,見諸葛亮打斷了他的話,臉上一寒,當即問道:“有何不可?”
諸葛亮道:“戒驕戒躁,只勝了一場小仗而已,后面還有更大的戰斗在等著將軍呢,難道將軍不想斬殺張遼替裴將軍報仇了嗎?”
“仇要報,這慶功宴也要舉行!”杜襲斬釘截鐵地說道。
諸葛亮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光芒,深邃的雙眸緊緊地盯著杜襲,厲聲說道:“我是監軍,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任何人膽敢違抗,軍法從事!”
杜襲英雄氣短,只無奈于諸葛亮的監軍職權太大,除了大將軍之外,只怕還無人敢跟諸葛亮叫板。他苦于無奈,拂袖而去。
諸葛亮步行至關押盧橫的地方,見盧橫已經醒來了,正在苦苦的掙扎,試圖掙脫身上的繩索。他也只是掃視了一眼,便隨即離去。回營帳的時候,剛好碰見了關羽派來的人,聽到關羽要見他時,他的嘴角上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跟隨著關羽的親隨,一路來到了關羽所在的駐地,進入大營后,便直奔中軍主帳。
此時,關羽正在大帳中坐著,靜候著諸葛亮的來臨。
當諸葛亮走進大帳的時候,關羽的一雙丹鳳眼便將目光落在了諸葛亮的身上,看著這個昔日還是個孩子的人已經出落成為了一個翩翩公子哥,便不禁覺得時光飛逝。
“大將軍,您叫我?”諸葛亮進入大帳之后,先是朝著關羽拜了一拜,緊接著問道。
關羽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聽說,杜襲能夠生擒盧橫,都是因為你出謀劃策?”
“嗯。”
“那么……”關羽想了想,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問道,“你覺得如何擊敗張遼呢?”
“張遼當道而下寨,西臨淯水,東靠山背,又有淯水西岸文聘與其互為掎角之勢,防守甚是嚴密,只怕急切間,難以攻克。”諸葛亮道。
關羽聽后,瞇著的丹鳳眼微微張開,問道:“監軍莫非是不愿意幫助關某?”
“下官豈敢?”
“既然監軍不愿意為關某出謀劃策,那關某也并不勉強,監軍請回吧。”關羽沒好氣地說道。
諸葛亮向著關羽拜了一拜,當即說道:“下官告退!”
關羽見諸葛亮出去之后,目露兇光,心中甚是不忿,朗聲對帳外的親兵喊道:“傳某將令,全軍集結,王甫、董和守營,霍篤、霍峻、呂常隨某出征,集結一萬馬步軍,在轅門外聽令!”
諸葛亮聽到營帳中傳來了關羽氣急敗壞的聲音,露出了一臉的陰笑,心中暗道:“大將軍驕矜自負,我現在若是出謀劃策,大將軍必然不會全聽,不如且等最后關頭,力挽狂瀾,也能彰顯我的才華,從而一舉成名天下知。”
他步行至后軍,直入杜襲軍帳,一掀開軍帳的簾子,便聞到了一股濃厚的酒氣,但見杜襲解去了衣甲,穿著短衫坐在那里抱著一壇子酒大喝特喝。
他冷笑了一聲,徑直走到杜襲的面前坐下,譏諷地說道:“將軍號雅興啊,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獨自一人在這里偷喝美酒?”
杜襲見諸葛亮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不喜,白了諸葛亮一眼,兀自的端起酒壇子一陣猛喝。隨后便問道:“監軍未免管得太寬了吧,監軍只是不讓士兵喝酒,又沒說我。我打勝仗了,自己給自己慶祝有什么不好的嗎?”
諸葛亮笑道:“看來將軍是真的不想立大功了。”
杜襲聽到這句話,扭頭問道:“監軍到底想說什么?”
諸葛亮道:“杜將軍,還曾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嗎?兩日之后,便是助你立下大功之時,如今兩日即將過去,一件大大的功勞正擺放在杜將軍的眼前,只是不知道杜將軍是否珍惜?”
杜襲被諸葛亮說的心中癢癢,便問道:“監軍,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大功在何處?”
“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能夠獲得大功,即使不能生擒華夏國的虎牙大將軍,也必然能夠將其擊敗。”諸葛亮自信地說道。
杜襲想了想,見諸葛亮自信滿滿的,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可是他負責押運糧草,不能擅離職守,又豈能到前軍作戰?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監軍莫非是想害我?我負責押運糧草,沒有大將軍的命令,我又豈能擅離職守?”
諸葛亮搖了搖頭,起身便走,惋惜地說道:“可惜一件大功就此和將軍無緣了……”
“等等……”杜襲放下了酒壇子,急忙叫住了諸葛亮。
諸葛亮轉身問道:“杜將軍還有何事?”
杜襲擦了一下嘴巴,拿起了自己的戰甲,重新披上之后,便來到了諸葛亮的身邊,還未說話,飽嗝倒是先打了一個,一嘴的酒臭氣直接熏著了諸葛亮,使得諸葛亮不得不有掩鼻的動作。他一臉尷尬,先道歉道:“監軍,我失態了,請勿見怪。”
“無妨!”
“監軍,你說吧,我聽你的,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殺敵立功,我甘愿聽從監軍的指揮!”
“你不怕擅離職守會遭受到大將軍的怪罪嗎?”
“只要糧草輜重不丟,大將軍又怎么會怪罪呢?”
諸葛亮笑道:“既然如此,你且附耳過來。”
杜襲將耳朵湊了過去,聽到諸葛亮的話后,便是一陣驚詫,急忙問道:“監軍,這樣可行嘛?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糧草全部丟失了,那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諸葛亮道:“相信我,此事有驚無險,我自然不會拿我軍糧草來開玩笑了。”
杜襲點了點頭,覺得諸葛亮說的也有道理,如果糧草丟失,第一個追究的就是他諸葛亮,其次才輪到他。他想了想,最后一咬后槽牙,便大聲說道:“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買賣,我做了!”
華夏軍的大營里,張遼派出去的斥候剛剛回來,詢問了一番之后,這才得知盧橫被俘的消息,他的心中不禁平添了幾分厚重的味道。
“盧橫本來是來幫我的,可是他卻被俘了,這教我如何向皇上交待?無論如何,都要竭盡全力,救出盧橫才行。張謙!”張遼大聲叫道。
一員小將挺身而出,面部輪廓棱角分明,一臉的堅毅,正是張遼帳下破虜校尉張謙,“大將軍有何吩咐!”
張謙,字子華,雁門馬邑人,乃張遼同鄉,又是張遼的族弟,弓馬嫻熟,武藝雖然比不上張遼,但是騎射功夫卻是一流,乃華夏國第二屆武科探花。
與他一起的武科前三甲的狀元乃是汝南人鄧翔,也就是昔日曾經教授過司馬懿幾招刀法的那個火頭軍。當時鄧翔因為錯過了武科選拔的時間,后來經過司馬懿的推薦,成為了一名屯長,終究不是很如意。最后索性解甲歸田,正好趕上汝南老家那里大肆鼓勵屯田,便投身其中,一個人獨攬十畝良田,也落得個逍遙自在。
華夏國神州四年,第二屆科舉正式開始,文科、武科同時進行,鄧翔瞅準機會,終于參加了武科選拔,并且憑借著他家傳的鄧家刀法,一路闖關奪將,最終一舉奪魁,成為了第二屆的武科狀元,受封冠軍將軍,目前在天津虎衛大將軍甘寧那里當水軍將軍。
第二屆武科榜眼是祝公平的大徒弟,長安人劉宇,憑借祝公平所授劍法,奪得了第二名。他的榜眼來的有點特殊,武科選拔并非以單純的武力定勝負,但以武力而論,劉宇甚至能夠擊敗鄧翔,但是在騎術、箭術、槍術等基礎上則輸給了鄧翔,最后屈居第二。不過,劉宇也并不后悔,所以也從無怨言,現任城門校尉,執掌洛陽京畿安全。
武科的第三名就是張謙了,此人是由張遼推薦,卻也真能給張遼張臉,第二屆武科選拔遠比第一屆更加的熱鬧,而且參賽的人數也很多,可謂是高手如云,能在眾多人中擠進前三甲,也絕非等閑之輩。
“吩咐下去,大軍二更埋鍋,三更造飯,四更拔營前進,對敵軍展開……”張遼當即吩咐道。
不等張遼把話說完,一名斥候,便飛快闖了進來,急忙說道:“啟稟大將軍,漢國大將軍關羽,親率一萬馬步軍,正朝這里浩浩蕩蕩的殺來,聲勢滔天。”
張遼聽后,冷笑道:“來的正好,我正好很想會一會兒美髯刀王……”
在張遼的心中,始終無法忘記那一幕,伊闕關下,關羽手起一刀將他昔日的主公呂布給斬殺了,他也不愿意相信,呂布竟然會敗在關羽的手下。雖然當時他并沒有親臨現場,但是每當別人提及關羽是如何神勇時,他的內心里都充滿了仇恨。
于是,他在心里便暗自發誓,他日若能親自和關羽一戰,必然會當面問個明白,而且他也要親手殺了關羽,替呂布報仇!
一場埋藏了許多年的大戰,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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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聽聞關羽親率大軍而來,當即對張謙道:“拿我的烈焰刀來!”
張謙“諾”了一聲,轉身離去。
張遼則披上重甲,戴上頭盔,讓人牽來他座下的獅子驄,拿上一把鋼劍掛在腰間,便出了大帳。
張謙吃力的扛著一把大刀走了過來,見到張遼出帳時,便將大刀放在了地上,只聽得一聲悶響,大刀的柄端便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可見這把大刀的分量。
他擦拭了一把額頭上得汗水,對張遼道:“大將軍,烈焰刀拿來了。”
張遼點了點頭,伸手便抓住了那把烈焰刀,膂力過人的他抓起便走,顯得是那樣的輕松自在。這時,手下人又將一匹獅子驄給牽來了。
那獅子驄乃是產自大宛的千里馬,其鬃曳地,本是馬超劫掠羌人所得到的,一共有五匹,被高飛一次性賞賜給了五個能征慣戰的五虎大將軍,但是獅子驄乃是極為彪悍剛烈的馬匹,極難馴服,就是張遼這種馬上的英雄,也頗為花費了一番功夫。
這匹獅子驄毛色棕黃,一經牽來,張遼提刀上馬,騎著它便朝轅門外而去,張謙也急忙跟了過去。
轅門外,一萬馬步軍早已經集結完畢,張遼只留下三千人謹守營寨,一聲令下,便帶著一萬軍隊去迎關羽了。
行至約十里地,華夏軍和漢軍便相遇在曠野當中,兩軍全部停止了前進,遙遙相望,但見漢軍大將軍關羽胯下騎著赤兔馬,手提青龍偃月刀,身披連環鎧,頭戴青色的九寶天巾,顯得威風凜凜,背后騎兵、步兵綿延而去,盡皆嚴陣以待,霍篤、霍峻、呂常三員部將一字排開。
關羽遙望對面的張遼,但見張遼頭戴鋼盔、身披鋼甲、手拿一柄通體金紅,猶如烈焰的大刀,胯下是一匹棕黃色的駿馬,氣勢逼人。
他又見張遼對自己怒目相對,眼神甚是兇惡,面露殺氣,不禁怔了一下,暗暗地想道:“昔日呂布帳下十健將之一的張遼,不想竟然成長為如此威風凜凜的一員大將,看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定然是對我懷恨在心,只怕今日之戰,是要和我拼個你死我活了……”
“關云長!”張遼提著烈焰刀策馬而出,深吸一口氣,大聲叫了出來。
關羽也策馬向前走了一段,和張遼相距約五十米,在馬背上朝著張遼拱手道:“久聞閣下大名,今日能在戰場上一較高下,也是一種福緣。”
張遼心中充滿了憤怒,想起舊主呂布死在了關羽的那青龍偃月刀之下,就倍感痛心,朗聲說道:“久聞關云長美髯刀王的雅名,在下斗膽想向刀王討教幾招,不知道刀王可愿意跟我單打獨斗?”
關羽看出來了,張遼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因為,他殺了張遼的舊主呂布。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關羽再也想不出和張遼之間有過任何交集的東西。
兩軍對峙,領兵的兩個大將軍卻將自己的部下撇開到了一邊,自己來單打獨斗,按照常理來說,這是不符合邏輯的。應該是先兩軍的小將去比試一番,然后大將才在萬眾矚目下登場。可是,張遼急于給呂布報仇,也想試探一下關羽的實力,便撇開了繁瑣的過程,直接進入主題。
張遼見關羽不搭腔,便譏諷道:“聽聞昔日天下無雙的晉侯,就是死在你的青龍偃月刀下,這才過了幾年,難道刀王就失去了以前的勇氣?如果刀王不愿意和我單打獨斗的話,在下也不勉強,只能說刀王只不過是浪得虛名,僅此而已。”
關羽聽完這段話,更加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測,他瞇著的丹鳳眼終于微微張開了,這也就預示著他有殺人的沖動。他向來心高氣傲,自從斬殺呂布之后,更是不將天下武將放在眼里,雖然當時是呂布自己往他刀口上撞,卻成就了他美髯刀王的威名,單單是聽到他的名字,就能讓人顫抖不已。他逐漸喜歡上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幾乎目空一切了。此時,突然來了一個人要挑戰他的地位,他又怎么能夠不奮起保護呢。
“張文遠,我讓你三個回合,你且放馬來攻,三個回合后,某就要取你人頭了。”關羽橫刀立馬,氣定神閑,目光中流露出幾許殺意。
張遼聽后,更不答話,“駕”的一聲大喝,策馬而出,舉著烈焰刀,便朝著關羽飛奔而去。
關羽早有防備,單手握著青龍偃月刀,騎在馬背上一動不動,但是他卻已經感到了許久以來從未有過的一種極為強烈的殺氣。
烈焰刀當空劈來,猶如從天而降的一團炙焰,但是卻寒氣逼人,不由得讓關羽皺起了眉頭。
“唰!唰!唰!”
烈焰刀在張遼的手中不停地舞動著,只是兩匹戰馬相交的一瞬間,張遼便舞動著那烈焰刀劈、砍、撩,一刀三招,一氣呵成,逼得關羽不得不用青龍偃月刀作為抵擋。
“當當當!”
三聲響后,關羽的右手虎口被震得微微發麻,如果不是手中青龍偃月刀乃是一把上等的好兵器,只怕擋住張遼的第一刀時,就已經被劈成了兩半,后面就只有受死的份了。
兩馬分開,第一個回合便這樣過去了。
關羽調轉了馬頭,不禁感到了一點后悔,覺得之前他太過輕敵了,張遼的刀法精湛,剛猛異常,未必在他之下。但是,大丈夫一言九鼎,說讓張遼三個回合,就三個回合。關羽雙腿夾緊馬肚,改用雙手握刀,橫在胸前,青龍刀的刀鋒朝天,兩邊的刀面森寒無比。
“哈哈哈!好刀法!關某許久沒有碰到你這樣的對手了,放馬過來吧,還有兩個回合,關某可等不及了!”
張遼自從被呂布從鮮卑人的手中救下,便一直跟隨在了呂布的身邊。呂布當時已經是無敵于并州,看到張遼身上有一種堅韌不屈的精神,便親自教授張遼戟法。可惜戟法的招式太難學,而呂布所教授的方天畫戟的戟法,更是難上加難。至少縱觀江湖百余年,呂布是第一個將方天畫戟使用的出神入化的人物。
只是,當時的張遼還小,臂力不夠強,身子骨也弱,所以在許多長兵器中,張遼便挑選了大刀。大刀其實也是一種極難修煉的武器,比起長槍、長矛、長槊等等,要難得多。不過,張遼就是喜歡大刀,加上在并州用刀的并不多見,所以他用大刀,也是一個異類。
刀法的修煉雖難,但是天縱奇才,加上呂布在邊上加以指點,張遼最終演練出來一套屬于自己的刀法。隨著年齡的增長,膂力的增加,以及自身體格的強壯,張遼的刀法也越來越精湛。他憑借著這套刀法,愣是闖出了一番名堂,在呂布帳下十位健將中,單以武力而論,他是最強的,比呂布帳下第一大將高順還要強上一點。
今日,他遇到了美髯刀王關羽,這個同樣使刀的名家,一出手便是殺招。可是,第一個回合交鋒后,張遼對于關羽的實力卻無從知道。但是單從關羽能夠擋下他的攻擊來看,此人也并非浪得虛名。
張遼見關羽在向他挑釁,心中不忿,力求在接下來的兩個回合內將關羽予以格殺,這樣,就會省去后面的許多麻煩。
“休得猖狂!看我取你首級!”張遼大叫一聲,再次策馬狂奔,這一次,他使勁了全力,力求將關羽格殺。
烈焰刀起,宛如一團火云在空中飄蕩,刀鋒鋒利無比,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顯得威猛異常。與此同時,張遼“啊”的一聲大叫,掄刀便朝關羽砍去。
關羽見狀,急忙雙手舉起青龍偃月刀去格擋,但剛舉刀一半,便見張遼的招式陡變,刀頭一橫,竟然平削過來。關羽眼明手快,急忙變招,豎起青龍偃月刀便去格擋。這一次,張遼的平削再次無疾而終,快速奔跑的獅子驄將他馱著和關羽擦身而過。本以為張遼已經放棄了攻擊,知道關羽突然感受到背后一股凌厲異常的力道,寒氣直逼后背,心中一驚,扭身看到一團火焰即將落在身上,好一記反斬!
“甚妙!”關羽大叫了一聲,須發倒張,青龍偃月刀在臂彎中打了一個轉,刀頭直接砸在了張遼的烈焰刀的刀頭上,烈焰刀受了一次重擊,突然改變了方向,向下一沉,直接朝地面落去,雙刀的刀刃一經碰撞,也發出了一聲極為清脆的響聲。
兩馬再次分開,張遼的烈焰刀在地上托著,愣是將地面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地縫。
關羽急忙調轉了馬頭,虎目怒嗔,瞪著張遼,額頭上也冒出了黃豆般的汗珠,背脊上的冷汗更是順著背脊向下流淌,剛才張遼的那一記“反斬”,若不是他反應迅速,只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張遼攻勢越來越猛,只兩個回合,竟然逼得我如此不堪,還有一個回合,我須小心應付!”關羽在心中暗暗地思量道。
張遼見第二個回合又沒能斬殺關羽,不禁更加的惱怒,因為他斬殺關羽的機會就只剩下一次了,最后一回合,他要使出畢生絕學,或許能有一線希望!
關羽也是精神抖擻,越戰越勇,心中也抑制不住了躁動,當即大聲叫道:“再來!”
張遼定了定神,勒住座下獅子驄,雙目緊緊地盯著關羽,面前的關羽仿佛是一座無法攀越的大山,又像是在他的胸口上放置了一塊重達千斤的巨石,讓他有點透不過氣來。泡!書。吧
兩個回合了,兩個回合他每次都使出了全力,可是還不能將關羽殺死,這種事情,在他的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只有過一次,那就是面對呂布的時候。而今,這種感覺再一次的襲上心頭。
天地間一派肅殺,張遼、關羽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動彈,兩軍將士也因為剛才的驚險而看的都屏住了呼吸。
敵不動,我不動。關羽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他輕敵了,張遼的刀法精湛,單從用刀的功夫上,就已經不亞于他了,加上他的人也很詭異,比如第二個回合的那一記反斬,那是他沒有想到的。
“張遼,最后一個回合了,你到底會怎么出手呢?”關羽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對面的張遼也是一動不動,他的兩次攻擊,關羽都防守的滴水不漏,這讓他也犯難了,該怎么出招,才能取得最大的收獲。許多精妙的刀法招式在腦中閃過,可是最后卻又被他全部否決了,要想用一刀結束對方的性命,未免實在太難了。
等待的時間,未免有點長了,圍觀的將士們早已經按耐不住了,看著戰場上兩個對峙的人靜靜地等候在那里,心中都不禁一陣苦叫:“到底還打不打?看了那么長時間,也該看夠了吧?”
一陣疾風吹過,卷起了地面上的一陣沙塵,就在大家都在翹首以待的時候,張遼拍馬舞刀,烈焰般的朝著關羽狂奔而去,這一次來勢洶洶,刀氣逼人,周圍數丈之內都能感受到慎人的殺氣,深邃的雙眸中更是放出了兩點精光。
關羽提起了十足的精神,見張遼狂奔而來,氣胸雄渾,大有不可抵擋之勢,只見張遼手中的那團烈焰忽地脫手而出,朝著關羽的面門便飛了過來,像是一團燒著的火,眼看就要烘烤著他的臉龐。
他楞了一下,沒想到張遼會將大刀給投擲了過來,他只需舉起青龍偃月刀撥開那把烈焰刀,張遼就再也沒有機會打敗自己了。他不禁在心里暗罵張遼無能,這種自棄兵刃的打法,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當!”
青龍偃月刀起,輕易地邊撥開了那把烈焰刀,關羽的嘴角上也掛著一絲笑容,心中暗叫道:“三個回合已過……”
忽然,他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一道劍光刺斜而來,已經奔馳到他身前的張遼緊握著從腰中抽出的鋼劍,向他肋下刺來。
“糟了!”關羽暗叫不好,沒想到張遼投擲烈焰刀是假,以鋼劍作為攻擊武器才是真,青龍偃月刀已經揮出,一時無法抽回,眼看劍光逼近,自己就要被張遼的劍刺中,他靈機一動,迅速抽出了腰中佩劍進行格擋。
“錚!”
張遼的鋼劍劍刃鋒利,直接將關羽的佩劍斬成了兩截,但是卻卸去了張遼劍刃的力道,鋼劍和關羽上身的連環鎧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利刃在連環鎧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劍痕。
一擊便中,張遼未免有些興奮,雖然劍刃和關羽的鎧甲來了一次親密接觸,但是由于力道已經減弱,鋼劍未能劃開關羽身上的防御。張遼急忙變招,一劍削了過去,可是這個時候他與關羽卻距離越來越遠,那一劍也削空了。
張遼失去了絕佳的機會,心中不勝懊惱,插劍入鞘,從地上拔起烈焰刀,調轉馬頭,便再次向著關羽攻了過去。
此時的關羽還心有余悸,對于剛才的那一劍實在是慶幸,但是心中也是一陣憤怒,被壓抑了很久的殺意,在此刻間終于爆發出來了。
關羽就像條怒龍,飛掠而至,刀光如云彩流過,刀鋒似青龍探爪,吞噬天地的刀浪破空而至!
張遼終于明白傳說中的青龍偃月刀有多可怕,自己經歷過的大小戰役上百次,卻從未見過如此敵手。
應該說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但是,世上就是有這么一種人,從來不知道退縮為何物,魏軍有虎癡許褚,漢軍有猛張飛,吳軍有周泰,華夏軍里有太史慈……
雖然,張遼不是有勇無謀的人,但是此時他的只想著給呂布報仇,以至于幾乎喪失了理智,竟然舉起烈焰刀硬著頭皮和關羽硬碰硬起來。
張遼大吼一聲,招式一變直劈關云長前心,他的刀法向來以快、準、狠為特點,招招都足以致命,中間不夾帶絲毫的華而不實。他的刀法,是他從實戰經驗中不斷揣摩來的,講究的就是實用,出手就是殺招,看似平庸無奇,實則蘊含了極大的威脅。
關羽見張遼是來和自己拼命來了,便是一聲冷笑,所謂的拼命,只是對功夫相若者有效,否則拚掉的只是自己的命。
他青龍偃月刀的刀意一變,便在臨近張遼時罩住了張遼的周身,昔日桃園結拜,三英聚首,他再桃花林中舞刀助興,這廂使出的碎夢刀法,刀意過處宛如桃花紛飛,落葉飄零,看似極為輕柔,卻暗藏殺氣。
一時間刀氣縱橫,張遼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他也是用刀的名手,見關羽將大刀使用的出神入化,不禁暗暗驚奇,心中更是一陣驚詫:“難道晉侯當年,也是死在這套刀法之下?”
眼看刀鋒轉向張遼的脖項,華夏軍中忽然放出一支冷箭,飛一般從側面的射向了關羽的臉頰。
“卑鄙!”漢軍中霍篤大叫一聲,策馬而出,挺起長槍,縱馬向著華夏軍中放冷箭的張謙殺了過去。
關羽耳邊聽得破空的聲音,回轉身子格擋已經來不及了,當即一個鐙里藏身,便躲過一箭,可惜手中青龍刀卻未能砍中張遼,兩馬相向而行,最終失之交臂。
張謙見霍篤朝自己奔馳而來,也不甘示弱,當即“駕”的一聲大喝,便策馬而出,挺起手中長槍,便迎了過去。
這邊張遼躲過一劫,心有余悸,同時也不敢再輕視關羽,調轉馬頭后,但見關羽騎著赤兔馬飛奔而來,青龍刀光芒大盛,與天地相呼應,攻勢越來越猛。逼得張遼只有抵擋的份,再無還手之力。
關羽和張遼正在憨斗,那邊霍篤和張謙也在進行著生死較量,剛過三回合,張謙突然撥馬便走。
霍篤見狀,大叫一聲:“無恥敵將休走!”
話音未落,策馬便狂追了出去。
張謙見霍篤追來,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漸漸放慢了馬匹的速度,待霍篤逼近,突然轉身,一個回馬槍便刺中了霍篤的鎧甲。張謙占有兵器之利,手中鋼槍鋒利無比,直接穿透了霍篤身上披著的鐵甲,透進了霍篤的心窩,之后又從霍篤的背后透出,槍尖沾著鮮血,霍篤被刺穿了身體,當場斃命。
“大哥!”霍峻見自己的親哥哥被殺,悲憤異常,張弓搭箭,一箭便射了出去,飛一般的射向了張謙。
張謙猝不及防,正中左臂,扭臉見霍峻舉著長矛策馬奔來,便抖擻了下精神,正要去迎戰霍峻,忽然座下戰馬馬失前蹄,險些將他跌下馬來。
此時霍峻殺到,鐵矛寒光一閃,當即朝著張謙心窩刺去。
張謙見勢不妙,直接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舉起手中長槍便刺向了霍峻。
霍峻見張謙槍法詭異,早有防備,鐵矛一橫,便格擋下來,騎著馬轉著圈的攻擊張謙。
張謙左臂受傷,終究少力,加上第一次受傷,左臂又是血流不止,漸漸落了下風。
與此同時,關羽也是占盡了上風,不過對付張遼卻也甚是艱難,以往他仗著赤兔馬之便,移動迅速,不等別人反應過來,他就策馬奔至。但是今天,他卻始終捕捉不到張遼,只因張遼座下獅子驄也是一匹千里馬,無論是奔跑速度還是耐力,都不亞于赤兔,也數次馱著張遼躲過了關羽的刀鋒。
兩人互相顫抖二十回合,雖然張遼處于下風,卻因防守嚴密,終究沒有落敗,氣的關羽也是一陣暴怒。
兩邊都是驚險萬分,但是張謙的情形更加的危險些,被霍峻逼得無所遁形,腿上不知不覺便中了一矛,使得他走路也極為不便。
張遼帳下幾員部將見了,紛紛策馬來救張謙,漢軍中呂常見狀,也帶著幾員戰將加入了戰圈,迎著了華夏軍的戰將,結果兩邊不斷的增加人數,好好的單打獨斗,愣是變成了一場混戰。
這是一場武力和勇氣的較量,混戰一起,雙方的參戰人數不斷的增加,從最初的幾個人,驟然飆升到了數百人,兩軍陣前,所有校尉以上的軍官全部參戰了,慘叫聲和兵器碰撞聲不斷響起,不斷有人喪生,卻也不斷有人加入戰圈,只片刻之間,兩軍徹底崩潰了,全部一擁而上,在這邊曠野上展開了廝殺。
不大一會兒,混戰的優劣之勢便展現了出來,華夏軍兵革優勢俱佳,短短的時間內,只陣亡了數十人,而漢軍卻是數以百計,當真是以一當十。
張謙被部下救走,帶回后軍,但是他本人還是不停地叫囂著,死活不肯離開戰場,非要親手殺了霍峻才肯甘休。但是經不住部下的抬架,直接被強行駕到了后軍,脫離了戰場。
關羽、張遼正在憨斗,此時已經過了差不多三十多回合,本想稍歇片刻,哪知道剛一分開,便見周圍混戰不止,失去了控制,雙方的士兵便介入了他們之間的縫隙,不得不又奮起和自己的部下一起并肩作戰。
場面完全失控了,戰場上血肉橫飛,鮮血充斥著每一寸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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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混戰,關羽和張遼以及部下的將士們都殺紅了眼,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輕易言退,狹路相逢勇者勝,一旦有一方主動退卻,勢必會對士氣造成影響,到時候兵敗如山倒,場面就可能無法收拾了。()
這個混戰的結果,并不是關羽和張遼希望看到的,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兩個人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拼掉的是將士們的性命。
關羽一經和張遼分開,便被涌上來的華夏軍士兵包圍了,青龍偃月刀起,任意收割著敵軍士兵的頭顱,血透戰甲,整個人都成為了一個血人。他的勇猛,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漢軍在兵甲上的不足,本來華夏軍以絕對的優勢壓倒一切,在他出現之后,漢軍將士感同身受,也勇氣倍增。
華夏軍的鋼劍鋒利,鋼甲堅固,對漢軍確實是不利的影響,但是漢軍紛紛開始攻擊華夏軍的下盤,一時間華夏軍的士兵斷腿的多不勝數,哀嚎聲更是響徹曠野。
張遼也是奮起殺敵,見漢軍在關羽的影響下逐漸開始反擊,便立刻叫道:“結陣!”
一聲令下,華夏軍主動退卻,后撤二十米,空出一片空地來,騎兵散開兩翼,一千名持著鐵盾的士兵從后面涌了出來,擋在了第一線,一字型的排開,將鐵盾并排放著,組成了一堵鐵壁。從前面退下來的步兵紛紛拿出隨身攜帶的連弩,朝著對面便是一陣猛射。
華夏軍的連弩是經過改良的,不再是以前那種每次射擊只射出一支弩箭的連發連弩,而是一次射出去五支,在原理上,依然保持著弩箭自動裝填的功能。
弓箭手更是在后面排成一個小型方針,仰天射箭,射出去的箭矢又遠又密,彌補了連弩的射程問題。
連弩以準、狠、快為特征,但是射程較短,弓箭則以密、遠為特征,散射進行面性打擊,兩種不同的遠程武器一經配合,便立刻組織成了極為密集的箭網,鋪天蓋地的朝著漢軍飛去。
一波箭矢射完,第二波箭矢又射了過去,緊接著是第三波……
漢軍面對這種情形,只能向后退,漸漸地遠離了華夏軍的射程范圍,第一次交鋒后,中間的空地上卻留下來許多具尸體,還有殘缺的斷肢。
“沖!”張遼見漢軍退卻,當即下令道。
騎兵從兩翼展開沖擊,中間的鐵盾陣突然打開,步兵從縫隙中沖了出去,直追漢軍,一邊追逐,箭矢一邊射著。
關羽見狀,心中暗暗地想道:“敵軍占有兵甲之利,只能將其引入狹窄地帶,然后聚集優勢兵力,一起圍殲。”
一想到這里,關羽便讓霍峻、呂常各自率領兩千人先行退卻,吩咐一聲后,便將大軍分成了三股,他親自率軍斷后,讓盾牌兵聚集在最后面,以抵擋華夏軍密集的箭矢。
哪知,霍峻、呂常還沒有離去,漢軍的后軍便是一陣大亂,一員大將帶領著兩千華夏軍的騎兵從背后殺來。
關羽扭頭視之,正是華夏軍后將軍文聘,愣是殺的后軍哭爹喊娘的,一片混亂。
前面有張遼,后面有文聘,兩軍夾擊,饒是關羽在此,也無法阻止漢軍的恐懼,本來對漢軍就有恐懼感的漢軍,開始逐漸慌亂了起來。
“別慌!穩住!穩住!”關羽見全軍混亂,便急忙大聲喊道。
可是,場面從一開始就失控了,先是混戰,現在是混亂,士兵只顧逃命,不少人紛紛逃入東面的山林,或是逃到西面的淯水河岸,沿著河岸向后退卻。
張遼見狀,一陣大喜,心想:“單打獨斗或許我不是對手,但是論到指揮兵馬,我絕不遜色于任何人!”
“全軍出擊!”張遼斷定關羽無路可退了,便大聲下令道。
與此同時,他還是策馬狂奔,見到擋路的漢軍士兵,便立刻予以格殺,一心想趁著這股氣勢,將關羽手刃。
可是,事情并沒有張遼想的那么簡單,關羽自然有他人格魅力所在,在面對即將敗陣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吼,聚集了霍峻、呂常以及身邊所有的騎兵一共一千多人,他親自帶領著,調轉馬頭,朝后面的文聘殺了過去。
“都給某閃開!”關羽大喝了一聲,“不想死的就緊跟在我的后面!”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漢軍士兵紛紛敞開了一條縫隙,供關羽和他的親隨騎兵通行,等待那股騎兵過去之后,漢軍士兵也跟著騎兵后面,紛紛向后撲去。
文聘殺的正興起,忽然看見關羽威風凜凜地奔馳而來,剛抖擻了一下精神,不想關羽馬快,以及沖到了面前,寒光一閃,青龍偃月刀如虹一般劈下,直接落在了他的肩頭上。他吃了一驚,舉著鋼槍便去抵擋,哪知道這一刀的力道十分之大,反將他的鋼槍壓的落在了肩膀上,鋒利的刀鋒在他的肩頭上一劃而過,他只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肩膀上便鮮血直流。
關羽的一記重擊被文聘用鋼槍當下,若尋常兵刃,早已經斷裂,奈何文聘手中的鋼槍的堅硬度超過了他的想象,青龍偃月刀再鋒利,也還是精鋼制成,與鋼槍碰撞之后,卻不能將其斬斷。
“破元擊!”關羽見一刀沒有殺掉文聘,第二刀便補了過來,揮刀橫劈,支取文聘的頭顱。
文聘心中膽寒,急忙來了一個鐙里藏身,躲過一劫,可惜卻無法阻擋關羽,被關羽從他身后殺出了一條血路,后面緊隨的霍峻、呂常等人也是勇猛無匹,直接隨著關羽沖開了一條缺口,后面的求生的漢軍更是如狼似虎的尾隨而來,不斷的將缺口擴大。
華夏軍抵擋不住關羽,只能任其歸去,伏在路邊掩殺。
張遼從后面掩殺過來,見文聘受傷,關羽逃走,便急忙勒住馬匹,大聲問道:“仲業,你不礙事吧?”
“不礙事,皮外傷,算不得什么,漢軍潰敗,大將軍請速速追擊。”文聘捂著不斷向外流出血的肩膀,朗聲說道。
張遼點了點頭,帶兵追擊關羽而去,一路掩殺十余里,斬殺兩千多人,眼看就要追上關羽。
哪知道道路兩邊突然伏兵盡起,杜襲率軍而出,截住了張遼的去路,東西兩邊的的董和、王甫也指揮士兵紛紛放出箭矢,密集的箭雨阻滯了張遼的前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關羽逃走。
張遼不得已,暫退兵馬,離開漢軍箭矢的射程,遙望前面漢軍漫山遍野,旌旗林立,足足有兩萬多人。而自己帶來的人卻只有三千輕騎,后面的步兵還未趕到,一番思量之下,便徐徐而退。
因為怕漢軍追擊,所以張遼親率五百騎兵斷后,一點一點的向后退卻,見漢軍并不追擊之后,這才全線撤退,重新退回大營。
張遼剛退,諸葛亮便從樹林中冒了出來,看到張遼退兵時也是井井有條,不禁贊嘆道:“張文遠果然是智勇雙全,連退兵也是如此講究,不愧是華夏國的虎牙大將軍!”
杜襲策馬來到諸葛亮的身邊,問道:“監軍,不追嗎?”
“追之無益,且撤軍回去,明日才是破敵之日,屆時,讓華夏軍知道我的厲害!”諸葛亮說完,便轉身離去,杜襲、王甫、董和則撤軍回營。
張遼回到營寨,統計了一下得失,此戰陣亡三千多人,受傷一千多人,而殲敵則達五千多人。雖然在殲敵數量上占了優勢,可是張遼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按照華夏軍的兵甲之優勢,應該是以一當十才對,可是今天的混戰,是由于他仇恨心太重所致,以至于失去了合理的指揮。為此,文聘還險些喪命。
如今戰局不太明朗,盧橫被俘,文聘受傷,就連張謙也受傷了,部下又傷亡許多,使得張遼不斷的自責。最后,張遼親自寫了一封罪己狀,派人送往洛陽帝都,請求嚴懲。
他先去探望了一下張謙,見張謙無甚大礙,便又去探望了一下文聘。剛進入大帳,便見文聘正在披甲,他急忙問道:“仲業,你這是……”
“大將軍,我大軍還在對岸,必須會去,萬一被漢軍偷襲,那就得不償失了。今日隔河相望,見大將軍和關羽激戰,我便率領一支輕騎渡過淯水,從背后殺去,本以為能夠將關羽格殺,哪知道竟然被關羽逃脫……哎!”文聘跟張遼在一起已經好幾年了,這幾年來,兩個人也算是親如兄弟,又豈能不知道張遼內心想殺掉關羽的心思?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也好,你回去之后,我們繼續互為犄角,漢軍今天也不算敗,我們也不算勝。明日你在營寨中養傷,在對岸與我相互呼應,我帶兵繞道去漢軍背后,襲取漢軍的屯糧之地,只要燒毀了漢軍的糧草,他們就會退兵了。具體行動,待明日飛鴿傳書。”
“諾!”
張遼叫人攙扶文聘,用渡船將文聘等一千多騎渡到對岸,目送文聘過河后,他才回營,開始思量如何燒毀漢軍的糧草。
正思量間,有一名斥候便立刻來報,說杜襲帶領兵馬屯駐關羽大營,押運糧草的士兵不足兩千人,屯在漢軍背后二十里處的嘎子嶺。
張遼聽到這個消息,當真是喜出望外,而今天見杜襲確實是帶兵截住了他的歸路,接應了關羽,于是聚集本部參謀,開始謀劃燒毀敵軍糧草的事情。
關羽兵敗,回到營寨中,不禁倍感羞愧,幾年不曾征戰,沒想到第一次親率大軍出征,就遭逢敗績,對于他來說,這可是奇恥大辱。
獨自一人待在大帳中,飲下一壇子酒后,本來就是紅臉的他,這下臉上像是著火了一樣紅,捋一下長須,關羽倍感懊惱,怎么都想不通,今日為何會敗了。而且,他還折損了霍篤這員良將,以及五千多的士兵。
“大將軍,監軍在外面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親兵在帳外叫道。
“不見!”關羽怒吼了一聲。
吼聲落下,忽然又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對,便再次喊道:“等等,讓他進來!”
不多時,諸葛亮便從帳外走了進來,一進屋便聞到了一股子濃厚的酒氣,見關羽臉膛紅彤彤的,比平時還要紅,便知道關羽喝了很多酒。
一進入大帳,諸葛亮先是向著關羽行禮,禮畢,便張嘴說道:“大將軍是在自暴自棄嗎?”
“某為何要自暴自棄?”關羽雖然喝的有點微醉,但是頭腦很清醒。論酒量,他一點都不亞于張飛,只是張飛嗜酒如命,他只是偶爾小酌,今日兵敗,受到了打擊,便想借酒消愁。
“大將軍不自暴自棄最好,在下有一計,可以挽回今日之敗,徹底給予華夏軍一次痛擊,讓華夏軍知道我軍也并非好惹的。”諸葛亮順勢說道。
關羽聽后,便來了精神,如果真有策略能讓他一雪前恥,他自然不會拒絕。他抖擻了一下精神,問道:“你且說說看。”
諸葛亮道:“此事極易,何況我也已經做下了安排,相信明日張遼就會展開行動。只是,大將軍才是這次策略中的關鍵,還希望大將軍能夠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是讓某聽你的話?”
“豈敢!不過是為了大將軍計議罷了,此次出征,太過草率,而且遷延時日,未能達到預期目的,反而使得張遼早有防備。但是在退兵前,也要給予華夏軍一次沉痛的打擊,否則的話,華夏軍就會認為我軍太好欺負了。”
關羽其實也已經有了退步之意,只是未敢明言,因為這次出征,是從荊南調兵,遷延了半個月之久,所以才使得華夏國有所防備,占據了地理的優勢。他聽到諸葛亮的話后,便問道:“你有何策略?”
“以糧草誘敵,圍殲張遼,縱使不能斬殺張遼,也能使得張遼損失慘重。”
“說的輕巧,張遼并非一般武夫,今日某與其交鋒,他指揮軍隊若定,儼然是一派大將風度,單打獨斗他或許不如我,可是他借助華夏軍兵甲的便利,反而勝我許多。文武雙全,確實是一員良將。”關羽雖然對張遼很討厭,但是今日交鋒之后,確實對張遼刮目相看,讓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自呂布被他殺死之后,關羽便一直目空一切,除了張飛以外,其余人全不放在眼里。今日,他慶幸自己遇到了對手,讓他覺得,人生還是有很大的樂趣,而華夏國五虎大將,他更是想逐一會會,讓他們知道,他關羽并非浪得虛名,而是實至名歸的美髯刀王。
“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張遼文武雙全不假,但是他心中充滿了仇恨,此戰如果不是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只怕大將軍會敗得更慘……”諸葛亮毫不顧忌地說道。
“你是在說,某不如張遼了?”關羽瞥了諸葛亮一眼,恨的咬牙切齒。
“在下可沒說過,只是華夏軍的武器裝備都是精鋼造就,我軍還處在鐵器時代,硬拼的話,肯定會輸,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對付張遼,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張遼也算是聰明之人,對付聰明之人,太聰明的辦法容易被識破,反而越是看似愚蠢的辦法,反而越能奏效。”諸葛亮急忙解釋道。
關羽聽了以后,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問道:“你憑什么這么認為?”
“就憑我的直覺!”
“直覺?你的直覺真的有那么準?”關羽不屑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為什么你不早點來獻策?”
諸葛亮也不隱瞞關羽,心知以關羽的聰明,想瞞也瞞不住,便說道:“大將軍心高氣傲,難免有點剛愎自用,即使我來獻策,大將軍也未必會采納,不如等大將軍吃了點虧之后,再來獻策,那時候大將軍就會像現在一樣靜靜地坐在這里聽我陳述了。”
關羽是何等人物,名冠天下的美髯刀王,又是漢國的大將軍,如此這般的被一個剛滿十五歲的少年數落,怎么能夠不氣。可是,今天的關羽,卻出奇的平靜,聽完諸葛亮講完這番話后,非但沒有發火,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連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都能看出我的缺陷,我這幾年,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說的一樣,真的剛愎自用?”關羽暗想道。
諸葛亮見關羽不回答,也面無表情的,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大將軍昔日斬殺了天下無雙的呂布,從而揚名天下,成為現在的美髯刀王。可是如今面對的敵軍虎牙大將軍張遼,正是昔日呂布的舊部,張遼見到大將軍,又怎么能夠會不心生仇恨呢。這就要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大將軍能夠激怒張遼,讓張遼失去理智,那么張遼就不足為俱,而且還能成就大將軍的一番功業,給華夏國一次沉痛的打擊。”
關羽想了想,覺得諸葛亮說的有道理,便道:“好,你有何策,盡管說來,某姑且聽你一回。若成功了,某就舉薦你為軍師將軍,以后跟隨在某的左右,替某出謀劃策。”
諸葛亮笑了,只是在他的內心里,他要的遠遠不止這些,與其給關羽當軍師,還不如給劉備當軍師,緊靠劉備,他就能觸碰到整個漢國的權柄,到時候指揮全隊,一展他的才華。臥龍臥龍,也是該一飛沖天的時候了。
隨后,諸葛亮將自己的計策和盤托出,關羽聽后,也是連連點頭,不住地夸獎道:“此計甚妙。”
于是,關羽當即下令,全軍前軍十里,與糧草大營之間間隔又多了十里。對于關羽來說,這是一步險棋,用糧草來誘敵,這還是他從未做過的事情。
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古代行軍打仗,最最關鍵的東西,就是行軍所需要的糧草。一旦糧草的補給線被切斷了,即使你再神勇,再無敵,再牛叉,也只能活活的餓死。
關羽見諸葛亮自信滿滿的,加上自己一時又沒有什么對付張遼的辦法,所以才鋌而走險,一旦成功,他關羽的名字,將會被華夏國再一次銘記。
張遼派出了斥候,一直在密切的關注漢軍的動向,斥候來來回回,不斷匯報,在綜合了一系列斥候報告回來的消息之后,在十分小心翼翼的確定漢軍屯糧之地方圓二十里沒有任何伏兵之后,這才下定決心,準備一把火燒毀漢軍的糧草。
由于盧橫被俘、文聘、張謙受傷,張遼手下沒有什么勘用的將才,在謀劃一番后,抽調淯水兩岸所有的騎兵,一共五千輕騎準備迂回到漢軍背后,予以偷襲,燒毀漢軍的屯糧之地。
第二天,張遼讓文聘、張謙謹守營寨,自己披掛上馬,騎著獅子驄,手持烈焰刀,帶著五千名輕騎兵浩浩蕩蕩的走了。
張遼先是策馬朝東狂奔二十里,然后開始折道向南,奔跑三十里后,再向西北方向前進,整個繞了一個大圈子。從早至午,張遼一路奔跑了六十里地,這才插到了漢軍屯糧所在的嘎子嶺背后。
他登上高處憑空眺望,看到漢軍雖然只有兩千人,但是守衛極為森嚴,四周鹿角、拒馬環繞一圈,地面上還有被挖掘過的痕跡。這也讓他的疑慮徹底打消了,如果漢軍的防守較為松散,他就會放棄這次進攻。
他的小心謹慎,連跟隨他的幾員部將都佩服的五體投地,解除所有的疑慮之后,張遼便對部下道:“漢軍挖了陷馬坑,又有鹿角、拒馬作為障礙,我準備聲東擊西,分出一支兩千人的騎兵從漢軍正前方進攻,作為吸引敵軍的疑兵,我則親率三千兵馬從背后殺出,一見到火起,你們便展開進攻,和我合力擊殺漢軍。”
“諾!”
吩咐完畢,兩千騎兵在一名校尉的帶領下,迅速地朝著漢軍營地而去,張遼則帶著三千騎兵迂回到背后。漢軍將士果然中計,營寨內的守兵全部到了正門。于是,張遼等人悄悄地摸到營寨邊,移開拒馬、鹿角,又先在陷馬坑上做下標記,這才展開進攻,從漢軍營寨背后殺入。
華夏軍一經入營,便立刻焚燒糧草,火勢驟起,向四周蔓延,漢軍士兵見狀,慌忙來救,而前面的華夏軍兩千騎兵也開始發動攻擊,兩邊夾擊,一番圍攻之后,漢軍抵擋不住,只得大敗而逃。
張遼急忙聚集所有兵力,布置在正前方,背后火光沖天,可是卻不見一名漢軍前來救援,不禁心中一驚,急忙從火勢中搶出一袋糧食來,打開一看,但見米粒中混著沙土,而邊緣一些糧食則是裝著易燃的稻草。
“不好!中計了!快跟我回營!漢軍調虎離山,必然是舉兵攻擊我的大營了,快跟我回去!”張遼心中一驚之下,便叫了出來,急忙帶著五千騎兵往回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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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率軍沿著官道往回趕,此時眾人都奔馳了一個上午,人困馬乏,又累又餓,行不到五里地,忽然聽見一通梆子響,道路兩邊,箭矢如雨,張遼所部,毫無防御,立刻死傷過千。
隨后,漢軍伏兵盡出,關羽率領騎兵擋住去路,左邊霍峻、右邊呂常、后面王甫、董和截斷歸路,漫山遍野的都是人,將張遼所部牢牢地包圍在了一起。
張遼大吃一驚,本以為漢軍去襲擊自己的營寨了,沒想到會在這里埋伏。一時失策,見敵圍甚重,不禁佩服起關羽的智謀來。
兩軍對峙,箭拔弩張,只待一聲令下,成千上萬支羽箭便會鋪天蓋地的射來。
關羽策馬而出,向前走了幾步,舉起青龍偃月刀,便對張遼一聲大喊:“張文遠!某敬重你是條漢子,可敢與某一較高下嗎?你若同意,你部下這些兵馬,某便放他們歸去!”
張遼環視一圈,但見敵軍包圍的甚重,只怕一時間難以突圍而出,而自己背后的將士也是個個盡顯疲勞之色。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有何不敢!”
關羽抬起左手,一捋長須,臥蠶眉輕輕上挑,丹鳳眼微微張開,哈哈笑了兩聲,道:“痛快!給張將軍讓開一條路!”
“大將軍,關羽驍勇無敵,不可輕去,我等愿意誓死保護大將軍突圍!”張遼部下將領急忙出來制止道。
昨日一戰,張遼的部下都是親眼所見,關羽一展開反擊,張遼便被逼的毫無還手之力,誰高誰低,一眼便可以看出來,若是再久戰下去,張遼必然會被關羽所殺。部下諸將擔心張遼,不愿意讓張遼輕易送命,雖然人困馬乏,但是這些人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是以都心照不宣了。
“以我張遼一人性命,換取你們四千將士的性命,值得。休要多言!”
言畢,張遼策馬而出,提著烈焰刀朝著關羽便急速奔馳了過去,一刀便劈了過去。
“當!”
關羽很隨意的便擋下了張遼的這一刀,冷笑一聲,環視了周圍一圈,便道:“這里地方狹小,施展不開,且隨我來!”
話音未落,人已經騎著赤兔馬絕塵而去,張遼緊隨其后,余眾都沒有相隨,原本敞開的一條路,頓時又被漢軍重新堵住了,張遼所部的四千騎兵一個都沒有出來。
土山上,漢軍的大旗下面,諸葛亮看到關羽單獨將張遼引走,眉頭稍微皺了一下,但隨即又松開了,輕微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如此。”
余下的四千華夏軍的騎兵,見漢軍不但不撤圍,反而包圍的更緊了,就知道漢軍是在耍詐,一個領頭的校尉當即叫道:“汝等奈何不守信用?”
諸葛亮笑了笑,說道:“兵不厭詐,張遼輕信之,也怪不得別人,此地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言畢,諸葛亮身邊的一個旗手猛地揮動了一下大旗,漢軍萬箭齊發,左邊專射華夏軍的馬匹,右邊專射華夏軍的騎兵,一箭矢射出之后,華夏軍四千騎兵只剩下區區兩三百人。
諸葛亮看后,讓手下大旗一揮,只見所有漢軍盡數撤圍,剩余的三百多騎飛一般的急速奔馳而出。
諸葛亮看后,臉上一陣陰笑,轉身對身后人說道:“火速通知杜襲,讓其按計劃行事!”
“諾!”
關羽引走張遼,且戰且退,兩人座下都是千里馬,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不知不覺中便奔馳出了十數里。
到得一片小樹林,關羽勒住馬匹,調轉馬頭,橫刀立馬,見張遼從后跟來,便笑道:“今日只有你和某,是生是死,全憑本事,你且放馬過來,某定要和你分出個勝負。不過,某也不占你便宜,你奔馳了一上午,不吃不喝,人困馬乏,那邊樹上掛著酒肉,你且吃飽喝足,休息后,我們再來比過。”
張遼聽后,隱隱覺得不對,看著關羽已經翻身下馬,坐在樹邊休息,并且解下拴在馬鞍上得酒囊兀自飲酒,便問道:“你是故意引我到此的?”
“算是吧,在此地較量,至少不會再次引起混戰,生死有命,全憑自己的真功夫。”
張遼見關羽回答的極為爽快,想了想,也翻身下馬,徑直去那邊一棵樹下,解下摔在樹干上的一個包袱,里面確實放著一些烤好的肉,以及一個酒囊。張遼當下便大吃大喝了一番,待酒足飯飽之后,便坐在樹下稍歇。
良久,二人無話。
忽然,張遼站起,拿起烈焰刀,重新翻身上馬,沖對面的關羽喝道:“關云長,我休息我好了,開打!”
關羽點了點頭,拎著青龍偃月刀便上了赤兔馬,抖擻了一下精神,便道:“張文遠,呂布之死,并非是我以武力取勝,而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想死在我的刀下。”
張遼聽后,不禁心中一怔,大怒道:“你胡說,奉先公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的死在你的刀下?”
“信不信由你。當時的情況,確實是這樣的。我以‘萬軍煞’凌空劈下,本來,呂布有機會抵擋,可是在那一剎那,他舉起的方天畫戟突然松動了一分,只那么一分,卻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在外人的眼里,是我斬殺了呂布,可是只有我知道,那是呂布自己在求死,他死的時候,嘴角上還掛著一絲笑容。我想,他大概是想得到一個解脫吧……”
“奉先公……”張遼不知道為何,雙眼中飽含著熱淚,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便流淌了下來。他跟隨呂布很久,自然對呂布的個性十分了解,寧愿戰死,也絕對不會茍活。何況那個時候,天下諸侯共同討伐呂布,他已經是天下的公敵,在那種場合之下,他定然會選擇了卻此生。
張遼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畫面,呂布身處萬軍之中,周圍猛將如云,關羽一刀劈下,呂布帶著笑容,面對著死亡……
關羽見張遼陷入了沉思當中,便策馬走到了一棵樹后,伸手便取下了一件兵器,舉在了自己的手中。
“張文遠,你可還認得此物嗎?”關羽重新走到張遼的面前,將青龍偃月刀插在了地上,高高地舉起剛剛拿過來的兵器,沖張遼喊道。
張遼被關羽的話帶回來了現實,定睛看了過去,但見關羽手中舉著方天畫戟,不禁一怔:“方天畫戟?那是奉先公的武器,你從何而來?”
“呂布死后,我便將方天畫戟帶走了,連同他座下的赤兔馬。現在,我將方天畫戟還給你,但是赤兔馬卻是我的了。”關羽說話中不再用“某”,而是用我,可見他已經將張遼當成了朋友。
言畢,關羽猛地將方天畫戟投擲了過去,張遼烈焰刀舉起,接下了方天畫戟,在空中旋轉了許久后,卸去了那股力道,這才伸手接住,仔細地看了看,但見方天畫戟的戟頭上刻著“天下無雙”四個小字,戟頭還是一如既往的鋒利,寒光閃閃的,可見這是有人在刻意的保養這件兵器。
他拿在手里,腦海中浮現出來了呂布當年的英姿,不禁對方天畫戟也是一陣感嘆。
“此乃呂布遺物,你是呂布舊部,這件兵器,理應由你所有。另外,在方天畫戟的柄端,有一處暗格,上面記載了呂布生前的畢生所學,你且一并拿去,學習之后,我們再來打過,我昔日沒有能夠和呂布堂堂正正的一戰,希望以后能夠再與呂布的傳人一戰,看看究竟是他的方天畫戟厲害,還是我的青龍偃月刀厲害。”
張遼聽完關羽的這段話,便冷笑了一聲,問道:“你引我到此,就是為了歸還我奉先公的遺物?”
“不錯!不過,還有另外一番用意。以你現在的刀法,確實和我有些差距,我希望你能取代呂布,作為一個武者,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張遼道:“看來,你壓根就沒想跟我打,只不過是在拖延我而已。”
“隨你怎么說,不過你要是想打的話,我也奉陪。”
張遼將方天畫戟朝地上一插,大喝一聲,拍馬舞刀,朝著關羽便沖了出去。
關羽早有所料,也立刻飛馬而出,和張遼顫抖在一起。
兩員大將斗至正酣,雙刀你來我往,不一會兒功夫,三十回合便已經過去了。只是,兩個人誰也沒有留意,在一棵高大的樹上,一個只有五歲大的頑童趴在樹干上目睹了樹下的一切。
將近四十余回合,關羽大聲喝道:“張遼,此乃萬軍煞,你看清楚了,呂布就是死在我的這招之下,你若能破之,關羽從此以后封刀歸隱。”
言畢,只見關羽一招“萬軍煞”破體而出,青龍偃月刀仿佛是從地獄中被釋放而出,又仿佛是九天十地的神魔皆橫空出世,無盡的寒光,千萬個孤魂齊來索命!
張遼見狀,目瞪口呆,這凝聚天地力量的一招勢不可擋,眼見青龍偃月刀便要落在自己頭上,他竟然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能和奉先公死在同一招之下,也算我張遼的造化,奉先公,我來陪你了。皇上,文遠再也不能替你完成心中夢想了。”
輕輕地張遼閉上了眼睛,一副引頸就戮的姿態,不是他不去抵擋,因為即使他去抵擋,也一樣是死,這招“萬軍煞”,他根本無法破解。
“砰!”
一聲巨響,青龍偃月刀的刀氣從張遼的臉頰上掠過,寒光一閃,張遼戴著頭盔的盔櫻便飛入了空中。
忽然,張遼的耳邊響起了一聲赤兔馬的長嘶,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并沒有身首異處,睜開眼睛,但見關羽攏起韁繩,橫刀立馬遙望著自己,長髯隨風舞動,人如天神馬若蛟龍,鳳目怒張,傲然喝道:“張遼,你是一員良將,我很期待與你經年后再一次大戰。昔日你們的皇帝曾經放我一條生路,有恩于我,關羽知恩圖報,今日也暫且放你一馬。你回去后,請轉達你的皇帝,就說關羽與他再無任何瓜葛。”
言畢,關羽仰天大笑,傲視蒼穹,調轉馬頭,策馬而去,天上浮云流動,北風又起,要變天了。
張遼見關羽絕塵而去,抬頭看看天空,竟然已經是未時了,沒想到這短短的功夫,竟然用去了兩個時辰。他翻身下馬,拔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畫戟,按照關羽所說,果然得到了一張方天畫戟的戟法演練圖,戟法的名字,就叫“天下無雙”,他匆匆看了一眼,不禁感嘆道:“奉先公戟法巧妙,天下無雙,只是死者已矣,奉先公的時代過去了,我雖然輸給了關羽,但是并不感覺到羞愧,是我刀法不如他,技不如人而已。再說奉先公的戟法太過繁瑣,只怕天下無人可練。”
一想到這里,張遼凝思了片刻,最終做出決定,他要將方天畫戟就地埋藏于地下,讓這方天畫戟跟隨呂布而去。
說做便做,他再地上刨開了個深坑,將方天畫戟埋在里面,取出三根稻草,插在那里,然后向著方天畫戟便是一陣跪拜。
“奉先公,方天畫戟是你生前遺物,今日能夠找回,也是一種慶幸。張遼斗膽,將方天畫戟埋藏于此,讓它隨你同去,你泉下有知,希望不要怪罪文遠,以至于使得你生前絕技失傳。”
說完,張遼再拜,顯得很是誠懇。
“若蒼天有眼,千百年后,方天畫戟被有緣人拾得,也不枉奉先公在天有靈了。”
張遼又拜,之后起身,提起烈焰刀,騎上獅子驄,便揚長而去。
張遼走后,一直趴在一棵大樹上得五歲小童便從樹上下來,他一臉的欣喜,刨開了張遼所埋的方天畫戟,一經入手,便覺得方天畫戟沉重無比,虧得他天生神力,一發蠻力,竟而將方天畫戟舉了起來,胡亂舞動了幾下,確實覺得著方天畫戟是一把極為趁手的兵器。
小童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即掏出了在柄端的暗格,取出來了那方天畫戟的戟法演練圖,這一看不當緊,他竟然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從頭看到尾,不覺天色已黑,便生起篝火,繼續瀏覽,看的竟然如癡如醉。
當他將那命名為“天下無雙”的戟法從頭到尾看完之后,內心便是一陣澎湃,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套戟法,堪稱世間最絕妙的東西,祝公道、祝公平那兩個老小子也不見得能夠演練出來,呂布呂布,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武將。今日上天眷顧,讓我得到他的兵器和戟法,不久以后,我就是天下無雙的了,五虎大將軍算什么,關羽又算什么,我才是天下第一!”
正在小童洋洋得意之際,樹林中突然一陣躁動,一雙明亮的招子在夜間甚是慎人,草叢間一陣異動,一頭露著白森森的獠牙的灰狼正兇狠地盯著小童。
小童看后,非但不害怕,反而獰笑了一聲,抓起方天畫戟,便朝那頭灰狼投擲過去,飛一般的方天畫戟,一道寒光滑過,便直接將那頭灰狼擊中,痛苦的呻吟了幾聲,便一命嗚呼了。
“孽畜,就憑你也敢來欺負我高麟嗎?”小童走到那頭野狼面前,抬起腳便踩在了狼頭上,將方天畫戟拔出,用帶血的戟頭在狼身上擦拭了一番,便痛罵了一聲。
篝火外圍,其余的野狼見狀,都不敢異動,幽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高麟,不敢再靠近,慢慢地向后退卻。
高麟將方天畫戟抗在肩膀上,將“天下無雙”的戟法圖貼身收藏,想起自己還有一件大事要做,便竄進了夜色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然而,樹林中卻響起了那堪比鬼哭狼嚎般的歌聲:“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歌聲驚動了叢林中的鳥獸,鳥飛、獸奔,見到高麟都躲著走,走的越遠越好,生怕被那極其難聽的歌聲折磨死。
張遼騎著獅子驄,抄近路回到了大營,剛到大營,眼前的一切讓他不由得惱羞成怒,大營竟然化為了一片廢墟,營地上還冒著一些余火,士卒更是受傷的受傷的,陣亡的陣亡。不光東岸如此,就連西岸的文聘營寨也是如此。
張謙裹著一根繃帶,看見張遼回來了,便急忙過去,大聲叫道:“大將軍!一定要給死去的兄弟報仇啊……”
張遼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謙急忙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原來,諸葛亮故意放回了那三百多騎兵,那三百多騎兵前來搬救兵,張謙、文聘兩座大營幾乎是傾巢而出,結果剛走一段路,兩座大營便被杜襲率軍分別攻破,放火燒了營寨。于是,文聘、張謙帶領部下急忙返回,哪知道半路又遇到漢軍的伏擊,兩支軍隊盡皆損失慘重。
漢軍得勝之后,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急速退卻了,讓文聘和張謙也是一陣懊惱。
這邊張謙剛剛匯報完畢,那邊斥候便來報,說虎烈大將軍黃忠帶領兵馬從汝南來助張遼一臂之力,但是軍未到,漢軍就退了。張遼這才知道為什么漢軍會這么快退卻了,但是,盧橫還在敵軍手中,他也是犯難。
于是他派人去通知黃忠,讓黃忠帶兵去追漢軍,救回盧橫,自己留在這里收拾殘局,并且擬寫罪狀,讓人送往洛陽帝都,請求裁決。
三萬大軍,如今剩下的還不到一萬,華夏軍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大敗,張遼自然難辭其咎。
(本章寫了五千多字,所以更新晚了,見諒。)
天色微明,育陽縣城的地牢里,幾個獄卒正在看管著被漢軍俘虜的華夏國衛尉盧橫,幽暗發霉的牢房里,盧橫依舊被捆綁了手腳,嘴里依然被塞著東西,以防止他咬舌自盡。泡!書。吧
兩天兩夜了,盧橫就這樣被捆綁著,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后背了,自己也很是虛弱。
牢房外面,幾個獄卒看了一眼盧橫,都露出了難色。
“伍長,這樣下去,他會不會餓死啊,監軍讓我們看管好他,他要是被餓死了,我們也難辭其咎啊。”一個獄卒看著幾乎是奄奄一息的盧橫,關切地說道。
被喚作伍長的人瞅了一眼盧橫,搖了搖頭,說道:“每次給他送飯,他都不吃,而且只要一松口,他就要咬舌自盡,我能有什么辦法?反正監軍也快回來了,到時候放了他就是了,只要他不是被我們弄死的,就沒事。”
“可是什么啊,你敢保證你把他嘴里塞著的東西拿開他就不會咬舌自盡嗎?”
獄卒們也都嘆了一口氣,轉身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忽然,牢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五歲的小童出現在了牢房里,犀利的目光快速地掃視了一下牢房,見盧橫被捆綁著,蜷縮在一個角落里時,臉上怒意大增。
“哪里來的小娃娃,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去去去,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快滾出去!”伍長看見一個五歲的孩子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便不耐煩地道。
五歲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高麟。只見寒光一閃,高麟的手中便多了一件鋒利無比的短刀,二話不說,縱身跳起,等他落地之時,牢房內的五名獄卒的脖頸上都出現了一道血紅的痕跡,一劍封喉,五個人立時斃命。
高麟雖然也是第一次殺人,可是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害怕,當真是一個異類。
盧橫本來閉目養神,聽到外面一陣慘叫,便睜開了眼睛,卻看見牢房的大門已經打開了,高麟意外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一臉笑嘻嘻的,他便“唔唔唔”的吱唔了幾聲。
高麟用短刀挑斷了盧橫身上的繩索,取下了塞住盧橫嘴的東西,笑嘻嘻的說道:“盧大人,讓你受罪了,高麟救護來遲,還請多擔待啊。”
盧橫此時身子很虛弱,緩緩地說道:“二殿下,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高麟道:“我聽說你被俘了,便急忙趕來救你,我讓一個騎兵將我送到城外的樹林里,然后連夜趕過來的,盧大人,我們這就回去。”
盧橫點了點頭,剛站起身子來,便又摔倒在地。
“盧大人,你怎么了?”高麟關切地問道。
“沒事,這兩天被捆的手腳發麻,一直都是這鳥模樣,突然站起來,難免有點不適應。”
高麟見盧橫面色蒼白,嘴唇干裂,便問道:“盧大人,你還能走不?走不動的話,我背你!”
“你背我?開什么玩笑?我……”
不等盧橫把話說完,高麟手臂一伸,便抱住了盧橫的雙腿,神力一發,竟然真的將盧橫給抱了起來,一個勁地往牢房門外跑。
“殿下,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盧橫吃了一驚,都說高麟天生神力,他一直以為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能有什么神力,沒想到今天他算是見識了,這哪里是個孩子啊,這簡直是大羅神仙轉世啊。
高麟哪里肯聽,抱著盧橫便出了牢房,誰知道,“砰”的一聲響,盧橫的頭便撞上了門框。
盧橫登時覺得是頭痛欲裂,眼冒金星。
高麟急忙將盧橫放了下來,一臉愧疚地說道:“盧大人,你沒事吧,你腫么了?”
“沒事沒事,也沒腫,這點小傷算什么?我當年馳騁疆場的時候……”盧橫疼的呲牙咧嘴,這兩天雖然被捆綁著,可是也沒有收到皮肉之苦啊,可是這小祖宗一來,自己就掛彩了,頭上起了一個大紅包,強打著精神說道。
高麟又不傻,看見盧橫的那副摸樣,他哪里會不明白其中的痛苦呢,一臉愧疚地說道:“盧大人,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我……”
不等高麟把話說完,盧橫便目瞪口呆了,吃驚地看著牢房外面的一切,問道:“殿下,這些人……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牢房外面,守衛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但是卻也沒有什么致命傷,一時間盧橫不由得浮想聯翩,這些人怎么都躺在地上了?
高麟笑道:“盧大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這些人都中了散。”
“散?什么東西?”盧橫狐疑地問道。
“宮廷秘藥,神醫張仲景煉制的,凡是聞到了散的人,都會變得四肢無力,昏昏入睡,要睡上一兩個時辰呢。你被重重包圍著,要不是我隨身帶著的有散,只怕還真沒辦法把你給救出來呢。”高麟笑著說道。
“殿下,那你還有沒有?我要去救我的部下,還有一千五百多人被俘虜了,他們都被關在了城東的軍營里,必須要把他們救出來才行。”
“沒……沒有,這散是我從張仲景那里偷來的,那個老頭把他視為寶貝,我找他要,他不給我,后來我就尋機偷了一點,這玩意兒,金貴著呢。只那么一小點,便能讓一頭生猛的老虎睡得跟死豬一樣。剛才為了救你,我把散全部用上了,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盧橫聽后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守俘虜的人少說也有上千人,他們就兩個人。
正在盧橫犯難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喊殺聲,急促的馬蹄聲在城中響起,他心中一驚,急忙將高麟給拉到了一邊,快速走到牢獄的大門口,透過門縫,往外面看,但見一員虎將騎著一匹青栗色的獅子驄,年紀雖然在五十歲左右,但是身體硬朗,看上去容光煥發的,手中拿著九鳳朝陽刀,外披鋼甲,內襯鎖子甲,頭戴獅蠻盔,顯得威風凜凜,身后五百甲騎緊緊相隨。
“是黃老將軍!”盧橫臉上一喜,當即失聲叫了出來。
高麟聽后,問道:“哪個黃老將軍?”
“虎烈大將軍啊……”盧橫當即打開了大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一臉喜悅地拱手說道:“黃老將軍!多謝前來搭救!”
黃忠翻身下馬,將手中九鳳朝陽刀拋給手下人,自己徑直朝著盧橫走了過去,一把攙扶住了盧橫,開門見山地說道:“黃某姍姍來遲,讓盧大人受苦了。只是,黃某今年不過才五十一歲,廉頗七十尚且不服老,何況黃某?盧大人,之后再也別叫我老將軍了。”
盧橫點了點頭,急忙說道:“大將軍,城中還有一千五百名俘虜,就在兵營,請黃將軍速速去救之。”
黃忠呵呵笑了笑,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須,說道:“盧大人,那些人已經被救出來了,不牢盧大人費心了。只是,說來也奇怪,一千五百人全部被綁住了,可軍營里卻空無一人,就連偌大的縣城也空無一人,漢軍為何會這樣做?”
盧橫當即便把諸葛亮和他說的林林種種全部說了出來,黃忠聽后,狐疑地問道:“諸葛亮是誰?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氣?”
盧橫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我知道!”高麟突然叫了出來。
黃忠、盧橫都將視線移到了高麟的身上,黃忠打量了一下高麟,見高麟眉宇間有一種戾氣,五歲大的小孩,居然會有如此戾氣,當真是少見,不禁驚奇地問道:“這位是?”
盧橫急忙說道:“這位是二……”
“虎烈大將軍,我叫公輸斐。”高麟抱拳說道。
“公輸斐?”黃忠見盧橫對高麟畢恭畢敬的,又聽到叫公輸斐,一聯想起高飛曾經的公輸夫人,再仔細看高麟的長相,那眼睛、鼻子、臉膛,都和乃父極為神似,便已經明白了高麟的身份。
只是,黃忠沒有當面拆穿,高麟既然不愿意說,也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聽過一些傳聞,說是二皇子少年老成,天生神力,又是一個習武的奇才,今日一見,但見高麟眼神犀利,精神抖擻,臉上完全找不出孩子應有的稚嫩,不禁暗自佩服,這樣的人,以后必然會成為一代名將。
黃忠朝著高麟抱拳道:“原來是公輸公子,久仰久仰。”
“久仰?你聽過我的名字?”高麟狐疑地問道。
黃忠只是說的客套話,哪知道高麟會那么認真,他臉上一陣尷尬。
“公輸公子,大將軍只是隨口說說。”
“哦。”高麟笑嘻嘻地笑了笑。
之后,黃忠便占領了育陽城,被的守兵醒過來之后,也被全部放了回去,也算是感謝諸葛亮放了那一千五百名的騎兵。
當黃忠得知高麟把盧橫救下來之后,對高麟也是刮目相看了。
高麟則自行出城,去把自己埋在城外的方天畫戟拿了回來。
黃忠看到高麟之后,不禁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公輸公子,你這兵器從何而來?”
“額……這個么……是個秘密……”高麟故弄玄虛地說道。
黃忠見高麟不回答,他也不去追問,只是覺得很是好奇,這呂布的方天畫戟,怎么到了高麟的手中。
一日后,張遼、文聘、張謙都抵達了育陽城,和黃忠、盧橫都齊聚一堂,眾人兩下相見,各敘述一下衷腸。隨后,黃忠帶兵回汝南,張遼留下,率部駐守育陽,等待朝廷圣旨。盧橫留下高麟,獨自帶著親隨回洛陽復命。
三日后,朝廷圣旨下達,命文聘留守育陽,張遼回宛城,并且連降三級,但是依然總督宛城軍事,算是小懲大誡,以堵住悠悠眾口。
這日,傳達圣旨的斥候剛剛離開,張遼便見高麟在舞弄著方天畫戟,只是年紀太小,個頭太低,那方天畫戟又長又重,倒是耍起來像是猴子刷棍。
對于這方天畫戟的來歷,張遼從未過問過,因為,那天在關羽決斗之后,他便察覺到了樹上有人,用眼睛的余光看見樹上的人是高麟,這才裝模作樣的將方天畫戟埋在那里。其實,他只是想將這桿方天畫戟留給高麟而已。對于他來說,方天畫戟的戟法和他的刀法背道而馳,不適合修煉,所以留給了高麟。
今日,他看見高麟正在演練方天畫戟,遠遠看去,便笑了起來,暗想道:“這二殿下還真是聰明,竟然把方天畫戟用朱漆漆成一通紅色,是生怕我認出來是奉先公的遺物。”
幾天前,高麟將方天畫戟扛回來后,黃忠一眼便認出了那方天畫戟是呂布的遺物,高麟這方天畫戟是挖張遼埋下的,生怕張遼認出來,所以便用朱漆漆了一遍,直到今天朱漆干了,才拿過來用。
在張遼注意到高麟的同時,高麟也注意到了張遼,看到張遼并沒有對方天畫戟起什么疑心,便安心地演練方天畫戟了。
張遼緩緩地向高麟走了過去,問道:“公輸公子,你這是干什么呢?”
“練戟法!”高麟道。
張遼笑道:“練戟法?你這也叫練戟法嗎?我怎么看都像是在猴子在玩弄棍棒。”
高麟楞了一下,問道:“那應該怎么樣才不算是猴子耍棍?”
“把方天畫戟給我,我演練給你看看。”張遼伸出了手,攤在了高麟的面前。
高麟擦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皺了一下眉頭,稍微猶豫了片刻,似乎擔心這方天畫戟一入張遼的手,便會被認出來一樣。
張遼看出了高麟心中的擔憂,便說道:“這全天下的方天畫戟,都是一個樣的,我早年練過一招半式的,如果你信的過我,就讓我演練給你看看,保準你看了以后,就會知道這方天畫戟是如何練習的了。”
高麟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方天畫戟遞給了張遼。
張遼接過方天畫戟,便隨意的揮舞了幾下,點了點頭后,便道:“公輸公子天生神力,沒想到這么重的方天畫戟,竟然能夠被公輸公子拿起來了。公輸公子,你且看好。”
言畢,張遼便開始演練方天畫戟,一經出手,便非同凡響,戟法被他舞弄的虎虎生威,大開大闔中卻也防守嚴密,三招過后,高麟都看傻眼了,因為這三招,正是“天下無雙”戟法的前三招,雖然說是起手式,可是這每一招都十分的繁復,而且常常跟正常的戟法背道而馳。
張遼演練完畢這戟法,便停了下來,說道:“這三招,是我昔日跟隨天下無雙的晉侯所學,只這三招,便足足學了一個月。晉侯的戟法變化多端,看似招式平平無奇,實則內藏玄機,每一招都足以致命,所以此路戟法一旦施展開來,就如同狂風卷落葉一般。只是,招式是虛的,體內的真氣才是實的。此路戟法,需要運行體內真氣,然后以真氣催動招式,則更能讓這路戟法剛猛異常,也能發揮出此戟法的最大威力來。”
“你是說先練氣,再練招式?”高麟不愧是武學奇才,一點就通。只是,也許是出于擔心,所以高飛一直沒有讓祝公道和祝公平教授高麟的練氣之道,劍法,也只是學了祝公道、祝公平平生最厲害的招式而已,真的和人比試起來,只怕很容易喪命。
張遼點了點頭,見高麟是可造之才,又有心讓高麟學習呂布的戟法,所以才會如此的關切。
“天下武學,共分九品,最上乘者為一品,這戟法,便是最最上乘的戟法,是一品中的一品。漢末天下紛爭,晉侯單憑自身武力便能傲笑群雄,引得群雄討伐,可謂是真正的天下無雙。只可惜,我只會這三招,無法教授給你更多。但是只要你練氣練的深厚了,再練這戟法,就不難了。所以,先練氣,后修煉兵器上得功夫,對你或許有莫大的幫助。再說你現在還小,個頭還不夠高,臂力也不夠強,所以舞動起來,看上去像只猴子。”
高麟聽完張遼的話后,便像是開竅了一樣,立刻說道:“我懂了,只是,如何練氣呢?我沒有學過。”
張遼聽后,也是感到一陣詫異,他知道高麟師承祝公道、祝公平兩個人,沒想到這兩個人卻沒有教授給高麟的練氣之道。他笑了笑,說道:“我見公子天資聰敏,就算從現在練氣,也會很快便能趕超前人,來,我教公子練氣之道,三年之后,公子再行修煉兵器,必然能夠事半功倍。”
高麟很是誠懇,坐在那里,跟著張遼學習練氣之道。他一點就通,學起來也十分的快,所以基本上沒有遇到什么困難,缺少的只是名師的指點。除此外,張遼還親自教授他騎術,讓高麟倍感受用。
從此后,高麟便虛心向張遼請教,張遼將高麟帶回宛城,從體能上來鍛煉高麟,讓高麟逐漸地體會到了一個小軍人的快樂。
洛陽,皇宮大殿內,樞密院行政辦公室。
賈詡、荀攸、郭嘉、蓋勛四個太尉,接到了盧橫的奏表后,不禁覺得有些詫異,沒想到剛剛五歲的高麟,便將盧橫救出來了。而且,從盧橫的信息中,還知道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諸葛亮。
四位太尉大人不敢有所隱瞞,全部如實上奏給了高飛。高飛聽后,一陣詫異。詫異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諸葛亮。
“諸葛孔明,我讓司馬懿在瑯琊府一帶一直在找你,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在大耳賊那里了,居然……居然還給我下戰書?”高飛詫異地說道。
司馬懿如今備受高飛的信賴,原因是第一次科舉他將司馬懿的名字給抹掉了,后來帶著司馬懿去游歷了一圈后,也讓司馬懿見到了什么事戰爭,對司馬懿以后的影響很大。后來,司馬懿再次參加了科舉考試,這一次他依然以他傲人的才華奪取了文科狀元。高飛沒有再將他的名字抹掉,而是將司馬懿外派到徐州的瑯琊府去擔任知府,順便讓他走訪各地,遍訪人才。
因為,司馬懿曾經舉薦過的一個叫鄧翔的人,結果在武科考試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高飛認為司馬懿有識人之能,便暗中交給了司馬懿一個任務,那就是找一個叫諸葛亮的人。
兩年來,司馬懿幾乎走遍了瑯琊府,但是均無所獲,上報給高飛,高飛繼續讓司馬懿找,后來,再也沒有接到司馬懿關于諸葛亮的消息。
沒想到,諸葛亮竟然已經跟隨劉備了,這讓他不由得一陣懊惱。
“給卞喜傳令,讓他秘密潛伏到荊州,尋找一個叫龐統的人,務必將此人給我帶回來。”高飛痛失了諸葛亮,又想起了龐統,心想諸葛亮投了劉備,龐統未必,便下達了密令。
本來,高飛對于張遼的損兵折將甚是痛斥,可是當他知道諸葛亮是關羽的監軍時,那么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當密使走了之后,高飛又親筆書寫了一封信,然后派出特使,快馬加鞭,趕往徐州瑯琊府,讓特使將書信送給司馬懿。
“既然諸葛亮已經出山了,那么司馬懿,也應該登上歷史的舞臺了。”
賈詡、荀攸、郭嘉、蓋勛不知道高飛為何那么執迷于司馬懿,他們看到的除了文采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沒有了,因為司馬懿連一場仗都沒有打過。
蓋勛聽后,首先抱拳說道:“皇上,司馬懿還太過年輕,雖然這兩年治理地方有方,瑯琊府一片太平,但是未必就是打仗的料。臣以為,還是派遣老將合適。如今我國經過五年的休養生息,國力昌盛,兵精糧足。五年來,我軍一直采取守勢,將士們都憋著一股勁,以臣的愚見,此次荊漢挑釁,我軍損失慘重,理應調遣大軍,予以反擊,起大軍二十萬,一口氣吞掉荊州。”
郭嘉也是歇了五年,五年內處理公文十分的枯燥,聽到要打仗,便立刻來了精神,抱拳說道:“皇上如果要派遣兵馬討滅荊漢的話,臣愿意擔任隨軍軍師。”
高飛看了賈詡和荀攸一眼,問道:“二位太尉大人是何意見?”
賈詡、荀攸道:“臣等附議!”
徐州,瑯琊府。
沉靜的天藍色墻壁,紅花和風尾草圖案的綠窗簾,生鐵爐架子前面的針織屏風;桃花心木的古玩柜,玻璃后面放滿了各種小玩意兒;玻璃珠的腳墊,書架上有一排放的是各式各樣的兵法書。
秋天的陽光灑在這個不大的院落中,照射在房廊下面正在手捧一本《六韜》正在細細的品讀的少年身上,顯得是那樣的愜意。
過了好大一會兒,從院子外面走進來了一個衙役,見到少年后,便拜了一拜,說道:“啟稟知府大人,大殿下剛剛進城,目前正在往府衙趕……”
“嗯,知道了,等大殿下到了府衙門口,再來通知我。”少年孜孜不倦地讀著《六韜》,似乎并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他。
衙役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來想提醒來著,可是他深知這位年輕的知府大人的性格,便扭頭走了。
不多時,衙役又回來了,這一次顯得是那么的慌張,急忙說道:“大人,大殿下已經臨門了……”
少年只輕微地點了點頭,擺擺手,說道:“嗯,知道了,將大殿下帶到客廳,我一會兒就過去。”
衙役怔了一下,見少年手中捧著的書還有一半沒有讀完,他知道這少年的性子,一會兒就是說要讀完這本書,不讀完這本書,肯定不會動身的,就算是身后著火了,他還是能夠一如既往把書讀完。
“知府大人,這次來的可是大殿下……”衙役再一次提醒道。
少年依然是不慌不忙的,犀利的目光從書本上斜視到了衙役的臉上,只是看了一眼,衙役便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了,轉身離去。
當衙役走后,少年繼續看著他的《六韜》,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秋日,午后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這里近海,空氣中總是夾雜著一股子淡淡的海腥味,少年坐在一個躺椅上,逐字逐句的看著他的書,絲毫不受外界的一點打擾。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他也是面不改色。
府衙的客廳里,高麒和夏侯蘭已經等候了許久,始終不見瑯琊府的知府出來。
夏侯蘭坐不住了,喚來了一名衙役,便呵斥地問道:“你們的知府大人是怎么回事?大殿下駕到,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現在到了府衙,為什么你們的知府大人還不出來?”
“這個……那個……我們知府大人他……”
“去!叫司馬懿出來,告訴他,大殿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參他哥大不敬之罪!”夏侯蘭一臉怒意地說道。
衙役也很是為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就在這時,高麒突然輕輕滴咳嗽了兩聲,然后緩緩地說道:“夏侯將軍,來者是客,我們是客人,有句話叫做客隨主便,我們應該入鄉隨俗才對。”
言畢,高麒又對那衙役說道:“你且去忙吧,不要打擾你家大人,想必他肯定有什么要事,等他處理完那些要事之后,再來見我不遲。”
衙役對高麒倒是感激涕零,緩緩地退出了客廳。
夏侯蘭不知道高麒是什么意思,便問道:“大殿下,這司馬懿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我早就提前通知了他,誰知道今天他還如此怠慢。大殿下,要不要我去把他給抓來向大殿下賠罪?”
“夏侯將軍切勿魯莽,司馬懿乃朝廷堂堂的二品大員,他是朝廷命官,我雖然是個皇子,卻什么職務都沒有。按理說,我見到他,還要行禮才對。夏侯將軍也是正三品的官,司馬懿怎么說也是你的上官,一會兒要是見到了他,夏侯將軍還是要多加禮遇才對,否則的話,就是頂撞上官了。”高麒慢條細理地說道。
夏侯蘭聽完之后,稍微有點不服氣,嘆了一口氣說道:“大殿下心腸太好了,對付司馬懿這種目中無人的人,應該給予嚴重的打擊才對。讓他記住,以后絕對不能這樣怠慢大殿下。”
高麒聽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說什么,然后就端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靜靜地等候著司馬懿。
夏侯蘭也不再說話了,人家當皇子的都不生氣,他跟著瞎起什么哄。也一屁股坐在了那里,心中暗暗地叫道:“等回去知道,必然要再皇上面前參你一本。有本事,你今天就別出現!”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客廳內依然靜謐異常。
夏侯蘭坐在座位上,都開始打盹了,這一路上他又要催促著趕路,又要照顧高麒的飲食起居,當真是累的不行,所以一旦久坐下來,難免會犯困。
高麒倒是坐在那里,一直閉目養神,呼吸均勻,也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在清醒著。
又過了一會兒,衙役開始給客廳里掌燈,順便通知一下高麒和夏侯蘭,說司馬懿今天沒時間見他們了,要等明天,并且將他們安排在了西廂住下。
夏侯蘭當真沒有想到,這司馬懿還真的沒來見他們,心中當真是一陣惱怒,吵著鬧著要去將司馬懿給抓過來問個究竟。高麒苦勸攔下,又讓人準備了一些酒菜,算是安撫了夏侯蘭,兩個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一夜無事,夏侯蘭、高麒一路上鞍馬勞頓,高麒身子骨弱,所以夏侯蘭也不敢讓他又太多顛簸,行程相對慢。但是,兩個人都相對的疲勞,所以一經睡下,便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咚咚咚!”
一通急促的鼓聲在府衙中響起,急促的鼓聲吵醒了夏侯蘭和高麒的美夢,當兩個人起床后,便問道:“何人在敲鼓?”
衙役回答道:“是我們知府大人。”
“司馬大人為什么敲鼓?難道是有什么案子要審理?”高麒問道。
衙役回答道:“瑯琊府兩年來一向太平,境內毫無雞鳴狗盜之徒,知府大人更是連牢獄都沒有設置,何來的案子要審理?”
瑯琊府的治安狀況高麒一早便聽說了,只是不知道竟然會如此的清凈。他繼續問道:“既然瑯琊境內一向太平,又沒有案子要審理,那司馬大人敲鼓這是為何?”
隆隆鼓聲一直沒有間斷,時而急促如雨點,時而慢如蝸牛,總之他們說話這會兒,鼓聲一直沒有停止過。
“大殿下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大人在擊打戰鼓。我們大人說了,擂響戰鼓,便可以激勵士氣,從而使得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勇氣倍增。所以,每天早上,我們大人都會親自擂響三通鼓,三通鼓擂罷,他才休息。”
“三通鼓?”高麒從未涉及過兵法,也沒有涉及過軍事,所學之書也都是詩經禮儀等等,雖然他的父親經常教導他不要拘泥于不化,要舉一反三,想前人不敢想,做前人不敢做,但是對于這三通鼓,他還真的不了解。
夏侯蘭從軍多年,對三通鼓最了解不過了。見高麒臉上犯難,便解釋道:“大殿下,古代三通鼓用于擊鼓催征。古代兩軍打仗,通常是面對面擺好陣勢,然后一方擂鼓叫戰,另一方擂鼓應戰。如果對方并不擂鼓應戰,叫戰一方通常要擂三通鼓后才開始進攻。”
高麒聽后,倒是覺得很有意思,這些東西,可是他在皇宮里學不來的。他聽到鼓聲還在響,很想見識一下司馬懿到底是誰,而且每次聽高飛的談話中,似乎對司馬懿也很是推崇。于是,他便快步地走了出去,朝著鼓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夏侯蘭緊緊地跟在后面,心中卻在暗罵司馬懿不識抬舉。
兩個人沿著鼓聲,一會兒便到了司馬懿擂鼓的一塊大場地那里,當兩個人跟隨著衙役來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就傻眼了,這司馬懿真是太神奇了,他親自擂響戰鼓,隆隆的鼓聲下面,一排排雞、鴨、鵝竟然自動排成一條線,站在那里撲扇著翅膀,歡快地叫著。
另外,在雞、鴨、鵝排列而成的方陣邊緣,四條狗蹲在四個不同的角落,像是四尊神坻,一動不動的瞪著兩只狗眼,緊緊地看護著雞、鴨、鵝。
在一個高臺的上面,但見一個少年精瘦干練,穿著得體,長衫禮帽,白袖外挽,手執兩個鼓槌,正在有規律的敲打著那面戰鼓,不是司馬懿,還能有誰?
高麒仔細打量了一下司馬懿,但見司馬懿身材高大,皮膚白皙,兩鬢留著兩縷長髯,隨風而動,飄落在肩膀上,顯得格外飄逸。
司馬懿那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得難以捉摸。
“這就是司馬懿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才貌俱佳。”高麒看后,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司馬懿對他有著一種很大的吸引力。當然,那種吸引力并不是說他有那方面的取向,只是單純的,被司馬懿的氣質所吸引。
不多時,鼓聲便停止,司馬懿放下鼓槌,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得汗水,轉過身子,對空地上得那群家禽拍了一下巴掌,首先是四條狗先行離開,緊接著,雞、鴨、鵝排成隊各回各窩,顯得極為有規律。
之后,司馬懿這才走到高麒的身邊,拱手說道:“大殿下昨夜可曾休息好了?”
高麒點了點頭,客氣地回應道:“蒙知府大人的熱情款待,昨夜休息的很好。(.paoshu8)”
司馬懿笑了笑,什么都沒說,目光移到了夏侯蘭的身上,見夏侯蘭一臉的不悅,便說道:“夏侯將軍一臉的戾氣,莫非是這些衙役招待不周?”
“司馬懿!你……”夏侯蘭見司馬懿皮笑肉不笑的,他心里本來就有氣,此時更是氣上加氣,便忍俊不住,登時發泄了出來。
高麒見狀,急忙插話道:“司馬大人,夏侯將軍還沒睡醒,請不要和夏侯將軍一般見識。我很想和司馬大人一起聊聊,不知道司馬大人可否有時間?”
司馬懿笑了笑,拱手說道:“大殿下盛情相邀,我本不該拒絕,奈何本府還有一些公務需要處理,實在是抽不出身來,還請大殿下多多包涵。”
高麒聽了,不禁臉上一怔,心想這司馬懿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據我所知,瑯琊府一直是很太平的,知府大人也每天無所事事,怎么這會兒卻說有公務,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公務,到底是什么事情?”夏侯蘭抱著膀子,站在那里冷笑了一聲說道。
司馬懿道:“公務就是公務,沒什么好解釋的,兩位盡管在瑯琊府里走動,在下公務在下,就此告辭。”
言畢,司馬懿轉身便走。
夏侯蘭氣的不輕,剛要發作,便見高麒轉過身子,一雙深邃的小眼睛看著自己,便急忙說道:“大殿下,司馬懿太目中無人了!大殿下難道就這樣忍氣吞聲嗎?”
高麒先是朝著夏侯蘭拜了拜,然后一本正經地說道:“夏侯將軍,多謝你一路上對我的照顧,我已經安全抵達了瑯琊府,將軍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宮中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著將軍去做,請將軍回去之后,轉告給我的父皇,就說我在瑯琊府一切安好。”
“大……大殿下……”夏侯蘭嗔目結舌,沒想到高麒會對自己下逐客令。
“夏侯將軍,請記住我說的話,轉告給我的父皇。”高麒一字一句地說著,生怕夏侯蘭忘記了似的。
夏侯蘭無奈地舉起手,朝著高麒拱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啟程回京城。只是,大殿下還需要多多保重才是。”
“有勞夏侯將軍操心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高麒道。
夏侯蘭扭頭便走,他再也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了,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高麒會那么的容忍司馬懿。
高麒見夏侯蘭走了,便也離去了,出了府衙,便不讓衙役再跟著他了,他獨自一人在瑯琊府的大街上四處游蕩,出口詢問了一些關于司馬懿的為人。沒想到,得到的結果是一致的,百姓對司馬懿都是交口稱贊。
之后的兩天時間里,高麒每天都會去看著司馬懿擊鼓,擊鼓完之后,轉身便走,從未和司馬懿說過一句話。而司馬懿,也從未正式提出要接見高麒,就是那樣的將高麒晾著,每天吃的也是一些普通百姓的粗茶淡飯。
到了第三天早上,高麒起了個大早,早早地來到了司馬懿擊鼓的地方。鼓還是那面鼓,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可是一連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卻不見了司馬懿的蹤影。
高麒一陣好奇,便找來衙役詢問:“知府大人今天是不是病了,為何沒有來擊鼓?”
衙役回答道:“知府大人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已經于昨天下午單騎趕往京城了。”
“什么?”高麒一陣驚愕,這司馬懿怎么走的悄無聲息,這圣旨來的也太突然。
衙役這時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高麒的面前,說道:“大殿下,這是知府大人讓小人轉交給大殿下的一封書信。”
高麒急忙接過書信,立刻拆開來看,但見上面寫道:“酸、甜、苦、辣、咸,乃人生五味,今日一別,鄙人無甚相贈,只能以五味書屋贈與殿下,希望殿下能夠潛心修習,體味人生五味。”
高麒便笑了起來,將書信合上,對衙役說道:“請帶我去五味書屋!”
衙役點了點頭,便帶著高麒去了五味書屋。
五味書屋,是司馬懿在府衙內的專屬場地,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書屋半步,因為司馬懿嗜書如命,兩年來,除了正常的公務要處理外,司馬懿都是一個人在這五味書屋中渡過的。
抵達五味書屋之后,衙役不敢向前,停留在那里,對高麒說道:“大殿下,這里就是五味書屋了,小的只能送到此處。”
高麒點了點頭,獨自一人進入了五味書屋,剛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清香味道,隨后便看見整間屋子都成了書的海洋,滿屋子里都是整齊排列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書籍,而且無論是書柜,還是書籍,都是一塵不染的。
他隨手從書架上拿下來了一本《論語》,剛剛翻開,一股清香便撲面而來,而且他注意到,在書中間夾著一片蕓香草。除此之外,書的底部還有注釋。
高麒不禁皺起了眉頭,再隨意翻看幾頁,都有注釋。隨后,他又從頭翻到尾,發現書頁的底部都有出自一個人筆跡的注釋。
他好奇地又取下另外幾本書翻看,驚奇地發現,每本書都被注釋過了一遍。
“司馬懿果然是個奇才,竟然將所看過的每本書都作出了注釋,而且所注釋的個人見解也頗有獨到之處。”
高麒將書放回原處,只留下一本《史記》在手,開始默默地瀏覽了起來,他之前看過《史記》,以他驚人的記憶力,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是今天,他卻是在逐字逐句的讀,每每讀完一句,便會看一眼下面的注釋,漸漸地發現,司馬懿的注釋竟然是前所未聞,不禁便被司馬懿所注釋的書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直看,一直看……
之后的時間里,高麒都是一個人待在這五味書屋里,樂此不疲的將所有以前學過的書籍重新通讀了一遍,驚奇地發現,自己以前某些不太懂的地方,在司馬懿的注釋中竟然找到了答案。
從此以后,高麒像是發現了偌大的寶庫一樣,除了吃飯和睡覺,他都在五味書屋里,后來,索性自己也搬進了五味書屋里去居住,吃飯都是衙役們送,除了上廁所,他幾乎不再出門。
司馬懿走了,可是留下的五味書屋對于高麒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從宛城之戰爆發之后,他就有所預料了,自己是時候踏上歷史的舞臺了。兩年來,他在瑯琊府的這段時間里,表面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實際上比誰都關心國家的軍事動向,他甚至私下里讓人去購買情報部里的國家機密,有些時候,甚至比朝廷里的人更先知道一些機密。
兩年來,司馬懿不攢金,不攢銀,將所有的俸祿都花費在了從情報部購買情報上。雖然說情報部的情報人員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對國家忠誠的人,但是卻不能排除個別的蛀蟲。
在高麒還沒有抵達瑯琊府的時候,司馬懿便已經有所預料了,所以在圣旨抵達的那天,他就將寫好的奏章讓人加急送往了洛陽,舉薦自己的弟弟司馬孚來擔任瑯琊府的知府。
高麒到來后,司馬懿也做了一番巧妙的安排,故意對高麒避而不見,吊足了高麒的胃口,加上他派人暗中監視高麒的一舉一動,從而從各個方面了解了高麒之后,他才決定,把自己的五味書屋讓給高麒。
自從幾年前高飛發明了活字印刷術之后,又陸續進行了一番的改良,并且對造紙術也進行了改良,所以,在華夏國神州二年的時候,印刷書籍,已經徹底普及開來。華夏國自此告別了用竹簡的時代,將許多古文典籍印刷成書,大大地方便了一些飽學之士。加上新的造紙術所造出的紙張比較不錯,而且高飛也嚴格了控制住了紙張的價格,所以紙張和書籍得以在整個華夏國普及開來。
正因為如此,司馬懿才能得以注釋那么多書籍。
幾天后,司馬懿抵達了京城洛陽,在皇宮侍衛的帶領下,再一次踏入了皇宮。距離上一次中了狀元,被任命為瑯琊知府離開皇宮去瑯琊府上任,已經間隔了足足兩年零四個月。
兩年多前,他還是一個驕狂和傲氣并存的無知小子。今天,他的身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驕狂和傲氣,有的只是一身書生之氣。
神州無極殿上,高飛和群臣正在商討著對荊漢用兵的具體事宜,見殿前武士進來稟告司馬懿來了,高飛的臉上立刻洋溢起了一團笑容。
“快傳司馬懿上殿!”高飛歡喜地叫道。
“傳司馬懿上殿!”
(備注:許多人可能不太清楚蕓香草是干什么用的,這里解釋一下。古人為防止蠹蟲咬食書籍,便在書中放置一種蕓香草,這種草有一種清香之氣,夾有這種草的書籍打開之后清香襲人。所謂的書香門第,其中的書香就是這個意思。)
隨著一聲令下,司馬懿便從殿外進入了大殿,一米八的大個子,瘦長的身形,飄逸的長發,加上新潮的服飾,都讓司馬懿賺足了文武大臣的眼球。(.paoshu8)
再度踏上這座神州無極殿,司馬懿的心里很是平靜,古波不驚的臉膛、深邃的雙眸,都散發著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讓人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幾年前的那個驕狂、自傲的司馬懿。
“臣司馬仲達,叩見皇上。”司馬懿剛進入大殿,便隨即跪在了地上,向著高飛叩首道。
“愛卿起來說話,走到階梯這里來。”高飛對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諾”了一聲,站起來之后,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邁開步子,向著高飛那邊走了過去。快要走到階梯那里的時候,便急忙停下了腳步,躬身站在大殿中央,顯得很是謙卑。
高飛打量了司馬懿一下,對司馬懿的這種謙卑很是滿意。這兩年來,他讓司馬懿去瑯琊做知府,而不是一下子便躍居高位,鍛煉了他的性子。如今兩年后再度歸來,確實達到了他的滿意程度,心中暗想道:“司馬懿終于長大了,已經完全脫去了稚嫩。”
“司馬仲達,你和朕一別也有兩年了吧?”高飛隨口問道。
“啟稟圣上,已經有兩年四個月零七天了。”司馬懿記得很清楚。
高飛笑道:“你倒是記得很清楚。司馬懿,前幾日荊漢的大軍攻擊了宛城,致使張遼損兵折將。我華夏國經過五年的休養生息,七十萬大軍枕戈待旦,朕準備發兵二十萬予以反擊,以攻略荊漢都城襄陽為目的,不知道你怎么看?”
司馬懿想都沒想,當即說道:“啟稟圣上,荊漢和曹魏結盟已經好久了,五年中,此二國不斷的騷擾我國邊疆,弄得邊疆軍民十分痛惡。臣十分同意圣上出兵伐漢的建議,只是,我軍一旦發動國戰,曹魏必然會在西北騷擾,那么圣上就不能專一伐漢。滅國之戰,耗費甚具,一旦發動國戰,必須要一鼓作氣,不攻滅荊漢誓不罷休。最主要的是,圣上滅漢的心意絕對不能動搖,一旦動搖,那么就會前功盡棄。”
高飛聽后,覺得司馬懿說的很有道理,看了看賈詡、荀攸、郭嘉、蓋勛以及眾多文武大臣,似乎都沒有什么異議。
“眾位愛卿,可有什么別的意見嗎?”
荀攸挺身而出,朗聲道:“臣以為,我華夏國和東吳世代交好,休戚相關,更兼荊漢和東吳有世仇,如果皇上要出兵滅漢的話,可派遣使節,先趕赴建鄴,邀請東吳一同對荊漢發動攻擊。這樣,我軍便又多了一份勝算。”
“另外,我軍一旦出兵,與荊漢同盟的曹魏必然會在西北有所動作,皇上必須加強西北的防御才行,只要嚴防死守,西北便不足為慮。”郭嘉也建議道。
高飛聽后,當即思慮了一番,朗聲說道:“陳琳,擬寫圣旨,詔右車騎將軍徐晃加強潼關防御,詔虎翼大將軍太史慈率領騎兵三萬,從靈州南下攻擊秦州,另外以馬超為征西將軍,率騎兵兩萬,攻擊武威,衛將軍龐德率軍兩萬攻擊安定,以攻為守,牽制曹魏大軍!若遇到曹魏大軍,便采取運動戰,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以七日為限,不論取得如何戰果,全部退回靈州。”
聲音一落,坐在大殿上的陳琳便開筆寫下了圣旨。
“司馬懿!”高飛又喊道。
司馬懿畢恭畢敬地道:“臣在!”
“朕封你為軍師將軍,即刻趕赴宛城,暫時歸屬到虎牙大將軍張遼的麾下,明日便去上任。”
高飛又看了一眼戶部尚書鐘繇,朗聲問道:“鐘尚書,若要籌集一年軍用的糧草,大概需要多少時間?”
鐘繇走出班位,思量了一下,這才回答道:“請皇上給臣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后,臣將親自押運一百萬石糧草到宛城,以供軍需。”
“嗯,不光是糧草,還有兵餉。”高飛又補充道。
“臣明白,一個月后,一百萬石糧草、五十萬枚銀幣,臣將全部運到宛城。”鐘繇說這話的時候,連眉頭走沒皺一下,要知道一石糧草可以供一個成年人吃二百天的,而一枚銀幣,可以供普通老百姓一個月的花銷。
打仗,打的就是國力,這是一成不變的道理。所以,擁有雄厚的國力,才是發動戰爭的資本。
經過五年的休養生息,華夏國形成了以東北、河北、中原、西北四個巨大的產糧基地,尤其是河套地區的開發,前兩年還不怎么凸顯,直到最近兩年,河套地區的作用越來越突出。
全民皆兵的制度,雖然高飛提出來了,但是真正實施的時候,卻有相當大的阻力,所以一直以來,民兵制度也只是在邊防重鎮周圍施行,而河套地區是實行民兵制度最成功的,當年就地裁撤的十萬東夷兵,成為民兵后,在拱衛邊防和開發荒地上貢獻巨大。所以,即使曹魏和鮮卑聯盟了,卻依然沒有對華夏國的北部造成什么威脅。
糧草、兵餉的問題一旦解決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出兵的問題了。于是,高飛綜合了各方面的意見,最后做出決定,出兵三十萬滅漢,高飛御駕親征,以虎牙大將軍張遼、虎烈大將軍黃忠分別為左右先鋒,讓其率領本部兵馬,兵分兩路,開始正式的反擊滅漢之戰。
另外一方面,高飛從河北征調了張郃、陳到這幾年訓練的十一萬新軍,讓這十一萬新軍從河北趕赴洛陽附近集結,留下虎威大將軍趙云鎮守北方,并且任其為都督,總督幽州、遼東、東夷、并州、冀州、云州等地。
還有,高飛讓甘寧的十萬海軍從天津港開拔到徐州廣陵府的江都,在那里擴建港口,并修葺海軍基地,與東吳的曲阿港隔河相望。又讓左將軍臧霸開挖運河,準備在廣陵府內連通淮河和長江。
一系列的命令下達之后,由參議院、樞密院聯合簽發公文,并且加蓋傳國玉璽,準備在一個月后,正式開始對荊漢的自衛反擊戰,并且乘勝滅漢。
朝會散了以后,高飛以密詔的形式,讓司馬懿帶著趕赴宛城見張遼。
司馬懿走后,高飛又喚來盧橫,單獨接見了盧橫。
“前次你被漢軍所俘虜,可謂是你從軍生涯上的一個污點。想必,這次滅國之戰,你肯定會主動請命吧?”高飛和盧橫從一開始關系就很微妙,既是主仆,又是兄弟,而且高飛還曾經教過盧橫槍法,算是亦師亦友了。所以,兩個人一單獨坐下來的時候,就無話不談了。
盧橫點了點頭,說道:“臣想戴罪立功,上次臣被俘虜了,這次臣要將諸葛亮給皇上親自抓來。”
高飛道:“我一猜你就是這樣想的。我可以派遣你去前線,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你此去不是抓諸葛亮的,而是去打仗,不要因小失大。諸葛亮雖然一定要抓,但是只能盡力而為,不能為了抓諸葛亮,害的我丟了一員大將。你善于防守,虎烈大將軍善于攻伐,我派你去給虎烈大將軍擔任副將,早晚你們相互商量,還要多聽聽參謀本部的意見,然后做出合理的行動,千萬別再被活抓了。”
“臣寧愿死,也再也不當俘虜了,請皇上放心。”盧橫在心里暗暗地發下了毒誓。
“這里有一封迷信,你攜帶著,轉交給虎烈大將軍,等幾天后,我會給你們派出一名軍師。”
“諾!”盧橫接過迷信,轉身便離去了。
兩日后,司馬懿終于抵達了宛城,一進入宛城,便直奔府衙,去見虎牙大將軍張遼。
張遼此時正在指導高麟練氣,聽說有密使來了,便讓高麟自己修煉,他去客廳會見。
客廳里,張遼和司馬懿兩下相見,相互寒暄了幾句,司馬懿便拿出了迷信,交給了張遼。
張遼匆匆看完之后,不禁大吃一驚,對司馬懿道:“我軍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敗,三萬大軍只剩下七千余人,皇上調遣的大軍暫時未到,此時就出兵,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司馬懿知道心中的內容,在高飛將信交給他的時候,就已經對他說明了。即使高飛不說,以他的智慧,也絕對能夠猜到,這封密信,是催促張遼起兵攻打漢軍所占領的穰縣。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蠕動了一下嘴唇說道:“皇上如此安排,必然有其妙義,大將軍只管照做便是。大將軍之前經過一次慘敗,趁著士兵們都在悲痛當中,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漢軍展開攻擊,大將軍現為右路先鋒,就應該拿出先鋒的魄力和膽識。漢軍剛剛勝利,必然沒有防備,此時正是反擊的時刻。”
張遼聽后,將密信一合,便道:“好!哀兵必勝,我就以宛城三千兵馬,奪取穰縣。”
話音落后,張遼當即點起宛城內三千馬步,披掛上馬,帶上了司馬懿,便出了宛城。
就在司馬懿抵達宛城的同時,盧橫也只身一人趕到了汝南,二話不說,立刻要求見虎烈大將軍黃忠。
兩下相見,相互寒暄了兩句,盧橫便將密信拿出,交給了黃忠。
黃忠看后,哈哈笑了兩聲,開心的捋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須,歡喜地說道:“某在汝南五年,還以為皇上將我忘卻了。”
“大將軍有功之人,皇上怎么可能會將大將軍忘卻了呢。大將軍,密信上寫的什么?”盧橫問道。
黃忠道:“皇上讓某率領汝南所有兵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新野,黃某總算可以有用武之地了。”
盧橫聽后,便道:“目前國內正在積極備戰,糧草、兵餉、器械、軍馬都在一一征調,國戰最遲也是一個月后發動,如今皇上讓大將軍先行,必然有其深遠用意。新野乃襄陽的北方門戶,一旦奪下新野,就可以作為南征的前線,為以后再立戰功,打下基礎。”
黃忠道:“事不宜遲,老夫手下五萬兵馬枕戈待旦,這就點齊五萬大軍趕赴新野。漢軍雖然在江夏留有重兵,卻是用來防守東吳的,況且田豫也不敢輕易調動江夏兵馬,一旦江夏兵馬有所調動,東吳在廬江的大軍便會對江夏發動進攻。”
盧橫覺得黃忠分析的極有道理,也同時覺得高飛有先見之明,急忙道:“大將軍,五萬大軍一起前進,必然會引起敵軍的注意,不如分派小股兵力,同時向湖陽、新野、復陽、章陵、襄鄉、隨縣發起進攻,如此這般,便能讓敵軍分身乏術了。”
黃忠思慮了一番,覺得盧橫的建議十分中肯,便道:“很好,湖陽、復陽、章陵、襄鄉、隨縣等地本來兵馬就不是很多,如果派遣偏軍進行攻擊,我軍驟然攻到,敵軍毫無防備,必然會棄城而逃。盧將軍,你隨我一起去攻新野,其余四地,暫時交給我的部將去攻。”
“樂意效勞。”盧橫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商議一定,黃忠便將帳下五校尉叫了過來,指派五個校尉分別去攻取湖陽、復陽、章陵、襄鄉、隨縣五地,每個校尉帶五千馬步軍。其后,盧橫要求為黃忠前鋒,黃忠經不住盧橫的再三要求,勉強答應,撥給了盧橫五千騎兵,徑取新野,他自己則帶來兩萬大軍緊隨其后。
汝南五萬正規軍傾巢而出,汝南知府王凌便隨即調集當地民兵填補了空缺,只征發了兩萬民兵,嚴守邊鎮諸縣,以防止有任何不測。
華夏神州五年,公元196年,華夏國國慶剛過不到半個月,華夏軍便隨即對荊漢展開了自衛反擊,虎牙大將軍張遼率軍三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克安眾、穰縣、陰縣、筑陽等縣,漢軍猝不及防,毫無防備,連連丟失了拱衛新野的四個縣,新野的西部防線頓時崩潰。
與此同時,華夏軍虎烈大將軍黃忠所部,也取得了優異的戰果,部下五校尉以絕對的優勢分別攻克了湖陽、復陽、章陵、襄鄉、隨縣,切斷了新野的東部防線。
短短的兩日內,漢軍連失九縣,使得駐守在新野的關羽為之震驚。
兩日來,敗軍不斷退回新野,當關羽得知張遼只以三千輕騎連克四縣時,不知道為何,他突然后悔了自己放走了張遼。
當年,他和趙云單打獨斗,最后輸給了趙云一招。后來越想越不服氣,只因他的“萬軍煞”在當時未能使出,所以,從那以后,他苦練“萬軍煞”終于做到了收發自如的狀態,所以,他也很期待和趙云再戰一次。而那次他被高飛故意放走,為了答謝高飛的恩情,這才放走了張遼。只是沒有想到,放走了張遼,居然會給自己留了那么大的麻煩。
據敗軍回報,張遼首先夜襲了安眾縣城,守兵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張遼的兵馬就已經殺入了城中,而且外面喊殺聲震天,火光沖天,守兵黑夜里無法辨認來了多少兵馬,所以棄城而逃。
結果,張遼占領安眾縣后,并未停留,而是馬不停蹄的連夜趕往了穰縣,當從安眾的敗軍逃到穰縣時,張遼的大軍也如影而至。穰縣守將以為是安眾的守將和張遼串通的,不由分說,便將安眾的守將斬殺。可是,穰縣的守將面臨張遼的大軍,根本還沒有來得及防守,便帶著守兵棄城而逃。
這之后,張遼如法泡制,又陸續攻克了兩座縣城。
關羽聽完從筑陽退下來的守將稟告完之后,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諸葛亮在側,聽后,也是一陣感慨,說道:“張遼文武雙全,前次失敗,這次勝利,完全掌握住了騎兵的快速機動力,將指揮的藝術發揮的如此高超,確實是一員響當當的人物。”
關羽聽后,更加后悔放走了張遼,當即叫道:“點齊兵馬,某親自帶兵,去斬殺張遼,收復失地。”
諸葛亮急忙勸阻道:“張遼劍走偏鋒,一路攻城略地,雖然說很是勇猛,但是以張遼的個性,絕對不會如此冒險。前次一戰,張遼損兵折將,三萬宛城駐軍只剩下七千多人,文聘駐守育陽,也不過才四千多人,張遼竟然敢如此冒險的攻城略地,必然有人和他相互配合。如果我沒料錯的話,華夏國的虎烈大將軍黃忠此時已經率領大軍在來新野的路上,而且湖陽、復陽、章陵、襄鄉、隨縣等地也已然丟失。”
關羽聽后,并不相信,正要反駁,卻見斥候匯報,說湖陽、復陽、章陵、襄鄉、隨縣五地盡皆被華夏軍攻克,而黃忠率領兩萬五千名大軍距離新野不足五十里。
聽到這個消息,關羽大吃一驚,扭臉看了諸葛亮一眼,果如諸葛亮所說。只是他很納悶,為什么湖陽、復陽、章陵、襄鄉、隨縣五地的敗軍不回來稟告。
諸葛亮看出了關羽的疑惑,緩緩地說道:“黃忠和張遼不同,張遼沒有兵馬,只能采取快攻,而黃忠在汝南有五萬大軍,兵馬強壯,他必然是向五縣同時發起進攻,五縣兵少,肯定會被黃忠一網成擒,如何回來稟告?”
關羽又問道:“黃忠兩萬五千名大軍逼近新野,為何斥候沒有發現?他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諸葛亮笑道:“大將軍休要動怒,只能說華夏軍用計十分巧妙,先以張遼展開快攻,吸引我軍視線,讓我軍將所有視線都集中在張遼身上,以為是張遼對上次戰役失敗后的瘋狂報復,從而讓我們忽略了東線的黃忠。好一個雙管齊下,這場戰爭,越來越有意思了。”
關羽道:“兵臨城下,我軍前次戰爭也有所損傷,今日面臨黃忠五萬大軍來犯,該當如何退敵?”
諸葛亮道:“棄城!”
“棄城?”關羽驚詫地道,“關某手握重兵,正想與黃忠決一死戰,你卻讓關某棄城?”
“大將軍,黃忠虎視眈眈,前鋒兩萬五千名大軍即將抵達新野城下,后續部隊也都在進發當中。五年來,華夏國均采取守勢,今日突然轉而攻勢,必然是調集大軍南征,新野城小,不宜堅守,不如暫時退到鄧縣,背靠都城,不僅補給線短,而且將士們也會為保家衛國奮勇抵抗。”
關羽聽后,瞥了諸葛亮一眼,說道:“容關某再想想!”
“敵軍近在咫尺,此時棄城,尚能全身而退,若再拖延下去,只怕就會被圍城了。大將軍放心,在下已經做好了安排,即使退卻,也要再給華夏軍一個沉痛的打擊,讓敵軍不敢追逐我軍。”諸葛亮急忙說道。
關羽看諸葛亮一臉的自信,單從上次的戰役來說,諸葛亮表現的就很出色,關羽對諸葛亮的智謀也是另眼相看。今日見諸葛亮自信滿滿,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好吧,傳令三軍,暫時撤往鄧縣。”
諸葛亮又道:“且慢!大將軍,新野百姓十余萬,要一并帶走,只給敵軍留下一座空城即可。”
關羽狐疑了一下,問道:“帶著百姓走,那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新野之民,乃是皇上的根基,當年皇上為新野令時,新野的百姓對皇上很是擁戴,得民心者得天下,理應帶到襄陽安置。大將軍只需給在下三千兵馬,在下便能拖住黃忠的大軍,給大將軍全城百姓贏得撤退的時間。”
關羽道:“杜襲,你率領三千輕騎留下,其余人全部退走,立刻去通知全城百姓,就說華夏軍來了,動員百姓全部撤離,將所有能帶走的全帶走,糧食一粒也不留給敵軍。”
一聲令下,新野城里頓時如同炸開了鍋,城中數萬百姓頓時拖家帶口的,全部退出了,漢軍又動員新野城附近的十幾個村落,十余萬新野的百姓在漢軍的保護下向南退卻。
關羽對諸葛亮并不放心,讓董和、王甫帶領百姓先走,他點齊兩千輕騎領著霍峻、呂常斷后,以防止不測。
諸葛亮和杜襲則領著三千兵馬去迎擊黃忠了,新的戰斗,即將拉開了序幕。
華夏軍在黃忠的帶領下,離新野越來越近了,黃忠身披連環鎧,頭戴鋼盔,手中拿著九鳳朝陽刀,胯下是一匹青栗色的獅子驄,顯得格外威武。
盧橫跟在黃忠的身邊,問道:“大將軍,再過四十五里就是新野縣城了,想必漢軍已經發現了我軍的蹤跡,此時應該加速前進才對。”
黃忠點了點頭,道:“傳令下去,全軍加速前進。”
盧橫隨即將命令下達了下去,他本來率領五千名騎兵為黃忠前鋒,可惜道路崎嶇,不適合騎兵前進,以至于行程竟然和黃忠的步軍同步,最后便不得不合兵一處了。
命令下達之后,盧橫依然帶著騎兵奔馳在最前面,此時已經過了崎嶇的山路,進入了稍微平坦的地段,他率領的前鋒五千騎兵,便迅速和黃忠拉開了距離。
盧橫率領五千騎兵一路狂奔,很快便奔出了十五里,和黃忠相距的越來越遠。
正行軍間,突然聽見一聲綁子響,盧橫心中一驚,急忙叫道:“有埋伏!”
華夏軍頓時一片慌亂,人馬俱驚。
可是,慌亂過后,卻沒有一個人出現,也沒有一支箭矢射出,綁子聲一停止,剩下的只有華夏軍的人喊馬嘶。
盧橫見一陣虛驚,頓時將兵馬重新聚集在一起,吩咐道:“漢軍已經早有防備,前進需加小心,每個人都將連弩拿出來,遇到不測,便朝道路兩邊射擊。”
“諾!”
于是,盧橫帶著大軍繼續前行,剛走了不到兩里,便又聽到了一通梆子響,梆子聲剛剛響起,盧橫所部便紛紛朝著道路兩邊射擊,胡亂射了一通,結果什么都沒有,又是一陣虛驚。
之后,每走兩里,幾乎都會遇到此類情況,全部都是一陣虛驚。
到了第六次,梆子聲響起時,華夏軍已經不再有任何動作了,這一次,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安無事。
隱藏在樹林中的斥候看到這種情形后,便飛快地奔馳到了諸葛亮的身邊,稟告道:“監軍,果然如同監軍所預料的一樣,經過六次的虛張聲勢,敵軍已經麻木了。剛才聽到梆子聲響的時候,敵軍沒有任何的動作。”
諸葛亮笑了笑,問道:“領軍的是誰?”
“還是那個衛尉盧橫。”
“是他啊……上一次我放了你,這一次可沒有那么好命了。吩咐下去,一會兒將所有箭矢全部集中在盧橫一個人身上。”諸葛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笑。
“諾!”
這邊漢軍是嚴陣以待,那邊盧橫帶著兵馬迅速前進,當又前進了兩里,再次聽到梆子聲響起時,盧橫所部根本不予理睬,也不停下腳步,一個勁的朝前面沖。
可是,當梆子聲一落,只見道路兩邊成百上千的箭矢全部射了出來,朝著領頭的盧橫便射了過去。一通箭矢下去,走在最前面的盧橫登時人馬雙亡。
可是,華夏軍并沒有因為盧橫的死而變得慌亂,反而用手中的連弩,開始對道路兩邊的漢軍開始反擊,登時射死射傷了不少人。如此短的距離,華夏軍的連弩算是發揮到了極致,鋒利的箭矢直接穿透了漢軍士兵的身體,在華夏軍的弩箭之下,漢軍身上的盔甲全部被忽視了,有的是鐵甲,有的是皮甲,不管是什么甲,都無法阻擋鋼制的箭頭。
“殺!給我殺!”突然,在軍隊的最后面,一個士兵模樣打扮的人大聲叫了出來,所有的騎兵竟然都聽那個士兵的指揮,當那個士兵快馬奔馳到樹林里舉槍刺死了三個人后,漢軍將士才看清那個士兵的臉膛,竟然是已經死去的盧橫。
不對,應該說,死去的只是盧橫的替身。
這一千名埋伏好的漢軍頓時作鳥獸散,有幾名士兵被盧橫生擒。盧橫當即將活口踩在了腳下,一臉怒意的喝問道:“諸葛亮何在?不說的話,我閹了你!”
士兵急忙護住了襠部,回答道:“在……在前面的十里坡。”
盧橫得到答案后,當即拔出了手中長劍,將三名俘虜全部斬首,然后將頭顱拴在了馬項上,帶著部下便快速地朝前面的十里坡而去。
其實,盧橫從第三次梆子響起的時候就覺得這事有蹊蹺了,心想諸葛亮詭計多端,以前上了他的當,現在絕對不能再上當了,便找了一個不怕死的勇士,和他換了衣甲,這才得以騙過了斥候的眼睛。不然的話,他早就命喪此地了。
漢軍斥候急忙回報諸葛亮,說盧橫并未中計。
諸葛亮聽后,也是感到一陣驚詫,隨即笑道:“沒想到我低估了他的能力,有意思,實在太有意思了。”
杜襲在諸葛亮身邊,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忙問道:“監軍,此計不成,我軍該當奈何?敵軍軍勢浩大,不如暫退……”
“誰敢退后一步,就是違抗軍令,當斬首示眾。”諸葛亮怒道。
“可是……監軍的計策并不奏效……”杜襲嘴里嘟囔道。
“別忘記了,我可是留下了雙保險,此計不成,便進行第二步。本來我以為盧橫必死,沒想到他僥幸逃過了一劫,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諸葛亮轉身又對斥候道:“新野動向如何?”
“所有百姓軍隊已經全部撤出,新野城已經是一座空城,大將軍在城外留有一支兩千人的騎兵,以防止不測。”
諸葛亮點了點頭,一扭身,對杜襲說道:“杜將軍,此次再給你一次大功勞,只要你做得好,盧橫和他的騎兵隊伍,就會全部被你燒死。我已經讓人在新野安排下了易燃的物體,你將盧橫引到新野縣城里,然后一把火將新野城給燒了,我喝大將軍先行退到鄧縣,靜候你的佳音。”
杜襲聽后,當即歡喜無限,大喝一聲,帶著部下兩千騎兵便去迎擊盧橫去了。
之前伏擊盧橫敗下陣來的七百多騎兵也都一一歸來,聚集在諸葛亮的身邊,連同諸葛亮一起離開了。
杜襲率領兩千騎兵迎擊盧橫,邊戰邊退。盧橫經過此前一戰,變得格外小心,此時對杜襲的追擊,也是一番謹慎。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杜襲成功將盧橫引到了新野城,便飛奔似的進了城,盧橫在后面緊追,杜襲不敢逗留,直接率軍而逃。
盧橫見杜襲敗走,恐有埋伏,便不再追逐,派人向黃忠報信,自己則讓士兵在城里開始埋鍋造飯。
時近黃昏,盧橫等人又累又餓,四下尋找全城,結果一粒糧食都沒有找到,后來一名士兵發現了埋藏在地窖里的糧食,這才打撈上來,開始生火造飯。
酒足飯飽之后,月上梢頭,忽然傳聞漢軍驟至,盧橫急忙帶兵登上城頭,剛策馬來到城門口,便見漢軍放出了許多火矢,奇怪的是,火矢不射人,偏偏朝著角落旮旯里射,原先堆積在角落旮旯里的易燃物一經接觸了火矢,頓時便燃燒了起來。
諸葛亮讓人在易燃物中灑上了猛火油,又有水進行了一番稀釋,揮發了其中的氣味,饒是如此,火勢還是迅速蔓延開來,整個新野城一下子便變成了火的海洋。
大火燒起,火勢迅速封住了城門,盧橫帶著騎兵來到城門口時,杜襲等人已經退卻,全城都陷入了火海當中,盧橫才知道自己又中計了。
“撤!快撤出新野!”盧橫挺槍縱馬,率先沖出了城門,身后十余騎剛沖出來,城門的門梁便倒了下來,一下子切斷了出口,將剩余的兵馬全部堵在了城里。新野城一共南北二門,北門被堵,華夏軍士兵便全部朝南門奔馳,一路上闖過火堆,結果抵達南門時,卻意外地發現,南門也被阻斷了,馬匹不敢靠近大火,城中熊熊烈火更是連接成了一條火龍,困住了四千八百多華夏軍的騎兵,最后全部被活生生地燒死在了新野城里。
黃忠大軍因為攜帶著糧草輜重,還有攻城武器,所以行進甚慢,快到新野時,突然看到新野方向火光沖天,便大吃一驚,急忙帶著五百騎兵撇下大軍朝新野方向快速趕去。
抵達新野時,黃忠看到盧橫帶著殘余的百余名騎兵站在城外,個個面黑如碳,有的更是被火燒的衣衫破爛。
“怎么回事?剛剛接到你占領新野的捷報,怎么又突然變成了一片火海?其余人呢?”黃忠厲聲問道。
盧橫滾鞍下馬,跪在地上,向黃忠哭泣道:“大將軍,其他人都被困在了新野城里,只怕兇多吉少……”
“你啊你……某一路上催促你不要輕易冒進,你就是不聽,新野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四千多將士全部因你而喪命,你要某如何向皇上交待,向四千多將士的家屬交待?”黃忠也是一陣后悔,當初如果自己不讓盧橫當這個前鋒,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盧橫一抹眼淚,當即叫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的錯,我不會連累任何人,四千多將士的性命,我盧橫無以為報,只能用這顆頭顱來向他們謝罪!”
話音一落,盧橫當即抽出手中佩劍,便要揮劍自刎。
只見寒光一閃,黃忠揮舞著九鳳朝陽刀將盧橫手中長劍擊落,怒道:“此戰雖然說皆因你而起,,可老夫是主將,也難辭其咎,此事我會如實上奏皇上,請皇上做出裁決。現在,暫時免去你軍中一切職務,到伙頭軍聽用。”
盧橫也不反駁,只是一臉的羞愧,加上滿腔的怨恨。
黃忠收拾殘局,將大軍駐扎在城外,第二天等火勢滅后,這才清理出來四千多具被燒焦的尸體,全部埋在了新野城外。之后,大軍便駐扎在了新野,不再向前進,靜候朝廷的圣旨。
新野之戰結束后,張遼、黃忠會師于新野,之后大軍向前挺進,開拔到朝陽縣城駐防,正式和漢軍的鄧縣形成了對峙,并按照高飛的旨意,故意放出兩個月后率領全國之師七十萬下滅漢的消息。(.paoshu8)
另外,盧橫被高飛革職,黃忠也受到牽連,扣除一個月的俸祿,但盧橫扔留在黃忠軍中聽用,整個先鋒軍全權交給黃忠負責,張遼副之。
關羽、諸葛亮將大軍退到了鄧縣一帶,數十萬從前線拖家帶口的民眾全部被漢軍送到了襄陽一帶安置。當聽到華夏軍放出的消息時,諸葛亮和關羽商議之后,決定暫不上報,以免引起荊州百姓的恐慌。
但是,沒有不透風的墻,要防民之口簡直是難上加難,所以,很快,華夏軍進攻的事情傳至襄陽,朝堂內一片嘩然,群臣皆驚,一些大臣更是主動央求遷都南郡。
劉備坐在大殿上,耳邊響起群臣瑣碎的話語,聽得他的心里極為的不耐煩。
突然,他站了起來,犀利的目光掃視過群臣,怒道:“我漢軍有水陸大軍三十萬,又兼有漢水之險,只要謹守漢水,就絕對不會有失。諸位都是我大漢的開國功臣,華夏國尚未發一兵一卒,你們就在這里叫嚷著要遷都,是何道理?如今不過才丟失了新野郡十縣之地而已,你們都已經害怕成了這個樣子,一旦等到華夏大軍滾滾而來,你們是不是準備把朕殺了,舉國投降?”
說完,劉備拂袖而去,盛怒之極。
“退朝!”劉備身邊的宮人大聲叫道。
一聲令下,群臣紛紛恭送劉備,等到劉備走后,群臣莫不議論紛紛,徐徐退出了朝堂。
丞相許劭并未動彈,站在那里,看著滿朝文武沮喪的臉龐,也是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一張面孔,那張面孔眉清目秀,白面青須,淡墨色的長衫罩在他健碩的身軀上,顯得極為儒雅。
許劭見那人依然站在大殿當中,當群臣全部退后,整個大殿上只剩下他和那個人,他便徑直走向了那個人,便笑著問道:“群臣皆退,公琰為何不走?”
“大敵當前,群臣不思如何退敵,卻先議遷都,公琰不敢茍同,準備一會兒去覲見陛下,將公琰心中所想,一一告知陛下,但愿能為國出一份力。”說話這人,姓蔣名琬字公琰,乃零陵湘鄉人,現任漢國諫議大夫。
許劭聽后,倒是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若是群臣皆如公琰,君臣一心,同仇敵愾,華夏軍雖有百萬之眾,也不足懼也!”
話音一落,許劭又伸手拍了拍蔣琬的肩膀,笑著說道:“年輕人,好好干,未來是屬于你們的……”
話還沒有說完,許劭便一陣猛咳,他隨即掏出一方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側過身子,看了一眼手帕后,眉頭稍稍一皺,便急忙將手帕握在了手里,然后轉臉對蔣琬說道:“皇上不高興時,總是喜歡在御花園的涼亭里坐著,你只管去找皇上,他現在最需要有人獻計獻策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劭的聲音明顯虛弱了許多。他說完之后,轉身便朝殿外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艱難,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此倒下去,他要撐著,親眼看到漢軍是如何退敵的。
蔣琬早已經目睹了一切,他看到了許劭咳出了鮮血,看到許劭一步步的緩慢走出了大殿,然后在丞相府奴仆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他心思縝密,自然不會不清楚,許劭是帶病上朝的。
嘆了一口氣,蔣琬徑直朝御花園去了。
御花園的涼亭里,劉備被剛才群臣的舉動氣的要死,華夏國不過才說要發兵,這幫沒出息的大臣就要遷都,仗還沒打,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有道是輸人不輸陣,現在倒好,劉備是輸人又輸陣。
劉備正在氣頭上,見到一名宮人走了過來,便問道:“何事?”
“啟稟陛下,諫議大夫蔣琬求見。”
“蔣琬?哪個蔣琬?”劉備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起這個人來,這也并不怪他,因為蔣琬也是被剛剛調往京師,前后才不過三天而已。
宮人提醒道:“就是大司馬舉薦的那個蔣琬。”
劉備尋思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張飛確實舉薦過一個叫蔣琬的人,只是這一陣子他時刻關注著戰爭的事情,今天又被群臣氣了一下,所以一時沒有想起來。這會兒記起來了有這號人物,便問道:“他有什么事情?”
宮人回答道:“啟稟皇上,蔣大人說他是來獻策退敵的。”
劉備正在一籌莫展之時,忽然聽到了宮人的話,便急忙道:“快讓他進來。”
“諾!”
話說從頭:蔣琬是張飛在零陵發現的人才,起初舉薦蔣琬在一個縣里擔任縣令,后來縣尉舉報蔣琬整日沉迷于酒缸里,將所有的公務都置之不顧。
張飛一怒之下,親自策馬來到了零陵,逼著蔣琬處理公務,結果蔣琬一日審理百案,將百余天來所積攢的案子全部審理的合情合理。張飛親眼見到之后,大吃一驚,這才知道蔣琬并非百里之才,于是乎,便將蔣琬調到了身邊,擔任主簿。
張飛是典型的輕小人,親士大夫的人,所以對蔣琬也是很關心,再后來,張飛覺得蔣琬留在他的身邊太屈才了,便將蔣琬舉薦到了朝中。
言歸正傳:蔣琬跟隨著宮人一起來到了御花園,看到劉備坐在涼亭當中,便立刻前往叩拜。
禮畢,劉備先是打量了一下蔣琬,見蔣琬一表人才,一副儒雅之狀,這才說道:“愛卿有何良策獻給朕?”
蔣琬道:“良策倒是沒有,只是前來向陛下舉薦幾個人,或許可以幫助陛下退敵,僅此而已。”
劉備本來是滿臉笑容和一肚子的期待,聽完蔣琬的話后,笑意便收攏了起來,板著個臉,說道:“你所舉薦的是何人?”
“臣聽聞荊州有一名隱士,復興司馬,單名一個徽字,字德操。名士龐德公稱之為水鏡先生,水鏡先生就在襄陽城外,陛下何不去求教一二?”
劉備聽后,說道:“此人朕也聽過,只是從未得見,前幾次朕派人前去征召,皆不就,不知道是何原因。”
蔣琬道:“陛下應該放下身段,禮賢下士,親自去見,或許能夠請出此等隱士。”
劉備當了幾年的皇帝,以前挨凍受餓的事情早已經忘卻了,端著皇帝的架子,便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讓朕親自去請一個山野村夫?”
蔣琬開導道:“國難當頭,凡是可用之用,陛下應該不遺余力的用,只要能夠渡過這次危機,就是陛下的圣明。荊州人杰地靈,飽學之士更是多不勝數,只要陛下肯禮賢下士,必然能夠俘獲更多荊州士人的心。這樣的話,那些人自然愿意為陛下所驅策。荊州名士,以龐德公最為出名,但是卻以水鏡先生的聲望最高,如果陛下能夠請出水鏡先生,只要水鏡先生一封書信,龐德公也必然會與之同來,那么其余的荊州名士,自然會趨之若鶩。”
劉備聽后,覺得茅塞頓開,當即說道:“言之有理。那朕現在就動身,你隨朕同去。”
“諾!”
言畢,劉備、蔣琬隨即喬裝打扮一番,便要出宮。后來劉備又隱隱覺得不對,便吩咐讓人抬著一擔子金子,與其一同前往。
蔣琬見狀,急忙制止道:“陛下,水鏡先生并未是金石若能請動之人,此等隱士,一般都清高。臣已經問清楚了,水鏡先生住在城西南漳,陛下只需親自前往即可,不需要帶任何禮物,只要顯示出誠心誠意,必然能夠打動水鏡先生。”
劉備聞言,覺得甚有道理,也逐漸明白張飛為什么將蔣琬舉薦給他了,此時此刻,他才覺得,蔣琬確實非百里之才。
兩個人化裝成普通老百姓,各騎著一匹馬,沒有帶任何侍衛,便出了襄陽城,朝南漳而去。
“阿丑,聽說了嗎?華夏軍興舉國之兵,一共七十萬,水陸并進,準備來滅漢了,襄陽很快就要成為戰場了。我聽說西蜀劉璋正在招賢納士,我準備舉家遷徙,你去不去?”山間小道上,一個眉清目秀、身材高大的文士一邊走著,一邊對身邊的一個長相丑陋的人說道。
那長相粗鄙的人年紀也就十七八歲,但是身高卻顯得很是短小,不過才一米五的個子,跟身邊的眉清目秀的文士一比,簡直是相形見絀。他聽到那名文士的話后,便搖了搖頭,態度堅決地說道:“劉璋無能之輩,非托身之地,蜀漢暗弱,早晚會被人取而代之。我不不會去,我勸你也別去,否則的話,下次再見面,你我很可能就在戰場上了。”
“阿丑,你我朋友一場,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不去也就算了,干什么說要和我為敵?”文士極為不樂意。
“州平兄,我也是提醒你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留在荊州了,去揚州也不錯,東吳日益強大,比之蜀漢更有前途。”
被喚作州平的人姓崔,乃漢朝太尉崔烈之子,崔烈死后,便客居荊州,因崔烈和劉表有舊,所以劉表對崔州平也很厚待。再后來,劉表去世,荊州動蕩,崔州平便和幾位好友一起隱居起來,跟隨龐德公、司馬徽學習。
被喚作阿丑的人,乃是崔州平好友,姓龐名統字士元。崔州平聽到龐統的話后,便立刻問道:“多謝。不過,你打算去哪里?”
龐統笑而不答,崔州平還想問些什么,便見兩個人騎著兩匹馬相向而來,正是劉備、蔣琬。
蔣琬見到龐統、崔州平后,便急忙上前詢問道:“請問草廬如何走?”
龐統、崔州平先打量了一下蔣琬,又看了看劉備,并不是認識,但是見劉備時,只覺得劉備身上有些許貴氣,可也沒有多想,便隨即指了指身后不遠處,示意草廬所在的方位。
蔣琬拜謝,翻身上馬后,劉備、蔣琬便和龐統、崔州平擦肩而過。
劉備騎著馬經過龐統的身邊時,看到龐統長得如此的丑陋,目光中便夾帶著一種鄙夷,只那么一掃而過的光景,卻讓他與天下的另外一個杰出的少年永久性的失之交臂。
四人擦肩而過,待劉備、蔣琬騎馬走遠之后,崔州平便對龐統說道:“阿丑,剛才那個沒下馬的,一身貴氣,而且天生異相,長相似乎很像一個人啊……”
龐統點了點頭,淡淡地道:“耳大垂肩,手長過膝,目能自顧其耳,座下又騎著名馬的盧,除了當今的皇帝劉玄德,還能有誰?”
崔州平聽后,急忙回頭望去,可是劉備、蔣琬早已經不見了蹤跡。他扭過頭,問道:“劉玄德來草廬干什么?”
“華夏軍揚言起大軍七十萬,兩個月后滅漢,雖然是謠言,但絕對不會空穴來風。華夏國先聲奪人,弄得荊州百姓人人自危,華夏國已經在氣勢上贏了,如果華夏軍當真南征的話,肯定不會緊起全國之兵,以我猜測,三十萬足矣。”龐統緩緩地說道,“劉備此次來草廬,定然是向水鏡先生問計來了。”
崔州平聽后,“哦”了一聲,便不再吭聲了。過了不多時,崔州平又問道:“阿丑,你說漢國會被華夏國攻滅嗎?漢國也有水陸三十萬的兵馬,三十萬對三十萬,未必可以輸啊,何況臥龍又已經在漢國里當官了,有他在,應該可以抵御華夏國的大軍吧?”
龐統笑了一聲,說道:“州平兄,誰勝誰負,與我們何干?反正你不是要去西蜀嗎?荊州接下來的一年內,必然會戰火不斷,早走早輕松。”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諸葛賢弟獨木難成林,你難道不想去幫助諸葛賢弟一下嗎?你攻他守,你主軍事,他主政,臥龍鳳雛,多完美的搭檔啊,只要殲滅了來犯之敵,華夏軍嘗到了苦頭,必然不敢輕易來犯,那時候,你和諸葛賢弟就可以……”
“臥龍是臥龍,我是我,請你不要把我喝臥龍混為一談。他走他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劉備雖然被稱之為英雄,可惜荊州乃四戰之地,前者他又和東吳結下世仇,華夏國和吳國攻守同盟,此次華夏國若出兵南征,東吳必然會出兵援助,荊州危在旦夕,臥龍自以為聰明,總想逆天改命,卻忘記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怒難犯!”
崔州平知道龐統和諸葛亮不對付,兩個人雖然齊名,但是卻在黃月英的問題上爭風吃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道:“阿丑,不說了不說了,咱們去看月英妹子吧……”
“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龐統說完之后,轉身便走。
崔州平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去,我一個人去又有什么意思?反正月英妹子又不會拿正眼看我?”
兩個人分開之后,崔州平徑直朝山中酒肆去了,他約見了好友石韜、孟建一起喝酒,見龐統拂袖而去,也不在意,便去赴約喝酒去了。
龐統本來是想回家的,走到一半,忽而轉了方向,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便徑直抄小道,重返司馬徽的草廬。
“陛下,隱士一般都隱居在青山綠水的地方,這草廬便是水鏡先生隱居的地方,臣打聽了好久,這才打聽到的。根據剛才那兩個少年的指引,再往前不到三里,便可抵達草廬了。”蔣琬一手牽著馬韁,一邊拉著馬,向前慢慢地走著。
劉備也是如此,這里山路難行,騎著馬反而不如用雙腳走。他聽了蔣琬的話后,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說什么。
好大一會兒,兩個人便走到了山路的盡頭,但見前面有一片空地,幾間簡陋的房子,在房子的周圍,還有一些開墾出來的田地,上面種著一些青菜。
蔣琬看到這一幕時,便指著前面的房子說道:“陛下,前面就是草廬了。”
劉備此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他經年不運動了,此時突然運動起來,只覺得很累很累。當皇帝當了幾年,這腰也粗了,人也胖了,連上山都沒有力氣了。
“好,你去通傳一下,朕且在此歇息片刻。”劉備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
不等蔣琬動身,便見從草廬里走出來了一個童子,童子徑直走到了蔣琬、劉備的身旁,先是行了一禮,便道:“貴客臨門,我家先生特讓在此迎候,請貴客跟我進來吧。”
說完,童子轉身便走。
劉備、蔣琬對司馬徽的未卜先知甚為感慨,兩個人便跟在童子的身后,徑直進了草廬。
這時,草廬內傳來了裊裊的琴音,讓人聽后,頓感舒暢,不知道為什么,劉備起初的疲勞,竟然被這樂曲所揮散,竟而很快便恢復了精神。
劉備覺得甚是奇妙,跟隨童子進了草廬后,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檀香,見一個松形鶴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帶,道貌非常的人正坐在那里撫琴。
琴音忽然中斷,撫琴之人便站了起來,朗聲說道:“貴客臨門,請恕老夫未能遠迎,清風,給貴客看茶。”
“是,先生。”領劉備、蔣琬進門的童子應了一聲,便去分別給劉備、蔣琬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此乃自家種植茶葉,今年新采的茶,請貴客享用。”撫琴之人道。
劉備意不在喝茶,輕輕地咂了一小口,便隨即放下,抱拳說道:“在下……”
“哦,貴客不必言語,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只是,我一個山野村夫,也無甚大才,恐怕不能為貴客排憂解難,還請貴客見諒。”
劉備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撫琴之人,便道:“水鏡先生真乃神人也!”
撫琴之人笑道:“貴客身份尊貴,能肯蒞臨草廬,已經使得草廬蓬蓽生輝,只是,我一無出仕之意,二無王佐大才,所以……”
“先生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也定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正是我大漢的皇帝,陛下能如此禮賢下士,千古未有,先生……”蔣琬急忙說道。
“呵呵,不必多言,我雖然不能安邦定國,但是可以為貴客舉薦不世的奇才。貴客軍中已經有了一個千古奇才,貴客何以不知足也?”撫琴之人,就是司馬徽,他打斷了蔣琬的話,望著劉備,十分誠懇的說道。
劉備聽后,急忙問道:“誰?”
“貴客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伏龍鳳雛,兩者得一,可安天下。”
“伏龍鳳雛是誰?”
司馬徽笑了笑,解釋道:“伏龍者,臥龍也。復姓諸葛,單名一個亮,字孔明,乃是后起之秀,其智謀、見識遠超過荊州諸人。”
“是諸葛亮?”劉備頓時感到一陣驚詫,他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秋天,剛滿六歲的諸葛亮,只身一人闖入了他在夏丘的大營,舉族前來投效……
司馬徽見劉備陷入了沉思,便呵呵笑道:“貴客既然已經得到了孔明,那么就應該知足,有孔明在,或許能夠保荊州不失。”
劉備點了點頭,想起最近的幾場戰爭,諸葛亮確實顯示出來了高人一等的智慧,連連讓華夏軍敗績,即使在退走的時候,還不忘記用計殲滅華夏軍的有生力量。只是,他對河諸葛亮齊名的鳳雛也極為感興趣,心想兩個人得到一個便可以安天下,那要是兩個全部得到了,那他就能夠光復整個大漢的江山了。
于是,劉備開口問道:“多謝先生見告。只是不知道與臥龍齊名的鳳雛又是何人?”
司馬徽一臉的和藹,緩緩地說道:“貴客,切忌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累了,就不留貴客了。貴客請便吧。”
劉備被下了逐客令,雖然心中一陣懊惱,但是他也明白,絕對不能得罪司馬徽,便帶著蔣琬離開了此地。
司馬徽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見劉備離開以后,便朗聲說道:“出來吧,人已經走遠了。”
聲音落下,龐統便從一張草簾的后面轉了出來,走到司馬徽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去,伸出手輕輕滴撥弄了一下琴弦,笑著說道:“多謝你了。”
司馬徽和龐統私交甚密,兩個人又是亦師亦友,所以經常稱兄道弟,是一對忘年交。
“真搞不懂你,孔明已經在劉備處任職,如果你再去的話,兩人聯手,縱使華夏軍傾全國之兵,只要死守漢水,未必會輸。”
龐統笑道:“劉備被滅,是早晚的事情,孔明逆天改命,這是他的路,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路,一條與眾不同的路。”
說著,龐統便摸出一直懸掛在身上的玉佩,仔細地把玩了一番,自言自語地道:“我想,我也是時候啟程了,趁著華夏軍和漢軍開戰之際,我也應該有一番作為了。”
司馬徽只知道龐統心懷大志,卻不知道他摸出玉佩的其中含義,只是輕輕地拍了拍龐統的肩膀,說道:“龍吟鳳鳴,臥龍蘇醒,鳳雛騰飛,到底誰能翱翔上九天,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正在華夏國和荊漢劍拔弩張的時候,西北的局勢也開始動蕩了起來,由于高飛兵分三路一起攻擊魏國,魏軍猝不及防,倉促應戰,曹操更是御駕親征。泡!書。吧華夏軍見吸引魏軍兵力的目的已經完成,在展開一系列的閃電戰后,便主動退回了靈州。
但是,魏軍以防萬一,還是留下大量兵馬防守涼州。曹操回到長安后,接到了荊漢的國書,要求曹操同仇敵愾,一共對華夏軍發起攻勢。曹操只是冷笑一聲,目光深遠的他已經看出了高飛的用意。
于是秘密將涼州兵馬抽調回秦州,之后在涼州一番虛張聲勢,明修棧道,他自己卻暗度陳倉,帶著精銳兵馬進駐漢中,準備在高飛和劉備交兵之時,對盤踞在蜀中的漢國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東吳的孫策也同意出兵荊漢,自己御駕親征,留下張昭總領朝政,以周瑜為先鋒大都督,舉二十萬之兵,水陸并進分別將兵馬屯在柴桑、潯陽兩地,準備隨時對荊漢發動進攻。
東吳的用意,讓荊漢內部更加的惶恐不安,群臣莫不爭相上奏,請求遷都。劉備大怒,當場格殺一名大臣,這才止住了這股子歪風邪氣。之后,劉備大膽提拔了諸葛亮,以諸葛亮為軍師、大都督、持節總督漢軍所有兵馬。但是在荊州人的心里,他們將要面臨前所未有空前大災難。
漢末,荊州一直穩定,由于劉表缺少爭霸的雄心,即使偶爾有戰爭,也均在外線作戰,戰火,首次燒到了一派祥和的荊州。一時間,襄陽城一帶的百姓紛紛南遷或者是流竄到蜀中避難。
短短的數日之內,襄陽城周邊的郡縣舉家遷徙的都十之五六,一時間,荊州局勢動蕩,人心不安。
九月二十六日,大司馬張飛無詔從荊南返回襄陽,匹馬入城,直闖皇宮,宮門前的侍衛不敢阻攔,只能放其入內。
此時,劉備正在大殿內接見諸葛亮,連日來和諸葛亮經常促膝長談,對眼前局面進行分析,如何布置兵馬,如何防御,都統統謀劃一番。
“皇上!皇上!”張飛火氣沖天,一下馬,便闖入了大殿,大聲地叫道。
劉備聽后,扭臉見張飛來了,便道:“三弟?你來的正好,朕正準備派人去長沙叫你呢!”
張飛和劉備差不多有幾年沒見了,自從知道劉備在他的丈八蛇矛上淬毒之后,他的心里便一直有個解不開的結,他行事光明磊落,可是他不知道他大哥為什么要這樣做,如果只是為了殺高飛,他不是不可以。
幾年來,張飛一直和關羽、諸葛瑾待在荊南,每次關羽、諸葛瑾回襄陽時,他都不愿意回去,他不想看見劉備,因為一看見劉備,他就會覺得劉備很卑鄙。兄弟情誼,早已經在劉備淬毒的時候,就已經發生了轉變,以前的那種無話不談的兄弟,已經不復存在了。
這幾年來,張飛也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他只能是他,永遠不可能取代任何人。在劉備的心中,兄弟,只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華夏國、吳國都準備對荊漢用兵,在此國難當頭之際,他決定拋開一切恩怨,身赴國難。
“臣張飛,叩見皇上!”張飛畢恭畢敬地說道。
“三弟快快請起,咱們是兄弟,用不著行此大禮。”劉備急忙去攙扶。
張飛不等劉備的手伸到,便已經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說道:“臣無詔回京,還請皇上責罰。另外,臣聽說華夏國、吳國對我國用兵,臣特前來請命,請皇上給臣一支兵馬。”
“三弟啊,朕……”劉備伸出手,想去攬住張飛的肩膀,可是哪知道張飛竟然主動的退后了兩步,讓他的手臂落空了。
如此簡單的一幕,卻讓劉備的心里產生了一絲疑惑,他稍微皺了一下眉頭,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暗想道:“三弟還是一直不肯原諒我,那件事,我真的做錯了嗎?”
諸葛亮目光犀利,看到了劉備和張飛之間的細微的小動作,只是他不知道,當年被傳誦的桃園結義的三位英雄,如今為什么會分別走向了不同的極端。關羽驕矜自負、輕上慢下;張飛一身剛膽,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劉備……劉備……
他始終無法看透劉備,這個天生異象的人,心理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竟然無法看透。貌似有點道貌岸然,又有點古道熱腸,還有點奸猾小人的味道。能集眾多于一身的人,劉備算是千古第一人,甚至比其先祖劉邦更加的流氓、無賴。
雖然不知道劉備和張飛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諸葛亮看的出來,兄弟情誼,已經很淡化了。
“皇上,大將軍正在鄧縣構建防御體系,如果大司馬再去的話,必然會事倍功半,臣以為,可以讓大司馬去鄧縣,和大將軍聯手抗敵。”諸葛亮道。
張飛看了諸葛亮一眼,知道他是諸葛瑾的弟弟,他和諸葛瑾相處的十分融洽,所以對諸葛亮也有點好感。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三弟,你且去鄧縣,和二弟聯手抗敵,有你們兩個人在,朕的心就可以寬慰了。”
張飛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的停留。
劉備見張飛遠去,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并未說什么。
諸葛亮走到劉備的身邊,說道:“陛下,大司馬粗中有細,和大將軍待在一起,定然無礙。只是,吳軍不斷的朝潯陽、柴桑兩地增兵,田豫雖然在近年來表現不錯,可是卻無法阻擋吳國大軍,加上我軍兵力不足,無法對付兩國兵馬,不如……”
話說到一半,諸葛亮欲言又止,看了看劉備,最終把后半截話給吞了下去。
劉備見諸葛亮戛然而止,便說道:“不如什么?”
“臣斗膽,如果說錯了的話,還請陛下恕罪。”
“朕赦你無罪。”
諸葛亮這才敢說,緩緩地道:“陛下可知道田單復齊的故事嗎?”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自然知道。”
轉念一想,問道:“愛卿莫非要效仿田單復齊,獨守孤城?”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臣以為,我國總兵力達三十萬,與其分兵防守,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于襄陽,這樣的話,陛下指揮起來也方便許多,我軍背靠皇城,無需糧草運輸,但是敵軍卻原來而來,糧草供給不便,只要派出偏軍不時的騷擾敵軍的糧道,久而久之,自然能夠讓敵軍不戰自退。就算敵軍能夠占據了周邊的郡縣,一旦分兵,我軍便可以有機可趁,集中優勢兵力,將其各個擊破。只要能抵擋住華夏、東吳兩國的攻勢,我軍就有回旋的余地。西北的魏國未必肯出兵相助,所以,這場戰爭,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劉備知道,這是破罐子破摔,決一死戰的打法。但是與其分兵拒敵,被敵人各個擊破,不如將所有兵馬全部集中在一起,這樣的話,就會擰成一股強大的力量,足以抵擋住敵軍的攻勢。
“好吧,就這樣定了,頒布圣旨,詔令全國所有兵將,全部退回到襄陽、江陵兩地。”
“諾!”
一個月后。
魏國,漢中。
曹操坐鎮在漢中的太守府內,見索緒從外面趕來,便問道:“怎么樣?”
“啟稟陛下,華夏國、荊漢、東吳三方劍拔弩張,荊漢軍隊全線龜縮,全部集中在襄陽、江陵兩地,看來是想固守此兩座重城了,決戰估計不久就會開始。”
“很好,密切關注華夏國和荊漢的戰爭動向,只要東方戰爭一起,朕就親自帶領大軍猛攻葭萌關,要開疆擴土,只有從蜀漢下手,東方三國混戰,朕就得隴望蜀,雄霸西土。”
“臣明白。臣的明白已經全部調集完畢,隨時可以參加對蜀作戰。”索緒道。
“很好。希望夏侯淵、程昱、劉曄他們能夠繼續在涼州牽制靈州的兵馬。”
“只要戰端一開,整個東方都會將視線集中在荊州,劉備勢孤,必然會被其所滅。高飛前者從靈州發兵,無非也是虛張聲勢,做到牽制我軍的兵馬,如果兩線作戰,只怕華夏國首尾不能兼顧。陛下盡管放心,即使夏侯將軍的計策被識破了,靈州方面也不會擅自進攻。”
索緒自從投降曹操以來,便一直備受信賴,當年自己帶著兩萬大軍抵達長安,在平定了羌人的叛亂之后,又主動將兩萬兵馬交給了曹操,自己單身一人回到了漢中,單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就沒啥野心。所以,曹操稱帝之后,考慮再三,還是將大將軍的位置封給了索緒,以示對索緒的器重。
索緒擔任大將軍后,確實也不負眾望,從自身出發,嚴將嚴兵,又鼓勵改造兵甲,參與平定西域的戰爭,從西域學來了淬鋼的技術,并且在軍中推廣帶血槽的彎形馬刀,一時間使得魏隊的武器都很鋒利。
正在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道:“叩見皇上,有一人在宮門外求見,微臣怎么趕都趕不走。后來,那人拿出了這枚玉佩,讓微臣轉交給皇上,說皇上見到之后,就會接見他的。”
曹操接過那枚玉佩,一看之下,登時一驚,急忙問道:“來人在哪里?”
“就在太守府的外面!”
曹操二話不說,當即便朝門外出去,他本來是光著腳盤坐在蒲團上,此時由于太過開心,竟而忘記穿鞋了。
太守府外,龐統雙手相互揣在袖筒里,此時已經是嚴冬天氣,外面天寒地凍,雖然沒有下雪,可是寒風襲人,也足以把人給凍壞。他已經在寒風中站了一會兒了,臉色鐵青,加上身上的衣服較為單薄,所以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自從那次劉備去了草廬之后,他便向司馬徽辭別了,同時辭別了自己的叔父龐德公,獨自一人,跋山涉水,歷時一個月,算是抵達了漢中。
不多時,曹操光著腳丫子便從太守府內跑了出來,看到龐統時,沒有太多的以貌取人,拿著那塊玉佩便走到了龐統的身邊,問道:“這塊玉佩可是你的?”
龐統看到曹操在這么冷的天氣里竟然光著腳丫子跑了出來,深受感動,當即說道:“這塊玉佩確實是在下的,不過,現在佩戴在陛下的身上,應該是完璧歸趙才對。”
曹操拍了拍龐統的肩膀,一把拉住了龐統的手,笑著說道:“果然是你,沒想到一別數年,你竟然長的那么大了,當日若非你們的一餐之恩,又給我指點迷津,只怕我也不會有今日。”
龐統受寵若驚沒想到曹操對自己沒有一點厭惡,長久以來,他因為自己的相貌問題而遭到許多人的厭惡,可是今日,他似乎在曹操的身上找到了共鳴。
進入太守府之后,曹操當即指著索緒道:“此乃我國大將軍索緒,這位是……”
說到這里,曹操忽然想起來了,他似乎還從未問及過龐統的名字,便問道:“我一時糊涂,忘記問你姓名了?”
“在下龐統,字士元,號鳳雛,荊州人士。”
“龐先生,你好。”索緒很有禮貌地說道。
曹操高興不已,當即將當年遇到龐統和龐德公的事情細述了一番,對龐統也是感恩戴德。
隨即安排下酒宴,宴請了龐統,這之后,又好生款待了龐統。
入夜后,龐自一人躺在床上,想起諸葛亮逆天改命,只是為了能夠獲得一展雄才的舞臺,可是他偏偏選擇了劉備。
臥龍鳳雛,本來是一對很好的朋友,只是兩個人在以后有許多地方不敢茍同,同樣是智者,同樣心高氣傲,同樣誰也不服誰,所以上天注定要將兩個人分開,加上后來為了黃月英爭風吃醋,兩個年輕的智者逐漸走向了決裂。
曾經的朋友,現在的陌路人。但是在兩個人的內心里,都在向對方展示著自己的實力,如今諸葛亮已經掌握了荊漢大權,戰爭也即將一觸即發,他要盡快的取得曹操的信任,掌握住魏國的大權,然后向強盛的華夏國正式發起挑戰。
“孔明,你是錯的,你一定是錯的,你應該很清楚,在這個時候選擇劉備,無疑是斷送了自己以后的出路,劉備這一次,必然會被滅掉,你又為何要強行如此呢?”
第二天,龐統去覲見曹操,禮畢后,便高聲說道:“啟稟皇上,龐統一身才華,有王佐之才,如蒙不棄,愿意在皇上身邊驅策,早晚獻計,助皇上討滅蜀漢!”
曹操聽后,登時一驚,因為他從未和任何人說過他要發兵伐蜀,他看了一眼龐統,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個很明顯,總之如果要發兵攻打蜀漢的話,就應該趁現在,如果等華夏國和荊漢開戰的消息傳來,只怕我軍也已經抵達在葭萌關下面了。兵貴神速,容不得半點遲疑,皇上雄才大略,蜀中人心動亂,國勢衰弱,此次出兵必然能夠一舉平定蜀漢。”龐統建議道。
曹操聽后,見龐統時真心跟著自己的,便問道:“好,既然你自詡有王佐之才,那么給你一支兵馬,由你帶領著,擔任前鋒,支取葭萌關!你需要多少兵馬,盡管跟我說。”
“一千足以。”龐統想都沒有想,便回答道。
曹操冷笑了一聲:“葭萌關乃蜀中門戶,守衛森嚴,豈是一千兵能破之?”
“別人也許不行,我龐士元一千足矣。七日內,若拿不下葭萌關,草民愿意將這顆頭顱獻上。”
“此言不虛?”
“可立軍令狀!”
于是,曹操和龐統便立下了軍令狀,并且,曹操賜龐統節鉞,將倚天寶劍賞給龐統,調集精兵強將一千人,全部歸屬到龐統的帳下,但有不服者,立斬不赦。
可見,曹操對龐統這種說大話的人一向很感興趣,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是不會說出這種大話的。
當天,龐統便帶著一千騎兵離開了漢中,朝葭萌關而去。
宛城。
經過一個月的充足準備,高飛已經做好了發動全面戰爭的一切準備條件,宛城成為了整個征南大軍的后方基地,高飛在宛城設下行轅,通過飛鴿傳書的傳遞手段,遙控指揮整個征南大軍。
除此之外,高飛還將樞密院搬到了宛城,與賈詡、荀攸、郭嘉、蓋勛四個人一起謀劃,又第一次設立旁聽席,準許參議院的田豐、荀諶出席聽證會,又讓張郃、陳到、李典、樂進、賈逵、令狐邵、郝昭也一起來旁聽,并且準許各抒己見。
高飛的參謀本部第一次是如此的龐大。一撥人商量來商量去,無非是何時出兵,從何處出兵的問題。因為前線陣地就在鄧縣一帶,鄧縣背靠漢水、關羽、張飛等五萬精兵駐守鄧縣,又構建了一系列的防御工事,可謂是銅墻鐵壁。
但是,再堅固的銅墻鐵壁,也會有一點瑕疵。
“根據黃忠傳來的消息,關羽、張飛在鄧縣布置了嚴密的防御工事,而漢國國內也是調集了所有的兵馬聚集在襄陽、江陵兩地,看來是想打一場持久戰,這樣的話,我們就陪他玩玩。東吳大軍可曾回復消息?”
“東吳方面已經回復,孫策已經做出了決定,吳軍攻擊江陵,由我軍攻擊襄陽,兩軍同時在十月二十三日發動對漢軍的總攻。”賈詡道。
“吳軍攻擊江陵,無非是看中了荊南四郡,想借機吞并荊南四郡和江陵,以臣來看,暫時可以先答應吳軍,我軍也按照約定,對漢軍發起總攻。但是,臣以為,做做樣子就可以了,讓吳軍猛攻江陵,必然會牽動襄陽的兵馬,然后我軍再進攻襄陽,讓吳軍停止進攻,如此反復,可以讓漢軍在襄陽和江陵兩地之間疲于奔命。不出一個月,漢軍必然會無甚戰心。”郭嘉道。
“嗯,此法可行,陳琳記下。”高飛聽到以后,便說道。
“只是,臣擔心一個問題。”荀攸道。
“什么問道?”
“吳軍剛剛滅了越國,兵馬都沒有來得及休整,而且吳國的水軍都是輕便的小船,跟漢國的水軍比起來,只怕略有遜色。臣擔心,吳國外強中干,而漢軍同仇敵愾,江陵城墻又厚,臣擔心吳軍攻不下江陵,反而會被漢軍反噬。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漢軍必然會士氣高漲,只怕我軍的壓力就大大增加了。”荀攸道。
“分析的極有道理。”
“陛下,甘寧的水軍已經進駐了江都,可以讓甘寧朔江而上,將鐵甲戰船開到漢水里,從而從水路進攻襄陽,加上甘寧的海軍陸戰隊也十分的驍勇,水戰、陸戰皆可,是一支奇兵,也是陛下手中的王牌。”張郃站了起來,舉薦道。
“臣以為,不管是哪種策略,都是可行方案。但是最主要的是,怎么樣將關羽、張飛趕到漢水南岸。臣覺得,可先讓虎烈大將軍對關羽、張飛發起進攻,司馬懿出任軍師將軍,一直未曾出過寸功,此時也應該是讓他一展拳腳的時候了。”田豐道。
隨后,群臣又對整個戰爭部署進行了一番商討,高飛只是做為一個聆聽者,聽到好的建議,便讓陳琳記錄下來,一個上午高飛就在人聲鼎沸中過去了。
最后,高飛綜合了一下意見,制定了一系列的進攻流程,開始輪番對漢軍使出計策。
旁晚時分,被高飛秘密調到宛城的趙云也已經抵達,一經抵達,便立刻去覲見高飛,君臣二人屏退了左右,單獨密商。
“我叫你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臣大概能猜出十之七八。”
“且說說看!”
“如今大戰在即,關羽、張飛更是被放置在了前線,皇上大概是想讓我去迎戰其中一人。”
“聰明。前次你擊敗了關羽,如果這一次你再擊敗張飛,那么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無雙了……”
“天下無雙,不過是個虛名而已,臣要他沒用,臣只要盡心盡力的保護好皇上就好了。”
“你不爭搶,可是有人卻對這個虛名很在意。張飛……張飛這次如果能夠活捉,盡量活捉,如果他真的不能活捉,也不要太為難,我不希望失去一位兄弟。”
“臣明白。只是……張飛勇猛無匹,較之關羽更勝一籌,他的矛法更是出神入化,臣只怕難以抵擋,屆時需要有一個人壓陣,萬一臣命喪張飛之手,至少還有人能夠保護皇上……”趙云說這話時,目光里流過一絲傷感。
高飛道:“我不觀戰,你將張飛單獨引走,走的越遠越好,屆時我讓祝公平為你掠陣,如果有何不測,祝公平也能將你救出。放心一戰,別想太多。記住,你是最棒的,等打完了這一仗,朕就再也不會再為難你了。”
趙云點了點頭,說道:“那關羽呢?皇上準備交給誰來對付?”
“準備交給你的岳父!”高飛回答道。
“不行!關羽刀法精湛,上次與我打斗時,似乎沒有使出全力,岳父大人他年事已高,關羽正值壯年,豈能讓岳父大人如此冒險?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臣愿意再戰關羽!”趙云也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毫無疑問,他娶了黃舞蝶,以前的娘子軍,只存在一時,現在幾乎都是為人母,為了,所以很少拋頭露面。
再說,那個時代的女性和現代的女性不一樣,一旦成婚,基本上都會在家相夫教子,時代造就了她們,她們卻無法沖破時代的桎梏。雖然高飛一直宣揚男女朋友,可是在實際生活中,男尊女卑一直是老生常談的問題,在根深蒂固的舊觀念里,不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時代的背景,依然不會改變。
“子龍,你不覺得,你太小看你的岳父了嗎?我以為,虎烈大將軍一點都不亞于關羽。”
“不行就是不行,岳父大人年事已高,萬一有個什么閃失,我……還是臣來迎戰關羽吧,先戰關羽,后戰張飛……”
“哼!”突然,一聲沉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黃忠一身勁裝的走了進來,一進門便大聲叫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你的黃某!”
趙云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驚,轉身看到黃忠走了進來,便急忙拜道:“岳父大人,小婿……”
“我沒你這個女婿!”黃忠臉上一陣惱怒,朝著高飛抱拳道:“皇上,把關羽交給我臣吧,臣會讓關羽知道什么是刀王的!”
“岳父大人……”
高飛急忙打斷了趙云的話,一改剛才的力捧黃忠的話語,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拉著黃忠的手說道:“黃老將軍,那關羽號稱美髯刀王,連昔日天下無雙的呂布也是他殺的,老將軍年事已高,我只怕老將軍會……”
“皇上!臣一點都不老,你摸摸,這身板還硬朗著呢,廉頗七十尚且不服老,何況我才五十歲,呂布我尚且不怕,何懼關羽?”黃忠豪氣干云天的說道。
高飛沒有立即回答,故意吊黃忠胃口。
“皇上,臣甘愿立下軍令狀,若不能擒殺關羽,臣甘愿提頭來見!”黃忠也急了,他被高飛秘密召回,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剛才在門外聽到高飛和趙云的談話,便沖了進來。
高飛道:“黃將軍,不要那么激動,既然黃將軍已經決定了,那就讓黃將軍迎戰關羽。”
“皇上,這恐怕有所不妥吧?”趙云急忙勸道。
“子龍!你若不服,我們現在就可以比過,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黃忠擼起了袖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的,說著便要動手。
高飛急忙拉住,說道:“黃將軍不必如此,不要為了一個關羽,傷了你們翁婿的和氣。這樣吧,明日正式向鄧縣發起進攻,黃將軍去站關羽,子龍去戰張飛,都將他們二人單獨引出去,這樣的話,敵軍群龍無首,就會失去控制,然后讓張遼指揮大軍猛沖,將漢軍趕到漢水以南去!”
黃忠聽后,這才消氣,但是看著趙云的眼神里,依然有著一絲哀怨。
荊州,江夏。
漢軍不戰自退,田豫、嚴顏率領大軍從江夏退卻,一路退回了襄陽,并且攜帶走了江夏的所有的軍需物資,甚至一粒米糧都沒有留下。江夏百姓也都是紛紛逃逸,本來富庶的而又繁華的江夏,頓時成為了一片荒涼的地方。
江夏城頭上,吳軍大旗迎風飄揚,城內設立了行轅,吳國的皇帝孫策、大都督周瑜等人全部聚集在江夏的太守府里,密商著事情。
“剛剛收到了華夏國的飛鴿傳書,信中寫道,讓我們進攻江陵,華夏國進攻襄陽,不知道眾位愛卿是何意見?”孫策身穿龍袍,頭戴皇冠,環視了一下坐在身邊的群臣,便問道。
“理該如此,華夏國兵多將廣,襄陽城集結了二十萬之眾,這個硬骨頭,應該留給華夏國來啃。我軍水陸并進,直攻江陵即可,江陵不過才十萬兵馬,我軍二十萬,就是一人吐一口吐沫,也能把江陵城給淹了。”衛將軍周泰首先叫道。
其余將軍都跟著叫囂著,圍繞在孫策周圍的都是以前的策瑜軍的將領,也算是孫策的舊部了,孫策這次動用了二十萬大軍,在選將上面,也是做了一番深思熟慮,他選擇了自己的舊部,從而讓程普、黃蓋、韓當、祖茂等人老一輩的將軍留守在國內,以孫權為攝政王,統領全國機要,讓張昭、顧雍、呂范、朱治、魯肅等人輔佐著孫權。
單從這一次出兵的情況來看,孫策是不想那些老將礙手礙腳的。吳國建立之后,他稱帝了,在朝廷的機制上還是延續漢朝的舊制,但也做了一些改革,比如說吳國不設立大將軍、大司馬、太尉等職,以大都督為統領全國兵馬的第一人選,通常擔任這個職務的人,都是孫策最值得信賴的,所以這個職務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周瑜的身上。
孫策聽完一些將軍的叫喊之后,見周瑜始終沒有發話,便說道:“公瑾,你怎么看?”
周瑜道:“我軍自有我軍的路線要走,為什么一定要聽別人的安排?漢軍全線龜縮,只守江陵和襄陽兩地,互為犄角之勢,哪一方先攻,哪一方就會受到巨大的挫折。我軍雖然和漢軍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我軍也不能操之過急。這么多年都等了,難道還在乎這一時嗎?”
“公瑾,你的意思是?”孫策問道。
“分兵兩路,先取荊南四郡,只要再占領了荊南四郡,我軍就等于對漢軍形成了半包圍,之后便養精蓄銳,暫時不予行動,等待華夏軍發起進攻后,我軍再連同江夏在內,發五郡之兵,齊攻江陵。現在荊南四郡已經沒有漢軍了,盡管出兵占領,一郡一萬人,其余兵馬向江陵進發,只圍不攻。”周瑜道。
孫策聽后,點了點頭,說道:“荊州本來就應該被我們所攻取,就算華夏軍戰勝了,奪下襄陽之后,我軍也已經襲取了整個荊南,荊州一人一半,合情合理。”
這時,董襲從外面趕來,抱拳道:“啟稟皇上,華夏虎衛大將軍甘寧,率領五萬水軍朔江而上,想借路我國水路到達襄陽。”
“甘寧水軍現在何處?”孫策急忙問道。
“還在江都,暫時還沒有出發。”董襲答道。
“給甘寧回信,就說我國江防甚重,非商船不得入內,讓其改走淮水。”周瑜斬釘截鐵地說道。
孫策道:“甘寧不過是借路而已,公瑾怎么……”
“皇上,此乃假途滅虢之計,如果甘寧真的朔江而上,沿長江一線,便可將我國境內虛實完全窺探,以后若是我國和華夏國有何摩擦,只怕戰端一起,華夏軍便能勢如破竹。”
孫策聽后,也覺得后果很嚴重,便對董襲說道:“按照大都督說的辦,不得讓甘寧進入我國疆域,如果要去襄陽,讓他改走淮水。”
“皇上,臣以為,讓甘寧借路也無妨,淮水不通襄陽,何況甘寧的水軍如果能夠順利抵達襄陽,對華夏軍和我軍來說都有極大的利害關系。此時的華夏國和我軍正在聯手抗敵,應該同心協力才對,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另當別論。就算甘寧窺探了我軍江防又如何?皇上可以通知沿江防軍,暫時隱匿起來,這樣的話或許可以暫時避過甘寧的窺探。”說話之人甚是年輕,但是身材健碩,站在大廳的角落里,左手按住劍鞘,身體挺得筆直,雙眼也甚是明亮。
孫策、周瑜同時看了一眼那人,齊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抱拳道:“末將呂蒙,字子明,現任積弩校尉,拜見皇上、大都督。”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不知道擅自闖入是死罪嗎?”周泰扭臉問道。
“末將一直都在,是眾位沒有發現而已。”
這時,孫策注意到了呂蒙手中攜帶的那柄劍,眼前一亮,便問道:“鄧當是你什么人?”
“是末將的姐夫。蒙皇上隆恩,末將才有幸接替姐夫之位,成為積弩校尉。”
孫策哈哈笑了起來,說起鄧當,他就想起來了,便道:“原來你就是鄧當那個打架不要命的妹夫,很好,很好……”
周瑜道:“呂蒙,你剛才說的話,可有誰教你嗎?”
“末將自己想的,無人教授。”
周瑜笑了笑,說道:“很好。你說的話,要負責。你說的也極有道理,現在正是聯手抗敵的時候,甘寧的水軍不僅對華夏軍有幫助,對我軍也有莫大的好處……”
說完,周瑜便附在孫策的耳邊,小聲說了一番。
孫策點了點頭,說道:“呂蒙,大都督舉薦你當橫海將軍,并且讓你去完成你剛才所說的話,朕給你半個月的時間,長江防務都交給你,如何瞞天過海,騙過甘寧,就看你的了。”
呂蒙聽后,當即跪地拜道:“多謝皇上隆恩,謝謝大都督提拔!”
兩天后,吳軍按照和華夏軍的約期,對漢軍采取了軍事行動,分兵四路直取荊南四郡,孫策、周瑜率領十五萬大軍向江陵進發,水陸并進,聲勢浩大。
華夏軍也開始展開了對漢軍的作戰,高飛親臨前線,指揮前線兵馬,對駐扎在鄧縣的關羽、張飛發起了進攻。
與此同時,西魏和蜀漢的戰爭也完全爆發,龐統以一千精兵智取葭萌關,打開了入寇蜀漢的門戶。
公元196年,十月二十六日,所有割據一方的霸主展開了全面的戰爭……
寒風怒號,冰冷的空氣吹拂著人的臉龐,如刀的烈風像是要將人撕裂了一樣,漢水北岸,兩軍對壘,每個人都虎視眈眈地仇視著對方。
陰霾的天空下,高飛身上披著五花戰袍,內襯堅硬的鋼甲,頭上戴著紋有九條龍的金色頭盔,腰中懸掛著一把游龍劍,胯下騎著一匹驊騮,身后黃忠、趙云、張遼、張郃、文聘、陳到、盧橫等人一字型排開,顯得是那樣的威風凜凜。
賈詡、荀攸、郭嘉、田豐、荀諶、司馬懿、司馬朗、賈逵、蔣干、陳琳等人都各自排列在一個五百人保護的軍隊里,紛紛站在車架上,向遠處眺望。
寒風獵獵,吹的人直打冷顫,高飛只覺得自己身體開始有些僵硬了,注視著對面的關羽、張飛,心情卻是如此的沉重。
從認識關羽、張飛開始,高飛就一心想收服他們,可是時至今日,當他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沒想到會又一次站在了戰場上。到底是天意弄人,今時今日,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再一次抓到關羽、張飛,他們仍不肯降,那也只有殺之了。
高飛策馬向前走了兩步,大聲地喊道:“云長兄、翼德兄,能夠再次見到你們,真是實感榮幸,只是沒想到,我們依然是敵對的雙方。十二年了,我們相識已經整整十二年了,十二年來,也應該有個了結了。”
關羽上次放了張遼,這個恩情已經還給了高飛,所以對高飛沒有什么羈絆。但是,張飛不一樣。只見他策馬向前,提著丈八蛇矛,慢慢悠悠的走向了高飛,在華夏軍的弓箭射程外停下,大聲喊道:“高子羽,可否借一步說話?”
“主公,張飛勇猛無匹,千萬不可輕去……”張郃首先叫道。
不等張郃把話說完,高飛便徑直朝前策馬而去,他十分信賴張飛,覺得張飛不會趁人之危。
趙云見了,急忙策馬而出,想跟隨在高飛的身后。
高飛似乎知道趙云會跟,扭頭道:“任何人不得靠近,違令者斬。”
于是,趙云退回原處。
高飛來到了張飛的面前,拱起手,笑呵呵地問道:“翼德兄有何見教?”
張飛五年內沒有太多變化,還是一樣的容貌,只是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少有的愧疚。他拱手說道:“五年前的事情,是我對你不起,在我矛上淬毒之人,是我的部下,已經被我殺了。還有,還記得當年我們在軍營內比試嗎?一直沒有分出高下,今日,我想與你再比試一番,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可以。不過,我沒帶我的游龍槍,可否步戰?”高飛想都沒想,便主動答應了下來。
“嗯。”張飛點了點頭,翻身下馬,然后撫摸了一下座下的烏云踏雪馬,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了愛惜之情。他仰起頭,對騎在馬背上還沒有下來的高飛說道:“這匹馬,是你送的,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今日我且將它歸還于你,以后欠你的,我會慢慢還給你。”
“不用了,此馬已經是你的了,寶馬贈英雄,翼德兄當之無愧。”
高飛翻身下馬,手探到了游龍劍上,寶劍尚未出鞘,紅光便自劍鞘而出,離鞘寸許,劍氣沖霄而起,猶如驚天游龍,在陰霾的天空下,數以萬計的將士眼前,亮出了自己的寶劍。
張飛見后,怔了一下,大聲叫道:“好劍!此劍何名?”
“游龍。翼德兄若是喜歡,也可以一并贈予翼德兄。”
“免了。現在,讓我們分出個勝負吧,點到即止。”張飛道。
高飛笑了笑,當即用劍在地上劃出了一道痕跡,他在這邊開始舞劍,喊道:“翼德兄,開始吧。”
張飛見狀,也會意了過來,憨憨地笑了笑,挺起丈八蛇矛便在地上那道劍痕的一側舞動了起來,兩個人各自舞動各自的,長劍、長槍偶爾過節,卻并未碰觸,在萬軍面前展開了一場耐人尋味的爭斗。高飛劍光重重,張飛槍影撲朔,所有招式都是點到即止,至始至終,都從未有過一次碰撞,在萬軍面前,這兩個人似乎是在各自耍弄著各自的招式,卻不像打架。
只有明眼人才看的出來,這是在靠意境比試,他們雖然沒有碰觸,可是在他們兩個人的腦海里,卻已經是碰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高飛的劍法總算沒白學,使用起來惟妙惟肖,頗有一番大家風范。張飛這次耍的槍法剛中帶柔,也是頗有一番味道。
四十招過后,兩個人依然還在烈風中兀自的舞動著,看的兩軍的將士都是一陣茫然。
整個戰場上,十幾萬的大軍都在那里陳列著呢,他們兩個人在當中舞動的不亦樂乎,全然將周圍的人當成了空氣。
關羽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喝道:“三弟,夠了!”
吼聲如雷,傳到張飛的耳朵里時,張飛并沒有理會關羽,反而對高飛說道:“高子羽,見識一下我的破軍煞!”
話音一落,丈八蛇矛突然沖天而起,張飛虎軀一震,也是騰空而起,抓住了丈八蛇矛后,便在空中一個空翻,整個人越過了地上的界線,丈八蛇矛突然分化成許多個影子,將高飛全身罩住。
高飛分辨不出,游龍劍揮舞了一圈,只覺得周圍都是硬物,發出了刺目的火花,和刺耳的劍鳴聲。就在這時,突然一條軟如長蛇的長矛從正中刺了過來,直指高飛的心窩。
“我命休矣!”高飛沒想到張飛會突然下此殺手,他已經無法抵擋,終究他還是不如張飛。
正當他想要閉上眼含笑領死的時候,張飛卻突然停止了,快步退了回去,竟然沒有去刺高飛。
“你一共放了我兩次,上一次我丈八蛇矛淬毒的時候,我沒有狠下心殺了你,也就算是放了你。這一次,我還沒有殺你,你對我的恩情,咱們算是清了。”張飛將丈八蛇矛插在了地上,朗聲叫道。
“不!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完。而且,這一次你也是勝之不武,我不服。”
“怎么勝之不武了?”
“說道點到即止,前面咱們相互保持距離,只拼招式,可后來你卻突然越界了,我一時沒有防備,所以才……”
“兵不厭詐,你應該比我更懂。”
“我把你當作兄弟看待,你卻利用我達到目的?”
“隨你怎么說,總之我們兩清了。”張飛跳上馬背,挺著丈八蛇矛,朗聲喊道:“漢軍大司馬張翼德在此,不怕死的盡管上來!”
聲如洪鐘,震懾大地。
“我來會你!”趙云挺著一桿長槍,騎著一匹白色的獅子驄便出來了,一臉的剛毅,手中拿著的長槍也是份外森寒。
槍頭呈菱形,帶回鉤,通體精鋼制成,無堅不摧,曰為暴雨滅魂槍。
張飛見趙云出陣,當即笑了笑,叫道:“妙極。”
話音一落,策馬飛奔而出,丈八蛇矛朝趙云身上便是一陣招呼。
“金蛇狂舞!”張飛出手便是殺招,但見丈八蛇矛一分為好幾個,矛頭猶如長蛇吐信,呲牙咧嘴般的撲向了趙云。
趙云手持暴雨滅魂槍,當即施展出來畢生所學,暴雨滅魂槍的第一式暴雨梨花便施展出來,但見槍矛相互碰撞,濺出了許多火花。
這邊高飛已經退了回來,黃忠見趙云已經和張飛交上手了,一開戰便都施展出畢生所學,他看到對面的關羽騎在赤兔馬的背上掠陣,時不時還捋一捋長髯,便心中來氣,策馬而出,大聲咆哮道:“關云長!敢和我一戰否?”
關羽見黃忠手中提著一柄精鋼制成的大刀,胯下也是一匹獅子驄,只是顏色不同,胡須花白,面相上也略顯蒼老,便叫道:“你已經是將要入土的人了,且退下,關某也不為難你,讓你多活幾年。”
黃忠聽后,不禁心中很是來氣,大罵道:“汝如此羞辱我,看我不砍掉你的狗頭當夜壺!”
關羽聽后,也是一陣大怒,他雖然知道來的人是黃忠,但是未曾有過一次戰斗,加上他心高氣傲,根本不把黃忠放在眼里,所以拍馬舞刀,直取黃忠,想一刀將黃忠斬于馬下。
黃忠揮舞著九鳳朝陽刀,立刻便施展出此生所浸淫的刀法,面對關羽,非但沒有膽怯,反而是勇氣倍增。
“錚!”
黃忠、關羽在交馬的一瞬間,雙刀便戰斗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沉重的響聲,兩個人的刀柄上都發出了一陣嗡鳴。
“這老頭臂力好強啊……”關羽暗暗地思索道,“華夏國五虎大將,除了趙云,其余的人都不是某的對手,今日若能取了黃忠的人頭,必然能夠挫敗華夏軍的銳氣。”
思索了一番后,關羽抖擻了一下精神,開始正式迎戰黃忠。
黃忠也不甘示弱,越戰越勇,和關羽打的也是不可開交。
這個時候,天空中飄下了白茫茫的雪花,兩軍陣前,關羽、張飛分別迎戰黃忠、趙云,相互顫抖幾十回合,絲毫沒有一點勝負要分的樣子。
尤其是關羽和黃忠,雙刀演繹的更是出神入化,看的兩軍將士都是心血澎湃。
高飛趁著這個空檔,注意到敵軍方面都被打斗所迷惑,他便喚來司馬懿,問道:“你可有破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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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看了看前面的戰場,思慮了一會兒,說道:“關羽、張飛將五萬大軍全部擺放在這里,背靠漢水,看來是想背水一戰。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背水一戰只能用于絕境逢生的場合,而今漢水的南岸尚且有許多漢軍,只要我軍發動了總攻擊,敵軍抵擋不住,自然會向后退卻。”
“嗯,繼續說。”高飛聽后,覺得和自己之前在樞密院擴大會議上制定的戰術基本吻合,便點了點頭。
司馬懿“諾”了一聲,繼續說道:“圣上請看,關羽將騎兵布置在大軍的側后翼,正中間是步兵,弓箭手的方陣在步兵的側前翼,擺出了是鶴翼陣,此陣可攻可守,攻守兼備,如果我軍貿然發動進攻,漢軍的側前翼就會先以箭矢進行阻撓,然后邊戰邊退,空出一條路放側后翼的騎兵出擊,同時配合弓箭手展開防御,中間步兵方陣也會舉著盾牌向前沖,對于我軍而言,只怕會有所傷亡。”
高飛道:“那以你之見呢?”
“鶴翼陣最主要的是配合默契,騎兵方陣、中央步兵方陣以及弓箭手所組成的方陣相互協調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但是,萬變不離其中,鶴翼陣主要以步兵方陣為中堅力量,只要以騎兵猛攻中間的步兵方陣,將其一分為二,則此陣便失去了協調,再各個擊破,便不再難了。臣以為,當先派出四支兵馬,兩支正面進攻,兩支迂回到側翼,猛攻漢軍的兩支弓箭手組成的方陣,以達到吸引兵力的目的,然后再同時派出精銳兵馬,沖擊步兵方陣,必然能夠一盞而定。”司馬懿詳細的分析道。
高飛不多想,急忙叫來了張遼、張郃、文聘、陳到、盧橫五個人,對五個人吩咐了一番,五個人便各自策馬而去,回營點齊兵馬。
盧橫雖然被罷黜了官職,但是此等大戰,正當用人之際,高飛暫時授予了盧橫破賊校尉的官銜,讓其率領兩千五百名騎兵做好準備,跟張遼、張郃、文聘、陳到四個人一起行動。
天空越發的昏暗下來,漸漸地天空中開始飄下來了雪花,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舞著,不大一會兒,地上便被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此時,趙云和張飛、黃忠和關羽都打的難解難分,十余合過后,趙云突然撥馬向東而去,出言不遜的激怒了張飛,張飛斗至正酣,想都沒想,便策馬追了出去。
不多時,黃忠也故意表現出氣力不佳,之后策馬向西遁去,但是關羽并未追去。黃忠見狀,取出拴在馬鞍上的一張黃金大弓,將九鳳朝陽刀夾在馬背上,取出一支箭矢,看都沒看,猛地一拉弓,一箭便朝關羽的頭顱上射了過去。
關羽見狀,揮舞著青龍偃月刀便斬斷了黃忠射來的箭矢,又聽到黃忠喋喋不休的叫罵聲,不禁怒火攻心,拍馬舞刀,大叫著便追了過去,同時也小心黃忠的暗箭。
黃忠見關羽不容易上鉤,便邊戰邊退,逐漸地將關羽引出了戰場。
漢軍陣營里,霍峻、呂常、王甫、董和等將見了,登時驚愕,關羽、張飛同時被引走了,他們也陷入了無人指揮的境地。
就在這時,隨著華夏國皇帝高飛的一聲吶喊,四支騎兵部隊同時出擊,盧橫、陳到各引兩千五百名騎兵伏在馬鞍上,每個人的手中都暗藏著一支連弩,除此之外,還攜帶著一柄馬刀,朝著漢軍的營地便沖了過去。
漢軍戒備森嚴,所部大部分都是關羽的部下,所以配合起來十分的默契,一見到華夏軍的騎兵沖了過去,守在最前面的弓箭手便紛紛射箭。可是,華夏軍的騎兵都在蹬里藏身,漢軍士兵便將箭矢全部往騎兵身上招呼。
隨著一聲吶喊,漢軍萬箭齊發,密集的箭矢射倒了一片沖在最前面的騎兵,立刻人仰馬翻,都得直接被射死,有的被馬匹掀下馬背,被后面的騎兵給活活撞死或者踩死。但饒是如此,華夏軍后面的人絲毫沒有停止沖鋒,距離漢軍也越來越近。
盧橫、陳到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到離漢軍越來越近了,而漢軍士兵的第二波箭矢又放了出來,箭矢從盧橫、陳到的身邊擦過,差點被射死。
與此同時,文聘、張郃的兩支兵馬也從側翼對弓箭手的方陣進行了猛攻,同樣是每個人各引兩千五百人,在經歷了兩撥敵軍的箭矢后,僥幸活下來的騎兵便連同盧橫、陳到的騎兵一起沖向了弓箭手的方陣。
這時候,弓箭手的方陣明顯的慌了神,急忙向后退卻,生怕被沖過來的騎兵斬首了,同時還不忘記給后面的漢軍騎兵讓開一條道路。
近了,又近了。
當華夏軍的騎兵闖入連弩的射程范圍內時,張郃、文聘、陳到、盧橫四個人所帶領的一萬士兵只剩下五六千人,但偏偏是這五六千人,卻每個人都拿著兩個連弩,左右開弓,二十支弩箭齊發,在最有效的距離內,穿透力極為的驚人,射倒了前面一大片漢軍。
連續扣動了五次機括,將連弩箭槽內裝載的五十支弩箭全部射完,隨后,抽出了身上攜帶的馬刀,踐踏著地上的一片死尸,很快便和漢軍出擊的騎兵迎面撞上。
“轟!”
一聲巨響,沖在前排的騎兵十之七八都被撞的人仰馬翻,不過也只這一瞬間,后面的騎兵便開始真刀真槍的拚了起來,兩軍陷入混戰,漢軍兩翼的騎兵逐漸地對張郃、文聘、陳到、盧橫等人形成了包圍之勢,而步兵方陣也開始移動了,分別去兩邊增援,祈求盡快消滅來犯之敵。
可是,一支隱匿在軍中的另外一支騎兵已經嚴陣以待,華夏軍的步兵方陣“嘩”的一聲便讓開了一條巨大的道路,一排用鐵索鎖著,身上裹覆著鋼鐵的重甲騎兵挺著長達三米的長矛便沖了過去。
張遼也換了一身行動,從頭到腳都武裝了一面,冰冷的鋼鐵緊貼著皮膚,外面寒風呼嘯雪花飛舞,這樣冰冷的天氣里,突然間出現了一支武裝到牙齒的重裝騎兵,無疑是給了漢軍心理上的沉重打擊。
“鐵浮屠?”當看到華夏軍出動了昔日橫掃河北以及中原的終極軍團時,漢軍的心徹底動搖了,每個人都心生畏懼。
漢軍在漢水邊立下的大營里,杜襲正在高處眺望,當看到被譽為戰無不勝的“鐵浮屠”出現時,他立刻下令道:“快備好船只,隨時準備撤退。”
就是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小舉動,在不久之后,將造成漢軍在漢水北岸的徹底潰敗。
鐵浮屠出現了,沉重而又緩慢的向前行駛,勻速前進,之后,在前進的過程中,鐵浮屠的長度從最開始的一排十人增加到一排二百人,清一色的裝備和武器,整齊的步伐,邁著蒼勁的步伐,朝著漢軍的步兵陣營沖了進去。
“是華夏軍的鐵浮屠,這仗怎么打?”霍峻見到之后,未免有點擔心。他雖然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傳聞中的鐵浮屠,但是所造成的心理障礙,依然存在他的心里。
五千名騎兵,每每前進十米,便有一隊騎兵增加到第一排排開的隊列當中,漸漸的,一千人排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排,前后五排,像是五道無法逾越的鋼鐵之墻,虎視眈眈的朝著漢軍沖了過去。
“轟!”
殺戮!尸體!踐踏!
鐵浮屠一經出現,便立刻以絕對的優勢主導了整個戰場。
張郃、文聘、陳到、盧橫等人浴血奮戰,勇氣倍增,高飛于這個時候發動了全面的進攻,數以萬計的華夏軍進行著瘋狂的沖刺。
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地上只有白色的雪,和紅色的血。
杜襲在后軍,見漢軍抵擋不住華夏軍的進攻,第一個帶著本部兵馬乘船渡河,隨后奔到河岸的漢軍紛紛爭先恐后的上船。但是,船只較少,根本滿足不了數萬人同時渡河,你爭我奪,一些船只人滿為患,但是還沒開船,便已經側翻在了漢水當中,冰冷刺骨的河水讓失去了勇氣的士兵倍感煎熬,許多人本想游到岸邊,可是卻遇到了從前面退下來的士兵,一番踐踏,死傷無數。
霍峻、呂常眼見敗局已定,漢軍又混亂不堪,便率領本部三千人橫在了中間,斬殺百余人,才止住了一小片的安定,身先士卒,率領漢軍迎擊華夏軍。
高飛拿著望遠鏡觀望整個戰場,當看到漢軍不斷的有人掉進漢水中沉入水底時,以及戰場上死傷一片的殘肢和血跡時,不禁嘆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當他看到霍峻、呂常率領本部兵馬和華夏軍激戰,指揮若定時,便下令道:“敗局已定,卻猶自酣戰,指揮若定,將才也!傳令下去,將那兩個人生擒活捉,切勿傷及性命!”
傳令官當下去傳令了,過了沒多久,張郃生擒了霍峻、文聘生擒了董和、陳到生擒了王甫、盧橫生擒了呂常,張遼驅使兵馬掩殺,將所有漢軍趕到漢水河岸,逼他們全部被迫投降。
雪越下越大,不多時便轉成了暴風雪,剛剛經歷過戰斗的地方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地上的血跡已經再也尋不到蹤跡了。泡!書。吧
漢水里,許多漢軍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凍死,除了杜襲的那一路軍馬毫發無損的撤到了南岸外,其余的漢軍士兵不是被俘就是為國捐軀了。五萬守軍,如此輕而易舉的便被華夏軍給擊潰了,荊漢的水軍往來在漢水上,搜救著存活的士兵,卻不敢靠近北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俘虜的同伴讓華夏軍帶走。
高飛傲立在風雪當中,賈詡、荀攸、郭嘉、田豐、荀諶、司馬懿等人都環繞在她得周圍,看到張郃、文聘、陳到、盧橫各自押著一個人生擒的人回來了,便笑道:“我華夏雄師無敵,只動用了一萬五千人,便擊潰了敵方五萬大軍,荊漢也不過如此,諸葛亮也不過爾爾嘛!哈哈哈……”
“跪下!”張郃等人將霍峻、呂常、董和、王甫都按在了雪地上,跪在高飛的面前。
霍峻、呂常、董和、王甫都是大將軍關羽身邊的心腹,此時全體被抓,對高飛又恨又鬧,目光中充滿了仇視。
高飛先是詢問了一番四個人的姓名,知道以后,便笑著問道:“你們被我軍俘虜,劉備氣數已盡,我華夏天威到此,你們應該早早歸降。今日被俘,若是降了,可免一死。”
“吾等皆愿引頸就戮,還望成全。”霍峻、呂常、董和、王甫四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高飛聽后,淡淡地說道:“壯哉!暫且將此四人收押,等到一會兒擒獲了關羽、張飛,再行處置。”
言畢,士兵便將霍峻、呂常、董和、王甫四個人帶走了。
這時,張遼從前線跑了回來,解下了厚厚的戰甲,一身勁裝,上前跪拜道:“啟稟皇上,此戰我軍殲敵三千,俘虜兩萬,尚有一萬多人全部溺水而亡,五萬大軍,逃到南岸的略有一萬一千多人。”
高飛早就注意到了,第一個逃走的是杜襲,那貨一見形勢不妙,跑得比誰都快,如果杜襲不是帶頭先跑,而是穩住后軍的話,或許這場戰斗還要再打很久。說句心里話,高飛很感謝杜襲,因為他一跑,使得整個漢軍全線潰退。
“我軍傷亡如何?”
“戰死兩千三百人,傷三千八百人。”張遼將剛才的戰況做了一下統計,回答道。
“很好,文遠,披掛上馬,帶上你的武器,和眾將一起隨我去抓關羽、張飛!”
“諾!”
高飛調轉馬頭,對賈詡說道:“太尉大人,這里就交給你了。司馬仲達,隨我同去!”
言畢,高飛便策馬而出,張遼、張郃、陳到、文聘、盧橫、司馬懿全部尾隨著高飛而出,一行人迅速地向后軍奔馳而去。
按照高飛制定好的作戰方案,趙云、黃忠分別引開張飛和關羽,先向各個不同的方向去,然后折道向北,最后再會合在一起。
野豬林的邊緣,趙云和張飛正在憨斗,你來我往槍矛并舉,每一回合打的都驚險萬分,兩個人已經都了上百個回合,趙云已經開始喘著粗氣了,可是張飛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到了極點,兩眼怒嗔,須發倒張,雖然在這天寒地凍中,卻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張飛坐下烏云踏雪馬奔跑起來更是迅疾非常,此時天空中暴風雪不斷的下著,兩個人的身上卻因為凝聚了真氣,因而沒有一粒雪花,即使有雪花落下,在即將抵達他們的身上時,便會被一股強烈的氣勢給震開了。
可是,地上卻已經落滿了雪花。在這種惡劣的天氣里,張飛座下的烏云踏雪馬出現了超常的發揮,它似乎很喜歡這種天氣,健碩的四蹄在雪地上奔跑如風,留下一行行輕微的足跡,隨即又會被落下的雪花覆蓋,踏雪無痕,也不過如此。
反觀趙云座下那匹白色的獅子驄,鬃毛曳地,同樣健碩的四蹄每落在地上一次,便會砸出一個深深的馬蹄印,雪一經被踩住,地上便是一片泥濘,長長的鬃毛混著地上的泥漿,使得整匹馬很快便染成了一個灰白的馬匹,而且獅子驄似乎也極為不樂意的喘著粗氣,好像是在抱怨這個鬼地方。
黑臉虬髯的張飛,白面俊俏的趙云,兩個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兩個人座下戰馬,一匹黑如墨炭,一匹則從白色變成了灰色,此時暮色四合,天色也越來越晚,兩個人的戰斗已經逐漸演變成了人與人、馬匹和馬匹之間的角逐。
張飛騎著烏云踏雪馬,像是在雪地上卷過的烏云,行動異常的迅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馬匹的興奮也帶給了張飛一種便利,丈八蛇矛漫天飛舞,毫無章法、毫無套路可言的矛法逼得趙云只有招架的份。
又是十個回合過去,張飛越戰越勇,趙云卻越來越弱。就在這時,黃忠匹馬奔至,風雪中,赤兔馬馱著關羽快速奔至,黃忠見趙云被張飛壓制住了,更不答話,舞著九鳳朝陽刀便朝張飛揮去。
刺斜里殺出了一個人,張飛急忙避開了黃忠,刀鋒從他面前削過,只差那么一點點,他的鼻子就差點被削下了,當真好險。
“奶奶的!來的正好!”張飛見黃忠殺了出來,對于黃忠的突然殺出有點窩火,看到關羽也趕來了,便叫道:“二哥!小白臉交給你,俺先解決這個老的!”
關羽見到趙云后,也是分外眼紅,一想起幾年前他曾經輸給了趙云一招,險些喪命,便怒火中燒,大聲叫道:“趙子龍,當日某未能使出全力,今日某要讓你血債血還!”
言畢,四個人便換了位置,張飛和黃忠打了起來,關羽和趙云打了起來。
“子龍,你沒事吧?”黃忠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關羽引到此處,但是卻一直保存著實力,此時他見趙云已經露出了疲憊之色,又見張飛還是很正常,便關心地問道。
“沒事!”
黃忠當即也放下心來,大刀舞著,直取張飛,將保存的實力全部展現了出來,一番瘋狂的亂舞,九鳳朝陽刀寒光閃閃,冰冷、鋒利的刀鋒露出了森寒的的涼意,一刀揮去,便能將飄舞著的雪花斬斷。刀刀致命,一刀快過一刀。
張飛本來已經習慣了趙云的槍法,可是突然間換成了黃忠的刀法,未免有些吃虧,竟然無從招架,只能躲閃。
按理說,他和關羽是兄弟,對刀法并不陌生,可是黃忠的刀法和關羽的并不一樣,關羽的刀法大開大闔,剛中帶柔,可是黃忠的刀法卻反其道而行之,卻是十分的陰柔,看似軟綿無力,實則鋒利無比,一旦被他的刀砍中,只怕會立刻被砍成兩半,竟然是柔中帶剛。
“有鳳來儀……鳳毛麟角……鳳鳴朝陽……”黃忠每使出一招,便大叫了一聲,當他九招刀法使完之后,卻忽然刀法逆轉,又大聲叫道:“鳳鳴朝陽……有鳳來儀……鳳毛麟角……鳳凰擺尾……”
張飛只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招式似曾相識,卻又似乎并不相識。忽然,又是九招過去了,只聽黃忠的口里又叫道:“飛鳳在天……有鳳來儀……鳳鳴朝陽……鳳凰擺尾……鳳毛麟角……”
又是九招過去了,張飛被黃忠逼得只有招架的份,可是聽到黃忠嘴里喊出來的招式雖然相同,但是所出招的招式均不相同。他正暗自苦惱,卻無法思索無法破解,只能采取守勢。
關羽和趙云重新見面,兩個人并未立即展開攻擊,而是就矗立在那里,四目相對,任憑雪花飄落在他們的身上,連眼睛都不再眨一下。
針鋒相對,意念縱橫,兩個人的眼睛里面突然迸發出來一道寒光,兩個人同時策馬,相向而去,刀槍并舉,同時怒吼了一聲,便混戰在了一起。
這邊黃忠和張飛打的難解難分,那邊關羽和趙云不相上下。張飛、趙云由于之前的一番力拼,在體力上已經不如從前,倒讓黃忠和關羽都占了便宜。
十幾個回合過后,張飛終于看透了黃忠的那套刀法,所謂的九鳳朝陽,其實只有九招,但是,九招的刀法中,只要隨意組合,便又是九招新的招式,如此反復循環,竟然是連綿不絕,招式雖然略有相似,但是實際上卻各不相同。
“臭老頭!你煩不煩?怎么耍來耍去,就只有這九招?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你不煩,俺都煩了!”張飛一時無法破解黃忠的刀法,不禁心中大怒,便破口大罵道。
黃忠這套九鳳朝陽刀,乃是刀法中的上乘,縱然是天下第一的武學宗師,也未必能夠將九招的招式任意組合便能成為一套新的招式,可是黃忠做到了。不是他的武學修為高,而是這套刀法來歷十分蹊蹺,是他年輕時在夢中所學。
黃忠不理,只管戰斗。他的九鳳朝陽刀,也頗有一番金庸筆下“獨孤九劍”的味道,只是,這刀法太過陰毒,以至于黃忠還是頭一次使出來,逐漸里,憑借著這套刀法壓制住了張飛的鋒芒。
不多時,高飛率領張遼、張郃、陳到、文聘、盧橫、司馬懿等人抵達,見黃忠竟然壓制住了張飛,而趙云和關羽難解難分,便是一陣好奇。因為,這種局面,打破了高飛預想的初衷。
“皇上,四個人都是當世之豪杰,但凡任何一個人有什么閃失,只怕……”陳到提醒道。
高飛聽后,當即下令道:“張遼、文聘助黃老將軍,張郃、陳到助子龍,務必將關羽、張飛生擒活捉!”
“諾!”一聲令下,張遼、文聘、張郃、陳到四個人便策馬而出,分別攻向了關羽、張飛。
風雪夜,群將激斗。
關羽、張飛本來和趙云、黃忠相互持平,即使再殺個百余回合也未必能輸,只是,讓她們意想不到的是,張遼、張郃、文聘、陳到四個人的逆擊打破了這種平衡。
關羽、張飛都是一個人獨斗三將,漸漸地越發感到吃力起來,苦苦撐過十個回合后,關羽、張飛都已經疲憊不堪。
就在這時,張飛一聲怒吼,響徹天地,丈八蛇矛在這個雪夜里猶如一條巨大的蟒蛇,一身蠻力也全部爆發,胡亂一番連刺,先逼開了黃忠,矛頭掉轉,忽而對準了張遼,忽而刺向了文聘。
只見烏云踏雪馬也超乎想象的快速疾奔,在雪原上猶如一道鬼魅,在黃忠、張遼、文聘三個人之間掠過。
高飛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只知道張飛猛,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猛,黃忠、張遼、文聘三員大將竟然壓制不住他。看到此處,高飛急忙對盧橫道:“把槍拿來!”
盧橫聽后,立刻會意,道:“皇上,末將去!”
話音一落,盧橫剛要動身,便被高飛拉住,一雙犀利的眼睛中透出了幾許森寒,一把奪過盧橫手中的長槍,便吩咐道:“保護好司馬仲達!”
言畢,高飛已經飛馳而出,挺出長槍,便沖向了張飛。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黃忠、張遼、文聘都很是納悶,這家伙怎么能夠這么猛,居然三個人聯手還壓制不住。
黃忠九鳳朝陽刀礙于張遼、文聘在側,恐傷及無辜,所以未敢使出,何況此戰意在擒獲張飛,不是殺張飛,便采取了守勢,牢牢地鉗制住了張飛。張遼、文聘雙槍并舉,和張飛斗了幾個回合,卻無法將張飛拿下。
高飛早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他是烏云踏雪馬的第一個主人,對于自己的原來坐騎的能力自然很清楚。烏云踏雪馬產自烏孫國,馬匹是牧養在天山上的,天山上有的地方終年積雪,亙古不化,許多馬匹的耐寒能力就是在那塊地方上鍛煉出來的,所以烏云踏雪馬對雪很興奮,四蹄過處,踏雪無痕。
也正是基于這個原因,黃忠、張遼、文聘才難以壓制住張飛。馬戰的時候,馬匹的速度往往是取勝的一個重要關鍵,趙云、黃忠、張遼座下的獅子驄是產自大宛國,雖然它們過長的鬃毛也有耐寒能力,可是卻很討厭冰雪,喜歡在沙漠上馳騁,所以三個人的座下戰馬自然就要略遜烏云踏雪馬一籌。
也是這個原因,趙云起初被張飛壓制住了,一直無法取勝。
“閃開!”高飛大叫一聲,突然從黃忠、張遼之間的縫隙里殺了出來,手持長槍,目光犀利,一臉陰沉地朝著張飛殺了過去。
張飛見高飛親自上陣了,當即眼前一亮,心想若是擒獲了高飛,那么他就可以和關羽脫離險境了。于是,他先用丈八蛇矛胡亂掃了一圈,讓黃忠、張遼、文聘不敢靠近,自己則騎著烏云踏雪馬快速地迎向了高飛。
只一瞬間,張飛和高飛便照面了,張飛清晰地看見高飛收起一槍便刺向了自己,他本來想去用丈八蛇矛遮擋,可剛抬起來兵器,便發現高飛那一槍不是沖自己來了,竟然偏離了他身上的要害,向下沉去。
他不禁在心里一陣好笑,他清楚的記得,這一招是第一次和高飛打斗的時候,高飛所用過的“怒濤穿石”的招式,他嘿嘿笑了笑,叫道:“當了皇帝,竟然將自己的功夫都落下啦,實在是……”
話剛說到一半,張飛見到高飛的嘴角上帶著一抹笑容,手中長槍突然脫手而出,就連高飛整個人也忽然調轉了馬頭,一個鐙里藏身,便從向側面跑開了。他忽然意識到了高飛的陰險,這一槍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沖著他座下的烏云踏雪馬而來的。
“噗!”
一聲悶響,一丈多長的長槍登時從烏云踏雪馬的脖頸上穿進了身體,鋒利無比的鋼制長槍像是刺進了松軟的豆腐塊一樣,長槍勢如破竹,貫穿了烏云踏雪馬的整個背脊,鮮紅的槍頭從烏云踏雪馬的屁股那里露了出來,血淋淋的鮮血不停地向下滴淌。
“昂嗚……”烏云踏雪馬發出了一聲響徹天地的悲鳴長嘶,雪地上向前邁開的四蹄突然僵硬住了,身體也轟然倒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將馬背上的張飛也甩出了好遠,在雪地上打了許多滾才止住。
黃忠、張遼、文聘見狀,急忙策馬而去,揮舞著各自的兵器,攻向了張飛。
“嗖!呼!嗖!”
三聲破空的聲音,迅疾的在張飛的耳邊響起,當他反應過來時,兩柄長槍加一柄大刀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高飛此時也已經調轉了馬頭,見張飛被生擒了,便立刻叫道:“綁了!”
文聘翻身下馬,抽出套馬索便將張飛給五花大綁住了。
張飛被捆綁了之后,怒視著高飛,大聲叫道:“不服!我不服!你們勝之不武!”
高飛沒有理張飛朝文聘抬了抬手,示意文聘將張飛的嘴也給堵住。
這邊張飛被擒,那邊關羽尚且在激戰趙云、張郃、陳到三個人,赤兔馬雖然沒有烏云踏雪馬那么的神奇,可是卻比趙云、張郃、陳到的座下戰馬都快,趙云的獅子驄早就對雪地不耐煩了,張郃、陳到騎著的雖然也是駿馬,可是卻并非千里馬,奔跑起來的速度沒有赤兔馬那么驚人。
而赤兔馬也是一匹神駒,在名馬當中,它成名最早,耐力最足,加上年富力強,比后起之秀的馬匹都要顯得更有經驗。自從東漢末年自大宛國流入中原后,赤兔馬不知道更換了多少個主人,所奔跑過的地方更是多不勝數,從沙漠到黃土高原,再到大草原、高山大川、江河湖海,從西到東,東北到南,短短的十余年間,赤兔馬茁壯成長,任何地形在它的四蹄之下都如同平地一樣,根本不會受到地形的限制。
所以在名馬當中,赤兔馬就像是當年的呂布一樣,天下無雙。
關羽不似張飛那么的有爆發力,可是他卻是最為持久的,知道隱藏實力,伺機而動。不動則已,一動就要傷人。
趙云、張郃、陳到已經完全控制住了關羽,將關羽壓制在一個坎心里,周圍的白雪早就被戰馬禍害的一片泥濘,每匹戰馬身上都有是泥漿滿身。
青龍偃月刀大開大闔,攻防兼備,守御的也極為森嚴,雖然處于下風,但是內行人一看便知道,關羽尚留有余力。
趙云之前和張飛一陣力拼,此時已經盡顯疲憊之色,招式上和行動上也略微有些遲緩。張郃、陳到配合默契,一個使長槍、一個用雙刀,彌補了趙云的攻勢不足。
忽然,青龍偃月刀挑開了趙云的暴雨滅魂槍,使其險些撞上了張郃,張郃本來要進攻的,一見趙云的暴雨滅魂槍刺斜而來,下意識的便采取了防御。
關羽瞇著的丹鳳眼突然張開,兩眼瞪得渾圓,他看準了時機,青龍偃月刀立刻引出“萬軍煞”,以撼動天地之勢劈向了陳到。
陳到手中雙刀太過短小,見關羽青龍偃月刀朝自己劈了過來,而關羽就像條怒龍,飛掠而至,刀光如云彩流過,刀鋒似青龍探爪,吞噬天地的刀浪破空而至,頓時感到一陣驚慌,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厲害的人,下意識的,雙刀便舉了起來,將全身力量慣于雙刀之上,力求抵擋住關羽的這一刀。
“叔至!不可抵擋……”張遼曾經見識過關羽“萬軍煞”的厲害,知道這一刀劈下,所過之處必然會身首異處。
趙云是第一次見到“萬軍煞”,因為之前和關羽打斗時,關羽尚未使出便已經被他擊敗,這一次見到這吞食天地的一刀劈向了陳到,他和張郃又離陳到較遠,根本無法救援,于是他將手中暴雨滅魂槍投擲向了關羽,槍尚未脫手,便見一道金芒從關羽側面射來,金色的羽箭劃破長空,在鵝毛般大雪的掩護下,在電光石火間,直接撞向了關羽的青龍偃月刀。
鋒利的箭頭一經撞上關羽的青龍偃月刀,旋轉的箭頭還在不停地轉動著,以極其大的力道頂住了青龍偃月刀。
關羽雙手持刀,刀面上突然飛來了一支金色的箭矢,尋常的箭矢在撞上硬物的時候,便會停止了旋轉,可是這支羽箭卻轉個不停,同時感到有一種巨大的推力將他的刀向一邊推去,這種事情,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呀……”關羽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青龍偃月刀,萬軍煞無疾而終,咬緊后槽牙,穩住自己手中的青龍偃月刀,這一箭的力量徹底超乎了他的想象,竟然讓他的青龍偃月刀偏離了軌道。
“哧哧……”金屬的碰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金色的羽箭一鼓作氣,徹底頂偏了青龍偃月刀,箭矢從青龍偃月刀的刀面上劃過,繼續向前飛去,射進了一棵粗大的樹木上,震掉了壓在樹枝上得積雪,強弩之末的箭矢也終于停了下來。
“砰!”
一聲悶響在高飛的耳邊響起,他回頭一看,黃忠竟然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還緊緊地握著金色的大弓,可臉上卻盡顯疲憊之色。
“黃老將軍……”高飛急忙翻身下馬,攙扶住了黃忠,將黃忠抱在了懷中,關切地說道,“你這是怎么了?”
黃忠面色蒼白,一臉的疲憊,身體也顯得很是虛弱,強作歡笑地說道:“皇上,我沒事,只是勞累過度,剛才那一箭,臣用盡了所有的真氣,以至于……”
“盧橫,過來照顧黃將軍!”高飛沖那邊的盧橫喊道。
盧橫、司馬懿都過來了,盧橫翻身下馬,攙扶起黃忠,司馬懿則跳下馬來,走到高飛的身邊,說道:“皇上,射人先射馬,要擒獲關羽,必須先講赤兔馬弄死!”
高飛點了點頭,對張遼道:“你我同時放箭,專射赤兔馬,關羽若沒了赤兔馬,就只有被擒的份。”
“臣明白。”
言畢,張遼、高飛同時取出弓箭,朝著赤兔馬放箭。
此時,關羽又被趙云、張郃、陳到壓制住了,剛才的那一幕驚險,險些要了陳到的性命,三個人也知道不能放松警惕,也同時加大了攻勢,相互間配合的也都很默契,漸漸地將關羽完全壓制住了。
這時,關羽倍感吃力,見沒有了任何破綻,剛準備奮起抵抗,但聽見兩聲“噗、噗”的悶響,座下赤兔馬又仰天發出了長嘶,忽而變得極為暴躁。緊接著,一道寒光又從側面襲來,金色的羽箭直接射中了赤兔馬的脖頸,一箭穿喉,赤兔馬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將關羽也掀下馬背來,壓在了身體下面。
赤兔馬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發出了悲鳴般的哀嚎聲,眼槽中飽含著熱淚,看到關羽的一條腿被它壓住,它使出最后一點力氣,微微地挪動了一下身子,使得關羽可以抽出自己的腿。
就在這一刻,赤兔馬發出了最后一聲長嘶,響徹天地,像是在呼喊著什么,又像是在吶喊,天下無雙,終究還是個死。塵歸塵、土歸土,它也有了自己的歸屬,九泉之下,它將再次馱起自己曾經的主人,馳騁九幽冥界!
關羽看到赤兔馬死了,痛心疾首,轉眼見到張飛被擒,自己也是恨意綿綿。可是,在他還未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趙云、張郃、陳到便已經用兵器頂住了他,然后一番五花大綁,便將他給捆綁的結結實實。
高飛見關羽、張飛都被生擒了,這才松了一口氣,讓人把他們兩個押到一起,讓盧橫、文聘撿起丈八蛇矛和青龍偃月刀,自己看了一眼關羽、張飛,一臉笑意地說道:“云長兄、翼德兄,時至今日,我想我們之間,也應該有個了解了。劉備大勢已去,早晚會被我所滅,你們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將才,不如跟隨在我的身邊,我可饒劉備一條性命。”
關羽并未沒有被塞住嘴,但是他的臉上卻是怒意拳拳,聽到高飛的話后,便道:“今日關某被你所擒,我無話可說,但求速死,別無其他奢望。”
高飛知道,歷史上得關羽忠義無雙,根本不可能那么輕而易舉的投降。他看了張飛一眼,對文聘道:“拿下他的塞口布。”
文聘剛給張飛取下塞口布,張飛瞪著兩只眼睛,須發倒張,立刻大叫道:“有什么事情,你們都沖俺來,別為難俺二哥!”
高飛道:“手足情深,情深義重,我知道你們現在不會投降的,但是我也不會為難兩位的,只能暫時委屈兩位在我軍中待上一段時間了。不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們的,當然,我也不會殺你們。我會在不久的將來把劉備也一起抓來,到時候,讓你們三個人團聚,豈不是很好?最后,請你們放心,我抓了你們,并不是來用你們要挾劉備,我只是讓你們兩個看清劉備的真實面目。”
關羽、張飛已經淪為了階下囚,聽到高飛說的這番話,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隨后,高飛一行人回到了軍營,用特制的精鋼鎖鏈將關羽、張飛給鎖住了手和腳,就算力氣再大,也無法掙脫,又安排盧橫負責看守關羽、張飛,這才算完事。
回到大帳之后,高飛讓士兵向外散播關羽、張飛投降了華夏軍的消息,并且專門找來了兩個身材和關羽、張飛差不多的人,然后讓他們兩個人喬裝打扮了一番,又讓工匠獻上了兩把仿制的武器,一把是青龍偃月刀,一把是丈八蛇矛,準備雪停了以后,對付劉備。
同時,高飛讓人叫來了隨軍的張仲景,等張仲景一進門,他便問道:“張神醫,我需要一種藥,不知道你那里有沒有?”
張仲景抱拳道:“皇上氣血正常,紅光滿面,并無甚病癥啊,要藥干什么?”
“我當然沒病,自從吃了你的八味地黃丸之后,這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每次房事的時候都比以前更加持久了,感覺自己的腎臟功能似乎恢復了。只是,我這次找你要的藥,不是給我吃的,也不是醫人用的,而是毒藥。”高飛道。
“毒藥?”張仲景聽后,便問道,“不知道皇上要慢性的,還是快速的?粉狀的還是顆粒的,有味的還是五味的,又或是有色的還是無色的?”
高飛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需要一種能讓人吃了就能永久性失憶的藥,從此再也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神醫那里可否有這種毒藥?”
張仲景為難了,不清楚高飛準備干什么,便道:“臣之前煉制的散有讓人失憶的功效,不過那只是暫時的,等過了幾天,便會回想起來,至于讓人永久性失憶的藥,臣倒是沒有煉制過,不過,如果皇上需要的話,臣可以嘗試著煉制一下。至于成功與否,臣就不敢保證了。”
高飛點了點頭,問道:“那么……大概需要幾天?”
“皇上什么時候要?”
“越快越好!”
“臣盡量煉制早些煉制出來。只是……”張仲景略顯得有些為難。
“有何難處,盡管說。”高飛看出了張仲景的為難之處,便問道。
“只是這藥一旦煉制出來了,如果沒有人來試藥,那臣也不知道這藥到底成功與否?”
高飛也覺得這是一件麻煩事,別的藥可以隨便找個人來試試,可是這失憶的毒藥找誰來試?誰又愿意去試?
他雖然是想拿這種要去讓關羽、張飛吃,可是如果一次不成功,他們兩個人的警惕性就會提高,再給他們喂毒藥,那就難了。所以,他只能先拿著成品再去給關羽、張飛吃。
“這倒是件麻煩事……”高飛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該如何找人來試藥。
“臣愿意一試!”就在這時,卞喜從外趕來,抱拳說道。
高飛雖然有近衛軍,可是從來不設防,也就是說他的大帳可以隨便出入,無需通報。因為大家都是人,都是平等的,在他這里沒有那么多得規矩。
張仲景見卞喜來了,當即歡喜了起來,因為卞喜是自己的藥人,找他試藥最合適不過。可是忽然間,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因為卞喜已經被他弄成了百毒不侵的藥人了,任何毒藥在他的體內都會被化解。
“本來你是最合適不過的藥人,可是……正因為你是藥人,你的體內積攢的藥物太多,只怕煉制出來的藥物也無法在你體內起到作用。”張仲景搖了搖頭,自從卞喜成為了百毒不侵的藥人之后,他就無法再用卞喜煉藥了,只能用動物來試藥。
高飛覺得也是,便問道:“那咋辦?”
“皇上,讓罪臣來吧!”盧橫在側,聽到之后,也尋思了好久,這才做出了決定。
高飛倒是吃了一驚。
盧橫道:“罪臣兩次失敗,一次被俘,已經沒有任何面目再見陛下了,愧對華夏國,愧對陛下,更是愧對我自己。如果真的有一種藥可以讓罪臣忘記過去,那么罪臣甘愿一試。”
“既然盧將軍要試藥,那就請跟我走吧。”張仲景歡喜地說道,心里卻在盤算著,又一個藥人誕生了,從此以后他將會利用他煉制出更多的藥來。
“等等……”高飛急忙叫住了盧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問道,“你當真要去試藥?”
“罪臣罪不可赦,蒙皇上隆恩,茍延至今。可是每天晚上,罪臣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出現的都是那些因為罪臣而死去得將士,臣不愿意再受到這種折磨了。”
“可是,記憶對于每個人來說,都很重要,如果沒有記憶,你就不可能知道過去,如果沒有記憶,你的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如果沒有記憶……”
“皇上,罪臣已經決定了,罪臣要洗心革面,請皇上成全!”盧橫跪在地上,十分誠懇地說道。
高飛實在不忍心盧橫從此以后丟失了記憶,一旦被記憶喪失了,他們之間的情誼也就斷了,主仆十二載,同甘共苦的日子里才是最真摯的情誼。在他的心里,他將盧橫當成了自己最親的親兄弟,因為,他是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識的人,第一個甘愿聽他驅策的人。
“皇上,臣深陷痛苦當中,臣的人生因為有了皇上而精彩,只是臣兩次大敗罪大惡極,皇上不殺臣,已經是對臣的仁慈了。”說完,盧橫便大跨步地走出了大帳。
高飛看著盧橫離去,知道他心意已決,并非他個人所能左右的。可是,他從此也失去了真摯的兄弟。他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順著臉頰流落下來,一直以來,盧橫的問題困擾著他,按照他的失敗,樞密院、參議院全部認為應該斬首,是他力排眾議,沒有殺盧橫,希望以后能再給盧橫立功的機會,讓他將功贖罪。
可是,今天,盧橫將徹底離他而去,他的人生,或許會有另外一個未來!
關羽、張飛被生擒的消息被高飛無限的擴大化,很快,消息便傳到了漢水以南。
襄陽城的大殿上,劉備剛剛接到戰報,五萬漢軍只有杜襲這一支軍馬毫發無損的回來了,余下的人被淹死的、被俘的、被斬殺的,多不勝數。他甚至還沒緩過神來,五萬大軍就這樣的沒了。
關羽、張飛的失利,讓襄陽城內的文武百官都感到震驚,一時間襄陽城的上空陰雨密布,起先的遷都派登時轉變成了投降派,紛紛勸諫劉備投降華夏國,以免荊州遭受劫難。
劉備在荊州數載,雖然說大肆的提拔了不少年輕的后輩為其效力,但是在荊州復雜的派系當中,本來已經相互調和改為支持劉備的大族,一旦危難來臨,自然會選擇如何保全自身的利益,投降了,他們還可以再繼續做官,抵抗的話,很可能會被殺。
“報——”
衛尉從大殿外面闖了進來,一臉的驚慌,剛一進大殿,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大聲地喊道:“啟稟皇上,大將軍、大司馬他們……”
劉備慌了神,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問道:“他們怎么了?快說!”
“大將軍、大司馬他們……他們投降了……”衛尉最終還是將自己所看見的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劉備吃驚不已,“可是你親眼所見?二弟、三弟他們……”
“確實是臣親眼所見。今天早上,天剛蒙蒙亮,臣按照陛下圣旨,巡視沿江防務,忽然看見江中一字型排開了十幾艘大船,大將軍、大司馬站在旗艦上,招誘我軍投降,臣不敢相信,專門登船到近處去看,發現那兩個人確實是大將軍和大司馬,臣這才飛快跑來通報給陛下。”
劉備聽后,眉頭皺起,在他的心里,本來不愿意相信關羽、張飛會輕而易舉的就投降給高飛的,因為他們之間有著極深的兄弟情誼。可是,轉念一想,高飛曾經三番四次的放過張飛,加上張飛又因上次在他的丈八蛇矛上淬毒事件而和自己鬧得很僵。他大致可以預料到,應該是高飛用花言巧語騙取了張飛的信任,之后張飛又勸關羽,結果兩個人都一起投降了。
“錯不了的……一定是這樣……二弟、三弟,你們竟然真的和朕作對?”劉備胡思亂想了一番,整個人癱軟在了皇帝的寶座上,失去了關羽、張飛,就等于失去了他的兩條臂膀,他又怎么能夠會不為之所動呢。
“陛下!臣以為,此乃敵軍以假亂真之計,臣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臣可以肯定,以大將軍、大司馬和陛下之間的情誼,是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的投降敵軍的。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想投靠的話,應在是帶著五萬大軍一起歸附,這樣,他們在華夏國才有說話的底氣。凡事不可盡信,大將軍、大司馬的音容相貌陛下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不如陛下登上戰船,去北岸,一看便知。”諸葛亮在一旁說道。
劉備聽后,覺得諸葛亮說的很有道理,怒視著衛尉,大聲地說道:“衛尉謊報軍情,論罪當誅,推出去斬首示眾!”
衛尉一臉的額寒意,急忙高呼饒命。
諸葛亮見狀,便求情道:“陛下,衛尉大人也不過是被一時迷惑,罪不至死,不如暫且革職。”
劉備怒道:“不行!來人!將衛尉推出去斬首示眾,再敢有輕言投降者,朕定斬不赦!”
殺雞儆猴,這本來是一個漂亮的好招數。只可惜,劉備用的不是時候,這個時候,大敵當前,不是如何殺雞儆猴以表示自己皇帝的威嚴,而是應該籠絡人心,力求打動在場的每一個官員,舍生忘死的保家衛國。
諸葛亮見劉備處理不當,又不聽自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到群臣的臉上都是一陣驚怖,似乎是人人自危,心中暗暗地想道:“難道……我選擇劉備,真的錯了?龐士元,你現在又身在何方?如果有你在,或許我們能夠摒棄前嫌,并肩作戰,只要擋住了這一次兵鋒,天下,將開始風云變幻……”
尚未散朝,便見丞相府的屬官身披孝服的進了大殿,哭哭啼啼的叫嚷著:“皇上……丞相大人已經駕鶴西去……”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荊漢丞相許劭最終抵抗不住病魔,于剛剛病逝。
劉備聽后,深受打擊,當即宣布以國喪之禮為許劭舉辦喪事。
朝會散后,劉備和諸葛亮一起騎馬出了襄陽城,直奔漢水南岸的水軍大營。
水軍都督和洽聽聞劉備、諸葛亮親至,急忙列隊歡迎,天空中還在下著雪,地上的積雪也很深,和洽讓人掃開一條道路,鋪上紅地毯,以供劉備駕臨。
劉備和諸葛亮進入水軍大營后,來不及進大帳暖和,便下令召集二十艘戰船,親自登船,在近衛軍的保護下,便離岸而去。
為了保持低調,劉備并不懸掛皇旗,只以和洽的大纛為先行,他自己也隱忍在船艙里,透過縫隙向外看。
此時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飄下,漢水雖然沒有結冰,但是江面上的可視度很低下,陰霾的天空下面,整個世界都是白的。
北國起烽煙,天地一蒼茫。
漢水北岸,華夏國的大軍正在緊鑼密鼓的修建碼頭,冰冷的天氣里依然掩蓋不住華夏軍熱火朝天的精神。昨日的那一場大戰,華夏國初戰告捷,一掃最近一個半月來的晦氣,算是替以前死去得兄弟報仇了。
漢水的北岸,負責巡邏的隊伍往來交替,江面上尚有三十艘巡視的小型戰船,每艘戰船上,各自站著二十名持著盾牌的士兵,在江面上連成一片,一旦發現異常情況,便立刻敲響鑼鼓,以警示岸上的軍隊。
高飛尚在大帳內和文武官員進行著謀劃,因為天寒地凍,鴿子的御寒能力差,與吳軍的消息傳遞暫時失去了方便快捷的方式,只能通過斥候往來奔走。為此,卞喜親自率領自己的斥候大軍趕赴第一線,除了密切關注漢軍動向外,還時刻注意吳軍的動向,因為之前吳軍四路大軍攻占荊南四郡的行動,讓高飛倍感揪心。
“這是荊州的整個地形圖,臣當年在劉表帳下時,曾經走遍了荊州,對荊州的地理位置十分的熟悉,如今吳軍占領了江夏、桂陽、零陵、武陵、長沙五郡之地,又以大軍包圍了南郡的郡城江陵,一旦被吳軍攻下了江陵,只怕這次攻占荊州的最大受益者就是東吳了。”黃忠指著自己精心制作的荊州地表預覽圖,用沙土堆砌而成,三種顏色的小旗插在了不同的地方上,可以讓人一目了然。
高飛聽后,緩緩地道:“看來,東吳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應付,我以為東吳會按照我的套路來,可是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東吳的軍隊不是我華夏國的軍隊,我沒有權利命令他們去做什么。如果滅了劉備,我軍也不過才占領了南陽一郡而已,就算攻下了襄陽,又行動迅速的將戰線推到長江一線,也不過才占領了半個南郡,辛辛苦苦的攻城略地,卻為他人做了嫁衣,實在心有不甘。”
“皇上不必如此,這樣一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軍制定的作戰計劃是不會錯的,只是當時并沒有估算到漢軍會孤注一擲,采取固守兩城而放棄了大片荊州的郡縣。我軍占領的地方雖少,可是所占領的都是較為富饒的土地,水力資源充足,農田肥沃。荊州一半以上的糧食都是產自江漢平原,東吳尚未發動戰爭,就先去攻城略地,可以看出,東吳志在奪取城池,而不是攻城。此番雖然圍住了江陵,但以臣推測,吳軍定然不會貿然進攻,而是在坐等我軍率先進攻后,他們再從中牟利。”司馬懿分析道。
高飛聽后,便道:“你繼續說。”
司馬懿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天寒地凍,訊息通達十分緩慢,這也是我軍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采取強攻,突破了漢軍的漢水防線,屆時包圍襄陽,卻暗中派兵去攻擊江陵,然后智取江陵,趕在東吳前面占領江陵,東吳必然會無功而返。”
高飛看了一眼賈詡,問道:“你們覺得呢?”
“話雖如此,只是如何突破漢水防線,才是現在的關鍵中的關鍵,臣以為……”
就在這時,整座大營鑼鼓喧天,江面上傳來了警戒的聲音,岸上的士兵也立刻敲響了戰備的警鐘。高飛立刻解散會議,帶著眾位將軍、大臣一起出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來到岸邊,負責巡防的張謙立刻稟告道:“漢軍突然發動襲擊,在江面上得巡邏船只多數受到攻擊……”
正說話間,高飛看見江面上的巡邏船只退了回來,幾艘船只上的人也都少了許多,有的甚至帶著箭傷。
“拿望遠鏡來!”高飛看不清江面上的情況,便隨便伸手喝令道。
高飛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望遠鏡,朝江面上看了過去,但見二十艘中型的戰船簇擁著一艘巨大的斗艦從江面上飄了過來,懸掛的大旗是“和”字。他知道,這是漢軍水軍大都督和洽親自來了。
“一級戰備!”高飛確定了危險之后,便立刻高聲喊道。
隨著高飛的一聲令下,華夏軍在岸上開始忙碌了起來,步兵結陣,弓箭手在盾牌兵后面排成一隊隊的,騎兵則留守大營,以防止不測。
可是,奇怪的是,漢軍在靠近北岸的時候,忽然就停住了前進,和洽站在斗艦的船頭上,極目眺望,但見岸上嚴陣以待,防守極為嚴密。
他見高飛站在岸邊,身邊環繞著那么多文臣武將,便朗聲喊道:“大漢水軍大都督和洽,拜見華夏國神州皇帝陛下!”
高飛見和洽并無惡意,便撥開護衛,向前走了兩步,朗聲喊道:“和陽士,莫非你也是看到荊漢氣數已盡,準備效仿關羽、張飛,投降朕的華夏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朕對你表示熱烈的歡迎,你若是來了,朕就封為你為水軍大都統,仍然管轄你的舊部,官居一品!”
和洽聽到高飛向他拋來了橄欖枝,心中也是一陣激蕩。只是,他的臉上卻并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在船艙里,還有兩雙炙熱的眼睛在時刻的注視著他的一言一行。
“神州皇帝陛下說笑了,我和洽身為漢臣,豈能做出如此背棄的事情來?只是,我有幾句話想問問大將軍和大司馬,可否請關大將軍、張大司馬一見?”和洽道。
“這有何妨。”高飛轉身朗聲喊道:“去請關將軍、張將軍來,就說他們的故人要見他們!”
文聘會意,轉身進了大帳。
不多時,關羽、張飛便走了出來,虎步龍驤,氣勢凜然,顯得很是淡定,走到高飛身邊時,還不忘記行跪拜之禮。
江心中的斗艦船艙里,劉備透過縫隙看到了岸上的那一幕,氣的差點背過去氣了,因為他看到的關羽、張飛一點模樣都不帶錯的。一怒之下,劉備拔出腰中雙股劍,憤怒之下,便一劍斬斷了艙中的桌椅。
諸葛亮看后,勸慰道:“陛下,此乃敵軍假扮的關將軍和張將軍,以關、張兩位將軍的脾氣,又怎么會輕而易舉的投降呢?大將軍和大司馬都是和陛下情同手足的兄弟,一個心高氣傲,就算身陷囹圄當中,也必然不會折了底氣。這里距岸邊尚有一段距離,加上天空上還在下著雪,視線受阻,可是大將軍、大司馬都是形似神不似,定然是高飛故意讓人假扮來騙陛下的,不可輕信!”
劉備一聽這話,心情便立刻有了一點好轉,轉念一想,覺得確實有那么點意思。
忽然,他的眼睛里迸發出兩道寒光,轉臉便對身后的孫乾吩咐道:“去給和洽傳令,命戰船繼續向前進,船上所有弓箭手準備,將目標對準岸上假扮的云長和翼德,全部予以格殺!”
孫乾聽后,諾了一聲,便迅速地出了船艙。
和洽極目眺望,發現對岸站在高飛身邊就是關羽和張飛,他正準備搭話,卻見孫乾從船艙上來了,心想是劉備有所指示了,便問道:“孫大人,皇上有何訓示?”
“皇上命你將戰船繼續向前開,讓所有弓箭手一致瞄準岸上假扮的大將軍、大司馬,射死他們。”
“啊……那是假扮的?”
孫乾點了點頭,說道:“形似神不似,真正的大將軍和大司馬會那么輕易的投降嗎?”
和洽想想也是,便立刻讓旗旗語,通知其余十九條戰艦的人,準備作戰。
高飛站在岸上,看到孫乾出來和和洽說了些什么,隨后和洽的船隊便立刻向前開拔了,艦船上的弓箭手也都嚴陣以待了,便暗暗地思索了一番,覺得這事情太過蹊蹺。和洽貴為水軍大都督,為什么會聽孫乾的話,可是事實如此,就足以證明,船艙里還有一個可以調動和洽的人,又聯系到和洽說要見關羽、張飛,便明白了過來,這里面一定有貓膩。思來想去,高飛就不難看出,隱匿在船艙當中的,定然是劉備無疑。
一想到這里,高飛心中生出一計,急忙讓人去把關押在后軍的關羽、張飛給帶出來,這個時候,是破壞他們兄弟情誼最好的時機。
江心中漢軍戰船不斷的向前靠近,岸上的華夏軍也相應做出了調整,就在一瞬間,萬箭齊發,密集的箭矢穿透了風雪,向著對方射去,展開了漢軍、華夏軍有史以來第一次的水陸大交鋒。
華夏軍的盾牌兵防守的十分嚴密,組合在一起,像是一堵銅墻鐵壁,密不透風,將漢軍射來的箭矢都擋在了外面。華夏軍的箭矢射到了江心中,受到風向的印象,有些箭矢還沒抵達,便已經失去了效用,紛紛落在了水中。
一番箭矢上的較量,正式拉開了序幕,之間如蝗的箭矢成為了這個冬季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一番對射后,結果兩軍誰都沒有討到便宜,反而浪費了許多箭矢,最后兩軍都覺得沒趣,便自動停下了攻擊。
這時,關羽、張飛被五花大綁著押到了岸邊,嘴里還塞著東西,以防止他們咬舌自盡。兩個人雖然都是一天沒吃沒喝了,但還是那么的精神,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疲憊。同時,看著高飛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哀怨。
“云長兄,翼德兄,我抓了你們,你們未免有些不服,認為我是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不過,在我看來,這叫兵不厭詐。你們已經被我關了一天了,不知道你們現在可否愿意投降?”
關羽、張飛都是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后鄙夷地看著高飛。
高飛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
他故作沉思,臉上也出現了極大的不舍和憂慮,看著關羽和張飛的眼神也甚是哀傷。
關羽、張飛看在眼里,卻不懂為什么高飛會這樣。
片刻之后,高飛的眼眶中飽含著熱淚,輕輕的一閉眼,滾燙的熱水便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他竟然哭了。
“皇上……”周圍的人都不明白為什么高飛會哭,都急忙圍了過來,只有賈詡、荀攸、司馬懿、郭嘉、田豐等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但是卻也是面無表情。
高飛擦拭了一下眼淚,強作歡笑的說道:“既然兩位哥哥均沒有投降的意思,那我再這樣羈押你們,想來也是多余的。念在以往我們曾經同甘共苦,兄弟一場的份上,我今天再放你們一次,你們回去之后,切勿再和我為敵,不然的話,我實在難以向我死去的部下交待,向整個華夏國交待。”
“皇上!不能放啊!關羽、張飛皆世之猛將,更是劉備的左膀右臂,我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們兩個人的,如果就這樣輕易的放了,下次他們再帶兵來攻擊我們,只怕我軍又要耗費一番心血,無數將士們的鮮血也會白白的流失……”張遼勸慰道。
“臣等懇請皇上收回成命!”趙云、黃忠、張郃、文聘、陳到等將都紛紛下跪,向著高飛叩頭。
賈詡、荀攸、郭嘉、田豐、荀諶、司馬懿、陳琳等人也都一起下跪,朗聲道:“請皇上收回成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朕是皇帝,更是金口玉言,既然開了這個口,就無法收回了。朕意已決,就這樣定了。來人啊,將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拿來,交換給關羽、張飛,送他們二人到岸邊,然后解開他們身上的繩索,放他們歸去!”高飛臉上一寒,登時叫道。
張遼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在身邊的郭嘉給一把拉住,朝張遼使了一個眼色,又搖了搖頭。
張遼尋思了一番,見賈詡、荀攸、田豐、荀諶、司馬懿等人都如同郭嘉一樣,雖然是表面上跪在下來,可是臉上卻毫無擔憂之色,暗暗地想了想,便沒有再行動了。
趙云、黃忠、張郃、陳到、文聘等人還在不停的阻攔,高飛一意孤行,吩咐親軍押解關羽、張飛帶著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到岸邊。
在江心中的劉備看到這樣的一幕,登時吃了一驚,他親眼看到這關羽、張飛被捆綁住了,還有人押解著,青龍偃月刀和丈八蛇矛也都在側,此時又離的近了些,看的一清二楚,是真的關羽和張飛。
他急忙說道:“快,派船去將云長和翼德接回來……”
“等等……”諸葛亮急忙制止道,“陛下且慢,這其中有詐!”
“有什么詐?”劉備稍微遲疑了片刻,問道。
“剛才敵軍弄出了一對形似神不似的人來假扮關將軍和張將軍,被我軍識破之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個時候突然又弄來了一對貌似神似的關將軍和張將軍,陛下難道一點不起疑心嗎?”
“有什么疑心?他們是朕的二弟和三弟,難道朕連二弟和三弟都不認識了嗎?那青龍偃月刀,那丈八蛇矛都是真的!”
“是真的不假,可人并不一定是真的,此時天色昏暗,視線不好,看不太清楚,何況關將軍、張將軍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高飛豈能不知?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又值兩軍交戰之時,豈能會輕易放回?高飛是個聰明人,定然不會干放虎歸山的蠢事,這兩個人,也未必是真的關將軍和張將軍,臣以為,這也是敵軍奸計,借助關將軍和張將軍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等到他們上船之后,只怕是來刺殺陛下的,不得不防!”
諸葛亮這么一解釋,劉備倒是也多了一個心眼,再看看岸上的關羽和張飛,好像怎么看都不像了。他氣憤之下,大怒道:“若非你的提醒,朕差點又上當了……傳令下去,將岸上的假關羽、假張飛全部射殺!”
關羽、張飛都被捆綁著,口中還塞著東西,十幾名持著盾牌的士兵走在最前面,四名力士分別扛著關羽、張飛的青龍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兩名都尉押著關羽、張飛,正一步步的靠近河岸。
“護衛!”都尉心中似乎早有防范,立刻叫了起來,十五名盾牌兵舉著高大的盾牌,擋在了最前面,但聽見無數次的撞擊,周圍已經落滿了箭矢。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一直效力的國家,在你們被俘之后,非但沒有來救你們,反而要將你們射殺,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皇帝,有什么值得效勞的?”負責押送關羽、張飛的都尉,按照高飛教授的話說了出來。
關羽、張飛也是一陣吃驚,明擺著已經被高飛放回來了,為什么還要殺他們?和洽肯定沒有這個膽子,孫乾一直是跟在劉備身邊的,是劉備的貼身近臣,幾乎形影不離,兩個人都不是傻子,嘴巴雖然被堵上了,可是眼睛卻還是在睜著,當他們看到孫乾時,就已經知道劉備在那艘斗艦上了。
箭矢如同雨下,關羽、張飛的那個心,徹底被涼透了。雖然被俘虜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可是被放回去了,他們還是要為國效力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劉備今天會對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兩個人的眼睛里都充滿了迷惑和不解,一邊是自己結拜的大哥要殺自己,另外一邊是自己的敵人要救自己,這個世界全部他媽的混亂了。
何去何從,關羽、張飛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以前跟著劉備,是有個奔頭,以解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可是現在……
岸上的華夏軍陣營里,高飛看在眼里,卻喜在心里,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可是內心已經樂開了花。殺人誅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此次的事情一出,關羽、張飛鐵定是回不去了,和劉備之間的兄弟情誼也自然而然的斷送掉了,那么也就意味著,他以后收服這兩個人的機會很大很大。
看到這樣的一幕,趙云、黃忠、張遼、張郃、文聘、陳到等人都明白為什么高飛會放關羽、張飛離開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計謀,是拆散關羽、張飛和劉備之間的兄弟情誼。
賈詡、荀攸、郭嘉、田豐、荀諶、司馬懿等人也都是一陣納悶,這么明顯的計謀,為什么劉備會看不出來?為什么劉備會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認識了?
“皇上,這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蹺……”司馬懿走到了高飛的身邊,緩緩地說道。
“什么蹊蹺?”
“劉備不可能不認識關羽、張飛,更不可能去射殺他們,除非在劉備的身后有一個巨大的推手,促使著劉備下達了這樣錯誤的命令。”司馬懿目光犀利,比賈詡、荀攸、郭嘉、田豐、荀諶等人更有洞察力。
郭嘉是最先看出高飛使用計策的人,可是至于計策是否會成功,他估算不出來,賈詡、荀攸、田豐、荀諶都還在狐疑的猜測中,因為他們知道高飛不會亂來,但是一時又猜不透,直到看見剛才的一幕,才恍然大悟。
但是,司馬懿似乎從一開始就能估算出高飛將要做什么,這種洞察力,顯然高出其他人一籌。同時,司馬懿又是低調的,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狂妄不羈,常常以天子門生自居的人了。
高飛聽到司馬懿的話后,也是覺得事有蹊蹺,因為他并未真的打算放走關羽、張飛,如果計策被識破了,他就采取第二種手段,強行將關羽、張飛帶回。可是,這一次出奇的成功了。
“那么……你認為誰是劉備背后的推手?”高飛問道。
“諸葛孔明。”司馬懿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從關羽北征宛城時,諸葛亮的名字便已經為華夏國所知,同時也被他知道,而且他再瑯琊府的那段時間里,不就是為了找尋諸葛亮嗎?
“諸葛亮?他為什么會這樣做?”
司馬懿回答道:“臣不知,也猜不透。劉備器重諸葛孔明,委任他統帥全事,可是,至于為什么要這樣做,臣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高飛也猜不透,他用望遠鏡眺望,但見斗艦的船艙里開了一個小窗戶,里面有兩個人影,劉備他自然認得,可是在劉備身邊的那個人,他卻不認識,但是看他的容貌,似乎可以猜測出來,那就是諸葛亮無疑。
“好一個翩翩少年郎!”高飛看后,夸贊地說道。
此時,漢軍的戰艦全線退卻,漸漸地,消失在了江面上,雪花阻擋了視線,再也看不見了。
警戒解除后,高飛親自去了關羽、張飛的面前,看到關羽、張飛二人的眼中都有著一絲隱晦的光芒,便下令道:“將二位將軍松綁!”
手下人照做,一群武將圍繞在高飛的身邊,卻都打起了精神來,手都按在兵刃上,生怕會出現什么岔子。
此次南征,高飛的兩大貼身護衛祝公道、祝公平分別去保護高麒和高麟了,所以在這種場合下,關羽、張飛一旦被松綁,肯定會引起眾將的警惕。
高飛看到之后,便喝令道:“干什么?都放松!云長兄和翼德兄不是外人,你們干什么要像防賊一樣防著他們?”
眾將雖然沒說話,可是卻都絲毫不敢放松警惕,只是稍稍地松開了一下兵器而已。
說話間,關羽、張飛便已經被松綁了,連塞住口中的東西也被拿了下來。
高飛畢恭畢敬地向著關羽、張飛拜道:“讓兩位兄長受苦了,這一切都是我的罪過。我知道,現在讓你們投降,無非是落井下石。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放了你們,不管劉備對你們怎么樣,我高飛始終不能無情無義,十二年前,如果沒有你們的到來,我也不可能順利剿滅黃。如今一晃眼十二年過去了,十二年雖然不長,可也不短,人生短暫,又有多少個十二年可以過呢?我將在此休整半個月,半個月后,我將全力進攻荊州,完成未竟的統一大業。漢末紛爭十二載,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只有統一了,才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如果兩位兄長不嫌棄的話,可以暫且居住在軍中,抑或是到我們華夏國任何一個府縣去居住,我都歡迎之至。至于兩位兄長的家眷,我已經派人去江陵了,希望趕在吳軍進攻江陵之前將兩位兄長的家眷全部接出來。”
關羽、張飛聽完高飛的話,只覺得冰涼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絲溫暖。只是,兩個人現在很迷茫。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任何言語,卻都莫逆于心,朝著高飛拱拱手,什么都沒說,轉身拿起自己的兵刃,便離開了華夏軍的大營。
看著關羽、張飛離去的背影,張遼便問道:“皇上,真的就這樣讓他們一走了之嗎?萬一他們又回到劉備那邊,豈不是又要成為我們的大敵?”
“朕用了一十二載的時間,才逐漸分化了劉備、關羽、張飛三個人桃園結義的情誼,使得他們三個人各自猜疑。劉備疑心一點不比曹操的輕,如果關羽、張飛被我們殺了,或許他會感到很心安理得,也會激起軍隊的憤怒,來和我軍決一死戰,有道是哀兵必勝,到時候誰勝誰負,都是一件未知之事。可是現在關羽、張飛沒死,就算他們走了,有了今天的這件事,也絕然不會回到劉備的身邊,或許會冷眼旁觀吧。傳令三軍,加緊修建碼頭,等到甘寧的海軍一到,便立刻展開強攻。”
“諾!”
關羽、張飛離開了華夏軍的大營,失去了馬匹的他們只能靠雙腳走路,踏著厚厚的積雪,兩個人沿著漢水的北岸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候,只覺得又累又餓。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今天劉備的做法,讓他們兩個都感到寒心。
暮色四合,兩個人翻過一座土山,看見了前面有座破舊的土地廟,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朝著土地廟而去。
土地廟半邊已經倒塌了,兩個人坐在另外半邊,升起了一堆火,然后盤坐在那里。
“俺去弄點吃的,餓得快受不了啦,二哥在此稍歇,俺去去就來。”張飛坐了一會兒,摸了摸干癟的肚子,便說道。
“唔!”關羽點了點頭,發出了一點有氣無力的聲音。
張飛走后,關羽獨自一人坐在篝火邊,將青龍偃月刀握在手里,輕輕滴撫摸著那柄大刀,淡淡地道:“桃園結義一十二載,云長以身相托,甘愿跟隨大哥左右,任其驅策,只是為了拯救天下蒼生。我一生漂泊,此時既然無法回去,又不能做背棄大哥的事情,何去何從,誰能賜教?”
等到張飛從外面扛著一只野豬回來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關羽已經不知所蹤了,破舊的土地廟里,篝火還在旺盛的燒著,青龍偃月刀筆直地矗立在地上,柄端深入泥土,森寒的刀光折射出微弱的火光,一條盤旋著的龍看起來活靈活現。
“二哥……二哥……”張飛將野豬放下,同時將丈八蛇矛也丟在地上,急忙繞著土地廟跑了一圈,可是卻沒有瞅見關羽,雪地甚至連腳印都被新下的雪覆蓋住了,讓人無跡可尋。
找尋了半天,張飛找不到關羽,但是見青龍偃月刀還在,便自言自語地道:“二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青龍偃月刀還在這里,向來和二哥形影不離的……”
想了許久,張飛也沒想出所以然來,心想可能是因為自己打獵去了太久,關羽餓的受不了啦,也出去打獵了。
“反正二哥的青龍偃月刀在,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先把肉烤好,等二哥回來了,就能吃到烤好的肉了。”
說干就干,張飛拔起插在地上的青龍偃月刀,用這鋒利無比的刀去屠宰野豬。
但見張飛掄起那青龍偃月刀,快速地在野豬身上一陣亂砍,刀鋒所過之處,竟然只粘帶了一點點的血,這一手殺豬的刀法露出來,若是關羽在場,肯定要驚掉大牙,這刀法,簡直是出神入化了。
早年張飛是個屠戶,以殺豬為業,手拿屠刀,殺起豬來那叫一個迅速,殺豬刀那么一揮,絕對可以讓人眼花繚亂。
放下青龍偃月刀,張飛苦笑道:“沒想到二哥的殺人利器用起來比殺豬刀還爽,更讓俺沒有想到的是,這天下第一刀,現在居然只能用來殺豬,不知道是天意弄人,還是一種諷刺?”
丟下青龍偃月刀,將刨開肚子的野豬掛在青龍偃月刀上,張飛持著丈八蛇矛,一番刺殺,便將野豬的內臟全部挑開,然后又到外面弄了點雪,找了一個破舊的能裝水的東西,將雪放進去,放在火上烤,很快便化成了水,用雪水清洗了一下野豬,又有青龍刀削掉野豬的皮毛,用丈八蛇矛竄起野豬,放在篝火上烤,這才算完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野豬肉全部熟透了,散發出香噴噴的肉香來,可是關羽還沒有回來。
張飛餓壞了,吃了半只豬,留下另外一半給關羽。吃飽之后,又漸漸地感覺有點睡意,便裹住身體,倒在篝火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張飛醒來之后,見篝火已經熄滅了,而那半只豬也留在了篝火的架子上,可是關羽依然沒有回來,讓他感到有些擔憂。
“二哥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去了那么久還不回來……”
正當張飛說話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了殘破的墻壁上寫了一行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他認識那筆跡,是關羽的。
他急忙看了過去,但見墻壁上面寫著:“三弟,我一生漂泊,四海為家,昔日桃園結義,立下誓言,共佐兄長,希望能夠建立一番豐功偉業……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三弟,為兄知道你刀法不弱,只可惜卻登不上大雅之堂,這青龍偃月刀內藏有為兄最厲害的刀法,今日離別,無以饋贈,只能以此套刀法相送,希望你好好學習,不要辜負為兄的一片心意。為兄走了,你多多保重,若有緣,自然會有相逢的一天。關羽字。”
看到關羽以墻為書,寫下這段后,張飛的心情再也難以平復,眼眶中飽含著熱淚,忽然仰天怒吼,大聲喊道:“大哥要殺我,二哥又離我而去,我又該何去何從?”
哭夠了,嚎夠了,也就累了。
張飛擦拭了一下淚水,一把將青龍偃月刀給拎了起來,捯飭了半天,終于在青龍偃月刀的柄端發現了一個暗格,從暗格中取出了一套名為“飛虹六式”的刀法,匆匆看了一下,這才知道,關羽所使用的高深刀法竟然全部來自于此,而且關羽也才修煉到第五式“萬軍煞”而已。
看完之后,張飛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劉備那邊肯定是回不去了,可是高飛那邊他也不想去,至少現在不能去,不能和自己的大哥為敵。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帶著青龍偃月刀去尋找關羽,不管關羽身在何處,他都要找到他,而且自己也要將這天下第一刀還給他,路上,自己也可以慢慢參透關羽的刀法。
左肩扛著青龍偃月刀,右手提著丈八蛇矛,背后掛著半只烤好的野豬,張飛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破舊的土地廟。
出了土地廟,張飛向著江陵方向看了過去,心中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他狠狠心,淡淡地說道:“高飛義薄云天,一定會將你們救出來的,俺去了,反而會容易誤事,婆娘,兒子,等我找到了關二哥,我會回來見你們的!”
言畢,張飛轉身便走,但是四下里茫茫一片,卻又不知道該到何處去尋找關羽,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先找個有人的地方,去問個明白。
劉備、諸葛亮回到襄陽后,為了安定國內,便揚言說關羽、張飛均被高飛屠殺,說高飛那邊都是假關羽和假張飛,并且發布了國喪,一時間襄陽上空陰云密布,國人和將士們都無不悲憤萬分。
前次許劭病逝,這次關羽、張飛雙亡,讓那些投降派更加動搖了。
但是,劉備采取了高壓政策,派人秘密監視那些在朝堂上主張投降的人,并且將一些小官抓去拷問,一時間鬧的滿城風雨。
諸葛亮雖然在劉備的身側,但是卻苦勸不住,加上和劉備之間又沒有太多的情誼,也只能干瞪眼。不過,劉備越是這樣,在他的內心,似乎就越高興,因為他謀劃的一切,也即將到來,半個月后,劉備將永遠的離開這個塵世,荊州也將再次易主。
襄陽城內,韓嵩、和洽、劉先、傅巽等人都是人人自危,和洽帶著十萬水軍在外還算安定,至少劉備一時半會兒不敢動他,加上每次朝會他都不在場,所以自然能夠免去嫌疑。可是,韓嵩、劉先、傅巽就不一樣了,他們是主動投降的人,現在下面的屬官受到了拷問,生怕會連累到自己,在家中如坐針氈。
孫乾、糜竺、簡雍、糜芳都是劉備的舊臣,他們也跟著勸慰劉備,可是劉備因為關羽、張飛的事情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但是,無論怎么勸,劉備都不聽。
伊籍、蔣琬、田豫、嚴顏看后也是一陣痛心疾首,這個時候采取高壓政策,無疑會讓人心渙散。
半日之內,襄陽城內便公布了賣國通敵的名單,這份名單涵蓋了校尉以下許多小官,一共一百一十七人,都是劉表舊臣,一天之內,全部被滿門抄斬,死者竟然高達七百多人,一時間襄陽城內人人驚怖。
當消息報告給劉備之后,劉備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一臉的猙獰,說道:“死了好,死了以后,就沒那么多煩心事了,凡是反對朕的,統統得死!”
諸葛亮聽到之后,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心理面卻是極大的歡喜,暗暗地想道:“時機快要成熟了……”
江陵。
城外白雪茫茫,吳軍大營里旗幟飄展,孫策、周瑜正在謀劃著下一步棋該怎么走,忽然聽到外面進來了一個人,見是周泰,孫策便問道:“何事如此匆忙?”
“華夏國派來使臣來了,正在轅門外,臣前來通報。”
“嗯,請他進來吧。”孫策道。
見周泰出去了,孫策便轉臉看著周瑜,問道:“這個時候派使臣過來,意欲何為?”
周瑜笑道:“大概是敦促我們進攻吧,我們駐扎這里差不多五六天了,一直沒有采取攻勢,估計華夏國也坐不住了。一會兒使臣來了,陛下還需見機行事。”
“了解,呵呵……”
不多時,周泰便帶著華夏國的使臣進來了,這個人孫策和周瑜都不陌生,因為吳國和華夏國歷年通好,一直都是他是使臣。
孫策一看司馬朗又來了,便笑道:“原來是司馬大人啊,這大冷的天,還要讓你跑來跑去的,真是難為你了。”
“為了兩國邦交,為了兩國的友好,外臣走上一遭,又費不了什么事情。”
“司馬大人此次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孫策讓人上茶,他端坐在那里,問道。
“哦,其實也沒有什么事情,只是過來看看貴軍進展如何?”
“這天寒地凍的,士兵都躲在帳篷里,朕也沒有辦法,司馬大人,你回去的時候,轉告貴國皇帝陛下,就說等到開春之后,我軍定然會對江陵展開攻擊。”
“哦,這個一定。不過,我這次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希望皇帝陛下能夠準予通融。”
“什么事情?”
“我們皇上的一個朋友,家眷都陷在江陵城里了,但是在襄陽那邊已經答應投降我軍了,只是擔心其家眷,所以才讓我來交涉,如果皇帝陛下能夠退兵十里,暫時解除江陵城的包圍,等我救出那邊降將的家眷,再包圍不遲,不知道陛下可否通融?”司馬朗道。
孫策斜眼看了周瑜一眼,見周瑜點了點頭,便說道:“當然可以,只是,先生要如何進城呢?”
司馬朗笑著答道:“兩國交兵,不殺來使,我想他們不會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的。(.paoshu8)皇帝陛下,外臣還有要事在身,請陛下下命令吧,外臣才有進城和敵軍交涉的籌碼。”
孫策對周泰說道:“幼平,你都聽見了?還不快去傳達命令?”
周泰“諾”了一聲,便出了大帳,司馬朗也隨后告辭。
孫策見司馬朗走了以后,不解地問道:“公瑾,司馬朗此來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催促我們進兵,好像是要從江陵城里接出什么人。”
“靜觀其變,伺機而動。如今荊南四郡已經全部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江陵已經是一座孤城,只要死死的圍住,江陵早晚被我軍拿下。如今江陵城里有十萬軍隊,我軍不過才十五萬,強行攻城必然會造成損傷,可能會傷亡很多。不如先讓華夏國開打,我軍靜觀其變,最好是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出兵占領江陵、襄陽等地。”周瑜道。
“公瑾,朕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周瑜和孫策相視而笑,對于周瑜來說,心中一直對華夏國有所戒備,包括孫策在內,也是如此。這些年,吳國效仿華夏國,展開煉鋼的工業,開礦、采礦等等同時進行,在兵器和裝備上已經大有提升了,暫時告別了鐵器時代,進入了鋼鐵時代。
不過,吳人冶煉的技術始終不如華夏國,造出來的鋼鐵裝備也不如華夏國的堅硬,兵器也不夠鋒利,但是對付山越、越國、荊漢這些較為落后的國家,還是有很大的效果。
但是,吳國卻忽略了一個本質問題,那就是要想發展工業,必須有強大的農業作為支撐,起初幾年吳國的工業突飛猛進,但是最近一兩年的時間里,吳國境內出現了多次饑荒,水患、泥石流、海嘯都伴隨著吳國,使得孫策和周瑜不得不暫時放棄工業的發展,從而將資金全部用在了興修水利,開墾農田上,逐漸穩住了國內局勢。
直到后來,孫策和周瑜才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當時高飛為什么會這樣幫助他們,送給他們新式武器連弩,送給他們精鋼制成的武器和裝甲,甚至連利用鴿子傳遞信息的技術也一并送了過來。表面上看高飛是在幫他們,實際上是在害他們。因為,近年來為了開采礦產,冶煉鋼鐵,吳國耗費之巨,以至于無法拿出錢財去干其他的事情,兵甲雖利,卻也造成了百姓的饑荒,自然災害也隨之而來,新平定的山越等地民心不夠穩妥,經常發生暴動。
吳國外強中干,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演變過程,也是高飛這樣支持吳國的最終目的。除了這些方面,高飛還對吳國施行了經濟上得掠奪,他再每次商貿中,都會加上一些吳國境內常見的,但是又不值錢的,還有一些吳國沒用的東西,比如吳國境內的水果、蔬菜、植物、還有橡膠等等,高飛用北方產的糧食作為交換,一方面是在扶持吳國,可實際上,確實一種變相的經濟掠奪。
尤其是對一些植物的需要,導致在吳國境內掀起了一番開挖大山的行動,成片成片的森林被砍伐,植被遭到破壞,所以大雨一下,就會產生洪澇災害。
雖然這些問題周瑜和孫策直到五年后才看出來,但是已經為時已晚了,在國力上,始終沒有太多的增加,相反有些地方還倒退了。五年來,換來的只有那一堆兵器和裝甲,然而卻丟掉了很多美好的東西。
此次出兵,孫策和周瑜也是一致意見,那就是搶占富饒的荊州,以荊州這片盛產糧食的地方,來彌補吳國境內糧食的嚴重不足。
當日,吳軍兵退十里,司馬朗這才得以有了進入江陵城洽談的籌碼。
司馬朗單騎奔馳到江陵城下,此時雪已經停了,但是厚厚的積雪依然健在,城頭上的漢軍將士也都是嚴陣以待,看到城外翩翩來了一個騎士,不由得都是一陣迷糊。
“華夏國,外交部,尚書令,司馬朗,奉我華夏國神州大皇帝陛下的旨意,前來江陵求見漢荊南大都督諸葛大人,煩請通報一聲。”司馬朗這個外交部的尚書令當的也是如魚得水,這幾年走過許多地方,東奔西跑的,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為華夏國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江陵城上的人聽了以后,都是一陣吃驚,因為包圍他們的是吳國的軍隊,可是來的使臣卻是華夏國的,而且還是單人單騎。
不過,守城的校尉并未怠慢,急忙派遣人去太守府通知荊南大都督諸葛瑾。
諸葛瑾這五年來,一直留守荊南四郡,輔佐關羽、張飛,關羽、張飛調走之后,他就被封為了荊南大都督,統御這漢國的半數兵馬。事實上,漢國三十萬,在諸葛亮登臺的那一刻,漢國的兵馬,表面上就控制在了諸葛氏的手里,諸葛亮在襄陽,諸葛瑾在江陵,兄弟二人竟然肩負起了漢國的命脈,倒是一個很戲劇化的一幕。
太守府內,諸葛瑾聽到司馬朗來了,便笑了笑,說道:“等了那么久,終于等到他來了。”
司馬朗也沒有料到會有這種結果,見諸葛瑾親自帶著儀仗隊伍出迎,也有點迷惑。
兩下照面,司馬朗翻身下馬,一身寬袍的他朝著諸葛瑾拱手道:“華夏國外交部尚書令司馬朗,見過荊南大都督諸葛大人。”
諸葛瑾身體修長,白面青須,一身墨色的長袍看上去極為儒雅,而且他本人也有長者之風,所以待人接物總是會顯得格外親切。諸葛瑾對司馬朗并不陌生,之前曾經在蜀漢國的都城成都內有過幾面之緣,所以,二人一見如故。
諸葛瑾很是親切地拉住了司馬朗的手,呵呵地笑道:“伯達兄,我可是等候你多時了,這里冷,快快入城吧。”
司馬朗比諸葛瑾要略大兩三歲,所以諸葛瑾才稱呼司馬朗為伯達兄,伯達,是司馬朗的字。
司馬朗聽后,心里盤旋著,暗暗地想道:“諸葛子瑜如此熱情,是何道理?”
也不多想,暫且跟著諸葛瑾入了江陵城,兩個人在太守府內坐下,諸葛瑾命人升起火爐,端上酒食,之后便屏退了左右。
“伯達兄,請!”諸葛瑾端起一壺溫過的酒,親自給司馬朗倒了一杯。
司馬朗一飲而盡,從不擔心。但是,他心存疑慮,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子瑜賢弟,你好像知道我要來一樣……”
諸葛瑾也不隱瞞,點了點頭,說道:“不僅知道,還知道你此來的目的。”
“你知道?”司馬朗一陣驚詫。
“知道。是不是為了關、張兩位家屬而來嗎?”諸葛瑾從不飲酒,便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你真的知道……你怎么會知道?”在司馬朗的印象中,諸葛瑾雖然聰慧,可是絕對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發出此問。
“實不相瞞,是舍弟告訴我的。”
“你弟弟?”司馬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腦海中思索了片刻,便叫了出來:“諸葛孔明?”
諸葛瑾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孔明。”
司馬朗道:“如果是孔明,那就沒有什么疑慮了,他肯定比你先知道關羽、張飛投降了我軍的……”
“伯達兄何必自欺欺人呢?關、張兩位將軍,似乎不會那么輕易投靠貴軍吧?如果不是舍弟從中作梗,只怕關、張兩位將軍也不會對我主死心。”
司馬朗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道:“陰謀!果然有陰謀!當天劉備絕然不可能不認識關羽、張飛,原來一切都是諸葛亮從中作梗,可是,他這樣做得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我相識多年,我也就不瞞你了,如今西魏的大軍正在攻打西蜀,劉璋暗弱,被曹操攻下也是必然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曹操征討劉璋,所用之人乃鳳雛,此人有經天緯地之長,長于軍事,善于攻防,一路披荊斬棘,過關斬將,只帶一千精兵為先鋒,一路收降蜀中兵將,連戰連捷,連下二十余城,蜀中將士盡皆無法阻擋,據可靠消息,鳳雛大軍已經兵臨梓潼,不出半月,便會攻克蜀漢國都成都。”
司馬朗聽后,也是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只以一千精兵,便能攻克蜀漢的半壁江山,此人確實很了不起,也很危險。他看了諸葛瑾一眼,故作鎮靜,問道:“那和我華夏國有何關聯?”
“當然,如果他幫助曹操,那么曹操就會成為華夏國的頭號勁敵。為此,舍弟已經做下謀劃,只要貴國皇帝答應舍弟的三個條件,舍弟便將整個荊州全部送給華夏國。”諸葛瑾道。
“哪三個條件?”司馬朗急忙追問道。
諸葛瑾笑著給司馬朗倒了一杯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舉起茶杯對司馬朗說道:“伯達兄一路辛苦,應該先吃好喝好,然后,我們再談條件!”
司馬朗被諸葛瑾給調動了胃口,如果果如諸葛瑾所說,那么此次南征必然會省去很多事情,鳳雛之名,他也聽過。曾經,他聽高飛說過,臥龍、鳳雛的故事,也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如今臥龍諸葛亮有心要投靠華夏國,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坐立不安,急忙喝下一杯酒,便追問道:“到底是哪三個條件,你現在說出來,我才能安心吃喝。”
“伯達兄好心急哦,那好,那我就不賣關子了。舍弟提出了三個條件,第一個就是一旦舍弟將荊州讓給貴軍,舍弟必須入職貴國參議院,擔任丞相之職。”諸葛瑾說道。
“第二個呢?”司馬朗問道。
“第二個是,必須讓舍弟留鎮荊州,統屬原漢軍所有兵馬。”
司馬朗皺起了眉頭,又問道:“最后一個呢?”
“必須封舍弟為王,永鎮荊州,世襲。”
司馬朗笑道:“第一個、第二個或許還有商量的余地,但是第三個,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華夏國禁止異姓封王,就算是皇子,到現在還沒有封王,諸葛亮憑什么要封王?”
諸葛瑾道:“這只是舍弟初步的三個條件,我只是代為通傳。至于實際中如何洽談,還需要舍弟和貴國皇帝陛下一起磋商。為了表示誠意,我會派出軍隊護送關、張兩位將軍的家屬渡過漢水,你們只需在對岸接應即可。另外,江陵地處要沖,吳國早有覬覦,如果貴軍和舍弟談不攏,那么整個荊州就會拱手讓給吳國。我想吳國的皇帝孫策應該會比華夏國大方一點。”
“吳、漢有世仇,漢軍殺了吳國孫策之父,此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會跟你們談條件?”
“冤有頭,債有主,孫策也只會去找劉備,跟我們兄弟無關。”
司馬朗急忙道:“我回去之后,必然會如實稟告皇上,在我們沒有任何回復的情況下,請切勿和吳國進行交涉。我會鞍前馬后的促成這三個條件的。但是這三個條件到底要如何,還需要諸葛孔明和我皇上親自洽談。”
諸葛瑾道:“如此最好。來來來,我們正事談完了,就該談私事了。”諸葛瑾笑著舉杯,敬司馬朗一杯。
司馬朗此時內心已經是翻涌了,哪里還有心思飲酒吃飯。草草吃了頓飯后,便和諸葛瑾約定了一個時間,然后準備在江北接人。諸葛瑾也很爽快,一口便答應了,并且派出兵馬,護送司馬朗離開,隨后派出兵馬,讓關羽、張飛的家眷全部離開了江陵城,謊稱關羽、張飛在前線打了勝仗,已經反敗為勝,攻克了宛城,正準備向洛陽進發,要接全家去宛城。
關羽、張飛的家眷都信以為真,被一千名騎兵保護著,便浩浩蕩蕩的被送走了。與此同時,諸葛瑾為了防止吳軍騷擾,主動派出兵馬,佯攻吳軍大營。這才使得吳軍分身乏術,無從知道關羽、張飛的家眷被送走了。
司馬朗出了江陵,路上正巧遇到了卞喜下屬的斥候精英,便讓斥候將消息全部通傳到高飛那里,自己折道返回,又重新回到了江陵,生怕諸葛瑾耍詐,又擔心吳軍攻城,想在中間左右。
諸葛瑾見司馬朗去而復返,也沒說什么,照樣熱情款待。吳軍本就不想進攻江陵,又以為司馬朗走了,所以干脆繼續原地待命,江陵之事就暫且擱下了。
鄧縣漢水沿岸,華夏國的大營已經全部扎好,包括水軍營寨,也已經在立下,沿江一帶分二十四座水門,以大船居于外為城郭,小船居于內,可通往來,至晚點上燈火,照得天心水面通紅。岸上營寨連綿百余里,三十萬大軍全部集結完畢。
冬日寒冷,士兵卻依然是熱火朝天,經過長達兩個月的調兵遣將,三十萬已經于今天全部集結完畢,漢水沿岸黑底金字的華夏國的大旗迎風飄展。
這日,高飛騎著驊騮正在巡視軍營,忽然來了一名斥候,將司馬朗的事情全部奏報了過來,他立刻覺得心花怒放起來,如果真的如同司馬朗所言,那么這次南征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整個荊州。
回到營帳之后,按照司馬朗給的聯系方式,高飛便親筆寫下了一封書信,然后讓斥候轉交給在荊州潛伏的卞喜,讓卞喜去和諸葛亮聯絡,相約在五天后,在漢水的江面上會晤。
當斥候走了以后,高飛這幾天來的心結總算解開了,那天劉備為何用弓箭射殺關羽、張飛,今天總算得到答案了。
不多時,趙云便走了進來,抱拳道:“皇上,不知道傳喚臣有何要事。”
“子龍,上次迎戰關羽、張飛時,似乎你并不太盡力啊,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高飛一臉笑意地問道。
趙云心里清楚,早晚高飛會來問自己的。他也不隱瞞,如實地回答道:“臣有些許顧慮,所以……”
“是因為你的妻子懷孕的事情嗎?”高飛問道。
趙云點了點頭,說道:“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高飛道:“你有何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現在是做父親的人了,很擔心自己太過拼命了,萬一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尚未出世的孩子就會沒有父親,對吧?”
“臣知罪!”
“好了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人之常情嘛。幸好上次抓住了關羽、張飛,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這次,我叫你來,是想讓你去做一件事。”
“請皇上吩咐,臣萬死不辭!”
“據可靠消息,曹魏正在攻打蜀漢,蜀國已經被攻下了一半。我軍也不能坐井觀天,三十萬大軍對付漢軍搓搓有余,我想派遣你帶著一支偏軍,沿著漢水西進,然后轉沔水,一路去攻打房陵、上庸、西城、钖縣四地,這四個縣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千萬不能有失,趁著曹魏大軍還在攻略蜀郡之際,你此時前去收服,四縣必然會聞風而降。之后,你駐軍西城,以防止曹魏從漢中和長安的兵馬,切斷子午道,并且收降潰散的蜀漢軍隊。”高飛將自己的戰略意圖給說了出來。
趙云聽后,欣然領命,沒有絲毫的猶豫。
“很好,朕撥給你三萬兵馬,你帶上足夠的糧草,今天便出發,越快越好。”
“諾!”
趙云出去之后,高飛將賈詡、荀攸、郭嘉、田豐、荀諶、司馬懿全部叫了進來,向他們說明了諸葛亮的三個條件。
眾人聽后,都是一陣皺眉,除了第一個條件外,統統認為后面兩個條件都不可答應。
高飛想了想,說道:“你們之中,肯定有人持有反對意見,不妨說來聽聽。朕雖然愛才,但是也絕對不能步沮授后塵。如今諸葛亮又開始拋磚引玉,必然有所圖謀。我已經派人暫且答應了他的三個條件,并且約他會晤,從中窺探他的的圖謀。你們若有何良言,盡管說來給朕聽,即使說錯了,朕也不怪罪!”
賈詡老謀深算,第一個發話了,說道:“陛下,臣以為,諸葛亮此舉,必然有詐。他無緣無故,為何要獻此殷勤?況且劉備尚在,他又怎么能大權在握,或許江陵可以,可是襄陽決計不能,而且吳軍又占領了半個荊州,二十萬兵馬在荊州境內枕戈待旦,說要獻出整個荊州,臣以為是不現實的東西。臣以為,或許是諸葛亮的推托之詞,借此機會,讓我軍貽誤戰機。”
荀攸道:“臣也有同感。”
田豐、荀諶也一起說道:“臣等附議。”
唯獨郭嘉、司馬懿沒有發話,一直坐在那里,卻也不吭聲。
高飛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問道:“兩位愛卿是何意見?”
郭嘉道:“臣以為,諸葛亮此舉,未必有詐,他的條件列舉的非常清楚,就是想成為荊州之主。吳軍雖然有二十萬枕戈待旦,但是由于吳軍出兵倉促,調集兵馬特別急,甚至將征討士燮的兵馬也抽調了出來,可見吳軍確實想占領荊州,此時一戰未開,是在養精蓄銳,調整狀態。如果再遷延時日,只怕吳軍就會緩過氣來。諸葛亮竟然敢說這樣的大話,必然會有所對策。臣覺得,陛下可以再和其會晤之后,再做打算。畢竟這也是兵不血刃的一個良機。”
高飛聽后,覺得郭嘉說的也有道理,便問司馬懿:“仲達,你是何意見?”
“臣沒有意見。”司馬懿回答道。
“沒有意見?”高飛驚奇地問道。
“因為臣還暫時沒有看出諸葛亮想要干什么,所以臣沒有意見。”司馬懿道。
高飛聽完之后,說道:“好吧,諸位的意見我已經有所了解,朕覺得,一切在和諸葛亮會晤之后,再做打算。”
散會后,高飛單獨留下司馬懿,問道:“仲達,你當真沒有看透諸葛亮在想什么?”
司馬懿點了點頭,說道:“臣不敢有半點虛言,諸葛亮如今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按照家兄的消息,諸葛瑾也似乎已經控制住了江陵城的十萬兵馬,襄陽城二十萬,前次被我軍打掉了將近四萬人,剩下十六萬多人,如果這些兵馬全部握在了諸葛亮的手里,那么他足以擁有和陛下談判的籌碼。(.paoshu8)”
高飛道:“以諸葛亮之才,在劉備的眼皮子底下控制十六萬多的兵馬,未免有些牽強,劉備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其才能雖然并不突出,但是頗有御人之術,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跟著他,想必他也有個人的人格魅力。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有蹊蹺,諸葛亮早不降,晚不降,偏偏這個時候降,很難讓人不猜疑。如果他真有投降之心,為什么還公然向我下戰書,還在宛城大敗我軍,致使我軍傷亡慘重?”
司馬懿道:“皇上,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高飛急忙追問道。
“那就是諸葛亮在向你展示什么……向華夏國展示什么……皇上令臣在瑯琊尋找諸葛亮,不就是看中他的才華嗎?諸葛亮一家雖然從瑯琊遷走,但是族人還在,知道皇上處心積慮的在尋找諸葛亮,豈能不會以書信的方式轉達諸葛亮?如果諸葛亮只是把劉備當做他成名的一個跳板,那么在宛城一戰,他的名字就已經被天下所知了,成名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司馬懿說到一半,便打住了話語,斜視了一下高飛,不再繼續說下去。
高飛聽后,皺起了眉頭,對司馬懿道:“繼續說下去!”
司馬懿叩拜道,“臣以為,良臣擇主而事,劉備大勢已去,是人都能看的出來,諸葛亮乃智謀之士,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前者鳳雛離漢入魏,今者又率領魏軍一路攻克蜀漢的半壁江山,不就是為了一個能夠讓自己發揮才華的地方嗎?諸葛亮號稱臥龍,又與鳳雛齊名,自然能夠洞察這其中的細節,所以,臣認為,諸葛亮此次和皇上談出條件,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有一個更大的施展才華的平臺。”
“你是說,諸葛亮投靠我是真?”高飛聽完之后,倒也覺得很有道理,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上次他為了一個沮授差點丟失了性命,這次又來了一個諸葛亮,他能不謹慎嗎?
有道是不怕流氓會武功,就怕流氓有文化,與那些武力超群的一等一的武將想比,智謀之士的殺傷力顯然要高出武將許多。一個武將,就算有再怎么高超的武藝,他終究是一個人在戰斗,要想俘虜他,也相對簡單。
可是智謀之士是躲藏在暗處的,你看不見他,他能看得見你,而且對付你的手段也讓你防不勝防,他不會想武將一樣單獨沖出來找你拼命,而是躲藏在成千上萬人的背后,用他們的智謀,把你玩的團團轉,等你暈頭轉向、身心疲憊之后,再來收拾你,那就很容易了。
所以,對付智謀之士,高飛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一個不小心,可能丟失的就是數以萬計的人的性命。歷史上的赤壁之戰,就是高飛的前車之鑒,他必須保持冷靜的頭腦,戒驕戒躁,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司馬懿道:“至少在目前,臣還絲毫看不出來諸葛亮有任何玩耍陰謀詭計的地方,而且他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入職參議院,以丞相自居,這一點,不是所有的降將都有膽量提出來的。諸葛亮聰明,聰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善于審時度勢,知道什么時候該降,什么時候該打。現在投降,他的手中還有籌碼,如果真的等到以后被我軍給打敗了再降,他還有何面目再提出同樣的要求?”
高飛聽完司馬懿的這一席話,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很好,你的思路倒是和那些樞密院的太尉大人們不一樣,郭奉孝雖然也持有不同意見,也未必能夠有你分析的如此透徹。你如此的了解諸葛亮,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聽說,你一直從情報部那里購買機要的情報?”
司馬懿大吃一驚,急忙跪拜在地上,連連叩了幾個響頭,大聲地叫道:“臣有罪!臣罪該萬死!請萬死也難辭其咎!臣……”
“好了好了,你也起來吧,朕又沒有說要罰你?情報部直屬于朕,任何情報都全部向朕這邊匯總,你以為就憑借你的那點俸祿,就能收買林楚?別忘記了,林楚是卞喜的副貳,是卞喜一手提拔起來的,也是卞喜親自教授的。情報部的人員挑選,一直以來都是極為嚴格,所以,每一個情報人員都是對朕忠心耿耿的。”
司馬懿狐疑地問道:“那為什么林侍郎還愿意賣給臣情報?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
林楚是情報部的侍郎,是卞喜的副貳,右北平無終人,在高飛出兵攻打袁紹時,曾經代替受傷的卞喜出使晉國,成功的將呂布引到冀州并與高飛并立合作攻打鄴城。后來,在斥候體系中,又屢立奇功,在卞喜潛伏在魏國的那兩年內,所有的斥候都由他一個人負責,所以華夏國建國之后,林楚便以功勞官封情報部的侍郎,官居正三品。
其實,司馬懿和林楚的認識,也是一個偶然,當時司馬懿還小,在薊城玩耍時,誤打誤撞的碰上了一籌莫展的林楚,問明事情的緣由后,便給林楚出了一個主意,幫助林楚解決了困難。從此以后,兩個人便成了忘年交。
司馬懿出任瑯琊知府時,由于瑯琊府出于華夏國的東部,青州、徐州一帶相對安定,而司馬懿也想知道一些國家大事,便動用了這層關系。
此時忽然聽高飛說起這件事來,司馬懿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本以為自己可以滲透情報部,哪知道這一切竟然是高飛安排下來的。
“呵呵,你既然知道了,朕也不打算再瞞你了,在你出任瑯琊知府的那兩年的時間里,林楚所給你的一切情報,都是經過朕的授意。朕怕你孤陋寡聞,不知道時勢,因此而已。你且起來吧,地上涼,跪久了對膝蓋不好。”
司馬懿擦拭了一下額頭上得冒出的冷汗,心想這個皇帝實在太可怕了。
高飛斜眼看了司馬懿一眼,見到司馬懿擔憂的表情后,在心里便是一陣冷笑,暗暗地想道:“你是歷史上最懂得韜光養晦的人,而且極其富有野心,如果不對你防著點,那我豈不是在為你做嫁衣?還好你的表現沒讓我失望,這一次給你提個醒,讓你知道,別以為你做得那些事情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覺了,我可是門清著呢。”
在高飛的心里,對司馬懿既要用,又要防,必須要把握好尺度,不然的話,很容易出現事端。打一棒槌,再給你一個糖吃,這種手段最適合對付司馬懿了。在他的群臣當中,他唯一提防著的人,就只有司馬懿,因為司馬懿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野心家,不得不防啊。
所以,一直以來,高飛在司馬懿身邊安插的都有眼線,時刻監視著司馬懿。當然,這一切司馬懿都不清楚,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司馬懿站起來之后,高飛便從懷中拿出了一道圣旨,舉在了司馬懿的面前,朗聲說道:“司馬懿聽封!”
“臣軍師將軍司馬懿,跪聽圣旨!”司馬懿剛站起來,這又跪了下來,剛才高飛的一席話讓他覺得高飛很可怕,高飛很聰明,聰明的讓他不敢有任何歪心雜念,這一次又突然給他下圣旨,讓他的心里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從今天起,朕封你為征南大將軍,撥給你五萬馬步軍,借路江夏,迂回到襄陽和江陵城之間,然后攻下一座城池,切斷襄陽和江陵兩地的所有聯系。”
司馬懿受寵若驚,突然給他加官進爵,又讓他統領兵馬,這是何等的殊榮啊。他急忙拜謝道:“臣司馬懿領旨謝恩!”
“嗯,起來吧,你此去深入敵后,必然危險重重,為此,朕特別派遣張郃、陳到、文聘、賈逵到你帳下聽用,你征南大將軍之職,名冠四人之上,一切軍事行動,均由你做主,另外朕再派樞密院太尉郭嘉去做監軍和軍師,你們早晚商議,切勿有失。”高飛繼續說道。
“臣遵旨。那諸葛亮投降之事?”
“這件事朕自有主張,不能被諸葛亮牽著鼻子走,另外甘寧的五萬水軍已經快要抵達江陵了,朕會傳令給他,讓他和你并肩作戰,以十萬之眾切斷江陵和襄陽城之間的所有聯系,給諸葛亮施加壓力!”
“臣明白了。”
這時,張仲景帶著盧橫從外面走了進來,高飛便將司馬懿打發走,讓他去點齊兵馬,克日出征。
“臣等參見皇上。”張仲景、盧橫一起拜道。
高飛問道:“是不是讓人失憶的毒藥一直沒有研制出來?”
張仲景一臉的慚愧,嘆了一口氣,說道:“皇上,此藥太難研制,臣是力不從心啊,反復煉藥數十次,全部沒有一次成功的。(泡&書&吧)”
高飛道:“罷了罷了,此藥不煉也就好了。反正分化劉備、關羽、張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煉制這樣的藥物,就沒什么用處了。”
話音一落,高飛扭臉對盧橫道:“你試藥這么多次,均不成功,也應該有所覺悟了吧?或許是我太異想天開了,因為世界上根本沒有這種藥。如果你真的想洗心革面,重新來過的話,你就聽我的,忘記所有過去的一切,從頭開始。”
盧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罪臣已經無臉再立足于天地間……”
“你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高飛怒吼道。
盧橫沒有回答,只是一臉的沮喪。
“朕決定了,賜你國姓,從此以后,你就叫高橫,繼續擔任你的衛尉,宿衛皇宮,保護京畿,盧橫已經死了。”高飛道。
張仲景急忙對盧橫道:“還不快謝陛下隆恩?”
盧橫感激涕零,當即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隆恩,臣萬死難以得報,從此以后,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盧橫,只有高橫。”
高飛將高橫親自扶起,拍了拍高橫的肩膀,說道:“你我出生入死多年,朕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京畿還需要你的駐守,你且返回洛陽,協助管寧、邴原、蓋勛、鐘繇共同鎮守京畿重地。”
于是,高橫辭別了高飛,便踏上了返回京畿的道路。
高橫走后,張仲景搖了搖頭說道:“陛下,此時正值用人之際,高將軍也是一員良將,為何卻將他趕回京城了?”
“這里人才濟濟,才華出眾者更是多不勝數,他已經失去了表演的舞臺,不如讓他暫且回去守備京師。高橫攻勢不足,守備卻很森嚴,必要時還可以從洛陽出兵協助徐晃。”高飛緩緩地說著,眼睛里卻放出了一絲光芒。
張仲景雖然對軍事和謀略不感興趣,但是多年的從醫生涯,讓他對人的心里也很擅長捕捉,他聽完高飛的話后,隱隱覺得高飛的腦子里又在想什么事情了,不然嘴角上不會露出那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他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小瓶藥,舉在了高飛的面前,說道:“皇上,這是臣煉制成功的失真散,只需要那么一丁點的粉末,就足以讓一個人失憶,臣特意獻給皇上,請皇上過目。”
“失真……失真散……”高飛一陣驚詫,因為他也以為張仲景煉制不出這種讓人失憶的毒藥,沒想到這老小子還真把這種藥給煉制出來了。
他驚喜地將失真散拿在了手里,看了看,問道:“真有這么神奇?為什么你沒有給高橫用?”
“臣知道陛下很在意高將軍,所以一直未敢讓他真的去試藥,而是在兩個俘虜的身上做了試驗,結果很成功,那兩個俘虜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臣覺得,若是用這些藥混合在飯菜中給那些俘虜吃,保準他們忘記自己是誰,而且也省去了許多麻煩。陛下可以派人去給拿兩萬多的俘虜做思想工作,很容易讓他們變成華夏國的士卒。”張仲景提議道。
“這個想法好……只是這名字起得容易讓人產生歧義,失真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去童貞了呢,還是換個名字好……”
“請陛下賜名!”
高飛想了想,這才說道:“那就叫忘憂散吧,失去了記憶,等于新的開始,以前的憂愁也就忘卻了,叫忘憂散比較合適。”
“真是好名字,那么從此以后,這新藥的名字就叫忘憂散了。陛下,臣再去加緊煉制一些,不然要讓兩萬多人同時失憶,這點藥根本起不到作用。”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三天后,高飛下令用張仲景煉制成功的新藥忘憂散放在了兩萬多俘虜的飯菜里,結果一個時辰不到,兩萬多俘虜集體失憶,那場面,真叫一個壯觀。
不過,還好高飛早有準備,讓每一個俘虜的身邊都穿插著一個華夏國的士兵,當俘虜們集體失憶后,華夏國的士兵便用精心編制的謊話作為欺騙,給這些俘虜編上了一個新的名字,這樣一來,這兩萬多人就等于擁有了一個新的身份,順其自然的就成為了華夏國的士兵。
雖然這個招數有些陰損,但是卻是最實用的。
當然,這只是針對士兵,被抓獲的將領并沒有受到這種不公的待遇,高飛派蔣干天天去做思想工作,又好吃好喝的供著,將關羽、張飛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逐漸動搖了霍峻、呂常、董和、王甫的心,因為這四個人都是關羽一手提拔的,算是關羽的舊部,當聽到關羽被劉備下令無情的射殺時,也是一陣震驚。
最后,經過蔣干三天的軟磨硬泡,終于成功說服了霍峻、呂常、董和、王甫四個人的歸順。
這三天的時間里,高飛和諸葛亮也秘密交涉,通過卞喜在中間牽線,最后確定在明天黃昏時分,各自乘著小船,滑向江心,準備會晤,并且聲明,出來船上得艄公外,不得再帶任何一個人。
這幾天的時間里,襄陽城內的百姓和大臣都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下,劉備發瘋似得亂殺人,不知道因為何種原因,經常在夜里做夢,夢見一些人來向他索命。第三天的夜里,他竟然離奇地夢見了關羽、張飛提著刀來殺他。
當他從夢中驚醒時,隱約看見兩個人在門外鬼鬼祟祟,他貼耳聽去,聽見自己的侍衛和宮女私通,一怒之下,親自提著長劍將侍衛和宮女斬殺。
當夜無眠,劉備照著鏡子,看到自己面容憔悴,人也跟著消瘦了許多,不禁為之一驚。剛到三更天,劉備便下令,召集所有大臣開會,一時間近衛親軍全部被派了出去,每個屯長帶著一隊人,親自到各大臣的家里去迎接群臣。
半夜三更,群臣都在家里睡覺,忽然聽到門外馬蹄聲聲,人聲雜亂,不多時府門便被敲得的咚咚直響,像是催命索魂。
家丁剛打開房門,一波近衛親軍便闖入大臣家中,將尚在床上躺著的大臣全部帶走,可憐天寒地凍的,大臣們都還穿著單薄的衣服,一時間被帶走后,一個個的都卷縮的像是一條被人遺棄的流浪狗。
此時,皇宮中燈火通明,侍衛、太監、宮女全部被從夢中弄醒,白天站在何處,現在還站在何處,一群人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在天寒地凍的時候,全部筆直的站著。寒風獵獵,冬雪紛飛,一群人一個接一個的打著噴嚏。
在平時上早朝的大殿上,劉備端坐在那里,穿戴整齊,大殿的四角點上了巨大的爐火,將大殿照的猶如白晝,殿外寒冷異常,殿內卻溫暖如春。
不一會兒,大臣們都被近衛親軍帶入了大殿,各個衣衫不整的,哪里還有一點大臣的樣子。包括新任丞相諸葛亮在內,他也是半夜被揪起來的,當時近衛親軍闖進丞相府時,他吃了一驚,以為出現了什么意外,當知道是劉備夜點群臣時,這才松了一口氣。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以諸葛亮為首的眾位大臣,一同向著坐在龍椅上得高飛拜道。
“看看你們的樣子,將士們都在枕戈待旦,你們卻在城里享受安樂,如今敵軍已經兵臨城下了,你們竟然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真要是華夏國的軍隊打過來了,闖進了你們的家里,收割了你們的腦袋豈不是也沒人知道?”劉備大怒道。
群臣默然,諸葛亮也搞不清楚劉備這是要干什么,怎么忽然在夜里叫起群臣。
“從今天起,所有大臣都必須住在皇宮里,朕早晚有事,也好隨時叫你們商議。全城戒嚴,任何人沒有朕的手諭不得出城!”劉備說完這句話后,便拂袖而去。
諸葛亮怔在了那里,不知道劉備發生了什么事情,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群臣隨之被近衛軍帶到了各自的房間,給他們被褥,給他們吃喝,每人一間,門外站著近衛軍把守,幾乎等于將群臣完全隔離了起來。
諸葛亮也不例外,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里,他坐立不安,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便打開了門,沖門外的侍衛叫道:“請你們的將軍過來,本府有話要和他說。”
“丞相大人,實在不好意思,田將軍已經被皇上派出城外了。”
“那嚴將軍呢?”諸葛亮急忙追問道。
“也和田將軍一起出去了。”
諸葛亮暗暗地思量了一番:“不可能的,我向來行事極為嚴密,絕對不可能有泄密的事情,此時皇上派出田豫、嚴顏出城,又將大臣們全部軟禁起來,到底是意欲何為?”
想了一會兒,諸葛亮想不通,便又對門外的侍衛道:“我要去見皇上!”
“丞相大人,皇上現在不見任何人,丞相大人,實在對不住了,這是皇上的命令,我們這些人也只要聽從。此時離天亮還早,丞相大人還是先行睡去,等天亮了,小的再叫大人。”
諸葛亮徹底迷茫了,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就徹底泡湯了。他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微明,諸葛亮自從被關進了這里,忽然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按照他的計劃,劉備應該是在皇宮里享福,然后他出去謀劃一切。可是,現在完全被打破了,是自己的計劃被劉備看穿了嗎?
“不可能的……我向來行事縝密,這件事只有我和家兄知道,肯定不會出現什么漏子。可是,皇上今天的行為太過反常了,如果黃昏我不能趕到漢江上和高飛會面,那么一切計劃都將成為泡影。”
諸葛亮苦苦的思索著,自從關羽、張飛被俘虜之后,劉備整個人就變了,以前的那種道貌岸然已經不復存在,現在是只要不如他意的人就要殺,已經蛻變成了一個濫殺無辜的暴君了。
他無法理解,關羽、張飛對于劉備代表著什么,更不懂那份桃園結義的恩情,所以,他無法看透劉備在想些什么。
正思慮間,外面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衛尉糜芳從外面走了進來,向著諸葛亮拜了一拜,然后說道:“丞相大人,讓您久違了,皇上召見。”
諸葛亮只是穿著一身貼身的衣服,此時外面天寒地凍的,他這樣出去,肯定會凍著。
糜芳倒是也早有準備,讓人帶進來了一身官服,正是諸葛亮平時所穿的。轉交給諸葛亮以后,糜芳再次拜道:“丞相大人,請!”
諸葛亮穿好官服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出門。他跟在糜芳的身后,什么都沒問,只是靜靜地跟著,因為言多必失,在他沒有摸清劉備到底在發什么瘋的時候,他不會輕易開口。
不一會兒,糜芳帶著諸葛亮便來到了大殿上,大殿內除了劉備以外,再也沒有任何人。糜芳先行告退,在離開大殿時,將殿門給從外面關上了。
“臣諸葛亮,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諸葛亮跪在地上,朝著劉備施禮道。
劉備沒有言語,從龍椅上起身,徑直走到了諸葛亮的面前,停下之后,在圍繞著諸葛亮轉了一圈,冷笑道:“丞相,朕待你不薄吧?”
“皇上待臣,恩重如山!”
“昔日水鏡先生曾經對朕說過,臥龍鳳雛,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并點名道姓,說你就是臥龍。朕知道之后,便立刻將全國大權委托給你,臥龍啊臥龍,這都差不多半個月過去了,你老是這樣臥著,什么時候才能一飛沖天啊?”
“臣愚昧,不知道皇上何意?”
劉備突然蹲下身子,伸出手抬起了諸葛亮低著頭的,細細地看了一番,嘴里發出嘖嘖嘖的聲音,說道:“長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是你咋就不辦人事呢?自朕授予你大權以來,你尚未立過寸功,之前你在宛城大戰中杰出表現到哪里去了?”
諸葛亮心中很是不爽,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這一次他覺得劉備羞辱了他。但是,忍一時之怒,換的一世太平,這口氣,他忍下了。再說,劉備于他,確實有恩情,自從在夏丘跟隨劉備之后,他們諸葛氏就一直為劉備效力,先是諸葛瑾,現在又輪到他,這些年鞍前馬后的跑,這恩情也該報完了。
再說,他也是聽家兄提及,關羽、張飛在荊南喝酒時,酒喝到正酣時,忽然提起了往事,時諸葛瑾在側,自然而然的就聽得很明白。原來,當年劉備從徐州敗走,路過瑯琊時,根本不是去救諸葛氏,而是路過那里,盜賊阻斷了去路,陰差陽錯的救下了諸葛氏,那個時候,劉備為了逃命,自己都顧不上,又何來的救人。
倒是諸葛氏錯將劉備誤認為是專門來救他們的人,將劉備一直當成了恩人來拜。這場誤會,真的好深啊。
自諸葛亮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原先對劉備的那種感激蕩然無存,在深刻地意識到了荊漢的現狀,以及華夏國的強盛軍事時,便已經在心里做出了選擇。良臣擇主而事,每個人在未遇到明主的時候,都是在不斷的摸索著,一旦能夠遇到既賞識自己,又能讓自己發揮才能的明主,就會鍥而不舍的去跟隨。
在諸葛亮未出仕之前,和龐統同為水鏡先生司馬徽門下弟子,兩人一龍一鳳,交相爭艷,如果鳳雛已經有所戰績,在率領西魏的大軍猛攻西蜀。而他,除了在宛城之戰中小有名氣外,卻沒有什么大功業。
所以,在思來想去之后,他決定聯合自己的家兄發動一場政變,用劉備一個人的血,換取整個荊州的太平,所以,從一開始便全線撤退,只保留兩座孤城。然后,他再力薦諸葛瑾成為荊南大都督,統帥江陵十萬兵馬,這樣一來,諸葛氏就成為了實際上得當權者。
然后他才從中挑撥劉備、關羽、張飛的關系,阻止關羽、張飛回來,以免壞了他的大事,再通過諸葛瑾和司馬朗的這層關系,來和華夏國做出合理的交涉。
一切都進展的是那樣的順利,包括水軍大都督和洽也被他暗中拉攏了過來,許劭一死,他更是成為了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他很清楚,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再華夏國和吳國的夾擊之下,荊漢即使擋住了第一波攻勢,也會徹底的陷入水深火熱當中,到時候國力必然會衰退,以后更加會任人宰割。
可是,這一切都被劉備的一個夢給攪亂了,劉備失去了關羽、張飛這兩個主心骨,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先是屠殺大臣,現在又搞起了群臣監禁,以至于打亂了諸葛亮的計劃。
此時,諸葛亮聽到劉備在埋怨他不夠盡心盡力,寸功未立,這才松了一口氣,這才知道,劉備并沒有覺察到她得險惡用心。于是,他靈機一動,便說道:“啟稟皇上,其實臣一直在謀劃一件驚天動地的大計,此計若是成功,我軍不但可以度過此次危機,還能收回整個荊州的失地。”
劉備聽后,追問道:“講!”
于是,諸葛亮便將自己準備向高飛投降,和洽談籌碼的事情告訴給了劉備。不過,在說話的時候,諸葛亮當然不會說這是他的本意,而是說假意投降,先取得高飛的信任,然后讓華夏軍暫緩軍事行動,他們也好抽調兵力對付東吳,逐個擊破。
劉備聽后,頓時感到一陣心血澎湃,說道:“此計甚妙!為何你之前不對朕講明?”
“皇上請恕罪,臣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華夏國在我國境內絕對安插的有密探,如果臣事先告知了皇上,皇上必然會有所顧忌,假的和真的如果細細的來分,還是能夠區分開來的。所以,臣準備在取得高飛的信任之后,再將此事告知給皇上,那時候,皇上就可以親率大軍南下,和東吳作戰,從而不再顧忌背后的華夏軍了。”
“如果此計能夠成功,你就立下了一個很大的功勞。丞相,放心去做吧,朕會支持你的,朕這就派人將田豫、嚴顏調回來,繼續讓和洽擔任水軍大都督,難免壞了丞相的大事。”
諸葛亮喜道:“如此最好。”
隨后,劉備送走了諸葛亮,讓諸葛亮去完成他該完成的事情。等諸葛亮走后,劉備本來散發著迷人笑容的臉龐突然變得陰沉了下來,一扭臉,便朗聲說道:“你出來吧。”
話音一落,便見一個黑影從大殿的柱子上凌空飄下,一個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站在了劉備的身邊。
劉備打量了一下黑衣人,卻并不認識,只是能夠看見那雙深邃的眼睛,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卻又散發出來一種獨有的魅力。
“皇上這下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黑衣人首先說道。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朕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朕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又怎么能拱手讓給別人?朕要誓死保衛這個國家,任何人都別想將其奪走。不過,朕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諸葛亮會背叛朕的?”劉備再次打量了一下黑衣人,絲毫沒有發現有他熟悉的身影,這完全是一個陌生人,陌生到這個黑衣人一旦離開后,他就再也記不得他是誰。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總之漢國現在很危險,華夏在北,東吳在南,兩面夾擊,如果不妥善處理好這微妙的關系,漢國就會頃刻間瓦解。東吳之兵都是從征討士燮的越國時抽調回來的,所以士兵都會顯得很疲憊,如果半個月過去了,一直未曾有過任何軍事行動,這說明東吳暫時不會展開攻擊,是在休養生息,最遲也要等到明年開春,所以請陛下不要擔心東吳,只管一心對付華夏國即可。”
“你為什么要告訴朕這些話,你到底是誰,來告訴朕又是為了什么目的?”劉備越發的狐疑道。
“呵呵,我是來幫你的人,諸葛亮勢必會發動政變,如果皇上不盡早做好準備,只怕就會任人宰割。我該說的已經說了,就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就此告辭。”
“砰!”
糜芳帶著近衛軍便從外面闖了進來,劉備及時的退到了糜芳那邊,一百個弩手一直瞄準了那個黑衣人,朝著那個黑衣人便是一陣猛烈的射擊。
可是,未等弩箭射到,黑衣人一個轉身,便躲在了柱子后面,再后來趁著弩手裝填箭矢的間歇,一個鷂子翻身,便從窗口竄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之后,雙腳輕輕一點地,身子便輕飄飄的站在了一丈多高的宮墻之上。
“呵呵,劉玄德果然夠心狠手辣,我來幫你,你卻想要我的性命。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華夏國才是你的頭號敵人,東吳不過是渾水摸魚,分一杯羹罷了,只要你擊敗了華夏國,東吳大軍自然會不戰自退!就此告辭。”
黑衣人一個起落,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追!”糜芳大叫了起來,帶著人便要去追。
劉備制止道:“不用追了,此人能輕而易舉的出入戒備森嚴的皇宮,你們就算追上了也不是對手。”
糜芳道:“皇上,難道就這樣放他走了嗎?還有哪個諸葛亮,臣這就去將他給抓起來,然后殺掉,以絕后患。”
“不要打草驚蛇,諸葛孔明要去做什么,就讓他去做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朕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不會坐視不理。你即刻秘密傳令給田豫,讓他代替和洽,出任水軍大都督,讓嚴顏回來,朕有要事安排!”
“臣遵命!”
糜芳走后,劉備也在暗暗地想,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但是無論怎么想,他都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華夏國的人,因為華夏國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并且,他也在想,該怎么樣對付諸葛亮的即將發動的叛變,又有多少人和諸葛亮是一伙的。
隨后,他叫來了孫乾、簡雍、糜竺、伊籍四個人進行商議,當四個近臣聽到諸葛亮會叛變的消息,都是吃驚不已,沒想到劉備如此器重的人,竟然會暗中叛亂。眾人于是集思廣益,準備制定一套預備方案。
黑衣人的出現,是在劉備睡夢驚醒之后,他發現了自己的近衛和宮女私通,當即斬殺之后,便見一個黑衣人竄了進來,一番打斗之后,劉備不敵黑衣人,竟然被黑衣人制服住了,但是黑衣人也并未有惡意,反而放了劉備,將諸葛亮的事情告知了劉備。
劉備聽后,這才下達了命令,連夜召集群臣,先是不動聲色,然后再一點一點的套諸葛亮的話。
此時,黑衣人從皇宮離開之后,怕有追兵,便先在一個角落里躲了一陣子,發現沒有追兵之后,這才卸去了黑衣,露出了里面已經穿好的漢軍近衛軍校尉的服裝,便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
黑衣人在昨夜和劉備打斗的時候,順手偷走了劉備的貼身玉佩,便持著玉佩騙過了守城的城門守將。出了城,黑衣人徑直奔向了城外東南的二十里處的一片小樹林里,幾個人早已經等候在那里了,見黑衣人來了,便一通圍上前,拜道:“臣等叩見陛下!”
“免禮,在這里就不用那么拘禮了。”黑衣人翻身下馬,十分和藹地說道。
“陛下,事情進展的如何?”魁梧的大漢問道。
“果如公瑾所料,諸葛亮確實有陰謀,我已經將此事告訴給了劉備,想必劉備必然不會坐視不理。這一下,華夏國和漢國就不得不真正的開戰了。”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國的皇帝,人稱小霸王的孫策,“幼平,此間事情已了,我們也該走了。”
“諾!”魁梧的大漢正是周泰,“陛下,漢國于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這樣幫助漢國,是不是太……大都督的計策雖然不錯,可是畢竟華夏國才是我們的盟友……”
孫策道:“幼平,你要時刻記住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利益。如果不是公瑾洞察了諸葛亮的心思,一旦諸葛亮和高飛交涉達成了共識,那么我們占據整個荊州的計劃就會形成泡影。劉備雖然是我的殺父仇人,可是為了吳國的未來,暫時讓他多活一點時間,我們走,火速返回江陵,如今甘寧的水軍已經抵達江陵了,華夏國和漢國的這一場大戰也即將來臨了,我們也必須做好部署。”
一行人沒有停留,紛紛翻身上馬,在冬日的嚴寒天氣里,踐踏著白白的雪,離開了襄陽。
日暮黃昏,漢江的江面上起了薄薄的霧,諸葛亮乘坐著一艘扁舟,漸漸地滑向了江心。
對岸,高飛也在此時出發,獨自一人搖著櫓一邊欣賞著江面上得雪景,一邊緩緩地駛向了江心。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兩艘輕舟便在江心中會面,此時天空中飄著瑞雪,兩岸視線受阻,加上江上有霧氣,所以根本不會引起上馬注意。
高飛獨自站在船頭,看到諸葛亮坐著船靠近了,便笑著說道:“臥龍臥龍,真是難得一見啊!”
諸葛亮打量了一下高飛,見高飛穿著打扮甚是隨意,顯得很是質樸,而且頭發也很短,像是受過髡刑一樣,讓他不僅對這位威震神州大地的皇帝有了一番新的認識。他見高飛大約三十歲左右,下巴下面卻沒有一絲胡須,被剃的一干二凈,臉頰上的一道傷痕更是彰顯出他曾經征戰沙場的經歷,這種形象,完全顛覆了他腦海中對高飛的認識。
“今日能有幸見到華夏國的神州大皇帝陛下,也是孔明的福緣。”諸葛亮客氣地說道。
“呵呵,客套的話就不說了,咱們直接開門見山,談正事。”高飛見諸葛亮甚是年輕,也很儒雅,身后的艄公一直在戴著斗笠,披著蓑衣,頭低的很低,卻看不見長相。
兩船相距約有三米左右,但是江心中就這兩只小舟,所以兩個人講話聽得再清晰不過了。
諸葛亮見高飛沒有一點皇帝的架子,便道:“很好,我只想知道,陛下是否會答應我的那三個條件?”
“第一個可以答應,第二個有待商榷,第三個恕難從命。”高飛的思路很清晰,回答的也很簡要。
“哈哈哈,如我所料。那么,就第二個來商榷一番吧,第三個是附加條件,第二個條件談攏之后,再說第三個條件。”諸葛亮道。
“可以。那么,既然是商量,我想你也應該會做出讓步吧,這談判就像是在買東西,買和賣之間,存在著一種利益關系。賣家想賣得價格高點,自然就多賺點,可是對于買家而言,自然是出的錢少點為好。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高飛只把話說到這里,畢竟先弄清對方想要什么,自己才能有應對之策。
高飛的前世是一個小老板,做生意最在行了,所以在談判的藝術上也有一定的造詣。其實現在諸葛亮就等于是一個賣家,而他相當于一個買家,如何用少量的錢買到最實惠的東西,這才是他最為關心的。
諸葛亮對于高飛的這一席話感覺很是詫異,因為高飛將這件事看成了一樁買賣,這樣的說法,倒是讓他第一次聽說。降與不降之間,竟然是買賣的關系,這樣的話,當真是很精辟。
“呵呵,陛下的話倒是讓孔明大開眼界,不過,這樣的比喻,也確實有點道理。既然如此,我就給陛下說說我的底價吧!”諸葛亮適可而止,見高飛的眼睛里流露出來一絲異樣,便停住了話音。
高飛見諸葛亮故意吊自己胃口,他也不在意,等在那里,一言不發。
諸葛亮見高飛沒有追問,而且給他的感覺又像是他投降不投降這荊州都是他的一樣,便皺起了眉頭,心中想道:“高飛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他的雄心,絕對能夠囊括整個八荒,這樣的帝王,千年難遇!他把你當做朋友時,比任何人都對你好,把你當做敵人時,比任何人都對你殘酷,這樣的人,竟然真的存在!”
最后,諸葛亮無趣,只好繼續接著說道:“我喝家兄已經手握重兵,江陵、襄陽兩地的將士們都在我們兄弟手中握著,如果要降,我們就會一起降,如果要戰,我們就會一起戰。我想讓陛下清楚這一點,我可以左右整個戰爭。”
高飛笑道:“朕也明確的告訴你,任何左右朕發動統一戰爭的人,都勢必會被朕踐踏在無情的鐵蹄之下。”
“滅漢之后,再滅吳和魏,從而承襲大漢的疆域嗎?”諸葛亮問道。
“大漢算什么?不過才是孤鴻一隅,朕要帶領華夏的軍隊打下一個大大的帝國,你孤陋寡聞,除了聽說過西域以外,你還聽過什么地方?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嗎?朕要讓太陽永遠的懸掛在朕的帝國的上空,形成一個日不落帝國!”
“日不落帝國?何解?”諸葛亮聽到了高飛的譏諷,卻沒有生氣,反而是追問了起來。
“太陽東升西落,地球圍繞著太陽轉,這里雖然天黑了,可是在你我的腳下,在地球的另外一端,他們卻是白天。正如現在,我們是黃昏,可是在我們的腳下,另外一端的人卻是拂曉。”
“我們腳下?另外一端的人?那他們豈不是要倒立著走路?”諸葛亮徹底迷茫了,發現自己的知識根本跟不上高飛的思路,高飛說的什么地球、什么腳下,他從來沒有聽過!
”呵呵呵,諸葛孔明,你自比管仲、樂毅,其實對于我來說,也不過爾爾,我的這里,遠比你發達的多。我只是看你聰明,想好好的培養你,如果你愿意的話,只要你投降給我,我保證會好好的待你,而且還讓你有發揮的余地。滅漢之后,還有吳國、魏國,我要完成統一大業,自然要收取更多的人才,你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降,自然會受到重用,如果不愿意降,我也不會留下后患。現在,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們所站的這個地方,和天有什么關聯?”
“天圓地方!”諸葛亮想都沒想,便回答道。
高飛哈哈笑道:“愚昧無知,我懶得理你。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回去之后,再想想,如果真想投降我,就別跟我談什么條件,那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如果不想投降我,咱們就戰場上見。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五天后,我將對襄陽發動總攻,到時候兵臨城下,你要是才投降的話,那么你就失去了和我談判的籌碼。朕,只給你五天的時間考慮。第六天辰時,華夏軍將橫渡漢江,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搗襄陽城。”
說罷話,高飛調轉船頭,便要劃走。
“等等!”諸葛亮急忙叫道:“如果天不是圓的,地不是方的,那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高飛停住船只,轉過身子,對諸葛亮說道:“球,你知道嗎?”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那和天又有什么關系?”
“天就是宇宙,我們所在的地方,叫地球,是一個圓形的球體,懸浮在宇宙當中,我們是太陽系九大行星中的一顆,月亮是地球的衛星……”高飛嘰里咕嚕給諸葛亮講解了一下科普知識。
諸葛亮打斷了高飛,問道:“如果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圓形的,為什么這地是方得?為什么你我還能面對面的站在一起?那站在我們腳下的人豈不是要掉到你所謂的宇宙中去了嗎?”
“因為地球有引力,牽引著我們每一個……”高飛想了想,問道:“你看過海嗎?”
“當然見過!”
“海平面上,你看到船只的時候,由遠及近,其實那只是你的視覺,其實船只是這樣過來的……”高飛做了一個弧形的比劃,示意給了諸葛亮看。
“不懂!”諸葛亮道。
“我知道你不懂,我說的你沒有幾句能夠聽懂的。我只想告訴你,這個世界很大,并不局限于大漢,外面還有很多你沒有見過的國度,每一個都充滿了神奇,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在以后帶著你橫跨大洋,到我們的腳下去看看。”
“腳下?”諸葛亮低下頭,他看到的只是江水,除了江水,什么都沒有。
高飛不再多說,搖著櫓便走了,順便沖諸葛亮喊道:“諸葛孔明,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因為只有我,才能讓你發揮出真的才華!”
漸漸地高飛走遠了,諸葛亮卻還在看著腳下的江水。
“丞相,我們回去嗎?”戴著斗笠的艄公問道。
“摩柯,你說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諸葛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撐船的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艄公說道。
“丞相,不管是對是錯,摩柯都將誓死追隨丞相。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回去吧?”說話之人抬起了頭,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方碩大口,脖頸上戴著一串狼牙項鏈,身材高大,體格健壯,讓人看了不禁望而生畏。
諸葛亮轉過臉,對那個叫摩柯的人說道:“皇上已經對我起疑心了,雖然不是很確定皇上是否知道我們的計劃,但是也必須謹慎才行。為了以防萬一,你星夜趕往江陵,協助家兄把事情辦好。吳軍按兵不動,不是一個好兆頭,必然是想坐山觀虎斗。你回去之后,按照原定計劃,提前舉事,我在這里穩住皇上。”
“丞相,剛才高飛也說了,五天之后,會強攻襄陽,就算屬下星夜趕回江陵,再從江陵返回武陵,這時間也夠嗆啊,屬下不在丞相身邊,丞相可如何是好?”
摩柯全名叫沙摩柯,是武陵的五溪蠻王,當年關羽、張飛分別征討武陵、零陵、桂陽等地的南蠻時,諸葛亮也跟隨在他哥哥諸葛瑾身邊,單獨領一支軍去攻打武陵的南蠻。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諸葛亮為哥哥諸葛瑾獻策,智擒沙摩柯,三擒三縱,終于使得沙摩柯歸心,并自愿跟隨諸葛亮的身邊,為其效力,成為了他的貼身護衛。
表面上是這樣的,實際上,沙摩柯依然是蠻王,控制著分布在荊南四郡的南蠻,這一帶的南蠻統稱為五溪蠻,所以沙摩柯歸順之后,其余的南蠻也都逐漸歸心,荊南四郡也就徹底的安定了下來。
“放心,我自由主張,皇上暫時不敢動我,華夏軍也不會輕易冒進,因為他們沒有水軍,只根本不足以對南岸的水軍發動攻擊,華夏軍在陸地上或許能夠稱雄稱霸,在水上……”諸葛亮微微一笑,便不再說了。
沙摩柯調轉了船頭,搖著櫓,便載著諸葛亮向南岸而去。
江陵城外,吳軍大營。
“報大都督,華夏軍征南大將軍司馬懿率領五萬大軍已經偷偷渡過漢水,在當陽駐扎,不知道意欲何為!”
“報大都督,華夏國驃騎將軍張郃率軍六千連續占領了枝江、夷陵、夷道三城,分兵駐守三地。”
“報大都督,華夏軍右將軍陳到率兵四千占領了江夏郡的竟陵,另外華夏國虎衛大將軍甘寧的五萬水軍也停留在竟陵,不再向襄陽方向進發,和陳到合兵一處。”
一連串的快報一個接一個的報道了周瑜這里,周瑜聽后,驚出一身冷汗,立即打開地圖,看了一下華夏軍的駐軍位置,這一看不當緊,但見華夏軍在地圖上呈現出來了品字形,枝江、當陽、竟陵,正好是一個鐵三角。他立刻讓他覺得事態的嚴重性,不禁失聲道:“華夏軍這是要鉗制我軍啊……”
在場的蔣欽、凌操、陳武、董襲、徐盛、潘璋、宋謙、賀齊等人見周瑜皺著眉頭,都急忙問道:“大都督,現在該怎么辦?”
周瑜道:“陛下未歸,繼續按兵不動,華夏軍的行動竟然如此迅速,看來這個叫司馬懿的征南大將軍必然是一個用兵的行家,否則的話,如何能在一日之內同時占領這么多地方?”
“大都督,華夏軍呈現出品字形的戰斗梯隊,十萬雄兵陳列在這方圓三百多里的土地上,到底是想干什么?”凌操不解,首先問道。
“無非是想攻占江陵城,前次諸葛瑾派人聲東擊西,佯攻我軍大營,卻暗中派遣士兵護送關羽、張飛的家眷過河,若非我在江陵城內安插的有細作,將司馬朗去而復返的消息告知于我,只怕江陵城就真的不為我們所有了。諸葛瑾和司馬朗居然待在了一起,這就說明荊漢的諸葛氏要倒向華夏國,如此一來,華夏國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奪得整個南郡,江漢平原我們勢在必得!”
“可是大都督,現在華夏軍調集了十萬兵馬屯在此處,我軍該如何應對?”蔣欽問道。
“一切都要等到皇上回來,然后再做定奪。現在不是和華夏軍發生摩擦的時候,但是江陵我們必須要得到。諸將聽令!”
蔣欽、凌操、陳武、董襲、徐盛、潘璋、宋謙、賀齊八員戰將齊聲叫道。
“傳令下去,兵進十里,將大軍包圍住江陵城,待丁奉押解攻城器械到了,就展開對江陵城的攻擊。”周瑜道。
凌操道:“大都督,可是那司馬朗還在城內,我們就這樣攻擊了,會不會……”
周瑜道:“司馬朗在江陵嗎?我怎么不知道?”
“對,司馬朗早已經離去,根本不可能在城中。”徐盛腦子一轉,便說道。
“你們都去準備吧,務必要再皇上回來之前,攻克江陵城,我們養精蓄銳多時,也是該一展我們吳軍雄風的時候,千萬不能被諸葛氏將城池轉給了華夏國,到時候我們就得不償失了。”周瑜說道。
“諾!”
深夜,諸葛亮從江岸回來,抵達襄陽城下時,便和沙摩柯分開,臨走時,還特意囑咐了沙摩柯幾句,讓他將迷信帶給他的家兄諸葛瑾,讓諸葛瑾按照計策行事。
漢軍分別據守江陵和襄陽,真正的意義上,諸葛亮和他哥哥諸葛瑾實際控制的漢軍兵馬,只有江陵城的十萬而已,因為駐防在襄陽一帶的漢軍,全部受到劉備的親自調度。在從江岸回來的時候,諸葛亮聽說田豫代替了和洽成為了水軍大都督,和洽被降職為副都督,他就意識到了什么。
目送走沙摩柯后,諸葛亮沒有回襄陽城,而是直奔南漳,前去見水鏡先生司馬徽。
一路上走了那么多路,好不容易抵達了草廬時,諸葛亮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司馬徽今夜并未睡去,草廬內也是燈火通明,他盤坐在草堂當中,撫著琴,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孔明叩見恩師,深夜造訪,叨擾之處,還請恩師見諒。”
琴音停止,司馬徽抬起手,示意諸葛亮坐下,說道:“孔明,我等你多時了。”
諸葛亮道:“恩師神機妙算,孔明佩服。”
司馬徽道:“你我也算不上師徒,不過是當年教授過你一本《六韜》而已,你今夜來此,必有要事,請明言吧。”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恩師即我父,孔明怎敢怠慢。”諸葛亮說著便朝司馬徽拜了一拜,“恩師,弟子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恩師為弟子解答一二。”
司馬徽點了點頭,說道:“盡管問吧。”
“當今天下,五國并立,華夏國強,其余皆弱,此次西魏進攻西蜀,西蜀已經被攻下半壁江山,勢必會被西魏所滅。東吳、華夏會獵荊州,漢國弱小,不堪抵擋,弟子只想詢問一下,如果弟子是要逆天而行,還是順天明理?”
司馬徽不答,只是笑了笑,站起身便要走。
“請恩師解答弟子心中疑惑!”諸葛亮再次拜道。
司馬徽道:“你心中早有定奪,何必問我?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堅持你自己的路。”
諸葛亮道:“弟子不知前途如何,特來詢問,請求恩師為弟子占卜一卦。”
“不用,人命不由天,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好就是,不必太過在意別人的看法。或許現在的人無法理解你的做法,但是我相信千百年后,你的做法必然會被許多人認同。你還記得什么才是真正的‘謀士’嗎?”
“恩師教導,弟子不敢忘懷,弟子依然清楚的記得,恩師說過,謀者有五境界,一者謀己,二者謀人,三者謀兵,四者謀國,五者謀天下,凡是達到第五境界的人,才能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謀士。”諸葛亮跪在地上,緩緩地說道。
“所謂的謀天下,并不是以天下為個人或集團資本而進行謀劃,而是以天下蒼生為本源,進行呵護的大智謀,這才是謀士的最高境界。如今你又達到了哪種境界?”
“弟子不才,未嘗有過施展才華的地方,所以也只才剛剛達到謀兵境界而已。”
司馬徽道:“孔明,你的路還很長,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去做,臥龍一飛沖天之時,也就指日可待了。”
諸葛亮像是明白了什么道理,見司馬徽要走,便拜道:“多謝恩師指點迷津,孔明已經知道如何去做了。”
“你暫且再草廬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離開此地,從此以后,就不用回來了,什么時候你達到了謀天下的境界,什么時候再回來。”司馬徽說完之后,轉身便走入了后堂。
諸葛亮點了點頭,當夜便在草廬休息,待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踏上了回襄陽的路程,準備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去當一個真正的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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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從草廬出來以后,并未返回襄陽城,而是給劉備寫了一封信,托一個農夫將信送到襄陽城,自己則單騎向江陵城而去。
劉備走馬換將,在大敵當前時撤換了水軍大都督一職,讓田豫代替了和洽,諸葛亮預料到自己的計劃可能已經敗露,如果回去,只會使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所以決定不再以身犯險,而是準備回到江陵,再做另外打算。
諸葛亮騎著馬,在雪地上行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將前面有一彪軍攔住了去路,為首一人,正是荊漢的驃騎將軍嚴顏。
諸葛亮看到嚴顏時,眉頭不禁一皺,心中暗想:“看來事情已經敗露了……一定是中間出了什么問題……”
他環顧四周,兩邊是頗為陡峭的高坡,前面嚴顏擋路,后面就在他回頭之時,衛尉糜芳帶著三十騎已經截斷了歸路,五十余騎人愣是將他給堵在了這里。
嚴顏策馬向前,抱拳道:“丞相大人,您這是要去哪啊?”
“哦,本府閑來無事,隨便走走,順便欣賞一下這雪景。”諸葛亮停在原地,雙手揣在了寬大的長袍的袖口里,緊蹙的眉頭也漸漸松開,一臉笑意地答道。
嚴顏笑道:“丞相大人好雅興啊,大敵當前,居然還有興致欣賞雪景?”
“正因為大敵當前,所以本府才要先欣賞一下,一旦戰端一開,只怕荊州會生靈涂炭,又怎么會有時間欣賞雪景呢?趁著現在風平浪靜,不如多享受一下這短暫的和平。”
“丞相大人,這雪景也欣賞夠了,皇上還有要事找丞相大人商議呢,麻煩丞相大人跟我們回京吧。”嚴顏不斷的靠近,可是卻沒有任何敵意,在他看來,諸葛亮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根本不可能從他手里逃走。
后面,糜芳讓人閃開了道路,他沖在前面的諸葛亮說道:“丞相大人!請吧!”
諸葛亮點了點頭,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雙臂突然從寬大的袖子里移了出來,掌心朝天,扣動了一下拴在雙手中指上的一根細如發絲的線,只見兩道寒光從諸葛亮的袖筒里射了出來,朝著嚴顏的身體要害飛去,與此同時,諸葛亮“駕”的一聲大喝,調轉馬頭,朝著左側的高坡便策馬而去。
嚴顏吃了一驚,誰會料到一向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諸葛亮竟然會有如此手段,眼見兩枚袖箭朝自己射來,他寂寞提著飛廉大砍刀劈斷了一支袖箭,可是另外一支袖箭卻來勢洶洶,無法揮刀斬斷,只能將身體伏在馬鞍上,躲避過去。
嚴顏背后傳來一聲慘叫,袖箭從嚴顏頭頂上飛了過去,直接射中了嚴顏背后的一個騎兵,一箭射中額頭,當場斃命。
糜芳和其他人見狀都是一陣大驚,眾人都知道諸葛亮是個儒生,怎么也沒有想到諸葛亮還有這種手段。
“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追!”糜芳沖后面大叫了一聲,當先一騎便追了出去,見諸葛亮騎著馬正在吃力的攀爬著高坡,自己也塊接近,便叫道:“諸葛孔明,你跑不掉了,快點跟我回去見陛下!”
哪知,這個時候諸葛亮突然在馬背上扭轉了身子,雙袖抬起,兩道寒光登時從袖子里面射了出去,直接朝糜芳飛去。
糜芳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諸葛亮還有反擊之力,他緊綽長槍,迅速地撥開了一支袖箭,可同時感到左臂上一陣生疼,鋒利的袖箭穿透了他的臂甲,直接刺進了他的左臂,登時鮮血直流。
嚴顏更不答話,拍馬舞刀,朝高坡上便追,同時打了一個手勢,讓部下去另外一側截住諸葛亮。
諸葛亮吃力的爬上了高坡,看到背后嚴顏、糜芳等人追來,另外十余騎開始在地面上迂回,他也不敢久留,騎著馬便快速地奔跑,心中卻在暗想:“只剩下兩支袖箭了,萬一被抓到,肯定會身首異處……”
就在諸葛亮暗自擔憂之時,他突然看見一群人從雪地中躥了出來,為首一人正是沙摩柯,但見沙摩柯手持一個鐵蒺藜骨朵,腰帶兩張弓,身披鐵甲,威風抖擻,其余人也都盡皆是勇猛之士,個個魁梧健壯,手持勁弩,一經出現,便扣動了弩機的機括,一番射擊,便射死不少騎兵。
沙摩柯尤為悍勇,縱身一跳,便將嚴顏踹下馬來,身子也正好落在嚴顏的馬背上,舉起鐵蒺藜骨朵便朝糜芳揮去。
糜芳本來就帶傷,左臂少力,突然遇到悍勇的沙摩柯,吃驚之余,急待提槍遮擋時,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便剛好砸中了他的胸口,護心鏡上登時被砸了變形,同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了自己的胸口,體內氣血翻涌,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沙摩柯招式迅速,一經擊中糜芳,第二招便陡然而出,舉起鐵蒺藜骨朵便朝糜芳的腦門上砸去。
糜芳“啊”的一聲慘叫,被沙摩柯敲碎了天靈蓋,頭骨迸裂,腦漿、鮮血灑滿一地,當場斃命。
嚴顏被沙摩柯一腳踹下了馬背,身體不由自主的向高坡下滾動,等到他滾到平地上時,糜芳和他的部下已經全部被射殺了,沙摩柯正虎視眈眈地策馬朝嚴顏俯沖下來。
他剛才是因為沙摩柯出現的太過突然,猝不及防被沙摩柯一個飛踹掉下馬來,此時見沙摩柯舉著鐵蒺藜骨朵朝自己沖來,手掌撐地,立刻從雪地上翻身而起,手持飛廉大砍刀,站在地上迎戰沙摩柯。
與此同時,沙摩柯的部下圍繞在諸葛亮一周,勁弩不斷扣動,將嚴顏的部下全部射殺,這些蠻兵的箭法精準,都是沙摩柯精心挑選的,戰斗力非比尋常。
諸葛亮看到沙摩柯沖嚴顏而去,便大聲叫道:“切莫傷了嚴將軍性命!”
沙摩柯的兵刃已經揮出,朝著嚴顏的天靈蓋便擊打了過去,嚴顏也不甘示弱,雖然在陸地站著,但是他膽略過人,飛廉大砍刀登時揮出,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纏住了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
可是,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周身都有刺,加上此等兵器非常的特殊,全身用精鋼制成,一頭裝柄﹐一頭長圓形﹐屬于錘的一種。而鐵蒺藜骨朵是錘的改良型,也就是在錘頭上加上很多銳利尖刺,就變成蒺藜骨朵。
此種蒺黎形的屬于重形兵器,憑藉重力錘擊敵人。習者需要有較大的力量,因錘法能硬砸,硬架,故有“錘,棍將不可力敵”之說。
鐵蒺藜骨朵是蠻王沙摩柯慣用兵器,加上沙摩柯膂力過人,揮動起來格外的輕盈。嚴顏武力不弱,可是他從未見過這種兵器,看著極為像錘,便使出了剛才的那一招。
可是,他哪里知道,鐵蒺藜骨朵周身都是刺,他的飛廉大砍刀又不是精鋼制成,一經碰撞,刀刃盡然全部卷了,而刀柄周身也都是一個個被刺穿的小孔。
不過,沙摩柯倒是沒有下重手,因為有諸葛亮的命令,所以發力只是發了一小半,也沒有對嚴顏出后招,與嚴顏擦身而過。
此時,勁弩手全部瞄準了嚴顏,等待諸葛亮的命令。而沙摩柯也在嚴顏的后面,隨時都可以出手。
嚴顏環視一周,見自己竟然被包圍了,不禁是一陣感慨,更沒想到的是,沙摩柯竟然如此的勇猛。
“嚴將軍,請你回去轉告皇上,高飛四天以后就會對襄陽城發動總攻,華夏國沒有水軍,江北營寨雖然已經立好,但也不過是個擺設,只要沿江防守,縱使華夏軍有百萬雄師也未必能夠渡過漢水。當然,至于防線如何設置,還請皇上定奪。吳軍在江陵城按兵不動,必然有什么陰謀,我此去江陵,就是要和吳軍對抗,請不要再阻攔我的去路,否則格殺勿論。”諸葛亮騎在馬背上,站在高坡上居高臨下,對嚴顏說道。
嚴顏道:“陛下對你不薄,委任給你重任,你真的要背棄陛下?”
“在他心里,根本沒有重視過我,雖然委以重任,可事實上卻一直在暗中提防我,再說良臣擇主而事,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如今蜀漢即將國滅,你的舊主劉璋也在蜀中苦苦掙扎,你的新主劉備也即將成為高飛的墊腳石。我想,你也應該選擇一個新的去處。也許有朝一日,我們還能同殿為臣。你走吧。”
嚴顏見寡不敵眾,騎上一匹戰馬,便飛快地朝襄陽而去。
諸葛亮見嚴顏走了,沙摩柯來到身邊,便對沙摩柯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本來丞相昨日讓我回江陵的,可是屬下轉念一想,丞相一個人在這里屬下不放心,這才急忙召集了自己的部下,以接應丞相。誰知,今早丞相未到,嚴顏和糜芳卻先到了,于是屬下這才讓人埋伏在此。”
諸葛亮道:“摩柯,謝謝你了,我們必須盡快趕回江陵,大戰即將開始,為了有進階之物作為賀禮,荊南四郡必須要奪回來。”
沙摩柯笑道:“丞相放心,屬下早已經安排妥當,只要屬下一回去,便可以立刻發動攻擊,吳軍必然會被迫退走。”
諸葛亮笑了,調轉馬頭,在沙摩柯等人的保護下,迅速地離開了。
嚴顏單騎回到襄陽,將諸葛亮被沙摩柯救走,以及糜芳陣亡和臨走前說的那番話全部轉告給了劉備。(.paoshu8)
劉備聽后,頓時大怒,批評嚴顏辦事不力,但是此時正在用人之際,劉備于是大肆提拔人才,封蔣琬為丞相,嚴顏為大將軍,田豫為大司馬,糜竺為尚書令,孫乾為衛尉,簡雍為執金吾,伊籍為太常,又將和洽提拔為驃騎將軍,將韓嵩提拔為車騎將軍,傅巽為前將軍,等等一干人都有封賞。
并且,劉備正式宣布諸葛亮為國賊,發布圣旨,欲處之而后快。
雖然襄陽城中的大臣都被大肆的加官晉爵了,但是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這些官職和爵位根本不值錢,因為國將不國,要這些虛職又有何用。在劉備宣布諸葛亮為國賊的同時,軍中也在流傳著一則謠言,那就是華夏國又增兵五十萬,準備一口氣吞下整個荊州。一時間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弄得整個漢軍士氣低迷。
漢水南岸,漢國水軍大寨,田豫坐在大帳之中,剛剛視察大營回來的他,心中也是一陣懊惱,對散步謠言的人也是痛恨至極。
“啟稟大司馬,散布謠言的人已經被就地處斬了,只是……軍中謠言依然存在,士兵盡皆沒有戰心。”和洽進了大帳,稟告道。
田豫此時已經成長為劉備軍中的核心人物,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此必是敵軍用的計謀,想借此機會,瓦解我軍戰心。”
和洽道:“那現在怎么辦?”
“你去將杜襲叫來,我自有安排。”
“諾!”
不一會兒,杜襲進入了大帳,拜道:“參見大司馬。”
田豫道:“你過來。”
杜襲走到了田豫的身邊,田豫小聲對杜襲說了些什么,杜襲聽后,嘿嘿一笑,豎起大拇指,說道:“大司馬妙計,這樣一來,敵軍必敗,我軍也能揚眉吐氣,自然能夠振奮我軍軍心。”
“你去準備吧。”
“諾!”
漢江北岸,華夏軍的大營中,高飛正在積極的調兵遣將,趙云已經攻占了上庸等地,就地駐防,并且截斷了子午道,而司馬懿的大軍也已經迅速的鋪開,形成了品字形,鉗制住了吳軍,并且給吳軍無形中施加了壓力。
“報——皇上,末將在江上巡防,抓獲了一個細作,身上帶著一封密信,請皇上過目。”巡防的校尉將書信呈上。
高飛接過來,急忙拆開來看,匆匆看完之后,便哈哈笑了起來,問道:“來人在哪里?”
“就在帳外!”
“帶進來。”
“諾!”
話音一落,一個尖嘴猴腮的人便走了進來,見到高飛后,立刻跪地求饒道:“英明神武的神州大皇帝陛下,請不要殺小的,小的不過是個送信的,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剛出生的兒子,還有……”
“夠了夠了,你不煩,朕都煩了。怎么每個人求饒都說這些?你起來,朕不殺你!”高飛急忙打斷了話音。
那人站起來之后,便一直瑟瑟發抖,因為周圍都是魁梧的近衛,稍有不慎,便有喪命的危險。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杜三。”
“杜三,朕問你,你家將軍當真是要投降嗎?”高飛拿著那封密信,問道。
“千真萬確,我家將軍看到漢軍氣數已盡,正所謂良臣擇主而事,我家將軍就想帶著本部兵馬一萬前來投靠陛下。”
“嗯,很好。你回去吧,轉告你家將軍,今夜三更,便坐船過來,朕親自迎接,以示重視。”
“諾!大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飛笑道:“來人,拿十枚金幣,賞賜給他。”
“多謝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洪福齊天,萬壽無疆!”
“行了行了,只要你替朕辦好事,等你家將軍投降之后,朕再賞賜給你一百枚金幣,然后封你一個大官當當。你家將軍若是真心歸降,朕自當重用,封他為候,并賜一品大員。”
“小的……小的……”杜三驚得目瞪口呆,對高飛的闊氣感到無比的佩服。
“送客!”高飛擺擺手,便讓人送杜三離開。
等到杜三離開之后,高飛便叫來張遼、黃忠、文聘、張謙等將,細細吩咐了一番,四位將軍聽后,都是一臉的喜悅,便下去各自準備去了。
“他真的是這樣說的?”杜襲一把抓住了杜三的手腕,激動地問道。
“是的,將軍。”杜三從懷中掏出來了十枚金幣,亮在了杜襲的面前,說道,“將軍,你看,這是他賞賜給屬下的,還說事成之后,小的也有官做。”
杜襲從杜三手中拿過那十枚金幣,仔細看了看,但見金幣上一側印有華夏二字,另外一側則是高飛的頭像,他掂量了一下,十枚金幣竟然有半斤重。
“嗯,華夏國國力強盛,兵強馬壯,看來真是這樣。如果我能在華夏國為官,肯定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說著,杜襲便將那十枚金幣塞進了自己的懷里。
“將軍,那金幣是……”杜三看到之后,急忙叫了起來,但是看見杜襲兇惡的眼神,便不再說話了,心里卻將杜襲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可是,罵完之后,杜三這才想起來,他和杜襲是同宗,趕忙改口,只罵杜襲一個人。
杜襲道:“這金幣我先替你收著,等我立了大功,自然會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去傳令吧,我去見大司馬。”
“諾!”杜三臨走時,還白了杜襲一眼,心里暗罵道:“狗日的!”
杜襲徑直去見大司馬田豫,當即拜道:“大司馬妙計,高飛果然中計,讓我今夜三更便去投降。”
田豫點了點頭,說道:“他在我軍中營造謠言,也無非是為此,我就將計就計,派你去詐降。你今夜便去,等到到了北岸,一旦高飛發動對南岸的攻擊,必然會派遣你為前部,到時候你再倒戈相向,華夏軍必敗。”
“是。”杜襲眼睛直打轉,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說道,“不過,高飛也提出了一個新的條件,說是華夏軍缺少船只,需要帶過去一些戰艦,大司馬,你看……”
田豫想了想,覺得高飛提出這樣的條件也極為合理,便道:“給你一艘斗艦,十艘戰艦,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去了之后,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諾!”杜襲在心里偷笑著。
“此事若成了,我就舉薦你為水軍大都督,讓陛下封你為王。”田豫似乎又擔心什么,拍了拍杜襲的肩膀,說道。
杜襲道:“屬下敢不以死效力。”
當夜三更,杜襲按照約定,駕駛著一艘斗艦,二十條中型戰艦,緩緩地從南岸駛向了北岸。江面甚寬,杜襲站在斗艦的甲板上,眺望北岸,但見北岸水軍大寨燈火通明,綿延十數里,不禁感嘆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杜襲也是個識時務的俊杰,華夏國如此的兵強馬壯,關羽、張飛尚且不能抵擋,何況我乎?”
杜三這時就在身側,笑道:“將軍,我們的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了……”
不多時,杜襲靠近了北岸,江面上有巡邏的船只截住,船只很小,每條船只能裝載二十個人,跟杜襲帶來的大型戰艦斗艦想必,簡直不堪一擊,何況周圍還有二十條中型戰艦護衛,浩浩蕩蕩,氣勢雄渾,一萬兵馬分散在這二十艘戰艦上,也是威武異常。
這時,從華夏軍水軍大營中駛出了一艘較大的船只,高飛站在船頭,乘風破浪,很快便和杜襲等人接近。
兩下照面,高飛便嚎道:“來者可是杜子緒?”
杜襲急忙叫道:“正是杜某,參見陛下!”
他見那人和金幣上得頭像極為相似,便可以肯定高飛就是華夏國的皇帝,抱拳叫道:“杜某按照約定而來,前來投降陛下,以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無妨,請進大營!”高飛腳下的戰船是這里最大的,可是跟杜襲帶來的中型戰艦一比,簡直不是一個檔次的,他讓人讓開道路,放杜襲等人進入水軍營寨。
杜襲進入大寨之后,高飛已經在岸上了,帶著眾位文武一起迎接杜襲的到來,并且讓鼓吹隊開始奏樂,搞得極為隆重,讓杜襲也是深受感動。
一行人進入大帳之后,高飛又親自宴請杜襲,以及杜襲帶來的一萬將士,讓張謙好生款待杜襲帶來的士兵,他自己則在營寨中河杜襲暢談。
當然,只聊天,從不提及兵事。
當夜,杜襲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攙扶下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醒來,高飛又擺下酒宴,再次款待杜襲。杜襲從未受到過如此的禮遇,在席間,當即說道:“啟稟大皇帝陛下,臣有罪!臣是被大司馬田豫派來詐降的……”
“朕知道。”高飛毫不掩飾地回答道。
杜襲一陣驚愕,可是卻見陪坐的眾人都沒有敵意,他便問道:“陛下知道?”
“嗯,田豫的雕蟲小技,豈能瞞騙的過朕?杜將軍,你既然敢對朕說出這番話來,就說明你已經是真心投靠朕了,對嗎?”
“臣是真心歸降,田豫與我約定,讓我蠱惑陛下出兵,說今日攻打南岸水軍,然后在江面上合圍陛下……”
“呵呵,好極。那一會兒就調集兵馬,讓田豫如愿以償即可。”
杜襲擔心道。
“朕已經有所安排,杜將軍只需按照朕說的去做即可。”當下,高飛便吩咐杜襲如何去做,杜襲聽后,也是一陣歡喜。
“如此,漢國水軍,不足為俱也!”杜襲開心地說道。
酒足飯飽之后,眾人點齊兵馬,紛紛登船。
高飛帶著賈詡、郭嘉、荀攸親自登上了杜襲所乘做得斗艦,兩千華夏軍盡皆換成了漢軍衣服,站在斗艦上,長槍林立,弓弩齊備,顯得格外的威武。
漢軍大型戰艦只能轉載兩千人,另外的二十艘中型戰艦沒艘可以裝載一千五百人,所有士兵,盡皆是華夏軍假扮,漢軍服裝都是從以前的俘虜身上扒下來的,還有一些士兵都隱藏在船艙里,并不露面,船桅上掛著華夏國的大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便朝南岸殺去。另外,無數小船緊隨戰艦后面,沒艘或裝百人,或裝二三十人,華夏軍駐防在江岸上的士兵出動一半,十萬大軍聲勢浩大,填塞整個漢江江面,綿延十余里的江面上都是華夏軍的大旗。
當然,杜襲已經先派人去給田豫送信了,田豫得知杜襲成功的帶著華夏軍來攻,便迅速集結兵馬,十萬水軍全部登船,準備在此一戰定勝負。
田豫分兵兩路,自己帶著幾十艘戰艦在左邊,分出五萬水軍讓和洽帶領著,在右邊協助。漢軍登船之后,田豫便激勵士氣,揚言此戰必勝,已經派遣人過去做破壞了。半天激勵,士氣稍稍上漲了一點。
約小半個時辰后,兩軍在江心相遇,田豫站在斗艦上,眺望著對面,見華夏軍聲勢浩大,幾乎是傾巢而出,便笑了起來,立刻派出十艘中型戰艦排成一列,弓箭手盡皆嚴陣以待,沖向了華夏軍。
杜襲站在斗艦的船頭上,立刻按照約定,打出了旗語,讓人放下華夏軍的大旗,將漢軍大旗掛上,并開始做出調轉船頭的姿態。
田豫看后,哈哈笑道:“華夏軍那些漁船小舟,如何能使我強大水軍的對手?”
可是,他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杜襲并未調轉船頭倒戈一擊,而是直接以高速沖向了漢軍的戰艦。此時正值隆冬,北風呼嘯,杜襲等人順水水風,船速極為輕快,船桅上得布帆也是全部張開,船上的人也都盡皆拿出了連弩,朝著漢軍戰艦上得士兵便是一番亂射。
“轟……”
一聲聲巨響,華夏軍的船只便撞上了漢軍的船只,稍微一個晃動之后,船艙中嚴陣以待的校刀手便沖了出來,紛紛朝漢軍船上沖去,與此同時,在甲板上的人也開始扔出飛鉤、繩索,牢牢地套住了敵船。
“中計了,杜襲這個混蛋居然假戲真做,真的投靠華夏軍了!”田豫一陣懊惱,但是此時想退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戰斗,扭頭對身后的旗手說道,“給和洽發令,全軍壓上,與華夏軍決一死戰!”
漢軍先前派出去的十艘中型戰艦已經全部淪陷,杜襲突如其來的逆擊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華夏軍奮勇異常,將士無不向前,連弩的威力在這么短的距離內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力。杜襲也親自上了戰場,舉著刀牌,當著高飛的面耀武揚威,彰顯著個人的武勇。
杜襲深得漢軍戰船的指揮體系,帶著一隊人便砍翻了船上的校尉,割下腦袋提在手里面,高高舉起,大聲喝道:“漢國氣數已盡,華夏國神州大皇帝陛下萬歲!吾且尚降,汝等何不惜死也!”
一聲怒喝,聲音如雷,滾滾傳入漢軍士兵耳中,漢軍將士遙見華夏軍比比皆是,加上早前就士氣低下,以至于統統放下兵刃,表示愿意投降。
漢國水軍前軍一破,杜襲立功不少,當即下令調轉船頭,將漢國新降士兵為前部,負責招誘其余漢軍將士。
另外一側,和洽帶著五萬水軍接到了田豫的命令,可是,他卻按兵不動。
“換旗!”和洽站在斗艦的首部,身上披著厚厚的戰甲,大紅色的披風隨風擺動,將手一揚,便立刻下令道。
漢國水軍都是和洽舊部,雖然說田豫取代了和洽為大都督,可是也不過才三兩天的事情,根本不及和洽在水軍將士心目中的地位。眾位水軍將士一聽和洽的話,便將漢旗降下,升起了早早準備好的華夏國的軍旗。
其實,軍中謠言四起,是有人故意安排,試想漢國水軍沿江防御極其嚴密,又怎么能有人過來的呢。
從司馬懿率領大軍秘密偷渡,再到關羽、張飛的家眷被秘密送到漢江北岸,和洽從始至終都一直在參與著,如果沒有他的命令,華夏軍的舉動根本不可能成功。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很大的陰謀,諸葛亮在明,和洽在暗,為的就是等待這一天。否則,諸葛亮怎么會輕易離開襄陽。
當然,杜襲并非漢國水軍,只不過是關羽大軍的一支余部,所以從始至終,和洽就沒有將杜襲列入計劃范圍之內。本來和洽還想象征性地抵抗一下,然后再舉旗投降,可是見到杜襲快要搶過他的風頭了,自然不敢示弱,就地下令。
和洽所在的斗艦上得大旗一換,其余的戰艦上得大旗也跟著撤換掉了,五萬漢國水軍立刻變成了華夏國的水軍。
不僅如此,田豫所統領的那四萬水軍當中,也立刻出現了倒戈現象,田豫正在高叫著指揮放箭,誰知道背后突然沖過來了四名大力士,直接將田豫按倒在地,任由田豫怎么掙扎,也無法掙脫,迅速地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田豫才明白,原來和洽早有投降之意,自己還成為了階下囚。
高飛站在對面的斗艦上,本來看到漢國水軍如此雄壯還在發愁怎么打,因為除了杜襲帶來的戰艦外,高飛的部下中最大的船只也就裝載一百人,只要被戰艦輕輕一撞,立刻就會沉入江中。
而漢國的水軍都是戰艦,加上漢國水軍天下聞名,又曾經有過許多次輝煌的戰績,所以對于這場戰斗他也沒底。正當他一籌莫展時,卻奇跡地發現,所有的漢國水軍的戰艦上都換上了華夏軍的大旗。
他驚喜之余,急忙拿出望遠鏡,看到田豫被人給捆綁了起來,不禁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戰斗,只持續了半個時辰就結束了,十萬漢國水軍竟然統一換上了華夏國的大旗,這一幕是何等的壯觀。
“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高飛高興之余,竟然情不自禁地道出了千百年后毛太祖的詩句來,此刻的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了。
遙想歷史,赤壁前夕,曹操大軍南下,一路聞風而降,劉表的部下盡皆投降。此刻,高飛終于能夠體會到曹孟德當時的心情了,不戰而勝,得兵得土地,這樣的戰爭,打著真他媽的爽。如果每次攻城略地,都像這樣的話,一年之內,必然能夠完成統一大業。
賈詡見高飛如此的高興,擔心高飛會興奮過頭了,便提醒道:“皇上,勝不驕,敗不餒,應該戒驕戒躁才對。漢國水軍集體投降,確實是可喜可賀,可是,也要提放才是,萬一又是對方的奸計呢?”
當頭棒喝!
高飛聽完賈詡的這一句提醒的話,頓時收斂了喜悅的心情,心中轉念一想,覺得賈詡說的很有道理,便扭身對郭嘉說道:“你去找張仲景,讓他這幾天多弄出來一些忘憂散來,越多越好,我有妙用。”
郭嘉本來是高飛安排給司馬懿當軍師的,可是后來轉念一想,司馬懿有獨立勝任的能力,便繼續將郭嘉留在身邊聽用,再說,他也少不得和他們早晚商議對策。
“諾!”郭嘉已經看出了高飛的用意,轉身便走,讓旗手向后發旗語,綿延不絕地傳至到江岸上。
半個時辰后,高飛的部隊全部登上了漢水的南岸,進入了和洽的水軍大營。本來,高飛計劃著給漢國水軍一次重創呢,早已經命令張遼、黃忠、文聘、張謙等人做好了部署,準備用這幾年秘密研制出來的黑火藥炸沉漢國水軍的戰艦,可是誰也沒有料到,漢國水軍竟然全體投降了。這樣一來,高飛自然也就省去了好多麻煩,秘密武器也準備用在攻打襄陽城的刀刃上。
大營里,黃忠、張遼、文聘、張謙等武將排成一列,站在左側,賈詡、郭嘉、荀攸等人排成一列,站在右側,中間是和洽、杜襲以及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田豫。
高飛端坐在那里,望了田豫一眼,不禁有些感慨,昔年在遼東的時候,田豫不過才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可是一別這么多年,田豫竟然以及成長為漢軍中的一員大將,身體精壯,一身剛毅。
“給國讓松綁!”高飛抬起手,便說道。
田豫被松綁之后,憤怒地瞪著高飛,然后轉臉便朝和洽和杜襲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罵道:“賣國奴,不得好死!”
和洽、杜襲都是一陣羞愧,杜襲舉手要打,見高飛眼神犀利,也就作罷,只好忍氣吞聲,抹掉臉上的吐沫。
“大司馬,我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漢國以及大勢已去,再說劉備當年也是從公子劉琦手上奪下的荊州,這荊州本就屬于公子劉琦的,我們是劉公子的舊部,自然不能和你相比了。”和洽雖然氣憤,可是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田豫聽后,不禁怔了一下,劉琦公子三年前突然暴斃而亡,年紀輕輕的,怎么可能會死的那么早,其中必然有原因。當時他就猜測出來了,定然是劉備干的。不過斬草除根,也沒有什么不對的。
“國讓,你是幽州人,這幾年幽州境內變化很大,你的母親現在在薊城,有專人伺候,這么多年,難道你一點都不想你的母親嗎?”高飛還是很器重田豫的,畢竟這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鎮邊大將,在處理外夷的事物上,有獨到的手段。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我也只能……”
不等田豫把話說完,高飛便叫道:“如果可以兩全呢?”
田豫狐疑地看了看高飛,冷笑道:“這怎么可能?”
“很簡單,只要你投降給我,忠于我,孝順你的母親,這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那么多年來,你的母親可是想你想的很啊,每天都會在薊城的南城門那里,枯坐無語,翹首以盼,為的就是想見到他的兒子歸來。兒行千里母擔憂,這個道理你懂嗎?最近,我聽說你的母親舊疾犯了,臥床不起,只是每天都叫著你的名字,你難道忍心讓你的母親就這樣……哎,我現在放了你,給你一個通關文書,在華夏國境內,暢通無阻,你回去見你母親吧。”
田豫聽完高飛這么一說,眼眶中飽含了淚水,一方是自己的母親,一方是自己忠于的君主,他兩邊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刎以謝天下。
他突然轉身,從背后抽出了杜襲腰中掛著的長劍,正要揮劍將自己斬首,卻見一道劍光刺來,直接擋下了他手中的長劍。
“你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嗎?劉備雖然是你舊主,可是你放心,朕不會殺他,朕也不會強令你投降,百善孝為先,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回去見你母親一面!”高飛早有所預料,剛正不阿的人,總是會走上極端的路線,所以在田豫轉身之際,他便拔劍而出,一個箭步跳了過去,擋下了田豫的長劍。
“我……哎……罷了罷了……”田豫也是一陣為難,在君主和母親之間,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自己的母親,自來孝順的他,丟下了長劍,當即拜服在高飛的面前,說道:“多謝陛下成全!”
說完,田豫便出了大帳,頭也不回。
“給田將軍一匹馬,一些盤纏和一些食物,送田將軍過河!”高飛在后面叫喊道。
高飛輕易地登上了漢水南岸,以功勞進行封賞,以和洽為水軍大都督,杜襲為副都督,繼續統領漢國水軍,他的華夏國大軍則陸續過河,一天之內,在南岸扎下了無數營寨,連綿百余里,聲勢浩大。()
和洽、杜襲投降,田豫下落不明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襄陽城,群臣皆驚,劉備更是大怒,下令將和洽、杜襲的家眷全部誅殺。可是,和洽的家眷根本不在襄陽城,而是在江陵城,而杜襲的家眷很早便遷出了襄陽城,屠刀舉了起來,卻沒有殺一個人,劉備一怒之下,將韓嵩、傅巽等人與和洽來往密切的人盡皆滿門抄斬,下令封鎖城門,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五萬大軍龜縮在襄陽城里。
與此同時,江陵城也發生了戰爭,吳軍十五萬圍城,四面攻打江陵城,周瑜分派蔣欽、徐盛攻打西門,董襲、潘璋攻打南門,賀齊、宋謙攻打北門,他自己則帶領著凌操、陳武攻打東門。
凌操身先士卒,手持百煉鋼刀,身披厚甲,肩膀上扛著一包麻袋便到了護城河邊,冒著箭雨,將麻袋填入護城河中。身后的士兵也個個奮勇,大力者一人扛兩袋,將裝滿黃土的麻袋全部扔了進去,然后再向回跑。往來數次,成千上萬的麻袋積累起來,愣是將護城河填出一條路來。
這邊道路填出,凌操再次身先士卒,帶著三千敢死之士,人皆右手持刀,左手持盾,腰中帶著一張連弩,從填出的道路上迅速地沖到了城墻下面,三千士兵舉著盾牌,在城墻下面組成了一道防線。
護城河外,陳武指揮著投石車向江陵城的城墻砸去,一方方大石在空中飛舞,砸向了江陵城又高又大的城墻,碎裂的石屑隨風而動,彌漫著整個城墻,嗆得漢軍士兵睜不開眼。
周瑜騎在一匹馬上,遠遠望去,心中甚是快慰。
不一會兒,士兵們扛著云梯便朝凌操那邊匯集過去,在城墻根那里架起了云梯,士兵們趁著城墻上得漢軍睜不開,紛紛向上攀爬。
此時此刻,四門同時受到攻擊,在太守府中的諸葛瑾立刻驚慌失措,急忙叫人擂響戰鼓,城中士兵紛紛向四門涌去。諸葛瑾策馬出門,正遇到司馬朗,便叫道:“伯達隨我同去東門,吳軍開始攻城了。”
司馬朗也是一陣錯愕,本來他得到的答案是吳軍開春才攻城,怎么愣是提前了一兩個月。清冷的早晨,立刻被戰火彌漫,城墻邊的百姓紛紛向城中靠攏,雖然不再下雪,可是卻依然的寒冷。
不多時,諸葛瑾、司馬朗都來到了東門,一到城樓上,便看見外面吳軍鋪天蓋地的,白茫茫的雪地上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穿著青色戰衣的吳軍在雪地上來回奔波,吳軍的大纛下面,周瑜正在指揮著全軍作戰,城墻下面都是吳軍,攻勢相當的猛烈,空中巨石飛舞,撞擊在城墻上發出了一聲聲悶響,頓時石屑亂飛。
江陵城的城墻很厚,對于這種巨石撞擊,像是蚊子在撓癢癢,城墻上得漢軍在城門守將的帶領下,也是個個奮勇,這些人都是來自荊南四郡,出身山林,魁梧健壯,攀巖走壁也都是身輕如燕,此時用來防守城池,也盡顯悍勇,一個個冒著巨石、箭雨,推倒一個個云梯,讓吳軍將士沒有一個能夠攀爬上來的。
“放箭!射死他們!”諸葛瑾指揮著部下,沖著眾人齊聲喊道。
此時城門援軍趕來,增援四大城門,以絕對的優勢守住了城頭,愣是沒讓一個吳軍爬上城墻來。
周瑜看到漢軍防守的極為嚴密,而吳軍的強攻卻起不到什么作用,加上攻城部隊傷亡不少,便下令將軍隊撤了下來。
吳軍退兵一個時辰后,又再次齊攻四門,這一次的攻勢比之前次更甚,周瑜調轉了攻城方案,將所有的投石車全部集中在東門,對著城門便是一陣猛轟,將東門砸得遍體鱗傷,可是江陵城的城墻卻依然矗立在那里。
吳軍步軍再次扛著云梯攻城,踩著前次戰斗所陣亡的尸體,每個人都紅著眼,恨不得將漢軍統統殺戮。
可是,江陵城的城墻甚高,漢軍防守嚴密,吳軍再次退卻。
經過兩次守城的戰斗,諸葛瑾一邊讓人將受傷的士兵抬下去治理,一邊讓人把陣亡的士兵抬走集中埋葬。他則親自到士兵中間,巡視士兵的情況,種種行跡,都讓守城士兵倍感溫馨。
還不到半個小時,吳軍展開了第三次的猛攻,這一次吳軍只攻打三個城門,抽調了攻打西門的兵力,猛攻東門。
江陵城東門吃緊,諸葛瑾連忙抽調西門兵力增援。
周瑜騎在高頭大馬上,一番眺望之后,嘴角便露出了一絲笑容,急忙下令道:“即可命令董襲、潘璋、宋謙、賀齊將南北二門的兵力全部用于攻打西門。”
傳令官去傳令了,周瑜又吩咐另外一名傳令官道:“給凌操發令,再讓他堅持一會兒!”
“諾!”
凌操等人盡皆身披重甲,舉著盾牌,在城墻下面守御的極為嚴密,每次沖鋒,他帶著的三千鐵甲盾牌兵都是沖在最前面,雖然每次吳軍都是以雄渾的姿態進行強攻,可是死傷的士兵卻相對很少,基本上每個人到了城墻下面,都是以盾護身,攻來攻去,裝束雖然在不停地變換著,卻始終只有凌操一部人馬。
諸葛瑾在城墻上看到城墻下面吳軍如同蟻穴,越聚越多,都個個舉著盾牌,箭矢也射不穿,而且空中飛舞的巨石還在不停的破壞著城門,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過了好大一會兒,西門守將派人來報,說西門遭受大批吳軍的猛烈攻擊。諸葛瑾這才意識到吳軍是聲東擊西,急忙下令讓南北二門的兵力各抽調一門用于防守。
從晨到晚,吳軍一共發動了七次進攻,雖然沒有一次成功,卻將城門漢軍弄得團團轉,時而猛攻南門,時而猛攻北門,時而四門齊攻,時而雙門齊攻,吳軍中負責來回奔波的都是山越族的士兵,奔跑能力十分的迅速,東一槍,西一炮的,倒是將城門守軍弄得暈頭轉向。
傍晚時分,吳軍的第八次進攻退卻,天色也漸漸暗淡了下來,江陵城的四個城門一片狼藉,城門四周也是死尸一片,地上的白雪都被鮮血染紅,護城河里滿是泥漿以及漂浮著的尸體。
漢軍守城的將士早已經累得不行了,看到吳軍終于退卻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諸葛瑾下令給全城士兵好酒好肉,贏得了士兵們的一致歡呼。
入夜后,吳軍沒有采取任何攻勢,諸葛瑾也是累了一天,嗓子都要喊啞了,雖然知道這是吳軍在消耗自己城內將士的體力,可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城里面只有精兵,沒有良將,唯一的辦法就是堅守城池,而且江陵城較為富饒,荊南四郡的錢糧都囤積在此,又是南郡的郡城,可以說,漢國的一半錢糧都在此處囤積,所以城防也比一般城墻要厚重一些。
太守府里,諸葛瑾和司馬朗對面而坐,兩個人獨自小酌,酒過三巡之后,諸葛瑾先說道:“周瑜今天八次進攻江陵城,可是損傷的卻不過才兩千多兵,他的目的不在攻城,而是想拖垮我們。一天兩天將士們姑且還受得了,可是時間久了,只怕會被活活的累死。伯達兄,你可有什么好的計策嗎?”
司馬朗想了想,說道:“周瑜一直是陛下器重的人,陛下曾經說過,周瑜是人中龍鳳,從他帶兵攻打山越,然后平定士燮的越國,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是杰出的。子瑜賢弟雖然也是才智過人,但是和周瑜想比,只怕是略有遜色。加上城中沒有良將,如果長久下去,確實對子瑜賢弟不利。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計策,只要子瑜賢弟點頭即可。”
諸葛瑾問道:“什么計策?”
司馬朗笑道:“很簡單,華夏國和東吳有盟約,只要江陵城里掛上了華夏軍的大旗,吳國就不得不退兵了。”
諸葛瑾皺了一下眉頭,笑道:“伯達兄,你這是算計我啊,舍弟的條件還沒有答應呢,怎么你就那么急?我看還是等舍弟的消息吧。”
司馬朗道:“隨你,反正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接下來周瑜會做出什么樣的計策,我可不敢擔保。如果再這樣沒玩沒了的下去,只怕江陵城真的會被攻破。今天我看見了,周瑜雖然讓人猛攻,可是卻只是佯攻,做個樣子而已,并未使出全力。如果明日再來這樣的事情,我看你怎么應付。”
諸葛瑾皺起了眉頭,說道:“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舍弟早晚都是要歸順的,你急什么?”
“不是我急,是周瑜急。不然周瑜不會這么快的攻打江陵。”
兩個人正在說話間,突然聽到外面鑼鼓喧天,四周喊殺聲起,諸葛瑾驚得直接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急忙出了太守府。
司馬朗坐在那里,只是一陣冷笑,心道:“你自討苦吃,也怨不得別人。周瑜啊周瑜,我還真是要感謝你啊,沒有你的話,這江陵城我又怎么能唾手可得呢?”
吳軍正在不斷的攻打著江陵城,夜間的江陵城外處處火光,被照耀的如同白晝,投石車繼續不停地轟擊著城墻,只是這一次吳軍的步兵卻沒有去攻城,只是持續著單一的用投石車進行攻擊。
一聲聲巨響不斷的在諸葛瑾的耳邊響起,所有人都躲在城垛的后面,頭上石屑亂飛,城墻每被撞擊一次,便會有著輕微的顫抖,這是白天所沒有出現的。
“大都督!末將請求出城與吳軍決一死戰!”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城內十萬軍馬,如此的坐以待斃,傳出去確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諸葛瑾看了一眼來人,見來人不過十七八歲,身材高大魁梧,國字臉,八字胡,正是牙門將軍傅彤。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吳軍兵多將廣,我軍苦無良將,無法出城迎戰,不如堅守城池為上。”
傅彤拜道:“大都督,吳軍兵多將廣,我軍也非庸兒,末將雖然沒有萬人不當之勇,但是也愿意率領一支軍馬出城與吳人決一死戰,還請大都督成全。”
江陵城里的將士都是最近五年漢國新征召的,都是關羽、張飛帶出來的兵,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守了一天的城池,城內士兵盡皆疲于奔命,許多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傅彤這廂一經請命,圍繞在諸葛瑾身邊的許多年輕軍官都開始叫嚷了起來,紛紛叫著要出城與吳軍決一死戰。
諸葛瑾看到這一幕,像是看到了一種希冀,環視周圍一圈,便叫道:“你們當真要出城與敵人決戰嗎?”
“請大都督成全!”傅彤等人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不畏艱險,不畏懼死亡?”
“我等愿意立下軍令狀!不拔敵軍營寨,絕不返還!”傅彤帶頭說道。
諸葛瑾喜道:“我等得就是這個時候,傅將軍,我現在提升你為破虜將軍,率軍五千從東門殺出,吳軍料我軍無甚良將,不敢出城迎戰,此次傅將軍出城,定然能夠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言畢,諸葛瑾當即親赴軍營,挑選五千敢死之士,并且給予江陵城中庫存的最為精良的秘密裝備,讓傅彤等人全部穿上。在一餐飽食之后,略微歇息了一會兒,便讓傅彤帶著五千騎兵聚集在東門,等候命令。
與此同時,諸葛瑾派出三員戰將,分別從南門、北門、西門同時殺出,每個人各帶領一萬馬步。
江陵城外,吳軍的大都督周瑜正在觀戰,看著投石車不斷的砸向了東門,城墻的外圍也已經被砸得破爛不堪,便笑了起來,心想再過一會兒,就可以發動真正的總攻了。
忽然,一騎飛馳而來,奔到周瑜身邊,便大聲叫道:“大都督,漢軍出城了,分別從南門、西門、北門殺出,聲勢浩大,齊攻三門外的營寨,諸位將軍請示大都督命令……”
“出城了?漢軍中除了關羽、張飛、田豫、嚴顏就沒什么將才了,怎么可能會出城展開攻擊?”周瑜也是吃了一驚,自從密探發現諸葛瑾將關羽、張飛的家人送走之后,周瑜便已經制定好了計劃,為的就是今天。
此時,他營造了一天的氣氛,徹底被攪亂了,因為他將所有的兵力全部抽調到了東門,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直用投石車不停的攻打東門的緣故,其他三座城門外面的營寨留下的兵力只有一兩千人,面對漢軍的攻擊,肯定會顯得吃力。
他當機立斷,立刻吩咐道:“潘璋、董襲、蔣欽聽令!”
潘璋、董襲、蔣欽齊聲叫道。
“命你們三人各自帶領五千人馬馳援三座大營,務必將漢軍擊退。很有可能是漢軍想來個魚死網破,絕對不能讓他們突圍而出,把他們逼回城里去!”
“諾!”
話音一落,蔣欽、潘璋、董襲三將便立刻率領人馬去馳援三座城門了。
周瑜這次雖然用十五萬人馬圍城,但是在他的估算中,五萬人馬即可攻下江陵城,所以他所動用的兵馬實際上只有五萬,其余十萬則在一旁壯其聲勢。
江陵城里,諸葛瑾回到了東門,看到吳軍已經開始有兵力調動了,便立刻下樓,對傅彤道:“傅將軍,一切拜托了,不要管兩翼的兵馬,直接沖著周瑜所在的中軍殺去,只要周瑜的中軍一退,兩翼的指揮就會失靈!”
傅彤點了點頭,在馬背上向著諸葛瑾抱了一下拳,說道:“諾!”
“打開城門,放下吊橋!”諸葛瑾當即下令道。
隨著諸葛瑾的一聲令下,士兵便將城門先行打開,然后將吊橋放了下來,吊橋一經放下,傅彤等五千騎兵便浩浩蕩蕩的從城門沖了出來,直撲周瑜的中軍。
周瑜正在觀戰,突然看見東門這里也殺出了兵馬,便冷笑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諸葛瑾看來還頗有用兵之道。不過,很可惜,這里是我攻擊的重點,兵馬三萬人,身后十萬大軍更是穩如磐石,區區數千騎兵,能耐我何?凌操、陳武!”
“各引八百連弩手,散在左右兩翼,專射敵軍座下戰馬!”
“諾!”凌操、陳武欣然領命,各自率眾分開兩邊。
分布在左翼的宋謙和右翼的賀齊看見傅彤帶著五千騎兵沖了出來,都是一陣冷笑,認為這么少的人,怎么可能是吳軍的對手,遂派人向中軍周瑜處去請命。
周瑜認為中軍有實力解決這五千騎兵,所以對于宋謙、賀齊的提議予以駁回,讓他們只在兩翼觀戰,養精蓄銳,因為攻城時,他們才是主力。
徐盛、丁奉身在后軍,聽聞漢軍出城了,紛紛策馬來到了中軍,見到周瑜后,便要求請命迎戰。
周瑜依然予以駁回,留下徐盛護衛在自己身邊,讓丁奉回去壓陣。
說話間,傅彤等人便沖了過來,凌操、陳武立刻帶領連弩手予以射擊,專射漢軍馬匹。
一時間成千上萬的弩箭射向了漢軍的馬匹,傅彤等人都是敢死之人,沒有絲毫的畏懼心理,傅彤帶領著前軍一千騎兵僥幸躲過,身后四千騎兵盡皆人仰馬翻。但是四千騎兵一經從馬背上跌落下來,也沒有慌亂,而是握著兵器,迅速地朝前奔跑著。那奔跑的速度極度的驚人,跟在傅彤的后面,相差并沒有多遠。
周瑜看到這一幕,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漢軍當中還有如此善于奔跑的人,簡直可以和他收編的山越人所組成的軍隊相提并論。但是,他依然自信滿滿的,絲毫不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這時,傅彤的騎兵隊伍即將奔馳到了前軍,前軍的弓弩手頓時萬箭齊發,專射傅彤等人的座下戰馬。
“希律律……”
馬匹發出了一連串悲鳴的叫聲,箭透體內,鮮血橫流,一些戰馬負傷繼續向前奔跑,在身中數十支箭時,戰馬終于抵擋不住疼痛,轟然倒地。
傅彤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在戰馬倒地的一瞬間,便立刻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不至于摔在地上。眾人一經落地,便立刻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裝備的飛刀,紛紛朝著吳軍的弓弩手射了過去,一時間道道寒光刺穿了吳軍的喉嚨,在前軍前排的弓弩手盡皆喪命。
但是,漢軍的反擊并未就此結束,在每人裝備的七把飛刀射光之后,隨即抽出了腰中配到,左手則伸向背后,用力一拽,便將早就背負在背后的圓形藤牌取了出來,一手持著藤牌,一手持著明晃晃的佩刀,迅速地組成了一道防線,快速地朝吳軍的前軍沖了過去。
“嗖!嗖!嗖……”
無數支箭矢朝著傅彤等一千人射了過來,均被一千個手中持著的藤牌擋住,此時傅彤等人靠近了吳軍的前軍,前軍的人這才看清傅彤等人身上穿著的并不是盔甲,而是全部是藤條編制而成的甲衣,整個人都裹在那層藤甲的里面,箭矢射到他們的身上,竟然無法穿透。
“轟!”
傅彤等一千藤甲兵,迅速地沖撞上了吳軍的前軍,手起刀落,吳軍的弓弩手盡皆人頭落地,鮮血噴涌,灑滿一地。
傅彤背后的那四千失去戰馬的士兵,看到傅彤等人沖了過去,也個個奮勇,分布在兩翼的連弩手射出來的弩箭,竟然無法射穿他們身上的甲衣,弩箭一經撞在他們身上所穿的藤甲上,便立刻被反彈了出去,讓凌操、陳武也是大吃一驚。
與此同時,四千士兵當中,立刻分出兩千撲向了凌操、陳武所在的兩翼,藤牌護面,藤甲護身,手中佩刀緊握,一經沖上去,便立刻將吳軍殺的哭爹喊娘。
凌操、陳武等人也舉起兵器便砍,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兵刃竟然刺不穿漢軍身上的那層藤甲,無奈之下,只要四散逃竄。
周瑜騎在馬背上,看到傅彤等人勇不可擋,而且身上的那層甲衣也不過是藤條制成,怎么可能會箭射不穿、刀砍不動、槍刺不穿呢。
他不禁吃了一驚,看著自己布置好的士兵就這樣被傅彤等人沖散了,吳軍手中兵器失去了作用,便抱著敵人扭打成一團,可是卻被敵人的兵器所傷,只這片刻功夫,吳軍就陣亡了兩千余人。
他此時此刻才明白過來,這撥人根本不是騎兵,而是步兵,戰馬也不過是為了將這五千人送到前線的一個工具而已,其目的就是讓這撥人來攪亂他的中軍。
漢軍的反擊達到了目的,吳軍的前部無法抵擋,傅彤等一千人勢如破竹,雖然受到吳軍的阻擋,卻很容易沖破。這個時候,傅彤部下的另外四千人都一起沖了過來,和傅彤匯聚在一起,迅速凝聚成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
吳軍的將士紛紛涌上去阻擋,可是傅彤等五千人卻像是一尊滾動的小山,滾到哪里,無論來多少人,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大都督,漢軍出奇兵,此時勢不可擋,該如何是好?”徐盛急了,看到前軍凌操、陳武被漢軍追的像狗一樣狼狽的逃了回來,士兵也都盡皆丟盔棄甲,便立刻問道。
周瑜早有定奪,退兵時早晚的事情,但是,他之所以遲遲不退兵,就是想看清楚傅彤等藤甲兵有什么弱點沒有。可是,觀察了那么久,他始終無法看出藤甲兵的弱點,藤甲兵就是刀槍不入,殺起吳兵來,也像是砍瓜切菜一般。
徐盛看到傅彤等人兵鋒越來越近,前軍潰不成軍,便急了,大叫道:“大都督,退兵吧,暫避鋒芒,來日再戰!”
周瑜緊皺著眉頭,看到傅彤一馬當先,身上鮮血淋漓,作戰勇猛異常,便立刻叫道:“退兵!”
聲音剛落,徐盛還來不及傳令,便忽然聽見吳軍背后一片噪雜的聲音,后軍存放糧草的營寨頓時火起,而且左右兩翼的營寨也都起火了,同時,火光當中,“漢”字大旗迎風飄展,一員年輕的小將手提一把大刀帶著千余騎兵從背后殺了出來。
周瑜扭頭看到這一幕,便立刻叫道:“漢軍被圍的死死,何來的漢軍從背后殺來?”
前后皆有敵人,但是對于吳軍來說,糧草大營最為主要,如果盡皆被焚毀,那么他們就會失去在荊州立足的根本。周瑜當機立斷,大聲叫道:“鐵甲軍斷后,后隊變前隊,全軍撤回大營,糧草萬萬不能有失,救火!”
徐盛領了命令,帶著環繞在周瑜周圍的五千鐵甲軍,立刻組成了一道牢固的墻,放前軍的吳軍回來,目的在于擋住傅彤等人的藤甲兵。
在后軍的丁奉立刻變換隊形,回營救火,數萬大軍全線撤退,周瑜臨走時,還看了一眼江陵城,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傅彤一路追殺吳軍,后來看到徐盛的鐵甲軍斷后,吳軍全線撤退,而吳軍大營的后面又起了大火,便立刻顯得很是興奮,正要向前追擊,城中卻奔出一騎,帶來了諸葛瑾的命令,讓傅彤撤軍回城。
傅彤不甘心,試圖沖徐盛所帶領的鐵甲軍,沖了兩次,沒有沖過,這才撤軍回城。在回城的路上,傅彤遇到從南、北、西三門撤下來的兵馬,殺紅眼的他們,便直接撞上了潘璋的軍馬,一番血拼,潘璋根本不是對手,潰散而逃,傅彤卻越發英勇,陣斬潘璋部將馬忠,提著馬忠的人頭回城邀功。
吳軍撤退回應,出現的那一小支漢軍騎兵也消失不見,而營寨中的火,也因為搶救及時而沒有釀成大禍。周瑜吃了這一虧,心中不勝懊惱,但是始終想不出來,漢軍哪里又來了一支軍隊。
戰事一了,吳軍此戰損兵一萬多人,而漢軍只損失了佯攻南、北、西三門外的吳軍營寨的千余人,漢軍首次取得了被入侵后的勝利。
這個結果,司馬朗最不愿意看到,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漢軍居然還有如此戰斗力。但是表面上,他還是恭喜了一下諸葛瑾。
勝利之后,兩個人再次小酌時,諸葛瑾才道出了其中緣由,原來今天這場勝利,竟然是他按照諸葛亮留下的計謀而行事的,司馬朗聽后也是一驚,不禁佩服起諸葛亮來。
江陵城北五十里外的一處廢棄的村莊里,司馬懿帶著賈逵靜靜地等候在那里,身邊十名精壯之士護衛著。
“大將軍,前次你讓文將軍回去報信,屬下就有點好奇,我們也正在用人的時候,大將軍卻為何讓文將軍一去不返呢?”賈逵坐在篝火邊,望著對面的司馬懿,問道。
司馬懿正在閉目養神,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耳朵卻聽得仔細,蠕動了一下嘴巴,說道:“有驃騎將軍張郃、右將軍陳到,再加上虎衛大將軍甘寧的五萬水軍,足以讓我掌控一切,皇上那里正是用人之際,讓文聘回到皇上那里,也不浪費人力啊。”
賈逵苦思不解的問題終于得到了答案,便不再說話了。
文聘本來是跟著司馬懿一起到了當陽的,當司馬懿布置好一切后,便將文聘遣返了回去,所以賈逵才會有此問。
過了好大一會兒,村莊外面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司馬懿突然睜開了眼睛,急忙站了起來,對賈逵道:“出去迎接關將軍!”
一行人來到外面,見一員提著大刀的白凈小將翻身下馬,司馬懿便笑著抱拳說道:“關將軍,我在這里等候你多時了,事情應該成功了吧?”
被稱呼關將軍的人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面目俊朗,目若流星,唇紅齒白,乃是漢國大將軍關羽的長子關平。關平一經下馬,便向著司馬懿拜了一拜,說道:“大將軍智謀過人,那周瑜果然中計,只可惜大將軍給予我的兵馬太少,不能讓我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否則的話,我定要燒毀周瑜的糧草大營,讓吳軍全部餓死。”
司馬懿道:“關將軍不必如此,我華夏國和吳國好歹也是盟國。今天破例幫助關將軍,也是事出有因。既然今天成功了,那么關將軍是不是也該按照約定,回到我們華夏國了?”
“不!我要去找我父親,我臨行前已經和家母說過,不找到我父親,我絕對不會回去的。大將軍,只要我找到了我父親,我會按照當初我們的約定歸順華夏國的。”關平執拗地道。
司馬懿點了點頭,說道:“百善孝為先,關將軍也是個孝順的人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阻攔。只是,你記住,以后千萬不可再魯莽行事,若不是我先遇到了你,單憑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是周瑜十五萬大軍的對手?”
關平道:“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關將軍的膽略仲達自然不會否認,只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的有價值,你這樣死去,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這里有五十枚金幣,七天的食物和水,你帶在身邊,路上也不至于餓著,這匹馬,也一并送給你了。”司馬懿讓士兵拿過來了盤纏、食物和水,遞到了關平的面前。
關平道:“謝大將軍了。我走之后,還望大將軍代為照顧家母和舍弟,以及我三叔的家眷。”
“放心,皇上對關、張兩家會照顧的無微不至的,見到你父親后,記得告訴你的父親,就說皇上一直會在洛陽城里等著他,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去見皇上。你們的家也會安置在洛陽。”
關平點了點頭,抱拳道:“那告辭了!”
說完,拿上司馬懿給的東西,騎上戰馬,只攜帶了一柄短劍,便策馬而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賈逵見關平離去,問道:“大將軍,關平也算是將門虎子,這樣放他歸去,豈不可惜?”
“只要關羽歸附,關平自然會歸附,張飛也會。皇上在漢水河邊發現了關羽在破舊的土地廟里寫下的字跡,所以才會讓我如此做。現在,收拾兵馬,撤軍回營。明日一早,大軍全線進發,兵臨江陵城下,與吳軍爭鋒。”
賈逵道:“可是皇上讓我們駐守當陽,截斷襄陽和江陵的聯系,大將軍不得圣旨,私自出兵,而且還是和盟軍爭奪,會不會引起兩國邦交上得爭端?”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何況皇上已經委任我為征南大將軍,全權處理征南事宜,征南,指的的就是江陵以南的地方。皇上要是怪罪下來,一切罪責,有我扛著,與你們無關。還有,你派人去通知虎衛大將軍甘寧,讓他的五萬水軍折道返回,由長江進入江陵一帶,橫在江上,切斷荊南四郡和江陵之間的聯系。”司馬懿一臉冷峻地說道。
賈逵驚住了,心想這司馬懿也太大膽了,不過才是征南大將軍,怎么敢向甘寧發號施令。他楞了一下,問道:“大將軍,甘寧可是五虎大將之一,又是皇上親封的虎衛大將軍,大將軍現在的官銜也不過和甘大將軍平級,只怕……”
“我有皇上親授手諭,負責全權征南事宜,任何人都要協同作戰,必須要聽我調遣,如果軍令無法統一,如何完成征南事宜?你拿著皇上寫給我手諭,親自去竟陵見甘寧,陳說利害關系,并且讓陳到由陸路出兵,屯兵華容道。”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賈逵是曾經的武科狀元,被封為左車騎將軍,但是在品級上,卻低了司馬懿一級,是從一品。他聽后,也無法反對,便抱拳道:“諾!屬下遵命!”
司馬懿點了點頭,轉身對哪一千名騎兵說道:“大家辛苦了,現在全軍回營。”
(截至到今天,本書已經正式發布一年了,去年的10月18日,回想自己開筆寫這本書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寫那么長時間。一年來,本書從未間斷過創作,風風雨雨的一路走來,有過喜悅,有過傷感,不禁也多了幾分感慨。感謝廣大讀者們陪我一起走過了這一年,是你們的支持,讓我有了繼續創作本書的動力。280萬字,不多也不少,這個數次讓我聯想到了三國的完結年份,西晉滅吳,結束三國紛爭,也正是在280年。另外,我以前用“水的龍翔”寫的網絡簽約處子作《蜀漢演義》,也已經正式上傳,歡迎廣大讀者在等待本書更新的時候去拍磚,也是以三國為背景的,全本免費。廢話不多說了,再次感謝廣大讀者的支持,希望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讓我堅持到把本書寫完。)
司馬懿等人回到營寨不多時,便有斥候來報,說是有兩撥人馬分別從當陽奪路而去,斥候疑是看見了吳國的皇帝孫策以及大將周泰,另外一路斥候則說看見了諸葛亮。()
兩路斥候匯總到司馬懿這里時,司馬懿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多言,并列下令所有人不準在追擊,撤去當陽一帶所有防護,準備明日拔營起寨,向江陵進發。同時,司馬懿派人去通知張郃,讓他從夷陵出兵,朔江而上,攻打秭歸、巫縣、魚復三地,并且以他所部軍馬駐守在益州巴郡的魚復縣,伺機而動。
另外,司馬懿分派帳下一個中郎將帶兵五千去駐守夷道,控制長江兩岸。
這邊命令下達之后,華夏軍便紛紛做好準備,只等平明拔營起寨。
江陵城里,諸葛瑾大勝了一場,就連傅彤等人也都毫發無損,不禁對這五千副藤甲尤為依賴。
時至半夜,守城軍士忽然看見一小撥人靠近城池,問明之后,方知是諸葛亮帶著沙摩柯回來了,守城將士立刻開門放入,并且派人去通知諸葛瑾。
諸葛瑾聽聞諸葛亮回來了,喜出望外,便親自去迎接,一番寒暄之后,這才迎入房中。
“兄長,這些日子吳軍動向如何?”諸葛亮一進入大廳,不問別的,專門問吳軍的動向。
諸葛瑾于是便將一個晝夜的激戰告訴了諸葛亮,并且將周瑜后營起火的事情也一并說給了諸葛亮聽。
諸葛亮聽后,狐疑道:“奇怪,我并未在城外留有軍馬,周瑜后營如何起火?”
諸葛瑾道:“我也納悶,只是不知道是何處兵馬所為,我還知道是你秘密留下了一手,讓人在外面配合。”
諸葛亮想了想,笑道:“司馬懿大軍駐扎在當陽,分兵三路成為品字形,意在鉗制吳軍,我想,周瑜后營起火,必然是司馬懿所為。兄長,聽聞司馬朗在此間,怎么不見?”
“哦,我這就去派人叫他過來。孔明,你與華夏國皇帝洽談如何?”
“確實是一位明主,而且見識非凡,非我能比擬。”
諸葛瑾聽完諸葛亮的話,便已經明白了,道:“這樣做,只是覺得有點愧對陛下……”
“兄長,陛下防備自己的結義兄弟都像防賊一樣,對于我們又怎么能夠放心?五年來,關羽、張飛都被丟在荊南,雖然有大將軍、大司馬之名,卻沒有大將軍、大司馬之實,我想兄長在荊南也是親眼目睹,關、張二人待陛下又是如何?”
諸葛瑾搖了搖頭,說道:“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諸葛氏,希望這一次你真的沒有看錯,華夏國能成為你的用武之地。”
“兄長放心。”
兩人商議完畢,便讓人去請司馬朗。諸葛亮知道,司馬朗是司馬懿的長兄,又是外交部的尚書,在華夏國也算有分量的人,便準備通過他,來實現自己的大計劃。
不久,司馬朗便來到了前廳,看到諸葛瑾、諸葛亮二人,雖然他沒有見過諸葛亮,但是見相貌和諸葛瑾相差無幾,也能推測出來,當即抱拳道:“見過二位諸葛大人。”
諸葛亮笑道:“司馬大人好眼力,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那么我就不再自我介紹了,請坐。”
司馬朗坐下之后,問道:“諸葛丞相不是在襄陽嗎?”
“此一時,彼一時。司馬大人,咱們就不再客套了,直接開門見山,我有一計,可助華夏國奪得除卻江夏以外的荊州,不知道司馬大人可否愿意聽?”
“當然。不過,我想諸葛丞相這個計謀也必然會有什么條件吧?”司馬朗也不笨。
諸葛亮笑道:“當然,我幫華夏國奪取江陵和荊南四郡之后,便會歸附華夏國,華夏國也應該秉公處理,為我論功行賞。”
“這個是自然,華夏國向來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賞罰分明,絕不徇私。”
“這個我就放心了。”諸葛亮于是將自己醞釀已久的計劃給說了出來。
司馬朗聽后,不禁一陣狂喜,道:“如若果真如此,真是荊州百姓幸甚。”
“嗯,你此刻就出城,連夜奔馳到當陽,你的弟弟司馬懿將大軍駐扎在那里,你且將計策說給他聽,讓他明日只管來取江陵即可。”諸葛亮道。
“好,我這就出城。”
當夜,司馬朗快馬加鞭,在傅彤的護送下,離開了江陵城。而與此同時,諸葛亮趁著吳軍敗績,讓沙摩柯帶人出城,返回武陵,而自己則讓兄長諸葛瑾帶城中半數兵馬秘密出城,在南門外立下營寨。
吳軍雖敗,斥候猶在,漢軍的行動自然被斥候看在眼里。于是,斥候急忙將江陵城中的異常舉動報知了周瑜。
周瑜聽到之后,與眾將計議道:“諸葛瑾親自帶兵出城,在南門立下營寨,那么城中必然有人守備,聽說劉備已經宣布諸葛亮為國賊,只因華夏軍在當陽防守嚴密,未曾放過漢軍一名斥候,所以江陵城中無人得知。此必是諸葛亮回到了江陵城,夜晚那撥人也必然是諸葛亮等人。看來,他是想與城外營寨互為犄角,以免我軍再次受到我軍攻擊。這諸葛亮到底是比他兄長諸葛瑾聰明一些,知道困守并非上策的道理。”
“大都督,那我們該如何應對?”蔣欽問道。
“無妨,先停一天再說,今天士兵都盡皆疲憊,不可再行攻擊,這個時候,陛下也該……”
“陛下駕到!”就在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喊,孫策當先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周泰。
帳內周瑜等人一起拜道:“臣等叩見陛下!”
“免禮。”孫策回來,大步流星地走上大座上,問道:“江陵城形勢如何?”
“臣今日佯攻一個晝夜,卻不料城中有人殺出,穿一身藤甲,盡皆刀槍不入,我軍無法抵擋,損兵萬余人,無奈之下,只好退兵。又諸葛亮使jiān計,與城中士兵里應外合,險些燒掉我軍糧草,幸好撲救及時,不至于犯下大錯。”周瑜很簡單的說明了今天一天的事情,向孫策匯報道。
孫策也是風塵仆仆的,聽到周瑜的話后,并沒有責怪,只是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漢軍實力猶在啊。”
“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應該是先讓士兵休息一日,待后日起大軍,以十數萬兵力同時強攻江陵,江陵城墻今天被我軍用投石車砸的也差不多了,如果強攻的話,或許能在三天之內拿下江陵。”
孫策點了點頭,說道:“江陵,是漢國最難啃的骨頭,只可惜我們當時估計不足,以至于才有此敗。公瑾,你就按你的思路去做吧,不必稟告于我,我說過,指揮大軍,全權由你負責,沖鋒陷陣,就交給我!”
周瑜想說些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因為他知道孫策的個性,如果反駁的話,肯定不會聽到什么好聽的。在他心里,孫策是皇帝,沖鋒陷陣應該是將軍干的事情,哪里有皇帝親冒矢石的道理,雖然知道孫策悍勇,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孫策有個三長兩短,那吳國的基業將托付給誰?
孫策似乎看出了周瑜的所想,笑著拍了拍周瑜的肩膀,說道:“放心,朕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
約到平明,司馬朗才奔馳到了當陽,馬不停蹄,直接奔到司馬懿的營寨,眾人都認識司馬朗,也都不敢阻攔,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司馬懿剛剛起身,穿戴好盔甲,掛上佩劍,正要出門,忽然見到自己的兄長風塵仆仆的趕來,便急忙迎入,問道:“兄長從何而來?”
“江陵!仲達,快……快……快發兵江陵,在午時之前務必要趕到江陵,如此一來,江陵城就是我軍的了。”司馬朗急忙說道。
“兄長,你且慢慢道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司馬懿卻顯得很是平穩,不慌不忙地問道。
“哎呀,仲達,快發兵江陵,有什么話,路上再說!”
司馬懿笑道:“兄長,在你抵達這里的時候,我軍的一支輕騎就已經抵達江陵城下了,我已經派牛金去了。”
司馬朗也是很驚詫,當即將諸葛亮對他說的話完全說了出來。
司馬懿聽后,點了點頭,托著下巴說道:“諸葛孔明果然是一個智者……兄長,事不宜遲,我這就上路,牛金雖去,兵馬卻少,如果吳國翻臉,不足以抵擋吳軍,兄長一路艱辛,且在此休息……”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休息個什么?累不死,江陵城重要!”
于是,兄弟二人一同上路,司馬懿引一萬騎兵在前,司馬朗領三萬步兵隨后,一路浩浩蕩蕩向著江陵城而去。
與此同時,江陵城下,牛金率領著一千輕騎往來奔馳,來到西門時,看到城墻上防守嚴密,扭頭要走時,卻被一人叫住。
“將軍且慢!”
牛金本來是來江陵打探消息的,作為前哨部隊,只是巡視,并無任何攻城之意。他回頭看見城門上立著一人,那人他見過,正是昨夜司馬懿讓他放跑的諸葛亮,當即勒住馬匹,問道:“丞相喚我何事?”
西門突然吊橋放下,城門打開,諸葛亮叫道:“將軍請進城,江陵城是你們的了,免得被吳軍占去。”
牛金一陣狐疑,不敢進城,在外躊躇不定。
諸葛亮看到牛金在那里猶豫,便道:“我已經將兵馬盡數撤到城外,你若不進,就必然會被吳軍乘虛而入,不可再遲疑不決!”
牛金道:“先別撤,大將軍大軍未到,我只有一千人,只怕守衛不住江陵城,你且等到午時,我大軍一到,必然會入城。())”
諸葛亮道:“好,你且回去轉告司馬懿,讓他快點來,過了午時,吳人生疑,你們可就無法占據江陵城了。”
“知道了。”牛金說完之后,轉身便走,帶著一千輕騎原路返回,去見司馬懿。
諸葛亮站在城墻上,命人關上城門,升起吊橋,大聲喊道:“午時從北門進入!”
傅彤聽后,問道:“丞相,你這樣大聲的喊,萬一被吳軍斥候聽到,那該如何是好?”
諸葛亮笑道:“喊的就是給吳軍斥候聽得,你過來,到了午時,你只需……”
傅彤聽后,哈哈大笑,當即說道:“丞相妙計,吳人又要折損兵馬了。”
諸葛亮道:“既然要決定歸順華夏國,自然要消耗吳軍,打出幾個漂亮的仗,才能在華夏國立足。”
傅彤道:“末將明白。”
吳軍大營里,斥候將在江陵城西門外聽到的諸葛亮和牛金的對話全部告知孫策和周瑜。
孫策和周瑜聽后,不禁心頭一震。
周瑜道:“陛下,看來諸葛亮是想將江陵城獻給華夏國,如此一來,我軍苦戰在此,損兵折將,將什么都得不到了。”
孫策道:“既然他們相約在北門,時間定在午時,只要我軍派兵阻撓司馬懿進軍,然后我軍偽裝成華夏軍進入江陵城,那么江陵城就可以唾手可得。”
“陛下英明。只是,派人去阻撓司馬懿,卻不能發生沖突,一般武將司馬懿絕對不會放在眼里,我親自去見司馬懿,也想會一會這個征南大將軍。”周瑜道。
“不!我去!我是皇帝,司馬懿見到我,絕對不敢放肆,我要拉著他敘事,他也不能違抗。你去了,反而不好。”孫策道。
周瑜點了點頭,說道:“臣遵命。”
計議已定,孫策便委托周瑜全權負責此事,自己則孤身一人帶著十余名親隨,浩浩蕩蕩的去江陵城的必經之路上等待司馬懿。
周瑜則聚集周泰、蔣欽、凌操、陳武、董襲、潘璋、徐盛、丁奉、宋謙、賀齊等將,一一分派命令,準備全力奪取江陵城。
不多時,又有斥候來報,說江陵城內又有兵馬出動,從南門進入了城外的營寨,往來反復好幾次。周瑜聽后,更加深信不疑,加上他早就洞悉諸葛亮有投靠華夏國的傾向,只是一直搞不明白,為什么諸葛亮不直接在城頭懸掛華夏國的軍旗,直接投降了事。
雖然不明白諸葛亮是怎么想的,但是這樣卻是對吳國有利,如此一來,吳國也可以見縫chā針,直接進入江陵城,這樣吳國才不至于有所損失。
不管怎么樣,這一次周瑜是準備一鼓作氣拿下江陵城了。在一切調度完畢之后,剩下的就是在等時間了。
司馬懿正在向前行軍,忽然遇到牛金回來,兩下相見,牛金將諸葛亮所言之事一說,司馬懿聽后,便立刻催促大軍前進,萬馬奔騰,川流不息,冬日里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長長的馬蹄印,踩得雪地上得泥土也都成了稀泥。
大軍向前奔馳不到三十里,司馬懿便見前面去江陵城的必經之路上一個人身穿龍袍,頭戴皇冠,身后十余名武士盡皆身披金甲,顯得華貴異常,不是孫策,還能是誰。
于是,司馬懿急忙抬手命令手下停止前進,大軍駐足,他則單騎向前,來到離孫策還有五米遠的地方,翻身下馬,向前走了幾步,單膝下跪,抱拳道:“華夏國征南大將軍司馬懿,參見吳國皇帝陛下!”
“平身!”孫策笑著說道,抬起了手,示意司馬懿起身。
司馬懿站起身子之后,一臉和藹地說道:“久聞吳國皇帝陛下威武異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遜傳。只是外臣不知,皇帝陛下如何會在此荒郊野外出現?”
“呵呵,司馬將軍,朕是在這里專門等你啊。”
“等我?”司馬懿從見到孫策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在心中有所猜測了,聽到孫策如此說話,便故作不知。
“是啊,朕聽聞司馬將軍親臨戰場,準備配合我軍去攻打江陵,所以特意再次等候司馬將軍。司馬將軍,聽說你是華夏國第二屆文科狀元,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朕好久沒有見到如此青年才俊了,想和司馬將軍坐下聊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孫策說著,便翻身下馬。
司馬懿笑道:“承蒙皇帝陛下器重,外臣自然不敢怠慢,只是這里荒郊野外的,唯恐陛下受凍,前面有一小村莊,不如我們到前面休息如何?我軍中也有酒,再讓士兵去獵些野味,做些美食,那就更佳有趣了。”
孫策對于司馬懿的回答吃了一驚,以司馬懿的智慧,不應該不知道他來的目的,可是司馬懿卻要和他喝酒吃肉。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阻止司馬懿去江陵,那么吳軍也剛好可以用事。
“呵呵,妙極妙極,司馬將軍果然是熱情好客啊。”
說罷,司馬懿便以目示牛金,說道:“我和陛下要去前面村莊暢敘,你們且去周圍捕獵,另外派一部人去清理村莊,不要玷污了陛下的龍袍。”
牛金雖然是初次跟隨司馬懿身邊,但是也頗能會意,聽司馬懿一改往日溫文爾雅的氣息,便已經明白了意思,“諾”了一聲,便立刻將一萬一千騎兵分散開來,派出一千騎兵去打掃村莊,另外派出一人去通知司馬朗,讓他大軍改道,迂回過去。
孫策見萬余名騎兵頓時四散開來,雜亂無章的,生怕這些騎兵胡亂跑,而且又擔心司馬懿耍什么鬼主意,便叫道:“司馬將軍,去打獵也不至于用這么多人吧?”
司馬懿笑道:“陛下喜歡狩獵嗎?”
“嗯。”
“那陛下應該知道,所謂的狩獵的規則,無非就是讓士兵全部散開,然后從外圍圍城一個圈子,最后將距離縮小,然后將獵物趕到一個地方,這才集體射殺,我這樣做,也無非是按照狩獵的規則來的。”
孫策無語,但是也挺擔心的。不過他始終認為有司馬懿在側,這些士兵是不會亂跑的,便和司馬懿一起向前慢走。
過了不到五里,孫策、司馬懿來到了一個村莊,積雪已經被清掃干凈,在一個還算像樣的房屋周圍,華夏軍的士兵也準備好了一切,將房屋清掃的干干凈凈。
“陛下,請!”司馬懿笑著對孫策道。
孫策進入之后,和司馬懿暢談良久,可是許久都不見有狩獵的人回來,不禁開始擔心了,便道:“司馬將軍,你的部下許久未歸,會不會出生么事情了,要不要派人出去尋找尋找?”
司馬懿給孫策倒了一杯酒,笑著說道:“陛下不用擔心,我的部下都野慣了,平常訓練的太嚴格了,偶然遇到打獵的事情,自然會多奔馳一會兒,策馬揚鞭,馳騁在這冬日的戰場上,不會有什么事情,何況漢軍全部龜縮在江陵城里,百姓大多遷徙他處,讓他們多野一會兒就是了。陛下,咱們只管喝酒,哦剛才聊到哪里了?好像是我兄長去見陛下了吧,來來來,咱們邊喝邊聊。”
孫策紅著臉,不好意思拒絕,他本來是來拖住司馬懿的,沒想到自己反倒被司馬懿給拖住了,他此時才知道,這個司馬懿并不簡單,那些散出去的打獵的事情,肯定是跟著司馬懿的部下去江陵城了,他一時失策,不禁懊惱,卻又無法拒絕司馬懿,只好繼續聊天。
片刻功夫,司馬懿的部下便回來了一些,帶著些野味,開始烘烤了起來,在烹飪成功之后,便端給了司馬懿,呈現給了孫策。司馬懿勸著孫策吃喝,毫不顧忌,席間東拉西扯,弄得孫策都不好意思拒絕。
酒足飯飽之后,孫策約莫快到午時了,心中也不禁擔心起周瑜來,萬一吳軍和華夏軍發生摩擦,肯定會損傷兩國邦交,于是孫策借口軍中有要事,便迅速離去。
孫策走后,司馬懿便叫來親隨,問道:“牛金現在到什么地方了?”
“快到江陵城了,午時左右,應該能夠趕到。”
“很好,我們也走,孫策此來,必有目的。可是諸葛亮故意放話,也必然有詐,應該不是沖著我們來的,你且快去通知牛金,讓他過了午時再進城,在城外靜觀其變。”
親隨不懂其意,卻也不敢多問,便用斥候秘術,將消息傳到前方。華夏軍的斥候均有一套笛音秘術,斥候大軍也很龐大,短短的幾十里的范圍內,就隱藏著上百名斥候,聲聲相傳,接龍式的將司馬懿的命令傳到了前軍。
牛金接到消息之后,也是狐疑,為什么又不讓進城了。可是他不敢違抗命令,便帶著八千騎兵放慢了前進的速度。
比近午時,諸葛亮登上了江陵城的城樓,遙望從正北方向奔馳過來一隊騎兵,浩浩蕩蕩的,為首一人頭戴銀盔,身披白袍,內襯銀甲,目光深邃,面部俊朗,好一個翩翩的俊男子。()
白袍俊男的身后環繞著六員戰將,每一個都盡顯魁梧,背后旗著華夏國的大旗,所有士兵清一色的華夏軍的裝束,身后的雪地上綿延而去,足有三里多長,彎彎曲曲的盤旋著,像是一條長蛇。
很快,騎兵便奔馳到了江陵城下,在為首那個白袍俊男的帶領下勒住了馬匹,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我乃華夏國征南大將軍司馬懿,速速打開城門!”白袍俊男沖著城墻上便大聲喊道。
諸葛亮見到之后,嘴角只是輕微地笑了笑,朝著下面的白袍俊男抱拳道:“我乃漢國丞相諸葛亮,得見司馬將軍,真是三生有幸。按照你我之間的約定,江陵城內的兵馬,我都盡皆撤去了,現在只等司馬將軍大軍到來了。”
白袍俊男道:“既然如此,還請快快打開城門,一旦吳軍知曉,只怕會引起兩國爭端。”
“呵呵,司馬將軍何太急也?此時離午時尚有片刻,我已經知會城中百姓,待我從南門離開之后,你們再進城。”
白袍俊男心中暗付道:“諸葛亮和司馬懿秘密交涉,到底是何事情,既然諸葛亮打算投降華夏國,又為何不直接獻城,非要多此一舉呢?”
忽然,白袍俊男心中一驚,暗道:“是了,諸葛亮一定是想對荊南四郡下手,如果一旦歸順華夏國,就無法和我軍為敵,所以暫且讓出江陵城,再向南去征討荊南四郡,那就是漢軍和我軍的事情,而非吳軍和華夏軍的事情了……”
一想到這里,白袍俊男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就越發的想先占領江陵城,然后再出兵攻打漢軍,截住諸葛亮向南而行。
這時,諸葛亮已經退下了城樓,城樓上的士兵也盡皆下了城樓。
白袍俊男身后的一員戰將等得焦急了,便道:“大都督,再晚了的話,只怕會生變啊。”
白袍俊男就是吳軍大都督周瑜,聽到之后,便道:“不能操之過急,不然會被生出事端,稍微等待一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諾!”
周瑜等人又等待了片刻,轉眼到了午時,只見城內放下了吊橋,城門也洞然打開,十幾個身穿普通百姓衣服的人瞬間便往城里跑,一溜煙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見了,對著城門的那條大街上空無一人。
“大都督,會不會有詐?”周泰跟在周瑜的身后,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禁多了一份心思。
周瑜道:“漢軍急于向華夏軍交接城池,目的不在江陵,而是在我軍兵力薄弱的荊南四郡,城中百姓必然是因為害怕才躲起來的,何詐之有?”
說著,周瑜第一個策馬向前,周泰等人緊緊跟隨,萬余騎兵浩浩蕩蕩的奔進了城池。
當周瑜帶著周泰、蔣欽、宋謙、賀齊、潘璋、董襲六將以及三千多騎兵快要抵達甕城的城門時,忽然聽見一聲梆子聲,城樓上伏兵盡顯,萬箭齊發。而與此同時,一群身穿藤甲的士兵頓時從城樓和甕城的兩邊殺了出來,一番亂砍,便迅疾地占領了城門,刀槍不入的藤甲兵迅疾地將騎兵給逼出了城門,然后準備關上城門。
“遭了,中了諸葛小兒的jiān計了!快退快退!”周瑜見狀,急忙大聲叫了出來。
“嗖!”
一支長箭直接射中了周瑜的左臂,鮮血登時流出,周泰見狀,急忙以身護住周瑜,蔣欽、宋謙、賀齊、董襲、潘璋五將也紛紛向后殺去,看到城門就要被關上了,沖進來的騎兵都盡皆驚慌,面對刀槍不入的藤甲兵,吳軍也是無可奈何,只有授首的份。
“蔣欽、潘璋,保護大都督,其他人隨我來!”關鍵時刻,周泰舞著大刀,一聲令下,策馬向前沖去。
空中箭矢飛舞,地上藤甲兵阻斷其路,城門一旦關上,就算他們再武勇,也只有等死的份。
周泰拍馬舞刀,身先士卒,前胸連中三箭,背后也chā著兩支箭矢,饒是如此,卻尤為不懼,掄起手中大刀,奮力地砍向了前面的藤甲兵。
藤甲兵雖然刀槍不入,但是在重力的猛擊之下,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周泰以刀背擊之,又使出了渾身力氣,一次重擊之下,藤甲兵登時被周泰擊飛,向后跌撞而倒,口中吐出不少鮮血。
就在這時,周泰看見藤甲兵的藤甲頭盔和胸甲之間的縫隙,眼睛放出了一絲光芒,當即將手中的大刀旋轉了一圈,以刀刃揮出,一道寒光閃過,并接著帶出一道血光,一顆人頭便就此落地。
“斬首!斬首!藤甲兵并非無堅不摧,需以重力擊打,然后將其斬首!”周泰發現了藤甲兵的弱點,大聲地嚎叫著。
一聲散去,眾人盡皆效仿,只片刻功夫,周泰便憑借著一己之力,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自己沖出重圍之后,回頭看見周瑜等人竟然還被包圍在內,于是調轉馬頭,又再度殺了進去,救出周瑜而逃。
箭矢如雨,入城的三千多吳軍騎兵盡皆帶傷,宋謙被亂箭射死,董襲被藤甲兵亂刀砍死,賀齊正廝殺間,撞上了傅彤,傅彤手起刀落,一刀便將賀齊斬于馬下。
周瑜被蔣欽潘璋保護著,前面周泰開路,城外騎兵相互配合,總算僥幸逃過一命,往東南方向奔去。
傅彤率軍追殺,埋伏在城外的凌操、陳武擋住去路,吳軍兵多,傅彤只好調頭回城。
回到城中之后,傅彤提著賀齊的人頭,來到了諸葛亮的身邊,笑道:“丞相料事如神,我軍又勝了一場,只是沒能斬殺周瑜,倒是一大可惜。”
諸葛亮目睹了整個戰爭過程,見到周泰的武勇后,道:“吳軍連輸兩陣,已經傷了元氣,城中這一片狼藉就不要收拾了,你留下一百個人,就地等候華夏軍的到來,你和其余人全部跟我走,我們的目標是荊南四郡。”
“諾!”
于是,傅彤留下一百個士兵負責看守城池,諸葛亮和傅彤等人盡數從南門撤出。一百個漢兵將尸體分開之后,剛準備關上城門,便見牛金帶著部隊來了,他們見過牛金,認得是華夏軍的將軍,便沒有阻攔,直接放入城中。
牛金以八千騎兵入城,入城之后,迅速分兵占領四門,嚴防緊守,并且拔掉漢軍大旗,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華夏軍的大旗遍chā城頭,只片刻間,江陵城便完成了交接工作。
周瑜敗走,但也離江陵城不遠,遙見江陵城上華夏軍旗遍chā城頭,一時間氣憤難當,加上左臂箭傷未曾醫治,不禁大罵道:“諸葛小兒,我周公瑾誓與你不兩立!”
周泰殺出重圍之后,由于身中數箭,加上又用力過猛,所以導致失血過多,一經抵達安全的地方,便立刻從馬背上跌撞下來。周瑜見損兵折將,已經失去了占領江陵城的先機,悲憤之下,只能宣布退兵。
這時,孫策帶著十余騎回到這里,見周瑜受傷,周泰昏迷不醒,許多士兵盡皆傷痕累累,又折了宋謙、賀齊、董襲三將,不禁心中一陣失落。
“陛下,江陵城已經是華夏軍的囊中之物,此乃諸葛亮的jiān計,現在我軍應該迅速回防,以免荊南四郡有失,諸葛亮的目標在荊南四郡……”
“公瑾,我知道了,你為國操勞,身受箭傷,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荊南四郡,朕親自去鎮守。蔣欽、潘璋。”孫策叫道。
“護送大都督和驃騎將軍回江夏,一路上切勿和華夏軍發生沖突!”
“諾!”
孫策扭臉看了凌操、陳武一眼,道:“你們跟我去荊南四郡,通知朱然的水軍,務必在長江一帶設防,阻止漢軍南渡。徐盛、丁奉你帶兵五千,留守此處,靜觀其變,一旦華夏軍有任何異常舉動,立刻通知我。另外派出斥候,火速通知孫靜,讓他再荊南做好防御。”
“諾!”
“陛下,不可留兵再次,徐盛、丁奉盡皆驍勇之輩,陛下帶在身邊,必有用得到的地方,荊南四郡我軍根基不穩,只怕諸葛亮南征的消息一旦傳出,四郡百姓盡皆響應,到時候免不得和諸葛亮一場大戰,臣也不能回江夏,華夏軍右將軍陳到移師華容道,目的就是阻止我軍回江夏,目前,我軍當力保荊南四郡不失,不然的話,我軍損兵折將,將寸土不得!”周瑜道。
孫策道:“可是,公瑾,你的傷……”
“不礙事,死不了。皮外之傷而已,有什么大礙?”周瑜堅持地說道,“陛下,幼平傷勢嚴重,可讓人送回柴桑,另外讓蔣欽、潘璋火速前往江夏鎮守,已經失去了江陵,萬不能再失去江夏了。”
孫策想了許久,這才說道:“好吧,我也需要公瑾為我出謀劃策。”
于是,孫策派人將周泰送回柴桑養傷,讓蔣欽、潘璋帶部分兵馬回江夏,卻不讓他們經過華容道,而他則帶著盡數兵馬向南渡河,準備血戰荊南四郡。
牛金從漢軍手中接管了江陵城,隨后司馬朗、司馬懿同時趕到,四萬大軍全部進入了江陵城,清理了吳軍戰死的士兵尸體后,便讓人到城外火化,并且將骨灰派人送給吳國。()
另外一方面,諸葛亮帶著大軍秘密南渡,用早已經準備好的船只渡過了河,留下諸葛瑾帶著一萬漢軍將士先行向華夏國投降,并且有什么消息,也好從中傳遞。
孫策、周瑜帶著大軍全部壓向了荊南,朱然的水軍也沒有能夠攔截住諸葛亮帶走的八萬大軍,反而被諸葛亮用調虎離山之計,襲取了朱然的水軍營寨,放火燒了朱然的糧草大營。朱然為了救火,失去了阻擊諸葛亮的時間,諸葛亮的八萬大軍,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開始秘密南渡。
諸葛亮和孫策、周瑜之間的較量,再次在荊南拉開了序幕。
不過,在諸葛亮和孫策的大軍都在行進的時候,遠在漢國國都的襄陽城,也爆發了戰爭。
華夏國收降了漢軍的水軍之后,士氣大振,高飛指揮全局,將所有兵力全部壓上了襄陽城。
為了圍困漢軍,高飛下令將襄陽城方圓百里內的所有百姓全部遷走,一時間百姓拖家帶口,集體被遷徙到了漢水以北的新野一帶。這些百姓原本就是從新野那邊逃難過來,現在又被趕了回去,而且華夏軍對百姓也很好,不但發放糧食,還平均發放土地,讓這些百姓倒是沒有了怨言。
方圓百里,遍地都是華夏國大軍旗,從地理上,直接切斷了漢軍的所有聯系,將襄陽城完全包圍了起來。
以前,高飛一直在懷疑,劉備有諸葛亮做支撐,怎么可能會想出固守孤城的餿主意,現在看來,這主意不是餿主意,而是個妙計。因為劉備一直被諸葛亮玩弄于鼓掌之間,諸葛亮用劉備做墊腳石,是他進身之階的一枚棋子而已。
高飛站在一個高高的土山上,拿起望遠鏡眺望著襄陽城,看到城池上守兵都略顯疲憊了,不禁笑了起來。之后,他又將視線移到了城外的一處營寨里,看到那座大營里的士兵卻精神抖擻,便道:“嚴顏果然是一員良將,部下士卒和城中相比,簡直是有天壤之別。奉孝,你可有擒住嚴顏的妙計?此等武將,丟在劉備手里,實在可惜!”
郭嘉道:“要擒嚴顏,也不難,難得是讓他歸心。臣聽說嚴顏時從西蜀過來的,投靠劉備也是被逼的,不過后來卻一直忠義,從無反相,帶出來的兵也十分出眾。”
“你是說,要先讓他心服口服,才可收降?”高飛放下望遠鏡,扭過頭,看著郭嘉,問道。
“是的皇上。而且要讓嚴顏心服口服,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誰?”
“虎烈大將軍!”
“哈哈哈,妙極妙極,兩個人都年紀相仿,拼殺起來,必然會惺惺相惜,奉孝,你去安排吧,起草圣旨,給黃老將軍傳令,讓他先把嚴顏給弄過來。這樣,襄陽城里就會更加的被動了。”
“諾!”
“把那邊再加高點……對對對,就是那邊……那邊再加固點……”黃忠一邊巡視著駐地,一邊對自己的部下喊道。
士兵聽到黃忠的叫喊聲后,都開始對加高加固自己身邊的土墻。高飛既然決定要圍困襄陽城,自然就要拿出實際行動,所以在襄陽城外圍建立起來了一堵高墻,高五丈,寬三丈,與襄陽城的城墻等高,還能在上面站立士兵進行巡邏,設立的有樓梯,有門洞,有女墻,等于是真正的建立了一道小型規模的長城了。
反正華夏軍人多,人多力量大,這樣的浩大工程,在華夏軍里,只用了兩個晝夜,而且還是因為冬天,晚上澆水,一夜就結冰了,所以十分的堅固。
黃忠還在吆喝著,忽然郭嘉從后面趕來,叫了他一聲,他轉身過去,見是郭嘉,便問道:“太尉大人,有事情嗎?”
“皇上圣旨,讓大將軍出戰,去會一會嚴顏……”郭嘉說道。
“太好了!我等得就是這一天,可把我給憋壞了!”黃忠喜悅地道,“我這就去點齊兵馬,看我不砍下嚴顏的人頭獻給皇上……”
“咳咳……大將軍,皇上讓你去不是殺嚴顏,而是要收服嚴顏……”
“嗯?如何收服?”
郭嘉掏出了一道圣旨,遞給了黃忠,說道:“大將軍,圣旨在這里,如何收服,就看大將軍的了。”
說完,郭嘉轉身就走。
黃忠打開圣旨一看,就看見幾個大字,上面寫道:“務必讓嚴顏歸心”。
可是,黃忠卻納悶了,這不是為難他嗎。他急忙叫道:“太尉大人……皇上只有這七個字?”
“圣旨都給你了,你看過就知道了。”
黃忠急忙追了過去,笑道:“太尉大人,老夫平日里待你不錯吧?”
“嗯,大將軍待我確實不錯,我的印象中,大將軍似乎只宴請過我一次,而且那一次還是因為趙將軍和大將軍的令嬡成婚,在皇上為他們主持的婚禮上。算下來,那也是國宴,算不得大將軍的私宴吧?”郭嘉頗有微詞地說道。
黃忠怔了一下,尋思一會兒,便笑道:“太尉大人,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干什么?”
“我想宴請你,咱們同僚多年,你在朝廷,我在外,而且我也很少回京,自然不能相見了,太尉大人乃是皇上身邊的智囊,必然有辦法助黃某一臂之力。只要太尉大人肯指教一二,黃某以后必當親自道謝!”
“哦,我記得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我還有幾道命令沒有去傳,我需要……”
黃忠一把拉住了郭嘉的手,說道:“太尉大人,這等小事,讓屬下人去做就可以了,我帳中珍藏了一壇子美酒,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太尉大人到訪,咱們一起品嘗品嘗……”
說著,黃忠拉著郭嘉便朝軍營里走,一邊走一邊吩咐手下人道:“快去準備酒菜,我要喝太尉大人開懷暢飲……”
除此之外,黃忠還打發跟著郭嘉來的隨從屬官,讓他們只管去派發命令。
郭嘉那小身板哪里經受的住黃忠的拉扯,只能跟在黃忠身后朝軍營里走,遠遠觀之,兩個人看起來像是父親帶著調皮的孩子一樣。
進入大帳之后,不多時小校便將酒菜端上,黃忠和郭嘉對面而坐,黃忠親自為郭嘉倒酒,然后說道:“太尉大人,黃某先干為敬!”
說著,黃忠一口氣便將酒喝了下去,可是放下杯子的時候,卻見郭嘉并未喝酒,問道:“太尉大人莫非是嫌棄這里嗎?”
“非也非也!只是這才剛剛吃過晌午飯,不算太餓,也不感覺到渴,所以……”
“那多少也要喝一點嘛,你不喝,我如何求你為我出謀劃策?”
郭嘉道:“要出謀劃策,也不一定非要喝酒,大將軍,你當真是向我求計嗎?”
“恩,千真萬確。”
“無論讓你干什么都行?”
“我死都不怕,還有什么怕的?”
郭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這件事太有損大將軍形象,不好不好,我看大將軍還是問其他人好了……”
“不不不,我就問你。賈太尉、荀太尉都被皇上調到江北安置被遷徙的百姓去了,田丞相、荀丞相都回京城去了,這里救數你最有頭腦了,你讓我問誰去?不過是占用太尉大人那么一丁點的時間罷了,難道太尉大人都不肯嗎?”
“大將軍,我確實有一計,可是只怕你不從啊。”
“我還是那句話,死都不怕,還有什么可怕的?”
郭嘉再次確認道:“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
“那好,大將軍,你和嚴顏交戰時,只要被他生擒……”
“什么?嚴顏老兒的三腳貓功夫,豈能將我生擒?我生擒他還差不多!”
郭嘉搖了搖頭,嘆氣道:“我早說過了,這計策有損大將軍清名,既然大將軍不愿意,那也就作罷了,大將軍還是去找別人好了。”
黃忠見郭嘉要走,便一把拽住,問道:“太尉大人,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要讓嚴顏歸心,只有這一條計策可行,而且是最徹底,最一針見血的。”
黃忠想了想,道:“太尉大人,那你說好了,黃某該怎么做?”
郭嘉笑了笑,坐下來,緩緩地說給了黃忠聽。黃忠聽后,不住地點頭,最后說道:“不就是犧牲一點名節嗎,老夫舍了!”
消息傳到高飛那里時,高飛也嘆了一聲氣,說道:“為難老將軍了。”
對于一個武將而言,被俘虜是奇恥大辱的事情,所以郭嘉才會安排上演這一出,如果直接以圣旨的形式壓下來,黃忠必然會覺得高飛對他是一種侮辱。但是換種形式,將其中道理說通,黃忠又是個知情達理的人,自然能夠理解。
“奉孝的一番良苦用心,也確實夠折騰的。不過,這樣下來,老將軍倒會不那么在意名節了。奉孝,替朕擬寫圣旨,待黃老將軍馬到成功之后,便封他為定國公,俸祿加倍,并賜予良田百畝。”
郭嘉抱拳道:
(有書友對于我寫的關平是關羽的長子有異議,在此解釋一下。三國演義中,關平是關羽的義子,但是在正史中,關平確實是關羽的長子,關興是關羽的次子,三國演義中老羅將關興、張苞合寫,如果看過三國志的人都知道,張苞是張飛的長子,但是早夭,早夭的意思是,很早就夭折了。夭折這個詞,一般用于孩童,也就是說張苞還在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一命嗚呼了,更不可能有后來的征戰。關興確實有記載,但是關興也是英年早逝,蜀漢建立沒幾年,就掛掉了。本書中所寫關平,取正史記載,所以不再是關羽的義子,而是長子。在此,特意做一下表述。)
(今日三更,這是第一更,敬請期待另外兩更……)
清晨,旭日東升,太陽的陽光灑在襄陽城附近的雪地上,折射出道道金黃。()
黃忠領著一隊騎兵,從一堵高大的冰墻后面走了出來,慢慢悠悠地來到了在城外駐扎的漢軍大營附近。
“去叫陣!”黃忠心中略有些不情愿,但是為了能夠完成使命,那點虛名又算的了什么,飛將軍李廣不是還讓匈奴人俘虜過去一次嗎?
“諾!”親兵策馬向前,來到漢軍營寨的門口,張嘴便大聲叫道:“華夏國虎烈大將軍在此,特請漢大將軍嚴顏出來一戰!”
如今的漢國,就只剩下嚴顏這個勘用的將領了,關羽、張飛、田豫等人都下落不明,總之華夏國傳出的消息是都投降了。為此,劉備特別嘉賞了嚴顏,封其為楚王。
漢軍的營寨里,嚴顏看的真切,見黃忠只帶著五百騎兵來寨門前面搦戰,便披掛上馬,提著飛廉大砍刀,也帶著五百騎兵,便出了寨門。
兩軍對圓而出,在漢軍營寨前面拉開了架勢,嚴顏瞅著黃忠,黃忠看著嚴顏,年紀相仿的兩個人都有點不忿。
“你就是嚴顏?”黃忠策馬而出,舉著手中的九鳳朝陽刀,指著嚴顏問道,就連看著嚴顏的眼神帶著幾分輕蔑。
嚴顏也是向前策馬走了幾步,與黃忠的輕蔑截然相反,反而畢恭畢敬地朝著黃忠抱了一下拳,說道:“在下嚴顏,見過赫赫有名的黃將軍。”
“不必多說,我今次來,單獨搦你出戰,你可愿意和我一較高下?”黃忠道。
嚴顏暗想道:“黃忠乃華夏國五虎大將軍之一,若是能戰勝了他,就能提升我軍士氣,從而激勵士卒,與華夏軍血戰……”
一想到這里,嚴顏便叫道:“有何不敢?”
黃忠道:“單打獨斗,生死有命,你我皆是年過半百之人,征戰沙場多年,今日打斗,你盡管使出全力。”
“久聞將軍大名,今日有幸一戰,真是三生有幸,若在下武藝不精,死在了將軍手下,也是在下的榮幸。”嚴顏客套地說道。
在嚴顏的心里,應該清楚華夏國五虎大將軍的分量。華夏國中,五虎大將軍,四個人皆是年輕一輩,卻只有黃忠這一個老將,就不難看出黃忠的本領。所以,他很是小心。
“廢話少說,兵器上見分曉!”
“請!”
黃忠、嚴顏各自吩咐士兵向后退卻一段距離,空出一片空地來,兩個人一起拍馬舞刀,一起向著對方沖了過去。
二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領,一出手便都是殺招,力求速戰速決。
“當當當”的一陣兵器碰撞后,兩個人的第一回合便結束了,稍微分開,便又急忙調轉馬頭,兩個人再次相向沖去。
黃忠今天沒有騎獅子驄,原因是獅子驄對雪地很討厭,所以換了一匹普通的軍馬,所以沒有太多得優勢,再說他是帶著使命來的,自然有他的打算。
第一個回合過后,兩個人旗鼓相當,但是第二個回合開始,黃忠便開始使出他平生絕技九鳳朝陽刀法,配合著手中的九鳳朝陽刀,一系列的招式便朝嚴顏身上猛砸猛砍了過去。嚴顏立刻便落在了下風,但是憑借自身的武力,倒也能應對。
兩個人一連斗了五個回合,嚴顏才知道黃忠的厲害,對黃忠心生佩服,同時也不敢掉以輕心。
黃忠并未使出全力,但是為了達到目的,又不得不先讓讓嚴顏敗在自己手下一次。雖然他得到了郭嘉出的主意,但是被敵方將領俘虜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他就想出先俘虜嚴顏一次,然后放了嚴顏,再故意賣個破綻讓嚴顏俘虜自己一次,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以后同朝為官,倒也是誰也不欠誰的。
這場戰斗,根本沒啥懸念,黃忠實力遠在嚴顏之上,若黃忠使出全力,二十個回合之內,絕對能夠將嚴顏斬于馬下。可惜,高飛要的不是嚴顏的人頭,而是一個完好無損的嚴顏,并且還要讓嚴顏歸心。
黃忠邊打邊想,在和嚴顏戰到第十個回合時,突然一招鳳鳴九天,刀法漫天散開,密集地將嚴顏罩在了他的刀網之下,然后以刀背重擊了嚴顏背部一下,直接將嚴顏擊打到了馬下。
嚴顏也是吃了一驚,本來黃忠實力和自己相當,怎么突然來了一招猛的,讓他防不勝防,直接被黃忠擊落馬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黃忠的一口九鳳朝陽刀便橫在了他的脖頸上。嚴顏心中一橫,閉上了眼睛,堅毅地說道:“技不如人,你殺了我吧。”
黃忠道:“我見你也是一個將才,只是你的武藝確實不如我,而且你我年紀相當,我殺了你,也怪可惜的。不如你投降吧。”
“只有斷頭將軍,安有投降將軍?你若殺便殺,戰場上生死有命,我怨不得他人。”嚴顏聽了以后,不禁大怒道。
“那我就真的要砍你的頭了?”
“砍頭就砍頭!”嚴顏剛正不阿地說道。
黃忠看后,搖了搖頭,收起手中的大刀,撥馬便走。
嚴顏睜開眼睛,看到黃忠不殺他,便說道:“你別走啊,你還沒有殺我呢?”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你年紀一把了,殺了你也怪可惜的,何況你的武藝確實不錯,如果今天不是遇到我,或許你能夠斬殺更多的人。且放你一馬,明日再戰,你若再執迷不悟,休怪黃某刀下無情。”
說完,黃忠便帶著五百騎兵盡數退走。
嚴顏從雪地上爬了起來,當著眾多將士的面被人放了,臉上確實有些罩不住。他不禁聽到背后議論紛紛,諸如什么“連大將軍都敗了,我等就更不是敵手了”之類的話語。
轉過身子,嚴顏滿臉羞愧,可是他無意中掃見了襄陽城的城樓上站著一個人,那人正是他的皇帝劉備,眼神中充滿了一股子戾氣,像是在怨恨,又像是在懊惱。忽然,他看見劉備轉身走了,下了城樓,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明日再戰,我必然要使出全力,即使不能取勝,也不能茍活。”
收拾兵馬,撤兵回營,嚴顏開始苦思如何對付黃忠。不多時,劉備便派人來了,送來金銀布帛,并且將座下的盧馬賜給了嚴顏,又讓人安慰嚴顏,卻沒有絲毫的怨言,這讓嚴顏感到更加的羞愧,同時更加堅定了對劉備的忠心,發誓明日要拼盡全力,活捉高飛。
今天這一站,高飛也是親自觀戰,看到黃忠非但沒有敗給嚴顏,反而戰勝了嚴顏,起初稍微有些不理解,但是當黃忠放走嚴顏之后,他的臉上忽然笑了起來,扭頭問道:“奉孝,這是你給老將軍出的主意吧?”
郭嘉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臣只是告訴老將軍要敗給嚴顏,然后以言語相勸,臣再用反間計,配合老將軍挑撥嚴顏和劉備的關系,讓其產生誤會,然后動搖嚴顏對劉備的忠心。”
高飛聽后,笑道:“呵呵,你的計策太復雜了,不過老將軍今天放走了嚴顏,卻也是一件好事。看來老將軍的那一頓酒,是白請你了,他自己還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來。以我猜測,老將軍是想先勝而后敗,嚴顏感念其恩,必然也會放了老將軍,這樣一來,根本不用什么反間計,劉備對嚴顏就會產生更大的誤會了。”
郭嘉道:“恩,老將軍智勇雙全,而且此法比臣的計策更加的簡單,而且實用,臣甘敗下風。”
“呵呵,不要小看我們軍中任何一個人,急中生智,每個人都是一個好軍師。為了以防萬一,你將反間計也一起用上,這樣的話,劉備必然會深信不疑。”
“諾!臣這就派人去散布謠言。”
當天,郭嘉讓情報部潛伏在襄陽城中的工作人員們開始散布謠言,說今日黃忠放了嚴顏,其實是嚴顏早有投降之心。一時間,謠言四起,很快便傳到了劉備的耳朵里。
“陛下,不好了,現在已經鬧得是滿城風雨了,說大將軍今日之敗是故意的,是有意要投降華夏軍……”簡雍從外面跑了過來,一進入大殿便立刻叫道。
劉備聽后,皺起了眉頭,道:“此話何處聽來?”
“滿城皆知!”
“此必是華夏軍的謠言,想離間陛下和大將軍,然后讓陛下殺掉大將軍,這是借刀殺人之計啊。”伊籍在側,急忙說道。
“陛下,謠言不可信,陛下對大將軍不薄,大將軍絕對不會背棄陛下的。”孫乾也急忙勸道。
“臣也是這樣認為的。”糜竺跟著附和道。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朕明白了,你們且下去,待明日讓嚴顏與黃忠再戰,觀看其戰斗便知。”
“諾!”
眾人走后,劉備的心里卻不好受,因為連關羽、張飛、田豫、諸葛亮、和洽都背棄他了,嚴顏真的就不會背棄他嗎?
想了片刻,劉備叫進來了一個人,讓其去嚴顏軍中做監軍,并且下達了密令。
第二天清晨,黃忠又帶著五百騎兵前去嚴顏的營寨搦戰,這一次,高飛、劉備等人都早早的等候在那里,極目四望。()
今天的嚴著一匹的盧馬,身披連環鎧,顯得格外的精神
“黃忠,昨日我輸給了你,今日我一定要將你斬殺,你放馬過來吧!”萬眾矚目之下,嚴著的盧馬,手持飛廉大砍刀,一聲大喝之后,便巍然地站在那里。
黃忠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對你客氣的。”
兩個人話音一落,便同時策馬而出,兩個人便立刻混戰在了一起,雙刀看走,你來我去。
今日的嚴顏,已經非昨日的嚴顏,黃忠最為感同身受了,因為今日嚴顏的刀法顯得尤為剛猛,看來是報著必死的決心來與黃忠一戰。既然死都不怕了,所以嚴顏出招只有殺招,以進攻來彌補自己防守的不足。
一番快攻之后,嚴顏竟然略占上風。黃忠也是吃了一驚,這嚴顏和昨日簡直判若兩人,出刀的速度和角度都十分的犀利,貌似研究了很久自己的刀法,而改變的戰斗技巧,逼得他竟然無法使出九鳳朝陽刀。
五個回合后,黃忠突然大喝一聲,九鳳朝陽刀猛地向前一揮,當空劈了下來,朝著嚴顏的頭頂落去。
嚴顏大吃一驚,急忙舉刀遮擋,哪知道黃忠的這一刀是虛招,刀頭忽然改變了方向,居然以柄端掃了過來,正好是嚴顏毫無防備的地方。
“砰!”
一聲悶響,黃忠將嚴顏掃落馬下,而嚴顏也在瞬息萬變中緊緊地拽著了黃忠的刀柄,借用身體下墜的力道,用力一拉,將黃忠也一并拉下了馬背,兩個人一前一后的摔在了雪地上。
嚴顏虎視眈眈的看著黃忠,兩個人幾乎在同時用手掌撐地而起,然后紛紛舉著自己手中的大刀,繼續廝殺。
襄陽城上,劉備看的血脈噴張,叫道:“這才是朕的大將軍!”
另外一邊,高飛卻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說道:“黃忠故意如此,真是辛苦他了。”
黃忠、嚴顏在地面上廝打,沒有馬匹,比的就是二人刀法上得招式了,黃忠的九鳳朝陽刀的刀法巧妙異常,一經使出來連綿不絕的招式便隨即而出,舞動的虎虎生風,四周雪地上得積雪亂飛。
嚴顏也毫不示弱,想了一夜對付黃忠這套刀法的招式,看到黃忠使出來之后,便立刻見縫chā針,對癥下藥,雖然看起來雜亂無章,卻正是化解黃忠刀法的妙招,弄得黃忠也是一陣懊惱,前面十余招竟然無法傷及嚴顏。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黃忠對嚴顏產生了一種佩服。正所謂姜是老的辣,嚴顏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最辣的那個,因為至今為止,能想出破解他這套九鳳朝陽刀的人也只有嚴顏一人而已。
高飛在一旁觀戰,本來以為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斗,可是嚴顏的突然發威,卻讓這場戰斗充滿了變數。因為,他看到黃忠并非是假裝的,而是真正的被嚴顏弄得無法奈何他。如此一來,他不禁開始擔心起黃忠來。
不過,差距還是有的,雖然不太明顯。當黃忠前面九招舞動完畢,第十招一經舞動起來,嚴顏的招式便突然生出一些變故,竟然無法再抵擋住黃忠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嚴顏昨日就見過黃忠使用過的那九招,所以將黃忠的那九招映在了腦海里,苦思冥想了一夜,才化想出化解黃忠那九招攻擊的辦法。
但是,黃忠現在使出來的后面招數,他只覺得似曾相識,可是卻完全摸不到頭腦,一時無措,又落在了下風,只有躲閃遮擋的份,卻無法反擊。
劉備等人在城墻上圍觀,看到嚴顏又落了下風,不禁都一陣泄氣。
這個時候,黃忠的刀法越舞越快,圍觀的人只能看見陣陣刀光,以及在陽光下折射出的光芒,刀鋒所過之處,地面上積雪飛舞,那一套九鳳朝陽刀,也讓黃忠舞動的出神入化。
刀氣縱橫,連黃忠背后的那五百名騎兵都感同身受,不禁開始為自己的將軍打氣,而嚴顏背后的漢軍也開始吶喊了起來。一時間,喊聲陣陣,兩軍的吶喊聲此起彼伏,可見這場戰斗的精彩。
“我太低估了他的實力了,如此下去,只怕只有死的份了……”嚴顏被黃忠逼迫的無可奈何,心中暗暗想道。
忽然,黃忠腳下一滑,一個踉蹌便摔倒在了地上,背部著地,摔了一個四腳朝天,就連手中的九鳳朝陽刀也被甩了出去。
劉備看見這一幕,興奮的不得了,立刻大聲叫道:“此時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嚴顏聽后,縱身一跳,舉著飛廉大砍刀便朝黃忠的頭顱上劈去。
高飛見后,不禁皺起了眉頭,心道:“老將軍,你這是在以命相賭啊,萬一那一刀落了下去,你就真的沒命了……”
觀戰的華夏軍將士無不一陣唏噓,大罵嚴顏趁人之危,而黃忠似乎跌到了腰,努力的掙扎著卻起不來,抽出腰中佩劍的手也慢了慢拍。
可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黃忠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轉瞬即逝,讓人尋不到半點痕跡。
眼看飛廉大砍刀就要落在了黃忠的頭上,森寒的刀鋒突然停止了,就在黃忠的頭盔上方大概幾公分的位置,突然間就撤去了刀鋒。
“昨日你沒殺我,今日我也不殺你,咱們兩個算是扯平了,你且回去,明日再做生死之戰!”
說完這句話,嚴顏將飛廉大砍刀矗立在了地上,向后退卻了幾步。
劉備看到這樣的一幕,肺都要氣炸了,戰場之上,生死有命,眼看就要把黃忠給斬殺了,可是嚴顏竟然突然收刀了。他陰郁著臉,猛地一掌拍在了城垛上,可是城垛太堅硬了,紋絲不動,反而將他的手給震得生疼。他怒不可遏地指著嚴顏,大聲罵道:“娘希匹的!朕要你何用?格殺勿論!”
一聲大怒的咆哮,響徹天地,尤其是最后四個字,喊的更是響亮,而且配合著他手上的動作,只見一支羽箭從嚴顏背后飛來,飛快地朝著嚴顏的背心射去。
黃忠還沒有起身,看到嚴顏背后有人放出冷箭,急忙翻身而起,一腳將嚴顏踹開了,那支羽箭便從嚴顏和他的中間掠過,直接射在了地上,沒入了雪地里。
“嚴顏叛國通敵,爾等將其格殺勿論!”劉備看見黃忠主動去救嚴顏,又聯想起昨天的謠言,對嚴顏反叛自己就更加的深信不疑,當即怒吼道。
于是,昨天被劉備派到嚴顏軍中做監軍的人立刻讓準備好的弓弩手開始朝著嚴顏一陣猛射。
黃忠見狀,一個鷂子翻身便將嚴顏撲倒在地,但是左臂上還是中了一箭,鮮血直流。
嚴顏從劉備大怒開始,便決定要以死謝罪了,可是沒想到黃忠會救下自己,而起甘愿為自己受傷。他心中徹底迷茫了,自己的忠義,難道換來的就是這些嗎?
忽然,他又看見一簇箭矢朝黃忠的背上射來,大叫一聲小心,同時抱緊黃忠,開始在雪地上徹底的滾動著,躲過去了大部分的箭矢,但是背上卻還是中了兩支箭。
兩員老將,惺惺相惜,彼此救護,不知不覺間,便結下了一層超越尋常人的身后友誼,正所謂患難見真情,大概也不過如此。
此時,華夏國虎牙大將軍張遼早已經策馬而出,帶著一群披著重裝甲的騎兵便擋在了黃忠和嚴顏的身前,全副武裝的他們已經武裝到了牙齒,與此同時,文聘、張謙從左右兩翼殺出,同樣是全副武裝的重騎兵,踏著渾厚的步伐,開始攻向了漢軍在襄陽城外的大營。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李典、樂進、朱靈、呂曠、呂翔、鮮于輔、田疇等將同時對襄陽城的其他三個城門發動了攻擊,投石車將一個個西瓜那么大的黑色圓球拋向了高空中,同時那個黑色的圓球上還冒著火星,漫天飛舞的都是那些黑色的,冒著火星的物體,等到一經碰觸到襄陽城的城墻時,便發出了“轟”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城墻上的石屑亂飛,城墻上也立刻出現了一個大洞,而士兵則被巨大的沖擊力炸飛。
一時間,整個襄陽城的城墻都在顫抖,士兵們面對那黑色裂變帶來的巨大威力,都是一陣驚呆,那么大的一點東西,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顫抖!震撼!
漢軍的將士不斷地聽到震耳玉聾的爆炸聲,“轟隆”的聲音響個不停,華夏軍的攻城部隊還未沖到城墻那里,站在城墻上得漢軍都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了,守城的將士也都是一哄而散,紛紛下了城樓,不敢靠近。
一陣急促的戰鼓徹底擂響了,將襄陽城徹底包圍的外圍冰墻后面,沖出來了無數的華夏軍士兵,每個人都精神抖擻,振奮異常,扛著云梯向前猛沖。
而與此同時,藍天白云的下面,襄陽城的上方,一個個猶如大鳥一樣的東西伸展著翅膀在空中盤旋著,成百上千的三角翼被人駕駛者在空中飛舞。
“人……會飛的人……”襄陽城中的百姓里,一個小孩指著天空中的不斷盤旋下降的三角翼驚訝的說道。
(第三更到。()))
華夏軍對襄陽城發起了總攻,這是高飛一早就計劃好的,讓黃忠和嚴顏打斗,無非是吸引兩軍的視線,讓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黃忠和嚴顏身上,從而忽略了其他三個城門的防守。
“轟隆!轟隆!轟隆!”
爆炸聲不停地響著,只片刻功夫,襄陽城上空就硝煙彌漫,到處都充滿了刺鼻的火藥味,以及血腥味。
與此同時,華夏軍的空軍正式登場,三千名苦訓五年控制三角翼的士兵從高空中不斷的盤旋而下,最后一個接一個的降落在了襄陽城的城里,完成了突入襄陽城的第一道工序。
空軍士兵一經降落下來,便迅速集結在一起,從背上取下盾牌、手持連弩,開始在城中射擊前來抵擋的漢軍士兵。而仍在空中盤旋的士兵則從空中對地面發動攻擊,采取倒掛金鉤的方式,居高臨下,用連弩射擊城內的守軍。
漢軍如何見過這種場面,本來以為都是一群很大的鳥,直到華夏軍的空軍士兵逼近時,才知道是人,而且還是會攻擊的人,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去攻擊的時候,早已經遲了。
城外投石車繼續向襄陽城拋射著華夏國精心研制的炸藥,威力無窮的炸藥炸開了城門,炸毀了城墻,使得一些士兵省去了工程的工序,直接沖進了城里。
漢軍對于鋪天蓋地而來的華夏軍根本是猝不及防,城內士氣低落,人心惶惶,遇到奮勇殺敵的華夏軍士兵根本不堪一擊,為了尋求活命的機會,大家紛紛投降。
片刻功夫,襄陽城內就亂作一團,百姓們都回到家中,閉門不出,整個襄陽城的街巷中都是士兵的影子,有些不愿意投降的士兵負隅頑抗,最后被全部攻入城中的華夏軍盡皆屠戮。
華夏軍里應外合,很快便占領了北門,緊接著密集如同螞蟻一般的華夏軍士兵從北門迅速涌入城中,一分為三,分別朝南門、西門、東門殺去。
城外,張遼、文聘、張謙率領著鐵浮圖,以無堅不摧之勢橫掃著戰場上的敵人,鐵浮圖一出,很快便攻破了漢軍在城外立下營寨的第一道防線,防線一潰,漢軍頃刻間便瓦解了,失去了大將指揮的士兵,四處亂竄,鐵浮圖給予他們的是心理上極大的震懾作用。
劉備站在東門的城樓上,耳邊爆炸聲不斷響起,面前鐵浮圖攻破了城外的營寨,而城內也多處被占領,他忽然感覺到了這是一種很大的諷刺,哈哈哈地大笑了幾聲后,見身邊士兵盡皆膽寒,當即抽出雙股劍,立殺兩名士兵,憤恨地看著遠處的高飛,叫囂道:“高子羽!朕就在這里,你來殺我啊……哈哈哈……”
高飛站在最高處,一直拿著望遠鏡觀看整個戰局,見到襄陽城里的北門、南門、西門都已經chā上了華夏軍的大旗,空中盤旋的空軍也盡數降落,而襄陽城外圍也變得殘破不堪,城內除了少數冒著黑煙外,其余一切安好。他笑了起來,這才是華夏軍真正的實力,攻城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宣布告捷,剩下的只是劉備在東門一隅的漢軍,而城外的營寨,漢軍在鐵浮圖的優勢之下,也盡皆投降。
高飛笑了,心情大好,急忙說道:“傳令城內,讓李典、樂進帶兵殺向東門,堵住甕城的城門,除了劉備以外,其余人全部格殺勿論,讓張遼、帶一隊步兵堵住東門的城門,讓所有投石車停止射擊,再令鮮于輔、田疇、呂曠、呂翔、朱靈控制城內所有機要之處,任何人膽敢動百姓一針一線者,軍法從事。”
“諾!”
“奉孝,我們去看看黃老將軍和嚴老將軍。”
“諾!”
言畢,高飛帶著郭嘉,和幾名近衛,便下了樓梯,到達平地上時,便直奔黃忠的營寨。
此時,隨軍的外科鼻祖華佗已經對黃忠和嚴顏的箭傷進行了處理,也已經包扎了起來。
等到高飛、郭嘉一到,卻只看見嚴顏趴在臥榻上昏睡過去了,而尋不見黃忠了。高飛急忙叫來守營的兵士,問道:“大將軍呢?”
“啟稟皇上,大將軍帶兵上陣殺敵去了。”
“黃老將軍真勇將也,輕傷不下火線,實在令人佩服。”
說完,高飛和郭嘉便走了,讓人好好照顧嚴顏,騎上馬,便來到了襄陽城下。
此時,被堵在東門一隅的劉備等人已經無路可去,四周都是華夏國的士兵。并且,有不少漢軍士兵承受不住心里上的壓力,面對這十數萬的華夏國士兵,紛紛開始投降。
高飛來到東門城下,見黃忠、張遼等人在一起,而黃忠的左臂上的繃帶也已經被鮮血滲透,便急忙問道:“老將軍,你的傷……”
“皇上,我才五十,我不老,這身板,還可以再替皇上征戰二十年,切勿再叫我老將軍了。”黃忠拍著胸膛說道。
高飛道:“黃將軍勞苦功高,此時大局已定,黃將軍還是去換換藥吧,看你這情況,像是傷口迸裂了。”
黃忠堅持著不下戰場,但是經不住高飛苦勸,便在親隨的帶領下,離開了戰場。
此時,劉備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士兵大多都棄劉備而去,簡雍、孫乾、糜竺、伊籍則圍繞在劉備的身邊,絲毫沒有一點的害怕,反而比那些當兵的要顯得更加武勇。
真正的勇士,應該是不怕死的,劉備身后的這四個文士做到了,可是一些自詡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將士卻做不到這一點,人與人之間,差距還是很大的。
“劉玄德!如今大勢已去,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你快快放下兵器,來我這里投降,我不會為難你的。”高飛看著城樓上的劉備,大聲地喊道。
“狗賊!朕乃大漢的皇帝,豈能降你這個亂臣賊子?”劉玄德也知道大勢已去,可是現在他唯一有的,只有這份尊嚴,僅此而已。
“你降與不降,都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如今漢國氣數已盡,就算我放了你,你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來。不如你主動獻土投降,我還能讓你做個不愁吃不愁喝的逍遙自在候。”
“哈哈哈……朕乃堂堂大漢的皇帝,是名正言順的正統,你們統統都是亂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在那里跟朕廢話!”劉備寧死不投降,骨子里倒是透著一股子剛正。
“大漢?大漢早已經亡了,就算我不來攻打你,再給你個百八十年,你也未必能夠撼動我華夏國的地位。相反,這次我雄師下江南,為的就是完成統一大業。你若不降,我也不為難你,且問問你身后四位大臣是否愿意投降,我華夏國海納百川,只要真心歸附,就有你們發展的前景。”
“我們寧死不降!”簡雍、孫乾、糜竺、伊籍四位大臣異口同聲地說道。
就在高飛和劉備說話的時候,更多的漢軍離開了劉備,不大一會兒功夫,整個東門上就只剩下劉備、簡雍、孫乾、糜竺、伊籍五個人,望著滿地都是華夏國的士兵,這種場面,恐怕劉備做夢都沒有想過。
劉備以為,他就算得不到所有人的忠心,至少也會有一半,可是,到今天,他才得到了四個人的忠心,當真是可憐、可悲。
“哈哈哈哈……”劉備放聲大笑了起來,手中握著雙股劍,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準備自刎而死。
“陛下!臣等先去了!”簡雍、孫乾、糜竺、伊籍四個人同時抽出了佩劍,異口同聲地說了一聲后,便抹了脖子,鮮血噴涌而出,濺在了劉備的身上。
劉備看著四位愛卿就這樣離他而去,不禁流出了熱淚,不知道是位這四個大臣的愚忠而感動,還是為自己的下場而傷感。
正當劉備想要抹脖子的時候,高飛一箭射了過去,直接射中了劉備的右臂,使得劉備握著雙股劍的手自然地脫落下來,這時候,早已經慢慢逼近劉備的李典、樂進二人,直接將劉備給按倒在地上,然后五花大綁,將口中塞住了東西,以防止劉備自盡。
很快,李典、樂進便押著劉備下了城樓,來到了高飛的身邊。
高飛翻身下馬,看到劉備的這個下場,便道:“朕和你好歹也是兄弟一場,不忍殺你,當年你若跟著朕走,早已經封侯拜相,何至于有此下場?今日大勢已去,朕姑且放你歸去,你隱姓埋名也好,或者是另投他處也罷,朕都不想再見到你。你走吧!”
劉備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但是張遼、文聘、李典、樂進等人聽后都為之一驚,怎么高飛又要放走劉備?
眾人急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皇上,劉備放不得,放了他,就等于放虎歸山啊,萬一……”
“夠了!朕是皇帝,朕的話,就是圣旨,任何人不得違抗。”高飛怒道。
隨后,高飛讓人將的盧馬牽來,讓所有人讓開一條道路,稍微給劉備松綁了一下,便讓的盧馬托著劉備離去。
高飛看著劉備走遠,暗暗地說道:“如果我真的殺了劉備,只怕關羽、張飛這輩子都不會跟隨我。劉備已經完全失去了崛起的根基,即使放了他,也不過是一個人。”
公元196年,華夏國神州六年,冬十二月,初三,晴。
這一天,華夏國神州大帝親率大軍二十萬,攻克了荊漢的都城襄陽,荊漢國滅。
也是在這一天,曹魏于七天前攻克蜀漢國都成都的消息傳來,蜀漢國滅,至此天下一分為三,正式結束了漢末諸侯紛爭的時代,而新一輪的角逐,也在三國之間正式拉開了序幕……
(第四卷完)
長沙。()(_)
孫策、周瑜站在長沙城的城樓上,眺望著城外的漫山遍野的漢軍,心理面都是一陣不好受。
吳軍南下,想搶在諸葛亮的前面保護荊南四郡,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如果不是他們行動迅速,只怕連長沙都不保了。
山雨玉來風滿樓,就在幾天前,武陵首先爆發了反抗吳軍的戰斗,也不知道那些五溪蠻人是從何處出現的,突然就開始圍攻太守府了,吳軍措手不及,蠻人又人多勢眾,最后太守被迫退出了武陵,大敗而歸。
而隨后的幾天,零陵、桂陽兩地也發生了類似的情況,吳軍突然遭受到蠻人的襲擊,損失慘重,被迫撤退,三郡兵力,紛紛退到了長沙城里,而孫策、周瑜的大軍也抵達了長沙城,正遇到長沙城內蠻人發動叛亂,在聯合鎮壓之后,長沙城也終于沒有失陷。
可是,就在第二天,諸葛亮帶領的八萬漢軍以及三萬五溪蠻軍,便包圍住了長沙城,讓吳軍對諸葛亮都覺得有點恐懼了。
“公瑾,諸葛亮不是要投降華夏軍嗎,為什么他在江陵不投降,還要跑過來和我們爭奪荊南四郡?”孫策望著城外的漢軍,不解地道。
周瑜的箭傷并不礙事,但是對于第一次受傷的他來說,還是有點疼痛的,而且這傷是諸葛亮留下來的,他看到城外的大旗上飄展著諸葛兩個字,心中就是一陣怒意。
“這就是諸葛亮的聰明之處,華夏國人才濟濟,他若只是獻土投降,高飛肯定給不了他什么大官。如果他是以荊南四郡作為進身之階,那就不一樣了。而且他手中還握有兵馬,只要他不想離開荊南四郡,高飛也拿他沒辦法,而且華夏國的人也安chā不進來。諸葛亮有自己的如意算盤要打。可是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不然我軍死去的將士,就白死了。”周瑜憤恨地說道。
“我明白了。公瑾,你說我要是將諸葛亮招降了,那又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如果諸葛亮真的愿意投降,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怕就怕他不降。陛下,你要打算招降諸葛亮嗎?”周瑜狐疑地問道。
孫策道:“諸葛亮才智過人,確實是一個人才,而且他手中握著那么多的兵馬,漢國大勢已去,華夏國能給他的,朕也同樣可以滿足他。甚至朕可以給予比他在華夏國更加優異的條件,朕就不信,朕還收降不了他。”
“如果諸葛亮一心想投降華夏國呢?”周瑜問道。
“先禮后兵,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朕親自出戰,殺諸葛亮一個天翻地覆,讓他見識一下朕的厲害,逼他投降。”孫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冒出了一絲寒光。
“那臣愿意去和諸葛亮交涉一番!”周瑜抱拳道。
“不!朕親自去,這才顯得隆重。”
言畢,孫策轉身下樓,讓人備馬,他全身披掛,帶著百余親騎便出了長沙城,快要抵達漢軍營寨時,便讓人去喊話,說是要見諸葛亮。
諸葛亮此時正在營帳中謀劃著如何攻城,身邊環繞著沙摩柯、傅彤、廖立、劉琰、許靖、劉敏、傅士仁、費觀、張南、馮習諸位文武,忽然間進來一個小校,說吳國皇帝孫策邀請諸葛亮一敘。
“丞相,吳國的狗皇帝耍什么花招?這個時候約你敘舊?丞相連見都沒有見過那個狗皇帝,何來的舊可以敘?”沙摩柯當即說道。
眾將也都隨聲附和,這些人都是諸葛瑾的舊部,和諸葛亮在荊南的時候就相識了,但是在漢國卻一直得不到劉備的重用,只能說是劉備沒有識人之能。尤其是廖立,他還曾經誹謗過劉備,當時被劉備打入大牢,貶為庶民,終身不得錄用。還有劉琰,他很早就跟隨劉備了,當年劉備在徐州的時候,他就跟隨劉備了,只不過劉備卻從未把他當做人才,只是當做一個同宗對待,任何時候,都不會問計于他。劉琰索性也就不管那么多了,自由自在,吃喝不愁,逐漸養成了懶散。
許靖倒是有些特別,他和許劭是兄弟,可是兩個人的關系自幼就不和,雖然許靖也在劉備帳下,但是因為有許劭在,從未見過劉備。
另外的諸如費觀、傅士仁、劉敏、馮習、張南等等,都是一些不得志的人,以前是劉表的部下,后來劉備接管荊州之后,本以為能夠建立一番功勛,結果什么都是狗屁,在荊州五年,卻連動都沒有動過,依然是原職。
要說荊州是人杰地靈之地,這話一點都不假,在各處都是戰亂的時候,荊州卻相對安定,自然就成為了避難的地方。可是,這么多人才,也要有一個伯樂發現才好。自從兩年前諸葛亮知道了自己陰差陽錯的投靠劉備之后,便已經有了打算,私下走訪荊州,和各級文武交談,憑借著人格魅力,和他們成為了忘年交,也逐漸奠定了自己的人脈基礎。
所以,當他一受到劉備重用,掌握大權之后,便立刻給自己的這些人脈加官進爵,而且還全部調集在了諸葛瑾的帳下,讓其兄代為管轄。不得不說,諸葛亮的這一做法,還是很得人心的,以至于江陵城內的十萬大軍都甘愿聽從諸葛兄弟的號令。
諸葛亮聽到孫策要見他,便呵呵笑道:“諸位不用慌張,我自有打算。摩柯,你跟我走一趟,其余人緊守營寨。”
“丞相,那孫策號稱小霸王,武力超群,丞相只帶沙將軍一個人去,是不是太危險了?”傅彤急忙說道。
“哼!你是看不起俺老沙是不是?什么小霸王,就算是西楚霸王項羽來了,俺也不怕!俺老沙憑借著這鐵蒺藜骨朵,殺他娘的!”沙摩柯怒道。
“沙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擔心丞相……”傅彤急忙解釋道。
“不用擔心了,孫策是來招降我們的,不會對我們有惡意。再說,有摩柯在,孫策要想行兇,也不會那么輕易的得逞。”諸葛亮道。
于是,諸葛亮帶著沙摩柯便出了營寨,到了營寨門口,遙遙望見孫策威武地站在中間的地上,身后的親隨也沒有攜帶武器。
諸葛亮帶著沙摩柯便向前走了過來,兩下會面之后,沙摩柯虎視眈眈地瞪著孫策,可是孫策卻一臉的和藹,見到諸葛亮來了以后,便道:“諸葛丞相,見你一面真難啊。”
“呵呵,其實,應該說我見陛下一面很難。不知道今日陛下相邀,有何見教?”諸葛亮笑著說道。
“見教不敢當,不過是想和諸葛丞相敘敘舊罷了。”孫策仍舊是一番的和藹,對于沙摩柯的虎視眈眈,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沙摩柯可不管,他雖然不懼怕孫策,但是對方畢竟人多勢眾,他只有一個,萬一孫策突然發難,行刺諸葛亮,他也好保護才對。
諸葛亮笑道:“我和陛下今天不過才第一次見面,何來的舊可以敘?”
“此言差矣,我東吳和荊漢乃是鄰國,并立數年,互有爭斗,兩國也各有死傷。這些年來,我們都算是鄰居,自然是舊識了。”孫策道。
諸葛亮笑道:“呵呵,陛下此來,并非只是為了敘舊吧?”
“諸葛丞相也是聰明之人,我也不再拐彎抹角了,如今漢國大勢已去,也許在我們談話的時候,襄陽城就已經被華夏國攻破了。諸葛丞相卻在這里負隅頑抗,苦苦爭奪荊南四郡,無非是想借用荊南四郡有個進身之階,然后投降華夏國對不對?”孫策問道。
諸葛亮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只是一臉和氣的笑著。
“其實,你我都知道,華夏國人才濟濟,兵強馬壯,就算丞相去了,也未必能夠什么用武的地方。反倒是我東吳的發展潛力很大,只要你愿意歸順于我吳國,朕便可以讓你和公瑾并列,一人統領一半吳國兵馬。朕還可以破格封你為王,替朕固守邊疆,以防外敵。朕聽說,諸葛丞相尚未婚配,我江南美女多不勝數,朕可以為諸葛丞相親自挑選配偶,不知道諸葛丞相意下如何?”
“這件事事關重大,我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因為我的兄長已經投降了華夏國,如果我投降了吳國,恐怕華夏國會拿我的兄長和家人作為要挾。陛下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需要一段時間考慮。”
孫策聽后,略微顯得有些歡喜,問道:“諸葛丞相大概需要幾天時間考慮?”
“三天,三天時間足矣。三天之后的這個時候,我親自給陛下答復。”
孫策突然伸出了手掌,沙摩柯急忙擋在了諸葛亮的面前,虎視眈眈地看著孫策,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想和丞相擊掌盟誓而已。”孫策見沙摩柯的反應如此迅速,倒也是吃了一驚。
沙摩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說道:“怕你耍詐,和我擊掌即可。”
孫策也不見怪,見諸葛亮點了點頭,便笑道:“也好。”
“啪啪啪!”
三聲響后,孫策轉身便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諸葛丞相,三天后,記得給朕答復。”
“一定。一定。”
孫策從城外回來后,周瑜急忙問道:“陛下,諸葛孔明怎么說?”
“我向他說明了情況,拋出了籌碼,我見他面容松動,略有欣喜之狀,想必他已經有所心動。()只是,他說他的家人都在江陵,此時若投降了我國,怕是家人要遭受磨難,所以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要考慮考慮。”孫策走進太守府的大廳,下人們倒了一杯酒給端了上來,他一飲而盡后說道。
周瑜急忙追問:“他要考慮多久?”
“三天。”
“三天?是不是太久了點?”周瑜心中略微覺得有些不妥,而且他本來就不贊同招降諸葛亮,而是一心想把諸葛亮擊敗,擊敗他后,再逼迫他投降,跟現在的招降,則有著很大的區別。
“不算久吧,才三天而已,就算他想耍什么花招,有公瑾在這里,他也無可奈何。”孫策繼續喝酒,今天的心情很是愉快,因為他很快就要招降到諸葛亮了,有諸葛亮和周瑜共同輔佐,那他的左膀右臂就算全了。
周瑜見孫策開心的樣子,卻很擔心,擔心諸葛亮從中耍什么花招。一想到這里,他便急忙勸慰道:“陛下,臣以為,諸葛亮不會那么輕易投降的。如果他想投降的話,就不會帶兵和我軍廝殺了,當時只要他將江陵城獻于陛下,他就是大功一件。可現在,他卻與我們在荊南爭鋒,這也就足以說明他是鐵定和我軍為敵了。陛下,還請三思而行啊。”
孫策放下了酒杯,看到周瑜滿臉躊躇,便道:“公瑾啊,我知道,一旦我招降了諸葛亮,必然會重用他,你怕我以后對你不會像以前那么好了對不對?”
“臣誠惶誠恐,臣斷然不敢有此邪念,臣這樣做,一切都是為了陛下,為了東吳,請陛下明察。”周瑜聽后,急忙跪在了地上,連忙叩頭叫道。
“公瑾!你對朕忠心耿耿,朕從未懷疑過公瑾,而且朕也知道,公瑾絕對不會有任何私心。但是朕只是這么一說,如果諸葛亮真的率眾納土歸降,朕又怎么會不重要他呢?從這些天來看,諸葛亮的表現最為活躍,連續擊敗我軍,確實有高人一等的智謀,如果能有這樣的謀士和公瑾一起輔佐朕,那朕何愁以后不能保家衛國,又甚至是開疆擴土?”孫策連忙將周瑜給扶了起來。
周瑜皺著眉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如果說不同意,必然會被孫策認為自己存有私心,一心只想握著吳國大權,可是如果說同意的話,他又擔心諸葛亮有什么陰謀。想了片刻,周瑜這才說道:“臣明白,陛下如果真的想收服諸葛亮,又豈能用苦等諸葛亮的答復?”
孫策聽后,一陣興奮,急忙問道:“公瑾有計策可以讓諸葛亮投降?”
周瑜點了點頭,說道:“只要派人到江陵城散布流言,說諸葛亮投降華夏國是假,想在荊南自立為王是真,這樣一來,華夏國必然會將諸葛亮的家人給綁起來,借此要挾諸葛亮。諸葛亮也必然會和華夏國翻臉,到時候陛下再去見諸葛亮,說其利害,則諸葛亮便會轉而投降我吳國。”
“可是,萬一此計不成呢,那司馬懿朕見過,智謀絕不亞于諸葛亮,也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人,此等流言,他又怎么能夠輕易相信?”孫策道。
周瑜尋思了一下,說道:“陛下先冊封諸葛亮為王,然后派使節通傳到華夏國,就說諸葛亮已經率眾歸附我軍了,先斷了華夏軍的念想,然后再派人去告知司馬懿,說諸葛亮大軍反叛,想自立為帝,攻勢猛烈,我軍抵擋不住,邀請華夏軍出兵援助,幫助我軍平定諸葛亮的叛軍。這樣一來,華夏軍不得不出兵討伐諸葛亮了,我軍再從中作梗,促使兩軍交戰,那么諸葛亮的歸路就徹底斷了。”
孫策聽后,哈哈笑道:“公瑾妙計!好,朕這就派人去按照公瑾說的做,另外通知朱然,大軍封鎖長江一帶,不允許任何人通過,徹底斷掉華夏國斥候的聯系。”
“陛下英明。”周瑜笑了起來。
諸葛亮回到營寨之后,也是一番緊鑼密鼓的安排,對諸位將軍說道:“我軍初到此地,人困馬乏,需要休整,不宜和吳軍開戰,我已經暫時穩定住了孫策,三日之內,必然不會發生什么戰斗,通傳各軍,三日之內,全部換上華夏軍的大旗,待三日之后,再換漢軍大旗。”
“諾!”
后來,諸葛亮又覺得不妥,當即吩咐各個將軍加強營寨的防守,同時將兵后撤五里,以防止突然發生的變故。
長沙城內,孫策剛剛傳下圣旨,先派出斥候去通告華夏國諸葛亮已經投降了吳國,然后又讓陳武親自去江陵見司馬懿,搬救兵來討滅諸葛亮。
可是,又來了一個斥候,說諸葛亮兵撤五里,大軍全部換成了華夏國的大旗,一聽到這個消息,孫策便是一陣懊惱。緊接著,又來了一個斥候,說華夏國已經攻克了荊漢的國都襄陽,荊漢已經徹底滅亡,而且劉備下落不明。
孫策聽到劉備的消息之后,整個人像打了激血一樣興奮,急忙對那個斥候說道:“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劉備怎么了?”
“劉備被華夏軍俘虜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高飛卻放了劉備,如今劉備下落不明。”
“該死的高飛,明知道劉備和我有殺父之仇,為什么要放走劉備?你即刻去給蔣欽、潘璋傳令讓他們帶兵從江夏開始搜索,務必要抓到劉備,然后五馬分尸,他二人若是完成了此項命令,朕就封他們為候,賞千金!”
“諾!”
孫策又叫人找來周瑜,將諸葛亮換上華夏國大旗的事情說與了周瑜聽,周瑜聽后,只是淡淡一笑,說道:“諸葛亮此法已經暴露他的用意,陛下,不用再等諸葛亮的答復了,應該立即出兵,攻殺諸葛亮。”
孫策道:“可是朕已經與諸葛亮擊掌盟誓,相約三日后再會,朕一言九鼎,豈能反悔?”
“陛下,你再仔細想想,今天你是和誰擊掌盟誓的?”周瑜笑道。
“沙……沙摩柯……”孫策一想到這里,忽然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公瑾,你就按照你的計策去辦的,務必要將諸葛亮逼降。朕這就披掛上馬,親自出戰,你傷勢未愈,請坐鎮長沙,全權指揮即可。”
“諾!”
“啟稟大將軍,吳國大將朱然率領水軍阻斷了南渡的道路,我軍無法向南繼續前行,沿岸百里內,更無一艘船只。”斥候跪拜在華夏國征南大將軍司馬懿的面前,將前面的情況匯報給了司馬懿。
司馬懿擺擺手,冷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幸好我早有準備,讓賈逵去通知甘寧了,這個時候,也應該抵達了,你且去再探,一有消息,便立刻通知我。”
“諾!”
諸葛瑾來到司馬懿的身邊,說道:“大將軍,如果無法渡江,那么荊南四郡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舍弟大軍疲憊,糧草也并不充足,如果不能按時抵達,只怕舍弟和大軍都會有危險,還請大將軍思量……”
“我心中有數。孔明的妙計,和我想到一塊去了,他以漢軍為名,和吳軍爭奪城池,我則帶領大軍隨后接收,這樣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荊南四郡。不過,周瑜的反應也很迅速,此時兩軍對峙在長沙城外,正是我出面調停的時候。”司馬懿道,“諸葛兄切勿慌張,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內。就算你不對我抱有什么信心,也應該對諸葛亮信心滿滿吧?”
諸葛瑾道:“一切全憑大將軍吩咐,只要能順利完成計劃,就可以了。”
這時,荊漢國滅的消息傳了過來,司馬懿等人聽后,都是群情激奮,一行人在這天寒地凍的曠野中,頓時覺得心里一陣暖洋洋的。
司馬懿命令大軍原地待命,可是心里卻比任何人都急,盼望著甘寧的水軍能夠早些抵達,運送他們過江。
長江的江面上,吳國水軍的戰艦來回巡視,朱然在斗艦里面坐著,忽然有人闖了進來,說看見華夏國的水軍到來了。朱然不信,親自登船眺望,果然看見甘寧率領著船隊朔江而上,浩浩蕩蕩的而來,而且那船遠遠比他們的斗艦還要大上一倍,船的兩邊是不停的旋轉著的類似磨坊里德那種翻車,也不需要人力在岸上拉纖,就能在江中行走自如,讓朱然都大開眼界。
“這就是華夏國的水軍嗎?真是太壯觀了!”朱然看后,感嘆地說道。
朱然看見之后,迷瞪過來,便急忙下令道:“快去擋住他們,就說這一片是吳國疆域,要通過這里,必須要有皇帝詔書,絕對不讓他們從此處通過。”
“諾!”令狐邵抱拳之后,轉身便去通告船上的旗手,旗手給后面的各個戰船發著信號,他則快速地跑到了船艙,沿著樓梯,直接下到戰艦的最低層。
戰艦總共高五層,最低層是操作間,華夏國的戰艦不同于別的戰艦,是用人力操作,只有在順風的時候,才借用風力,而逆流直上,則全靠人力踩著腳踏車然后通過一系列的機關驅動戰艦兩側的大型翻車,翻車翻動,帶動巨型戰船的滑行,所以從外面看,華夏國的戰船就像是在水面上踩水,絲毫不受到水流的影響。
戰船的最底層里五百名士兵坐在腳踏車上,奮力的蹬著,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另外船底的休息室里還坐著五百名士兵,為了保持船的前進,所以每艘這樣的戰船,都配備了一千名水手,用于兩班倒。而蹬著腳踏車,用齒輪傳輸著力量,帶動翻車的滾動,也鍛煉了水手們的腿功,所以這些水手一旦離船上岸,跑起步來,也是飛快的很。
令狐邵一經進了船艙的最底部,便大聲叫道:“大將軍有令,命加速前進!”
一聲令下,原先已經歇息的差不多的五百名士兵便紛紛出了休息室,然后各就各位,坐在船艙底部的一個個小凳子上,同時從身邊拿出木漿,打開船艙底部的窗口,將木漿全部伸了出去,雙排劃槳,左右兩邊各兩百五十人,一起發力,再配合著另外五百名水手的腳踏翻車,整艘戰船便立刻提高了一個速度檔次。
令狐邵上了甲板,看到戰船如飛,不等吳軍戰艦抵達,華夏國巨大的戰船便已經逆流而上,速度和順流而下幾乎一樣的快。
戰船上,舵手牢牢地掌握好了舵,與吳軍戰艦擦肩而過,甲板上得士兵看著下面小型的吳國戰艦上士兵的驚訝表情,不禁都露出了一絲譏笑。
朱然在遠處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禁吃了一驚,人都說南船北馬,可是華夏國的造船工藝卻已經趕上了南人,這以后,縱使有長江天險,又能耐華夏軍如何?
“華夏國力強盛,我只以為鐵浮圖是最厲害的兵種,沒想到華夏國的水軍竟然比之我軍有過之而無不及。”朱然見甘寧在船上打出了水手公用的旗語,意思是向吳軍問好。
朱然見已經無法抵擋甘寧的船隊,索性將水軍收攏,禮貌性地用旗語回復華夏軍,告訴華夏軍的將士一路順風。最后,帶著水軍回南岸大營去了。因為兩國邦交甚好,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根本不可以破壞。這一點,是吳國的基本國策。
甘寧這一次率領五年練就而成的雄壯水師,先是從天津港口涉海抵達江都港口,后來又接到圣旨,帶領一半水軍沿江而上,去攻打襄陽。可是,在高飛給的秘密手札中,則是命令甘寧一路上摸清吳國水軍實力,以及故意向吳國耀武揚威,對吳國水軍施加壓力,還要摸清吳國水域和水域間的不同之處,何處能渡過大船,何處能輕舟前行,目的就在于以后的統一戰爭。
統一,勢在必行。雖然高飛和孫策他爹孫堅有過口頭約定,但是那只是口頭約定,而且以孫策對高飛若即若離的態度來看,吳國也不想被華夏國一直牽著鼻子走。
高飛很有預見性,在出兵滅漢之前,就以及徹底想好了后路,所以才將甘寧的水軍調到江都港,與東吳的曲阿港隔江相望,為的也是以后一旦雙方爆發戰爭,甘寧的水軍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撲吳國,配合華夏國陸軍作戰。
甘寧的船隊很快便駛過了朱然的防線,半個時辰后,抵達了和司馬懿約好的江津港。
江津港的岸上,司馬懿的大軍在冰天雪地當中以及等待了許久,看到甘寧的大軍抵達之后,司馬懿和甘寧互相寒暄了幾句,便立刻開始讓大軍登船。
此次甘寧率領船隊而來,目的不是打仗,而是在于運送大軍過江,所以每艘船上他只帶了一千名水手,水軍將士多數留在了竟陵,有一部分還跟隨陳到去了華容道。
華夏國的戰船是高飛精心設計的,他設計不出巨型的輪船,但是根據這個時代的造船技術,加上一點他自己的理念,混合墨家的機關術,這才有了現在的戰船,準確的說,這是運兵時用的戰船,每艘戰船可以裝載四千人,除卻水手以外,還能裝三千名士兵,可謂是這個時候最大的戰船了。
當時為了建造這樣的大船,高飛等人也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經過反復的試驗,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華夏國真正的戰船這次根本沒有登場,還秘密集結在天津港,主要是作為秘密武器使用,不到和吳國開戰,不輕易拿出來。
半天之內,甘寧的船隊在江面上往來幾次,便將司馬懿的四萬大軍盡數運過了長江,抵達對岸之后,司馬懿的部下多數有暈船的,所以不能急于前進,只能暫時駐扎在水岸。而甘寧的船隊則返回北岸,開始裝運糧草,給司馬懿運送補給。
當夜無事,華夏軍全部合兵一處,就地休息。
長沙城外,諸葛亮所部的漢、蠻聯軍十一萬,全線退后五里,并且撤去了包圍長沙的打算,分成五座大營,呈現出玄囊陣型,前后左右各置一營,分別派遣傅彤、張南、馮習、劉敏鎮守,并且嚴加防守,他自己則和劉琰、許靖、費觀等人居于中間大營。
在布置軍營上,諸葛亮也獨具匠心,每個大營內又各置五個小營,主將居中調度,分前鋒、后合、左翼、右翼,采取極其嚴密的防守陣營,一旦遭遇敵襲,便立刻相互支援,卻又不會顯得雜亂無章。
五營兵馬,每營兩萬,總計十萬,另外有一萬則是交給五溪蠻王沙摩柯帶領,負責巡視五座大營的安全,所挑選的都是精銳的蠻兵。
而諸葛亮也命人掛起華夏軍的大旗,統一去掉漢軍大旗,遠遠望去,甚為壯觀。
入夜后,周瑜站在城樓上眺望著,看到遠處燈火通明,被照得如同白晝一半,便對站在身邊的孫策道:“陛下,臣白天去看過,諸葛亮采取的是玄囊陣型,安營寨扎也深得其法,不過他兵少了或許能發揮出此陣的最大威力,一方有難八方救援,可惜他的兵太多了,而且還是蠻漢混雜,這正是他的不足之處,陛下只管帶著一隊騎兵,沖進營寨之后,見路邊左轉,等臣這邊鳴金收兵了,陛下才可以撤軍回城,如此一攪,漢軍營寨必然會混亂不堪,縱使無法逼迫諸葛亮就范,也能讓他知道我軍的厲害。”
孫策點了點頭,舉起自己手中的面具,戴上之后,便對周瑜說道:“公瑾,一切就拜托給你了。”
“陛下也請保重!”
君臣二人隨即分開,孫策下了城樓,城門邊的凌操、徐盛以及三千敢死的甲騎都嚴陣以待。
凌操見孫策來了,便急忙將孫策的飲血槍遞了過去,那飲血槍乃東海玄冰鐵打造而成,通體散發冰藍色光芒,槍頭扁平分叉,刺穿敵人后可放血,猶如飲血一般,故名飲血槍,乃是孫策最為鐘愛的武器,重六十三斤,入手便有一股涼意,是殺人利器。
孫策握上飲血槍,身上披著的盔甲全部沒有任何標志,而且身后的人都盡皆戴著一個鬼面具,號曰“山鬼軍”。當年孫策平定山越,便曾用此種招數,只帶著一千騎兵,便殺敵兩萬余人。
之所以今天這樣的裝扮,為的就是不希望吳國和華夏國正面起什么沖突,所以便帶著鬼面具,重新將當年平定山越的招數拿了出來。
“將士們,今夜月黑風高,正是殺敵立功的好機會,一出這個城門,你們就不再是吳軍,你們都是兇戾的索命惡鬼。我們的將士有不少都死在漢軍的手上,今夜,鼓足你們的勇氣,跟朕一起去向漢軍索命。”孫策調轉馬頭,舉著陰森寒氣的飲血槍,振臂高呼道。
“向漢軍索命!替死去的兄弟報仇!”凌操、徐盛等三千騎兵異口同聲地大聲喊道。
東吳的將士,多是宗族兄弟,也就是子弟兵,每次戰斗,死去的人,都可能是大家的親人。這一次為了攻打江陵,吳軍先后折損一萬五千多人,再說幾年前漢軍曾經攻克過柴桑,殺死吳軍八千多將士,這一筆筆血債,歷歷在目,所以一經孫策的召喚,便立刻生起了仇恨之心。
孫策見后,心中大喜,正所謂哀兵必勝,每個人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就一定能夠戰勝敵人。
他調轉馬頭,命令人將城門打開,然后一馬當先地沖了出去,大聲喊道:“殺啊!”
(加更一章。額……實際上是補更,以前有幾天都是一更,欠下了三章,所以這一更是補更,還剩下兩更需要補償,在未來的幾天內會補償更新完畢的。)
冬夜,寒光漫漫,北風呼嘯,諸葛亮所部的大軍除了在夜間巡邏的隊伍外,其余的將士們幾乎全部鉆入了暖和的被窩。(){比近子時,諸葛亮還在營寨中挑燈夜讀,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喊殺聲,還不等他起身,劉琰便從外面跑了進來,指著外面便說道:“丞相,我軍突然遭受不明軍隊襲擊,每個人都帶著一副面具,露著白森森的獠牙,看上去極為嚇人,前軍前鋒營以為是鬼怪作祟,都盡皆膽寒,反而被那隊人沖進營寨來,在前軍里面左沖右突,所到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不等劉琰說完,諸葛亮起身便走,掀開大帳的卷簾,但見轅門外火光晃動,人影亂竄,一撥騎兵在軍營中胡亂沖撞,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副面具,而領頭的那個人則顯得勇猛異常,所到之處長槍殺出一條血路,鮮血已經染紅那人的周身,身后的騎兵緊緊相隨為他壯威。
“何來的鬼怪,分明是人假扮的,傳令下去,拉開距離,各軍緊守營寨,以弓弩射之,區區這點兵馬,也敢來我軍中撒野?”諸葛亮觀戰片刻,便料到是吳人假扮,前來襲擾之策,便大聲地對劉琰道。
劉琰“諾”了一聲,急忙去傳達命令,與此同時,費觀帶著親軍守衛中營,將諸葛亮護住。
那撥帶著鬼面具的騎兵一經殺入漢軍大營,越發顯得武勇起來,孫策持著飲血槍打頭,凌操、徐盛帶著騎兵緊隨其后,三千騎兵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以及對漢軍極大的怨氣,每個人都悍勇異常,比之平常還要勇猛三倍。
這些人本來就是策瑜軍的舊部,此時被孫策挑選出來,輕車熟路,根本用不著指揮,和孫策配合的相對默契,長槍如林,穿透一個個漢軍士兵的身體,刺死一個個漢軍,所過之處,尸橫遍地,每個人都是血透戰甲。
“鬼啊……”漢軍一看見這些帶著獠牙的面具,加上又是黑夜,一些漢軍剛睡下沒多久便被吵醒,一睜眼便看到這些兇戾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都嚇得渾身發抖,拋下兵器,四處亂竄。
諸葛亮的命令還沒抵達,前營的兵士便宣布潰敗,劉敏是前營守將,提著長劍而出,看到軍士四處逃竄,喝止不住,立殺兩人,才漸漸穩住陣腳,帶著一撥人便朝孫策等人殺了過去。
劉敏哪里是孫策的對手,直接撞上孫策,被孫策手起一槍刺死。部下士兵見了,紛紛逃竄。
正當孫策殺的興起的時候,按照周瑜說的辦法,遇到路口便向左轉,這一路上連續轉了好幾個路口,竟然不知不覺的轉到了漢軍的中軍。
沙摩柯巡視到后軍時,正遇到孫策突入了前營,此時當他抵達了中軍大營時,孫策也剛好抵達,兩下照面,沙摩柯二話不說,持著鐵蒺藜骨朵當下便朝孫策的頭上砸了過去。
孫策并沒有把沙摩柯放在眼里,隨便舉槍遮擋,哪知道這一擋之下,沙摩柯竟然力大驚人,若非他及時發力,架住飲血槍,只怕頭顱立刻會被沙摩柯砸得稀巴爛。
“這家伙力氣好大啊……”孫策心中暗暗地叫道,剛要用力將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支開,哪料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竟然旋轉了起來,直接在他的飲血槍的槍桿上向前劃去,那帶刺的兵刃可不是鬧著玩的,被那玩意砸一下,身上還不出蹦出十幾個血窟窿出來?
孫策急忙撒手,以單手握住飲血槍,同時抽出腰中佩劍,直接向著沙摩柯刺了過去。
沙摩柯用鐵蒺藜骨朵的招式雖然并不多,但是他自身的反應還是夠靈敏,一見形勢不妙,便立刻跳下了馬背,同時猛揮出鐵蒺藜骨朵,砸向了孫策的座下戰馬。
“轟!”
一聲巨響,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便直接揮砸在了孫策的座下戰馬上,那座下戰馬“希律律”的發出了一聲悲鳴,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道,先是馬頭噴血,緊接著身體也側倒在地,直接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人呢?”沙摩柯本來臉上還露著一絲微笑,可是定睛一看,孫策的人竟然不知去向,正在納悶之際,只見地上飄著一團黑影,他急忙抬頭看去,孫策滿眼兇戾,左手長槍抖動,若舞梨花般的向他刺來,右手長劍劃出一道弧形的寒光,也同時向著他削來。
沙摩柯大吃一驚,身子急忙向后退卻,身子還在半空飄蕩,尚未落地之時,便看見孫策落地只用腳尖輕輕那么一點,整個人便刺斜里殺向了他,就連身體也跟著旋轉了起來,長槍、長劍交相呼應,猶如陀螺一樣。
“糟糕!”沙摩柯大叫了一聲,身子剛落地,孫策便已經逼到面前,他急忙舉起鐵蒺藜骨朵去遮擋,但聽見一連竄叮叮當當的刺耳的兵器碰撞聲,以及兵器間摩擦出來的耀眼火花,他的鐵蒺藜骨朵上得刺鉤便蕩然無存,全部被孫策的長槍剝落,如同暗器一般飛向了沙摩柯身后沖上來的士兵。
“噗噗噗!”
鐵蒺藜骨朵上得飛針盡數射透了漢軍士兵的體內,而沙摩柯手中的鐵蒺藜骨朵,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鐵bāng子。
沙摩柯驚為天人,看到無數槍影消失,一道寒光突然從槍影中刺出,他瞪大了眼睛,看到那道寒光是柄長劍,劍尖直接朝著他的心窩刺來,這是想一劍要了他的命啊。情急之下,他急忙向下蹲去,想避過那柄長劍,可惜卻晚了一步,長劍雖然偏離了心窩,但卻刺進了他的肩窩,鮮血直接噴涌了出來,刺痛的感覺傳遍沙摩柯全身,他猙獰著臉,見孫策下墜,一腳踹了出來,將孫策逼開了。
孫策飄身而去,身邊漢軍攻了過來,他一劍削去,斬斷那名騎將的長槍,手中寬大的利刃鋒利無比,厚背型,斷金切玉,正是乃父的似劍非劍,似刀非刀的古錠刀。
他斬斷那騎將長槍之后,手中古錠刀沒有停歇,一刀便砍去那名騎將的腦袋,同時飛身踢開那名騎將的尸身,重新上馬,撇棄受傷的沙摩柯,帶著凌操、徐盛便朝中軍大營沖了過去。
費觀帶著弓箭手緊守營寨,看到孫策帶著騎兵隊伍沖了過來,便立刻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如蝗的箭矢飛一般的射向了孫策等人的騎兵隊伍上。
孫策、凌操、徐盛等人大多數都撥開了箭矢,可是還是會有少數人中箭,發出了一聲聲慘叫,倒下一兩百人,還有三四百人帶著箭傷。
但是,沒有一個人退縮,一鼓作氣地朝著中軍的轅門沖了過去,騎兵速度過快,費觀等人的弓箭手看見敵人沖了過來,第二波箭矢還來不及放出去,便立刻被騎兵沖撞了過來。
一番廝殺,孫策等人便直接殺開了一條血路,朝著諸葛亮所在的中軍大帳奔馳了過去。
“保護丞相!保護丞相!保護丞相!”費觀一邊退到一邊,一邊大聲地喊了出來。
諸葛亮站在那里看著對面沖過來的騎兵,紋絲不動,他的身邊只剩下許靖、劉琰以及幾名護衛,護衛紛紛抽出兵刃,擋在諸葛亮的面前,許靖、劉琰拉著諸葛亮便朝后退。
可是諸葛亮一把甩開了許靖、劉琰,大聲喝道:“我乃三軍主將,輕易不可能挪動,即使血灑疆場,也死得其所。區區三千兵馬不到,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昔日漢軍的威武都到哪里去了?”
這一段話喊得聲音極大,周圍的人聽的也極為清楚,就在這時,一個都尉帶著一群士兵便堵在了諸葛亮的前面,大聲喊道:“我等愿以死保護丞相!”
其余人也深受感動,紛紛站了過來,擋在了諸葛亮的前面,一時間,中空的中軍大帳前面,堵滿了人,面對氣勢如虎的孫策等人,這些人均以血肉之軀建立起來了一堵城墻。
孫策看到這一幕,眉頭在面具后面皺了起來,心想這諸葛亮果然有大將風范,一句話便能讓這么多人為他賣命,而且還臨危不俱,這樣的人要是真的投降給了自己,必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就在這時,孫策突然調轉了馬頭,改變了方向,弧形般的向一旁沖了過去,正好這當口士兵們都去保護諸葛亮了,給予了他一個脫身的機會。而且他也看準了時機,就算能夠將諸葛亮生擒帶走,也未必能夠沖出這十一萬大軍的包圍,何況他又身陷在中軍大營,而且士兵們愿意為諸葛亮赴死,這就不是他所能攻擊的了。
凌操、徐盛都是一陣狐疑,眼看就能抓獲諸葛亮了,為什么孫策突然撤走了。狐疑歸狐疑,可是他們比較還是跟著孫策走的,只是心中略有不忿而已。
孫策打頭,凌操、徐盛等人緊緊跟隨,一溜煙的跑開了,諸葛亮見后,急忙下令從后面掩殺,又射死不少戴著鬼面具的騎兵。
不過,漢軍始終沒能抵擋住孫策等人,一溜煙的功夫,便迅速地沖了出去,然后調轉馬頭,從哪里來,又從哪里回去,諸葛亮看后,對這撥人也是一陣佩服。
諸葛亮見鬼面騎兵撤走,隨即下令清點損失,并且加強外圍防御,軍中受傷的人該治傷的治傷,死亡的人數該掩埋的掩埋。()經過這一次夜襲,諸葛亮算是見識了吳軍的厲害之處,三千騎兵,居然能將十一萬人的大營攪亂成這個樣子,不禁讓他的眉頭緊鎖。
孫策等人回到長沙城中,出去三千,回來兩千多,陣亡士兵七百多人,但是卻給了漢軍一次重創。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周瑜窺探了諸葛亮扎營的虛實,在攻擊中,孫策的三千騎兵靈活多變,而漢軍雖然人多,卻因為政令不通,變得相對混亂,這才使得孫策能夠再漢軍陣營中往來馳騁。
剛一進城,孫策便取下了帶著的鬼頭面具,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沖著前來相迎的周瑜便喊道:“公瑾,諸葛孔明,真是一個將才也!臨危不懼,實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周瑜聽到這句話后,心中略有不喜,他抬起右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左邊肩膀上的箭傷,這一個箭傷,乃是拜諸葛亮所賜,在他的心里,無時無刻不想著用劍捅死諸葛亮。可是,就在剛才,孫策的一番話說出來之后,他知道,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斬殺諸葛亮的機會,因為孫策已經看上了諸葛亮的才能,如果諸葛亮和他同是一殿之臣,那么他再去和諸葛亮為敵,就是對孫策的不忠。
孫策一臉的歡喜,內心的喜悅讓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周瑜臉上細微的變化,只是雙手放在周瑜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爽朗地笑道:“公瑾,陪我喝一杯。”
周瑜不想掃興,可是有些話卻又不得不說,當即抱拳道:“陛下,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孫策道:“講,你我兄弟,還有什么不可以講得?”
周瑜思慮了片刻,這才說道:“落花有意,只怕流水無情,那諸葛亮如果真的想投降的話,恐怕早就降了,何必等到現在?高飛向來以仁義治國,從不毀人家庭。即使昔日之被其打敗之公孫瓚、袁紹、呂布、曹操,乃至今日之劉備,從未聽聞過高飛將其滿門抄斬的事情,相反,對待群雄的遺孀或者遺孤都很好。諸葛亮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他以其家庭、兄長在華夏國作為理由,實在有些太過牽強,臣以為,這是諸葛亮的緩兵之計,還請陛下三思啊。”
“你的意思是說,朕是一廂情愿了?”孫策臉上露出不喜之色,放在周瑜肩膀上的手也移開了,背在背后,皺著眉頭,一臉的陰沉。
“恐怕……是這樣的!”周瑜自然注意到了孫策臉上表情的變化,但是他還是執意的說出了實話。
“哼!”孫策冷冷地瞪了周瑜一眼,拂袖而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都督,你這是何苦呢,陛下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先讓陛下高興高興就是了,等明天再潑冷水不遲,可是……”凌操是策瑜軍中年齡最長的一個,比周瑜、孫策都要大,他看到周瑜和孫策為了這一點事情而鬧翻了,便急忙來到周瑜身邊勸道。
“即使冒犯了龍威,我還是要講,此乃國家大事,非個人私事!諸葛亮率眾十一萬在外,他們遠道而來,人困馬乏,如果給他三天的時間休整,到時候必然會來攻擊我們!”周瑜皺著眉頭,打斷了凌操的話。
凌操不再言語,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見周瑜和孫策都在氣頭上,他知道這會兒誰上去勸的話,誰就倒霉,索性就任由他們去了。他自己則走到徐盛的身邊,喊道:“收兵回營!”
第二天,周瑜去見孫策,可是孫策卻托病不見,誰也不理。無奈,周瑜只好退走,他來到城門,登上城樓,在城頭上向外眺望,但見遠處隱約可以看見漢軍的大營,外圍騎兵來回奔走,營寨里面卻又弓弩齊備,看上去守衛極為森嚴。
“凌操!”周瑜大聲叫道。
“末將在,大都督有何吩咐?”凌操叫道。
“集合兵馬,點齊三萬馬步,隨我出征!”
“出……出征?”凌操吃了一驚。
“陛下讓我全權負責軍事調度,指揮全城兵馬,你膽敢違抗?”周瑜轉過身子,眼睛里冒出了一絲寒光。
凌操從未見過周瑜有過如此表情,急忙道:“屬下不敢!屬下這就去點齊兵馬,大都督請稍等。”
“等等……”周瑜見凌操轉身便走,便急忙叫道。
凌操回身問道:“大都督還有何吩咐?”
“派個人,去通知陛下,請陛下到城頭觀戰,今日我與諸葛亮斗陣!”說完這句話,周瑜便下了城樓。
凌操不解,但還是照做,讓丁奉去告知孫策。
孫策此時正把自己關在屋里,肚子里瞥了滿是怨氣,昨天周瑜當中頂撞了他,讓他下不來臺。不過,這不是他生氣的主要原因,他是在擔心,萬一周瑜說的都是真的,諸葛亮壓根就沒有投降自己的意思,而是一直在敷衍他,那他就真的丟大人了。
“咚咚咚!”
“滾!朕說過,任何人都不見,你們都聾了嗎?”孫策隨手拿著一個茶杯猛地向門口砸了過去,茶杯登時被摔的粉碎。
“陛下,臣是丁奉,大都督率軍出征,與諸葛亮斗陣去了,特請陛下觀戰!”丁奉在門外,看到孫策生出那么大的氣,便道。
不多時,門就被打開了,孫策已經全身披掛,手持飲血槍,腰中配著古錠刀,大踏步地朝外走了出去。
丁奉見狀,急忙緊緊跟隨。
“公瑾有傷在身,不易出戰,你們怎么也不攔著他?”孫策一邊走,一邊埋怨道。
丁奉無言以對,他本來是潘璋的部下,年紀輕輕,但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孫策狩獵時展現出來了他的勇武,被孫策相中,直接提拔為校尉,后來在一年之內,連升三級,僅以十三歲之身便當了將軍,確實是天下少有。
孫策沒有聽到回答,也不在意,大跨步地出了太守府,騎上馬便走,直奔城門。
此時,周瑜帶著凌操、徐盛二將以及三萬大軍悉數出城,孫策抵達城門時,周瑜的大軍已經在城外擺開了陣勢,正浩浩蕩蕩的前往漢軍營寨。
此時,諸葛亮的大營上方雖然還掛著華夏國的大旗,但是在周瑜的眼里,諸葛亮就是不折不扣的漢軍,沒有任何人接受他的投降,并且事前發出一封密信,讓人用箭射了過去,約諸葛亮斗陣。
孫策單騎出城,留下丁奉守城,自己快速地來到了吳軍的陣前,親自到周瑜的面前,問道:“公瑾,你這是要做什么?”
“陛下,臣要讓陛下看看,到底是諸葛亮厲害,還是臣厲害。諸葛亮雖然有大才,卻并不能為我所用,所以,只能除之而后快,一旦諸葛亮投降了華夏國,必然是我軍的一個勁敵。”周瑜朗聲說道。
孫策感慨萬分,對于周瑜昨日之言,以及對周瑜發無名之火深感愧疚,說道:“公瑾,昨夜朕……”
“昨夜是臣不好,不該頂撞陛下,今日臣愿意將功折罪,用這三萬人馬破漢軍營寨,逼諸葛亮退兵!”周瑜信誓旦旦地說道。
“如此,最好。公瑾你且在此,朕回城去了。”孫策心中也有了計議,當即對周瑜這樣說道。
周瑜道:“恭送陛下!”
孫策點了點頭,對徐盛道:“你跟朕來。”
于是,徐盛跟著孫策走了。
漢軍營寨中,諸葛亮接到周瑜派人射過來的書信,打開看了一眼,便笑道:“周公瑾居然約我斗陣?”
許靖道:“丞相,周瑜乃吳國的中流砥柱,更與吳國皇帝孫策情同手足,如果能夠擊敗周瑜,那么就可以給吳軍造成極大的心理反差,于我軍有利。”
“嗯,先生言之有理。傅彤、張南、馮習、劉琰、費觀,隨我出去看看,其他人留在軍營里!”諸葛亮道。
“丞相,俺呢?”沙摩柯問道。
“你……你好好養傷,斗陣不是比試武藝,你肩膀受傷頗重,必須好好靜養。”
“這點小傷,不算什么,俺保護丞相即可。”沙摩柯道。
“呵呵,不用,周瑜傷害不了我。”
沙摩柯再三請求,均被諸葛亮拒絕,最后被人強行拉去養傷,這才算完事。
不多時,諸葛亮帶著傅彤、張南、馮習、劉琰、費觀以及三萬大軍出來,和遠處的吳軍互相對峙。他見周瑜擺出的是魚鱗陣,便讓部下擺出箕形陣,兩軍對壘,主將均策馬向前,諸葛亮見周瑜單人單騎,他也騎著馬向前奔去。
一會兒的時間,兩個人便照面了,諸葛亮看周瑜帶著傷,便笑道:“這不是昔日假扮華夏軍的司馬懿嗎?沒想到竟然是吳國大都督周公瑾,不知道那一箭好不好吃?”
周瑜被諸葛亮這么一譏諷,心中不忿,便道:“諸葛小兒,當日我誤中jiān計,是我一時大意,今日兩軍對壘,比的是陣法上得高低,只憑我身后三萬兵馬,便能將你生擒活捉。”
“好大的口氣啊,周大都督,那我們走著瞧吧。”
(今天第三更)
周瑜心中不忿,指著諸葛亮說道:“諸葛小兒,這一次我們誰要是斗陣輸了,就穿上女人的衣服,在萬軍面前行走一圈,你覺得如何?”
“一言為定!”諸葛亮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諸葛亮和周瑜似乎是天生的對手,兩個人的目光中迸發出幽深的寒光,似乎都想憑借這一戰將對方擊敗。
兩個人同時調轉了馬頭,同時回到了陣營里,開始聚集部下諸將,吩咐一會兒要如何應對對方的陣型。
陣形這玩意,簡單地說,“陣形”是古代軍隊的野戰隊形,它是人類戰爭發展到一定歷史階段的產物,盛行于冷兵器時代,消亡于熱兵器時代。
氏族社會,人類的戰爭表現為部落沖突,當時還沒有軍隊,也沒有什么指揮,戰斗大多是一擁而上,如同群毆,自然也就無所謂“陣形”。
隨著歷史的發展,奴隸制國家出現,奴隸主為了鞏固統治和掠取奴隸(戰爭俘虜是奴隸的主要來源),開始編制有組織軍隊,并且采用一定的隊形,這就是原始的“陣”。
“陣”是在軍隊產生的過程中,因為組織軍隊和指揮戰斗的需要出現的,古代軍制學和戰術學的成果,東方的戰陣起源于中國。
中國最早的陣法,據說始于黃帝,黃帝為戰勝蚩尤,從神那里學到陣法,但這只是傳說,有據可考的是在商朝后期。早期的陣形比較簡單,按照“三師”的編制,呈一字或者方形排列,陣戰法在西周和chūn秋的時代極為盛行,當時常見這樣一種情況:兩軍約在某地會戰,列陣整齊,相互攻伐……
陣法操練,是古代治軍的重要方法。通過操練,教給士卒進退的規矩、聚散的法度,使他們熟悉各種信號和口令,在戰斗時做到令行禁止,協調一致,只有這樣,才能發揮整體合力。陣法操練是將烏合之眾訓練成軍隊的有效途徑。今天各隊使用的隊列,就是古代陣法操練的殘余。目前各國均使用西式隊列,原來東方的隊列已不可見,但是基本的原理是相同的。西式隊列較東式隊列嚴肅整齊,指揮多用口令,東式則是以旗號、金、鼓為主。
中國的兵法重視謀略,陣法處在次要的位置,這是因為,中國的戰爭規模比較大,在動輒以“良將千員,帶甲十萬”的戰爭中,軍隊統帥主要進行戰略和戰役層的思考,戰術還在其次,同時也因為尊崇儒術,重文輕武,對陣法研究不夠重視。
但是,諸葛亮、周瑜則偏向陣法的研究,認為只要有良好的陣型,即使再強大的軍隊,也無法撼動。除此之外,司馬懿、龐統都喜歡研究這些陣法,經常研究《六韜》。
這四個人,既是軍隊的統帥也是戰術指揮員,不能不精研陣法,所以,周瑜一約諸葛亮斗陣,諸葛亮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目的就是想讓自己生平所學應運于戰爭,從而左右戰爭。
單從諸葛亮安營扎寨的講究就不難看出,諸葛亮對戰陣的頗有一番研究。周瑜也是陣法中的高手,不然也決計不會看出諸葛亮營寨的缺點,昨夜就更不會有孫策率領三千輕騎破十一萬之眾的經典戰例。
吳軍這邊,周瑜大致已經部署完畢,將身邊戰將全部吩咐妥當,他所擺下的是魚鱗陣,是沖鋒攻擊型的戰陣。魚鱗陣,陣如其名,把兵團分成五到六段,一層壓一層,如同魚身上的魚鱗狀。大將位于陣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結,分作若干魚鱗狀的小方陣,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屬于進攻陣形。主要的戰術思想是,“中央突破”。
諸葛亮怔因為先看到周瑜擺出了這種進攻形的魚鱗陣,所以他便布置了箕形陣。
箕形陣其實就是w形陣,里面多了倒v,巧妙就在這里,里面的倒v多半是弓箭兵,弩兵之類的遠距離攻擊兵種,所以可以在進攻提供掩護,但是因為排法巧妙,所以不會在正面不打到自己人,但是可惜中間有個倒v所以無法做包圍,不能一齊攻擊,所以是一種雁形陣發展出來的傷亡率小的平地陣形,屬于防守陣型。
這也就是說,諸葛亮首輪采取了守勢,而是讓周瑜來做主動的攻擊一方。他這樣做,也是出于實際情況,昨夜剛剛遭受重創,加上士兵人困馬乏,所以攻擊力會略顯不足,倒是采取守勢較為實在。
只要能守住周瑜的魚鱗陣的階梯性連續攻擊,他就是獲勝的一方。
兩軍對壘,完全安排妥當,諸葛亮帳下傅彤、馮習、張南、費觀、劉琰各就各位,每個人負責指揮一部分兵力,而他則完全退到大軍的最后面,讓人牽來一輛馬車,自己坐在馬車上觀望。
此時,吳軍擂響了第一通戰鼓,吳軍布置在第一階梯隊形的盾牌兵準備就緒,而凌操率領第二階梯隊形的騎兵也做好了準備,隨時彌補第一階梯隊形的兵力不足。
吳軍擂響了第二通戰鼓,凌操身后的兩個階梯隊形也已經做好準備,蓄勢待發。
大戰一觸一發,周瑜、諸葛亮的斗陣將正式拉開帷幕。就在兩軍對壘的時候,一行十余騎的騎兵悄悄地登上了一處高坡。為首者拿起望遠鏡,遠遠看去,見吳軍、漢軍都各自擺出了不同的陣型,淡淡地說道:“來的真是時候,精彩一戰,不容錯過,諸葛孔明和周公瑾這兩個人杰的爭斗,今日便可揭曉。”
說話之人,正是華夏國征南大將軍司馬懿,昨夜他接到陳武的報信,說諸葛亮先投降了吳軍,然后又反叛吳軍,正在包圍長沙城。雖然他知道這是無中生有的計策,可是他還是星夜趕來,就是想見見諸葛亮和周瑜兩個人誰更厲害。
當然,吳將陳武卻被他扣留在了大軍里,而且他也是輕裝前進,只帶了牛金和十三名騎兵,一行十五騎秘密奔馳到此。
“大將軍,此地離吳軍太近,萬一被吳軍發現,我們想逃都逃不走了。”牛金環顧左右,總覺得這個地方太過靠近戰場了,有些不太穩妥。
司馬懿道:“放心,吳軍和漢軍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在了斗陣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我們,而且誰也不會料到,我們會從兩百里之外連夜趕來,卻只是為了觀戰。”
“大將軍,不就是斗陣嗎,有什么好看的?”牛金不解地道。
“呵呵,陣法的精妙之處,以后我會讓你慢慢體會的……”說到這里,司馬懿突然從望遠鏡中看到了一絲不尋常,見周瑜的魚鱗陣布置的十分巧妙,竟然將三千持著盾牌的步兵放在了第一階梯,而把機動力高的騎兵放在了第二階梯,不禁驚呼道,“咦?周瑜這是何意?”
再看漢軍的箕形陣,三萬大軍的陣型里,居然只有兩千騎兵,其余的全是弓箭兵、弩兵和長槍兵,是以步軍為主的陣型。看到這里,司馬懿總算明白周瑜為何這樣布置了。他會心地笑了,將望遠鏡向遠處拉開,看到長沙城上人影晃動,不少士兵竟然從高墻之上下了去,城上旌旗林立,守兵卻相對稀少,不禁多了一個心眼。
“大將軍,陣型在前面,你怎么往側后方看啊?”牛金看著司馬懿開始關注其長沙城來,便問道。
司馬懿拿著望遠鏡,將長沙城中的動向看的一清二楚,放下望遠鏡后,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再次拿起望遠鏡去看時,便見到長沙城北的一片樹林里不停地晃動著,靜止的樹木上滿是積雪,此時卻全部掉了下來,儼然是有人從樹林中穿過。
再仔細看了看,竟然發現了一絲不尋常之處,他看到一群披著白色披風的士兵正在密林中小心翼翼的行走,領頭的居然是孫策。
看到這里時,司馬懿急忙將望遠鏡移向了漢軍營寨,但見漢軍營寨的北端和后方空虛,士兵大多圍在了前軍去看熱鬧了。他看完這一切,臉上便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語地說道:“此戰,諸葛亮必敗,還是太年輕啊,跟久經戰陣的周瑜對陣,諸葛亮確實顯得有點太嫩了。”
牛金聽后,問道:“大將軍,你怎么知道諸葛亮必敗?”
“秘密。”司馬懿笑著說道。
牛金一想,覺得不對勁,便問道:“大將軍,諸葛亮是要投降我軍的,他的兵馬以后就是我們華夏國的了,大將軍既然預料到諸葛亮必敗,那么我們是否去阻止這一局面的發生呢?畢竟死了人,我們華夏國就少了一個士兵啊……”
司馬懿滿臉疑惑地看著牛金,拍了拍牛金的肩膀,說道:“我就是要讓諸葛亮兵敗,這一次,他死的人越多越好。”
“為……為什么?”牛金驚詫地說道。
“諸葛亮太過自信了,自信過頭就是自負。他手下握著十多萬兵馬,投降我軍之后,必然會要求統領原來的兵馬,對我華夏國不利。所以,這一戰,他敗的越慘越好。最好是全軍覆沒,這樣,諸葛亮就失去了底牌,只能任由皇上差遣了。”
“大將軍高見啊,屬下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牛金拜道。
“你要是想到了,我怎么會是你的大將軍呢?”司馬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笑。
這會兒,第三通戰鼓擂響了,偌大的戰場上,傳來了轟鳴般的聲音,吳軍的第一階梯隊形快速地向前沖了過去,每個人都舉著盾牌,護住自己的身子,壓上了漢軍的陣型。
司馬懿聽到這個聲音后,便迅疾地拿出了望遠鏡,向著戰場上眺望而去,對牛金說道:“好好看著,這一戰,周瑜將徹底將臥龍擊敗。”
“諾!”牛金只是一員小將,而且華夏國的望遠鏡也屈指可數,制造的也并不是很多,主要還是晶石難尋,無法尋找到晶礦,就無法打磨望遠鏡。之前意外發現了那個晶礦,也純屬華夏國走了狗屎運,不過數量卻很少。所以,望遠鏡一般是正三品以上的軍官才予以發放,牛金現在不過才是正四品的官,差了兩級呢。
所以,牛金和其他人只能遠遠觀望,極目四望,看著那如同螞蟻一般的黑壓壓一片人開始向前沖去。
司馬懿看細節,牛金等人就只能看個大概了。
吳軍第一波三千持著盾牌的步兵沖了上去,漢軍那邊立刻萬箭齊發,弩兵扣動機括,放出弩箭,弓箭兵則拉開弓箭,仰天而射,進行面性打擊。而刀盾兵則堅守崗位,目光犀利,長槍兵則緊握手中長槍,嚴陣以待。
戰都打響了,吳軍三千盾牌兵沖的飛快,這些都是久經戰陣的步兵,一邊用盾牌遮擋著要害,一邊快速地向前沖著。但是箭矢無情,不少箭矢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接落在了吳軍士兵的腳面上或者腿上,一些中箭的士兵便倒在了地上,然后忍痛爬起,接著向前沖。
第一波箭矢落下,吳軍三千盾牌兵傷了兩百多人,這兩百多人掉落在后,其余人卻毫發無損。
緊接著,漢軍第二波箭矢射了出來,這一次,密度要比第一次大多了,一波箭矢射過去,便立刻射殺了兩百多吳軍士兵,還有三百多士兵受傷,但是卻仍然繼續向前沖去。
第三波、第四波箭矢接踵而來,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像是無數飛著的蝗蟲一般,奪取著吳軍將士的生命。
吳軍陣營中,凌操已經按耐不住了,轉頭看了一眼周瑜,見周瑜皺著眉頭,并沒有發話,便喊道:“大都督,沖吧!”
“再等等!等第一階梯隊形沖到漢軍陣前再說!”周瑜也是十分的揪心,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絕對不能輕易改變策略,輕則沖過去的那些人會白白送死,重則會輸掉整個戰斗!
當漢軍射出第五波箭矢的時候,吳軍第一梯隊的士兵完好無損的只剩下一千人不到,但是就是這不到一千人的盾牌兵以及后面帶傷忍痛作戰的敢死之士,卻沖鋒到了漢軍的面前,舉起手中的兵刃朝著漢軍的盾牌兵便是一陣亂砍。()
“轟!”
一聲巨響過后,兩軍終于兵戎相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凌操的第二階梯騎兵隊形完全地沖了出去,每個人都伏在馬背上,快速地馳騁著,趁著前軍盾牌兵正在拖住漢軍,便是一陣沖殺。
第三階梯隊形緊隨其后,又是一波持著盾牌的步兵,而第四階梯隊形則嚴陣以待。
周瑜觀望著整個戰局,看到第一階梯的人多數喪生,但是給漢軍卻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傷害,不禁皺起了眉頭,期望凌操能夠創造出一些奇跡。
諸葛亮也在后軍洞悉整個戰場,見吳軍不停地攻擊過來,而第一波的步兵來勢洶洶,砍死了不少站在最前線的士兵,而第二波吳軍則迅速的沖過來,這一波是整整五千騎兵,每一個人人都伏在馬背上,看不到人,只能看到馬頭在上下攢動,奔騰起來連地面都為之顫抖。
騎兵對步兵,這種優勢很明顯,所以漢軍騎兵一經出動,便立刻將那剩余的數百名吳軍的盾牌兵給包圍了起來,與此同時,長槍兵也同時出動,兩千名長槍兵持著一丈多長的長槍迅速沖到了第一線,長槍一致對外,每個人士兵都相距一段距離,散開之后,猶如一堵帶刺的城墻,想借此抵擋住吳軍騎兵的沖擊。
而漢軍散開的弓弩手也開始各就各位,開始對準沖過來的凌操等人,在一聲令下之后,便紛紛放出箭矢。
漢軍的三萬軍隊中,光弓弩手就配備了一萬人,這是多么強大的一個陣容,在密集的箭矢下面,能沖過來的騎兵肯定少之又少。
凌操伏在馬背上,見到漢軍箭陣又起,便立刻大聲喊道:“散開!”
一聲令下,五千騎兵立刻分作兩邊,向左右兩翼散去。
“嗖嗖嗖……”
如蝗蟲般的箭矢有一半射在了地上,凌操帶著的騎兵也折損一千多戰馬,但是奇怪的是,這些戰馬倒地的時候,卻看不見騎士了,當騎兵散開之后,一些騎士才映入了眾人的眼簾,原來后面的騎兵早已經離開了坐騎,在坐騎的掩護下,取下自己背后背負著的圓形盾牌,拿出腰中系著的連弩,直接變成步兵繼續向前沖了過去。
而在后面則是第三波五千名步兵,一股腦的壓了上來。
凌操等三千多騎散開兩邊,迅速向兩翼拉開了距離,避過漢軍長槍如林的戰陣,同時也是為了吸引漢軍弓箭手的注意力,讓他們跟著自己射箭。
諸葛亮看到這樣的一幕,心中略微感到了一絲驚訝,急忙再次下令變陣。此時漢軍騎兵已經基本上掃清了吳軍的第一波士兵,與長槍兵一起后退,兩個v字型的戰陣向中間靠攏,盾牌兵扔堵在第一線,弩兵第二線,弓箭手第四線,長槍兵散在兩邊,騎兵環繞在諸葛亮周圍,w型的箕形陣再次組成,構建成了一堵防御城墻。
對面的周瑜見到這種情況之后,下令剩余的第四波騎兵和第五波步兵同時沖了出去,騎兵不過是掩護步兵靠近的工具,在此戰中,還作為吸引敵軍弓箭兵的注意力,所以這一站,周瑜主要是動用步兵,騎兵只是配合作戰。但是如果真的兩軍全部碰撞在一起,騎兵便會繞道后面,直接襲擊諸葛亮的所在的指揮點。
五波攻擊隊形盡出,周瑜身邊不過剩下一百余騎,已經將所有兵力全部壓上,力求一戰而定勝負。
諸葛亮看到這樣的一幕,頗感壓力,正準備下令變換陣型的時候,突然聽到大營的后方傳來了一陣吶喊,等他回頭看過去,便見后營火起,左營遭受到猛烈的進攻,孫策身穿金甲,頭戴金盔,手持飲血槍,披著白色的披風,帶著成千上萬的吳軍士兵從密林中殺了出來。
一看到這里,諸葛亮登時恍然大悟,這周瑜實在太刁鉆了,約他斗陣是假,偷襲大營是真。他憤恨自己年輕氣盛,太過自信,一時中了周瑜的jiān計。此時大營一亂,引來戰場上無數士兵的圍觀,火勢也迅速蔓延開來,吳軍興奮,漢軍心慌,優劣之勢頓時顯現出來。
“撤!快撤!”諸葛亮見狀,急忙大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凌操帶著騎兵突然調轉了馬頭,一個手勢打了下去,迂回到兩翼的吳軍第二波騎兵登時向諸葛亮沖了過去。
凌操一馬當先,長槍出手,帶著數百親隨直接殺入了漢軍陣營,弓箭手一時驚慌失措,四散開來,張南(注1)率眾抵擋,反被他一槍刺死,漢軍盡皆散開,反倒是減少了凌操的麻煩,一番沖殺,便殺出了一條血路,直接奔著諸葛亮去了。
諸葛亮周圍的騎兵見凌操的部下左右夾擊而來,紛紛護著諸葛亮退入了大營,許靖帶兵迎接,堵住了寨門。凌操奮勇無敵,所到之處橫尸一地,許靖等將士盡皆膽寒,見抵擋不住,遂退走。
與此同時,周瑜也拔出了腰中長劍,“駕”的一聲大喝,便大聲喊道:“破賊就在今日,吳國的兒郎們,跟我沖啊,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斬殺諸葛亮者,封萬戶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吳軍同仇敵愾,一鼓作氣,連月來接連敗績,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今日見漢軍營寨被襲,自己的皇帝親自沖后面帶兵殺來,大都督帶傷出征,都倍加感動,聲聲吶喊之下,勇氣倍增,一股腦的撲向了漢軍。
漢軍本來就是遠道而來,人困馬乏,昨夜又被偷襲了一次,今日本來想借助斗陣提高士氣,哪知道自己的大營都被放火燒了,而且漫山遍野的都是吳軍,前后夾擊之下,早就心驚膽戰了,吳軍這時一發起總攻,便立刻潰散開來,紛紛朝營寨去避難。可是此時凌操率領的兩千多騎兵正在追殺諸葛亮,營寨內部也亂作一團。后營失火,左營遭受猛攻,士兵都向著前軍逃竄,孫策正好帶兵追擊過來,都向著中軍而去。
諸葛亮根本就沒指揮過這么大的戰斗,在兵力調度和人員配備上有存在著問題,關鍵是這是一支疲憊之師,何況兵力和吳軍又相差無幾,沒啥優勢,而且吳軍的兵器、裝備都要遠高出漢軍許多,這么一比較下來,倒是諸葛亮犯了嚴重的錯誤。
他沒出仕前,喜歡和龐統私下互斗陣法,不過那都是在旗鼓相當的情況下,而且就在四四方方巴掌大的地方上,兩個人都能從空中縱觀全局。可是現在,他指揮的是超過十萬的大軍,這等場面,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本想借此機會打敗周瑜得瑟一下,同時也讓自己名聲大噪,誰會想到竟然會有這個結果?
前方孫策帶兵殺的天昏地暗,很快便沖出了一條血路,面帶chūn風地看著諸葛亮,仿佛他已經是孫策的囊中之物。后面,凌操也是窮追猛打,雖然有不少騎兵舍命斷后,但是卻抵擋不住凌操的攻擊。
前有攔路虎,后有追命鬼,諸葛亮當真是像是掉進了無底洞一樣,而且漢軍雖然多,卻都在避難,根本沒有人注意他。正當他感覺已經走投無路之時,卻見沙摩柯帶著一撥人馬殺了過來,每個人都穿著藤甲,騎著戰馬,一經殺出,便攔截住了凌操的攻擊。
藤甲騎兵沖了出來,立刻展現出力挽狂瀾之勢,沙摩柯帶傷作戰,一通亂砍逼退了凌操,自己急忙策馬來到諸葛亮身邊,大聲叫道:“丞相,跟俺走!”
關鍵時刻,諸葛亮見沙摩柯殺來,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毫不猶豫地跟著沙摩柯走了,數千藤甲奇兵護送著諸葛亮很快便從右營跑了出去。
孫策、凌操等人還繼續廝殺,但是看到諸葛亮逃走,都有些懊惱。
“凌操、徐盛壓陣!”孫策喊完這聲之后,不情愿放棄諸葛亮,他想將其生擒,帶著兩百親隨騎兵便緊跟了過去,快馬狂奔,長槍舞動,所到之處,漢軍盡皆逃遁。
很快,孫策便追上了諸葛亮的那一幫子藤甲騎兵,孫策直到藤甲兵刀槍不入,所以長槍盡皆朝藤甲騎兵的面門上招呼,一槍戳死一個,連殺十幾個人,其余藤甲騎兵見孫策勇不可擋,心有膽寒,紛紛散去。
“諸葛孔明,哪里走!”孫策座下戰馬跑得飛快,漸漸地和部下相距越來越遠,而且前面的藤甲騎兵也不敢攔路。
諸葛亮猛地一回頭,但見孫策單槍匹馬的沖殺而來,離他也越來越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畏懼,猛地拍了一下馬的屁股,大聲喊道:“孽畜,快跑啊!”
(注釋1,此張南,非華夏國的張南。雖然同名,卻不同人。華夏國的張南是袁紹手下的將領,而這里的張南,則是歷史上劉備的原班人馬,字文進,廣陵海陵(今江蘇如皋)人。)
關鍵時刻,沙摩柯急忙勒住馬匹,一拉韁繩,直接調轉了馬頭,手中握著去了刺的鐵蒺藜骨朵,怎么看怎么像一個大鐵杵。()手中大鐵杵那樣一握,渾身精神那么一抖,雙眼那么一瞪,全身氣勢登時完全展現了出來,橫在諸葛亮的背后,大聲對部下吼道:“護送丞相離開,追兵俺自擋之!”
一聲令下,諸葛亮在身邊十名藤甲騎兵的護衛下,迅速的向前跑去,沙摩柯策馬向前,大吼一聲,舉著手中的大鐵杵便朝孫策沖了過去。
孫策見狀,冷哼了一聲,大聲喊道:“不自量力!閃開!”
沙摩柯哪里肯閃,雖然右邊肩窩昨夜中了一槍,但是幸好他是個左撇子,全身力氣全部在左臂上,此時右手勉強提著馬韁,左手握著大鐵杵,憤然使出猛烈的一擊,直接朝孫策的頭上砸了過去。
孫策早就有所防備,身子突然從馬背上躍起,騰在了半空中,沙摩柯的大鐵杵直接砸在了孫策的座下戰馬上,那么大的力氣,一下子砸了下去,那匹戰馬登時悲鳴一聲,便倒地身亡。
可是,沙摩柯的大鐵杵已經無法收回,而孫策此時在半空中收起一槍便刺了過來,那飲血槍沙摩柯見了甚是熟悉,不禁吃了一驚,昨夜傷他之人,正是用此槍的人。
“原來是你!”沙摩柯也較為機靈,見情勢不妙,立刻抽出腰中佩戴的一把短刀,直接擋住了飲血槍的槍尖,但是由于孫策這一擊力度極大,他單手無法抵擋,反倒是短刀直接貼到了身上的藤甲,被猛烈的撞了一下,直接掉下馬背來。
而這個時候,孫策也落在沙摩柯的戰馬上,為了追趕諸葛亮,孫策放棄了殺死沙摩柯的機會,雙腳在沙摩柯座下戰馬的馬背上那么輕輕一點,整個人便立刻向前縱去,反倒是飛起一腳將邊上的一個騎兵給踹了下來,騎著那名騎兵的戰馬繼續追逐諸葛亮。
“諸葛孔明!”孫策奮起直追,所過之處無人敢攔,即使有人來阻擋,也會被一槍封喉。
諸葛亮正在逃命,忽然聽到背后孫策又叫了起來,而沙摩柯壓根就沒能抵擋的住孫策,這小霸王的名聲今日他算是見到了,而自己身邊的十名藤甲騎兵紛紛去阻擋孫策,結果被孫策全部殺死。他看到孫策滿眼怒火,臉上也是一臉的殺機,不禁在心中叫道:“難道我諸葛亮就要命喪于此?”
他騎術本來就不精,勉強可以騎馬,現在這一番奔跑下來,顛的他難受死了。
忽然,座下戰馬馬失前蹄,諸葛亮一個踉蹌,直接從馬背上被掀翻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摔了一個狗啃泥,整張臉都埋在了雪窩里。
孫策見狀,當下大喜,快馬加鞭未下鞍,快速向諸葛亮跑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孫策就要奔馳到諸葛亮的身邊,突然側面傳來一聲弦響,一支箭矢從孫策面前飛過。
孫策吃了一驚,急忙勒住馬匹,扭頭向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看去,滿臉的怒火,大聲怒吼道:“何人放冷箭?”
只見,十余騎從一個高坡上飛馳而來,為首一聲,正是華夏國征南大將軍司馬懿,他人未到,聲先到,大聲喊道:“華夏國征南大將軍司馬懿,特來拜見吳國皇帝陛下,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孫策吃了一驚,怎么司馬懿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他一見司馬懿跑了過來,心中暗道:“司馬懿必然是為了諸葛亮而來,豈能讓他占了便宜?”
一想到這里,孫策扭頭看了過去,但見諸葛亮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去了。他恨得咬牙切齒,而這會兒司馬懿則騎馬奔馳而至,他不見也不行,而且司馬懿的部下,也將他圓圈圍定,堵住了他前進的道路。
“外臣司馬懿,參見陛下。”司馬懿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大聲地對孫策道。
孫策皺著眉頭,說道:“你來干什么?”
“外臣是來接受諸葛亮投降的,如今諸葛亮極其屬下,都已經是華夏國的部下了,我國皇帝陛下也已經下了詔書。”司馬懿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狡黠。
孫策冷笑一聲,問道:“那不知道貴國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什么?”
“陛下可能不太清楚這其中的緣由,所以才會和諸葛亮發生戰斗,現在應該立即罷兵,諸葛亮等人都已經是我華夏國的將士了,如果再繼續爭斗下去,只怕會有損兩國邦交。為了一個諸葛亮,萬一演變成兩國火并,到時候只怕吳國也會慘遭橫禍,值得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吳國打不過你們華夏國了?”孫策心中不喜,怒喝道。
司馬懿直起身子,笑著緩緩地說道:“吳國和華夏國世代交好,從未發生過戰爭,不過,就以目前的國力而論,如果一旦兩國之間爆發了戰爭,只怕吃虧的會是吳國。我華夏國千萬子民,百萬雄師枕戈待旦,可謂是兵精糧足,人才濟濟……我想,陛下心中自然會有一桿衡量的尺度。當然,我國皇帝陛下也知道,吳國此次損兵折將,費人費力,為了彌補吳軍在戰爭中的消亡,自然也不會虧待吳國,到時候,皇上會派人來和陛下協商撫恤事宜。”
“哼!”孫策氣憤不過,可是心中也自然不敢跟華夏國叫板,當即調轉馬頭,飛馳而去。
司馬懿見孫策走了,便轉過身子,向前大踏步的跨了過去,走到一個小山丘的溝壑那里,看了一眼躲在溝壑里的諸葛亮,便冷笑了一聲,喊道:“諸葛丞相,人已經走了,請出來吧!”
諸葛亮心有余悸,此生第一次被人追的如此狼狽,況且又被司馬懿看到,只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他聽完司馬懿的話后,略微鎮定了一下心神,這才從溝壑中爬了出來。請注意,是爬出來的,雙手扒著厚厚的積雪,身子在雪地里摩擦著,沒有一個人去主動拉他,簡直是狼狽到家了。
等他好不容易爬了出來見那些藤甲騎兵才慢慢地聚攏在一起,正朝這里趕來,他就憤恨到了極點,對這些士兵也是痛恨無比。那么多人,居然還擋不住一個孫策。
“諸葛丞相,我是來接受你投降的,沒想到,你居然會敗的那么慘,而且還這么的……哈哈……狼狽……”司馬懿譏諷地說道。
這時,沙摩柯等藤甲騎兵全部聚攏了過來,反倒是將司馬懿全部圍住了。諸葛亮心中不忿,大聲喝道:“綁了!”
沙摩柯等人聽到諸葛亮的一聲令下,紛紛行動,兩三個人將一個人按住,沙摩柯拿住了牛金,三名甲士將司馬懿給按在了雪地上。
“諸葛亮!你竟然膽敢如此?”司馬懿吃了一驚,萬萬沒有想到諸葛亮會將自己給拿下來,一時掙脫不住,便大聲叫了起來。
諸葛亮冷笑了一聲,蹲在了司馬懿的臉門前,說道:“司馬懿,我可沒說現在就投降,在我沒有投降之前,我依然是你的敵人,是你太輕敵了,羊入虎口,可別怪我哦。”
“諸葛小兒,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們大將軍,你不想活了?你……”牛金見狀,急忙叫了出來。
可是,不等牛金叫完,沙摩柯那如同缽盂般大小的拳頭便登時砸在了牛金的臉龐上,一拳下去,牛金的一顆牙齒直接被打斷了一顆,口吐鮮血,臉上也有一個很大的拳印。
“再叫,老子剮了你!”沙摩柯瞪著很大的眼睛,憤恨地說道。
“諸葛亮,你究竟想干什么?”司馬懿要比牛金顯得沉著的多,便急忙問道。
諸葛亮站了起來,嘿嘿一笑,說道:“不想干什么,你看到了我的狼狽,為了以防萬一,我也需要看到你的狼狽……”
說著,諸葛亮便讓人將司馬懿給扔到了剛才他躲藏的那個溝壑里,叫道:“你給我爬上來,讓我看你一次,咱們算扯平了!”
“諸葛亮!好!好的很!這筆賬我記住了!”說著,司馬懿便從深深地溝壑里爬了出來,可是當他快要爬上來的時候,諸葛亮抬起一腳便去踹司馬懿。
司馬懿早有防備,一把抱住了諸葛亮的那一條腿,兩個人就這樣一同又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溝壑里。
這一下,兩個人摔的都不清,溝壑里雖然沒有巖石,但是有土塊,兩個的臉上都被蹭破了皮,滲出了點點血絲。
“丞相——”
“大將軍——”
幾乎同一時間,沙摩柯和牛金便狂呼了起來,兩個人剛喊完,便隨即聽到溝壑中傳來了兩個人爽朗的笑聲。
等沙摩柯走進一看,他徹底就傻眼了,剛才兩個人還針鋒相對呢,現在兩個人居然同時握住了對方的手,仿佛是不打不相識,又或是惺惺相惜的味道。
兩個人被拉上去之后,諸葛亮看了一眼這殘局,便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我居然會敗在周瑜的手上。既生亮,何生瑜?”
司馬懿聽后,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第一次率領這么多的大軍,能有這番作為,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如今荊南三郡在手,長沙城我看也不用再打了,這兩天,皇上或許會親自抵達長沙,就荊南問題和吳國協商。”
“那我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諸葛亮道。
“也不全是,至少,荊南四郡不會全部落入吳國手中。”司馬懿目光獨具,跟隨高飛身邊也很久了,所以能夠洞悉一點高飛內心所想,但是卻并沒有明言。
孫策回去了,沿途遇到不少敗績的漢軍,見到孫策時,都躲著走,仿佛孫策像是一個煞星一樣。()
凌操、徐盛一路追擊,斬殺不少漢軍士兵,見到孫策時,便紛紛前來參見。
孫策道:“傳令下去,全部撤軍回城,所有戰俘,一律帶走,逃走的那些就不要管了。”
凌操、徐盛狐疑地問道:“陛下,這是為何?”
“不要問了,把圣旨傳達到每一個士兵的耳朵里。”孫策十分不高興地向前走,即使遇到了敵人,也不再廝殺。
命令很快便傳達了下去,正在廝殺的吳軍和漢軍頓時分開,周瑜看著孫策來到身邊,便急忙問道:“陛下,此時正是大破敵軍的好時候,怎么突然就下令停止廝殺了?”
孫策沒好氣地說道:“如今這些士兵,都已經是華夏國的士兵了,再戰斗下去,已經失去意義了。”
“可是他們都是假扮的,怎么……”
“公瑾,司馬懿來了,帶來了高飛的口諭,救走了諸葛亮,如果不是他的出現,諸葛亮早就被我生擒活捉了。現在,撤軍!”孫策淡淡地說道。
周瑜憤恨不已,但是卻不敢違抗圣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繼續擴大的戰果就此浪費掉了。
他對孫策道:“陛下!早晚有一天,我要給華夏國一個沉痛的打擊!”
“但愿如此吧。”孫策的眼神里也冒出了一絲精光,心中卻是十分的慘淡,暗暗地想道,“十年……再給我十年時間,十年之后,我一定可以公然向華夏國挑戰。父親,您在天有靈,就保佑我和吳國吧……”
混戰結束,兩軍分開,這一戰,諸葛亮所部損兵折將,被吳軍俘虜三萬,戰死兩萬,傷四萬,只有一萬多人幸免于難,可謂是慘敗。
諸葛亮看著自己的部下,臉上無光,一時失策,換來的卻是這種沉重的代價。他忽然想到了紙上談兵的趙括,這樣的結局,他覺得自己和趙括很類似。
這一次,諸葛亮等人全部歸順華夏國。司馬懿出面和孫策進行交涉,讓諸葛亮等人在長沙城外修養,他自己則帶領著牛金,進入了長沙城。
吳軍這一次雖然勝利了,可是卻沒有人去歡呼,原因很簡單,本來這一次可以一口氣消滅這撥人,但是司馬懿的出現,卻改變了整個戰局,讓這場戰斗只有開始,卻沒有結尾。
所以,城中士兵都對司馬懿懷恨在心,瞪著司馬懿,心中厭惡著華夏國。
在士兵的接待下,司馬懿和牛金來到了太守府,孫策高高坐在上面,周瑜在邊上,凌操、徐盛、丁奉等將則都仇視著司馬懿。
此時牛金的臉上還帶著傷,沙摩柯那一拳打的真是太重了,反正臉是腫了,鼓得高高的。
司馬懿的臉上也有輕微的擦傷,是拜諸葛亮所賜。想想他就覺得來氣,不過,后來兩個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只那么一個眼神流露,兩個人便成為了朋友。
“華夏國征南大將軍司馬懿,特來拜見皇帝陛下!”司馬懿單膝下跪,抱拳叫道。
“起來說話!”孫策道。
司馬懿站起來之后,便抱拳道:“陛下,我是來要俘虜的,還請陛下高抬貴手……”
“你還有臉來要俘虜?那些俘虜都是我軍抓獲的,是在他們沒有投降前抓獲的,與你們華夏國無關。”周瑜朗聲說道。
司馬懿笑道:“這位是吳國大都督周公瑾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不過,我是在跟你們的陛下說話,陛下尚未發話,你作為臣子就在陛下面前隨意指畫,是不是太那個啥了?”
周瑜氣的不輕,沒想到司馬懿這家伙如此刁鉆,專攻他軟肋。
事實上,孫策和周瑜情同手足,兩個人好的穿一條褲子,雖然孫策當皇帝,可是孫策給予周瑜的權利也足以把他的這個皇帝給推翻。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愛戴。而且孫策也賜予了周瑜上殿不履,可以攜帶武器任意出入的特權。有時候,孫策甚至讓周瑜來做決議,凡事都是和周瑜商量著來的。
可是,這種特權,到了司馬懿的嘴里,怎么就變成一種讓人聽起來很有點犯上的感覺。
孫策見周瑜一時窘迫,急忙幫他解圍:“司馬大將軍恐怕有所不知,這是朕給予周愛卿的特權,有時候,周愛卿的話,就是朕的圣旨。請問,在你們華夏國,你可曾能夠享有如此殊榮嗎?”
司馬懿搖了搖頭,笑道:“我不過是一小將,不足以擁有此等殊榮。不過,在我們華夏國,事事都是我們皇上說的算,別人說的話,只能算是一個參考意見,匯總到參議院、樞密院,然后由兩院的丞相們、太尉們咸而不決的事情,再稟告給我們的皇上。皇上是九五之尊,任何人都不得代替皇上說話,不然的話,只怕久而久之,那個代替皇上說話的人,就會在無形當中變成皇上……”
“司馬懿!你在說誰?”周瑜動怒了,聽著司馬懿指桑罵槐的話,差點沒跳起來。
“周大都督,你何必如此激動呢,我只是就事論事,說我們華夏國的實情而已,你那么激動,難道你心中有鬼?”
“你才心中有鬼,我周瑜問心無愧,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
“忠心,可不是說出來的哦……光說不練,那怎么成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針鋒相對,互不相容。
“夠了!”孫策突然怒喝了一聲,“都當朕駕崩了嗎?”
一句話喊出,所有人全部跪下,司馬懿、牛金仍然單膝下跪,齊聲說道:“我等不敢!”
“司馬仲達!你想要回俘虜也很簡單,每個俘虜,十枚金幣,要想要俘虜,拿錢來換,這些可是我吳國將士浴血奮戰的結果,我軍的傷亡,不比漢軍少!”
“這件事情外臣做不了主,皇上只賦予我獨斷軍事的權利,所以,我需要請示皇上。”司馬懿早有所料,從看到吳軍帶走俘虜那一刻就已經在心里有底了,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孫策卻是要用錢來贖人。
一個人是十枚金幣,三萬人就是三十萬枚金幣,這他奶奶的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知道一枚金色的華夏幣在華夏國能用多久不?夠一個人吃一個月的,他張嘴就是一個人十枚,瘋了,徹底是窮瘋了。
司馬懿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地回答了一下。但是牛金不一樣,聽到孫策獅子大開口,頓時驚訝的直打飽嗝。
“還有,我們此次出征,成功的牽制住了漢國的半數兵馬,所以,你們華夏國也要表示一下誠意,割讓半個荊州出來!你將這消息轉達給你們的皇上。”
司馬懿“諾”了一聲,心道:“果然是獅子大開口,而且這孫策的口氣還不小,居然敢要半個荊州?”
從長沙城里出來之后,司馬懿沒有耽擱,立刻派出人去通知遠在襄陽的高飛。
而這個時候,他的大軍也在來的途中,和諸葛亮等人合兵一處,荊南戰斗就此息事寧人。
當夜,司馬懿、諸葛亮等人聚攏在大帳里,忽然接到了一封周瑜的書信,說是給諸葛亮的。
諸葛亮拆開看了以后,先是臉上變色,接著講那書信撕得稀巴爛,怒道:“士可殺,不可辱!周瑜小兒欺我太甚!”
司馬懿問道:“諸葛賢弟,何事惹你如此動怒?”
于是,諸葛亮便將和周瑜陣前打賭的事情說給了司馬懿聽。
司馬懿聽后,先是笑了起來,接著便對諸葛亮道:“賢弟準備怎么辦?”
“涼拌!”諸葛亮正在氣頭上。
“賢弟啊,愿賭就要服輸。韓信當年還曾經受過胯下之辱呢,區區男扮女裝,又何足掛齒?我看,賢弟還是就穿上女人的衣服在兩軍陣前行走一圈算了……”
“你敢奚落我?”
“不是奚落,是你太年輕氣盛了,太自以為是了。這件事,正好讓你長個記性。周瑜成名很早,領兵作戰已經很久了,早已經對軍事十分的熟悉,你我不過是后起之秀,如果不虛心一點,以后早晚還會吃周瑜的虧。今日在太守府,他故意表現的如此激烈,其實以他的智謀,不可能會如此表現,我想,他又在謀劃什么jiān計了,我們必須留在這里看住他。”
諸葛亮聽后,覺得司馬懿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他吃虧就吃虧在經驗不足上,對兵將布置的并不齊整。
“罷了罷了,豁出去了,大丈夫當能屈能伸,穿女人的衣服算什么?”諸葛亮想了許久之后,便說道。
司馬懿笑道:“你且等著吧,你和周瑜之間,早晚還會有一場大戰,那一次,才是你們真正一較高下的時候。”
“你呢?”諸葛亮瞥了司馬懿一眼,仿佛自己的路途已經被司馬懿安排好了一樣。
“我?我的對手在西北,徐庶將是我的第一個目標……”司馬懿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十分的淡定,深邃的眼睛里仿佛看透了一切。
(第三次補更,前面欠下的三章,這三天已經陸續補齊了,精彩的戰斗,還在后面的,請大家耐心等待。)
攻占襄陽城后,高飛做了一系列妥善安置降兵的舉措,這一次,他沒有再用忘憂散,因為人數太多,也不夠人道。
占領襄陽城的幾天時間內,趙云、張郃、司馬懿、陳到、甘寧都傳來了好消息,蜀漢被曹魏攻占,趙云、張郃借著這個機會,趙云攻占了上庸等地,張郃占領了巴郡的魚復縣,而司馬懿大軍南渡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又過了兩三天,襄陽城的局勢漸漸地安定了下來,而這個時候,司馬懿派出的斥候也已經抵達了襄陽城,向高飛匯報了荊南的情況。
高飛聽完之后,便將郭嘉找了過來,直接問道:“荊南的事情,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
“是的皇上,臣剛才碰上了司馬懿派出來的斥候,已經知道了。”郭嘉回答道。
“那么,你認為這件事該如何處理?”高飛攤開了地圖,將整個荊州盡收眼底。
郭嘉湊了過來,說道:“皇上,這次吳國確實對我們幫助很大,在之前還不清楚諸葛亮有投降的行跡時,吳軍的出現,算是替我們成功的牽制住了在江陵的漢軍。而且,吳軍損兵折將,這也是事實。不過,諸葛亮的出現,使得本該吳國占有的荊南幾乎變成了我華夏國的土地,這件事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礙于我軍和吳軍的關系,臣以為,應該給吳國一點相應的補償。”
高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關鍵就在這個補償上,既不能讓我們吃虧,又能讓吳國就此罷休,實在是難上加難啊。如今荊州局勢大致已定,天下呈現三分之勢。曹魏攻占了蜀漢,后方兵力必然空虛,我已經在半月前命令太史慈全權負責攻略涼州一事,之所以一直沒有行動,就是想等到荊州局勢塵埃落定之后再全力奪取涼州、秦州。如果在荊南的問題上部迅速的解決此事,一旦曹操的大軍回到秦州,我軍就失去了奪取秦州、涼州的大好時機。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嗎?”
“臣明白。臣以為,皇上可親赴秦州、涼州,委任一人留在荊南,全權負責談判事宜。這樣,兩下都不耽誤。”郭嘉道。
“不!沒有人可以替代我,如果我不親自和孫策談,只怕孫策的氣焰一直不會下來,再怎么說,我也是孫策的長輩,和他父親孫堅是稱兄道弟的,在這方面,我自然要高過他一頭。奉孝!”高飛邊說邊想,忽然目光中閃過一絲光芒,沖郭嘉喊道。
“臣在!”
“國丈年事已高,雖然老謀深算,但經不起折騰,荀公達還有大用,荊州的安定,不可能是短時間的,有公達坐鎮荊州,我也算放心了。所以,就只能麻煩你一趟了,即可出行,先行奔赴潼關,去徐晃處,協助徐晃攻打秦州,與太史慈相互呼應,這樣一來,魏國留守的兵馬就前后不能兼顧了。雖有羌人為助,卻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郭嘉一直對高飛的戰略甚是佩服,他有時候覺得,讓大家獻計,其實不過是高飛假借他們的口說出來而已。對于眼前的這個帝王,郭嘉很是滿意。
“嗯,去準備準備,經過宛城時,將高麟帶到潼關去,讓他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戰爭。”
郭嘉擔心地說道:“皇上,二皇子才五六歲年紀,這么早就讓他看見這些殺戮,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殘忍?呵呵,什么叫殘忍?如果不讓他經歷這一切,他又怎么能夠知道什么才是戰爭?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想,他會很高興的,他已經是殺過人的人了,鮮血嚇不倒他。”
“臣明白了,臣這就告辭了。”
“哦,奉孝,還有一件事,必要時,可以讓匈奴軍協助出擊,你是匈奴的女婿,這件事,也只能讓你去辦了。”
郭嘉退走之后,高飛讓人召回在新野等地安置百姓的荀攸,讓他全權負責襄陽城事宜,并且派遣張遼、黃忠、文聘去占領荊州一帶所有空著的城池,大軍全部鋪開,將幾十萬大軍完全鋪在荊州這片土地上,為以后做準備。
另外一方面,高飛讓司馬懿秘密去靈州,荊南大軍,完全委任給甘寧帶領,諸葛亮的那批降軍,仍有諸葛亮統轄,他自己也開始動身,親赴長沙城。
靈州。
臘月的嚴寒肆意地侵略著整個西北,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飄散著鵝毛般的大雪,整個西北都沉浸在白茫茫的一片當中。
靈州城的城墻上,華夏國的士兵裹的嚴嚴實實的,在獵獵的刺骨的寒風當中,一些士兵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盔甲上落滿了雪花,但是士兵卻巍然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目光犀利,掃視著城外的每一寸土地。
不多時,一批士兵前來換班,這些固守在嚴寒當中的士兵才得以動彈一下,整個人都凍得有些僵硬了,走起路來,像是一具僵尸。
雖然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站崗,但是每一個士兵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因為站完崗之后,就可以進軍營暖和,喝上美味的肉湯,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覺。
就在兩撥士兵交接的時候,城外白茫茫的雪原上,翩翩來了一支騎兵隊伍,踏著厚厚的積雪,頂著這寒冷刺骨的北風,迤邐而進。
好奇的士兵看到之后,心中不禁會問,哪個傻子會在這種天氣之下到處亂跑?
可等到那撥騎兵走進一看,不禁讓大家都大跌眼睛,竟然是,他們的虎翼大將軍。
城外,太史慈頂著風雪,手持風火勾天戟,胯下騎著一匹獅子驄,身后百人小隊緊緊跟隨,臉上都凍得鐵青,身上的積雪也快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雪人了。他居然從城外趕來,這不禁讓守城的士兵感到有一絲意外,因為大家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見過太史慈了,都說在府衙里休息,可是今天一大早的,為啥從城外趕來?士兵們百思不得其解。
“大將軍到!快快打開城門!”一名騎兵當先奔馳到城門口,當先對著城樓上得士兵大聲喊道。
只一瞬間,城門便被打開了,太史慈等人快速地駛進了城門,士兵則頂風將城門關上。
太史慈等人馬不停蹄,直接奔馳到了府衙。府衙里的衙役看到太史慈等人回來了,連忙通知里面,府衙內的人便立刻出來接應,將太史慈迎入了府衙。
一進入府衙,太史慈便拍打了自己身上的雪花,轉身對身后的那一百名騎兵喊道:“你們都去暖和暖和吧,辛苦你們了。”
“為大將軍效力,不辛苦!”
“不辛苦才怪!快滾快滾,滾回軍營去,好好的喝上一點肉湯,然后鉆進被窩,上炕每每的睡上一覺。”太史慈笑著說道。
說完話,太史慈轉身便回到了府衙的內堂,此時,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正是田豐之女田欣。田欣一見太史慈回來了,便急忙迎了上去,伸出手便握住了太史慈的手,冰冷的寒意登時便從她得手傳到了自己的身上,讓她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大冷的天,這天寒地凍的,此行一定把太史慈給凍壞了。
田欣深情款款的看著太史慈,將太史慈冰冷的手緊緊地握住,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關切地說道:“夫君,讓你受凍了……”
太史慈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急忙抽出了自己冰冷的手,怕凍著了田欣,說道:“夫人不必牽掛,我身上暖和著呢,一會兒便好。夫人,此行雖然辛苦,卻也值得。”
說著,太史慈便不斷的搓著自己的手。
田欣執拗的將太史慈的手緊緊地握住,放在自己的嘴邊,不停地哈著氣,當他看到太史慈的手上出現了凍瘡之時,便皺起了眉頭,嬌嗔地說道:“還說沒事,都凍成這個樣子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治理一下?不是跟著隨軍醫生的嗎?”
“嘿嘿嘿……”太史慈見田欣如此的關心自己,幸福的傻笑著,“軍醫的帶的藥品不足,其余士兵還要用呢,我都給他們用了,他們比我嚴重的多。”
“夫君,我給你暖暖……”說著,田欣便拉著太史慈走到了內室,屏退了婢女后,便將太史慈的手直接拉進了她得衣服里面,放在了她略微鼓鼓的肚子上,問道,“暖和嗎?”
“夫人不可如此,凍壞了你那可咋辦?”太史慈急忙想抽出了手,可是田欣卻死死地拽著,放在了她得肚子上。
“摸到了沒?”
“嗯,吃胖了。”
田欣瞪了太史慈一眼,一把將太史慈的手給甩開了,嬌嗔的怒道:“笨蛋,不理你了。”
說完,田欣便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太史慈哪里知道田欣為何如此,急忙過去安慰,道:“夫人,我又怎么惹你了?”
田欣和太史慈的結合,雖然是高飛指婚的,但是兩個人在婚后卻生活的十分美滿。本來,太史慈有一個妻子,可惜生下兒子太史享之后,不久便去世了,那時候張仲景、華佗什么的都不在。
后來的太史慈就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拉扯著的自己的兒子。直到一年前,高飛走訪到了靈州,見太史慈孤兒寡爹的,家里也沒有一個女人,便將田豐之女田欣許配給了太史慈。
一來,田豐之女才智過人,二來美貌非常,田欣既可以給太史慈當妻子,又可以當軍師,對于鎮守靈州大有裨益。此次太史慈就是聽出田欣的話,遠赴烏孫國,去和烏孫王商量結盟事宜。
“笨蛋!你真是大笨蛋!我有了。”
“有什么了?”
“有我們的骨肉了!”田欣又氣又恨又覺得好笑地說道,這個夫君除了直到打仗,其余各方面都像個笨蛋。
太史慈一聽這話,登時便開心了起來,一把將田欣給抱了起來,原地轉圈,大聲地喊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田欣拍打著太史慈。
太史慈當即說道:“對對對,你現在又身孕了,不能如此……”
將田欣放下來之后,太史慈便將田欣抱在張了自己的懷里,說道:“夫人,以后我要對你好好的,加倍的好……”
“夫君對我一直都很好,我已經很滿足了。對了夫君,烏孫國的事情,進展的怎么樣了?”
“夫人智謀過人,料事如神,那烏孫王這幾年沒少沒羌人和鮮卑人欺負,但是苦于羌人、鮮卑人的強大,只能忍氣吞聲。這次我秘密去了烏孫國,見了那烏孫王,烏孫王表示,只要我們能將鮮卑人趕走,他們愿意從此以后歸附咱們華夏國。并且,每年都為我們華夏國進貢上等的良馬。除此之外,烏孫王還透露,說西域等國雖然盡皆臣服于魏國,但是魏國內的羌人經常去西域鬧事,弄得西域境內怨聲載道,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田欣聽后,想了想,說道:“皇上讓你攻略涼州,但是這半個月來,一直在下大雪,而且也快到年關了,各地必然會沉浸在過年的喜悅當中。如果這個時候夫君能帶兵出征,殺他個出其不意,必然可以奪取涼州。另外,烏孫國和西域各國的事情,可以派遣使者去相互聯絡,然后邀請各國一同反魏。至于鮮卑人嘛……鮮卑人這幾年來雖然和魏國結盟,但是并未從魏國那里得到一點好處,鮮卑人也一直耿耿于懷。夫君可以派出使者,聯絡鮮卑人,許以金銀珠寶,只要不妨礙我們攻略涼州,到時候還可以將大批華夏國的物資送達鮮卑人那里。如此一來,只要攻下武威等地,便可切斷魏國與西域的聯系,解決后顧之憂,然后全力奪取涼州。按照皇上信中所說,魏軍在涼州的兵力定然不多,馬將軍在羌人信中信義卓著,可以利用馬將軍的威名安撫羌人。”
太史慈道:“羌人和曹操穿一條褲子,馬超離開羌中許久,只怕不會那么容易。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姑且試試了。夫人妙計,定然可以奪取涼州。”
臘月二十,作為華夏國虎翼大將軍,西北軍第一總指揮的太史慈,隨即下發了即將過年的第一道命令,那就是備戰。()
一道命令下發,二百余名斥候全體出動,這幾年中,靈州一帶成為了華夏國的第一軍事要地,華夏軍以步步為營的姿態,在河套地區建筑塢堡、壁壘、要塞,五年下來,建筑大大小小的軍事建筑一共二百多個,密密麻麻地分散在靈州府的周圍。
每個軍事建筑里面都留有駐軍,這些駐軍農忙時下地干活,農閑時駐守邊疆,在五年內,開墾了不少荒地,使得靈州一帶遍地都是農田,前兩年還需要從國內調集糧草,到后來,自耕自種的就足以滿足靈州駐軍的需求。
當然,這是泛指,因為這其中包括了五原、云中、朔方等地生產總值,河套地區的產糧全部用于軍糧。百姓耕種的土地,除了少量要交納之外,其余全部留著私用,所以這一帶儼然成為了塞上的江南。
當然,這個時候的江南,嚴格的說,還不是明清時候的江南,因為這個時候的江南,還未得到完全的開發,這里說的塞上江南,只是一種比喻。
命令一經下達,整個靈州的兵力全部開始積極的備戰,二十萬大軍,勢要攻克涼州全境。
除此之外,太史慈還給駐守在五原、云中、朔方等地的東夷籍軍隊發號施令,征集三府東夷弓箭手,到靈州駐防。
此外,太史慈召集馬超、龐德、魏延、褚燕四大將軍到靈州城議事。
臘月二十一,馬超、龐德、魏延、褚燕分別從靈州府下屬的四個縣趕回靈州城,西北軍五大巨頭一經會面,便開始商議如何拿下涼州全境。
這幾年里,西北軍作為華夏國第一支單獨成立的野戰軍,在實力上不容忽視。軍隊里既有匈奴兵,也有羌兵,還有東夷兵,二十萬大軍分散在河套地區,固守北疆和西北邊境,一直是魏國的眼中釘。
十萬東夷兵雖然名義上被高飛在五年前裁撤,但是實際上還是歸屬太史慈的管轄范圍。除此之外還有漢兵五萬,加一起西北軍算是一共有二十五萬。在早先的幾年時間里,西北軍完全遵守高飛的旨意,在西北屯田。那么多的軍隊,一年要消耗的糧食、兵餉可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除了十萬東夷兵不用再付錢外,剩余十五萬大軍全是華夏國養著。養兵,就需要有足夠的糧食和錢財。所以,高飛制定了第一個五年計劃,開發河套地區。
五年來,西北軍未嘗有過一戰,但是作為西北軍的士兵來說,卻并不是那么輕松,開墾荒地,修建防御壁壘,挖掘河渠,這些都是他們要做的。一方面要軍屯,一方面要保護遷移過來的百姓,在不斷的融合當中,那些東夷兵、匈奴兵、羌兵已經漸漸地融合為了西北軍的主要力量,和漢人籍的士兵成為了情同手足的異性兄弟。
正如高飛為西北軍制定的口號一樣,四海之內皆兄弟。這些來自不同民族的士兵,已經忽略了民族間的恩怨,徹底的成為了華夏國大家庭中的一員。所以,五年過后,高飛親自視察過西北軍以后,決定正式賜予番號,改變以往的鎮戎軍的番號,成立新的、華夏國第一支獨一無二的集團軍,稱之為,西北野戰軍。
靈州城的府衙內,這些以往都還有嫌隙的將軍們,如今已經成為了兄弟,大家沒有品級之分,均以兄弟相稱,圍著火爐坐在一起,吃肉喝酒。
酒足飯飽之后,太史慈首先說道:“今日召集四位兄弟前來,不為別的,皇上的圣旨已經在二十天前,還沒有滅掉荊漢的時候,就發到了我們這里,當時我也讓各位兄弟都看了,目的是攻略涼州。如今寒冬臘月,蜀道難走,曹魏的半數兵馬都在蜀中,即使退回到秦州,也需要小半個月的時間,這小半個月的時間,就是我們西北野戰軍一展拳腳的時間。五年了,各位兄弟時時刻刻不再期待著與魏軍一戰。一個半月前,我軍奉旨佯攻涼州,只是小試牛刀,如今大戰即將來臨,諸位當應該共同努力才是。”
馬超本來是一直恥于在太史慈之下的,但是在經過高飛的說合之后,便漸漸地放棄了這種打算,畢竟是寄人籬下,無可奈何。
不過,經過五年的相處,馬超雖然一直念念不忘地想著報仇,但是在跟太史慈、龐德、魏延、褚燕等人的關系上卻變的相對密切了一點。而且馬氏一族也被高飛安排的很妥當,其堂弟馬岱被任命為東夷校尉,又封為了一等男爵,就連他的弟弟也都被封為了子爵,人心都是肉長的,他自然知道高飛對自己好,也就索性甘心為其賣命了。
“我去攻取武威!”馬超第一個說道。
“那我去攻取安定。”魏延也當仁不讓。
“我與馬將軍同去,待馬將軍攻取武威之后,我便去攻取張掖、酒泉、敦煌三郡。”龐德口氣不小的說道。
“我與魏將軍同去,攻取漢陽、然后合擊金城、隴西。”褚燕道。
“不!”太史慈聽后,否定道,“不分兵,二十萬大軍全部直撲武威,靈州城不必守,我已經調集五萬東夷兵前來駐防,東夷弓箭手厲害非常,躲在要塞里面,可以拱衛靈州。”
“二十萬大軍齊攻武威?不覺得這太浪費了嗎?”馬超持反對態度。
“浪費?嘿嘿,那可未必。武威是涼州東西連接的要地,拿下武威之后,就相當于將涼州一分為二,之后大軍南下席卷涼州各郡。以我西北野戰軍的雄姿,誰敢抵擋,各郡只能望風而降。就算遇到了羌人,也可以用優勢兵力擊潰他們。”太史慈道。
魏延道:“合兵而進,那背后呢?萬一張掖、酒泉、敦煌等地來攻擊我們,還有鮮卑人,那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不會,我已經讓人去鮮卑人那里聯絡了,而且烏孫國的國王也同意代為聯絡西域各國,同時反魏,足以牽制三郡的魏軍。”太史慈道。
眾人都感到一絲的疑惑,這太史慈明顯比以前聰明了許多,但是轉念一想太史慈的夫人是田欣,便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
“那好吧,大軍齊攻武威,如果分兵的話遇到羌兵確實不容易抵擋,合并而進,我沒什么異議。”馬超首先說道。
“我也沒異議。”龐德緊隨其后。
褚燕、魏延齊聲道:“合就合吧,合兵熱鬧。”
太史慈道:“那好,各位兄弟盡管回去準備,臘月二十八齊攻威武,我們要在武威城里過年。”
“諾!”
與此同時,高飛也已經抵達了長沙,在萬眾矚目之下,邀請吳國的皇帝一起出來看雪景。荊州這里并未下雪,但是天氣依然寒冷,再過不多久,就要過年了,在尋常的這個時候,百姓的家里都在準備年貨了。
白茫茫的雪地上,高飛、孫策相向而行,兩個人自從當年在吳國分別后,便從未見過,如今兩個人再次見面,孫策已經是二十一歲的青年了,而高飛也已經進入了中年。
孫策看著高飛,見高飛依然是體格健壯,精神十足,不同的是,身上那種飽經滄桑的韻味,讓人看了,都會覺得,這個人一定經歷了很多很多。
兩個人都是穿著一身便衣,彼此相見之后,兩個人都互相地笑了笑。
“經年不見,叔父倒還是那么的健朗啊,這讓小侄情何以堪啊。”孫策的嘴唇上帶著八字胡,可是見到高飛的臉部卻很干凈,多少有些疑惑。但是出于禮貌,他還是拱起手,向著高飛抱拳說道。
“呵呵……小霸王的威名也是江東盡知,今日一見,確實很有西楚霸王當年之風范……”
“叔父今日此來,不是為了專門夸獎小侄的吧?”
“自然不是,我來為何,你心中盡知,客套話,咱們也不用說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吧,這次我來,就是為了這荊州的問題而來。”
“我還是那句話,想必征南大將軍司馬懿也跟叔父說了吧?”
“呵呵,半個荊州?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太過份了嗎?”高飛冷笑道。
“我吳國將士,血灑疆場,替華夏國牽制了多少兵馬?半個荊州,是我吳國將士用鮮血換來的。”
“哦,可是你放眼看看,荊州,除了半個江夏和整個長沙外,還有哪片土地chā著你吳國的大旗?你要半個荊州,不是過分是什么?”
“話可不能這樣說,這荊南四郡是我吳國最先占領的,要不是那諸葛亮使詐,我豈能丟失?”
“爭吵也不能得出什么結果,這樣吧,讓我們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一談吧!”
“好,那就談吧。”
高飛道:“這樣吧,吳國的犧牲,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不過,你的要求也別太過分了,你說個底價,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孫策道:“很簡單,我也不會太過分,我把江夏郡給你華夏國,你把荊南的另外三郡全部給我吳國。()”
高飛聽后,哈哈笑道:“小侄子,沒想到你可真會做生意啊,你以江夏半郡之地,就想換我荊南三郡,這樣的買賣,你認為我會做嗎?”
“那就沒得談了,荊南三郡是諸葛亮從我吳國手中奪去的,我吳國自然有權收回這三郡,不過,念在諸葛亮投降了你華夏國,就請你將他帶走,以免我們兩國發生爭端,傷了和氣,那多不好。叔父,你說呢?”孫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高飛面色堅毅,表情冷峻,目光中充滿了絲絲憤怒,卻沒有說話。
孫策看到高飛的表情,也并不害怕,他自恃武力過人,如今和高飛一對一,即使發生點什么,也不用害怕。他笑了笑,說道:“叔父,好像我們還欠下一個約定哦……”
“什么約定?”高飛狐疑地問道。
“當年在討伐董卓時,我們不是曾經立下一個六年之約嗎?現在六年早過了,侄兒不才,斗膽向叔父請教一二。”孫策抱拳道。
“押后再履行。今天暫且到此,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還在這里見面,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說完,高飛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孫策則笑面相送,抱拳道:“叔父,小心路滑,一路走好!”
高飛回到軍營后,心情糟糕透了,這孫策小子果然刁鉆。
甘寧見高飛回來了,便問道:“皇上,事情談的怎么樣?”
“孫策要用江夏郡和我換武陵、零陵、桂陽三郡。”
“癡心妄想!皇上,讓我的水軍全部過來吧,進入洞庭湖,全線包抄,死死的將孫策等人堵在長沙,皇上再親率陸軍圍城,跟他打一仗,讓他知道我們華夏國的厲害,敢跟皇上面前叫囂,活得不耐煩了!”甘寧氣道。
“大將軍未免太意氣用事了。現在不是跟吳國開戰的時候,當前的形式天下呈現三分之勢,如果我軍和吳國開戰,就無法對付魏國,會陷入兩線作戰的境地。如果現在和吳國繼續友好下去,調集優勢兵力伐魏,至少吳國不會在背后搗亂。你們都下去吧,容我想想,看看如何解決這件事。”
甘寧略有些不忿,問道:“皇上,我的水軍都來了,不讓我打一仗,那怎么行?”
高飛笑著拍了拍甘寧的肩膀,說道:“你放心,等明年開chūn,一定讓你去打一仗,而且讓你去征服一個國家。”
“一個國家?天下三分,難道明年就要開始攻擊魏國了?”
“那倒不是,你所要去的國家,在海外,和三韓只一海之隔……”
“那是什么地方?”甘寧狐疑地問道。
“倭國!”
“倭國?在哪里?”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讓我好好的想想,明天必須把荊州的爭端給解決了。”
“諾!”
孫策回到長沙城,周瑜便急忙問道:“都說了?”
“都按照你的計策說了,我看到高飛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公瑾,你說高飛真的愿意和我們換嘛?”
“肯定會換,江夏的地理位置本來是很好的,我軍占住之后,也可以發揮其作用,可是,華夏國的南陽、南郡、汝南將華夏國圓弧形的包圍了起來,而且我軍并未占領江夏全境,倒不如用江夏來換荊南三郡。荊南三郡一旦全部屬于我吳國,就可以和交州連成一片,沒有什么后顧之憂,而且向西,還可以仰望巴蜀。高飛是個聰明人,在魏國還存在的時候,是不敢和我們撕破臉的,這樣的話,他就會陷入兩線作戰,對華夏國甚為不利。陛下盡管放心,高飛明日一定會換的。”
孫策聽后,笑道:“公瑾妙計,前些日子逼迫諸葛亮穿著女人的衣服在兩軍陣前行走,現在又把高飛給逼的敢怒不敢言,我吳國有你在,何愁大業不定?”
這時,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手中拎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袱,一進大廳,便滿面chūn風,將那個血淋淋的包袱直接扔到了地上,同時跪地拜道:“臣鎮南將軍蔣欽,叩見陛下!”
孫策和周瑜正在歡笑,忽然聽到蔣欽到來,而那個血淋淋的包袱里也露出了一顆人頭來,臉朝下,看不清楚是誰的頭顱。但是,孫策看到蔣欽親至,滿臉笑容,心中一驚,便急忙走了過去,用腳踢了一下那顆人頭,人頭翻轉過來,露出了一張他憎惡多時的臉龐。
他的臉上隨即歡笑了起來,抬起腳便踩在了那顆人頭上,興奮不已地罵道:“大耳賊!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周瑜過去看了一眼,見那顆人頭不是別人的,正是荊漢皇帝劉備的,只是,面目猙獰,極為難看,大概是對死亡的恐懼吧。他急忙扶起蔣欽,說道:“蔣將軍,辛苦你了。你是怎么找到劉大耳的?”
于是,蔣欽便將如何找到劉備,又是如何殺死劉備的經過說了一通。
原來,蔣欽、潘璋奉命搜索劉備的行蹤,苦苦找尋了三天,都不知道下落。后來,忽然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告知了他們劉備的行蹤,他和潘璋這才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那里,在一個山洞里,正好碰上了逃難的劉備。此時的劉備已非以前的劉備了,衣不蔽體地躲在一個山洞里,那么冷的天,那么單薄的衣服,就算他們沒有找到劉備,估計劉備用不多久也會被凍死。
蔣欽、潘璋二人見到劉備之后,立刻將其格殺,砍下了人頭,潘璋留守江夏,蔣欽則馬不停蹄地趕到長沙來邀功。
聽完蔣欽的敘述之后,周瑜的眼睛轉了轉,說道:“陛下,明日盡管提著劉備的人頭去見高飛,就說替華夏國抓到了劉備,并且斬殺了劉備。我再派人散布謠言,就說是高飛唆使我們這樣做的。”
孫策聽后,不懂,問道:“何故如此?大耳賊乃我殺父仇人,為何要將人頭獻給高飛?”
周瑜便貼在孫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孫策聽后,哈哈笑道:“公瑾妙計!”
孫策當即賞賜給蔣欽百金,之后又給蔣欽、潘璋增加了三百戶的食邑,讓蔣欽暫時留在長沙,等明天談判過后,再行回去。
第二天,臘月二十二,天空中下著小雪,孫策和高飛仍舊如約而至。不同的是,孫策的手中拎著一個包袱,滲著一些血絲,而高飛的手中也拎著一個包袱。
孫策見到高飛手中也拎著一個包袱的時候,不禁心中一怔,暗想:“難道這里面裝得也是一顆人頭?”
兩人由遠及近,彼此寒暄幾句后,孫策便將手中帶血的包袱扔在了雪地上,對高飛說道:“叔父,小侄給你帶來了一件禮物,還望叔父收下。”
高飛“哦”了一聲,見孫策蹲下身子打開了包袱,里面露出了一顆人頭來,而那顆人頭,不是別人,正是劉備的。他只輕輕地瞥了一眼,便笑道:“侄兒,我應該恭喜你才對,你殺了劉備,報了父仇,文臺兄在天有靈,也可以瞑目了。”
孫策見高飛一派祥和,卻不驚不慌,便狐疑地問道:“叔父難道不高興嗎?我替叔父除去了一個勁敵,省得他東山再起了。”
“劉備大勢已去,天下已呈現出三分之勢,我和你父親的約定,也即將完成了,一旦我滅了魏國,那么吳國和我華夏國便可以合二為一,共同執政了。”
“合二為一?共同執政?”孫策不同,他從未聽自己的父親說過,只是凌操帶回了父親的遺命,說是有生之年,千萬不可與華夏國為敵,讓孫策謹記。
“這個以后再說,賢侄,你既然將劉備人頭送給我,何不連劉備的尸身一起送給我呢?”
“如果叔父需要,小侄照辦就是。”孫策不知道高飛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好像跟周瑜說的有些大相徑庭,既沒有吃驚,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一切都很平淡,平淡的似乎這件事壓根就沒有發生過。
“嗯,賢侄,我今天也要送你一件禮物……”說著,高飛便將包袱打開,從里面抽出一個長長的畫卷來,然后就地攤開,完全將那副畫卷攤開了。
孫策看到那副畫卷后,登時來了精神,因為那副畫卷是一幅地圖。
“這是我昨夜畫的,現在轉贈給你,這叫世界寰宇圖,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在這里……”高飛用手在地圖上指了指,“這里曾經是大漢的天下,從這里向西,一直沿著絲綢之路走,會抵達很多不同的國家,這些國家有的強大,有的弱小,風情、民俗、長相都和我們不一樣。在抵達這個叫歐洲的地方,那里有個十分強大的帝國,叫羅馬。那里的人多是黃頭發,藍眼睛,高鼻梁的人,說的話和我們也不一樣……”
孫策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幅畫卷,聆聽著高飛的說解。以前,他以為天下就只有大漢那么大,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以前認為的天下,不過才是冰山一角,原來在他心中所謂的天下的外面,還有更大的天下。
他是一個充滿雄心壯志的人,是一個霸者。當他一看到這幅地圖的時候,就徹底的被吸引住了,高飛所給出的這個天下,實在是……太大了。
高飛注意到孫策的表情,大致說了一下西方之后,語鋒急轉直下,手也急忙回到了東方,指著大陸東南邊的一個孤懸海外的小島,對孫策說道:“賢侄,你請看這里……”
孫策看到那里有一個小島,問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夷州,是我華夏國的土地,我準備將夷州讓給你,這座小島,可是座寶島,上面有數之不盡的財富。前年,我華夏國的水軍跨海收取了孤懸海外的諸多島嶼,這座寶島,就是其中之一,這個寶島,可有一個州那么大。現在,我把這個島交給你管理,你覺得怎么樣?”
孫策對高飛的話將信將疑,因為他從來不知道在和吳國相距那么近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座小島,更神奇的是,華夏國竟然已經將其收為了囊中之物,這個島,應該是他吳國的才對。如果華夏國在這個島上建立了軍事要塞,還水軍大營的話,那對吳國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因為他們可以毫不客氣地從這里進攻吳國的海岸線。
“你說的都是真的?為什么我不知道還有一個這樣的地方?”
“呵呵,這就是我和你們的不同之處,我的腦子里,多的是你們難以想象的東西。因為我是紫薇帝星轉世嗎,在天上天天俯瞰大地,哪里有什么,我自然一清二楚,不然也不會繪制出來這樣的一幅地圖,你說呢?”
孫策信了,因為從最開始的時候,高飛是紫薇帝星轉世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后來當了皇帝,就更加的證實了這一流言。
高飛忽而又指向了交州下面的一座小島,說道:“你再看這里,這里和夷州也差不多,也是座寶島,被我命名為朱崖州,我準備也一起讓給你。”
“你會那么好心?”孫策冷笑了一聲,但是眼神中露出了貪婪之色,如果這兩座島真的如果高飛說的那樣,已經被華夏國占領了,那對吳國的威脅實在太大了。
“呵呵,當然,我是有目的的。你昨天不是提出來要和我用江夏換荊南三郡嗎?我用這兩座小島來和你換取江夏,你認為如何?”
孫策皺起了眉頭,暗想道:“相比荊南三郡,這兩座小島對吳國更能造成威脅,如果高飛和我撕破臉,派遣人從這兩座小島上進攻陸地,我后方兵力空虛,那豈不是很容被他們給占領了嗎?”
一想到這里,孫策便道:“除了這兩個島嶼,我還要再加上零陵郡、桂陽郡。”
高飛想都沒想,便回答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你又是皇帝,更是一言九鼎,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咱們現在就簽訂合約,從此以后,江夏歸我華夏國,桂陽、零陵歸你吳國,夷州和朱崖州也歸你吳國,賢侄,你賺大發了。”
說著,高飛便將已經寫好的文書拿了出來,對孫策道:“賢侄,這是合約,你看看,如果沒有什么意見的話,就按手印吧!”
孫策見高飛早有準備,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可是,皇帝向來是一言九鼎的,即使心中不忿,也只能忍氣吞聲,有氣朝肚子里咽了。他接過合約,很仔細地瀏覽了一下,并未發現有什么異常之處,便咬破了手指,在合約上按了手印。然后,他將合約遞給了高飛。
高飛笑了笑,伸出手指準備咬破的時候,忽然發現劉備的人頭還在地上,而且還是血淋淋的,現成的有血,何必非要咬破呢,當即蹲下身子,蘸了些血跡,便在合約上按了手印。
孫策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高飛這個人太精明了,連血都不愿意出。他指著地圖上和朝鮮半島臨近的地方,看到那里有一大片狹長的島嶼,問道:“那些是什么地方?”
“哦,倭國。嘿嘿,賢侄,這里可不能給你,已經是我華夏國的地方了,這幅地圖上都有標示,許多地方都是你想不到的,你可以去試試穿越太平洋,然后抵達彼岸,那里有一片神奇的大陸,遠比大漢還要大,而且黃金遍地都是。”
“說的那么好,你怎么不去?”
“我還要對付曹操呢,沒空去,等我消滅了曹操再去!到時候你要是沒去的話,我就可要去了,黃金的國度哦……”高飛故意地將最后幾個字說的很重很慢,他看到孫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便笑了起來。
談判已定,高飛和孫策做出了合理的談判,當然,并不公平,因為高飛誆騙了孫策,夷州、朱崖州壓根就沒有派遣華夏國的水軍去過。不過,等到孫策發現自己上當受騙后,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只能自己生悶氣罷了。
用桂陽、零陵兩個并不富饒的郡,換取了江夏這個寶地,看似公平,實則卻并不公平。
按照周瑜的思路,江夏這塊寶地,足可以換取荊南四郡,可是孫策被高飛這么一忽悠,倒是還在荊南留下了一個郡,武陵郡。
荊州問題確定之后,高飛便留下甘寧全權負責交換事宜,讓諸葛亮、沙摩柯撤離桂陽、零陵所有的百姓,以冬季難行,年關將至為由,將換地之事推到了明年三月。與此同時,高飛迅速地返回洛陽,因為西北戰事,他要密切關注。
孫策回到長沙城后,周瑜知道以后,登時是又生氣又郁悶,但是事已至此,也無可奈何。
臘月二十六,高飛回到襄陽,而孫策也讓人將劉備的尸身送到了襄陽,高飛將人將劉備的人頭,尸身連接在一起,然后以國喪之禮,對劉備進行了厚葬,葬在了襄陽城外,并且昭告天下,為劉備發喪。
國喪當天,高飛親自帶著文武大臣,以及原來荊漢的降兵降將,一起去劉備的陵墓前。荀攸來到高飛的身邊,說道:“皇上這條計策真是妙啊,吳國以為把劉備的尸身和人頭送來,就能讓天下人以為是皇上下令殺了劉備。雖然關羽、張飛和劉備鬧翻了,但怎么說也是兄弟一場,如果知道是皇上殺了劉備,自然不會來投效。可是現如今皇上為劉備發喪,這一舉措就足以讓皇上收買所有荊漢的降臣以及百姓的心,臣佩服的五體投地。”
高飛笑了,但同時心中也有一股子悲涼。漢末群雄紛爭,現在一個一個的接踵而去,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的多英雄被他殺掉,他的手上,以及沾滿了鮮血。最讓他躊躇的是,至今關羽、張飛下落不明,不知道聽到劉備死亡的消息后,會不會出現在襄陽。
“公達,我今日便回洛陽,荊州的事情,我將全權委托給你,我封你安南公,所有的事情,你一人做主,無需上報。同時,張遼、黃忠、張郃、陳到、文聘、甘寧、諸葛亮等人,全部歸你指揮,荊州的問題一定要解決好了,明年開chūn之后,與吳國進行交接,那兩郡的百姓,盡數遷徙到武陵去。”
臘月二十八,涼州,武威郡,武威城。
一連下了十幾天的大雪,紛紛揚揚的,整個西北像是被大雪覆蓋住了一樣,城外大雪足有半人之深,是歷年來涼州下的最大的一場雪。
在這樣的天氣里,魏軍的士兵早已經竄進門房里去取暖了,出來站崗的,也少之又少,最多隔一段時間出來看一眼。再說,這樣的天氣里,除非是傻子才愿意出來。
“凍死我!”武威城的城樓上,一個士兵急忙推開了城樓上角樓的門,一進門便大聲喊道。
跟隨這個士兵一起進來的還有一股很強烈的冷風,冷風入門,吹得角樓里的一堆篝火呼呼直響。
“!關門關門!火都要滅了!”一個屯長不耐煩地叫著,拿起地上的木bāng便朝那士兵扔了過去。
士兵急忙關上了房門,來到了篝火邊,蹲在那里烤火,這才讓身體有了些暖意,對剛才那個叫嚷的屯長說道:“外面沒人,我都不明白,這種天氣,還有什么好看的,讓我們在這里受冷,太守實在不是個東西!”
經過這士兵一罵,其余的士兵也都開始謾罵了起來,將太守罵的狗血噴頭。
緊接著,大家都在一起說說笑話,胡侃亂吹的,一屯一百個人都擠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忽然,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從門外進來了一個身上裹滿了雪花的人,那人面色鐵青,手中提著一柄鋼刀,掃視了一眼里面的人,更不答話,將手一招,便朝里面沖了過去。
里面的人都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篝火也被吹得亂飛,弄得里面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了,那屯長不禁大罵道:“,關門!”
屯長的話剛一落下,便見一群人從外面沖了進來,全部跟雪人差不多,凍得通紅的手里拎著把寒光閃閃的刀,快步走到這群魏軍士兵的身邊,舉刀便砍。
只一瞬間,百余號魏兵便被砍死了,帶頭進來的人脫去了身上的皮毛大衣,露出了身上穿著的華夏國西北野戰軍的軍裝,正是魏延,他沖著門外便喊道:“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城!”
(抱歉更新完了,實在是寫的激情了,不愿意再分章了,這一章六千字,相當于平時兩章的量。)
武威城中,魏軍的將士們都還在房間里聚攏在火堆前,大家平時沒事就天南地北的瞎吹,誰都不會預料到,有人會在這么惡劣的天氣里出行。()
太守府內,武威太守曹休正沉浸在即將過年的喜悅當中,吩咐士兵將整個太守府布置的紅紅火火的,院內沒有積雪,算是整個武威城里最為干凈的地方。
“把那個燈籠掛上去,對,就是左邊那個,還有那邊那個……哎哎哎……那個誰,讓你掛匾呢,你看你掛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個誰,你去后院一趟……”曹休行走在太守府里的每一個角落,親自巡視著,希望能把這個年過的完美之至。
蜀漢滅亡的消息傳到了涼州,曹休自然開心,這一年,是他最為高興的一年,前不久剛剛娶了一個美嬌妻,加上又要過年了,怎么著也要讓自己的老婆享受一下過年的樂趣吧。
曹休指指點點的,手下的人也都干的熱火朝天的,因為有賞錢拿,所以干起事情來自然就賣力了許多。
“轟隆!”
突然,太守府外面傳來了一聲巨大的響聲,曹休站著的地面都產生了劇烈的搖晃,給他的第一個錯覺就是,地陷了。
“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曹休心中一驚,這種節骨眼上,要是地陷了,簡直是不想讓他過上一個好年啊。
就在院落內眾人都在迷茫的時候,忽然從外面闖進來了一個人,那個人滿身是血,眼睛里滿是驚恐,一進入這個院子,便大聲喊道:“華夏軍……我們被華夏軍包圍了……”
不等他喊完,魏延帶著一隊重裝步兵便沖了進來,一刀便將那個人的腦袋給砍掉了,犀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眼院落內的眾人,當看見曹休的時候,眼睛里冒出了一絲精光,將手中冰冷的還帶著血珠子的鋼刀向前一揮,大聲喊道:“大將軍有令,斬殺曹休者,賞金幣百枚,加官三級……”
魏延一邊喊著,一邊向前沖,手起一刀便砍翻一個太守府內的仆人,朝著曹休直奔而去。其余士兵緊隨其后,一經沖了進來,立刻四處散開,控制整個太守府的角落,妄圖封鎖所有出口。
曹休吃了一驚,不等魏延跑到,便立刻逃入了后院。見自己的妻子從屋內出來,便立刻吼道:“進去!”
此時,不少華夏軍士兵翻墻而進,還有一些士兵從后門沖了進來,整個太守府內黑壓壓的一片人,徹底地將太守府給包圍了起來。
曹休拉著妻子便進了房間,取出自己的兵刃,披上盔甲,關上了房門,直接走到床邊,掀開床下面的一塊木板,露出了一個暗格,急忙對自己的妻子說道:“沿著這條密道一直向前走,可以通到城外的一片密林里,在密道里有我留下的些許虎衛軍將士,他們可以保護你離開此地。離開之后,直奔漢陽郡,將此事稟告給刺史大人,請刺史大人做好防御準備。”
曹休的妻子還想說些什么,曹休一把便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親了一下,直接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對他們還有用,不用擔心我!”
曹休的妻子不依,非要拉著曹休和她一起走,曹休和她一番生離死別后,便怒道:“此事關乎涼州存亡,切勿再耽擱,我會和你再見面的。”
說完,便讓曹休的妻子強行離開,自己將暗格重新收拾好,剛轉過身子,魏延便帶著人破門而入。
曹休見魏延虎視眈眈的,急中生智,急忙將兵器丟在了地上,雙膝下跪,朝著魏延叩頭道:“魏將軍,請饒我一命,我愿意歸降華夏軍。”
魏延吃了一驚,但也不敢相信,對手下人喝令道:“綁了,押到大將軍面前發落!”
于是,士兵將曹休給五花大綁了一番,押著便來到了太守府的前廳。
此時,華夏軍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武威的形式,城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三萬大軍便迅速地沖進了城里。城中的魏軍將士都在軍營里待著,街道上也空無一人,百姓更不會出來,所以三萬大軍兵不血刃,直接將軍營包圍了起來,魏軍將士盡皆心驚膽戰,被迫悉數投降。華夏軍又陸續占領了武庫、糧倉等重要地方,這才來圍攻太守府。
太守府的大門本來是緊鎖的,但是被華夏軍用炸藥炸開了,士兵跟隨著魏延一股腦地都沖了進來,太守府的人本來就沒有防備,很快便被穿戴整齊的華夏軍士兵給控制了,俘虜了不少人。
太守府的前廳里,魏延當即發號施令,命人將所有俘虜全部押解起來,只將曹休往太守府的柱子上一綁,便不再過問了,留下士兵看守太守府,他則去城外迎接太史慈等人入城。
魏延所統三萬大軍,是西北野戰軍的前鋒,余下的十七萬大軍雖然都已經集合完畢,但是都散在了城外,以防止有人要逃走,畢竟這一次突襲,是秘密行動,一旦讓魏軍走漏了消息,只怕涼州就不會輕易拿下。
曹休被綁在太守府的柱子上,心中還在惦記著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到底跑掉了沒有。人都說狡兔三窟,曹休就是一只狡猾的兔子,因為知道華夏軍西北野戰軍人數眾多,而且軍事力量強悍,所以一上任武威太守,便預留了一個逃跑的路線,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等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曹休看見太史慈、馬超、魏延、龐德、褚燕等人都一起走了進來。可是,當他無意間掃視到眾人的縫隙中還跟著一個女人時,他登時就傻眼了,這正是他的妻子,怎么也會被抓來了?
太史慈滿面chūn風,看到曹休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便揚起手中的馬鞭,指著曹休說道:“曹文烈狡兔三窟,可惜沒有想到被我華夏軍逮個正著吧?”
曹休臉上一陣羞愧,見到自己的妻子朝自己跑了過來,而且華夏軍的人也沒有為難他們,便急忙問道:“怎么會被抓了呢?”
“妾身按照夫君指示出城,可誰曾想到,城外遍地都是華夏軍,妾身等人剛一從秘洞中出來,便被華夏軍的士兵給堵住了,無奈之下,只能投降。”曹休的妻子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一些哀怨,似乎在說,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和夫君一起留下來。
太史慈似乎也沒有為難曹休的意思,走到曹休身邊,問道:“曹將軍,聽說你要投降?”
“是的,我要投降。”曹休道。
“既然如此,那我代表我皇歡迎曹將軍的加入,這樣一來,我華夏國就又多了一個將才啊。來人,給曹將軍松綁。”太史慈笑著說道。
士兵給曹休松綁了以后,曹休滿臉羞愧,本來憑自己的實力,跟華夏國還有的打,可是哪里會想到華夏國會在這種惡劣的天氣里出兵,他也是一時大意。他帶著一絲的迷茫,問道:“太史將軍,這種惡劣的天氣里出兵,你怎么就想的出來呢?”
“哈哈,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我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曹將軍,也不必懊惱,你并非是在正面戰場上輸給我們的,這一次我姑且隱而不發,向朝廷奏報的時候,就說你是獻城而降,如何?”太史慈拍了拍曹休的肩膀,笑著說道。
曹休不懂太史慈這樣做的意思,可是他能感受的到,太史慈等人似乎對自己沒有一點惡意,仿佛就知道他會投降一樣。不過,他知道,自己只是暫時的,一旦有機會,肯定會跑回魏國的。
“多謝大將軍,曹休從此以后,愿效犬馬之勞。大將軍,如果現在分兵攻取涼州各郡的話,只怕也會如同這里一樣,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那么,這樣一來,涼州就被我們華夏國所有了。末將不才,愿意做大將軍帳前先鋒,替大將軍掃平涼州各郡!”
太史慈道:“曹將軍,這天寒地凍的,又快過年了,我的士兵可都在外面凍著呢,怎么說,也要過完年再行動吧。曹將軍放心,你這種立功的心情我能理解,一切等年后再說,我們打算在這里過個年,曹將軍沒意見吧?”
“沒……我沒意見。”曹休略有遲疑地說道。
隨后,太史慈吩咐大軍入城,武威城是涼州第一大城,因為涼州經常受到外族侵擾,所以武威城的百姓相對稀少,大多都遷徙到關中去了,而且武威城年年修繕,隔幾年都會在外圍加上一堵城墻,是以武威城總共有三道城墻,十二道城門,是地處東西交匯的一個融合點,城內多時商販走卒,東漢章帝時,武威城曾經盛極一時,成為絲綢之路上得一個重要貿易據點。所以,容納十萬大軍來說,也相對輕松。其余十萬,太史慈讓其駐扎在城外,搭建起軍營。
奪下武威城后,華夏軍便在此地進行一番休整,準備為奪取整個涼州做準備。
與此同時,潼關城內,右車騎將軍徐晃正式將郭嘉迎入城內,郭嘉申明來意之后,徐晃便猛地一拍大腿,大叫道:“太好了,日盼夜盼,終于盼到這一場大戰了。我這就去召集兵馬,太尉大人請稍歇。”
郭嘉看到徐晃興奮的樣子,便說道:“徐將軍斗志昂揚,此戰必然能夠大獲全勝。”
潼關的議事大廳里,徐晃坐在右邊的第一座,將上首位置讓給了郭嘉,畢竟郭嘉的品級是正一品,又是當朝的樞密院太尉,還是皇帝這次親自指派的人。()泡(
大廳內,關東軍的所有將領一一到齊,周倉、廖化、高森(即高林,為規避高飛兒子高麟,音與其相同,特改姓名為高森,此乃古代的一種避諱。)都分別坐在大廳里,靜候著郭嘉的發話。
關東軍是高飛欽賜徐晃所部的番號,在華夏國,逐漸開始實行軍隊番號制度,每一個番號,都是一支獨立的軍隊,直接受到皇帝的遙控指揮,樞密院只起到參謀的作用。而且每個軍隊里,都會設立參謀本部,在出征前,不再按照領軍之人的個人意志來進行,大大地減少了出錯的幾率。
郭嘉掃視了一眼眾人,說道:“皇上已經降下圣旨,趁著魏國大軍多數停留在蜀地,已經命令西北野戰軍正式出擊涼州,與此同時,也讓關東軍予以配合,向秦州發動猛攻,力求速戰速決,徹底拿下秦、涼二州,將魏軍堵在蜀地!為此,我特來相助,一切軍事,皆有徐將軍全權負責,我從旁襄助。”
說到這里,郭嘉主動走了下來,來到了徐晃的面前,打了一個請得手勢,對徐晃說道:“徐將軍,這里的地形你最熟悉了,我只從旁協助即可,沖鋒陷陣,還是你們在行。”
徐晃也不客氣,當仁不讓,站起身子后,便即可下令道:“今日點齊大軍,半夜出征,讓士兵們都做好準備。”
“諾!”
高森、廖化、周倉都盡數退出,徐晃便對郭嘉道:“曹仁在華陰鑄造了一座雄關,一點都不亞于潼關,甚至將以前的那種山中小徑也一起封死,如果要想通過華陰雄關,還需要太尉大人從中幫忙。”
“好說,只是不知道徐將軍需要我如何幫襯?”郭嘉問道。
徐晃當即扯開地圖,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地說道:“太尉大人是匈奴人的女婿,此次出征,還希望太尉大人向匈奴借兵,只需佯攻即可,讓他們從河東府渡過黃河,走臨晉,直chā魏軍背后。曹仁必然會調兵前去援助,此時我軍再進攻華陰,必然能夠輕松許多,只要匈奴兵能拖住兩日魏軍,我軍便可以一鼓作氣,將其拿下。”
郭嘉笑道:“徐將軍放心,在這個時候,匈奴兵只怕已經上路了,今夜就會有消息傳來。”
徐晃吃了一驚,問道:“太尉大人早就算好了嗎?”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曹仁不可小覷,此人乃是魏國第一將才,論功業,高過夏侯惇,論名望,高過夏侯淵,乃是曹氏帳下第一將,兼有華陰雄關,得小心應付。所以,徐將軍,這一次戰爭,盡管將炸藥用上,只要炸開了華陰的關門,我軍便可以乘勢殺入,將曹仁擊退。”
“嗯,炸藥早已經準備妥當,太尉大人不必多慮。我也已經和參謀本部商議好了,命令已經下達,今夜子時,縱使抓不到曹仁,也讓曹仁聞風喪膽。”徐晃斬釘截鐵地說道。
傍晚的時候,果然有一匈奴兵來到潼關,說已經攻克臨晉城,可是,卻沒有見魏國的援軍。
郭嘉早在趕赴潼關的時候,就派人去給匈奴單于呼廚泉送信,央求借兵兩萬,攻擊魏國臨晉城,戰后所有物資全部歸匈奴所有。臘月二十六那天,呼廚泉親自出征,帶兵兩萬先行從風陵渡渡過黃河,登岸后馬不停蹄的便去攻打臨晉城,并且成功將其占領,大肆搶掠一番,靜候魏國援軍到來,準備以逸待勞,可是等了將近一天,仍不見魏軍來,這才派人去通報郭嘉。
郭嘉接到匈奴方面的戰報,不禁覺得有些可疑,對徐晃說道:“曹仁不中計,臨晉方向沒有援軍到來,看來我們這一仗只能和曹仁硬拼了。”
徐晃自信地說道:“太尉大人放心,今夜關東軍必然會首戰告捷。”
魏國,秦州,華陰。
曹仁帶著一隊親兵,頂著風雪,巡查著整個關隘,士兵們傲然站立在風雪當中,一動不動,猶如一尊石像。
關隘中的士兵,都是曹仁親自帶的,五年之前,還是一支較為松散的軍隊,但是五年之后,卻已經是魏國第一鐵軍。而曹仁也是出了名的嚴將,一改往日氣息,整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讓人一看就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情況。
巡視完畢之后,曹仁回到官衙,稍微吃了頓飯后,便從外面趕來一個小將,小將見到曹仁后,當即抱拳道:“參見將軍!”
曹仁見那小將過來,便放下手中碗筷,急忙問道:“怎么樣?臨晉城情況如何?”
那小將體格健碩,鼻梁高tǐng,下巴尖尖的,看上去頗有幾分威武。聽到曹仁的問話后,便急忙答道:“果然如同將軍所料,匈奴兵占領臨晉之后,并不向前,只在城中胡亂搶劫一番,現在雖然仍駐扎在城中沒有離去,但是以屬下猜測,如果明日還看不見我軍,只怕就會自行歸去。”
曹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說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加倍小心,如今陛下南征蜀漢的事情早已經傳開了,大軍盡皆蜀中未歸,為了防止華夏國乘虛而入,我們也只能辛苦一點了。此次匈奴兵來的如此匆忙,必然有人在背后指使,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郭嘉。此人智謀過人,不可小覷。楊阜,你即可傳令下去,命守關士兵加強夜間防范,分四個時間段來回交接。這里是魏國的門戶,一旦有何閃失,只怕秦州不保。”
“諾!”那小將叫楊阜,字義山,是這幾年涼州的佼佼者,被曹仁發現,便提拔為破賊校尉,在帳下聽用。
除了楊阜之外,魏國新近也提拔了不少年輕將領,彌補了國中將才的缺失,但是也不過是作為部將任命,并不單獨帶兵,一般帶兵大將軍,還是曹操的舊部。當然,張繡、索緒兩個人除外。
曹仁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后,全城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所有士兵盡皆枕戈待旦。而這幾年,曹仁帶兵的嚴格程度,也讓人咋舌,軍隊施行連坐制度,如果沖鋒打仗,一人不戰自退,則那個人所在的一屯人都要遭受到嚴厲的懲罰,重則當場斬殺,輕則杖責一百。
在行軍布陣上,也是如此,鐵的紀律,鐵的意志,讓這支軍隊成就了魏國第一支鐵軍的稱號。
入夜后,徐晃、周倉、廖化、高森、郭嘉等人盡數領兵而出,關東軍三萬大軍迤邐而進,周倉作為先鋒,一馬當先,帶著三千勁旅當先開道,負責清掃沿途道路上得積雪。
在這樣的一個風雪夜,行軍是相當困難的,關東軍的騎兵出動的相對較少,三萬大軍里面,不過才兩千騎兵,原因是山路難行。潼關距離華陰不過五六十里,關東軍都卯足了一股子勁,誓要打勝這場仗,所以都不覺得累,而強行軍也不至于讓人感到寒冷,相反卻讓人體內溫暖。
子時的時候,關東軍經過一路的長途跋涉,前部終于抵達華陰城下。嚴格意義的說,華陰現在是一座雄關,城墻連接南北山嶺,當道而建,城墻建立的也相對高,足有六丈,為的就是怕人借用云梯爬上城墻。如此一來,要想攻克此處,還真必須要用特制的云梯才行。
不過,徐晃這一次來,什么攻城武器都沒有帶,只帶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炸藥,每個士兵攜帶一包,足夠將整個華陰城夷為平地的。
“關上燈火通明,士兵往來巡視,曹仁果然有所防范啊。”郭嘉拿著望遠鏡,看到華陰的城墻上士兵都戒備森嚴,巡邏的隊伍也十分的密切,便不禁感嘆的說道。
徐晃聽后,便笑道:“太尉大人,你且看我們關東軍的本領。”
話音一落,徐晃將手向前一招,高森手下的二百士兵鉆進了前面堵塞道路的雪窩里,在雪窩里面匍匐前進,緩慢地在雪地里蠕動著,絲毫沒有引起關上士兵的注意。
郭嘉看后,笑道:“徐將軍,真有你的,竟然用這雪當做掩護,只怕這會兒曹仁還在睡覺,一會兒攻入關內之時,他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正說話間,城墻上便露出了一員大將的身影,那人一臉厚厚的裝甲,頭戴鋼盔,正是曹仁。
郭嘉、徐晃看到曹仁后,都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時候曹仁居然還沒有睡下。
忽然,曹仁扭頭向關下望了望,嘴角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讓任何人都無法察覺到。之后,曹仁巡視了一圈,便下了城墻。
在雪中匍匐前進的人這才又繼續向前蠕動,當抵達城門時,便立刻將手中的炸藥包放在了城門口,然后堆積起來,正準備點燃的時候,忽然城門洞然打開,曹仁一馬當先,提著一口大刀帶著士兵便沖殺了出來。
二百華夏軍士兵措手不及,還沒有抽出武器,便被曹仁等人盡皆斬殺于城門之外。
徐晃、郭嘉等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卻無法救援。
鮮血染紅了雪地,曹仁讓士兵將二百華夏軍士兵的尸體連同攜帶的炸藥包全部帶回城內,他則望向外面的黑暗之處,大聲叫道:“你們還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吧,我曹仁愿意一一領教!”
曹仁轉身進城,城門緊閉,此時城樓上魏軍盡皆嚴陣以待,弓弩手紛紛立在風雪當中,瞅著城墻下面,一旦生什么變故,便會立刻開弓射箭。
郭嘉、徐晃等人都是一陣驚奇,沒想到自己今夜來偷襲,會被曹仁算定。
“失策啊失策……”郭嘉看到二百軍士就這樣沒了,氣的捶胸頓足。
“太尉大人不必如此,曹仁并非浪得虛名,我一定會為死去的將士報仇的。既然無法偷襲,就只能強攻了。”徐晃目光中也是充滿了怒火,華陰的關墻雖然高大,可是不管怎么樣,也無法抵擋住他們這次的強攻,那么多的炸藥,今天非要將整個華陰夷為平地不可!
郭嘉看到了徐晃的憤怒,這些士兵都是徐晃一手帶出來的,和徐晃都是朝夕相處的,算是情同手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戰死,心里自然不好受。
“徐將軍,強攻的話,會不會傷亡太大了?”郭嘉擔心地說道。
“如果不強攻,如何拿下這座雄關?太尉大人,這里就交給我全權指揮好了。來人,送太尉大人到后面休息!”徐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看來是下定了決心,和曹仁耗上了。
郭嘉也不再說話了,他能深刻地體會到徐晃的心情,此次出征,三萬大軍迤邐而來,若是因為他的計策沒有奏效,便退兵的話,那就等于白折騰了一場。他見兩名親兵走了過來,這才對徐晃道:“徐將軍莫非是看不起我?”
“太尉大人何出此言?”
“那為什么徐將軍要讓我到后軍去?我留在這里,是不是妨礙徐將軍了?”
“太尉大人,我是擔心你的安全,一旦開戰,箭矢可是不長眼睛的,我怕……”
不等徐晃把話說完,郭嘉便拔出了腰中佩劍,將佩劍插在了地上,氣憤地說道:“我雖然不是一員戰將,武力不能和將士們相比,但是這體內,留著的可是滾燙的熱血!我華夏國的男兒,沒有貪生怕死之輩,當年若我一味顧及個人生死,就不會去在呂布身邊當臥底了!我連呂布都不怕,曹仁何足懼也?”
郭嘉的這一番慷慨陳詞確實讓徐晃刮目相看,雖然郭嘉看似瘦弱,但卻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同時,這一番說辭,也激烈了徐晃身邊的將士們,一時間將士們都紛紛抖擻了精神,見郭嘉身為太尉,一個文士還不愿意從前線撤退,仍舊要站在這里親冒矢石,那么身為關東軍的將士們又怎么能輕易退縮!
徐晃看到了一股朝氣,也不再讓人送郭嘉到后軍了,扭頭對士兵喊道:“將周將軍、廖將軍、高將軍全部叫過來。”
士兵“諾”了一聲,便去給周倉、廖化、高森傳遞命令去了。
不一會兒,周倉、廖化、高森全部到齊,來到徐晃和郭嘉的面前,先行拜見郭嘉,然后再向徐晃行禮。
禮畢,徐晃當即說道:“剛才的那一幕你們也看見了,我決定強攻華陰關,將華陰夷為平地,讓曹仁知道我軍的厲害,同時也給魏軍一個下馬威。”
周倉、廖化、高森齊聲道:“我等皆聽從將軍吩咐!”
“好!此地距離華陰城足有六百步,魏軍弓箭射程最遠不過才兩百步,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軍只向前推進三百五十步,然后以盾牌兵向前沖鋒,每人攜帶一個炸藥包,全部聚集在城墻的下面,將炸藥包統一放好后回來,再回來的路上灑上火藥,最后點燃,我就不信,華陰的城墻再堅固,能夠堅固的過著炸藥。”徐晃憤然地說道。
“我等明白!”
話音一落,周倉、廖化、高森便各歸各部,周倉作為先鋒大將,當其沖,親自選拔五百人盾牌兵,每人攜帶一包炸藥,排成一排,先行向前清掃沿途積雪,將厚厚的積雪全部掃到道路兩邊。
華陰城里,曹仁還在城門邊待著,對于剛才繳獲的炸藥包很是好奇,他用佩劍斬開了一個炸藥包,露出了一地的黑色粉末,夾帶著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曹仁掩住了鼻子,問道:“這是什么東西?華夏軍帶這些玩意干什么?”
周圍的士兵也是疑惑不解,他們從未見過這些東西,更別說知道有什么作用了,看著那不大不小的一個小包裹被包扎的整整齊齊的,都是一陣面面相覷。
曹仁扭過頭,問道:“還有活口嗎?”
聲音一落,便有兩個士兵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華夏軍士兵來到了曹仁身邊,說道:“啟稟將軍,只剩下這一個了,不過也塊不行了。”
地上躺著的那個人胳膊被砍斷了,鮮血流了一地,染紅了城門的門洞,從他被拖過來,到曹仁身邊,一路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曹仁用腳踢了一下那個士兵,喝問道:“說,你們準備用這些黑色的東西來做什么用?只要你告訴我,我就讓人給你治傷,可以保你不死,還給你加官進爵,讓你在魏國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你當兵,不就是為了這些嗎?”
那個士兵訕笑了一下,指著那些被堆積在一處的炸藥包,說道:“這些……是我們用來照明的工具,夜色太黑,不能辨認,只要用火把將其點燃,便會出嗤嗤的響聲,然后就會瞬間將周圍照亮……咳咳咳……不信,你試試……”
曹仁疑惑地道:“華夏軍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你沒有說謊吧?”
“我都要死的人了,還騙你做什么?再說,我也不想死……”士兵說著便開始不停地咳嗽,吐出了些許鮮血。
曹仁扭頭對士兵喊道:“拿火把來,點燃一個試試!”
魏軍士兵走過來了一個拿著火把的士兵,來到曹仁面前時,便說道:“將軍,點哪個?”
“就點……”曹仁掃視了一圈,指著被他拆開的那個炸藥包說道,“就點這個!”
“是,將軍。”
這時,曹仁又看了一眼那個華夏軍的士兵,忽然現那個士兵的表情有著一絲的不對,驚恐中夾雜著興奮,興奮中夾雜著一絲深邃的沉重。他見這士兵盯著那個火把,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急忙喝止道:“等等……”
可是,就在曹仁的喊出的那一剎那,那個魏軍的士兵手剛停下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華夏軍士兵突然沖了過去,直接撞上了那個魏軍的士兵,火把直接被撞飛,落在了那一堆被堆積的炸藥包上,隨后便嗤嗤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那個華夏軍的士兵躺在炸藥包上,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眼神中露出著極大的殺機,面部表情已經猙獰不堪。
“華夏神州大皇帝陛下萬歲!”在最后一刻,士兵喊出了最后一個聲音。
“散開!”這一幕,讓曹仁感到了恐懼,華夏國的秘密太多,幾年前,那個叫天雷彈的玩意,能把人活生生的炸開,也許這些東西,就要是天雷彈的集合體,曹仁一驚之下,拔腿便跑,同時大叫了出來。
曹仁剛跑出門洞,其余的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城門的門洞那里的炸藥包便立刻爆炸了。
“轟隆!”
一聲巨響從城門的門洞里傳了出來,緊接著無數聲巨響在門洞響起,爆炸所產生的巨大沖擊波向四處擴散,圍繞在城門門洞里的士兵盡皆被炸得支離破碎,血腥不堪。就連跑出門洞的曹仁,也被巨大的沖擊波給炸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兩個耳朵里一陣嗡鳴聲。
就在爆炸聲傳開的同時,城墻上站立著的士兵都感到腳下四處晃動,像是生了地震一樣,而城門的門洞里,卻也被炸開了一個很大的洞,連城門都被炸得四分五裂。不過,由于炸藥不是貼著墻根放得,而是聚集在門洞的中央,所以并未對城墻的墻根造成太大的影響。
爆炸聲一落,城外的華夏軍都是一驚,不知道城門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聽到那么多的爆炸聲在城門里面爆炸了,都一個個很是興奮,因為城門都被炸開了,也枉此行了。
徐晃、郭嘉等人看到城門已經被炸開了,便興奮不已,急忙命令周倉等人加快清掃積雪,為大軍強攻華陰打開一條暢通的道路。
城門,曹仁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城門被炸開了,楊阜從一邊趕了過來,便急忙道:“快帶兵堵住城門,千萬不能讓華夏軍進城。”
楊阜道:“是,將軍。不過華夏軍并未展開進攻,只有少數人在城外清掃積雪。我來請示將軍,一旦敵軍進入射程,是否將其射殺?”
曹仁看著楊阜不斷的張著嘴巴,可是耳朵里除了嗡嗡聲外,什么都聽不到了,剛才的那一聲聲巨響他離得太近,耳朵聽力受損,急忙叫道:“你他娘的到底在說什么?我聽不到,你大聲點!”
楊阜是在城墻上站著的,雖然聽到了那聲聲的巨響,可是由于爆炸聲實在城門的門洞里,堅硬的城墻阻止了部分聲音的擴散,所以他而耳朵并未受到太大影響。他看到曹仁聽不到他說什么,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貼著曹仁的耳朵邊,大聲地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你他娘的那么大聲干什么?以為我聾了不是不是?”曹仁一把推開了楊阜,因為楊阜喊得實在太大了,而這會兒曹仁耳朵里的嗡嗡聲也漸漸的消逝。
曹仁的聽力逐漸恢復了正常,可是看到城門的門洞里的一片狼藉,他徹底傻眼了,剛才的爆炸,產生的巨大威力讓他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心有余悸,如果華夏軍真的人人都擁有那么厲害的武器,那這戰爭就沒法打了。(_)
野戰的話,也許還有幾分勝算,但是守城戰,只要將炸藥朝城中一扔,再堅固的城池也會被夷為平地。
城門的門洞里到處都是濃稠的血液,斷裂的殘肢隨處可見,腸子、腦漿、鮮血滿地都是,如果不是見慣了殺戮的人,只怕見到這種場面都會干嘔。縱使是見慣了殺戮的人,也確實沒有見過如此狼藉的一幕。
城門的門洞內,二百來鮮活的生命,每一個都是強壯的士兵,在那么一小包東西的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曹仁急忙下令士兵堵住城門,生怕華夏軍起進攻,他留下楊阜在此清理城門內的殘肢,自己親自登上了城樓,眺望著城外的華夏軍動向,現周倉帶著人正在清掃著積雪,已經快要進入射程之內了。
他搖了搖頭,將剛才的不愉快統統甩掉,對身后的士兵喊道:“拿透甲錐來!”
士兵們“諾”了一聲,轉身便下了城樓,隨后沒多久,一隊隊抱著成捆的透甲錐的士兵登上了城樓,紛紛將透甲錐分散給弓箭手。弓箭手換上透甲錐,拉開弓箭,個個都神采飛揚的。
曹仁也拿了一張弓,將弓拉的滿滿的,然后用普通的箭矢向外射了一箭,箭矢飛舞出去之后,便落在了一片雪地上。他目測了一下距離,大約在一百八十步左右,便又射出了第二箭,第二箭卻用力相對較小,射在了大約一百步左右。他定完箭以后,便自信滿滿地對周圍的弓箭手說道:“都給我看清楚了,一百八十步外,用普通箭矢射,每人只準射三箭,一百步外,換透甲錐,絕對不能讓華夏軍靠近城墻一步!”
曹仁這時看到華夏軍開始浮動了,從遠處向前進,大約在兩百五十步外停下,呈現出方形戰陣,放眼望去,人數極多。他皺起了眉頭,又下令調集來四千弓箭手,分別站在第二排,第三排,準備用弓箭阻止華夏軍的前進。
除此之外,曹仁還用重裝步兵堵在城門口,將武器庫內庫存的十萬支透甲錐全部取來,讓專人負責運送。
曹仁布置好一切后,周倉的前部也已經到來。此時,周倉的前部已經更換了三次,掃雪,開道,可是個體力活,而且從當初的五百人加增加到了兩千人,開始向前繼續推進。
華陰城的城外,若從空中俯瞰,就是一個葫蘆型,東面的山道里窄小,并排不了那么多人,但是一出了山道,抵達華陰城前,便是一處極大的開闊地,可以并排站立兩千人。當時曹仁修建關隘的時候,本想將城池向前推移一段距離。
可是后來經過再三的深思,才考慮在原有城池的基礎上加固,原因是當時魏國沒錢,興建不起來新的城池,而且建造一座新城,也需要耗費很大的人力物力。不過,在后來逐漸加固,使得華陰就像是橫在東西走向上得一座長城,幾年來從未有過什么事情。
此時,周倉率領的部下正在向前推進,前進到一百八十步左右,城墻上便射下來了箭矢。周倉等人持著盾牌,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向前推進,因為手中持著的是鋼制的盾牌,遮擋那些鐵制的箭矢自然不在話下。
魏軍也是進行了一番射擊后,便停止了,周倉等人便更加大膽地向前推進。又過了一陣子,周倉等人來到了離城墻還剩下一百步的距離。
這個時候,曹仁取出透甲錐,拉滿弓箭,沖著城墻下面的周倉等人喊道:“再向前靠近一步,殺無赦!”
周倉等人不理,繼續埋頭干活。
曹仁露出了臉上的一絲陰笑,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箭矢如同雨下,此時刮著西北風,天空中下著小雪,但是絲毫都抵擋不住魏軍將士的箭雨。
一通箭矢放出,透甲錐立刻揮出了其驚人的威力,在百步之內,穿透了華夏軍的薄鋼制做而成的盾牌,在穿透盾牌的那一刻,箭矢的箭頭便立刻透入了持著盾牌的華夏軍士兵體內。
這一陣箭矢來的凌厲異常,華夏軍雖然有鋼鐵制作而成的盾牌,卻也抵擋不住透甲錐的鋒芒。透甲錐此刻鋒芒畢露,在穿透盾牌的同時,也射進了人體,一波箭矢射完,周倉等人沒有一個不帶傷的,有的甚至被射中了要害,當場死亡。
周倉等人很是頸怖,一向以兵器鋒利,戰甲堅硬自居的華夏國,怎么可能會被敵軍的箭矢傷到呢。盾牌只是用薄剛制作而成,或許在鋒利的箭矢下被冠上巨大的神力,有幾率被射透。
但是在盾牌的后面,華夏軍的每個士兵都穿著一件鋼甲,幾寸厚的鋼板完全可以護住前胸和后背。可是這一次,鋼板被完全射穿,透甲錐連續射穿了盾牌,鋼甲,侵入了人體,這對于華夏軍來說,是多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敵軍竟然擁有如此鋒利的箭矢,能不讓他們吃驚嗎?
周倉也受傷了,箭矢射穿了他的盾牌,穿透了他的鋼甲,但是也許是射箭之人臂力不行,箭頭雖然透過了鋼甲,但是卻已經成為強弩之末,被嵌在了鋼甲里面,只是擦傷了周倉的肚皮而已。
他將那箭矢拔了出來,拿在手中看了看,這箭矢呈現出菱形,箭頭鋒利無比,在黑衣里顯得森寒無比,他用手去摸了一下,想試試究竟有多鋒利,誰知道剛碰到那箭頭,手指便被劃傷了。
這時,第二波箭雨從天而降,華夏軍士兵紛紛習以為常的舉著盾牌遮擋,但是這一次,他們則將身體側開,以免再受到箭矢的傷害。
“嗖嗖嗖……”
無數聲箭矢破空的聲音從高處傳來,然后犀利的穿進了華夏軍士兵的盾牌里,箭矢透過盾牌,又繼續向前飛,力道不減,有的直直的射在了地下,有的射入了舉盾人的手臂里,一箭射穿了整條手臂,有的則直接刺進了人體……
一聲聲慘叫不斷的傳來,周倉的胳膊被射穿了箭矢穿透了他的左胳膊的前臂,他沒有喊,也不敢輕易的拔出,看到自己的部下在兩波箭矢下陣亡了一大半,便立刻大叫道:“撤退!快撤退!”
剩余的八百多帶傷的士兵紛紛向后跑去,但是魏軍的箭矢還在不停的射著,這一次,改用的卻是普通箭矢,從后面襲殺敗軍,箭矢的射程也遠了,一些人腿上中箭,胳膊上中箭,有的甚至是脖頸處也中箭了,八百多人,真正逃出來的,才不過兩百多人。
一經跑出了射程,周倉等人便像是累得虛脫了一樣,紛紛撲到在地上,周倉的腿上更是中了兩箭,是他忍痛跑回來的,如果再慢一步,只怕小命都要沒了。他翻了一個身子,看到前面零零星星的陣亡的部下,心中很是悲愴。
這時,徐晃、郭嘉、廖化、高森都圍了過來,看到周倉等人盡皆受傷,而且傷勢還很嚴重,徐晃便立刻叫道:“軍醫!軍醫!快叫軍醫來!”
周倉將手中緊握的一支羽箭交給了徐晃,苦澀地說道:“徐將軍,魏軍有利器,我們都是被這種箭矢所傷……”
一幫子軍醫立刻從后面趕了過來,在士兵的幫襯下,紛紛將這些受傷的人抬到后面一個臨時安置的地方,準備進行醫治。
徐晃拿著那支箭矢,細細地看了一下,目光中滿是怒火,恨恨地說道:“曹仁,我徐公明誓要取你狗頭,祭奠被你射殺的將士!”
郭嘉皺起了眉頭,看到那箭矢如此的鋒利,竟然能夠穿透鋼甲,實在感到匪夷所思。他看了一眼城墻上得曹仁,見他們滿臉net風,便對徐晃說道:“徐將軍,看來曹仁早有準備。這幾年魏國也沒少展,和羌人融合之后,軍事實力大增,看來這箭矢,是魏軍專門研制出來對付我們的。如此鋒利的東西,居然能夠射透我們的戰甲,那么我們這些防御的戰甲,就等于在敵人面前時一種擺設,絲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沖鋒,暫時停止吧,容我想想辦法,看看怎么樣以最少的傷亡攻克此關。”
徐晃見硬拼不行了,便只好點了點頭,轉身去安撫受傷的士兵去了,讓廖化帶兵去將能帶回來的尸體給取回來。
華陰城的城墻上,曹仁心里美滋滋的,緊緊地握著透甲錐,對部下喊道:“華夏軍不過是仗著兵甲的優勢,現在我們有了對付華夏軍的武器,眾位就不要再擔心了,都給我拿出干勁來,只要不讓華夏軍靠近城墻,我軍就會立于不敗之地!”
華陰城上,魏軍嚴陣以待,新式武器透甲錐顯示著神威,讓華夏軍心有余悸。
華陰城外,華夏國關東軍的主將徐晃正在摸索著透甲錐,見那透甲錐呈現出三棱形狀,鋒利無比,即使在夜間,也透著一股子森寒。
“取我的大弓來!”徐晃不信這個邪,讓人取來他的大弓,準備親自試驗一番這透甲錐的威力。
手下人將徐晃的大弓呈上,徐晃命人將一個盾牌以及一副鋼甲放置在百步之外,插上一個火把,自己則拉滿弓箭,搭上透甲錐。只聽見一聲弦響,透甲錐飛馳而出,朝著百步之外的盾牌和鋼甲射了過去。
這一箭,徐晃用盡了全力,他要看看,這所謂的透甲錐,到底能有多大威力,竟然將他的將士打的如同喪家之犬一樣。
“嗖!”
一箭射出,透甲錐直接飛向了百步之外,一箭便射中了盾牌和戰甲上,透甲錐鋒利的棱角穿透了薄鋼打造而成的盾牌,接著刺進了與盾牌相距大約十公分的鋼甲,箭頭穿透了鋼甲,尚露出來幾寸。
徐晃有百步穿楊之術,可是,大家知道,徐晃不是在展示自己的箭術,而是在試試那透甲錐的威力。
不多時,在百步之外的士兵帶著盾牌和戰甲跑了過來,將東西交到了徐晃的手中,徐晃看了以后,眉頭便皺了起來。因為,那支透甲錐完全穿過了盾牌,其后又穿透了鋼甲的前置鋼板,箭頭還尚露出來幾寸。
“真沒想到,魏國的兵器竟然會鋒利到如此程度……”郭嘉看后,一陣感嘆地說道。
“透甲錐雖然鋒利,但是全身都是精鋼打造而成,入手沉重,即使用弓來射,沒有一定臂力的弓手也無法使用,看來,曹仁確實練就了一支善于射箭的弓手。”徐晃扭過頭,看了一眼華陰城上的弓手,在燈火的映照下,那些弓手各個精壯,每個人的眼神里都是那么的深邃,充滿了殺機。
“再取一支透甲錐來,用雙層盾牌,和一副戰甲,依然放在百步之外,盾牌和盾牌之間留著些許縫隙,以便增加箭矢的阻力。”徐晃厲聲說道。
“諾!”
其后,徐晃用搜集過來的透甲錐,分別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演示,當兩個盾牌架在一起,身后放著一副戰甲的時候,透甲錐雖然穿過了兩個盾牌,但是卻沒有完全射穿,箭身背嵌在了兩個盾牌之間,只露出一截鋒利的箭頭。
其后,徐晃又分別用八十步、五十步、二十步做了不同程度的試驗,現透甲錐在五十步的時候威力最大,連穿兩個盾牌,還能射進鋼甲內,而二十步的時候,由于距離和他臂力的消失,透甲錐的威力也漸漸消失了一點。
只是,徐晃知道,這是他個人的原因,為此,他特意喚來軍中的一個神箭手,讓他替代自己射箭,站在二十步開外連射三箭。
結果,三箭威力極大,箭矢均穿過了第一個盾牌,箭尾留在了第二個盾牌上,箭頭刺進了鋼甲內,露出了鋒利的箭頭。
徐晃看后,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緊鎖著的眉頭也緩緩地舒展開了。
郭嘉見狀,知道這是徐晃想到主意,便問道:“徐將軍是不是有了應對之策?”
徐晃點了點頭,信心滿滿地說道:“曹仁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此戰必勝!”
郭嘉看著徐晃折騰了一番,也大致知道徐晃想干什么了,便隱而不語,只是笑著對徐晃說道:“將軍妙計,必然能夠奪取華陰關。”
徐晃笑了笑,隨即吩咐手下士兵到兩邊的山里去砍伐樹木,正好后軍一直沒事情做,站在這樣的冰天雪地里,又確實寒冷,找點活干干,也能暖和暖和身體。
徐晃一聲令下后,兩萬多的關東軍不再進攻,除了留守在前鋒的兩千士兵外,其余人全部上山砍樹。
曹仁在華陰關上看的明白,見徐晃并不急于進攻,損兵折將之后,居然不來攻打了,反而讓士兵砍樹,他心中泛起了嘀咕:“難道徐晃想在此扎營,做長遠打算?”
想了一會兒,曹仁便下令道:“全軍戒備,一有動靜,立刻擂響戰鼓,吩咐后軍,開始生火做飯,軍隊輪番交替去用餐。”
于是,兩軍暫時停止了爭斗,華夏軍在山道兩邊砍樹砍的不亦樂乎,而曹仁則加緊修葺城門,用一方方巨石堵在了城門口,城門被炸得粉碎,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重新建造一個,只有用石頭來暫時做一下抵擋了。
平明時分,華夏軍已經是熱火朝天了,山道兩邊成片成片的樹木都被砍伐掉了,將所有的樹木都堆放在一起。隨后,華夏軍開始用僅有的繩索將樹木捆綁在一起,一棵大樹幾個人抬著,用繩索將盾牌綁在樹木上,前面一個盾牌,后面又綁一個盾牌。
并且,將所有的樹木都削成一樣的長度,找出來類似的樹木捆綁在一起,盾牌挨著盾牌。
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兩萬多人同時干一件事,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很快便組建成了一個鋼鐵圍護的巨型戰盾。這還算不夠,華夏軍沒有釘子,只好用鋼槍代替,將鋼鐵釘在了戰盾里面,另外一頭插、進了長形的木樁里,這樣一來,士兵便可以舉起后面的木樁,推動前面的戰盾。
到了半晌的時候,大家早已經累壞了,徐晃這一次出征,走的急,后軍沒有帶樹木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只有干糧。但是,這么冷的天,大汗淋漓之后,一旦被干了汗,冷風一吹,很容易著涼。于是,徐晃讓士兵紛紛取下自己的頭盔,支架起一堆堆的篝火,弄點干凈的積雪放進頭盔里面,將頭盔放在篝火上面,雪便融化成水了,鋼盔雖然沒有被燒化,但是卻被燒熱了,在火勢的不斷的烘烤之下,水也越來越熱。
與此同時,徐晃下了大血本,讓人當場殺掉一千匹戰馬,然后將馬血放干,分給士兵們喝。馬血血熱,喝了自然能提高一些暖意。隨后,又開始分割馬肉,將馬肉放在篝火上烤,就這樣,華夏軍的士兵苦中作樂,先喝馬血,再吃馬肉,然后喝半開不熟的溫水。
美美地飽食一頓后,已經過了午時了,大家紛紛將頭盔埋在雪地里,等到鋼盔的溫度降下來之后,便戴在了頭上。還別說,這一戴上去,便感覺一陣暖意。士兵們吃飽喝足之后,便開始整理隊形,將上午做好的那種高一丈,寬三丈的巨型戰盾全部推到了最前面,一個個巨型戰盾并排列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堵新組建的墻壁。外面是捆綁著的盾牌,一面面的盾牌貼在了中間的圓木上,而背后,也是一面面盾牌。此時雪早停了,太陽用它微弱的光芒照射著大地,日頭漸漸偏西,而徐晃等人則推著巨型戰盾向前,那陽光照射在一個個明晃晃盾牌組成的戰盾上,折射出來許多光芒。
此時,華夏軍則躲在戰盾的后面,一波一波的向前推進,徐晃、郭嘉騎著馬,身邊環繞著騎兵,登上了一處被砍伐的光禿禿的高地上,看著士兵們向前沖。
這時,華陰關的城墻上擂響了戰鼓。城中的魏軍駐守了一夜,在天寒地凍中時刻注意著華夏軍的動向,但是到了后半夜,雖然飽食了一頓,卻依然抵擋不住嚴寒,而且華夏軍也絲毫沒有攻城的意思,所以曹仁便下令士兵輪番休息,每個人睡兩個時辰。
此時,曹仁正在官衙內休息,突然聽到戰鼓擂響,立刻條件反射地從床榻上跳了起來,他睡覺的時候沒有脫去戰甲,順手從床頭拿過自己的兵刃,取出頭盔,穿上戰靴,便向城門這邊跑了過來。
等曹仁來到城門登上城樓的時候,他向下窺伺到華夏軍的動向,登時就傻眼了,這華夏軍推動的明晃晃的東西仿佛是一面面銅鏡,反射出來了城墻上得一切,加上還有陽光的反射,刺得他們眼睛都睜不開。一些士兵也是剛從被窩里爬出來,還沒睡醒呢,又加上有陽光反射,弄得眼睛澀澀的,使勁地肉眼睛,或者用手臂進行遮擋。
曹仁看到這個高一丈,并列成排的東西正在向前一步步的移動,眼睛被刺得受不了,急忙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楊阜回答道:“將軍,是華夏軍用盾牌做成的大型巨盾,那反光的就是華夏軍的盾牌,看來他們是孤注一擲了,想出這樣的一個點子來!”
曹仁道:“透甲錐無堅不摧,任何戰甲都能射穿,區區這些盾牌,不過是雕蟲小技。傳令下去,全軍戒備,只要靠近百步之內,便用透甲錐給我猛射!”
“諾!”
曹仁說的一點都沒錯,魏軍所制作的透甲錐,確實是無堅不摧。曹操降服西域各國后,從西域那里帶回來了一項制造兵甲的技術,為了制造高質量的兵器,他親自在旁監視檢測過程,如弓箭射不透盔甲,則斬造弓箭的人,相反則殺死鎧匠。如此變態的手法,大大的刺激了魏國制作兵器的精良性,這透甲錐便是其中一個產物。
“各軍準備!”楊阜大聲叫著,城頭上得弓箭兵都開始紛紛拉滿了弓箭,但是眼睛卻受到了阻礙。
當楊阜看到華夏軍推動著巨大的戰盾駛進了百步之內時,便立刻大聲喊了出來。
一時間,箭如雨下,透甲錐紛紛穿透了華夏軍的巨盾,齊根沒入,但是,也只限于此,透甲錐在射穿第一層盾牌的時候,便透入了盾牌后面的木樁,算是受到了一層阻力,緊接著,又穿透了木樁,箭頭雖然射進了后面的一個盾牌,但是整個箭身都嵌在了那一個圓木當中,箭頭指示穿透了第二層盾牌,露出了一個鋒利的點而已。
躲在巨盾下面的華夏軍士兵見了,都露出了笑容,看到透甲錐沒有射穿,笑容隨即都轉變成了一種憤怒,準備為昨夜死去的兄弟報仇。
此時,打前鋒的是廖化,高森緊隨其后。廖化一邊和眾人一起躲在巨盾的后面,一邊繼續向前推進。
這是一片開闊地,華夏軍在巨盾的身后躲著,一排兩千人,雖然向前推進的有些緩慢,但不管怎么說,至少沒有人員傷亡。
再往前推進,就會有些阻力,因為前面是厚厚的積雪,百步之內還沒有清理完畢,于是兩千人一起推動著那巨盾,任由城墻上射出透甲錐的箭矢,巨盾下面卻沒有一個人員傷亡。
曹仁等人只是看到了反光,明晃晃的鏡面上映著自己的身影,弓箭手亂射一通,看到人影后,覺得像是在射自己,不禁心里有點疑慮。
連續射擊了三波箭矢后,城下的巨盾還在向前移動,他們看不到巨盾下面到底有多少人,又傷了多少人,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曹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相信自己的透甲錐無堅不摧,紛紛命令射擊,城上三排弓箭手反輪番射擊,透甲錐也消耗的極為厲害,只一會兒功夫,就不得不從城中的武器庫里搬運過來,由于早有準備,配合默契,所以弓箭手們也沒有出現斷箭的現象。
但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了出去,那如同烏龜一般爬行的巨盾卻離城墻越來越近,而弓箭手經過一番連續射擊,臂力也有所下降,即使透甲錐再鋒利,此時也顯出了疲憊,因為巨盾上已經顯示出透甲錐的尾部了,力量已經無法再和之前相比了。
曹仁一怒之下,便大聲喝道:“把巨弩車抬上來!”
楊阜得了命令,立刻帶人去講武器庫里庫存的一百臺巨弩車抬上了城墻,然后紛紛架設完畢,裝填上一根半丈長的精鋼打造而成的箭矢,雖然細小,但是在五十步內的距離中,殺傷力卻遠比透甲錐強大。
“將軍,一切就緒!”楊阜報告道。
曹仁拔出腰中長劍,指著前方緩慢移動的華夏軍的巨盾,大聲地喊道:“只要敵軍進入五十步內,立刻射!”
“諾!”
此時,廖化等排在隊伍最前面的兩千人繼續向前推進,眾人推動著巨盾,像是一輛鏟雪車一樣,緩慢地向前行走。
可是,推動了大約二十步左右,大家都累得氣喘吁吁了,因為那些積雪要是能推到兩邊或許會簡單些,但是向前推的話,前面八十步的距離都是積雪,要推到城墻根那里,得費多大力氣啊。
巨盾暫時停了下來,對于廖化他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眾人席地而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曹仁在城墻上看到華夏軍停下來了,以為是透甲錐起到作用了,便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讓人使勁的用透甲錐射擊。
又射了一波箭矢后,楊阜來到曹仁的身邊,說道:“將軍,弓箭手已經略顯疲憊之色,再繼續下去,只怕會力不從心,屬下建議,可讓弓箭手暫時休息,只要華夏軍一移動,便立刻展開攻擊。”
曹仁看了一下身邊的弓箭手,確實是都顯得很是疲憊,便說道:“好,讓他們都停下來休息休息,敵動我動,敵不動就休息。”
“諾!”
于是,華陰城的城墻上,魏軍停止了射擊,紛紛靠著城墻休息。射箭是一個體力活,兩三箭或許沒什么大礙,對體力也造不成什么影響。但是連續射擊十幾次,問題就會顯露出來,一個人的臂力是有限的,在連續的強力射擊下,手里的力量也會相對減少,那么射出去的箭矢的威力也會減少。
徐晃、郭嘉站在高崗上,用望遠鏡眺望著前方得戰場,對前鋒士兵的辛苦,看的最清楚了。所以,廖化等人暫時停下來了,也不怪罪。
這時,徐晃看到城樓上,架起了弩車,細細地觀看了一番后,便叫道:“不好,魏軍的弩車上得弩箭太過龐大,如果在短距離擊出來的話,肯定會給巨盾造成傷害。”
郭嘉也看了過去,說道:“已經到這種地步了,是不可能退回來的,今日不攻下此城,魏軍援軍會不斷趕來,遷延時日,只怕不能展開攻,大年三十就無法推行到長安城下,這個年,我們一定要讓魏軍過不好!”
“今日已經是二十九了,攻下華陰之后,一日強行數百里到長安,還是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下,會不會有點太孤軍深入了?”徐晃擔心地說道。
“如果曹仁敗退,便可乘勝追擊,一鼓作氣,可連下數城,魏軍后方空虛,無兵可調,關鍵就在華陰到灞上這一段距離,即使無法推進到長安城下,也一定要到達灞上,然后駐軍在那里,扼守要道,從后面調集援軍。饒是如此,也能讓魏軍無法安生過年。”郭嘉說道。
聽到郭嘉這么一說,徐晃便點了點頭,說道:“兵貴神,太尉大人深諳兵法,倒是我太過畏畏尾了。”
隨后,徐晃讓人去傳令,讓前軍小心城中弩車。他則對郭嘉說道:“太尉大人,現在,我將指揮權交給你,我要用這僅有的一千騎兵攻下華陰城。”
郭嘉見徐晃主意一定,便點了點頭,說道:“徐將軍放心,關東軍協調一致,即使沒有人指揮,這一仗,也知道該怎么打。此戰,將是關東軍揚名之時,徐將軍也必然會獲得一件大功。”
徐晃笑了笑,抱拳道:“徐某先行告辭。”
說著,徐晃帶著一千騎兵,便下了山坡,來到山道中央,群兵讓開一條道路,騎兵駛出了山道,來到開闊地上停下。
此時,徐晃的命令已經傳達到了前軍,廖化知道之后,便對部下士兵說道:“這樣全面推進,阻力甚大,不如分成兩隊,從中間突破,將積雪掃到兩邊,用巨盾圍成半圓,步步為營,為車騎將軍的騎兵隊伍掃清一條道路。”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于是稍歇了片刻后,便又開始干活。這次一分為二,左右清掃,空出了一條中央道路,倒顯得有些事半功倍了。
城墻上箭矢如雨,但是對華夏軍卻造不成什么傷害,巨盾后面,該干嘛干嘛。一時間,清掃的行動,倒是迅了許多。
當廖化等人靠近到五十步內的時候,忽然城墻上射下來了一百枚巨大的弩箭,弩箭來勢洶洶,遠比透甲錐更具威力,一箭射了過去,扎在巨盾上,巨盾都為之搖晃,而且弩箭的箭頭直接透過了巨盾,向前伸出一尺多長,一個士兵緊貼著巨盾正在干活,直接被那弩箭從屁股那里射進身體,鋒利的弩箭透進了身體,士兵的屁股那里又沒有披甲,也是人體最軟弱的部位,士兵慘叫了一聲,不斷的呻吟著,可是其他人看見了,無能為力,那么一根如同槍柄的弩箭插、進了人體,如果拔出來,只怕那士兵會當場死亡。
無獨有偶,一百枚這樣的弩箭,傷到了一百個正在清掃積雪的士兵,一時間,慘叫連連。
城墻上,曹仁聽到這慘叫聲,無比的興奮,知道是巨弩車出的弩箭起到了作用,便叫嚷道:“快!繼續用巨弩車射擊,狠狠地射死他們!弓箭手嚴陣以待,只要看到敵軍稍微露頭,便給我射!”
“諾!”
防守的魏軍也來了精神,操縱巨弩車的士兵也紛紛沒命似的向前射擊,只是,巨弩車操縱繁瑣,射擊之后有著一次不短的時間間隔,饒是如此,魏軍卻也瘋似得射擊。
廖化等人連連受損,都不敢太過靠近,但是稍微有人露出了頭,城墻上便是一陣箭雨。
“娘的!豁出去了,大家齊心協力,繼續推著向前進,把吃奶的力氣也都給我使出來,我就不信,我們還掃不清這條道。”廖化一聲大喊,便抱住了可以推動巨盾前進的圓木,向前力,向前沖去。
這一刻,士兵都受到了鼓舞,紛紛一起力,一邊喊著號子,一邊向前推,任由城墻上箭矢飛來,也不管不問了,他們的使命就是負責清掃這百步的積雪,如今完成了一半,輕易放棄的話,只會是半途而廢。
徐晃在后面看到前軍受損,心中暗暗地說道:“你們今日所受到的傷害,我會向魏軍討要回來的。”
隨后,徐晃便對部下下令道:“全軍準備!”
此時,廖化等人冒著箭雨,不斷的向前推進,士兵在透甲錐和巨型弩箭的攻擊下,不斷的有人喪命。(_)但是,從未有士兵有一句怨言,仍舊使勁的向前將巨盾推到城下。大約推進至二十步左右,廖化便大聲喊道:“反擊的時刻到了,把炸藥都給我扔出去!”
隨著廖化的一聲令下,一部分士兵便開始用打火石點燃炸藥包的引線,然后用力的向城門方向拋了出去。緊接著,城門口便傳出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那些堵住城門的魏軍士兵見狀,全部后退,生怕被炸藥給炸死了,而他們多堆積的半人高的巨石,也被炸的四分五裂,整個城門已經是不堪入目了。
華夏軍的一個士兵剛舉起一個點燃的炸藥包,手剛露了出來,一支透甲錐便立刻射穿了他的手腕,他手上一松,炸藥包立刻落在了自己的身邊。
“散開!那個手腕被射穿的士兵見狀了,大叫了一聲。
可是現在爆炸聲不斷,除了他身邊的幾個人外,其他人壓根聽不到他的喊聲,他眼看著炸藥包就要爆炸了,猛地咬了了一下牙,身子直接撲向了那個炸藥包,用他的身體壓住了那個炸藥包,同時大聲喊道:“華夏神州大皇帝陛下萬歲!”
聲音剛落,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炸藥包便爆炸了,直接將那個人炸的四分五裂,肢體亂飛。但是由于他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壓住了那個炸藥包,所以爆炸的威力大減,沒有傷及其他人,只是他的血液被灑濺的到處都是。
周圍的士兵見了,各個都是義憤填膺。
“大哥!大哥……”士兵里,一個士兵見到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人,便大聲喊了出來,在地上摸出了一截殘肢,玉哭無淚。
忽然,他猛地抬起了頭,將周圍士兵身上的炸藥包全部搶了下來,胡亂地望自己身上纏了一圈,雙眼中布滿了仇恨的血絲,手中拿著火折子,猛地一咬后槽牙,扒開一個縫隙,便直接向前沖了出去,口中大聲喊道:“還我大哥的命來!”
如今只剩下十幾步的距離了,士兵采取了自殺死的襲擊方式,在厚厚的積雪上匍匐,城墻上箭如雨下,一支支凌厲的透甲錐鋪天蓋地般的射了過來。那個士兵身中十數箭,渾身上下都冒著血,染紅了他身邊的積雪,可是仍舊頑強的朝前匍匐著。眼看就要到城門口了,一直巨型的弩箭直接沖城上射了下來,將他全身貫穿,死死地釘在了雪窩了。那個人心有不甘,看著距離城門只有幾步之遙,便用盡全身上下最后一絲力氣,點燃那一圈炸藥包后,便奮力地朝城門里扔了過去。
這一仍足有幾十步之遙,直接扔到了城門邊魏軍聚集的地方,那些魏軍見狀,盡皆膽寒,拔腿便跑,就在這時,“轟”的一連串的巨響在城門里傳開,那個士兵看到了魏軍士兵被炸飛的一幕,嘴里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終于為自己的大哥報仇了,隨后便直接一命嗚呼了。
華夏軍的其他士兵看到以后,都深深受到了感動,紛紛叫嚷著,緊接著又有幾個全身纏滿炸藥包的士兵沒命地向城門里沖了過去,
“射死他們!別讓他們靠近城門里!堵住!堵住啊!”城墻上,曹仁顯然已經見識到了華夏軍的威力,已經開始慌神了,指著那幾個自殺死襲擊的士兵大聲地對弓箭手喊道。
他這一喊之下,弓箭手紛紛去射擊那些零星的華夏軍士兵了,倒是減輕了廖化等人的壓力。
廖化看著自己悲壯的一幕,大聲喊道:“最后十步了,沖啊!”
兩千先鋒軍,此時只剩下一千不到,來的路上灑滿了鮮血,遍地都是尸體,為了這一百步,華夏軍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先鋒軍聽到廖化的吶喊之后,奮力的向前推進,頭上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將最后十步內的積雪給推到了兩遍。一經靠近城門,廖化等人紛紛抽出了兵刃,在城門里不斷傳來十數聲的爆炸后,便立刻從城門口沖了進去,從地上撿起那些被射倒的士兵所攜帶的炸藥包,繼續向城門沖去。
此時此刻,由高森率領的華夏軍的第二梯隊也已經快要抵達了城門,他們手里拿著的不再是炸藥,而是連弩,趁著城門口一片混亂之際,便對城墻上魏軍一通亂射。而徐晃所率領的騎兵隊伍,也從后面出,所到之后,前面堵住路口的巨盾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徐晃手提一柄震天斧,騎著駿馬便疾馳而去。
那震天斧的柄端乃純鋼打造而成,大斧乃是用純金打造,厚重異常,也華貴之極,乃高飛親自賞賜于他的。
華陰城上早已經亂作一團,城門口被華夏軍突破了進來,城外華夏軍的連弩不停地射擊,當真是前后夾擊。
“將軍,城門失守,應退卻,城中尚有萬余兵馬,足可以再與敵軍一較高下。”楊阜見狀,急忙抱拳道。
曹仁悔恨異常,曹魏連年闊求兵甲之利,沒想到今日在華夏軍的強攻之下,堅持的還不到一個下午,便被攻破了城門,那華夏軍的武器也太過先進,只要一點著就會爆炸,非人命所能抵達。
曹仁看到城內城外都是華夏軍,仰天長嘯,哭泣地說道:“此非戰之罪,實則是華夏國太過猛烈。陛下,華陰關門一開,只怕秦州將不負所有……”
“護送將軍離開此地,到內城,緊守甕城!”楊阜急忙令人將曹仁帶走,他自己則留下來,指揮城墻上的五千多弓箭手,繼續阻擊華夏軍,牽制華夏軍。
“楊阜!一定要活著回到甕城!”曹仁見楊阜自告奮勇的留下指揮,便大聲叫道。
楊阜沖曹仁笑了笑,撿起一張大弓,拉滿弓弦,大聲地喝道:
這支魏軍,是曹仁親手訓練的鐵軍,紀律嚴明,雖然華夏國占據了上風,但是這些人卻從不畏懼。初時擔心華夏軍的炸藥,現在城門口已經開始了白刃戰,炸藥的用途也就沒了,城門口聚集著的三千甲士奮力抵擋,廖化帶著人沖進城里了,反而又被魏軍給逼了出來。
魏軍這支軍隊的兵甲甚為卓越,手中武器都鋒利異常,身上的戰甲也堅硬無比,和華夏軍的鋼制兵甲不相上下,現在比拼的不是兵甲,而是勇氣和武力,這是一次實打實的戰斗。
城外,高森等人不斷的向城墻上身射箭,弩箭射到戰甲上,居然射不透,這倒是令華夏軍的人大吃一驚。不過華夏軍的連弩精準度比較高,既然射不透戰甲,專射魏軍士兵的額頭,于是萬箭齊之下,城墻上得弓箭手雖然居高臨下,卻也吃了大虧,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番對射之后,城墻上得魏軍弓箭手紛紛被射穿了頭顱,盡皆一命嗚呼,五千多的弓箭手只一會兒工夫便剩下了一半不到。
“閃開!”徐晃帶領著騎兵隊伍終于奔馳到來,當先朝著高森等人大喝一聲。
高森等人聽到叫聲,急忙讓開了一條道路。
楊阜見徐晃親自帶兵前來,急忙張弓搭箭,朝著徐晃便放了一箭,大叫道:“吃我一箭!”
徐晃早有準備,震天斧當先掄起,金光閃閃的大斧直接將那支透甲錐懶腰斬斷,同時取下拴在馬鞍下面的一張大弓,身子向后仰著,一只腳從馬鐙里移動了出來,手摸過一支完好無損的透甲錐,腳踏弓臂,手拉弓弦,仰天向著城墻上便射了一箭,那支透甲錐登時凌空飛起,破空聲音出一聲怪叫,朝著楊阜便飛了過去。
楊阜見狀,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徐晃還有這手功夫,一時躲閃不及,被一箭射中了頭顱,直接裝在了城樓上身后的門柱上,一箭釘在了那里,立刻喪命,眼神里布滿了驚恐之色。
徐晃收起大弓,冷笑了一聲,罵道:“腌臜小人,暗箭傷人,讓你知道本將的厲害!”
說話間,徐晃的一千騎兵冒著箭雨便沖到了城門口,此時廖化等人正在血戰,廖化帶領著僅剩下的五百多人被魏軍完全壓制住,力不從心,只能后退。
“廖將軍請讓開!”徐晃見狀,皺著眉頭,因為他看到廖化等人的兵器砍在魏軍的戰甲上竟然不能將其傷著,立刻便明白了己軍已經失去了兵甲的優勢,接下來將是一場不折不扣的血戰!
廖化正陷入苦戰當中,忽然聽到徐晃的一聲大叫,心中立刻歡喜,急忙下令道:“散開!”
這邊步兵散開,緊貼著墻壁,那邊徐晃的騎兵立刻沖進了城里,騎兵的兩側都插著一桿丈許長的長槍,像是兩個鋒利的犄角,人馬未到,森寒而又鋒利的長槍已經戳到了敵軍將是的身上,加上馬匹快的沖撞力,立刻將魏軍堵在門口的士兵撞飛,有的直接在了長槍上。
徐晃一馬當先,掄起震天斧在前開路,身后的騎兵紛紛取出拴在馬匹兩側的長槍,用力向前投擲出去,這一招乃是當年跟馬的幽靈騎兵學得,彌補了后面的騎兵無法戰斗的不足。
魏軍將士被徐晃這波騎兵沖撞的到處都是,徐晃更是以一己之力殺開了一條血路,臉上的那一塊胎記在現在看來顯得猙獰異常,仿佛是地獄中來的索命妖鬼,魏軍將士抵擋不住徐晃的鋒芒,節節向后敗退。
血戰不止,徐晃的到來更是將血戰推向了一個高插o,城外箭矢如雨,一番對射中,魏軍漸漸落了下風,城里,徐晃帶著騎兵所向無敵,魏軍雖然死戰不退,可是也抵擋不住徐晃的鋒芒,加上后面華夏大軍盡皆奔至,城門這里已經成為了一個煉獄之地。
傍晚時分,夕陽落下,天邊出現了冬日罕有的云霞,那云霞好似火燒,與地面上血跡斑斑的狼藉交相呼應。
城外的高坡上,郭嘉拿著望遠鏡正在眺望,看到城內苦戰異常,不禁感嘆道:“一將功成萬骨枯……”
“太尉大人,能讓我看看嗎?”郭嘉的背后,突然傳出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他心中一慌,急忙轉身,卻看見高麟已經站在他的身后,他急忙說道:“二……公輸公子,你怎么會突然來到這里?”
“我來觀戰。”高麟走到郭嘉身邊,將小手向前一攤,嬉笑著說道。
郭嘉楞了一下,將望遠鏡朝背后掖了掖,說道:“公輸公子,少兒不宜啊……”
“拿來!”高麟虎目一瞪,雙眼中迸出兩道森寒的光芒,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旁人聽來,卻極具威懾之力。
郭嘉皺了一下眉頭,看到高麟如此表情,幾乎不敢相信,小孩子居然能夠有如此厲害的光芒,這種眼神,不是窮兇極惡之人,便是身經百戰之輩。但是,他的手一直背在后面,絲毫沒有挪動,也是一番不卑不亢。
高麟見郭嘉不為所動,便訕笑道:“太尉大人果然厲害,居然沒有被我嚇到,剛才我學父親威那一個表情,很像吧?”
郭嘉點了點頭,道:“像,確實很像。不過,少兒不宜,終歸是少兒不宜。”
“切!你不給我,我自己沒有嘛?”說著,高麟便從背后拿出來了一個望遠鏡,白了郭嘉一眼,便朝華陰關內眺望。
“二皇子也太目中無人了……”郭嘉見高麟對自己如此的不尊重,雖然生氣,可也無可奈何,這孩子太過頑劣,自己帶著他,根本約束不住,出征前將他留在了潼關,現在他又自己跑來,雖然接了高飛的圣旨,要帶他來磨練一番,但是他始終認為,讓一個孩子過早的接觸這些血淋淋的場面,實在太過殘忍。
想到這里,郭嘉直接用身體擋在了高麟的面前。
高麟還沒看到人影呢,便被郭嘉擋住了,心里那叫一個氣了,他放下望遠鏡,小臉微怒地說道:“太尉大人,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少兒不宜,再說,這里很危險,前方正在打仗,萬一傷到你了怎么辦?你還是趕快回去,省得我擔心。皇上既然把你交給了我,我就有義務來照顧好你!否則的話,出了事情,我一個人扛罪事小,怕只怕,皇上龍顏大怒,將所有人全部處斬,你覺得,這樣的事情,算是小事嗎?”郭嘉目光如炬,不卑不亢,直接盯著高麟,呵斥道。
高麟不知道為何,竟然對郭嘉產生了一種懼意,這種懼意,是他從未在除了高飛以外的人身上有過的。他看郭嘉不過是一介文人,怎么骨子里竟然會有這種威懾他的氣息?
“我來都來了,看一下又何妨?這樣吧,我答應你不亂跑,你也讓我看一下前面的戰場,這樣如何?”高麟像是祈求地說道。
郭嘉見高麟收斂了許多,便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何況你又是皇上的……既然如此的話,也好。”
他向一旁閃開,畢竟他也是接到了高飛的旨意,讓他來見識什么是真正的戰場,而且他也能夠感受到,高飛這么做,是想從小就講高麟培養成為一個帶兵打仗的將才。既然高飛這個做父親的都不擔心,他又何必再擔心呢。
高麟這才重新拿起望遠鏡,向遠處眺望,第一眼便看到了徐晃在城門里面奮勇殺敵,震天斧舞動的虎虎生風,雖然徐晃并未名列五虎大將之中,可是在他看來,和五虎大將也相差無幾。
一時間,看的他是心血澎湃,恨不得自己立刻沖到前線去作戰。可是,他也不過是管中窺豹,只看到了在前線作戰威風凜凜的一面,卻沒有看見華夏軍所過之處那成片的尸體。
放下望遠鏡時,高麟哈哈笑了起來,扭頭對郭嘉道:“徐將軍威猛,奮勇異常,實在是看的我激情澎湃,他的大斧也是一門絕技,等戰后,還希望太尉大人從中撮合,讓他教我現在他所施展的那套大斧的武功!”
郭嘉并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很清楚,高麟就是個武癡,天生神力,如果不習武,只怕也浪費了這么好的一個資質。他直到現在才明白高飛的用意,讓高麟見識戰場是其次,想讓高麟拜師學藝才是真。
在宛城時,他就聽說張遼已經將他的槍法傳授給了高麟,今天又聽到高麟要拜徐晃為師,更能印證了他的猜測。
“皇上難道想將二皇子培養成為呂布一般的人物?如果果真如此的話,以二皇子的資質,遍學軍中大將之絕學,必然能夠成為天下無雙的人物。”郭嘉猜測道。
“太尉大人,你為何不說話?莫不是看不起我嗎?”高麟見郭嘉愣在了那里,便問道。
“不!公輸公子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而已。”郭嘉半蹲下身子,看著面前這個小小的武癡,笑著說道。
“什么?”高麟不解地問道。
“公輸公子的心意我已經盡知,無非是想學習那些厲害的本領。可是,公輸公子似乎忘卻了一點,天下最厲害的不是任何登峰造極的殺人本領,和武術技巧……”說到這里,郭嘉故意地頓了頓,停了下來,不再講下去了,看著高麟訕笑了一下。
“不是武功?那是什么最厲害?”高麟狐疑地問道。
郭嘉笑道:“武功再高,也絕然不可能抵擋住十萬大軍,任由你武功再高,再群,也有力竭的時候。這么多人,你殺的完嗎?”
高麟想了想,不太同意,冷冷地說道:“讓敵人膽寒,不敢靠近,雖然有十萬之眾,也不足懼。以一己之力,抵擋十萬之眾,雖然有些太過浮夸,可只要武力進入到巔峰狀態,也未必就不能夠。那你說,天下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么是可以以一己之力便能擊退十萬之眾的?”
郭嘉笑了笑,說道:“十萬算什么?縱然是百萬之眾,我只消輕輕伸出一根手指頭,那么的一指,談笑間,百萬雄師也照樣灰飛煙滅。”
高麟聽后,怔住了,看著郭嘉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的,好像他真的能夠可以彈指間將百萬雄師徹底摧毀一樣。他用力的搖了搖頭,根本沒有聽過郭嘉有如此厲害的武藝,如果真的能夠彈指間摧毀百萬之眾的功力,那也只有神仙了。
“我不信!你瞎說!天下根本沒有這么厲害的武藝!”高麟撅著小嘴,嘟囔道。
郭嘉道:“我沒說是武藝,我說的是謀略!”
“謀略是個什么東西?竟有如此厲害?”高麟譏笑道。
“公輸公子,只要你這里好使,別說是百萬,千萬人照樣不是你的對手。”郭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道,“呂布……你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嗎?”
“何止聽過?我還……”高麟很想說,他還得到了呂布的方天畫戟和那獨有的戟法,可是話到嘴邊,便立刻打住了。他急忙改口道:“那天下無雙的呂布,誰不知道啊?你問這個干什么?”
“因為……呂布是被我弄死的!”郭嘉自豪地說道。
“胡說!呂布明明是關羽斬殺的,怎么成了你弄死的了?”高麟反駁道。
“呵呵,你不懂,咱們坐下來,我慢慢給你講。故事長著哩……”郭嘉笑著,拉住高麟的手,讓士兵弄過來兩個木墩,便坐在了那里,開始給高麟講解他的光榮事跡。
其實,他這樣做,一方面是吸引了高麟的注意力,讓他不要把心思放在戰場上,另外一方面也希望高麟不要一味的去學武,希望他聽完自己的故事后,能夠拜他為師,然后他將畢生所學的謀略全部傳授給高麟,雖然不至于讓高麟成為謀略卓著的智者,可也不至于讓高麟成為一位徹底的武夫,不然的話,那就真的糟蹋了這個好苗子。
郭嘉有自己的打算,在看看來,高飛如此器重高麟,也許在以后這個高麟就是未來的皇帝,如果他成為了高麟的師父,那么他就是堂堂的帝師,一旦高麟登上了皇位,地位自然會無比的顯赫,就像現在的賈詡一樣。
這邊,郭嘉給高麟講著故事。那邊,華夏軍漸漸的涌出了山道,朝著華陰城的甕城的城門而去,所有駐守在城門的魏軍,沒有一個人投降,九千將士,全部戰死。而華夏軍也傷亡不小,三萬大軍,已經損失了三千六百多人。
徐晃一馬當先,親冒矢石,指揮著后面上來的軍隊,高森等人將巨盾推進了甕城的城門口,開始用炸藥炸開城門。戰斗,進行到最為激烈的一刻。
放置完炸藥后,高森等人急忙退卻,但聽見城門口一聲“轟”的巨響,甕城的城門便被炸開了,徐晃將震天斧向前一招,大聲喊道:“殺進城內,一個不留!”
華陰城的甕城內,曹仁見到華夏軍勢不可擋,用炸藥瞬間便炸開了城門,立刻大聲叫道:“全軍聽令,無故擅退一步者,斬!”
曹仁一聲令下,便是如山的鐵令,魏軍將士同仇敵愾,沒有一個人退縮,城中剩余的一萬將士分別朝甕城門口堵了上來,誓死要保守此關。(_)就連曹仁本人,也下了城樓,拿起大刀,騎上馬背,帶著三千騎兵來迎擊徐晃。
甕城的城墻上,魏軍的弓箭手依然猖狂,紛紛射出透甲錐,甕城底下的華夏軍士兵連忙將巨盾推過來進行阻擋,高森率領連弩手開始反擊。
徐晃一馬當先,身先士卒,震天斧所到之處無人敢攔,千余騎兵奮勇拼殺。身后,廖化率領步兵見縫插針,看見無數魏軍插o水一般的向甕城城門這里涌來,立刻下令道:“用炸藥,投射到敵軍人多的地方,炸死他們這些!”
士卒接到命令,廖化立刻糾集起來二十個臂力過人,善于投擲的士兵,徐晃在前面廝殺,廖化等人則將點燃的炸藥遠遠地向后投擲。
一時間天雷隆隆,一陣陣的爆炸聲在魏軍中間響起,一個炸藥包爆炸,炸傷周圍的十幾個人,有的離得近的,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爆炸聲不斷,徐晃等人座下戰馬盡皆受驚,但是看到前方已經被炸出一條血路,魏軍士兵盡皆膽寒,不敢靠近,索性讓全體下馬,步行廝殺,和魏軍進行巷戰。
高森在甕城外面解決了許多弓箭手后,立刻壓制住了甕城上得弓箭手,隨即抽調一部分兵力,朝城中涌去,協助徐晃等人廝殺。
徐晃提著震天斧沖在最前面,身后騎兵立刻化為步兵,廖化等人將馬匹趕到一個角落,高森帶著連弩手補上空缺,用弩箭在縫隙中奪取一個個敵人的生命,二十名投擲炸藥的士兵還在不停的向前扔著。
魏軍方面,曹仁騎著戰馬帶著三千騎兵從城里趕來,大喝一聲:“閃開!”
魏軍步卒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曹仁手舞大刀,朝著徐晃直接飛奔而去,雙眼充滿了憤怒,大聲喊道:“取你狗命!”
突然,一個炸藥包落在了曹仁的面前,炸藥包還在“嗤嗤”的作響,曹仁馬快,直接飛掠過去,可是身后騎兵卻遭殃了,幾匹快馬剛一駛過,背后便傳來“轟”的一聲巨響,騎兵隊伍中間,立刻人仰馬翻,后面的戰馬也盡皆受驚,向四處逃竄。前擁后堵,左右被魏軍步兵圍得水泄不通,騎兵沖撞了步兵,步兵反撞向了騎兵,一時間魏軍騎兵紛紛被顛下馬背,馬匹硬生生地從人群中間踩踏出去,踏死十幾個步兵。
曹仁此時沒空回頭,眼看就要奔馳到徐晃面前,但見徐晃突然手持震天斧橫在當中,他大刀便猛地劈了出去。那知道徐晃身子向左邊一閃,震天斧猛地揮砍而出,一斧頭便將馬匹的馬腿斬斷,戰馬馬失前蹄,向前便倒。
曹仁吃了一驚,但也早有準備,立刻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看到座下戰馬躥向了華夏軍的人群當中,撞飛了兩名士兵,而他也剛好落地。
這一落地,曹仁不敢遲疑,雙腳猛地向地面一踏,身子旋轉了半圈,大刀緊握手中,一招橫掃千軍,便將華夏軍圍過來的士兵全部斬殺完畢。
一道血紅蘸在了曹仁的鋼制大刀之上,見徐晃在自己左邊不遠處,快步朝著徐晃沖了過去,他這是豁出去了,想擒賊先擒王,想快點結束這戰斗,只要斬殺了徐晃,一切大事即可定下,這華陰關也可以守住。
豈不知,徐晃也是如此想法,認為只要斬殺了曹仁,敵軍主將一失,再對付那些步卒,便輕而易舉的多了。掄起震天斧,便朝曹仁飛奔而去。
兩虎相爭,刀斧交鳴,一經碰撞,便立刻在這黃昏時間產生出了火花,四目相對,滿是仇恨,恨不能將對方斬于自己兵器之下。
“叮叮當當”的一連串兵器碰撞之后,徐晃和曹仁便廝打在了一起,而這時魏軍也一起涌了上來,和華夏軍沖撞在一起,甕城門口一片廝殺,鮮血早已經染透了大地,在這寒冬之時,弄得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沼。
熱血染滿一地,融化了地上的白雪,雪水混合著血水,讓這段距離變成的泥濘不堪。但是,沒有人去在意這些情況,只顧著向前奮力的拼殺。
伴隨著隆隆的爆炸聲,甕城一地形成了煉獄的戰場,雙方士兵都不后退半步,為爭奪城門浴血奮戰。魏軍終究人少,加上失去了城墻上那一道防線,雖然弓箭手在后面繼續放箭,可是跟華夏軍的連弩手比起來,簡直相差太多,別人五支箭,魏軍才一支箭,而且沒有百步穿楊之術的射手也很難射中敵軍要害。相比下來,魏軍雖然在兵甲上和華夏軍持平,但是在總體戰斗力上,還是吃虧。
血戰一會兒后,兩軍將士混為一談,炸藥也停止了投射,只有站在城墻上得連弩手還在以精準射擊,尋著一個魏軍士兵,便是一箭射出,專射敵軍面門。
暮色四合,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城中扔在廝殺。徐晃和曹仁旗鼓相當,刀斧交鳴,互不相容,勢同水火,誓要立見分曉,兩人斗了四十多招,倒是勝負未分。
華陰城外,華夏軍等待著入城的人堵滿了整條通道,仍舊在外面排成了長長的人龍,后軍的將士無不想沖上去作戰,奈何城中容量有限,魏軍死戰不退,倒是讓華夏軍也無可奈何。
城外的高坡上,郭嘉給高麟講完了自己曾經的輝煌事跡,便詢問道:“公輸公子,這會兒,你知道什么最厲害了吧?”
“果如太尉大人所說,那謀略也確實了得……”高麟想了想,站了起來,拍拍屁股,看著前方,說道:“倘若有朝一日,我能統帥大軍,我定然請太尉大人做我的軍師,替我出謀劃策。”
郭嘉道:“難道公輸公子就不想學謀略嗎?”
高麟忽然轉身,雙膝下跪,跪在了郭嘉的面前,拜道:“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郭嘉見高麟來的突然,竟然雙膝跪著自己,雖然有些吃驚,但是卻也不為所動,沒有顯露出驚慌來。高麟雖然是二皇子,可是這一拜,就成就了他們師徒的情誼,徒弟拜師傅,他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他笑了笑,伸手在高麟的頭上撫摸了一下,說道:“孺子可教……”
半個時辰后,城內戰事基本已了,在血與勇氣的碰撞中,華夏軍取得了勝利,魏軍剩余的八百余人全部被俘。但是,城內還是傳來了叮叮當當的打斗聲,那是徐晃和曹仁之間的戰斗,任何人不許插手,沒有暗箭,只有武力上的較量。
“八十招了!你還不認輸嗎?”徐晃邊打邊叫喊道。
曹仁身上有兩處傷口,左臂一處,右腿上一處,而徐晃的身上卻完好無損,徐晃氣焰囂張,虎虎生威,曹仁卻氣力不加,帶著疲憊之狀。勝負,早已經分曉,但是曹仁一直在強撐著,拒不認輸。
“咣!”
徐晃的震天斧直接擊打在了曹仁的鋼盔之上,出了一聲巨響,而曹仁也因此身子向一側傾倒,眼睛里已經出現了點點迷離,眼看就要摔倒了,曹仁將大刀猛地插在了地上,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愣是沒有倒下去。
曹仁用力地搖了搖頭,耳朵里一邊嗡鳴的聲音,看到徐晃的嘴唇在蠕動著,可是卻聽不見聲音。環視著一圈被俘虜的將士,地上的殘肢,他的心里無比的悲愴:“難道,我就這樣的輸了?不!我絕不能輸,一旦輸了,華夏軍便會長驅直入,到時候兵臨城下,長安城中守兵不多,根本不堪一擊……”
一想到這里,曹仁咬著后槽牙,雙目中迸出極大的怒火,雙手緊緊握著大刀,“呀”的一聲大叫,整個人便朝徐晃那邊沖了過去。
徐晃見曹仁又沖了過來,腿上、胳膊上早已經被鮮血覆蓋住了,此時也凝結在了一起,不住地搖了搖頭,說道:“你是打不過我的,怎么說你才明白,你這樣拼殺下去,對你有什么意義?魏國就要完蛋了,我看你是一個將才,才沒有痛下殺手!”
曹仁兩耳失聰,完全聽不到徐晃在說什么,只是持著心中的那一絲信念,朝著徐晃沖了過去,口中大叫道:“我絕對不能輸!”
“當!”徐晃一斧頭砍了過去,直接將曹仁手中的兵刃挑飛,一腳踹在了曹仁的胸口上,將曹仁踹倒在地上,大怒道:“執迷不悟!”
“將軍!曹仁是曹操的嫡親,同族同宗,是絕對不會投降的,殺了他,今夜便可駐軍灞上,兵貴神啊!”高森提醒道。
徐晃聽到高森的話后,眉頭一皺,雙目中迸出來些許殺意,見曹仁又從地上爬起來,目光中充滿了仇恨,正準備向他起攻擊時,他下令道:“既然如此,留他無用,將他射殺,留個全尸。”
說完,徐晃便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只見無數支箭矢朝著曹仁身上射了過去,用的正是魏軍生產的透甲錐。隨后徐晃聽見了一聲悶響,睜開眼睛時,曹仁已經被萬箭穿心,雙膝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卻并未倒地,死的時候,也從未聽到曹仁叫過一聲。
徐晃大概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畢竟五年來,兩個人常駐邊關,中間只隔著數十里山路,聽到的最多的名字,最多的事就是曹仁又怎么怎么了。可是從今以后,他再也聽不到這些了,不免心中多了一份悲涼。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厚葬曹將軍。”
隨后,他聽到了八百多被俘虜的魏軍將士的哭聲,他掃視了一眼,便說道:“投降者免死,否則,下場和曹仁一樣。”
突然,八百多俘虜同時喊道:“將軍,我等隨你去了!”
一時間,八百多俘虜突然掙脫出去,直接朝城墻上撞了去,只聽見一連串的悶響之后,被俘虜的將士們全部撞碎了腦袋,躺在地上netbsp;徐晃的心中又多了一份蒼涼,華夏軍的將士們見了也是一陣莫名的傷悲,華陰城兩萬士兵,從未有一人投降,也從未逃跑一人,就連西門也從未打開過,所有的人,都把熱血灑在了城門和甕城之間的這塊巴掌大的地方上,尸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而華夏軍,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三萬大軍,一萬三千人斃命,關東軍次出征便損兵上萬,這對于徐晃來說,也是一個打擊。鏖戰兩天一夜,終于將華陰城這塊難啃的骨頭給啃下來了。
“廖化留守,將所有陣亡將士全部埋葬,他們雖然不在同一陣營,卻都是為國捐軀,值得我們去撫慰。高森隨我走,集合城中所有戰馬,從后軍抽調未曾參戰的兵力,隨我一同奔赴灞上,華陰一切事物,全權交給太尉大人負責。”徐晃提著震天斧,騎上一匹駿馬,便朝華陰城的西門奔去,等候在那里,卻不愿意再看到這些使得他悲涼的場面。
戰斗勝利,華夏軍奪取了華陰城,但是沒有人覺得這是一種榮耀,相反,每個士兵的心里都多少留下了一絲悲涼的影子。曹仁及其兩萬大軍的這種精神,值得他們去尊敬。而曹仁親造的兩萬鐵軍,也在此一役全軍覆沒。
城中所剩馬匹一共三千八百多匹,徐晃便從后軍抽調出來相等的人數,從華陰城的府庫中帶上三天的干糧,來不及休息,便立刻朝灞上奔馳而去。兵貴神,按照這種度進行強行軍,也只能推進到灞上,何況徐晃也沒有料到這一戰會延遲那么久,魏軍的抵抗讓他吃了一驚。而去就他那點兵力,要攻擊長安城,也是癡心妄想,突襲灞上倒是不在話下。
隨后,徐晃、高森帶著三千八百多人便走了,留下廖化收拾殘局,郭嘉統籌安排。
華陰城被華夏軍圍攻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長安城,長安城中,聽聞此消息,立刻議論紛紛。
太子曹昂急忙聚集朝中文武大臣商議對策,連夜召見陳群、楊修、劉曄、滿寵、曹真、夏侯衡進行商議。
太子府中,曹昂端坐在那里,見人都6續到齊,便立刻說道:“父皇南征蜀漢未還,大軍尚留在了蜀中,如今華陰關正遭受猛攻,萬一這個時候華夏國再襲擊涼州,則我大魏拿什么抵御?諸公皆我大魏一時之良俊,都盡快想想辦法才是。”
陳群、楊修、劉曄、滿寵都面面相覷,暫時沒想出什么好辦法,畢竟國內空虛,無兵無將,如何支援?
“啟稟殿下,臣以為,當即可派人趕赴羌中,請求羌人出兵協助,我大魏自和羌人聯合一來,都已經成為渾然一體,涼州多數地方官員皆有羌人擔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想必羌王也必然會明白這個道理。”夏侯衡立刻抱拳說道。
曹昂道:“夏侯將軍言之有理……”
這夏侯衡,乃夏侯淵長子,年方十八,勇敢果烈,頗有乃父之風。太子曹昂監國,便任命夏侯衡為中軍都督,專門負責守衛宮中安全。
“此時正值年關,羌人也有自己的風俗,如果此時去請羌人作戰,只怕會適得其反。涼州有夏侯將軍和徐軍師駐守,想必無甚大礙,而且涼州多為羌族聚集之地,一旦受到攻擊,羌族不用我們吭聲,便會自動反擊。臣擔心的不是涼州,而是華陰,當務之急,應該盡快派出援軍支援華陰才對。”陳群說道。
曹昂點了點頭,說道:“言之有理……”
“華陰城牢不可破,曹將軍部下大軍又是一支鐵軍,兵甲甚為優良,乃一重城,華夏軍即使有神通,也不一定攻破華陰城。當務之急,還是在涼州。華夏國西北野戰軍兵力二十萬,一直對涼州虎視眈眈,雖然有夏侯將軍和徐軍師在,可畢竟兵力不足。羌人雖然會自主反抗,但不受我大魏調度,就如同一盤散沙,對付二十萬的西北野戰軍,只怕是以卵擊石。而且羌人也有私心,這兩年來,羌人玉望膨脹,不斷的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均被陛下否決,羌人雖然嘴上沒說,可也一定會懷恨在心。臣以為,當先派遣使臣趕赴羌中,安撫羌王為上。”滿寵道。
曹昂聽后,又點了點頭,說道:“也言之有理……”
這時,一個宮人立刻奔赴進來,走到太子曹昂的身邊,貼耳說了幾句話后便立刻離開了。曹昂聽后,臉上變色,突然站了起來,目視諸位在座的人,說道:“諸位!華陰失守,鎮東將軍曹仁和城內兩萬將士全部壯烈殉國……”
“什么?這怎么可能?”夏侯衡聽后,大叫了起來。
其余人聽后,臉上也露出了詫異之色,華陰重鎮,乃曹仁一造,號稱一只蒼蠅也飛不過去,可是今天,只短短了兩天一夜,怎么華陰城就被華夏軍攻下來了。這一則消息,如同深水炸彈一樣,直接在眾人當中炸開,讓她們心中都在捫心自問,這華夏軍莫非都是天兵天將,居然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攻克此關。
正當眾人面露詫異之色之時,一直久坐在那里,沒有言語的曹真皺起了眉頭,突然站了起來,向著曹昂抱拳道:“太子殿下,請即刻下令,全城緊閉大門,準備備戰吧。”
曹昂問道:“子丹,這是何意?”
“華陰失守,華夏軍就可以長驅直入,沿途郡縣必定會望風而降,只怕這會兒華夏軍的前部已經在來長安的路上了。華夏軍究竟在華陰耗損了多少兵力,又來了多少兵馬,我軍盡皆不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華夏軍大舉進犯,那我長安城內的兩萬兵馬根本不足以抵擋。現在只有從地方上臨時抽調兵力,并給城中百姓放武器,虛張聲勢。華夏軍見我軍守衛森嚴,必然不會貿然進攻。同時,即刻派人趕赴武都,請鎮西將軍、武都候張繡帶兵來援,另外派出快馬通知漢中,讓漢中也派兵來援,同時將此消息傳達給陛下。長安城中糧秣充足,完全可以堅守一年以上。”曹真謀劃道。
陳群、楊修聽后,覺得曹真謀劃的十分得當,急忙抱拳說道:“我等附議!”
劉曄、滿寵也是一致意見,抱拳道:“曹將軍所言甚是!”
夏侯衡也很佩服曹真,跟曹真關系也不錯,當即建議道:“太子殿下,當此之時,能救長安的只有曹子丹,請殿下將全城兵馬全權委托給曹將軍,由曹將軍統一調度!”
曹昂曾經聽取曹休的意見,極力的拉攏曹真,可是曹真絲毫不結黨營私,所以并非的人,和曹丕也不來往。但是此時見人夏侯衡極力舉薦曹真,而朝中也無甚大將,唯有曹子丹,便點頭同意了,說道:“鷹揚將軍曹真聽旨!”
曹真當即下跪,拜道:“臣鷹揚將軍曹真接旨。”
曹昂道:“父皇命我監國,我便以監國之名義,親授愛卿虎符,除虎豹騎外,任何兵馬皆可調動,封你為大都督,總督一切軍務,必要時,可專權專斷,不必上報。”
“曹真領旨!”曹真拜道。
曹昂道:“圣旨隨后下,陳公、楊公,二位還請盡皆輔佐大都督,待渡過難關,熬到父皇歸來,便是一場勝利。”
陳群、楊修是曹魏復國的開國功臣,盡皆被曹操封為公爵,陳群是輔國公,楊修是安國公,二人的待遇更是高于其他人。兩個人聽后,對視了一眼,說道:“臣等遵旨!”
隨后,曹真開始調集兵馬,魏軍開始行動起來,而劉曄、滿寵則開始清查府庫,貼出告示,征召新兵入營,開始了積極的備戰狀態。
公元一九六年的大年三十,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對于華夏國而言,是開心的,因為今年不但攻滅了荊漢,還取得了西北戰役的初步勝利,捷報很快便傳遞到了帝都。
在沒有信鴿的嚴冬里,華夏國的斥候們還在堅守一線,他們或許在冰天雪地里奔走,或許在某個山洞中躲藏,又或許在別國境內靜心潛伏收集情報。但是不管他們在哪里,華夏國的勝利,都永遠離不開他們。
對于華夏國消息傳遞的度之快,一些國中大臣也感到很是吃驚,他們不知道卞喜訓練了一支多么強大的隊伍,更不知道全國斥候的總數,只是知道,無論有什么新的消息,斥候們總是以最快的度將消息傳遞出去。
洛陽城的皇宮內,高飛坐在偏殿里,周圍有爐火烘烤著,讓偏殿里顯得暖如net日。面前,擺放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抬起手,笑著對環繞在一旁的卞喜等人說道:“諸位都是斥候隊伍中的精英分子,今天朕難得能和大年聚上一聚,平時大家都在外風餐露宿,今天朕為你們準備了美味佳肴,就請盡情的吃喝,歷年來你們都難得過上一次大大,今年朕特賞你們每人美女一名,算是給你們做婆娘了。以后就留在帝都,為朕訓練更多的斥候。”
卞喜急忙扭頭對部下說道:“還不快謝陛下隆恩?”
二十名斥候精英急忙起身跪地拜道:“微臣等叩謝陛下隆恩!”
高飛笑道:“都起來吧。今日,你們的兄弟又從西北傳來了消息,威武城已經被攻下,曹休投降,圖霸涼州也指日可待,而且右車騎將軍也已經攻下了華陰關,如今正駐軍灞上。來來來,大家共同舉杯,為奮斗在第一線的將士、斥候們干杯,恭祝他們能夠取得更輝煌的戰績!”
于是,眾人一起舉杯,然后也不客氣,直接開始一番吃喝。二十名精英斥候都是在外野慣了的人,吃起東西來,也是狼吞虎咽,風卷殘云。
高飛看到眾人很快便將桌子上得飯菜吃完了,便立刻讓人又端上來了一些,管飽。
華夏國斥候總數目恐怕是三國之最,高達十萬人,這十萬人,都隸屬于卞喜的情報部,部下設立科室,以各州為區域,前線陣地的斥候要遠遠多過后方的穩定地帶,在前線陣地上每十里就有一個華夏國的斥候存在,然后消息的傳遞,是以接龍方式進行的。所以,華夏國的消息傳遞度,遠遠的高過其他國家,這也是卞喜獨創。
其實,各國的斥候都很不錯,但是關鍵是看國家給不給于支持。高飛擁有著現代思想,在他的思想中,消息的傳遞度的快慢,往往能夠取決于一場戰爭的勝負。高飛所動的戰爭,打的不光是消耗戰,持久戰,而且還是信息戰。
飛鴿傳書可以作為短距離傳送,在短距離內,鴿子的飛翔度要略微輕快,但是如果是中、長距離,斥候往往會比信鴿快,因為鴿子只有一個,路上也需要休息,有時候長距離的奔馳,萬一碰上什么兇惡的猛禽,被一口給吃了,那消息就永遠不可能傳遞出去。之前這種類似的情況也出現過一次,不過不是在戰爭時期。
所以,為了杜絕這種時期再次出現,高飛采取了兩種措施,空中加地面,雙管齊下。而且也可以防止有人捕獲信鴿暗中動手腳,因為情報部,是只聽令于高飛的,每個人都是經過細細的篩選的。
也正因為如此,華夏國的情報部每年的開支都很龐大,快趕上十萬軍費的開支了。
高飛宴請完畢卞喜等人的斥候精英后,便對卞喜道:“你回府的時候,去見一下那個羅馬人,讓安尼塔帕特里奇來皇宮一趟,就說朕要見他。”
卞喜不多問,應了一聲,便走了。
高飛則去了御書房,御書房的秘書長陳琳說道:“你給朕擬寫幾道圣旨,賞賜太史慈、馬、龐德、魏延、褚燕西北軍五將各百枚金幣,賞賜徐晃、廖化、周倉、高森關東軍四將金幣各三百枚,賞賜郭嘉金幣百枚,所有陣亡將士,一律按照烈士對待,撫恤金直接放到家里。”
陳琳點了點頭,揮筆便寫,寫好之后,便請高飛過目。高飛看過之后,這才取出傳國玉璽,加蓋大印。
“哦,對了,你再寫一道圣旨,封安尼塔帕特里奇為飛衛上將軍,官居從二品,帶兩萬飛衛軍去協助右車騎將軍徐晃攻打長安,明日出兵。”高飛補充道。
“諾!”
陳琳不辭辛勞的又寫了道圣旨,高飛過目之后,便加蓋上了玉璽。
“將第一道圣旨送到戶部,第二道圣旨送到兵部。”
“諾!”
陳琳走了以后,高飛便攤開了地圖,仔細地研究了一番后,便聽見門外侍衛說安尼塔帕特里奇求見。
“讓他進來!”
安尼塔帕特里奇進來之后,便對高飛行了跪拜之禮,高聲呼喊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一聽說您傳喚我,我就來了,不知道皇帝陛下傳喚我,所謂何事?”
高飛聽到安尼塔帕特里奇的漢話已經說的相當熟練了,雖然還帶著一丁點的西方味道,但是對于安尼塔來說,已經是很難得了。因為,漢語是世界上最難學得一門語言。他走到安尼塔的身邊,親自將安尼塔給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帕特里奇先生,你來我們華夏國也有好幾年了吧?我老是麻煩你幫我訓練軍隊,一直對你照顧不周,還請你多多包涵。”
“為皇帝陛下效勞,是我的榮幸。皇帝陛下不僅給我吃的,給我穿的,還給我住的還有女人,萬能的上帝一定會保佑皇帝陛下長命百歲的。用你們的話來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我兩樣都占盡了,我覺得,為皇帝陛下效勞是我應該做的。”安尼塔幽默風趣的說道。
“哈哈哈……帕特里奇先生,你都快成為一個中國通了。我這次叫你來,不是讓你訓練軍隊的,而是讓你去打仗的,讓你帶著你這幾年秘密替朕訓練的飛衛軍去攻城略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高飛將帕特里奇拉到了一張座椅上,兩個人就那樣的坐了下去,和藹的說道。
安尼塔帕特里奇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喜悅,說道:“我恨樂意為皇帝陛下效勞,這正是陛下檢閱我這幾年羅馬式訓練的結果。我想,我一定會在戰爭中給陛下帶來榮耀,讓全天下的人都記住,皇帝陛下不是好惹的,都趕快臣服吧。”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帕特里奇先生,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馬屁功夫也見長了不少啊?”高飛聽后,心里舒服的很,笑著說道。
“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我這也是學以致用嗎?”安尼塔帕特里奇也笑著說道。
“嗯,只是,這馬屁不要時常拍,否則的話,會拍在馬蹄子上的。在我華夏國,馬屁功夫好,不如你有真本事,明白嗎?”
“皇帝陛下的話,我記住了。”
“恩,那咱們就長話短說,你過來看……”說著,高飛便將帕特里奇拉到了地圖邊,指著長安城說道,“這里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嗎?”
“是魏國的國都長安城,我曾經在那里待過,不過那個時候還是秦國,皇帝姓馬不姓曹。不過很可惜,馬打不過曹,最后被曹給擊敗了。更可惜的是,馬并不重用我,如果他重用了我,也不至于會有此敗。”帕特里奇惋惜的說道。
高飛道:“帕特里奇先生……”
“陛下叫我安尼塔即可,在陛下面前,帕特里奇不敢自稱為先生。”
“呵呵,好的。安尼塔,我已經封你為飛衛將軍,官居從二品,想讓你明日就帶兵出,去攻打長安城。如果攻下了長安城,朕自然會給你加官進爵。以后,還會協助你找到回家的路,怎么樣?”
“偉大的皇帝陛下啊,這是真的嗎?我沒有聽錯嗎?”
“你沒有聽錯,一點都沒。”
“我愿意為皇帝陛下效勞,哪怕是上火海,下刀山也在所不惜……”
“呵呵,應該是上刀山,下火海。”
“哈哈,對對對,陛下糾正的對,是上刀山,下火海。”
隨后,高飛又喝帕特里奇聊了聊,并且讓他攜帶炸藥去,至于攻城武器,就不用攜帶了,如果攜帶的話,肯定會遷延時日,相信在已經攻克的城池內,會有攻城武器的。
而對于安尼塔帕特里奇來說,這也是一次巨大的轉變,未來的路,就在他的腳下。
涼州,武威城。
大年三十的夜晚,太史慈、馬、龐德、魏延、褚燕,外加曹休都聚集在了一起,大家圍成一圈,煮著大飯,每個人的心情都是舒暢的。可是對于曹休而來,表面上要附和著這群虎狼,心理面卻極為難受,一直在期待著有一次機會的來臨。
公元一九七年,農歷正月初一,本來決定今天開始對魏國的涼州起總攻的,可是城外足有半人深的積雪卻讓人苦惱,不得不改變原有的策略,暫緩進攻。(_)
太史慈將馬、龐德、魏延、褚燕都聚集在了一起,開始商議下一步棋該怎么走。
“如今大雪封門,足有半人之深,外面道路上都是如此的積雪,行軍很是困難。當日我們攻打武威時,就是提前一日出,并且強行進軍,加上魏軍無所防備,才被攻克了武威。我也知道兵貴神的道理,按照樞密院制定的作戰意圖,本該在今日兵攻打漢陽郡才對,可是我臨時決定,暫緩進軍。今日將四位將軍召集到來,就是想問問諸位,可有其他良策破敵?”太史慈環視一圈眾將,當先說道。
馬、龐德、褚燕都搖了搖頭,面露難色。
太史慈見后,嘆氣道:“只可惜當日沒有帶夫人一起來,否則的話,以夫人之智慧,必然能夠相處一個破敵之策……”
魏延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一番,忽然思的一計,當即說道:“大將軍,曹休投降我軍,雖然未必真心,但是卻可以在再曹休身上做下文章。”
太史慈、馬、龐德、褚燕都狐疑地看著魏延,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魏延清了清嗓子,說道:“曹休乃被迫投降,對我軍并不真心,必然是牽掛著魏國。而且也會想法設法的想去通知夏侯淵,只可惜被我軍看管的太過嚴密,一直沒有機會。如果給他這個機會,讓他把消息送出去,夏侯淵必然會帶兵前來偷襲,到時候,我軍再將計就計,以大軍姿態合圍夏侯淵,必然能夠將其斬殺!這樣一來,我軍既省去了奔波,也可以以逸待勞。只要殺了夏侯淵,涼州便無人敢抵擋我軍了。”
太史慈哈哈笑道:“妙計啊!看不出來,文長的腦袋瓜子也挺好使的啊。文長啊,趕緊給我們說說具體如何行動。”
西北軍五個大將里面,褚燕年紀最長,其次太史慈,馬、龐德、魏延較為兩人略小許多,但太史慈、馬、龐德、褚燕都是勇猛有余,智略不足,唯獨魏延倒是文武兼備,之前曾經在臧霸處當副將,后來6續給幾個人當副將,也算是高飛器重他,讓他逐漸從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變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將軍,還贈給他兵法書,讓他學習。
魏延倒也不曾辜負高飛,將所贈的兵法書都學習完了。但是,華夏國人才濟濟,可謂是眾星云集,那么也就沒有他施展才華的份了。此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魏延自然不會錯過,便將自己的策略說給了眾人聽。
眾人聽后,都覺得此計不錯,最后太史慈一錘定音,便決定采用魏延的策略了。
曹休坐在房間里,輕輕地擦拭著自己手中的長劍,一臉的愁容,在心中暗暗地叫道:“我坐在這里,等同坐牢,外面眼線極多,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這年也過了,可是太史慈卻不出兵,倒也讓我無從將消息送達出去。夏侯將軍恐怕還什么都不知道吧?這大過年的,誰沒事要往外面跑啊?”
“夫君,我給你燉了點湯,你趁熱喝了吧,你昨天就沒有怎么吃飯,今天要是再不喝的話,只怕身體會吃不消的。”曹休的妻子走了過來,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激湯,放在了曹休的面前。
曹休看了一眼妻子,說道:“茵茵,你說當日你要是能跑出去了該多好了,估計叔父帶著兵馬和我來個里應外合,早已經把華夏軍給打跑了……”
“我也想啊,可是誰知道當時外面會有那么多華夏軍啊……”曹休的妻子是夏侯淵的親侄女,叫夏侯茵,曹氏和夏侯氏聯姻,這是很正常的。夏侯茵溫柔賢惠,而且還是一個美人胚子,曹休見了第一眼便喜歡上她了,隔天便讓人去提親。兩個人算是閃婚,但是婚后生活的卻很美滿。
曹休搖了搖頭,將激湯推到了一邊,說道:“我沒胃口,不想吃,你喝了吧。”
夏侯茵問道:“夫君還是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氣嗎?”
“怎么會呢,你別亂想,我只是低估了華夏軍的能力,居然二十萬大軍齊攻一座城,實在是太浪費了。”曹休撫摸了一下夏侯茵的臉龐,笑著說道。
“曹將軍在家嘛?”外面傳來了一聲高喊。
曹休聽到這喊聲后,狐疑道:“是魏延的聲音?”
他不敢耽擱,急忙走到門口,打開門時,看見魏延一身戎裝,頭盔、戰甲都穿的好好的,便急忙拜道:“魏將軍,你這是……要出征啊?”
魏延點了點頭,笑道:“對啊,大將軍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我們趁著這個時候出征,我們要去攻打金城郡,但是路不熟,所以想請曹將軍來做向導,不知道曹將軍可有閑暇?”
曹休問道:“去打金城郡?為啥不直接去攻打漢陽郡呢?只要斬殺了涼州刺史,其余郡縣傳檄便可平定了。”
魏延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大將軍的吩咐,我只管照做。不過,聽大將軍的意思,好像是來個聲東擊西,我佯攻金城,鼓噪而進,然后騙夏侯淵出來,大將軍則引一支兵馬去偷襲漢陽郡。”
曹休聽后,心中一驚,如果果真這樣的話,漢陽郡一旦被攻下來了,那涼州就等于失陷了,因為涼州的錢糧都囤積在漢陽郡里。他臉上依然是滿臉笑容,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大將軍妙計啊!”
“那曹將軍可否陪在下走一趟,去佯攻金城郡?”魏延問道。
曹休暗想道:“此地已經被嚴密監控起來了,很難有向外送出消息的時候,如果我跟著魏延去佯攻金城,然后借機把他灌醉,再偷偷溜回漢陽郡去報信,那邊可以將功贖罪了。”
一想到這里,曹休便急忙說道:“魏將軍,我曹休自從投效華夏國,一直寸功未立,今日魏將軍親自來請,我又如何能夠拒絕呢?曹休義不容辭。”
魏延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曹將軍是個爽快人,那我在城門口等你,兵馬都已經集合完畢了。”
“哦,我稍后便到。”
魏延轉身離開,同時高聲對門外守衛喊道:“曹將軍要跟隨本將出征,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曹將軍的家眷,切勿讓曹將軍的家眷受到sao擾。”
“諾!”
曹休急忙關上門,轉身對自己的妻子夏侯茵說道:“夫人,我這次出去,會見機行事,你留在這里很安全。我出去之后,便尋機開溜,然后帶兵來救你,從城外的密道里進來,接你出去。少則三天,多則五天,我必回來。”
夏侯茵點了點頭,說道:“夫君,你去吧,妾身在此等你就是了。”
曹休抱著夏侯茵深深地親了一口,然后披上盔甲,掛上佩劍,便離開了。
等到了城門口,曹休見魏延帶著兩千步兵已經嚴陣以待了,便急忙跑到魏延身邊,問道:“不騎馬嗎?”
“城外大雪,足有半人之深,馬匹更難行進,再說,我們是佯攻,只要做出聲勢即可,還騎什么馬啊?”魏延道。
曹休“哦”了一聲,問道:“對了魏將軍,我來的時候正好經過兵營,兵營里好像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了,大將軍不會是將其余的兵馬全帶走了吧?”
魏延道:“大將軍向來做事謹慎,何況是去攻城,人多力量大,就算多數不參戰,也可以給我軍壯壯聲勢嘛。曹將軍,那我們啟程吧。”
“恩,好咧。”
出了武威城的城門,曹休注意到,有一道長長的印記一路朝漢陽郡駛去,道路上得積雪被清理開了,路上還有新鮮的馬糞,想必是剛走沒有多久。
一出城門,魏延便命人將敲鑼打鼓,打起大旗,朝著金城郡方向便去了,兩千士兵這么一散開,還真別說,真做出了幾萬人的架勢,遠遠看去,漫山遍野的都是華夏軍的大旗,如果不是曹休知道具體人數,只怕見到這種陣勢,不細看的話,也會以為有幾萬大軍。
魏延走在前面,前面有幾個士兵先行開路,將積雪清掃開來。曹休也跟著走,大約走了四五里路,眾人都累了,魏延便下令休息。
如此反復的走走停停,挨到傍晚,這些人才走了二十里路,實在走不動了,魏延便讓人去找個高坡,然后挖了些窯洞,便住進去了。
這窯洞可是冬暖夏涼,又弄些干柴進來升起了篝火,讓這寒冷的冬日也過得暖意融融的。
此時,眾人都餓了,眼看天色就要黑了,魏延便道:“大家都辛苦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弄些野味吧。”
曹休聽到要去打獵,便覺得機會來了,便欣然贊同。后來魏延帶著五百人去山中狩獵,留下一千五百人在窯洞里休息,進山之后,魏延便對曹休道:“曹將軍,咱們兩個一起,其余人自行組隊。”
五百人的狩獵隊伍分開之后,魏延和曹休并列走在一起,漸漸地朝山林深處走去。
曹休雖然一邊走著,但是心中卻在思量著如何逃走,可是和魏延挨的如此近,卻也無法立時逃走。
正在曹休犯難之際,忽然山林中傳來一聲虎嘯,曹休靈機一動,便急忙對魏延說道:“魏將軍,你聽到了嗎?”
魏延點了點頭,說道:“不想此處竟有老虎出沒,看來進山需要多加小心了。”
“魏將軍,不如我們將此孽畜除去,省得這孽畜以后出來害人。”曹休建議道。
魏延故作沉思,說道:“好吧,聽這聲音,應該就在不遠處,我正面進攻,你繞到后面去,然后合力將猛虎擊殺。”
曹休臉上一喜,急忙說道:“好,我這就去。”
說完,曹休轉身便走。
“等等!”魏延突然從后面叫住了曹休。
曹休心中一怔,急忙站住,心中一驚,回頭張望,見魏延拋過來了一張弓箭。
“打獵不要弓箭,你想徒手和猛虎格斗嗎?”魏延道。
曹休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把抓住了弓箭,見魏延只有一柄長劍,心想:“如果我就在此地將魏延射死,然后再逃走,那豈不是更好?”
正思量中,曹休的雙手也緊緊地握住了弓箭,正準備難,突然看見魏延從腰中解下一張連弩了,心中一驚,急忙打消了念頭。如果他此時向魏延難,估計剛拉開大弓,魏延的弩箭便已經將自己射穿了。
曹休最后還是放棄了射殺魏延的打算,畢竟太過冒險。他朝著魏延抱拳道:“多謝魏將軍,那我這就去了。”
“嗯,去吧。”
曹休轉身拔腿便走,在雪窩里向前蠕進。
魏延見狀,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分開不久后,曹休已經看不見任何華夏軍士兵了,當即便朝漢陽郡方向逃走,一路上遇到零星的幾個華夏軍出來打獵的士兵,他便躲在了雪窩里,等士兵過去了,自己再出來。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他聽到山中傳來了魏延的呼喊聲,心中尋思著:“如果我就這么走了,魏延一定會以為我是逃走了,肯定會帶兵追我……”
曹休想了一會兒后,拔出腰中佩劍,將身上的一件戰袍給劃開,做出像是爪子抓過的痕跡,然后自己又割傷了手臂,弄出來一點血跡,將戰袍給染上血,隨后找到一個山崖,將那里胡亂撲騰了一番,弄得像是打斗過的痕跡,然后脫下自己的一只戰靴,擺放在了山崖邊。
經過一番布置,看上去倒是想和老虎進行了搏斗一樣,然后不敵便跌落山崖了,將戰袍朝山崖下一扔,自己又滾了下來,然后故意做出老虎叼走獵物的樣子,這才迅離開。
但是走了好久,曹休忽然想起自己還在雪地上,無論怎么走,都會留下一道長長的印記,最后機緣巧合之下,刮下了一張參天大樹的樹皮,樹皮呈現出弧形,他趴在上面,剛好可以順著高坡下去,而且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跡也不像是人走過的。于是,曹休趴在那塊大樹皮上,直接順著高坡沖下了山,然后便飛也似的逃走了。
這天寒地凍的,他脫去了戰袍,又割傷了自己的手臂,還光著一只腳,那種惡劣的環境下,可想而知。可是,曹休的心中卻一直秉著一種信念,誓要將華夏軍的消息送到漢陽郡去。
行至半夜,自己早已經凍得不行了,看見前面有個小屋,小屋里還亮著燈,便拼命地向小屋那邊走去。
到了小屋門口,曹休已經累得不行了,又冷又餓,拍打著小屋的門,有氣無力地叫道:“開門……快開門啊……”
小屋的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老獵人,見曹休躺在門口,幾乎快要凍僵了,急忙將曹休帶進了屋里。老獵人將曹休放在了篝火邊,又給曹休拍打去身上的積雪,然后裹上被褥,將篝火上熬好的肉湯給曹休吃。
曹休嘴唇凍得紫,渾身一直哆嗦著,從牙縫里擠出了一聲謝謝,端起那肉湯便喝,也不覺得燙。
“慢點慢點,別燙著!”老獵人見到曹休的吃香,急忙關心地說道。
半個時辰以后,曹休漸漸地恢復了溫暖,自己也吃飽了,坐在那里烤火烤了很久,便問道:“老丈,你這里可有馬匹?”
“只有一匹劣馬,將軍這是要前往何處?”老獵人問道。
“老丈,我是武威太守、安西將軍曹休,我現在需要去漢陽郡一趟,想借你的馬匹用一下,不知道老丈可借否?”
“哦,原來是太守大人,小人失敬。”老獵人跪拜道。
“不必多禮,老丈,此地何處?離漢陽郡還有多遠?”
“此地名為八里溝,離漢陽郡還遠著呢,尋常時候騎著馬或許兩日能到,但是今年大雪覆蓋極深,即使騎馬沒有個四五天的功夫也極難到達。”
“八里溝?我怎么才走這么一點路?”曹休自然知道八里溝,因為他現在還在武威郡內。
不過,曹休自有辦法,因為周圍都是魏國城池,只要抵達離這里最近的一個縣城,讓縣令通知斥候傳遞消息即可。
隨后,曹休臨時征用了老獵人的那一匹劣馬,又穿上一件皮mao大衣,穿上獵人的靴子,便上路了,朝著離這里最近的縣城而去。
曹休逃走后沒多久,魏延便帶人尋到了山崖邊,看到曹休留下的一片狼藉,故意布置下來用于迷惑他的場景,便笑道:“曹文烈也不笨嘛,怕我帶兵追他,故意做出自己被老虎殺死的樣子,好讓我以為他被老虎叼走了。”
“將軍,按照曹休的腳程,以及天氣的惡劣,必定走不太遠,我們現在怎么辦?”手下親兵問道。
“帶上獵物,回窯洞美餐,待明日天明后,便回武威城。就算再快,消息也需要兩天才能到達漢陽郡,我們就用這兩天的時間,來好好的等著夏侯淵。”魏延笑道。
話音一落,魏延便帶著人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魏延回到武威城,太史慈早在城門口等候了,見魏延回來了,便問道:“文長,怎么樣了?”
“曹休信以為真,相信夏侯淵很快就會前來偷襲武威城,我們正好在此以逸待勞。大將軍,另一方面怎么樣了?”
“放心,按照你的計策,我已經讓龐德、褚燕去故布疑陣了,只要夏侯淵敢出兵,我們就可以將他徹底消滅。”太史慈開心地說道,“文長,你辛苦了,走,進城暖和暖和。”
與此同時,華陰城。
郭嘉和司馬懿面對面的坐著,桌子上擺滿了食物,郭嘉給司馬懿倒了一杯溫酒,說道:“仲達一路辛苦,只是,此去涼州還有些許路途,最快最快也要五天左右才能到達,西北軍已經攻克了武威城,從中間將涼州攔腰截斷,看來西北軍中也確實有智謀之士。”
司馬懿今日剛剛抵達華陰,一路上風塵仆仆的,如果不是遇到大雪的天氣,按照正常的行程,他應該早已經抵達涼州境內了。南北溫差較大,荊州一帶雖然也下雪了,可是不過才幾尺深,沒想到西北這里竟然達到了半人深,這也讓司馬懿的行程減慢了不少。
他端起那杯溫酒,朝著郭嘉畢恭畢敬地說道:“多謝太尉大人。”
說完,他一飲而盡。緊接著,說道:“太尉大人,不知道從華陰到涼州可有近路嗎?”
“走臨晉、重泉、蓮勺、萬年、高陵、云陽、然后渡過涇水可直達涼州安定郡。”郭嘉回答道。
司馬懿想了想,問道:“有地圖嗎?”
郭嘉讓人拿過來地圖,當下攤開在地上,一一地指給了司馬懿看。
只是,司馬懿的目光卻并未注意郭嘉所指的地方,而是注意到了華陰邊上的渭水,因為渭水和涇水相連,而涇水的源地就在安定郡內,剛好和涼州的州府漢陽郡交界。
他看了以后,問道:“太尉大人,以現在的天氣來算,渭水和涇水應該都是結冰的吧?”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冰凍三尺,可供軍隊行走……”
忽然,郭嘉又看了看地圖上,皺眉道:“仲達,你這可是一步險棋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涼州夏侯淵處共有多少兵馬?”司馬懿問道。
“不足三萬。”
“太尉大人,仲達向太尉大人借一萬騎兵,煩請太尉大人予以通融一下。”
“一萬騎兵?我哪里來的一萬騎兵?如今駐守在華陰關和灞上的一共才幾千騎兵而已,戰馬可都在潼關里啊。”
“太尉大人,我說的是目前仍舊駐扎在臨晉城的匈奴兵。”司馬懿道。
郭嘉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地圖,說道:“仲達,如果你果真要去,我自然不會阻攔,正所謂兵貴神,我寫一封書信,你帶著書信到臨晉城即可,相信呼廚泉必然會欣然出兵。不過,如果攻不下漢陽郡,只怕你就會陷入險地當中,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司馬懿笑道:“如果能夠攻下漢陽郡,那隊關東軍也有極大的好處,太尉大人也可以進攻長安,到時候二十萬西北軍南下,秦州唾手可得!”
郭嘉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二人商議已定,私下約定好時間,然后郭嘉寫了一封信,讓人保護著司馬懿便去了臨晉城。
臨晉城和華陰相距并不算太遠,但是路卻不好走,司馬懿等人緊趕慢趕,還是在一日后抵達了臨晉城。
臨晉城已經被匈奴人占領,匈奴的大單于呼廚泉得知司馬懿帶人前來,便進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召集大單于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等人一起來歡迎司馬懿的到來。
臨晉城的縣衙大廳里,四周爐火烘烤著,將大廳里弄得暖如net日,匈奴人分成兩列坐下,呼廚泉坐在上位置,將司馬懿安置在自己左手邊,可見對司馬懿的優待。再怎么說,司馬懿也是征南大將軍,一品大員,自然應該受到如此禮遇。
呼廚泉正值壯年,身軀壯實,近年來因胖略顯臃腫,臉上的輪廓與整個體形都往圓的方向展,但腰板還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來他是個出色的武士。他頭戴飾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繡金綢袍,腰束飾有獬豸的大帶,足登牛皮戰靴,給人的印象華貴、威武。
他捧起一碗馬奶酒,朝著司馬懿笑道:“大將軍,此地無甚招待,嘗嘗我們匈奴的馬奶酒,乃是酒中極品。”
司馬懿笑道:“大單于太過隆重了……”
“唉,我還覺得有些招待不周呢,大將軍,不必客氣,我們匈奴人不興那一套,在我們這里,就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了。”呼廚泉道。
司馬懿確實不客氣,他知道這些人的個性,也知道這些民族的彪悍,也正因為有如此曠達、豪爽的性格,才有了他們彪悍的民風。他喝了一碗馬奶酒,覺得這味道還是有些不錯的,至少和中原的酒比起來,略有不同,但是也各有各得風格。
放下酒碗,司馬懿便開門見山地說道:“大單于,那我也不客氣了,直接申明來意。我想問大單于借一萬騎兵,去攻取涼州,不知道大單于可借否?”
此話一出,正在行酒作樂的匈奴人突然都怔住了,剛才的爽朗笑聲就在一瞬間停止了。
司馬懿注意到這些人的表情后,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道:“難道我說錯話了?”
就在這時,在場的匈奴人全部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落下,呼廚泉便對司馬懿道:“大將軍,你不是在說笑吧?一萬騎兵就能攻取涼州嗎?”
司馬懿斬釘截鐵地道:“一萬騎兵,足矣。只要大單于肯借兵給我,不消半月,我便可以讓涼州遍netbsp;呼廚泉聽到司馬懿的口氣不小,便道:“原來大將軍來這里是借兵的,只是我們匈奴人虛國遠征,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攻下一城,所占有的府庫,金銀珠寶、錢糧布帛,我分你一半。”司馬懿以重利誘之。
呼廚泉和其他匈奴人都露出了貪婪之色,互相對視一眼后,呼廚泉便拍了一下大腿,說道:“既然如此,我全軍壓上,在臨晉城里的這兩萬騎兵暫且借給你當做前部,我回去召集更多的兵馬,直奔涼州。只是,此去涼州遍地都是魏軍,只怕會有不少阻隔!”
“這個請放心,如今渭水結冰,直接走渭水便可以,天寒地凍的,而且魏軍兵少,即使前來阻攔,也攔擋不住。既然大單于親自前去,那這兩萬人足夠了,如果再來回調兵,遷延時日恐怕會貽誤軍機。何況西北軍二十萬已經占據武威,只要我們攻下漢陽郡,便可以和西北軍遙仰呼應。”司馬懿道。
“既然如此,那何時出兵?”
“越快越好!”
“左大都尉!集合所有勇士,隨我一同出征。”
“是大單于。”
司馬懿見左大都尉走后,便對呼廚泉道:“大單于,此次出征,非比尋常,所以,沿途你們一定要全部聽我號令,必須先約法三章。如何?”
“哪三章?”
“第一,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搶掠,第二,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殺戮,第三,沒有的軍令,不能隨意離隊。”
呼廚泉想了想,說道:“好!我答應你了,只要你每攻下一座城,將府庫中的財物分我匈奴一半即可。”
司馬懿笑了笑,說道:“這個是當然的了。”
隨手,司馬懿胡亂吃了一些肉食,飽餐之后,兩萬匈奴人便集結完畢,司馬懿讓郭嘉派來保護他的人回去,獨自一人帶著呼廚泉和兩萬匈奴騎兵便踏上了征程。
渭水結冰,冰凍三尺,萬馬奔騰起來司馬懿怕會震塌厚厚的冰面,便讓匈奴人前后左右的散開,每個騎兵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奔馳在渭水河上,一路向西急馳。
大軍奔騰,遠遠望去,猶如數萬騎兵在馳騁,一行人并不打任何旗幟,所過之處,盡皆是無人之地,沿著渭水一路前進。
涼州,冀城。
州刺史府中,魏國的鎮西將軍、涼州刺史夏侯淵正在大廳里焦急的踱著步子,時不時的向外張望,見要等的人還沒有來,便怒道:“人都死哪里去了,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來?再去請!”
話音剛落,便見徐庶、程昱二人急急忙忙的奔跑了過來,看到夏侯淵一身戎裝的站在大廳里,便是一陣狐疑。
夏侯淵見到兩人來了,急忙出門迎接,一手拉住了一個人,便朝門外走,邊走邊說道:“華夏軍襲取了武威,曹休派人送來消息,我已經集結了兵馬,現在就去攻擊華夏軍,必然能夠將華夏軍打個落花流水……”
“等等……”徐庶突然站住了,問道,“將軍剛才說什么?”
“華夏軍偷襲了武威,曹休派人用來消息,我已經洞悉華夏軍動向,正好將計就計!”
徐庶驚道:“此事是何時生的?”
“臘月二十八。”
徐庶問道:“將軍切莫著急,能否將具體事情講給我們聽?我怕這是華夏軍的奸計。”
“曹休冒死報信,必然不假。如今華夏軍魏延一路虛張聲勢,朝金城而去,太史慈大軍卻全部來到了漢陽郡,而去我也接到密報,確實有一路大軍秘密的朝這里駛來。”
徐庶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將軍還是從長計議。”
程昱也急忙勸道:“將軍,不急一時,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只需說與我們聽聽即可。”
夏侯淵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但是也經不出徐庶、程昱兩個人的勸說,便進了大廳,座下詳談。
于是,夏侯淵將曹休報告來的華夏軍的動向說給了徐庶、程昱二人聽,而去還大說特說了曹休是如何用計謀逃出來的。
徐庶、程昱二人聽后,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程昱道:“曹將軍果敢,智勇雙全,本來無錯。不過,錯就錯在曹將軍輕信華夏軍了。”
夏侯淵狐疑地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徐庶道:“也就是說,這是華夏軍設下的圈套。不過,這也是雕蟲小技罷了,曹將軍身處迷局當中,自然不知。可作為局外人來看,其中疑點重重,漏洞百出。將軍只需緊守冀城,切勿出兵即可。另外,聯絡西羌王,共同抵御華夏軍。”
夏侯淵道:“當真是華夏軍奸計?”
徐庶和程昱同時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奸計。”
夏侯淵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說道:“既然如此,還請二位大人想出一個將計就計的法子,先讓華夏軍吃一次敗仗。”
程昱道:“我軍兵少,不足以抵擋華夏軍龐大的兵力,還是堅守城池為上。”
“華陰關牢不可破,可還是被攻下來了,這說明再堅固的城墻,華夏軍也能將其攻下,與其在城內坐以待斃,讓華夏軍將我軍包圍在城里,不如出城迎戰,痛擊華夏軍。”夏侯淵道,“曹子孝之死,我要用太史慈等人的人頭來祭奠。”
程昱嘆了一口氣,朝徐庶使了一個眼色。
徐庶點了點頭,抱拳對夏侯淵說道:“將軍是打定主意要出兵了?”
“是的!你們若不給我想出計策,我就自己去想。”夏侯淵斬釘截鐵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不過,兵不宜多,五千足矣。我想,現在的華夏軍,應該正在某處埋伏,正好將計就計。”徐庶笑道。
程昱連忙道:“元直,我是讓你勸將軍留守城池,你怎么……”
“程大人請寬心,以將軍的性子,肯定不會留在城中。倒不如我和將軍出城,去打一次勝仗,給華夏軍來個下馬威。我軍雖少,但都是精兵。程大人坐鎮冀城,聯系西羌王即可。”
夏侯淵拍了一下大腿,哈哈笑道:“還是元直了解我,我們現在就走,路上邊走邊聊。”
徐庶點了點頭,說道:“嗯,好的。”
二人當即出了刺史府,獨自留下程昱一人站在那里,他見夏侯淵和徐庶走了,楞了一小會兒,隨后便急忙叫來人,讓他去聯系西羌王。
夏侯淵和徐庶來到城門邊,徐庶讓夏侯淵只選五百騎兵,四千五步兵。
“這些就夠了?”夏侯淵問道。
“足夠。將軍相信我的話,就盡管出,今日必然能夠取下西北軍一顆大將的人頭來。”徐庶自信地說道。
夏侯淵點了點頭,翻身上馬,拿著自己手中的武器,便下令道:“出!”
大地一到了這嚴寒的季節,一切都變了樣,天空是灰色的,好象刮了大風之后,呈著一種混沌沌的氣象,而且整天飛著清雪。人們定起路來是快的,嘴里邊的呼吸,一遇到了嚴寒好象冒著煙似的。
夏侯淵騎著馬,分出五百人在前面開道,這半人深的厚厚積雪,讓他頭疼。
他綽號長腿將軍,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是三國歷史上頭一號急先鋒,跑得比誰都快。可是,這樣的天氣,也令這個長腿將軍犯了難。讓他更加感到吃驚的是,這樣的天氣,凍都能把人給凍壞了,更別說狂奔幾百里了。
“元直,你說華夏軍是不是都不是人?”夏侯淵騎著馬,緩慢地行走著,看著前面清掃積雪的開路隊伍,不禁扭頭對身邊的徐庶說道。
徐庶聽后,狐疑地問道:“將軍何出此言?”
夏侯淵指著前面的道路說道:“你看前面,士兵開道如此艱難,華夏軍竟然能夠從靈州直接去了武威,這得需要多大的人力啊。”
“人定勝天,沒什么不可能的。”徐庶雖然如此回答,但是在心里還是佩服華夏軍這招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的策略,而且占領了武威,就等于切斷了涼州東西之間的來往。
徐庶看著前面的道路,心中在想:“太史慈肯定不會笨到連靈州都不要了,直接全軍壓向武威吧?”
這時候,天上下起了雪,刺骨的寒風帶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風搖撼著樹枝,狂嘯怒號,狂似地吹開整個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風不住呼嘯,方向變化無定,幾乎要掀翻了行人和馬匹,好象尖石子似的刮著騎馬人的臉,叫他們透不過氣來,說不出話來。
縛在馬脖子上的鈴子全然聽不見聲音了,在這旋風的怒號和呼嘯聲中,只聽得一陣陣凄苦的聲音,象狼嚎,又象遠處的馬嘶,有時又象人們在大難之小的呼救聲。
夏侯淵等人頂著風雪繼續前進,有手下偏將前來建議撤軍,均被夏侯淵否決,認為華夏軍能做到的,他一樣能夠做到,而且還要做的更好。
徐庶沒說話,知道夏侯淵的性子。不過,在他的心里,也一直佩服夏侯淵,這是一個將才。雖然性子急,但是卻能夠聽得進去意見。
“如果冷的話,都下馬,全部取鏟雪,華夏軍能夠做到的,你們也不比別人差,請記住,你們是我夏侯淵的部下,你們是神行軍,我要的是度,度!”夏侯淵揚起馬鞭,大聲地喝道。
喊聲完畢,夏侯淵當即便跳下了馬背,身先士卒,沖到前面去鏟雪。
其余將士見了,都紛紛上前,雖然天寒地凍,雖然狂風暴雪,卻抵擋不住人的熱血。
徐庶見狀,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我也來搭把手。”
涼州,榆中城外二十里鋪,千溝萬壑的茫茫雪原上,一萬華夏軍的將士經過幾天的準備,已經全部進入了埋伏狀態。
白茫茫的雪原下面,是華夏軍精心挖的窯洞,龐德、褚燕分別在兩邊等待著,窯洞中溫暖異常,士兵在窯洞中已經吃喝半日,洞口用積雪封住,加上天空又飄起了鵝mao般的大雪,使得外面看不出分毫被挖掘過的痕跡。
榆中城里,馬坐鎮,一萬士兵仍舊打著魏軍的大旗,兩萬華夏軍的將士專門候著夏侯淵的到來。
“將軍!”王雙大廳外面趕來,來不及拍打身上的積雪,朗聲說道,“斥候來報,夏侯淵出兵了,五千馬步在前面開道,其余兵馬還尚在城中并無任何動靜。”
馬點了點頭,說道:“很好,看來魏文長的計策奏效了。你即刻去見龐將軍和褚將軍,讓兩位將軍將夏侯淵的兵馬放過來,然后前后夾擊。”
王雙抱了一下拳,便迅離開了。
出了縣衙,王雙翻身騎上一匹駿馬,便只身一人朝城外二十里鋪奔馳而去。
抵達二十里鋪時,王雙在那里轉悠了好大一會兒,竟而忘記了自己軍隊埋伏在何處了,原因是這里千溝萬壑的,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無法分辨。
“奇怪!到底在什么地方?剛才還能找到,現在為何找不到了?”王雙撓了撓腦袋,泛起了嘀咕。
“笨蛋!外面下雪了,積雪覆蓋住了你做下的標記,你當然找不到了。”這時,一個人從雪堆里鉆了出來,著一身鎧甲,身材魁梧高大,一臉的虬髯,正是褚燕。
王雙見褚燕親自出來了,當即下馬,拜道:“拜見褚將軍!”
“不必多禮,快說,馬將軍有何吩咐?”褚燕也是個大老粗,以前干過山賊,打劫冀州的時候,正好遇到前去遼東上任的高飛,結果被高飛收降,成為部下一名出色的戰將。也免去了歷史上禍害北方各州的黑山軍壯大,也正因為如此,北方各州的人口才沒有銳減,最后成為了高飛稱雄的資本。
褚燕善于山地戰,以前當山賊的時候,被官軍追著打,經常性的在山中躲避,但是奔走在亂石上卻健步如飛,所以人稱之為“飛燕”。張牛角死后,他帶著自己的兄弟投靠了高飛,那一票兄弟,在后來踏平遼東田氏的戰斗中取得了輝煌的戰績。不過,挨到這個時候,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就剩下他和于毒了。而于毒則一直駐防在遼東,現在也是個將軍了,主要是安撫扶余人。
王雙環視了一圈,看到這周圍被弄得絲毫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便道:“褚將軍,你可真是個高手啊,這一萬人被你弄得一點都看不見了。我家將軍讓我來告知褚將軍和龐將軍,說放過從這里的經過的五千魏軍,然后前后夾擊。”
“知道了,你回去答復馬將軍吧。”
“諾!”
褚燕等王雙走后,便又鉆回了窯洞,然后用雪封住了洞口。
窯洞里點著火把,微弱的燈光下,龐德湊了上來,問道:“王雙來這里,有什么事情?”
“馬讓我們放過魏軍,然后和馬前后夾擊魏軍。”
龐德想了想,說道:“區區五千人,我們嚴陣以待,以逸待勞,還是伏擊他們,為什么要放過他們?”
褚燕道:“那將軍的意思是……”
“你我前后夾擊,上次攻城,魏延奪了頭功,這一次,不能讓馬搶去了,你們前后夾擊,將魏軍堵在這里,然后合兵殲滅夏侯淵。”龐德謀劃道。
“好,若能斬殺了夏侯淵,必然是第一功,頂的上攻城十座。這功勞,咱們兄弟自己分了。那馬小兒才來華夏國不多久,便已經身居高位了,而且馬氏一門盡皆封侯。我都搞不懂,皇上為什么那么偏愛馬?而且還是亡國的太子……”褚燕有點抱怨地說道。
西北軍中,以褚燕官位最低,他能不抱怨嗎。來的比馬早,為華夏國付出的也比馬多,憑什么馬的官位比他高。平常時候,褚燕都不是對馬不太服氣,但是礙于怕傷了和氣,所以一直隱忍著。這一次太史慈讓馬做主將,他也忍了,但是斬殺夏侯淵的大功勞,他絕不能讓給馬。
龐德聽后,對褚燕說道:“正因為他是亡國太子,所以才得到皇上的厚待。不過,馬確實不可小覷。但是,這次功勞我們絕不能讓給他。”
“嗯。”
兩人計議已定,便立刻下定決心,要將夏侯淵斬殺在這里。
夏侯淵不愧是長腿將軍,僅僅用了一天功夫,便已經來到了榆中縣的地界。
“榆中城位于金城、漢陽、武威三郡的交界之處,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我想,此時華夏軍早已經占領了榆中城,此去榆中,只怕路上會有埋伏,將軍還需小心為妙。”徐庶一邊騎著馬,一邊提醒著夏侯淵。
“怕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多少,我殺多少,華夏軍雖然有二十萬眾,但我也不怕。”夏侯淵夸大其詞地說道。
徐庶道:“將軍英勇,自當不怕。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以為,還是分兵兩路而進,先以一千步兵開道,虛張聲勢,然后剩余四千馬步在后尾隨,若路上真有伏兵,必然會襲擊那一千士兵,我軍便可從后面救援,殺敵軍一個出其不意。”
“嗯,好計策。”夏侯淵點了點頭,隨后附加道,“不過,這樣不容易迷惑敵人。”
說著,夏侯淵便喚來了一個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人,然后當眾換下了盔甲,讓手下的那個都尉頂替他到前軍去。
徐庶看完之后,笑道:“將軍妙計。”
夏侯淵道:“我字妙才,自然能想出妙計。不過,至于到底妙不妙,還要看一會兒實情才可以。”
“傳令下去,兵分兩路,一路在前,一路在后尾隨,加快行軍度。”
話音一落,眾人便紛紛向前奔跑,不再開路,直接在雪堆里踩。
夏侯淵手下的都尉穿戴成夏侯淵的樣子,手中拿著一柄大刀,向前猛沖,身后一千步兵盡皆奮勇向前,打著也是夏侯淵的大旗。而真正的夏侯淵,卻尾隨在后,徐徐而進,不時的派出斥候到前面打探。
(還有一更,在下午。)
龐德、褚燕在窯洞中苦苦的守候著,在堵住洞口的積雪上挖了一個小孔,以便于觀察外面的情況。
不多時,魏軍便駛入了山道里,當先一人頭頂銀盔,身披連環鎧,手提一柄大刀,胯下是一匹黃鬃馬,身后一千步兵緊緊相隨,背后旗手各打著一面大旗,其中一面大旗上繡著“夏侯”二字,另外一面大旗上則繡著“魏”字。
龐德、褚燕同時看見這波兵馬,遠遠望去,那領頭之人和夏侯淵穿戴的無疑。
褚燕興奮異常,手中握著鋼刀便要沖出去,卻被龐德一把拉住。
“令明,你干什么?”褚燕狐疑地問道。
只聽龐德說道:“夏侯淵出兵五千,為何只帶一千步兵在前?莫不是有什么陰謀?還是等等再說!”
褚燕道:“管他什么陰謀,我軍一萬,兵力多出夏侯淵一倍,怕個鳥?現在不殺夏侯淵,只怕放他過去,馬就要動手了。”
話音一落,褚燕當即甩開了龐德,大喝一聲,便直接沖了出去。
龐德無奈,只能跟著沖了出去,埋伏在兩邊窯洞中華夏軍盡數出動,舉起連弩便朝山道中一陣猛射。
萬箭齊之下,可憐這一千魏軍全部被射死,無一人生還。血流一地,染紅了周圍的積雪。
此時,華夏軍士兵盡數歡呼著,都以為殺了夏侯淵。褚燕更是慌忙下了山坡,拔出鋼刀走到山道中“夏侯淵”的身邊,將夏侯淵的頭一拽起來,剛準備舉刀便斬下那顆人頭。
哪知道忽然射來一支箭矢,迅疾地朝著褚燕飛去。
“小心暗箭!”龐德見狀,急忙大叫了起來。
褚燕心中一驚,急忙躲閃,但是箭矢仍舊從他的鼻子那里擦過,鋒利的箭頭擦傷了褚燕的鼻子,令褚燕登時流血,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與此同時,已經死去的“夏侯淵”突然向褚燕難,拔出一柄匕便刺中了褚燕的大腿。
褚燕腿上傳來一陣劇痛,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向后便倒。
緊接著,那個假扮夏侯淵的人沒有絲毫的遲疑,飛刀出手,直接向褚燕撲去,想扎死褚燕。
褚燕見那個人不是夏侯淵,心知上當了,抬起一腳,朝著那個人便踹了出去,剛忍痛站起來,準備宰殺那個假扮夏侯淵的人,哪知道一支箭矢迎面飛來,直接射中了他的額頭,巨大的力量直接穿透了他的顱骨,射進了頭部,從頭盔后面穿了出來,箭頭上還帶著白色的腦漿。
“啊——”褚燕慘叫了一聲,身子向后倒退了幾步,倒在雪地當中,不斷的抽搐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
這一瞬間的變化來的太快,以至于龐德和其他華夏軍還沒有反應過來,褚燕便被射殺了。
“褚將軍!”
龐德大喊了一聲,剛準備下山坡,卻見雪地中有六七百已經死去的人同時全部站了起來,每個人都從腰間拔出一柄柄飛刀,朝著山坡上的華夏軍將士投擲了過來。
飛刀離手,例不虛,直入士兵的喉頭,準確之極。
此時,華夏軍的背后突然沖出來了不少魏軍,揮著刀便是一陣砍殺,殺的華夏軍措手不及,急忙回身防御。
而此時,夏侯淵帶著五百騎兵從山道中沖了過來,每個騎士都用弓箭開始朝山坡上的華夏軍射擊,透甲錐在手,加上又是突然襲擊,倒是令華夏軍措手不及。
場面一度失控,華夏軍賴以為傲的盔甲和武器在對付魏軍的時候失去了作用,龐德見損兵折將,聽到背后喊殺聲不斷,滿山遍野的都是魏軍飄展著的旗幟,正不知道來了多少兵馬,沖下山坡,砍翻那個假扮夏侯淵的人,將死去的褚燕抗在肩膀上便大聲喊道:“全軍撤退!”
華夏軍紛紛撤退,三五成群,四六結隊,最后向中間靠攏,變得步調一致,一千人留下斷后,且戰且退,倒是顯得訓練有素。
夏侯淵準備追擊,卻見徐庶到來,急忙叫道:“窮寇莫追!”
“為什么?”夏侯淵狐疑地問道,“不趁這個時候殺將過去,更待何時?”
“龐德尚有戰斗余力,退兵之時,軍隊極為嚴整,可見這支軍隊平時訓練有素,但是只因折了褚燕,便退兵了,將軍不覺得可疑嗎?何況我軍兵少,敵軍兵多,不宜追。”徐庶急忙勸慰道,“現在,應該即可返回冀城才對。”
“華夏軍分明是害怕我了,這時不追擊,擴大戰果,更待何時?”
夏侯淵話音一落,便下令道:“全軍追擊,斬殺敵將著,賞千金。”
“夏侯將軍……”徐庶急忙叫道。
夏侯淵哪里肯聽,帶著五百騎兵當先奔馳過去,前面步兵開道,四千多人浩浩蕩蕩的追著龐德而去。
徐庶心驚,只見片刻間就剩下他和身后兩名護衛,嘆氣道:“夏侯妙才,我看時夏侯蠢材!”
“大人,那現在我們怎么辦?”身后親衛問道。
徐庶憤怒地道:“還能怎么辦?若是夏侯淵有個閃失,涼州將徹底被華夏軍占領,追上去……”
“大人快看!是援軍!”親兵指著后面突然出現的一支大軍,大聲地喊道。
“援軍?”徐庶扭頭看了過去,但見曹休一馬當先,帶著一支大軍浩浩蕩蕩的奔馳而來,他心中更加驚疑不定,急忙策馬向曹休那邊跑了過去。
剛才,徐庶故布疑陣,用疑兵之計讓龐德誤以為有許多魏軍,但是此時真的來了援軍,他倒是擔心的不得了。
兩下相遇,曹休見徐庶到來,不等曹休話,便見徐庶喝問道:“曹文烈,誰讓你擅自出兵的,快快回去!”
曹休急忙勒住了馬匹,狐疑地問道:“軍師,不是你傳令到冀城,讓程大人守城,布下疑兵之計,讓我帶領城內所有大軍到來支援的嗎?”
“胡說!我幾時傳令你了?”徐庶怒道。
曹休道:“軍師,你派人來通知我們,說華夏軍五萬大軍將你們團團圍住,讓我前來支援……”
“遭了,你們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了!回去,冀城空虛,只怕五百華夏軍便能將冀城攻下。”徐庶當即緊張地叫道,“華夏軍中有高人在,我太低估了華夏軍!”
曹休道:“軍師放心,城內不會被那么容易攻克的,羌人已經有兩萬軍馬入城了……
徐庶聽后,臉上立刻變色,當即轉身對親兵道:“火去追夏侯將軍,一定要讓夏侯淵撤軍,否則涼州將徹底不保!”
話音一落,徐庶又急忙對曹休道:“曹文烈,你糊涂,羌人怎么會那么快來?冀城現在一定出事了,大軍原地待命,前隊變后隊,等夏侯淵將軍一到,便立刻撤軍,興許還能來得及!”
曹休皺起了眉頭,聽完徐庶這么一說,更加的心中不安了。
此時,夏侯淵追擊龐德,龐德等人是且戰且退,見夏侯淵追了過來,大約只有四五千人,當即下令道:“全軍停下,布陣!”
一聲令下,龐德將褚燕的尸交給手下士兵,讓他們帶著褚燕的尸向后退卻,并且設法聯絡到馬,讓馬派兵來攻,合圍夏侯淵。
華夏軍士兵更是全部組成了一個個步兵方陣,盾牌在前,長槍手紛紛將長槍架在盾牌上,弓箭手在后,弩手分散在兩翼,在這個較為平整的雪地上,登時展現出來了一個堅固的防守陣型。
龐德一聲令下,部下便開始反擊,弓弩齊,和沖來的魏軍進行對射。
夏侯淵連同部下都吃了一驚,沒想到在敗退當中的華夏軍還能如此緊密的接連成陣型。不過,夏侯淵絲毫沒有退卻的打算,騎馬向前,一支透甲錐射出,射向了敵軍。
夏侯淵自幼弓馬嫻熟,有百步穿楊之術,所以一箭射出,透甲錐透直接射穿了一個人的頭顱,他自己見逼近敵軍,便棄弓換刀,拍馬舞刀,剛好上前,卻見龐德大軍背后一支騎兵快駛來,為一人頭頂一頂銀盔,身披亮銀甲,腰系獅蠻帶,手中地火玄盧槍,胯下獅子驄,顯得威風凜凜。
他一看見那人出現,便立刻認了出來,當即調轉馬頭,便大聲叫道:“撤退!”
龐德聽到背后馬蹄聲響起,回頭看見馬帶著王雙以及五千騎兵浩浩蕩蕩的殺來,順著他們早已經清理好的道路馳騁。他見夏侯淵不戰自退,便急忙下令道:“全軍閃開,放馬將軍過去!”
馬帶著王雙,沒有絲毫的停留,瞥了一眼陣亡的褚燕后,眉頭便緊皺了起來。又見龐德的部下有了些傷亡,而且全是步兵,在經過龐德身邊時,便大聲喊道:“龐將軍,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馬某了!”
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馬看見夏侯淵就像是見了老鼠的貓,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大聲喝了一聲,便立刻向前奔馳,漸漸地撇開了王雙和身后的五千騎兵。
夏侯淵知道馬的厲害,所以一見到馬帶著騎兵大隊前來,便立刻撤退,時不時回頭張望,生怕被馬追上。不是因為害怕馬,而是因為自己兵少,怕馬、龐德大軍全部壓上來,那么他連退路都沒了。
“吃我一箭!”
夏侯淵一邊撤退一邊回頭張望,見馬快地追了過來,當即拉開大弓,取出一支透甲錐,搭在了箭弦上,回身便朝馬射了一箭。
馬見一支箭矢飛了過來,揮起地火玄盧槍便朝那透甲錐敲打了過去,透甲錐在重力的敲打之下,登時變得彎曲了,直接落在了地上。他更是啐了一口,冷笑道:“雕蟲小技!”
說著,馬將地火玄盧槍夾在腿彎中,從馬項上取出一張大弓,從箭囊中取出五支箭矢,全部搭在了弓箭上,拉滿弓之后,便大叫道:“還給你!”
一聲大叫之后,馬手中五支箭矢盡數射出,朝著夏侯淵飛去。
夏侯淵見狀,大吃一驚,連忙來了一個鐙里藏身,心中暗叫道:“不想馬箭術如此高,我只能連四矢,他卻能五矢……”
五支箭矢從夏侯淵的馬背上盡數飛了過去,射到了前面魏軍騎兵的脖頸上,一箭射穿了喉嚨,五名騎兵盡數跌落馬下。
這時,夏侯淵翻身上馬,正準備在以弓箭射馬,哪知道剛一回頭,又一支箭矢急地飛了過來。他大吃一驚,急忙躲閃,可那支箭矢來勢洶洶,雖然他避過了要害,但還是射中了他的臂膀,登時鮮血直流。
夏侯淵咬咬牙,憤恨地看著馬,大聲喊道:“擋住馬兒!”
一聲令下,走在最后面的步兵便有五百人自覺地留下,其余人全部向前奔跑,逃命似地奔馳而走。
此時路上積雪早就沒踐踏的不成樣子,夏侯淵的這一支軍隊又是帳下精銳的神行軍,步兵奔跑如風,反倒是和受到雪地限制的騎兵跑成了一樣的度。
呼啦一聲,四千馬步軍頓時撤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五百步兵將馬圍得團團轉,不少人還被馬用槍戳死。看到后面王雙帶著大股騎兵到來,立刻四處散開,爬上兩邊的山坡,一溜煙似的便跑得不見了。
“將軍,那夏侯淵號稱神行將軍,又稱長腿將軍,出了名的跑得快,馬匹在雪地中受到限制,度基本持平,還追不追?”王雙終于趕了上來,見夏侯淵的部隊跑得如此迅,便當即問道。
馬道:“追!讓龐德帶著沒受傷的步兵也一起追上來,絕對不能讓夏侯淵跑了,魏軍定然是現了不對勁了,計策敗露,即可通知大將軍,對涼州動全面進攻!”
王雙點了點頭,隨即對身后的幾名斥候說道:“你們快點去按照將軍的話辦。”
于是,馬帶著王雙和五千騎兵在前,龐德帶著八千步兵在后,剩余的一千多受傷的步兵則抬著褚燕的尸返回榆中城。
另一邊,不等徐庶的親衛去向夏侯淵報告,夏侯淵便已經退了回來,當看到徐庶、曹休還有兩萬五千的大軍都在一起時,他當先狐疑地問道:“文烈,你怎么來了?你大軍到此,何人誰守城?”
曹休一臉的愧疚,說道:“只怕我又中了敵軍的奸計,也不知道現在冀城情況如何了?”
夏侯淵不再多問,但是臉上浮現出怒意,大喝道:“全軍撤退!”
“元直,馬率領大軍在后,該怎么抵擋?”夏侯淵策馬來到徐庶面前,問道。
徐庶道:“可留下一批敢死之士殿后,在這里堵住馬,于道路兩旁埋伏下弓箭手,夾道射之。”
夏侯淵點了點頭,急忙分出自己部下一千神行軍,讓一個偏將帶領著,在此地狙擊馬,他則率領大軍和曹休、徐庶一起撤軍。
分開之后,夏侯淵等人沒走多遠,便見程昱帶著幾個親兵狼狽不堪的走了過來,他心中一慌,急忙問道:“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冀城呢?”
程昱一臉哭相地說道:“冀城……冀城已經被華夏軍占領了,我一時大意……”
“什么?”夏侯淵吃驚地問道:“太史慈的大軍,怎么可能會毫無聲息的抵達漢陽郡?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程昱急忙道:“不是太史慈的兵馬,是司馬懿……”
徐庶騎在馬背上,一直沒有說話,心里面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如果單憑西北軍那幾個有勇無謀的人,怎么可能會想出如此完美的計劃,竟然連他都被騙過去了。而且,據曹休的回報,西北軍是想引蛇出洞,然后消滅有生力量在野外。和竊取冀城完全是兩碼事。
所以,他一直都想不通,這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從曹休出現開始,他就陷入了一個迷局一樣。可是當他聽到司馬懿這個名字時,不禁為之一顫,急忙問道:“你剛才說誰?”
“司馬懿!華夏國征南大將軍司馬仲達,他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出現,帶著兩萬匈奴兵,冒充了羌人,直奔冀城,而且在這之前,還用計調出了城內所有駐軍,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冀城。”程昱回答道。
“司馬懿?哪個是司馬懿,我怎么沒見過?”曹休狐疑地問道。
程昱道:“就是化妝成我軍使者,前來送信的那個,曹將軍這么快就忘記了?”
“是他?天殺的司馬懿!”曹休不禁罵道。
原來,司馬懿帶著呼廚泉和兩萬匈奴兵沿著渭水一路馳騁,后來又轉涇水,在冰面上以告訴急行,神不知鬼不覺的抵達了安定和漢陽的交界處。即使兩岸有人看到了,匈奴兵沒有打出任何旗幟,加上穿戴的和羌人差不多,別人都以為是羌人,所以沿岸的各縣即使看到的也沒有人上報。
抵達兩郡的交界處后,司馬懿便向冀城進,在半路上截獲了程昱派到羌中的斥候,問明一些情況之后,司馬懿便心生一計,先是宰殺了那個斥候,換上斥候的衣服,冒充魏軍斥候。
因他早年跟隨高飛入過關中,目睹過長安大亂,對關中一帶的口音也謹記在心,尋常時候便暗中練習各地方言,今日正好派上用場。機警的司馬懿只身入了冀城,讓呼廚泉等人假扮羌人,他再假傳情報,調出曹休和兩萬五千的大軍,正好呼廚泉等人抵達,程昱以為是羌人,便開了城門,哪知道,正中了司馬懿的奸計。
眾人在城中暫歇一夜,等曹休和大軍走遠后,這才動兵變,一個人都沒殺,便控制住了整個冀城。
不過,還是有了漏網之魚,程昱那天巡視城門,見匈奴兵沖來,知道不可抵擋,便立刻撤出了城池,前來尋找夏侯淵,報告此事。
夏侯淵、徐庶聽完程昱講的事情后,都憤恨不已。如今馬在后,司馬懿在前,只怕近三萬的大軍還在冰天雪地中,讓眾人都心里一陣冰涼。
“為今之計,只要暫時到臨近的城池去休整,然后再靜觀其變。”徐庶想了想,當即對眾人說道。
夏侯淵道:“去隴西郡,隴西接近羌中,先占住隴西,再借羌人的力量予以反攻。”
徐庶道:“那快走吧,只怕再晚走一會兒,馬就要追到了,而司馬懿必然也會有所行動。”
“全軍出,隴西方向,加前進!”夏侯淵一聲令下,兩萬八千名馬步軍全部朝隴西方向而去,而留下的那一員偏將,則負責守衛山道,伏擊馬。
馬、王雙追至魏軍,將要抵達最先龐德、褚燕埋伏的地點時,馬便下令全軍停下,獵鷹一般的眼神掃視過整個雪原,忽然對王雙道:“你帶人分兩邊,繞道山坡背后,我從當中經過,此地險要,魏軍必然會設下伏兵,之后合力擊殺。”
“諾!”說著,王雙帶著一波軍分成了兩隊,左右分開,繞道山坡背后。
馬則帶著一千騎兵向前狂奔,并且對部下說道:“大家都時刻提放著。”
一行人快的沖進了山道,快要沖出山道的道口時,魏軍伏兵盡顯,兩邊各埋伏了五百弓箭手,朝著山道當中的馬便射了過去。
馬等人早有防備,都暗暗地將連弩握在手中,見伏兵一現,便向山坡上射了過去。
一番箭矢的較量,兩軍互有死傷。這時,王雙等人從山坡背后殺了出來,兩面夾擊,一會兒功夫便將伏兵盡皆殺死。
之后,馬、王雙合兵一處,又向前追了一段距離,看見了一個岔路口,一處向隴西方向,一處向漢陽方向。
馬想都沒想,便策馬朝漢陽方向追去,說道:“此必夏侯淵故布疑陣,讓我們以為他是朝隴西方向去了,都跟我來,追上夏侯淵。”
于是,一行人繼續向漢陽方向奔跑而去,行了不到十里地,便見前面滾滾而來了一撥騎兵。馬見騎兵來勢洶洶,急忙下令道:“全軍停下,準備迎戰。”
對面沒有打任何旗幟,看上去像是羌人,馬便單槍匹馬,立在道路上,讓王雙等人在背后一致分開。
對面來的騎兵當中,領頭的一個正是司馬懿,他看到前面的華夏軍已經擺開了架勢,急忙下令大軍停下,他則向前奔馳了幾步,站在射程之外,大聲喊道:“前面莫非征西將軍馬孟起乎?”
“正是馬某!你是何人?”
“在下征南大將軍司馬懿,見過馬將軍。”司馬懿抱拳道。
“司馬懿?”馬狐疑了地看了看司馬懿,五年前還是個孩子,這會兒竟然長這么大了。他當即策馬向前,問道:“你從漢陽郡來,莫非冀城已經被你攻下?”
“正是!”司馬懿點了點頭,說道,“如今我正尋夏侯淵而來,馬將軍可曾見到?”
“遭了!那夏侯淵一定是往隴西方向去了,我一時大意,和他錯過了。”馬超說道。
“無妨,夏侯淵去隴西,必然是想借助羌人的力量來反攻涼州。既然夏侯淵已經放棄了涼州的東面,那么我們就可以任意收取。馬將軍,安定郡由你去攻打,如何?”司馬懿說話時的口吻并不是在命令,而是在商議,他知道馬超的脾氣,所以盡量不去招惹。
馬超道:“那就此告辭。”
說著,馬超便帶著王雙等五千騎兵迫不及待的朝安定方向去了。
司馬懿則帶著大軍繼續向前行進,行不十里,正好遇到龐德的大軍。龐德并不認識司馬懿,當見到司馬懿帶著匈奴兵前來時,誤以為是羌人,急忙擺開了架勢。
“前面可是龐令明將軍?”司馬懿勒住馬,問道。
“正是,你是何人?”龐德見司馬懿穿著一身勁裝,帶著一群類似羌人的匈奴兵,心中便覺得好奇,問道。
“在下司馬懿,見過龐將軍!”司馬懿騎在馬背上,抱拳道。
“司馬懿?”龐德狐疑了一下,問道:“可是征南大將軍司馬懿?”
“正是!”
龐德隨即撤去了防御,快步向前,朝著司馬懿抱拳道:“司馬大人,龐德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司馬懿的品級比龐德一級,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龐德自然要上前拜道。馬超和龐德不同,他除了見到高飛行跪拜之禮,其余人一律不拜,不管你有多高的官,都別想讓他去拜。
“不必多禮,龐將軍此來,必然是榆中城已經被龐將軍拿下了吧?”
“正是,榆中城已經在三日前攻下,現在我們正在追擊夏侯淵,司馬將軍可曾見到征西馬將軍?”
“嗯,遇到了。我已經請他去攻打安定了,夏侯淵向隴西方向逃竄,為了以防萬一,還請龐將軍不辭辛勞去攻打金城郡,這里是一萬騎兵,都是匈奴勇士,請龐將軍帶領著他們去攻取金城郡,遲則生變。”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只是這八千步兵……”
“由我帶回榆中城即可。”
龐德不再說什么了,當即翻身上馬,帶著一萬匈奴兵朝金城方向而去。司馬懿則帶著八千步兵返回榆中城,沿途收拾了一些混亂的戰場,將尸首全部埋葬。
司馬懿回到榆中城后,聽到褚燕戰死,也倍感惋惜,便讓人就地下葬。隨后,又派出斥候,加急通知在武威的太史慈和魏延,建議由魏延帶領五萬大軍向西攻取酒泉、張掖、敦煌三郡,并且建議太史慈只留一萬兵馬守御武威城,帶領所有兵馬南下。
另外,司馬懿又暫時以監軍的身份令駐守靈州的五萬東夷兵乘勢南下,攻取秦州的高陵郡,駐兵在渭水一線,對秦州施加壓力,同時以達到協助關東軍收取秦州的目的。
司馬懿自己則留在榆中城,等候太史慈大軍到來。
兩日后,馬超、龐德分別兵不血刃的攻下了安定、金城兩郡,侯成、宋憲率領四萬東夷兵南下,也已經攻占了高陵,并且陳兵在渭水一帶,和徐晃的關東軍對秦州的長安城形成了合圍之勢。魏延則率領五萬大軍舉兵西進,太史慈率領十二萬大軍也已經抵達榆中城。
司馬懿親自出迎,將太史慈迎入榆中城,兩下見面,太史慈先說道:“原來你就是司馬懿,你智取冀城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現在涼州各郡聞風而降,只有隴西、武都兩地尚未攻取,魏延所部也已經出兵西進,敦煌、酒泉、張掖必然會聞風而降。西域各國和烏孫國也都一起反叛魏國,形式一片大好。只是,你若是能夠早來幾日,或許褚將軍他……哎!”
“人死不能復生,還望大將軍節哀順變。”司馬懿知道,他這個征南大將軍,那是臨時的,不比太史慈的虎翼大將軍,手下雄兵二十五萬,更是西北野戰軍的頭號人物,又是一等侯爵,身份顯赫,非他所能比擬,所以,只能低聲下氣地說道。
“罷了罷了,怪只怪褚燕太過莽撞了。皇上派你過來當監軍、軍師,你可有斬殺夏侯淵的策略嗎?”太史慈問道。
“不必操之過急,如今大雪封門,足有半人深,行軍極其不易,夏侯淵逃到隴西,背靠羌人,是想借羌人的勢力反攻涼州。不過,我認為,這個時候羌人不會輕易出兵。大將軍也可將涼州暫時放一放,逼得太緊了,夏侯淵和羌人自然會連成一片。如果我們不去相逼,嚴防謹守,夏侯淵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現在當務之急是長安,只要攻下魏國的都城,比取下一個涼州還能讓魏國動搖。”
太史慈問道:“你的意思是……先緩一緩對涼州的攻略,大軍南下直取長安?”
“不,涼州兵馬不能撤退。大將軍可派兩萬軍隊去助龐將軍駐守金城,讓馬將軍部下健將王雙駐守漢陽,再派去五萬兵馬歸王雙調遣,這樣一來,我帶來的兩萬匈奴兵便可以繼續歸我調遣,大將軍就坐鎮榆中城,三面圍定夏侯淵,量夏侯淵也不敢輕舉妄動。”
太史慈聽后,覺得司馬懿說的有些道理,便問道:“那你呢?聽你的意思,你似乎并不像在涼州待著?”
司馬懿笑道:“我帶著那兩萬匈奴兵去協助關東軍攻取長安城,但是我需要向大將軍借一員良將。”
太史慈問道:“誰?”
“征西將軍馬孟起!”
“這個……我做不了主,馬將軍向來心高氣傲,若非皇上賜我假節鉞,只怕也調動不了他。這是一頭困在籠中的猛虎,弄不好是會咬人的。”太史慈和馬超曾經戰斗過,兩個人現在表面上雖然看著很和睦,但實際上兩個人誰都不服氣誰。
高飛當時在選擇西北軍的諸位將軍時,也深思熟慮過,決定以太史慈為主,馬超、龐德、魏延、褚燕為輔,萬一太史慈、馬超不和,又斗了起來,龐德、魏延、褚燕也好從旁勸慰,再說西北軍中只有馬超一人是后來的,所以意在以四個人壓制馬超。五年來,馬超雖然桀驁不馴,但是卻仍能聽從太史慈的指揮,也算是較為和睦。即使有丁點的口舌之爭,也只是意見不合而已。
司馬懿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借助他的力量,還請大將軍成全。”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了,我會派遣一萬人去駐守安定的,并且給馬超軍令,讓他去攻打長安。軍師,如果出現了什么不良的影響,那我可不負這個責任。”
“如果出了事情,皇上面前,我一力承擔。”
太史慈不再說話了,司馬懿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當下親筆寫了一封書信,讓人去轉交給馬超。
司馬懿則建議太史慈只守不攻,等開春之后,再收拾夏侯淵。太史慈點頭同意,并且派人去傳達命令了,同時派人去靈州,將自己的媳婦兒田欣一并接過來,早晚也好有個商議,不至于犯下什么大錯。司馬懿則先回冀城等待匈奴兵從金城撤回。
秦州,灞上。
徐晃、郭嘉、廖化、高森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在官道上向東張望,靜靜地等候著援軍的到來。
不多時,但見一個金發碧眼的人披著厚厚的鎧甲,騎著一匹駿馬上,身后步兵方陣整齊無比,起落有致,每前進一步,便能聽到鏗鏘有力的步伐聲,甚是健壯。
徐晃看后,不禁皺起了眉頭,心道:“原來皇上一直秘密訓練的飛衛軍就是這樣的一支部隊,確實是有別于其他軍隊……”
“這就是傳說中的飛衛軍嗎?果然雄壯威武,看來那個羅馬人還是有幾分本領的。”廖化看后,心理面也在不停地稱贊道。
郭嘉看了看周圍的徐晃、廖化、高森臉上的表情,在內心里暗暗地想道:“皇上派遣洋毛子來助陣,看來皇上御駕親征的日子也不遠了,不知道到時候重新組建的飛羽軍又會是個什么樣子,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一會兒,兩下相遇,金發碧眼的人將手微微一抬,身后的步兵方陣便全部停下,連步調都一致,十分的嚴整。
金發碧眼的人翻身下馬,一身盔甲的他,每向前走一步,便能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身上的盔甲銀光閃閃,乃是純銀打造,造價不菲,完全羅馬式的戰甲。
走到徐晃等人身邊時,金發碧眼的人便向著眾人抱拳道:“在下是安尼塔帕特里奇,皇上親封的飛衛上將軍,見過幾位侯爺!”
徐晃、郭嘉、廖化、高森等人聽安尼塔帕特里奇的漢話說的不錯,都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個洋毛子在禮節方面也和他們無疑了,而且更顯得謙卑。
在安尼塔的心里,這幾位都是有侯爵的人,他再華夏國沒有侯爵,就比人低了一等,所以必要的禮節,是一定要有的。
徐晃道:“歡迎安將軍……”
“不!是帕特里奇將軍,我姓帕特里奇,不姓安,安尼塔是我的名字,你們可以叫我安尼塔,這樣顯得親切些。”安尼塔帕特里奇反駁道。
徐晃、廖化、高森、郭嘉將安尼塔帕特里奇迎入了灞上的營寨里,而安尼塔帕特里奇帶來的兩萬飛衛軍則在徐晃的關東軍大營外面另起一座營寨,兩座營寨相互呼應。
安尼塔帕特里奇一進入徐晃的大營,便率先問道:“諸位侯爺,我受皇帝陛下敕命,特來助戰,并且在潼關周將軍處攜帶來了攻城武器,以及許多炸藥,我想知道長安城的近況,不知道諸位侯爺,有哪個可以跟我講講?”
郭嘉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如今的形勢,對我軍十分的有利,西北軍的侯成、宋憲出兵占領了高陵,這也就是說,司馬懿的計策成功了,涼州已經沒有什么威脅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對長安城采取速攻,如果拖延的越久,對魏軍越有利。所以,我以為,當全軍壓上,將長安城三面圍定,然后輪番攻打。”
“三面圍定?為什么不圍四面?”徐晃問道。
“另外一面,交由司馬懿來打,我們不必操勞。這里仍舊以徐將軍為主將,帕特里奇將軍,你是皇上派來助戰的,到時候會留下一個城門交由你去攻打,你沒有意見吧?”郭嘉問道。
“沒有,全憑太尉大人吩咐。”安尼塔帕特里奇說道。
郭嘉身為太尉,官爵最高,所以這里他說的話,還是占有極大的分量。在謀劃上,以他為主,在攻城略地上,徐晃便是軍中的魂魄。
徐晃見安尼塔帕特里奇沒有反駁,便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今夜暫且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拔營起寨,進攻長安。”
長安城內,早已經是人心惶惶,五年前的長安城飽受災難,曹操用了五年的時間來恢復,今次,只怕又要生靈涂炭了。一些百姓想逃出長安城,可惜魏軍將所有城門封死,只許進,不許出,誓要堅守城池。
皇宮內,涼州被攻克的消息傳來,更使得以太子身份監國的曹昂感到震驚,拿到那份戰報,癱軟在座位上,說道:“華夏軍兵鋒正盛,竟然連夏侯叔父也無法抵擋?”
“啟稟太子,張繡急報。”一名太子府的舍人將一封書信呈現到了曹昂的面前。
曹昂接過那封書信,拆開看后,不禁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桌子上的東西震的七零八落,更是把張繡的書信遠遠地扔了出去,大聲罵道:“張繡小兒,竟然敢如此欺我!”
這時,夏侯衡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見到曹昂發怒,拾起地上的書信匆匆看了一遍,但見張繡以武都兵少,恐華夏軍襲擊武都為由,拒絕率軍來長安勤王。他皺起了眉頭,走到曹昂身前,說道:“太子,不必動怒,張繡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原以為家父能夠抵抗華夏軍一年半載,哪知道只短短十天,涼州半數以上郡縣都全部插上了華夏軍的大旗。如今家父在隴西,張繡在武都,此兩地都為要地,牽制了華夏軍近二十萬的兵馬,確實不宜此時前來勤王。不過,漢中方面應該會出兵的,這幾日派出去的斥候就會有消息傳回的,還請太子殿下不要動怒。”
曹昂聽到夏侯衡的勸慰,便問道:“曹真呢?”
“曹子丹正在各個城門巡視,并且加固城防,激勵士氣,如今長安城中所有將士全部萬眾一心,紛紛發下誓言,要以死包圍帝都。太子殿下盡管放心,曹子丹乃大將之才,必然能夠助我大魏渡過難關。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夏侯衡道:“請太子殿下先赦臣無罪,臣才敢說。”
“你我從小交心,還有什么不敢說的?但講無妨,本太子赦你無罪。”
“多謝太子殿下。”夏侯衡朝著曹昂拜了一拜,繼續說道,“只不過,臣下覺得,華夏軍連華陰關都能攻破,長安城只怕……只怕也難逃厄運……”
曹昂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有此擔憂,鎮東將軍的兩萬鐵軍都無法阻擋華夏軍的腳步,我們這里能行嗎?”
“所以,臣下以為,應該先做好壞得打算,將皇室、諸大臣、諸將軍的家眷全部派人安全護送到漢中,這樣一來,即使長安城破,我們也可以毫無顧忌的殺出重圍,然后放火燒成,即使華夏軍得到了長安城,也是廢墟一座。”夏侯衡建議道。
“你的這個建議不錯,可以采納。現在我就命你全權負責此事,然后在夜間秘密出城,一路朝漢中去。”
“太子殿下不和我一起走嗎?”
“我身為太子,父皇命我監國,我是眾位將士的主心骨,決計不能隨意撤退,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離開長安城。伯權,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夏侯衡皺起了眉頭,他知道曹昂的性格,所以也不再勸阻,當即抱拳道:“那伯權今夜便動員文武大臣的家眷以及皇室全部撤離。”
“嗯,要秘密進行。我一會兒會讓人給你送去一道圣旨,你就按照圣旨行事。昔年被華夏軍從昌邑趕到長安,現在又是華夏軍將我們從長安趕走,這種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你去吧。”
夏侯衡緩緩而退,隨后曹昂便擬寫了一道圣旨,讓人交給夏侯衡,他則親自披掛上馬,帶著虎衛軍去巡視長安城中的情況。
長安城中,到處都是流動著的士兵,全城都進入了緊急備戰狀態,新招募的新兵也都配發了武器,有的是從城外搬石頭進來,有的則是在城頭修葺城墻,加高加固,都干得不亦樂乎。
曹昂抵達南門的時候,看見曹真正在帶頭修葺城墻,便走了過去,問道:“你是本太子親封的大都督,怎么能干這種下賤的活呢?你應該和陳群、楊修在一起,制定守城方案才對!”
曹真見事曹昂,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和周圍的士兵一起參拜道:“叩見太子殿下!”
“免禮,你們都忙你們的去吧。”
于是,曹真將曹昂迎入城樓上的門樓,讓人奉上茶水,顯得很是謙卑。
“子丹,你身為朝廷大臣,總是去干一些小事,這怎么能行呢?你應該去謀劃守城方案,作戰部署,這些才是你應該做的。”曹昂教訓道。
“啟稟太子殿下,這些事情,早已經做好,已經沒有什么可作的了,現在只剩下修葺城門了,臣覺得,這樣做沒什么不妥。何況臣也是從士兵一步步做起來的,既然以前當士兵的時候能做,為什么當了大都督就不能做了呢?臣的身份之所以顯赫,是太子殿下給的,但是臣也不敢忘懷,那些身處在最底層,為我大魏默默做出貢獻的人,如果沒有他們,單單只臣一個人,只怕是永遠都無法掀起什么大浪的。所以,臣身先士卒,其余的士兵見到了,自然會干的熱火朝天。”
曹昂被曹真的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往門外望去,那些士兵確實干的很是起勁。他也不多說什么了,喝了一口茶,直接站起了身子,說道:“你好好做吧,我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
曹昂走出門樓,看了看周圍的士兵,不禁覺得,曹真確實是一員良將,也許以后會成為大魏的主心骨。曹純、曹洪、曹仁先后為國捐軀,曹休又遠在涼州,曹家剩下的能有將才的人已經不多了。他的心里忽然閃現過一個念頭,如果長安被攻破了,他也要設法讓曹真離開,保住曹家剩下的將星。
“叔父!你就讓我去吧,我只借五百騎兵,把茵茵一救出來,我就立刻回來!”曹休跪在夏侯淵的面前,磕頭祈求道。
夏侯淵一臉的鐵青,胳膊上纏著一條繃帶,鮮血浸透了那條繃帶,是拜馬超所賜的。他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曹休,說道:“茵茵是我的親侄女,我比你更加的關心茵茵。可是,現在是什么時候?你也不看清楚,華夏軍三面將我們圍定,羌人遲遲不給回音,你已經死里逃生一次了,如何再去入虎口?”
“可是茵茵……”曹休反駁道。
“我知道你們恩愛,不過你放心,我一向聽聞華夏國不毀人家室,必然不會對茵茵怎么樣的。如果你只是為了一個女人而舍棄了自己的性命,那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女人是什么?不過是你身上的一件衣服,沒有了,還可以再換。如果你需要女人的話,叔父可以給你在城里找一兩個,先讓你的鳥有個窩。”
“我不要,我就要茵茵!除了茵茵,我誰也不要!我隊茵茵是真心的,我不像叔父,有三妻四妾的……”
“混賬東西,閉嘴!來人啊,將曹文烈給我押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來。”
話音一摞,便見兩名力士直接的將曹休給帶走了。
這時,徐庶從外面趕來,看到這一幕,沒有多問,當即對夏侯淵說道:“羌王已經有回音了,十日之內,便會率領精銳部隊前來助戰。”
夏侯淵當下喜道:“太好了!馬超小兒,這一箭之仇,我非報不可!”
公元一九七年,正月十三,清冷的早晨,太陽還沒有出來,華夏國的數萬大軍便已經全部抵達長安城外,將長安城的東、南、北三門圍定。
徐晃、郭嘉在東門,廖化、高森在北門,安尼塔帕特里奇則帶著飛衛軍在南門,大軍并不急于進攻,而是先各自扎下營寨。
與此同時,司馬懿、馬超、呼廚泉率領兩萬匈奴騎兵也一路從涼州攻了過來,沿途所過秦州各地,盡皆望風而降。除此之外,侯成、宋憲帶領四萬東夷的弓箭手從高陵浩浩蕩蕩的渡過渭水,直抵長安城下,分別被分派到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外駐守。
如此一來,華夏軍則完成了以十萬大軍合圍長安城的態勢,將整個長安城包圍的水泄不通。
長安城上空頓時陰云密布,緊張的氣息壓的城中的百姓和將士們都透不過氣來。飽經滄桑的長安古城,也許會在頃刻間變成一堆廢墟。
城內人心惶惶,將士們雖然受到曹真的激勵,但是面對如此龐大的軍隊,心理防線還是被瓦解了。華陰關一役,曹真極其兩萬鐵軍全部戰死沙場,如此牢不可破的關城都被華夏軍在三日內拿下了,長安城更是不在話下。
太子府里,曹昂召集曹真、陳群、楊修、劉曄、滿寵等人一起商議對策。
“華夏軍已經包圍了長安城,兵力高達十萬,這遠遠超乎了我的預料。如今長安城中更是人心惶惶,諸位都有何退敵之策,不妨盡數說來聽聽?”曹昂問道。
陳群、楊修、劉曄、滿寵都互相對視了一眼,這種場合,還有什么退敵之策,只有硬拼固守罷了。
曹真抱拳道:“啟稟太子殿下,臣以為,可暫時舍棄長安城,以避其鋒芒,如今涼州、秦州都已經是聞風而降,長安城中只有三萬精銳,雖然說新征召了許多士兵,但是這些人只是些烏合之眾,一旦遭遇到強攻,很有可能會頃刻間崩潰,一旦倒戈相向,只怕對我軍甚為不利。”
“曹子丹!太子殿下命你做大都督,是讓你退敵的,不是讓你逃跑的,你竟然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楊修憤然地叫囂道。
“楊大人,我不只不過是為了以后的打算著想,華夏軍是有備而來,短時間內便在西北集結了三十萬大軍,這是目前任何一個國家都不能做到的。之前楊大人勸皇上攻略巴蜀,我就曾經反對過,虛國遠征,只怕會給魏國帶來極大的后患,二十五萬西北軍虎視眈眈,就算采取疑兵之計,用多了,也會失效。現在看來,當初華夏國南征荊漢時,是早有預料,而攻略西北,也是早早計劃好的。”
“你懂什么?皇上目光獨具,早就看上巴蜀了,關中和涼州連年戰亂,百姓疲敝,根本不是長遠發展之計,巴蜀號稱天府之國,攻下巴蜀,就等于多了一條臂膀。”楊修反駁道。
“現在看來,皇上和諸位大臣的心思,只怕一早就被華夏國的人給猜中了,得到巴蜀,卻失去了秦州和涼州,相較之下,不過是用一塊地方,換另外一塊地方而已,我們這樣損兵折將,卻什么也沒得到。”
“混賬東西!你竟然敢這樣……”楊修惱羞成怒,臉上一陣抽搐,因為攻略巴蜀的計劃,是他極力提出來的,當時以為曹操會帶自己去,他再立功,誰曾想,卻把自己留在了這里,還莫名其妙的跑過來了一個叫龐統的丑男,而曹操竟然帶著那個丑男和荀彧一起去了,將他留在了這里。
不過,讓楊修、陳群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華夏軍的兵鋒太強,本以為即使曹操虛國遠征,依靠秦州、涼州的險地進行扼守,遇到華夏軍來攻打,也能堅持個一年半載的,那時候曹操大軍早已經回來了。可是,誰會想到華夏軍只用了三天便攻克了華陰,半個月就打下了半個涼州,這種速度,實在太驚人了。
“夠了!還嫌不夠吵嗎?陳公,你是什么樣的意見?”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如今秦州已經沒有我軍立足之地,夏侯將軍在涼州借助羌人的勢力或許還能和華夏軍相抗衡,但是長安一帶,已經是四面楚歌,只有殺出重圍,朝漢中方向遁去,才是上上之策。”陳群深思熟慮之后,也覺得曹真說的極為有道理,便建議道。
“我等也是一致意見!”劉曄、滿寵齊聲道。
“你們……你們……”楊修其實也想走,只是這個時候他若是提出來走,那就等于他建議攻略巴蜀之地是完全錯誤的。
“那就這樣定了。大都督,你看著安排一下,制定一個突圍計劃,然后呈報上來。”曹昂道。
“諾!”曹真抱拳之后,轉身離開。
曹昂嘆了一口氣,心中暗暗地想道:“還好昨夜已經將家眷全部送出,留了一條后路。我想,這也是諸位大臣一致認為撤軍的主要原因吧。我已經無顏面對父王了,長安孤城一座,就讓我與這座城共存亡吧。”
長安城東門外,徐晃的大帳之中,徐晃、郭嘉、司馬懿、馬超、廖化、高森、安尼塔帕特里奇、呼廚泉、侯成、宋憲都聚集在一起,一個大帳里好不熱鬧。
“今日各路軍合圍長安,十萬大軍陳兵在長安城外,這多虧了司馬仲達的計策,采取了先下涼州,再諸路合圍長安的計策……”身為樞密院的太尉,郭嘉地位崇高,也是最有發言權的人,所以一開始,這次會議,就由他來主持。
年輕、沉著、冷靜、智慧集多種優秀于一身的郭嘉,在華夏軍中漸漸充當了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不不不,這還是太尉大人的功勞,太尉大人早就看出了這個計策,只是不說罷了。實際上,我是按照太尉大人的意思去辦的。”司馬懿急忙打斷了郭嘉的話,謙虛地說道。
郭嘉呵呵笑了笑,心中對司馬懿反倒是多了一分敬愛,暗暗地叫道:“孺子可教。”
“圣旨到!”這時,大帳外面傳來了一聲大喊。
眾人急忙出帳接旨,看到負責此次傳旨的是卞喜,便都是心中一驚,心中都是一致意見,大概都在猜想,卞喜親自傳旨,只怕皇上離此不遠了。
“臣等跪聽圣旨!”眾人以郭嘉為代表,然后按照官位的品級,依次向后排開,異口同聲地跪在地上,大聲地喊道。
卞喜手捧圣旨,當即宣讀道:“圣諭,右車騎將軍徐晃,勞苦功勞,朕感念其恩,特加封為驃騎大將軍,假節鉞,總領各路兵馬,攻略秦州。太尉郭嘉為監軍,征南大將軍司馬懿為軍師,征西將軍馬超加封為右車騎將軍,暫時歸屬徐晃帳下,待攻克秦州后,便返還西北野戰軍中。諸路大軍,必須同心協力,七日之內,定要攻下長安城,待城破之后,再另行封賞。欽賜!”
圣旨宣讀完畢,眾人全部叫道:“臣等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起身,郭嘉走到卞喜身邊,悄悄問道:“皇上已經抵達何處?”
卞喜笑道:“太尉大人,只怕要讓你失望了,皇上并未到來。西北的事情皇上已經大致清楚了,戰后,還請太尉大人暫時留守,總攬秦、涼二州一切事宜,這是皇上給太尉大人的手諭,請太尉大人在攻克長安城后再打開來看。”
郭嘉接過手諭,雖然不清楚高飛在上面寫了什么,但是從卞喜的話中就不難聽出,皇上是要讓他統領這西北三十萬兵馬。他笑了笑,抱拳道:“有勞卞尚書了。”
卞喜道:“太尉大人,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說罷,卞喜便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郭嘉將手諭收起,便對徐晃說道:“恭喜徐將軍榮升大將軍,現在四路兵馬盡皆統屬于大將軍之下,皇上限期七日破城,咱們長話短說,還是先商議破城之策吧。”
徐晃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益州,西城。
“皇上請用茶。”趙云親自奉上了一杯熱茶,畢恭畢敬的端到了高飛的面前。
對于高飛的突然到訪,趙云感到很是意外。但是,在他的心中,高飛親自到來,必然不會是為了專程探訪他,只怕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讓他隱隱覺得,自己一展拳腳的時刻又即將到來了。
高飛喝了一小口熱茶,一股溫暖便涌上心頭,放下茶杯時,高飛便對趙云道:“子龍,西城這里可真難走啊,若非漢水河面結冰,只怕很難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過來。我不跟你廢話了,如今時間緊迫,我需要你帶兵跟隨我一起出征。”
“請皇上吩咐,子龍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好。這次我帶來了重組后的飛羽軍,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我需要一員大將,而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人了。我準備用這一千人,偷襲漢中。”
趙云想都沒想,便道:“臣愿意為皇上的開路先鋒,請皇上盡管吩咐吧。”
“好,一千名飛羽軍在外面已經等待多時,我們即刻啟程,希望能夠再七日內抵達漢中城下。”
話音一落,高飛帶著趙云以及他帶來的一千名飛羽軍,便迅速地離開了西城,繼續沿著漢水一路向前行進,留下趙云部將滇吾鎮守西城。
“發射!”
隨著徐晃的一聲令下,身后的令旗使勁的揮動,斥候往來穿梭,布置在前面的投石車開始向長安城中拋射著被點燃的炸藥,一時間炸藥如同星光點點,在長安城的城墻不停地爆炸。
“轟隆!轟隆!轟隆……”
一聲巨響在長安城的城墻上不斷的響起,任你有再堅硬的裝備,也無法以血肉之軀抵擋這爆炸所產生的威力。
一時間長安城的四個城門陸續響起了這令人喪膽的爆炸聲,隆隆的爆炸聲響徹天地,將城墻上的城垛都炸的石屑亂飛。
“快下去躲避!”曹真這會兒終于知道為什么華陰關會被華夏軍在短短的三天之內就攻克了,有這種厲害的武器,四門齊攻,別說三天,一天就能將長安城構筑的城防炸開。
魏軍士兵慌了神,不知道該往哪里躲,震耳欲聾的聲音不斷響起,看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被炸的四分五裂,魏軍最后的心里防線都崩潰了。
曹真下令,所有人都躲到城墻里面,避免華夏軍的鋒芒。
徐晃拿著望遠鏡,看著魏軍士兵盡數撤下了城墻,便下令道:“攻城部隊出擊!”
一聲令下,攻城部隊呈現出階梯式的攻擊方式,第一梯隊三千人,懷揣著炸藥,迅速地淌過了結了冰的護城河,將炸藥挨著城門排放的整整齊齊的,隨后便散到兩邊去,躲得遠遠的,然后由第二梯隊的弓箭手射出火矢,點燃了炸藥。
“轟隆!”
一聲碩大的巨響,頓時將城門炸的粉碎,巨大的沖擊力將城門里面的魏軍炸的遍體鱗傷,有的當場死亡,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缺胳膊少腿,地上支離破碎,一片狼藉。
“沖啊!”
華夏軍的士兵開始從炸開的城門那里向城內沖了進去,魏軍士兵紛紛退入甕城。華夏軍緊緊相追,第一梯隊的三千人剛進入城中,登時聽到一聲梆子響,從城門道甕城里的那段城墻上,伏兵盡顯,弓弩手紛紛居高臨下,用透甲錐朝著華夏軍射擊。
一時間萬箭齊發,華夏軍第一梯隊的士兵無從遮擋,紛紛被亂箭射死。
徐晃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當下恨意綿綿,怒道:“將投石車推到護城河邊,給我狠狠的向城內轟!”
一聲令下,新一輪的轟炸開始了,爆炸聲一起,那些站在城墻上來不及躲閃的魏軍士兵紛紛被炸成的七零八落。
南門方向,安尼塔帕特里奇有著自己的一套獨特打法,先是用投石車將士兵轟走,然后不慌不急的讓士兵排列好陣型,全軍都拿著巨大的弓箭,全部坐在地上,開始用雙腳和雙手合力拉開弓箭,將一支支從魏軍手中奪過來的透甲錐全部裝在弓箭上,開始向城擊。
“嗖……”
兩萬大軍,安尼塔帕特里奇只動用了一萬,一萬人同時朝城出了箭矢,達到真正的萬箭齊發,強勁的攻勢,鋒利的箭矢,一經射出,便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城內,緊接著便聽見城里面傳來陣陣呼喊。
“預備!放——”安尼塔帕特里奇并不著急攻城,而是繼續用弓箭進行面性打擊,解決任何可能在城墻上躲避或者埋伏的士兵,將他們逼迫進內城。
又是一陣萬箭齊發,黑壓壓的箭矢漫天飛舞,無數聲破空的聲音讓人感到刺耳,緊繃著的弓弦發出聲響的那一瞬間,眾人的心里都是快慰的。
“預備——放!”
“放……放……放……”安尼塔帕特里奇拿著腰中的長劍,不停的向前揮砍,喊出振奮人心的話語。
一連放了七次箭矢,從徐晃處拿來了七萬支透甲錐全部放完。
這時,安尼塔帕特里奇轉過身子,下令道:“全軍集合!”
坐在地上的一萬名士兵紛紛站起,整齊地集合在一起,然后在安尼塔帕特里奇的命令下,向左邊靠攏。而一直站在后面的一萬名士兵,則全部邁步向前,每走一步,便發出轟隆的聲音。
這一萬步兵全部手持戴著極具羅馬特色的頭盔,身上披著鎧甲,手中拿著圓形盾牌,右手緊握一支長達三丈的長槍,每百人一排,前后間隔約莫一丈,步履整齊地向前進,像是一支已經大勝的凱旋軍隊。
與此同時,早有人跑去城門邊用炸藥炸開城門,分散在左右兩翼的一萬名東夷弓箭手則全部壓上。
轟隆一聲巨響,城門被炸開了,大家看到城門里面到甕城的那一段距離內地面上死尸一片,透甲錐全部沒入了地面,死死地釘在了死尸的身上。
安尼塔帕特里奇指揮著士兵進城了,東夷兵先行入城,很快地邊占據了城門附近的城墻上,看到從城門道甕城的左右兩邊的城墻上也是死尸一片,許多弓手盡皆喪命,不得不佩服這個黃頭發的羅馬人的先見之明。
大軍入城,沒有遇到絲毫的抵抗,因為在安尼塔帕特里奇指揮士兵用箭矢進行面性打擊的時候,許多人都被這從天而降的箭矢看到很是意外,本來按照計策埋伏在這里,將華夏軍引入城內,再亂箭射殺的,可是沒想到華夏軍的箭矢竟然先射向了他們,用的還是他們最為熟知的透甲錐。不得已之下,守將才下令退入甕城。
進入甕城后,安尼塔帕特里奇騎著一匹駿馬,看到甕城的城門緊閉,便大聲喝道:“炸開城門!第一軍團準備!”
負責專門炸開城門的士兵前去引爆炸藥,而進入城內的第一軍團則將盾牌全部豎起,弓著腰,長槍架在盾牌上,擺出了一副攻擊的姿態。
“轟!”一聲巨響,城門被炸的粉碎,就在這煙霧繚繞,木屑亂飛,城內驚魂的時刻,第一軍團的步兵一瞬間便沖了上去,速度快的驚人,長槍如林,以突刺的方式踏著渾厚的步伐,發出了極有節奏的悶響。
當城門內塵埃落定之時,魏軍的弓箭手還未來得及放出一箭,第一軍團的長槍兵便沖了進來。如林的長槍直接刺進了他們的體內,鋒利無比的槍頭接二連三的將魏軍士兵刺的如同冰糖葫蘆串。
這邊剛一完事,華夏軍的士兵長槍離手,迅速抽出了腰中的鋼刀,舉著盾牌便一分為二,向左右兩翼殺了過去,第二梯隊的長槍兵又如約而至,立刻在甕城的門口和魏軍展開了血戰。
五百名的第一軍團沖刺完畢之后,迅速聚攏在一起,排兵布陣,朝著一個地方便猛攻,群體的力量不容忽視,很快便將魏軍中間撕開了一個口子。
“第二軍團準備!”安尼塔帕特里奇再次叫喊了起來。
第二軍團則迅速的沖了進去,緊接著,第三軍團、第四軍團、第五軍團接踵而至。
東夷兵則走上了甕城的城墻,朝著甕城里面的士兵便是一陣亂射,東夷兵箭法精準,射速極快,在和安尼塔帕特里奇的飛衛軍配合之下,很快將守軍擊潰。
“追擊!”安尼塔帕特里奇長劍一揮,將他這名羅馬帝國的軍團元帥的出色指揮藝術發揮了出來,竟然是第一支進入長安城內城的人。
西門那里馬超彰顯著個人的武勇,這座他曾經失去的城池,這片留給他無盡悲傷的地方,他又再一次踏上了,地火玄盧槍不停地刺殺著魏軍的將士,馬超整個人如同一頭出閘的猛獸,所到之處,將所有抵擋他的人全部撕裂。
司馬懿在城外看著,見馬超殺紅了眼,血染戰甲,以其獨特的個人魅力威懾住了長安城中守兵的心。他的嘴角上浮現出來了一抹笑容,淡淡地道:“這才是真正的馬超,沸騰吧,用你的憤怒擊潰魏軍。”
馬超不斷的向前沖殺,身后跟著匈奴兵,一個人在魏軍的陣營里撕開了口子,直接朝著敵軍一員主將殺去。當他刺死那員諸將的時候,整個人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舉著長槍,大聲咆哮道:“長安城,我馬超又回來了!”
魏兵聽到馬超這個名字,如同見到了鬼魅一般,失去了主將的指揮,眾人紛紛向城中逃竄。
與此同時,徐晃攻克了東門,與曹真轉入了巷戰,廖化、高森、侯成、宋憲攻克了北門大軍入城,遇到抵抗的魏軍便殺。
從攻城開始,到攻入內城,華夏軍只用了半個時辰不到,這種迅速的攻城戰斗,讓華夏軍士氣高漲,沖進城里之后,追著魏軍便殺。遇到投降的也殺,砍下人頭,便是一份功績。
以呼廚泉等匈奴兵為例,這些人一進入城追著魏軍跑,收割著魏軍將士的頭顱,因為這些腦袋是可以用來換錢的。漸漸的,匈奴兵失去了控制了,舊疾犯了,闖到了民宅里便是一陣燒殺搶掠。
長安城是帝都,城中財物確實不少,富翁也不少,匈奴兵見錢眼開,只要是人就殺,漸漸地將和司馬懿的約定拋到了腦后,一時間長安城中的百姓倍受其害。
司馬懿接到報告之后,不禁皺起了眉頭,急忙策馬入城,另外一方面讓人去通知徐晃,讓徐晃下令暫時停止進攻長安,他則親自去找呼廚泉。
“殺!給我統統殺光!女人和錢財全部搶走,哈哈哈哈……”匈奴的一個百夫長策馬奔馳進了一個民宅當中,帶著百名手下便在民宅中作惡,將所有男丁全部殺死,將頭顱割下,懸掛在馬項上。
這時,二十多個匈奴兵押過來了十幾個女人,最大的約有四五十歲,已經是個老嫗了,最年輕的也不過才七歲,還是個孩子。
百夫長掃視了一眼,說道:“老的殺死,小的綁走,其余的全部推倒,老子憋了很久了,把那個最漂亮的給我!”
說著,百夫長便跳下了馬背上,大步上前,一把便將那個女人直接拉進了一間屋子里。
“救命啊……”
“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外面的都是我的人……”百夫長露出了一臉的淫笑,將彎刀收入了刀鞘,開始寬衣解帶了。
女人嚇得向后急退,雙手護在胸前,大聲地喊道:“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畜生!你們這些畜生!不得好死!啊……”門外面,匈奴兵將老婦全部殺死,幾個匈奴兵留在門口看守,十幾個人分別將女人拉到不同的房間,剩下的則在房間里四處搜刮著財物,小女孩哇哇的嚎啕大哭,搖晃著已經被殺死,倒在血泊當中的老婦。
屋內,百夫長嘿嘿笑了笑,直接撲了上去,女人想反抗,可惜力氣不夠,反倒是被百夫長直接按倒在地上,一把便撕裂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一番胡亂的撕碎,露出了潔白、渾圓的一對來,百夫長舔了舔嘴唇,強行要和女人發生關系,正在解褲腰帶,準備把小鳥掏出來時,忽然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長劍直接架在了百夫長的脖子上。
“放開她!”
百夫長先是緩慢站起,然后握緊拳頭,正要去攻擊背后用劍指著他的人,誰知道剛一轉身,拳頭還沒有揮出,一柄長劍便直接刺進了他的心窩,讓他來了一個透心涼。百夫長這才看到這個人的面容,不甘心地叫道:“司馬大人……你竟然……”
來人正是司馬懿,騎馬路過此地,聽到里面哭喊聲一片,外面馬匹成群,心知是匈奴兵,便跨了進來,其余匈奴兵不敢阻攔,司馬懿這才直接到達此處,見那百夫長想反抗,便一劍將他給結果了。
司馬懿看了一眼卷縮在角落里的女人,直接解下自己的一件長袍,扔了過去,說道:“披上。”
說著,司馬懿一劍斬下那個百夫長的人頭,女人嚇得不敢看,扭過頭望著一邊,但是眼睛里卻滿是驚怖之色,那是被百夫長嚇得。
司馬懿提著那顆人頭,直接走了出來,大叫道:“都給我滾出來!”
匈奴兵見司馬懿的手中提著百夫長的人頭,都紛紛出來了,不敢說話,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手里還抱著財物。
“都給我滾!帶我去見你們的大單于!”
話音一落,匈奴兵紛紛出了門,在司馬懿的命令下,任何財物都沒拿。司馬懿轉過身子,看了一眼這里的慘狀,便畢恭畢敬地朝著這家人拜了一拜,大聲地叫道:“司馬懿讓各位受苦,這筆賬,我會討回來的!”
說罷,司馬懿轉身便走。
出了院子,司馬懿看到這里混亂不堪的情況,急忙讓親兵去召集東夷兵進城,如果遇到有滋擾百姓的匈奴兵,立殺。
他自己則騎著馬,在一個匈奴大當戶的帶領下找到了呼廚泉。
此時,呼廚泉正跟隨馬超向前廝殺,對于身后自己的族人違禁的事情絲毫都不知道,直到司馬懿找到他,他才知道這件事。
“混賬東西!快去查一查,到底是誰的部下,如此不守規矩,這不是要將我們匈奴放在熱鍋上烤嗎?”呼廚泉對于華夏國很是畏懼,就沖著剛才攻城的那一番爆炸聲,都能讓他害怕之際。因為華夏國擁有他所沒有的東西,而且他根本不是華夏國的對手。
帶司馬懿來的那個大當戶說道:“啟稟大單于,是右賢王的部下。”
“即可讓右賢王來見我!”
不多時,右賢王便來到了呼廚泉的身邊,問道:“大單于,喚我何事?”
“你的部下干的好事!”說著,呼廚泉便將司馬懿帶來的人頭扔在了地上。
這時,一個右大將瘋了一樣的跑了過來,大聲叫道:“賢王……不好了,東夷兵造反了,正在射殺我們的族人!”
“這是我的命令,凡是不遵守當初約定者,一律格殺。你匈奴右部兵私闖民宅,擅殺百姓,還強搶民女,我絕對不能容情。”說著,司馬懿便對呼廚泉道,“大單于,這件事怎么處理,還請大單于秉公!”
“右賢王,即可傳令你部,凡有違約者,一律格殺,不要讓這一群人害了我們。”
右賢王道:“明白。”
話音一落,彎刀隨即抽出,直接將右大將斬殺,說道:“就是你在搞鬼!”
司馬懿知道,這件事和右賢王脫不了干系,但是既然右賢王將罪過全部推倒了右大將的身上,而且右大將又已經死無對證,他還能說什么?
“大將軍有令,全軍停止進攻,所有匈奴兵、東夷兵全部撤出城外候命!”這時,徐晃的使者到來,大聲地吼道。
呼廚泉看了看司馬懿,問道:“司馬大人,這長安城攻下來了,那一半的財物……”
“放心,少不了你的。請遵守驃騎大將軍的命令,撤退到城外駐扎,待城內安定之后,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呼廚泉道:“呵呵,有你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說罷話,呼廚泉便帶著人全部離開了城門,東夷兵也盡數撤離。廖化被從北門派了過來,帶來了一萬步兵,協同司馬懿、馬超共同向例廝殺。
司馬懿看到離開的這些匈奴人,心中不禁暗暗地叫道:“匈奴乃禍根,不可不除!”
這時,人報馬超獨自一人殺入內城,被魏軍圍困,沖突不出。司馬懿急忙和廖化一起向城中奔馳而去,分出兩千士兵駐守在城門,安撫被剛剛匈奴兵屠戮過的民宅。
此時的魏兵全部退到了內城里,四面八方一起退了回來,全部擁堵在一起,馬超殺紅了眼,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沖了進去,最后反倒被魏軍圍住。
“殺,給我殺,斬殺馬超者,重重有賞。”曹真指揮著零散的軍隊,一部分讓他們退到皇宮,一部分則歸自己指揮。
馬超已經殺的是昏天暗地,只覺得這人越殺越多,越殺越多,怎么都殺不完,漸漸的,他已經感覺不到什么了,只有殺戮。
“沖啊!”
廖化帶著華夏軍突然殺了過來,氣勢如虹,直接沖撞上了魏軍的士兵。
而另外一邊,徐晃、高森、侯成、宋憲、安尼塔帕特里奇等人全部帶兵合圍了過來,曹真感到難以應付,便帶兵退入了皇宮,馬超之圍,遂解。
眾人一經見面,徐晃便道:“魏軍退入了皇宮,這可能是魏軍的最后一道防線了,突破了此處,長安城就是我們的了,大家再努力努力,向前沖啊!”
一聲令下,馬超更不答話,第一個馬沖了過去,徐晃帶著騎兵緊隨其后,看到馬超在前面,已經殺成了一個血人,徐晃心中便暗暗地想道:“馬超大概是為了報仇吧?”
城內混戰不止,城外也沒閑著,郭嘉指揮著士兵將一名名受傷的士兵從城里抬出來,一名名軍醫也開始不停的忙碌著。
這就是華夏軍,前面戰士打仗,后面就能治傷,軍隊的醫療系統普及到每一支軍隊,華佗所發明的麻沸散更是療傷的圣藥,只要患者涂抹上去,即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胳膊被鋸掉,也不會感到一絲的疼痛。除此之外,張仲景的藥丸也非常有作用,可以固本培元,調血養氣,兩下相融合,能加快士兵的恢復速度。
傍晚時分,城內局勢已定,魏軍整整在皇宮抵抗了一天,三萬精銳盡皆戰死,太子曹昂被馬超所殺,曹真被徐晃擒獲,陳群、楊修、劉曄、滿寵盡皆被俘。當陳群、楊修看到馬超的時候,臉上都是一番羞愧之色,長安城中的新兵在華夏軍攻入城池的一剎那便宣告崩潰,紛紛投降。
戰后,司馬懿從城內策馬而出,找到了郭嘉,翻身下馬,當即拜道:“太尉大人,我有件事想和太尉大人商量。”
郭嘉道:“你盡管說。”
于是,司馬懿走到郭嘉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郭嘉聽后,心中一怔,不禁失聲問道:“仲達,此舉會不會激起兵變?”
“如果不殺這些人,長安城就無法安撫,太尉大人。我知道你和匈奴的關系,但是請站在華夏國的立場上考慮。”
“我正是站在華夏國的立場上,才這么說的。如果真的要大開殺戒,最好一個不留,到時候我也好跟匈奴人交代,就說他們都是死在戰場上。”
司馬懿怔了一下,說道:“還是太尉大人高見,那這件事……”
“你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只管去和大將軍說,夜晚子時,開始行動。”郭嘉道。
司馬懿點了點頭,隨即告退,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回頭看郭嘉一眼,心中想道:“原來太尉大人心狠起來,比我還毒……”
勝利的呼聲相互交織在一起,徐晃派兵進駐城中,安撫在戰亂中受到傷害的百姓,徹查國庫、武器庫。
徐晃帶著親兵,進了魏國的皇宮大殿,見皇宮大殿并不怎么輝煌,反而顯得很是破舊。他冷笑了一聲,指著那象征皇帝權利的寶座說道:“魏國,也不過如此嘛?居然窮成這個樣子?”
“大魏不像你們華夏國,追求什么金碧輝煌,我聽說你們為了建立洛陽新都,竟然花費掉了整個國庫里的積蓄,這還遠遠不夠,竟然窮得伸手向老百姓借錢,還美其名曰什么國債。呸!華夏國的狗皇帝除了知道享福之外,還知道什么?我們大魏把所有的錢財,全部花在了刀刃上,從不追求什么榮華富貴,大魏的群臣都個個節約……”曹真被徐晃的士兵押著,不服氣地說道。
徐晃轉過身子,陰鶩的雙眸看了曹真一眼,問道:“你可知道,就憑你剛才誹謗皇上的那一番話,你就已經觸犯了死罪,論罪當誅。”
“哈哈哈……華夏國不是說什么言論自由嘛,我只不過說了一句自己的心里話,這就要被殺頭了?好啊,我正求之不得,你來殺我便是了。”曹真冷笑道。
“你不怕死,我殺你反而是成全了你。我要將你帶回華夏國,讓你親眼見見,我們華夏國是不是如同你所說的那樣不堪入目。我要讓你活著,眼睜睜地看著你口中的大魏是如何被滅的……”徐晃冷冷地道。
“把他交給我處理吧。”馬超當先跨進了大殿,犀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曹真,在他心里,凡是姓曹的,都該殺。
曹真見到馬超走了進來,冷笑一聲,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昔日秦國的太子殿下,當年長安大亂,沒有將你置之死地,一直是我的遺憾。沒想到你卻甘愿去給華夏國的狗皇帝當一條看門的狗……”
“砰!”不等曹真把話說完,渾身是血的馬超一拳便打在了曹真的臉上,直接將曹真打的滿嘴是血,牙齒也被打掉了一顆。
徐晃見狀,沒有制止,見血跡在馬超的身上已經完全凝結成了冰花,銀色的盔甲變成了暗紅色,唯獨臉上是白的,一雙陰冷的眸子里透著無比的殺意。
“呵呵……呵呵……打的好……可惜你到現在連馬騰的尸首都找不到……你這個太子當的可真窩囊,眾叛親離,這滋味不好受吧?想殺我是吧?來吧,我就站在這里讓你殺,殺了我,我到九泉之下,又可以和我大魏的兵將一起繼續折磨你的父親,讓他死了都得不到解脫,哈哈哈……”
馬超一腳將曹真踹倒在地,一個惡鷹撲食朝曹真抓了過去,騎在了曹真的身上,舉著他非常具有蠻力的雙拳,仇恨蒙蔽了雙眼,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他仿佛看到了曹操的那副丑陋的嘴臉,雙拳不停地打在了曹真的臉上,幾拳砸了下去,曹真已經是鼻青臉腫了,但是眼睛里流露出來的鄙夷目光卻始終健在。
馬超不說話,只是對曹真一頓狂揍,徐晃和眾人都聽見了巨拳落在曹真臉上的悶響,曹真已經被打的滿臉是血了,神智也有點恍惚。
徐晃皺起了眉頭,知道馬超不會輕易殺了曹真,這是要折磨曹真,他快步地走了過去,一把握住了馬超舉起的拳頭,輕聲說道:“孟起,夠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曹真只不過是曹操的養子,并非親生,而且曹真也是一員良將……”
“只要他姓曹,哪怕只是曹操的養子,但是長安之亂,他也有份,我不能就此放過他。國仇家恨,此仇不報,我馬超誓不為人!徐將軍,我馬超向來說一不二,也不愿意和你為了一個俘虜翻臉。但是今天,如果你執意要阻止我,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請松手。”馬超說話時的聲音很低,但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給人一種極大的威懾力。
徐晃皺了一下眉頭,也不愿意為了一個俘虜傷了和氣,當下把手松開了,轉過身子看了一眼陳群、楊修、劉曄、滿寵,心想:“只怕這四位也難逃厄運……”
但是,轉念一想,馬超確實也很可憐,大仇足足等了五年,才得以報,身上背負著的國仇家恨,讓馬超徹底的失去了控制。徐晃對于這幾個文人也不在乎,雖然知道都有才華,但是在抓住他們的時候,就已經問過了,這些都不愿意投降,留之無益。
徐晃大踏步地朝大殿外面走去,對身后的兩個親兵說道:“把門關上。”
馬超接著打曹真,活活的用拳頭將曹真打死。緊接著,馬超轉過身子,瞪著陳群、楊修、滿寵、劉曄四個人,“唰”的一聲,便將腰中的佩劍給拔了出來,徑直走到四個人的身邊,二話不說,當即將滿寵、劉曄的人頭斬下。
鮮血濺在了陳群、楊修的臉上,但是二人都沒有絲毫的懼意。
“二位大人,當初謀反的時候,你們也想不到會有今天吧?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再想著如何殺掉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人,如果你們跪在地上向我求饒,我興許會留給你們一個全尸。”馬超陰冷的目光注視著陳群和楊修,緩緩地說道。
“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太子殿下,當初是我們不好,不該……算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你動手吧!”陳群閉上雙眼,引頸就戮。
楊修冷哼了一聲,但是什么都沒說。
馬超瞪著楊修,問道:“再怎么說,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我對你們楊家不薄,對陳家更是十分器重,為什么你們要幫助曹賊謀反?這一點,我不可原諒!既然你們都不求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動手吧。”
“在動手之前,我想知道我父親被葬在什么地方?”
“陛下寧死不降,力戰而死,曹操感念其壯烈,特命人將陛下葬在西南二十里處,修建了陵墓,派專人看守。”陳群說道。
“很好!”
大殿的門關上以后,徐晃隨后便聽到馬超拔劍的聲音,幾聲鄙夷的冷笑聲后,便是幾聲慘叫。等到馬超提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劍從大殿內出來時,在他的寶劍上串著五顆血淋淋的人頭。
“徐將軍,曹操的家屬在什么地方?”馬超站在徐晃的身邊,輕聲問道。
“據守城門的降將說,好像在前夜就全部被運走了……”
馬超恨意綿綿,對徐晃說道:“事情已了,長安城乃我傷心之地,我不想在此久待,我現在就回涼州,就此告辭。”
徐晃道:“馬將軍,今日已晚,明日再走吧?”
“不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馬超拒絕了徐晃的挽留,帶著那五顆人頭,準備去馬騰的陵墓前祭拜。
徐晃大致猜出了馬超要去哪里,便道:“那好吧,馬將軍一路保重,他日若有緣再見,徐某定當和馬將軍痛飲一番。”
“告辭。”
“不送。”
馬超走后沒多久,司馬懿便騎馬進了皇宮,看到馬超急沖沖的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帶著幾顆人頭一溜煙的就走了,心知馬超已經心無眷戀,必然會回到涼州去對付夏侯淵,也就隨他而去了。
司馬懿來到徐晃身邊,當即下馬說道:“大將軍,有件事,今夜必須要做,以絕后患。”
徐晃問道:“什么事情?”
司馬懿向徐晃細說了一番,徐晃聽后,問道:“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偏激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如果放過任何一個人,走漏了消息,只怕會給華夏國帶來災難,還請大將軍挑選信得過的親信來做這件事。”司馬懿道。
徐晃又問道:“太尉大人同意了?”
司馬懿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顧慮的了,那就這樣辦吧,晚上的時候,我會親自帶人去做。”
“有勞大將軍了。”
“來來來……大單于,今天多虧有你們的幫忙,才使得我們華夏軍勢如破竹,為此,我敬你一杯。”郭嘉舉著一杯酒,先干為敬。
呼廚泉和所有匈奴的頭領都坐在大帳里,都在為打了勝仗而開心,而明天開始,就會有大批的錢財要融入他們的口袋里,一想到這里,匈奴人們都十分的高興,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營地里,所有的匈奴人都得到了熱情的款待,要酒給夠,要肉管飽,要女人……沒有。豪爽的匈奴人只管吃喝,殊不知他們的一只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
郭嘉勸酒,最戶以不勝酒力離開,繼續讓呼廚泉他們盡情享用。
匈奴人毫不顧忌,戰后的勝利沖昏了頭腦,紛紛喝的爛醉如泥。當夜子時,徐晃、廖化、高森帶著兩萬人溜進了匈奴人的營地,一番躡手躡腳的行動之后,每個人都舉起屠刀,將爛醉的正在熟睡中的匈奴人的頭顱割下。幾乎在短短的幾秒鐘內,一萬九千多名匈奴人悉數成了無頭尸體,整個匈奴的營地血流成河。
郭嘉和司馬懿站在高坡上眺望著,見徐晃等人從匈奴的營地里發出來了信號,兩個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太尉大人,不知道以后的匈奴人,將何去何從?”司馬懿問道。
“遷到秦州,就地為民,關中沃野,匈奴人失去首領,按照匈奴習慣,我可以出任匈奴的大單于,讓他們奉公守法,漸漸地磨滅掉這支民族。”郭嘉早就想好了對策,緩緩地說了出來,“仲達,給皇上寫捷報吧,同時,你也該回涼州了,夏侯淵尚在,張繡尚在,西北局勢還不算安穩啊。”
“明白,我明日便啟程。”
公元一九七年,正月二十。
涼州的隴西郡城西門外,夏侯淵率領大軍張羅開來,兩邊鐵甲衛隊站立,城樓上鼓吹隊伍嚴陣以待,天空中不再落雪,眾人極目四望,專門等候在這里。
“元直,怎么那么久了還不來?”夏侯淵向來是個急性子,等了許久,讓他有些不耐煩了。
“將軍不必著急,既然西羌王已經派人來通知了,這就說明西羌王的大軍離此不遠了。不過,西羌王這次帶來二十萬大軍,小小的隴西只怕容不下啊。”徐庶擔憂地說道。
“只要他們來了,就立刻對華夏軍采取攻擊,攻城略地,分兵駐守,殺盡華夏軍的那幫賊人,反攻涼州的機會終于到來了。對了,張繡大軍幾時能到?”夏侯淵問道。
“不出意外,應該就在這一兩天,如果不是將軍用命令壓他,只怕張繡還不愿意來。說什么要守衛武都,以防止華夏軍偷襲……”徐庶回答道。
“武都破城,有什么好守的?再說,他就那一萬兵馬,能守的住?和我一起合力討滅太史慈的大軍才是正事。”夏侯淵氣道。
正說話間,便見遠處大批隊伍緩緩駛來,一員羌將當先奔馳,背后帶著數千騎兵長長地排開。
徐庶看后,便對夏侯淵說道:“來的是西羌王帳下勇將,喚作迷當,此人慣使弓弩、槍刀、蒺藜、飛錘等器,聽說有萬夫不當之勇。”
夏侯淵遠遠望去,但見迷當手挽鐵錘,腰懸寶雕弓,身材魁梧健碩,看上去威武不凡,而迷當身后騎兵也都個個精壯,正快速地向這里趕來。
“昔日我等助鐘存羌統一羌族各部,鐘存羌王徹里吉更是一舉成為有史以來西羌的第一位大王。徹里吉應該感恩才對,這次親率大軍二十萬前來助戰,西羌實力驚人,何愁涼州不能平定?”夏侯淵歡喜地說道。
“奏樂!”夏侯淵高聲喊道。
早已經等候在城樓上的鼓吹隊伍紛紛開始吹奏,奏出了美妙的樂章。
迷當翻身下馬,聽到這刺耳的聲音,便道:“停下,這什么鳥聲音?這么難聽?”
夏侯淵聽后,皺起了眉頭,便立刻下令停止吹奏,問道:“難聽?”
迷當點了點頭,打量了夏侯淵一番,抱拳道:“想必閣下就是魏國的鎮西將軍夏侯淵了?”
夏侯淵聽迷當直呼其名,心中不忿,臉上登時涌現出來不喜之色。
徐庶見狀,急忙說道:“迷當元帥,這位就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夏侯將軍,曾經率領一支偏軍,征服西域各國……”
“哦,我知道,就是魏國那什么號稱跑得最快的長腿將軍嘛!”
“是神行將軍!”夏侯淵陰郁著臉,等著迷當,不忿地說道。
迷當抱著膀子,站在那里,眼神里竟是輕蔑之色,冷笑一聲,說道:“管你什么將軍,還不是照樣被華夏軍打敗?估計你就是因為跑得快,才活到今天吧?”
徐庶見夏侯淵要發火,急忙拉住了夏侯淵,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為了一點小事大動干戈,迷當元帥,不知道羌王率領大軍何時能到?”
“哦,你也知道,我們羌族全民皆兵,但是由于現在天寒地凍的,出兵不宜,而且地面積雪頗深要等到積雪消融之后,這一良辰吉日,再行出征。”
“什么?徹里吉安敢反悔?”夏侯淵怒道。
迷當瞥了一眼夏侯淵,冷笑道:“反悔?如果真的反悔的話,我就不會來了。既然派人來通知你,就表示我們大王一定會出征。只是現在積雪那么深,鐵車兵行走不宜,只有等到冬雪消融之后,再行出征。我想,大概也要等到三月份吧。”
“三月份?你他娘的耍我是不是?”夏侯淵怒上加怒,脾氣火爆的他立刻拔出了腰中佩劍。
迷當早有防備,縱身向后跳去,一群羌人立刻將他圍的嚴嚴實實的,羌兵立刻拔出武器,而夏侯淵這邊的衛隊也紛紛亮出兵刃,兩撥人箭拔弩張,針鋒相對。
徐庶見狀,急忙道:“都放下!都放下!都是自己人,何必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
程昱站在夏侯淵身邊,也急忙小聲勸慰道:“將軍,能忍則忍,忍一時之不快,換來的可是整個涼州啊,再說我們還需要羌人的力量,不能和他們鬧翻。”
夏侯淵還劍入鞘,氣憤地問道:“既然羌王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們也無話可說,姑且暫時等到冬雪消融,春暖花開之時,再合力擊退華夏軍。”
于是,兩撥人都收起了兵刃。迷當笑道:“那既然如此,那就叨擾夏侯將軍了。”
“叨擾?你要留在這里?”夏侯淵驚詫地問道。
“當然,我是大王派來的,算是前部。我剛才可能沒把話說清楚,一個月內,會有十五萬大軍陸續抵達這里,但是我們大王只是讓我們在此駐扎,拱衛魏軍,并不允許出征,真正出征之日,還要等到冬雪消融,只要我們大王帶著鐵車兵一到,就會立刻對華夏軍展開攻擊,替你們大魏收回失地。”
夏侯淵對于迷當的回答很不在意,什么叫替啊,好像是他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無力回收失地的時候了。心中雖然不爽,但是忍下來了。他不愿再看到迷當那副嘴臉,扭身便進了城,吩咐道:“城西留給羌族的朋友居住,其他人全部退到城東。”
話音一落,夏侯淵帶著衛隊便入城了,徐庶、程昱則負責安排迷當等人入城。
這邊事情一了,迷當等人安頓下來后,迷當便派人出城,回去給徹里吉報信去了。他自己則帶著一隊親隨,在城中來回奔馳,目光卻始終盯著魏軍的戰備、軍力、駐扎的情況以及糧草等方面,估算出魏軍到底還有多少戰斗力。
徐庶發現迷當整天沒事的在城中瞎轉悠,便多留了一個心眼,到了旁晚的時候,他去找程昱商量。
兩個人匯集在一起,徐庶便將白天所見到的事情告知了程昱。程昱聽后,心中一驚,問道:“元直……迷當如此做法,難道是在窺視我軍戰力?”
徐庶道:“我也有此猜測。前幾天羌王派人來說十日之內便會親率二十萬大軍前來,可是現在卻只讓迷當帶著三千騎兵前來,而迷當卻又在城中窺視我軍,不得不讓人起疑心啊。”
“陛下率領大軍遠在巴蜀,長安也被攻下了,秦州、涼州只有這里還有點我們魏軍的影子,如果羌人趁這個時候和我們撕破臉,只怕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程昱也是個深謀遠慮的人,之前曹操奪取政權時,就是派他先到涼州來坐鎮,招誘周圍漢人、羌人為曹操效力,也可謂是勞苦功高。
徐庶聽后,皺起了眉頭,托著下巴說道:“恐怕,遠不止這么簡單……”
“元直,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程昱急忙問道。
“只怕羌王大軍早已經抵達,但是卻并不一起過來,先派迷當前來試探我方虛實。以我推測,羌王不只是想和我們撕破臉那么簡單,而是想用自己的力量,驅逐華夏軍,然后奪取整個涼州。當然,我們就是首當其沖的第一支軍隊,今日迷當在城中窺探我軍虛實,只怕就是在估算我軍還有多少戰力,是否還有能力和羌王并肩作戰。”
“你是說,羌人想先和我們聯手抗敵,待驅逐華夏軍后,再卸磨殺驢?”
“嗯,應該就是這樣的。”
“不行,得趕緊通知夏侯將軍,將迷當那廝斬殺了。”程昱道。
“不,以夏侯將軍的脾氣,要真是把迷當殺了,那我軍就真的大難臨頭了。”徐庶道。
“那你的意思是……”
“將計就計,以我軍現在的戰斗力,絕對是羌人的好幫手,現在羌王還不敢動我們,兩千九千人的大軍就算是羌人親自來啃,沒有月余時間,他也啃不下。這件事先不要和夏侯將軍說,先姑且放任自流。如果不出意外,明日羌族大軍就會全部抵達,屆時對華夏軍開戰,只要我軍少用些力,讓羌人大軍去沖殺即可。”
“那好吧,那就這樣辦。”
“恩,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待到合適之時,再向夏侯將軍表明。”
“元直,你就放心吧。”
隴西郡城五十里開外的一處山谷里,羌王徹里吉接到了迷當送來的消息,便將部下諸位首領全部聚集了起來,說道:“迷當已經探明虛實,魏軍還有實力,不可輕敵,看來,只要先和他們聯手,等擊退了華夏軍,再殺了他們不遲。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全軍啟程,直奔隴西郡城。”
另一方面,張繡正率領一萬兵馬從武都向隴西艱難的行進,行到一個山谷時,便令部下安營扎寨。
入夜后,有一個小校入內,稟告張繡,說是有一位老友前來求見。張繡狐疑了一下,便讓人帶進來。但見來人披著黑色斗篷,斗篷遮擋住了臉龐,在夜里看不清來人面孔。
張繡凝視了一番,問道:“閣下何人?”
來人將斗篷掀開,露出了一張俊朗的面孔,面如冠玉,目若流星,端的是一個美男子,但是臉色鐵青,雙眸深邃,看上去飽經了滄桑。
張繡一看到這個人,當即吃了一驚,急忙跪在地上,拜道:“太子殿下……”
來人正是馬超,他見張繡跪在地上,還叫他“太子殿下”,便冷笑了一聲,對張繡淡淡地說道:“你起來吧,我已經不再是昔日秦國的太子,現在我的身份是華夏國右車騎將軍,翼侯。”
張繡站起身子,請馬超坐下,畢竟他是馬超的舊部,對馬超也并無敵意,當年投降曹操,也是被迫而已。而且,投降魏國的這幾年時間里,張繡也生活的并不太滿意。曹操封賞給他高官和爵位,都被張繡婉言的謝絕,心理面也懷著一份愧疚,就守著武都郡。
后來聽說馬超在靈州,曹操也許是出于安全著想,派人去武都監視張繡,怕他和馬超聯系,進而謀反。張繡潔身自好,除了和索緒有些許書信來往之外,再也不跟其他人有過交往,所以五年下來,他也是如履薄冰。
今日突然見到舊主,心中也是一陣酸楚,更覺得無顏面對馬超。
“長安城的事情,想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馬超接過張繡遞來的熱茶,捧在手中暖了暖冰涼的手,淡淡地問道。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嗯,聽說了。華夏軍的速攻讓人咋舌,只用了一天,便將長安城拿下了,拿下整個秦州,也只有半個月的時間,這種速度實在太驚人了。太子殿下……”
“請叫我馬將軍!”馬超喝了一口熱茶,將茶杯放在了一邊,坐在篝火邊伸出手烤了烤手。
“馬……馬將軍……這樣叫,好別扭……”
“叫多了,就習慣了。張將軍,那你想必也聽說了我殺了陳群、楊修、曹真、劉曄、滿寵五個人的事情吧?”
張繡的心態十分的平和,坐在篝火邊,點了點頭,看著馬超冷峻的面孔,微微地笑了笑,說道:“聽說了。馬將軍是來取我人頭的吧?我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的,這幾年的時間里,我一直在自責,如果當年自己寧死不降,據城死守的話,倒也落得個忠義無雙,可是現在的我……馬將軍,我的人頭在此,你盡管拿去,以祭奠先帝的亡靈。”
馬超抬起眼皮,望了張繡一眼,問道:“你當真愿意將人頭奉上?”
“只要馬將軍樂意,什么時候取都行……”
“唰!”
馬超直接抽出了腰中佩戴的鋼劍,冰冷的劍刃架在了張繡的脖子上,問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愿意跟隨我嗎?”
“如果真有這樣的一個機會,張繡求之不得。”說著,張繡便閉上了雙眼,引頸就戮。
“唰!”
馬超揮劍斬斷了張繡頭上的盔櫻,將劍收入劍鞘之后,便對張繡說道:“我已經祭奠完了父親的亡靈,再要你人頭又有何用?不如權且寄存在你的項上,留著以后戴罪立功。”
張繡睜開了眼睛,看到馬超已經回到了原位上,狐疑地問道:“將軍,你不殺我?”
“你既然不怕死,我殺你又有何用?你若心中真的對我有愧疚,就帶領你的部下投降我華夏軍。我在華夏國這幾年里,可算是見識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強大,回想起以前曾經和華夏國為敵,我都覺得有些可笑。怪只怪當時太年輕氣盛,以為天下舍我其誰,認為天下人都不如我。可是時到今日,我才發現,當年的做法實在是幼稚之極。”
張繡看見馬超說話時的表情,見馬超的臉上表情浮動的較為厲害。也大概能夠體會到,現在的馬超,已經不再是當年的秦國太子了,那種驕橫、狂躁的心里早已經不存在了,反而是成熟了許多。
馬超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當時我沒有和華夏國為敵,而是和父親一起邀請皇上一起共同輔佐大漢天子,單憑兩家的實力,或許早已經平定各地諸侯,大漢也許還會在兩者的共同努力下變得繁榮昌盛,我馬氏一門也必然會門庭興旺。只可惜,我當時太過無知,只知道喊打喊殺,以至于即使當上了太子,也弄得民心不穩。我更悔恨當初,為什么要聽信了曹操的謊言,將他接到關中,竟然是養虎為患……哎!”
聽到馬超發出的感嘆,張繡也是一陣惆悵。他當即跪在了馬超的面前,向著馬超叩拜道:“將軍,張繡愿意重新歸順將軍麾下,任由將軍驅策,從此甘愿為馬前卒,上刀山,下火海,張繡也在所不辭。”
馬超急忙將張繡扶了起來,深情地看著張繡,說道:“太好了,現在正當是我們建功立業之時,曹操老賊與我有殺父之仇,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今得將軍,實在是我馬超幸甚。從此以后,我愿意與將軍約為兄弟,將軍為兄,我為弟,共同討平魏軍殘留在涼州的余孽。一旦西北平定,便可進攻益州,徹底將曹操老賊斬殺。”
張繡見馬超要拉他結為異性兄弟,急忙說道:“不可不可,我怎么敢喝將軍稱兄道弟?”
“莫非你看不起我?”馬超問道。
“不不不……只是我出身低微……”
“英雄莫問出處,今日只有兄弟,無貴賤之分。我年紀尚輕,你為兄,我為弟,從此以后,我們兄弟共享榮華富貴,共同建功立業!”
話音一落,馬超便拉著張繡結拜,跪在地上,抱拳喊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右扶風馬超與武威張繡約為異姓兄弟,從此以后,肝膽相照,有福共享,有難我當……”
“將軍,錯了,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張繡急忙糾正道。
“不!我沒說錯了,有福我們一起享,有難我自己一個人擔著……”
“不不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否則的話,還結什么義?”張繡臉上一怔,被馬超深深感動,當即叩拜天地,朗聲叫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武威張繡……”
“右扶風馬超……”
“約為異姓兄弟,從此以后,肝膽想照,禍福共享,若有違此誓,愿承受天打五雷轟之苦。”馬超、張繡一起喊道。
喊完之后,兩個人當場歃血為盟,滴血到酒里,然后互相交換,同時飲下。
喝完之后,馬超便朝張繡拜道:“小弟拜見大哥……”
張繡急忙將馬超扶起,說道:“兄弟不必多禮,心理面當我是大哥就行了,人前還是不必喊出來,畢竟曾經你是我的主人……”
“只要我們心中有兄弟,這就夠了。有什么話,就當面講出來,大家不要有隔夜仇,真正的做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馬超說道。
張繡點了點頭,當即道:“將軍,你一個來的?”
“嗯,我聽說你要去隴西,便專門在這里等候你,正好我也去隴西。既然你已經決定歸順我華夏國,這樣的歸順似乎太過平淡無奇,如果能斬下夏侯淵的人頭,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好了。我此次前往隴西,正是夏侯淵的命令,這件事包在我身上,這幾年,我窩在武都郡召集了不少對我忠心的將領。將軍在此稍等,我將他們叫進來,一一介紹給將軍認識。”
說著,張繡便走出大帳,沖門外的一個親兵喊道:“讓諸位將軍前來大帳議事。”
過不多時,馬超便見從外面來了幾個人,一個文士,四個將領。五個人一進大帳,便朝張繡拜道:“拜見將軍。”
張繡道:“我給你們引薦一個人,這位是神威天將軍……”
“神威天將軍……”來到大帳的五個人聽后,都用羨慕的眼神望著馬超,隨即,五個人齊聲拜道:“我等拜見天將軍。”
“這幾位是?”馬超問道。
張繡挨個介紹,從文士開始,依次說道:“這位是張既,字德容,秦州高陵人。這幾位分別是我的帳下猛將,依次是麴演、蔣石、和鸞、毌丘興。這五年來,我在武都一直暗中招納賢才,并且注重選拔人才,這幾位都是我提拔上來的。這次隴西之行,正好派上用場。”
說完,張繡轉身對張既、麴演、蔣石、和鸞、毌丘興說道:“都給我聽著,從今天起,我正式歸順華夏國,你們可都愿意相隨?”
“我等盡皆愿意聽后將軍調遣!”張既、麴演、蔣石、和鸞、毌丘興五個人齊聲回答道。
馬超見張繡已經初備規模,心中也是無比感慨。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王雙雖然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但是他一直沒有實權,掌握不了太多兵馬,所以一直在華夏國里只能算是二流武將,尚未躋身到一流而且立功的機會也很少。
這一次,他成功說服張繡前來歸降,正好可以利用張繡大做文章,一旦斬殺了夏侯淵,他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自己在華夏國也有了說話的余地,就可以由他率領大軍,攻打蜀地,討滅曹操老賊。
當下,馬超和張繡等人謀劃了一番,張繡帳下文士張既也是個人才,便為馬超和張繡獻計,于是眾人制定下策略后,馬超在張繡那里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便開始向漢陽郡而去,而張繡也繼續打著魏軍的大旗,向隴西行進。
清冷的早晨,夏侯淵還睡在床榻之上,暖暖和和地在被窩里,忽然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便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問道:“誰啊?沒命的敲?敲什么敲?”
“將軍,是羌王……羌王帶著大軍來了,漫山遍野的,多不勝數……”
夏侯淵一聽到這句話,登時從床上翻起了身子,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當即打開了門,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羌王帶著大軍來了,漫山遍野的都是,大概又幾十萬人的樣子……”
“他娘的,昨天不是說要等到開春再戰了,怎么才一個晝夜大軍便已經到了,他奶奶的耍老子玩呢?”夏侯淵生氣地說道。
氣歸氣,但是對于羌王帶著大軍到來,夏侯淵還是覺得很是開心,這表示,他收復涼州的日子不遠了,不光是涼州,還有秦州,怎么失去的,他要怎么討回來。
夏侯淵來到了城門口,剛一打開城門,便看見白茫茫的雪原上,漫山遍野的都是羌人,迷當正領著一個穿著華貴,身材魁梧的壯士進城,周圍環繞著十多個羌族的首領,每個人的臉上都看上去陰煞煞的,目光里總是夾雜著一種難以說清楚的眼神。
“來者不善啊……”夏侯淵看了一眼被眾人簇擁著的人,他并沒有見過羌王徹里吉,但是看這人的派頭,便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徹里吉無疑。
徹里吉身披狐裘,一臉橫肉,頭上扎著十多個小辮子,小辮子周圍都被剃的锃光瓦亮,看上像是田間地頭種植的麥子,一綹一綹的。
迷當在徹里吉前面引路,身材高大的他再徹里吉面前,也要低聲下氣的,徹里吉周圍更是圍繞著五個壯漢,個個都是身長九尺,腰大十圍,看上去極為雄壯。
正在夏侯淵打量徹里吉等人的時候,迷當已經將徹里吉等人引入了城內,看到夏侯淵站在那里,迷當便對徹里吉道:“大王,前面就是大魏的鎮西將軍夏侯淵。”
“哦……”徹里吉犀利的眼神掃視過夏侯淵一眼,看到夏侯淵穿著一身勁裝,體格十分的健壯,個頭也很高,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威武的樣子,“不愧是神行將軍,倒是滿有幾分威武之資的。”
兩下相見,迷當便自主地當起了介紹人,對夏侯淵說道:“長腿將軍,這位就是我們的大王,今日大王帶著二十萬大軍前來,就是來助你奪取涼州的。”
夏侯淵對迷當恨的咬牙切齒,用眼睛狠狠地剜了迷當一眼,但是迷當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在那里傻笑著,對徹里吉道:“大王,這位就是有名的長腿將軍,跑得最快了,人稱什么來著?哦,好像說什么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打仗的時候撤退跑得最快了……”
“我殺了你!”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夏侯淵聽完迷當的譏諷,當即拔出了佩劍,亮在了眾人的面前。
“唰!”
就在這時,徹里吉周圍的幾個人全部齊刷刷地拔出了所佩戴的彎刀,亮在了夏侯淵的面前。
“保護將軍!”夏侯淵身后的一名校尉,立刻大叫了起來,魏軍立刻從城中四面八方全部聚集了過來,弓箭手拉弓搭箭,盾牌兵拉著夏侯淵便將盾牌擋在了前面,騎兵也盡數而出,所有魏軍都是在緊急的備戰狀態。
羌人也不示弱,立刻吹起了號角,外面一股子躁動,萬馬奔騰,地面都為之顫抖,二十萬大軍,一起向前圍,將隴西郡城狄道給團團圍住。
雙方箭拔弩張,徹里吉面對這樣的變故絲毫沒有一點動容。
就在這時,鋪天蓋地地傳來了羌人的呼喊聲,所有羌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大聲喊道:“大王殺不殺……大王殺不殺……大王殺不殺……”
喊聲如同天雷陣陣,響徹整個云霄,狄道城中不到三萬的魏軍聽到這氣勢雄渾的吶喊聲后,都不禁為之發怵。魏軍的每個士兵都泛起了嘀咕,暗暗地想道:“真要是和羌人干起來了,他們肯定會全軍覆滅!”
夏侯淵臉上一陣抽搐,面部肌肉已經開始僵硬了,整個人還握著劍,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徹里吉深邃的雙眸中放出了異樣的光芒,那鐵青的臉上波瀾不驚,饒是城中有千余名弓箭手一致在瞄準他,徹里吉也未曾動容,這份魄力,這份膽量,已經足夠說明一切,這貨絕對不是一個等閑之輩。
徹里吉目光犀利,仍舊在緊緊地盯著夏侯淵,突然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對部下說道:“把兵刃都收起來,夏侯將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你們還當真了?”
迷當轉身朝后吹了一個口哨,哨音響后,外面嗚咽的號角聲再次響起,悠揚而又深遠,向四處傳開。只一瞬間,二十萬羌人一起向后撤退。
與此同時,城中圍繞在徹里吉周圍的人也都收起了兵刃。
夏侯淵背脊上感覺有蟲子在爬,從脊梁骨上一直向下延伸,他居然冒出了冷汗。這個徹里吉,確實不簡單。
他急忙將劍插入了劍鞘之中,下令道:“全軍解除戒備,一場誤會!”
這時,魏軍將士都紛紛收起兵刃,每個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真的開戰了,只怕他們會成為二十萬羌人的眾矢之的。
徐庶、程昱急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兩個人都聽到了剛才那響徹天地的喊叫聲,攝人心魄。此時見到徹里吉、夏侯淵針鋒相對,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四目交接之時,更是擦出了敵視的火花。
“哎喲……這不是徹里吉大王嗎?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徐庶當年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游說羌族各部支持曹操,更是成為了徹里吉的座上賓,和徹里吉熟悉非常。他深知羌人習性,當即便笑著朝徹里吉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
徹里吉看到徐庶之后,緊繃著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突然揚起了一抹微笑,邁出步子便朝前走,說道:“原來徐大人也在啊,我們可有些日子沒見了吧?”
“那可不是嗎,自從上次和大王一別,我算一算哈……”徐庶故作姿態,掐指算道,“咱們差不多兩年沒見了吧?”
“徐大人,你記性可真不好,明明是三年嘛!”
“是三年嘛?”
“是三年,本王記得真真的……”
“哦,確實是三年……”徐庶又算了一遍,笑著說道,“大王不是說等開春以后再來嗎,怎么那么快就來?”
“我得知徐大人在此處,所以就馬不停蹄的前來支援,徐大人,我這個做朋友的,夠格吧?”
“大王不夠格,那還有誰夠格?”
“哈哈哈……”徹里吉和徐庶一見面,便東拉西扯,外人看上去兩個人親密無間,像是久違了很長時間的兄弟,甚至比兄弟還親,這一時的暢談,倒是打破了剛才箭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夏侯淵看到這樣的一幕,身子稍微朝后挪了一下,對程昱道:“元直和徹里吉好像很熟的樣子啊?”
“應該是吧,看樣子很熟悉。當年說服鐘存羌效忠陛下的,好像就是徐元直,他們兩個是舊識……”程昱在夏侯淵耳邊小聲說道。
“難怪……”
徐庶一把抓住了徹里吉的手,拉到了夏侯淵的面前,說道:“大王,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鎮西將軍夏侯淵,人稱神行將軍,魏國第一名將,本王豈能不知?”徹里吉的眼角里流露出幾分欣賞之色,對徐庶說道。
“呵呵,原來大王認識,那就更好辦了。大王,我們就別站在這里了,請諸位首領一起進去坐吧。”徐庶道。
徹里吉點了點頭,轉過身子,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冷冰冰地說道:“餓何、燒戈、伐同、蛾遮塞、治無戴,你們五個人各自去統轄各自的部下,修的讓部下胡鬧,就地在外面砍些樹木,扎營即可。”
一直圍繞在徹里吉周圍的餓何、燒戈、伐同、蛾遮塞、治無戴五個人聽了以后,只點了一下頭,便轉身離去,臨走時,看著夏侯淵等人的眼神還流露出幾許冷冷的殺意。
這時,迷當則向前走了徹里吉身邊,說道:“大王。”
“嗯,迷當啊,你隨我一同進入城中即可,徐大人要設宴款待,我們也不能拂了徐大人的面子,對吧?”徹里吉陰鶩的眼睛看了迷當一眼,話中還夾雜著一絲譏諷。
“明白。”迷當道。
徐庶一直都很明白,徹里吉與以往的西羌任何一支部族的羌王都不一樣,這個人懂得如何隱藏實力。鐘存羌在他的帶領下,十幾年來從未有過戰爭,也從來不參與任何羌族爭斗,算是羌族中的一片凈土。
可是,當徐庶親自去了鐘存羌后,才發現了鐘存羌其實已經具備了以武力征服各個羌族的實力,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羌王徹里吉一直沒有發動戰爭的意思。直到他去了以后,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徹里吉支持曹操,以幫助徹里吉稱王西羌作為交換條件,才獲得了徹里吉的幫助。
不過,現在看來,徐庶當時的做法是錯誤的,他助漲了徹里吉的氣焰,而且徹里吉一直都有野心,之所以一直不發動戰爭,實際上是在伺機而動。如今機會來了,徹里吉這頭與眾不同的孤狼,也許會做出一些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徐庶看著徹里吉的身影,心中暗暗地想道:“該來的總會來,一頭沉睡的野狼,終于忍受不住饑餓,準備吃人了。但是,魏軍絕對不會成為這頭野狼嘴里的事物,相反,魏軍應該變成這頭狼的主人。華夏國的兒郎們,準備好填飽這頭貪婪的野狼了嗎?”
徹里吉被迎入了太守府大廳,和夏侯淵、徐庶等人把酒言歡,寒暄了一陣子后,便開始吃肉喝酒。00ks.酒足飯飽之后,徐庶安排下徹里吉在太守府里住下,這才離開。
等到徐庶離開之后,徹里吉大喇喇地坐在了床沿上,一番若有所思的樣子。
迷當見狀,說道:“大王,今日在城門口,以我軍實力,屠殺滿城魏軍簡直是易如反掌,為什么大王不下殺手?”
徹里吉抬起眼皮看了迷當一眼,笑道:“魏軍實力仍在,這個時候和他們翻臉,未免太早了,即使攻下了這座城,我軍也會損失頗多,對我們來說,城池根本是身外之物,能將整個涼州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才是關鍵。”
“那大王的意思是……”
“先喝魏軍聯手抗敵,用華夏軍的力量來削弱魏軍的力量,最好是華夏軍能夠一舉擊敗魏軍,這樣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再用自己的力量擊潰華夏軍,將華夏軍趕出涼州。”徹里吉說這句話時,慷慨激昂,目光中流露出來的也是陣陣兇光。
獵鷹一般的眼神,狼一樣的貪婪,隱忍了那么多年,也是該爆發的時候了。
“大王英明!”迷當贊譽道。
“你去通知其他幾位大帥,告訴他們,不要再和魏軍發生任何摩擦,今天早上的事情,想必已經對魏軍的心里造成了影響,另外催促鐵車兵,加快行進速度,三日后不到,全部問斬!”徹里吉道。
“是,大王。”迷當武藝超群,可是當遇到徹里吉時,還是覺得有些不足之處。當年和徹里吉爭奪鐘存羌羌王之位,現在他已經完全臣服于徹里吉,這個人,雖然不具備純正的羌族血統,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梟雄。至少,迷當是這樣認為的。
張繡正在行軍的途中,見前面來了斥候,便問道:“前方情況如何?”
“羌人二十萬,陳兵在狄道城外,分別立下五座大營,每座大營里面,又各自設下二十座小營,每小營二千人,將狄道城圍得水泄不通,完全起到了拱衛狄道城的作用。”斥候稟告道。
張繡皺起了眉頭,將張既、麴演、蔣石、和鸞、毌丘興五個人全部聚集到身邊,說道:“情況有變,羌人二十萬大軍盤踞在狄道,拱衛隴西,只怕原計劃也要更改一下了。蔣石,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漢陽郡,去見神威天將軍,就說計劃有變,我在魏軍營中先暫時隱而不發,等到關鍵時刻,再行行動。”
“諾!”
“其他人都跟我走,一起去狄道。”
“諾!”
榆中城。
“啟稟大將軍,西羌王徹里吉,發兵二十萬已經全部抵達狄道城,和魏軍合兵一處。另外,尚有數萬羌兵在后面徐徐而動。”斥候踏進縣衙,便向太史慈稟告道。
“很好,可曾探明魏軍屯糧在何處?”太史慈問道。
“尚未探明,似乎就在狄道。”
太史慈嘆了一口氣,道:“看來無法劫糧了……”
“啟稟大將軍,右車騎將軍派人送來信息,說他已經抵達冀城,隨時準備對隴西進行合圍。”
“馬超回來了,那司馬懿呢?”
“正在返回途中,似乎已經抵達陳倉。”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靜觀其變,全軍按兵不動。”太史慈擺手道。
兩名斥候剛出去,另外一名斥候進來了,當下稟告道:“啟稟大將軍,前將軍已經平定酒泉、張掖、敦煌三郡,現駐軍在玉門關,以防止西域各國的滋擾,并且靜候大將軍新的指示。”
“魏文長果然好樣的,令魏延為西域都護安撫西域各國,駐軍敦煌,待拿下整個涼州,再一并寫捷報上奏給皇上。”
“諾!”
斥候全部出去完了,太史慈轉身回房,將這幾天的消息全部說給妻子田欣聽。
田欣聽后,細細地分析道:“夫君,羌人來勢洶洶,只怕涼州又要起變化了。當務之急,是趁著羌人尚未行動,先搶占險地,鉗制魏軍和羌兵。”
“夫人說的有道理,只是,我軍現在該如何搶占險地?”
田欣打開地圖,對太史慈說道:“夫君請看,可令龐將軍出兵進占枹罕切斷隴西和羌人部族的聯系,令馬將軍、王將軍從漢陽出兵,分別占據烏鼠洞穴山、白石山,夫君從榆中出兵,占領大夏城,此四處都是險要之地,相距都不算太遠,占據之后,可以進一步對魏軍和羌人逼迫,將他們鉗制在隴西郡內,不至于擴大戰場,免去了我軍士兵的奔波。只要我們占領了這四個地方,魏軍和羌人必然會分兵攻打,只要堅守月余,便可以拖垮敵軍。”
“拖垮敵軍?”太史慈想了想,笑道:“我懂了,羌人人多,龐德切斷隴西和羌人部落間的聯系,使得無法運輸糧草,這就等于切斷了敵軍的糧道。而狄道城的存糧不多,二十多萬人一起吃喝,肯定支持不到一個月,夫人此計高明。”
“在司馬監軍還未到來之前,我軍只能采取守勢,我一個婦道人家,夫君聽從我的命令,我已經很知足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采取守勢,以逸待勞。分兵拒敵,這樣敵人即使來攻打,也可以相互呼應。”
“明白,夫人妙計,我這就傳來龐德、馬超、王雙一起出兵。不過,我去大夏城,不能帶夫人去,夫人只管留在這里,若有消息,便讓斥候來報。”
“嗯,夫君去吧,榆中城地處三郡交界之處,如果敵軍來攻打,我會設計守住此城,請夫君不必擔心。”
“嗯,辛苦夫人了,我走之后,夫人便是這城的城主。”
“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夫人妙計,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侯成、宋憲不在,城中無甚大將,只有權且委托給夫人,只堅守城池,羌人縱使有二十萬全來攻城,以夫人之智慧,必然也有辦法退敵。”
“夫君,我沒那么優秀了……”
“在我心中,夫人就是最優秀的。”
夫妻二人計議已定,太史慈便讓人去傳達命令,他自己將帳下軍官全部聚集在一起,將城池委托給田欣,讓部下將士全部聽命于田欣。軍官都沒有任何異議,因為都是太史慈舊部,對太史慈也是忠心耿耿,從無怨言。
當天,太史慈便帶走一半兵馬,南下隴西,去攻打隴西郡大夏城。
與此同時,一支一千人的部隊正秘密地在沿著漢水一線,向上游走去。漢水結冰,足有三尺,冰面上十分的結實,漢水河兩邊都是崇山峻嶺,山地險要非常,若是平時行軍,即使是乘船逆流而上,水流湍急也相當困難。
不過,此時冰凍三尺,冰面上厚的可以奔馳馬匹,給這支一千人的部隊帶來了極大的方便,既不用翻越崇山峻嶺,也不用逆流而上。但是,為了小心起見,這撥人還是白天休息,晚上行軍。
從西城到漢中,直線距離并不遠,可是漢水彎彎曲曲,猶如盤蛇,卻讓這支部隊花卻了不少時間。
漢水兩側的一處陡峭的山壁里,這支部隊正在休息。不多時,卞喜便從山壁外面趕了過來,環顧四周,見沒有一個人,便扒開了一個山洞,直接鉆了進去,里面火光融融,溫暖異常。
卞喜一進入山洞,便來到了高飛的身邊,抱拳道:“啟稟皇上,臣已經探明,前面四十里便是漢中郡的成固城,離漢中郡城尚有百里之遙,抵達成固之后,可轉向沔水,經沔水一路行走,預計在兩天能夠抵達南鄭。”
“嗯,辛苦你了。如今我們帶的食物都已經吃完了,已經堅持不了兩天了,你看看能不能到前面的成固城里弄些吃的?”高飛道。
卞喜嘿嘿笑道:“這個不成問題,臣聽完這一帶有盜匪,皇上撥給臣一百人,臣在今夜天黑之前便帶回一些食物回來。”
“一起走吧,你再來回奔跑,只怕太過勞累,一起去成固,然后你再去城里弄些糧食。”高飛道。
“臣明白。”
“子龍,召集全軍,啟程。”
一直在高飛身邊沒有說話的趙云聽后,便道:“諾!”
隨后,趙云召集全軍,一千名飛羽軍士兵全部準備妥當,一起出了山壁,然后繼續沿著漢水向前走。
比及中午時分,一行人才抵達成固城外,但是要想攀爬上去,還真需要很大的功夫。畢竟成固城建在山坎上,依山傍險。但是對于卞喜來說,這些不在話下。
卞喜使出看家本領,先行攀巖上了峭壁,然后扔下繩索,接應下面的士兵。這些飛羽士兵都是從華夏軍的各個部隊中精挑萬選的,所以攀巖起來,也十分的迅速,一百名士兵便跟著卞喜走了,高飛和趙云以及八百名部下則等候在那里。
卞喜和一百飛羽軍將士扮成強盜摸樣,成固縣城破舊,城內守兵少,見強盜來了,根本不去抵御,拔腿就跑。
卞喜見狀,心中大喜,想這魏軍也是一群膿包,當下讓人進城去府庫搬運糧草。進入府庫之后,眾人都吃了一驚,這府庫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卞喜看了過去,但見一員小將騎著馬匹帶著數百軍士將府庫團團圍住。
“遭了,中計了。]00ks.”卞喜見已經被重重圍住,便暗暗地叫道。
此時,門外一員將軍摸樣的人,身穿鎧甲,手持戰刀,頭頂熟銅盔,胯下騎著一匹黃驃馬,身后帶著六百步兵,將縣衙府庫大門團團圍住。三百刀盾兵堵在第一線,三百弓箭手一致對準了府庫,將府庫的門口圍得是水泄不通。
“哈哈哈……你們這些臭山賊,就知道你會來這里,這次上了我的當吧?我看你們這回兒怎么出來!”騎在馬背上的人大聲地笑了出來,面色蠟黃,濃眉大眼,方面大口,下頜上帶著一小撮山羊胡子,須發都有點暗黃,鼻梁也挺得高高的,年紀大概有三十多歲左右。
卞喜透過府庫的門縫看了過去,見前面六百人雖然不多,但是卻個個整齊,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殺意,那騎馬的那個人身體健碩,手持一口長柄戰刀,看上去也頗有幾分威武之姿。
“看來,他們是一早就給山賊下好了套,專門等他們來劫掠,現在把我們當真正的山賊了。”卞喜扭過頭,對部下說道。
“尚書大人,門外不過才六百魏軍,不如我們沖出去,將他們統統宰殺!”一個屯長提議道。
“不!他們是六百人,不是六個人,很容易有漏網之魚。一旦有了漏網之魚,只怕我軍秘密潛行的事情,就會敗露。”卞喜雖然不是足智多謀之輩,但是多年來的斥候經驗告訴了他,這個時候不宜輕舉妄動,一旦打草驚蛇了,那么他們偷襲南鄭的計劃,可能就會泡湯。
“尚書大人,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我們不出去,他們也別想攻進來,現在暫時無礙,先這樣僵持著,容我想想。”卞喜看了一眼門外,打量了一下門外的氣氛,這才說道。
府庫外面,騎在馬背上的人久等不見里面的人沖出來,但是如果強攻的話,也會受到不少損失,而且他這次也是虛張聲勢,其實這個縣城里的駐軍只有五十人,其他的還有二三十名衙役,只因為屢次遭受到山賊襲擾,所以便擅做主張,打開了府庫,給城中百姓分發武器,組織起來了這支六百人的隊伍,將其他城中百姓盡皆遷徙到了別的地方。
不過,這些人才訓練了一個月,根本就沒有上過戰場,如果真的去交鋒的話,只怕會吃大虧。]
他焦急地翻身下馬,沖里面喊道:“我數十個數,然后你們走出來投降,交出兵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
卞喜聽后,便喊道:“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我是本縣的縣令,我說話向來算話,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我張猛從不騙人!”縣令張猛高聲喊道。
卞喜道:“兵不厭詐,除非你先讓部下放下兵器,然后我們再出來投降!”
“不可能!我怎么能相信你們的話呢?”張猛也不是傻子,回答道。
卞喜也不是真的有意投降,只是想拖延時間而已,而府庫里面,他帶來的一百名士兵正在四處尋找出口,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沖撞出去的。
“既然如此,我又憑什么相信你說的話?自古官賊不兩立,我們不出去,你們也休想進來!”卞喜喊道。
張猛氣的不輕,在原地走來走去的,將手中戰刀朝親兵手中一扔,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突然,他看到了府庫兩邊的一些廢舊的木材,當下靈機一動,便對部下吩咐道:“你們各自帶著五十個人,繞到兩邊去,然后將那些木柴全部放在府庫的門口,澆上火油,放火將他們用煙熏出來。”
部下點了點頭,當即分頭行事,一百名弓箭手便繞了過去。
卞喜看到魏兵有了動靜,但是不確定有什么意圖,便對部下說道:“小心戒備。找到出口沒有?”
“尚書大人,一個出口都沒有找到,我們都用鋼刀試了一遍,周圍都是巨大的巖石所堆砌而成的,還用了特殊的黏土粘在一起,就算用刀砍,沒有一兩個時辰,也砍不出一個出口來。”
卞喜道:“算了算了,都聚集過來,我看魏兵是想進攻了,大家做好準備,只要他們敢強攻,我們就先給魏軍一個下馬威。”
“好!”
兩撥人就這樣僵持著,過了沒多久,忽然從府庫兩邊拋來了不少木材,不大一會兒便堆積成了一堆。
卞喜見狀,急忙叫道:“不好,敵軍要用火攻了……”
話剛說完,那邊火把便扔了過來,被澆上火油的木柴登時便燒著了,緊接著,兩邊又拋來了不少雪球,朝著燒著的火堆上砸,只一小會兒,便使得火勢小了,卻冒起了濃煙。也恰好這時的風向正對著府庫的大門,一股股濃煙便直接竄進了府庫里。
“,原來是想用煙來熏我們,大家捂住嘴巴和鼻子,都趴在地上。”卞喜急忙叫道。
府庫外面,張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繼續讓兩邊的人投上木柴。
不一會兒,外面的人便聽到里面的人傳來了陣陣的咳嗽聲,張猛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喊道:“我看你們出來不出來,不出來,老子就熏死你們!”
周圍的人也跟著一陣狂笑,但是就是不進攻。
眾人正狂笑不止的時候,府庫的門突然打開了,緊接著二十多把飛刀便從門里面射了出來,只這一瞬間,魏軍便立刻有十幾個人喪命,全部腦門中了飛刀。尚有幾人是胳膊上受傷,饒是如此,對于從未打過一仗的尋常百姓來說,那種疼痛還是很難忍受,開始叫起了殺豬般的聲音。
“擋住,快用盾牌擋住!里面有高人,單憑聲音就能辨別方向……”張猛雖然是個縣令,但是出身不凡,他的父親是東漢的名將張奐,他是張奐的老來子。不過,由于張奐和董卓有嫌隙,所以董卓占據涼州之后,便排除異己,張猛這才舉家遷徙到漢中來,并且隱姓埋名,直到董卓死后,才恢復本姓。
張猛在這成固縣,也當起了縣令,但是他一直覺得很屈才,很想有一番作為。
卞喜等人用飛刀射了一通后,便立刻關上了府庫的大門,而這一通亂射,也確實給張猛等人帶來了一些心理震撼。
于是,兩軍開始僵持著,而卞喜等人則繼續掩面趴在地上,并且命人在府庫的高處的薄弱環節,挖了一個個小的洞穴,讓濃煙散出去。
高飛、趙云等八百余人在漢水那里等著,久久不見卞喜等人回來,便讓人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上去的士兵一攀上高峰,便遠遠地看到了成固城里冒起了狼煙,急忙對高飛喊道:“皇上,成固城里冒出了狼煙,會不會是卞尚書他們遇到什么危險了?”
高飛道:“全軍出動,不能讓自己人有什么閃失。”
“諾!”
一聲令下,高飛、趙云等八百多人全部開始攀巖而上。
“娘的,這伙臭盜賊怎么那么能撐,都他娘的快半個時辰了,還沒熏死他們?”張猛罵罵咧咧地說道。
“大人,你看,煙都從府庫那里冒出來了。”
“,真聰明。去打水來,越多越好!”張猛叫道。
“打水?大人,這個時候打什么水?”
“別問那么多,每個人提一個洞,將那個泉眼里冒出來的水全部打來,去一百人個人……不,兩百個人!”張猛興奮地叫道。
“可是大人,哪里來的那么多木桶?”
“民房里多的是,只管去提!”
“哦,是大人。”
這邊命令下達完畢之后,那邊張猛便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看我這次不整死你們!”
過了好大一會兒,二百名士兵全部提著滿滿一桶水走了過來,這山里有座溫泉,泉水是溫的,正好靠近在城池附近,這會兒打了過來,士兵們都放在了地上,問道:“大人,接下來干啥?”
張猛嘿嘿一笑,對手下士兵說道:“分開過去,將水全部灌到府庫里去,府庫的地勢較低,這次我讓活活的凍死他們!”
士兵們點了點頭,都夸贊張猛聰明。
兩百個人,悄悄地溜了過去,將一桶桶水都倒進了府庫里。
“水!好多水啊!”趴在地上的飛羽軍士兵突然喊道。
卞喜急忙道:“,拼了,不忍了,全部沖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好!早忍夠了。”群情激奮地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轟雷般的響聲,緊接著一團火藥味便傳了進來。
卞喜等人聞到這股味道之后,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當即帶著兵便沖了出去。
誰知道,剛把府庫的大門打開,便看見趙云已經控制住了張猛,八百個飛羽軍的士兵將張猛的部下團團圍住了,高飛在人群簇擁之下走了出來。
“皇……將軍……你怎么來了。”卞喜收起了兵刃,看到這些人在飛羽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便急忙問道。
“我若再不來,你們難道還要一直躲下去嗎?”高飛指著張猛等人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卞喜隨即將剛才和張猛對峙的事情說了出來,高飛聽后,扭頭看了一眼張猛,問道:“你是本縣的縣令?”
張猛打量著高飛,見高飛穿著的較為華貴,身份必定尊貴,而且卞喜又叫他將軍,加上這撥人出現的十分迅速,幾個響天雷一放,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八百人瞬間殺出,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全體被制服了。
他知道,有這種驚人能力的人,肯定是虎衛軍,便狐疑地問道:“將軍可是虎衛軍的將領?”
“虎衛軍?呵呵,你猜錯了。”高飛笑著說道。
張猛狐疑地看著高飛,不解地問道:“那將軍是……”
“我們是華夏國的……”
“華夏國?!”張猛等人聽后,都非常的不可思議,華夏國的軍隊竟然悄無聲息的開到了這里來,這里地勢險要,山高水險的,這撥人真的如同天降。
高飛看了看張猛,笑著問道:“你還真有辦法啊,能將我的人暫時困在這里這么長時間,可見你也不是什么笨蛋。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張猛不卑不亢地說道:“既然被你們抓了,我也無話可說,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我正是本縣的縣令張猛。要殺要剮,請你們隨便處置。不過,在臨死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對于將軍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但是對于我來說,卻難上加難,不知道將軍肯答應否?”
“你是將死之人,還敢跟我談條件?不過,我倒是很樂意聽一聽你有什么請求,請講就是了!”高飛見張猛不卑不亢,也是條漢子,便說道。
張猛道:“大概就在二十多天前,在前面不遠的山上,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伙山賊,大概二三百人,經常滋擾周圍百姓,這大山深處,百姓本來就不富裕,被他們這么一鬧,百姓們更是苦不堪言。本來我手下有百余名官兵,在抵抗山賊的時候,被打死了一半,我也受了傷。沒辦法,只好暫時躲避他處,暗中在山中招募百姓,才訓練了這些人,借助聲勢,重新奪回了縣城。不過,他們都沒有打過仗,所以面對將軍這樣訓練有素的士兵,都顯得不堪一擊。我只想請求將軍,幫我消滅這伙山賊,這樣,我死了也瞑目了。”
高飛聽后,略微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很不錯的縣令,知道為百姓謀福,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你泄露了我軍的動向,我只能殺了你了。”
張猛的部下一聽到高飛這么一說,立刻全體下跪,跪在地上不住的向著高飛叩頭,大聲地喊道:“將軍,求你不要殺縣令大人,縣令大人可是個好人啊,如果要殺,就殺我們好了,我們愿意代替縣令大人一死……”
“你們這是干什么?好死不如賴活著,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我張猛一生默默無聞,雖然很期待上陣殺敵,可是卻往往事與愿違,今日能夠死在華夏國將軍的手上,倒也不枉此生了。你們快起來,你們都有妻兒老小,我張猛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死不足惜,你們要是死了,妻兒老小靠誰去啊?”張猛急忙說道。
“縣令大人……你若是死了,我們早晚也會被山賊殺死,不如與大人同去……”眾人跪在地上哭泣地叫道。
趙云見狀,走到高飛身邊,說道:“皇將軍,這縣令很得人心,殺之不易……”
高飛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這樣吧,張縣令,只要你投靠了我華夏國,就是我華夏國的人了,我也就沒有理由殺你了。你覺得怎么樣?”
“可以是可以,只是在投靠華夏國之前,必須要剿滅山上的那伙山賊,只有如此,我才能投靠華夏國。”張猛堅持己見地說道。
“這家伙,果然聰明,知道借助我的力量去剿滅山賊。不過,既然是為百姓謀福,姑且就幫助他一下。”高飛打量了一下張猛,對于張猛的小算盤倒是了如指掌,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你們都起來吧,只要你們都肯歸順我華夏國,從此以后就是我華夏國的子民了,那么,為了表示出我們華夏國有能力保護你們,姑且就幫助你們消滅這伙山賊。張縣令,你可愿意在前面帶路?”高飛道。
張猛道:“當然。”
于是,高飛留下六百人待在城里,堵住了縣城的兩個門口,只帶著趙云、卞喜、張猛和四百兵士去剿滅那伙山賊,而張猛的部下,則全部留在了城里,靜候命令。
其實,高飛是害怕這伙人逃跑了,萬一有人去通風報信,那他的計劃就糟糕了。留下來的人弄滅了狼煙,看守城門,顯得搓搓有余。
張猛在前面帶路,高飛、趙云、卞喜等四百人在后面跟著,一行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在山道上行走的健步如飛,倒是讓張猛見了以后很是咋舌。
行進了差不多五六里地,便進入到了一處險要的地段,張猛指著不遠處的山上說道:“山賊就在山上面,他們扎下了一座營寨,大約有三百多人……”
“嗖!”
正在張猛說話之時,前面山道的窄小的道路上,突然從巖石后面冒出了百余名弓箭手,朝著高飛等人便是一陣亂射。
“隱蔽!”高飛見狀,急忙強按著張猛,拉到了一塊巖石的后面,其余人也都迅速的散開了,紛紛躲在巖石后面躲避箭矢。
“有人受傷嗎?”高飛朗聲喊道。
“沒有!”
高飛叫道:“很好!”
張猛此時齜牙咧嘴的,臉上顯露出來痛苦之狀,咬牙切齒地罵道:“該死的!我受傷了……”
高飛急忙朝張猛的身后看了過去,見張猛的背后插著一支箭矢,鮮血已經染透了他的戰甲,便道:“張縣令,忍著點,等我們剿滅了這伙山賊,就將箭頭從你體內取出來。”
張猛臉上一寒,說道:“不!現在就取,麻煩你,幫我把箭矢直接拔掉!我可不能讓這鐵家伙在我體內生銹了。”
“現在就拔?”
“現在就拔!”
高飛見狀,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能拿你生命開玩笑,你先忍著。”
說著,高飛便伸出手指在口中吹了一個響哨。只一小會兒,趙云、卞喜都傳來了回音,立刻明白了高飛的意思,開始悄悄地布置人力,掏出腰中的連弩。
這時,高飛取下了張猛頭上戴著的熟銅盔,說道:“借你頭盔一用!”
張猛沒有反對,而且,他也沒有反對的權利,因為高飛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把頭盔給拿走了。
只見高飛拔出腰中佩戴的鋼劍,用劍挑著頭盔,慢慢地向上移動。頭盔剛剛露出盔櫻的時候,山坡上面便立刻有百余支箭矢飛射了過來,有十幾支箭矢直接射穿了頭盔。
就在這時,高飛大聲喊道:“就是現在!”
一聲令下,趙云、卞喜各自帶著二百名飛羽軍的士兵端著連弩便一同現身出來,朝著山坡上露出半個身子的山賊便是一通亂射。
飛羽軍的將士各個箭法精準,每人只發射一支弩箭,弩箭射中了山賊的額頭、心窩、喉嚨等處,出手很快,攻擊很準,所攻擊的地方,也都是人體要害。
只這么一通箭矢,山坡上的弓箭手就全部被射殺了。
高飛從巖石下面站了起來,將頭盔丟在了地上,笑著說道:“很抱歉,你的頭盔不結實,等以后,我送你一頂鋼盔。”
卞喜已經登上了山坡,站在了襲擊他們的山賊的地方,稍微將山賊裹在外面的大衣拉開,里面露出來了全副武裝的精良戰甲,可是這戰甲不是華夏軍的,也不是魏軍的,而是盤踞在蜀地的漢軍。他發現這一點可疑之處時,又接二連三的扯開了其他山賊的外衣,里面穿的全部都是蜀漢軍的戰甲,他急忙叫道:“皇將軍,快過來看看,這里面有古怪……”
隨著卞喜的一聲大叫,眾人便全部圍了過去,高飛、趙云來到這些死尸面前時,看到他們里面穿著的鐵甲,便互相對視了一眼。
張猛帶著箭傷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時,驚訝地說道:“是蜀漢的士兵……難道這山賊都是蜀漢的軍隊?難怪都如此的悍勇呢……”
趙云道:“皇將軍,看來這股山賊應該是蜀漢軍的一支,蜀漢滅亡之后,流竄到此,占山為王,落草為寇了。只是,不知道帶領這撥士兵的人是誰……”
“抓住一個活的……”飛羽軍的一名士兵突然從一具尸體下面揪起來了一個人,大聲地喊道。
那個人一臉的驚恐,剛才高飛用頭盔吸引眾人射箭的時候,他見周圍那么多人射箭,少他一個也無妨,便沒放箭,而其他人正在取出箭矢搭在弓弦上的一剎那,飛羽軍的士兵立刻利用這空擋的時間予以反擊,射殺了他們。當時這個人直接躲了起來,然后當眾人圍過來的時候,他便裝死。
結果,由于害怕,身體不停的抖動,還是被發現了。
高飛看了這個士兵一眼,問道:“你別害怕,只要你告訴我一些情況,我就不殺你。現在,我問你,你們的將軍是誰?”
“張……張任……”
“張任?”高飛嘿嘿笑了笑,說道,“原來是他,這下可有的玩了。走,上山,務必要生擒張任!”
得知張任在山上落草為寇,高飛還是有點興奮,一邊走著,一邊對趙云說道:“張任,你應該認識吧?”
“不認識。”趙云回答道。
“你不認識?他不是你的大師兄嗎?”高飛驚訝地問道。
趙云狐疑地看著高飛,問道:“皇將軍怎么知道的比我還清楚?難道皇將軍認識我的師父?”
“哦,瞎猜的,那張繡你之前不和他交過手嘛,他會百鳥朝鳳槍,你當時說這可能是你的師兄,對吧?”
“嗯,百鳥朝鳳槍是我師父的平生絕技,我拜師晚,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只聽說我師父前面收過兩個徒弟,至于是誰,師父沒向我說過。張繡當時使出百鳥朝鳳槍,我就知道是我師兄了,只是誰是大師兄,我也沒機會問。”
“不用了,一會兒你見到張任,你就明白了。張任就是你的大師兄,這是……這是……這是卞尚書以前打探的消息,是吧卞尚書……”高飛突然扭頭問道。
卞喜嘿嘿笑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高飛說的是什么一回事,但是也能理解,高飛這是拿自己當擋箭牌了,便道:“是啊是啊。”
趙云道:“既然如此,一會兒我還要拜會一下這位師兄了。”
高飛見趙云的目光中充滿了斗志,便想道:“子龍武藝卓絕,但是遇到其師兄,只怕也會先和張任顫抖一番。不過,看子龍和人決斗,倒也是一大樂趣……”
“前面還有多遠?”高飛問被抓獲的那個俘虜。
“不遠了,這一路上設下了許多陷阱,我得帶著你們避開這些陷阱,否則的話,即使有幾千人來攻打,也不一定能夠抵達山上。你別看這兩邊白雪茫茫的,其實下面什么都沒有,只要人一不小心踩上去了,就會立刻墜入懸崖的,這是一段險路。”被擒獲的那個士兵說道。
“有勞你了,事成之后,封你當個縣尉。”
“那真是太感謝了,沒想到華夏國的人會跑到這里來,當真是出乎意料啊。”士兵現在也不再害怕了,知道了高飛等人是華夏國的,而且他要帶著他們上山,肯定好處不少。
“嗯,我也想不到張任會落草為寇,而且還在這里。”高飛道。
“這位將軍,你有所不知,魏軍兵圍成都,我們陛下害怕,不戰而降,本來我們鎮北將軍是想率部抵御的,以成都城之堅固,城內糧秣充足,尚有五萬大軍,足可以堅持一年以上,可是陛下被張松勸說了一番,就主動放棄了抵抗,各地勤王之師還在途中,不等到來,陛下就已經開城投降了,下令全隊全部歸順魏軍,我們將軍一怒之下,帶著我們這幾百不愿意投降魏國的人,便鉆進了山嶺,輾轉來到了這漢中郡的成固城,才找到了一個棲身之所。”
張猛聽后,怒道:“可是你們也不該隨意殺害百姓啊,百姓和你們可無冤無仇啊,你們搶我的糧食,還任意殺戮,這種行徑,早已經和山賊無疑!”
“那你們魏軍屠殺我們梓潼數萬百姓,又作何解釋?你們漢中郡百姓是百姓,我們蜀郡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嗎?”士兵對張猛的敵意很大,一聽張猛的叫喊,便立刻反駁道。
這會兒,士兵倒也不怕死了,反而顯得很是有膽略。
張猛被這士兵問的啞口無言,也不再說話了。
高飛道:“小伙子,蜀地山高險阻,有道是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為什么魏軍會這么輕易的便攻克了蜀地?那葭萌關不是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關嗎?還有劍閣、涪水二關,這些可都是保衛成都的重關,怎么可能會那么容易被攻克呢?”
士兵回答道:“這位將軍,你有所不知,魏軍里來了一個叫鳳雛的年輕人,他帶著一千魏軍一夜之間殺到了葭萌關下,聲稱是前來投降的,守將信以為真,便接納了他們,誰知道當夜就在關城之中發生了兵變,斬首了守將,奪取了葭萌關。之后,那個叫鳳雛的又用離間計、調虎離山計、還有聲東擊西計,把葭萌關周圍的兵馬都給吸引了過去,然后他卻暗中指使魏軍假扮我軍,分別占據了各處險要,后來曹操大軍一到,便將我軍合圍在了中間,許多士兵被迫投降。自那以后,鳳雛帶領一支大軍,一路高奏凱歌,連我們將軍都被他弄得團團轉,節節敗退……”
士兵一邊走著,一邊講述著鳳雛是如何幫助魏軍奪下蜀地的,不知不覺,便到已經到了離山寨不遠的地方了。
眾人全部隱匿起來,高飛拉著那個士兵問道:“里面還有多少人?”
“不多,就剩下二百多人了。這位將軍,你當真不騙我嗎?”士兵狐疑地問道。
“不騙你,說不殺你們將軍,就不殺你們將軍,我只要他投降。你也知道,我們華夏國和魏國是仇敵,既然你們將軍對曹操有仇,何不和我們聯合,共同對付曹操呢?小伙子,你老實跟我說,你當真只是一個士兵?”高飛一手抓著士兵的手腕,雙目炯炯有神地望著那個士兵,問道。
那小伙子道:“我確實是一個士兵,將軍不信?”
“呵呵,一個士兵,竟然能夠了解的如此多的事情,又能將鳳雛的計策說的如此通徹,你認為我會信嗎?”高飛又打量了一下士兵,見士兵眉清目秀,握在他手里的皮膚也比較細膩,根本不像是一個整天舞槍弄棒的人的手,便道,“你的手如此的嫩滑,如果真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手掌上一定會有繭子,你老實我告訴我,你姓甚名誰,也許,我會向我國皇上舉薦你也說不定呢。”
那士兵呵呵笑道:“將軍果真好眼力,看來想瞞將軍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我確實是一個士兵,只不過是個郁郁不得志的士兵而已。在下姓法,名正,字孝直,右扶風郿縣人士。”
高飛聽后,笑道:“呵呵,沒想到這個小地方,倒是藏龍臥虎啊,先有張任,現在又來了一個法孝直,看來我這一次還真是來對了。”
他松開了法正,問道:“說吧,你是不是想將我騙上山,然后再伏擊我?”
法正笑了笑,說道:“本來是這樣想的,不過嘛,現在我改主意了。將軍一身貴氣,談吐不凡,更兼威風凜凜,只怕并非只是將軍那么簡單。我斗膽的問一下,將軍到底是何人?”
“高飛,字子羽。”
法正當下一陣驚慌,吃了一驚,任他也沒有想到堂堂的一國皇帝,竟然會就坐在他的面前。他立刻跪在地上,拜道:“法孝直叩見皇帝陛下,請恕孝直有眼無珠,沒有認出陛下。”
張猛聽后,狐疑地問道:“你是……皇帝?”
高飛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張猛也急忙拜道:“叩見陛下!”
高飛將法正、張猛都扶了起來,說道:“你們這樣拜我,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都已經降服于我了?”
法正、張猛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后都相視而笑。
高飛道:“很好很好。只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要將張任拿下才對。”
法正道:“陛下,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我去勸降張將軍,陛下在此稍后,我去去便回。”
說著,法正便朝山寨里走去。
趙云、卞喜聚集了過來,問道:“陛下,放他過去,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應該不會,這些人都是流亡在外的,暫時沒有去處,算是散兵游勇,現在我們把他們給招募過來,正好可以增強我軍的實力。況且,法孝直也是個智謀之士,更是個識時務并且擅于擇主而事的良臣。”高飛贊譽道。
法正上了山,很快便進入了大寨,徑直朝著山寨上的大廳走去。
此時,張任正在大廳里坐著,周圍排開著十余名部將,忽然見法正進來了,張任便站了起來,問道:“孝直!你干的好事!”
法正看了一眼諸位蜀漢的遺臣,臉上都有怒色,便笑道:“諸位可是在埋怨我帶著人上山了嗎?”
張任道:“除了這件事,還能有什么事情?”
“呵呵,將軍請息怒,孝直只不過是被貶充軍的人,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不過,諸位可知道我帶來的是誰嗎?”法正的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笑道。
“誰?”
“是華夏國的皇帝陛下!”
“呵!你就胡說吧,皇帝有福不享,怎么可能會跑到這個山溝里來?”坐在張任左手第一位的漢子說道。
張任倒不這樣認為,狐疑地看了看法正,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啪!”張任開心地拍了一下大腿,笑道:“實在是太好了,抓了華夏國的皇帝,就可以用他換取幾座城池,然后招兵買馬,再去和曹操老賊決一死戰!”
法孝直笑道:“張將軍,你太過天真了,想要抓高飛,哪有那么容易?你沒有注意到我是一個人回來的嗎?因為和我一起去的人,都死光了,如果不是我躲的快,估計你們也見不到我了。高飛的部下,只是一個回合,便將那百余號人全部解決了。”
張任道:“你不要危言聳聽,你不過是陛下貶謫到我軍中的一個小兵,如果上次不是我救了你,你早死了。”
法正笑道:“正因為如此,所以這次我要救將軍一命,一命換一命,以后各不相欠。”
張任笑道:“哦?那我愿聞其詳。”
法正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陛下下令全軍投降魏軍,將軍卻寧愿落草為寇,也不愿意投降魏軍,這其中必然是緣由。我想,大概是將軍對曹操屠殺梓潼數萬無辜百姓而感到不滿吧?”
張任道:“曹操老匹夫就喜歡搞屠城,當年為父報仇,屠戮徐州數十萬百姓,現在雖然只屠殺了梓潼數萬,但是為人殘暴不仁,我張任身為蜀中之人,應該為蜀地枉死的百姓報仇。所以,我寧愿落草為寇,也不愿意投降曹操。”
“嗯,將軍氣結高尚,令我佩服之至。”說到這里,法正轉身看了一眼其他人,問道,“我想,這也是你們為什么跟著將軍的原因吧?”
周圍坐著的全是巴蜀一代的將軍,分別是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等人,皆是張任舊部。眾人聽完法正的話,便道:“我等追隨將軍,只為義氣。”
法正點了點頭,說道:“恩,想想也是。不過,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們的面前,華夏國向來和魏國是敵對國,現在又出兵攻占了秦州和涼州,奪了魏國的舊地。也就是說,只要再攻下漢中,那么魏國就只剩下巴蜀一隅了。魏軍剛剛占領蜀地不久,只要華夏軍舉兵進犯巴蜀,巴蜀之民必定紛紛響應,則巴蜀一隅,便可唾手可得,而曹操老賊也勢必會被驅逐出境。我現在已經歸順了華夏國,以我這個小小的士兵,華夏國的皇帝還封我為諫議大夫,諸位都是蜀中名將,若是此時歸順了華夏國,皇帝陛下必然會多多封賞,畢竟日后滅魏,還要多多仰仗諸位。”
眾人聽后,都是面面相覷,法正的話頗具誘惑力。這些人躲在這里,無非就是想慢慢地發展,然后和曹操相抗衡。如果真有一個機會,又能帶兵打仗,還有高官厚祿,這些人自然會有所動搖。
“孝直,你說的都是真的?”劉璝率先問道。
法正點了點頭,說道:“我騙你們干什么?信不信由你,即使你們現在不投降,只怕一會兒華夏軍攻過來,又有不少人死亡。聽說這支軍隊就是縱橫天下的飛羽軍,是皇帝陛下身邊的嫡系部隊,從高飛身為陳倉侯開始,便一直跟隨在身邊,南征北戰,東伐西討,立下了赫赫戰功。每個人無不以一當百。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而是我親眼所見,只一瞬間,便將守護在山道兩邊的弓箭手全部射殺了。”
劉璝道:“這個軍隊我自然知道,只是幾年來已經銷聲匿跡了,想必是在高飛身邊護衛,可是今天高飛竟然親至,那自然要帶著那撥士兵……”
說到這里,劉璝轉身對張任說道:“將軍,你說我們該當如何?”
張任環視了一圈眾將,見眾人都人心浮動,似乎都想投降華夏國。他稍微想了想,對法正道:“孝直,你可愿意替我約見高飛一次?”
“這個不難,只是……將軍若是不降的話,我也沒有臉去見他啊。”
張任道:“你只管去告訴高飛,就說我張任在投降之前,想問他一件事,問清楚了,我就會投降。”
法正道:“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再走一遭。”
說著,法正轉身便朝外面走了出去。
張任見法正走后,臉上便露出了幾許陰郁,冷冷地道:“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們都過來,一會兒見了高飛,你們只需……”
眾人聽后,臉上都是一驚,齊聲問道:“將軍!這樣不妥吧?”
“怎么?難道你們忘記了當初上山所立下的誓言了嗎?”張任喝問道。
“將軍吩咐便是,我等照做。”楊懷、高沛抱拳道。
緊接著,其他人也一起說道:“但憑將軍差遣。”
法正從山寨里出來之后,便來到了高飛的身邊,先是行了跪拜之禮,之后才說道:“陛下,微臣無能,未能成功說服張任來降。”
高飛本來對法正是滿懷希望的,現在反倒是嘆了一口氣,說道:“無妨,張任是個強項令,倒是有幾分骨氣,如果但憑你一言便能勸降,就算要了他,也無甚大用。”
法正道:“陛下,不過,張任讓我給陛下帶個話,他想約陛下會面,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當面問清楚,問明白了,他就會投降。”
“哦?張任果真是這樣說的?那他問的是什么話?”高飛問道。
法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張任不會如此輕易投降,這可能是一個詐降計,想擒獲陛下,然后要挾華夏國割讓出來幾塊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定是想要秦州和涼州。”
高飛道:“孝直啊,既然肯對朕說出這番話,就說明你有破解張繡計策的辦法,不妨說說看。”
法正笑道:“陛下英明。張任等人從未見過陛下,陛下可找人假扮,冒充陛下出席,然后由這位趙將軍在身邊護衛,即使有危險,也是沖著假扮陛下的人去的,然后將計就計,反倒是襲擊張任,將張任擒住,逼迫他的部下投降。”
“妙計!”
于是,高飛從軍中挑選了一個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又將衣服換了換,他和趙云、卞喜等人一起出席,保護著假扮自己的人。
為了以防萬一,高飛讓假扮自己的人穿了兩層鎧甲,外面還罩著一個大紅披風。飛羽軍的將士都是從各軍精挑細選出來的,可謂是尖子里面挑尖子,而且所挑選的人,都是在戰場上立過功勞,還是九死一生的,所以這些士兵的骨子里都透著一股子狠勁,眼神也十分的凌厲,看人一眼,都能讓人望而生畏。
準備好一切后,法正便又去山寨上,和張任約好地點。不多時,張任帶著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五個人從寨門里走了出來,法正在前面帶路,領到了山寨和高飛等人中間的一塊僅有的巴掌大的平地上。
高飛見狀,這才讓假扮自己的人走在前面,他和趙云、卞喜以及兩外兩名飛羽軍的軍司馬一起跟在假扮自己的人后面,朝著約好的地點而去。
兩下碰面,張任打量了一下“高飛”,又一次看了一眼“高飛”身后的五個人,那氣勢十分的逼人,簡直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高飛”的身后不遠處的巖石后面,華夏軍的士兵則全部端著連弩,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法正作為中間人,見兩撥人都到齊了,便道:“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先說規矩,兩軍交戰,不殺來使。我呢,算是兩軍的使者,所以,一旦發生了口角,又或是因為意見不合而大打出手,首先,你們不能殺我。”
“屁話多!”
“貪生怕死!”
“無膽匪類!”
張任身后的幾個將軍都紛紛地鄙視著法正,各自罵了一句。
法正嘿嘿笑道:“嗯,不錯不錯,罵我可以,殺我就不行了。現在我繼續說規矩……”
這時,法正的身子移到了華夏軍這一幫子人這邊,指著“高飛”說道:“這位就是華夏國的神州大皇帝陛下,論身份,皇帝陛下尊貴無比;論地位,你們也不如他;所以,在禮節上,應該先行拜見尊貴之人,再說其他!”
張任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法正竟然會這樣搗亂,這樣一來,本來是雙方主將平等會談,卻成為了另外一種方式的尊卑會談。他又瞅了“高飛”身后的五個人,個個都面色鐵青,神情冷峻,看上去也不是一般角色。他側臉看了一下自己的左右,不知道自己的部下能不能抵擋住這些人。
“張將軍,你東張西望的干什么呢?先拜見皇帝陛下,然后再進行談話。你不要以為男兒膝下有黃金什么的,現在你的山寨被圍住了,陛下只要一下令,你的山寨便會頃刻間瓦解。張將軍,你請看那邊……”
張任扭頭順著法正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但見一個華夏軍的士兵手里拿著一包不知道什么東西,然后用火把一點,便立刻跑到很遠的地方,他聽到了嗤嗤的聲音,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周圍的石屑亂飛,那么大的一尊大石,愣是被炸的四分五裂,驚得山林中的鳥雀齊飛,虎嘯猿啼。
“這……這是什么?”劉璝瞪大了眼睛,驚訝地說道,“居然這么厲害?”
法正笑道:“這就是華夏國一會兒準備用來攻打營寨的秘密武器,張將軍,你就那么點人,請問能有多少人可以夠這樣的武器轟炸?所以,你還是跪下叩頭吧,就算不跪拜,也該鞠個躬,表示一下你的誠意吧?”
張任一臉的囧迫,沒想到被法正給算計了,見身后的將軍都心有余悸,便勉為其難,一起朝著“高飛”抱拳拜道:“參見陛下!”
就在這時,高飛、趙云、卞喜等人立刻動手,直接將這幾位低著頭的人給制服住了,倒是張任那里出了點小問題,假扮高飛的人去擒拿張任,張任反應太過,直接反過來將假扮高飛的人給拿住了,同時抽出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對高飛等人喊道:“都放開我的部下,不然我就割破你們皇帝陛下的喉嚨!”
高飛、趙云、卞喜等人見狀,都笑了起來,法正也早已經跑到了一邊,似乎對張任手中挾持的“高飛”很不以為然。
張任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轉念一想,覺得自己上當了,斜眼看了一下法正,見法正一臉的邪笑,便知道自己被法正算計了。
這時,高飛對張任說道:“你放開他,我才是真正的高飛。他不過是我的一個部下,假扮我也是抱著必死之心的,你要是不放的話,那咱們就以一命抵五命,你只要敢殺他,我就把這幾位一起殺死。”
張任看著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五個人,見他們的眼睛里都透著一股子哀求,在高飛的威脅下,他無可奈何地將挾持著的假高飛給放了。
高飛道:“很好。張將軍,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現在,就請說吧。”
張任失去了先機,周圍華夏軍都圍了上來,連弩端在手里,將他們團團圍住,山寨里的人也沖了出來,個個都是箭拔弩張的。
高飛見張任不說話,便道:“張將軍,我們沒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這么糟糕吧?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曹操。所以,我們也有可以坐下來談判的余地。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降,還是不降?張將軍,請你想清楚再回答!”
張任心里矛盾的很,按照他的計劃,他應該是將高飛拿下,然后要挾高飛的部下,割讓秦州、涼州,然后征召兵馬,和曹操繼續抗衡。可是現在,完全已經亂了,變成高飛拿著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五個人的性命來要挾自己。這五個人有點是他的舊部,有的是他的朋友和患難與共的兄弟,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確實有些太殘忍了。
他看到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等人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期待,最后屈膝下跪,朝著高飛拜道:“吾皇萬歲,張任愿意從此以后效忠華夏國,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轟,死后不得超生!”
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見到張任這一舉動后,心里面的一塊巨石都落下來了。他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都一致認為,就這樣死了,實在太不值得了,曹操屠城,五萬梓潼百姓慘遭殺害,其中還有一些人是他們的親友,這仇不報,他們死不瞑目。
高飛松開了鄧賢,朝著趙云、卞喜等人都使了一個眼色,眾人一致松開了其他人。于是,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五個人一起跪在了地上,高聲喊道:“我等皆愿意投降華夏國,為陛下效忠。”
法正見狀,便走了過來,一臉的笑意。
高飛對他們幾個人說道:“你們要感謝法孝直,如果不是他,你們只怕全部都要人頭落地了。”
張任、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六個人都是一臉的羞愧,對于張任來說,心理面更是堵得很,心想道:“老子玩了一輩子鷹,沒想到今天被鷹啄了眼,這法正看上去貪生怕死、浪蕩不羈,實則是個足智多謀之士。如果不是因為出言不遜頂撞了陛下,被陛下貶謫到我的軍中充軍,只怕以他的智謀,也肯定能夠抵擋魏軍一陣……哎!蜀漢大勢已去,何必再糾纏這些……”
高飛親自將張任、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六個人扶起,然后兩邊罷兵,一同進入了山寨里面。
張任讓人備上一點薄酒和野味,款待高飛、趙云、卞喜等人,他親自給高飛倒了一杯酒,說道:“此地窮鄉僻野,無甚美酒,還請陛下不要嫌棄……”
“等等……這酒是你從我的縣衙里奪來的……”張猛此時背上的箭矢已經截斷了一部分,只有箭頭還在體內插著,不過,他也不覺得痛,看到張任拆的酒很是熟悉,便急忙叫了出來。
“是又怎么地?你能奈我何?”張任怒視了張猛一眼,沒想到張猛也會跟著高飛一起來了。
“你是仗著人多,搶走了我的酒,還殺了我五十多個兄弟,這筆賬我先記下了,等以后再慢慢跟你算!”張猛礙著高飛在座,不敢發火,何況他現在身上受了好幾處傷,要是和張任打斗起來,必然會吃虧。
“現在大家都是一殿之臣,要算賬的話,就早點算,我看著這樣吧,反正你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不如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們兩個結為兄弟,以后共同效力于陛下身邊,豈不是很好嘛?”法正急忙出來打了個圓場。
“孝直的提議,深得我心。這樣吧,朕做東,就令你們兩個人義結金蘭,反正你們兩個人都姓張,五百年前是一家嘛,兄弟鬩于墻外御其侮,想必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懂得。來來來,說拜就拜……”高飛哈哈笑了起來。
張任、張猛都吃了一驚,沒想到高飛會這樣說,但是兩個人都狠狠地剜了法正一眼,這主意,真是餿到家了。但是礙于高飛用皇帝的身份壓著,兩個人雖然心中并不歡喜,卻也強忍著,當即通了年齡,草草結拜了事。
結拜后,張任為兄,張猛為弟,高飛還逼著他們喝下了換血酒,就是每人滴一滴血在酒里,交換了一下互相喝下對方的血,結拜一事才算完事。
這邊結拜一完,那邊高飛便讓張任表演槍法。
張任心有不忿,不愿意表演。
這時,趙云便抱拳說道:“久聞張將軍號稱巴蜀槍祖,在下趙子龍,也擅長使用長槍,想向張將軍討教幾招,不知道張將軍意下如何?”
眾人聽到趙云自報姓名,都為之一震,不想威震天下的華夏國五虎大將軍之首趙云趙子龍竟然就在此間。張任打量了趙云一下,倒是有點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加上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等人都叫囂著,便在哄抬聲中和趙云比試武藝。
兩個人出了大廳,在外面擺開架勢,當即都各自使出看家本領,雙槍并走,點到即止,吸引雙方之人全部過來圍觀。這一比試,趙云方知張任確實會用百鳥朝鳳槍,他心中一喜,便隨即也用起了百鳥朝鳳槍。
張任見趙云會用百鳥朝鳳槍,不禁有點驚訝,當即一邊和趙云打斗,一邊問道:“你這百鳥朝鳳槍,從何學來?”
趙云笑著答道:“師承河北槍神。”
“你也是童淵的弟子?”張任驚詫道。
“家師晚年才收的我,是為關門弟子。”
張任哈哈笑了起來,一掃前面所有的晦氣,見到自己同門師兄弟,自然開心,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師弟,竟然已經是名動天下的人物了。
兩個人的對決,引來周圍陣陣叫好之聲,看的周圍的人也是熱血澎湃,對于兩個人師承同一名師傅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卻也替兩個人感到欣慰。
兩個人比試了三十招后,便各自收招,不再比了,一起擁抱在一起,顯得是那么的開心。此時此刻,張任的腦海中在想著另外一個人,暗暗地想道:“不知道號稱北地槍王的二師弟現在身在何處,如果三個人能夠全部匯集在一起,家師泉下有知,只怕也欣慰異常。”
隨后,高飛、趙云、卞喜、法正、張猛、張任、楊懷、高沛、劉璝、泠苞、鄧賢等人帶著山寨上的人全部下山,重新回到了成固城里,張任歸還了搶來的糧食和酒水,張猛又讓人上山叫下來百姓,一行人在成固城里其樂融融。
傍晚時分,高飛聚集眾人,申明來意,并且談及想偷襲南鄭之策,新投降眾人都紛紛表示,愿意為其效勞。
高飛環視一圈,沒想到此行收的一干人等,顯得很是開心。
法正隨后獻策道:“陛下,我有一計,可直接拿下漢中郡。”
高飛急忙問道:“孝直請講。”
法正道:“張猛乃本縣縣令,我等皆可化妝成魏軍,一路跟隨張縣令去南鄭,漢中郡的兵馬全部屯駐在南鄭和各處險要關隘,其余各縣少之又少,我等沿途便可收取各縣,陛下繼續帶著飛羽軍從漢水轉沔水,到時候我們先混進南鄭城,然后來個里應外合,則南鄭城可一舉攻克,之后再如法炮制,收取各處緊要關隘,則漢中盡為我華夏國所有。”
高飛聽后,覺得這計策不錯,便點了點頭,說道:“今夜暫且休息,明日一早,便上路,兵分兩路,直取南鄭!”
涼州,隴西。
張繡率部已經抵達隴西郡郡城狄道,夏侯淵率領諸將親自迎接,彰顯出來從未有過的喜悅。張繡的一萬兵馬到來,無疑又給魏軍增加了不少實力。作為魏軍,自然是高興的。可是作為羌王來說,未免有些失落。
張繡剛到不久,夏侯淵便接到了一連串的壞消息,先是龐德率軍攻占了枹罕,緊接著太史慈攻占了大夏城,隨后又是馬超、王雙分別占據了烏鼠洞穴山和白石山。
夏侯淵急忙打開了地圖,看了以后,心知不妙,便急忙對徐庶說道:“華夏軍行動迅速,分別占據了險要之地,是想將我們鉗制在這里,現在我們該如何做?”
徐庶捋了捋下頜上的一小撮胡須,目光中透著一股自信的光芒,說道:“正如我估算的那樣,此時正是削弱羌人實力和華夏軍實力的一個大好機會。將軍在此稍歇,我去找徹里吉,讓他出兵攻打華夏軍。”
夏侯淵道:“徹里吉會出兵嗎?”
“嘿嘿,我自有辦法讓他出兵,將軍無需操心。”說完,徐庶便迅速的離開了。
狄道城里,羌王徹里吉將迷當喚到身旁,正在詢問張繡兵馬的情況,便見徐庶從外面走來,兩個人當即全部站了起來,徹里吉更是熱情的去迎接徐庶。
“徐大人,您可是貴客啊,今天怎么有閑心來這里找我啊?”徹里吉將徐庶迎入了房間,笑呵呵地說道。
“大王不知道嗎?”徐庶一坐下,臉上便立刻彰顯出來緊張的神情,問道。
“我知道什么?”徹里吉也是一臉的狐疑。
“哎呀!”徐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立刻站了起來,走到徹里吉身邊,說道:“大王,華夏軍這兩天有新的動向了,龐德攻占了枹罕,太史慈攻占了大夏城,馬超占領了白石山,王雙屯兵在烏鼠洞穴山,是想將我們全部包圍在這里啊。”
“哦,那夏侯將軍的意思呢?”徹里吉精明地問道。
徐庶道:“當然是反攻了!夏侯將軍準備親率大軍去和馬超、王雙決戰,不過希望大王能夠去攻打大夏和枹罕。尤其是枹罕,此地險要異常,更是連接隴西和羌族部落的要道,也是大王運送糧草的必經之地,如果不搶奪回來,只怕會釀成大禍害。”
徹里吉故作驚訝地問道:“那不行,我必須把枹罕給奪回來才行,大人且回去轉告夏侯將軍,我即刻出兵,我就不信,小小的枹罕,我二十萬大軍還攻不下來。”
徐庶道:“嗯,大王的意思我會轉達的,那我現在就回去,轉告給夏侯將軍。”
“徐大人,有件事還請徐大人幫幫忙,我大軍來的太過倉促,未曾攜帶太多糧草,從這里到枹罕,一路上也是路途難走,而華夏軍占領了枹罕,切斷了我的補給線,運送糧草的隊伍過不來,我們就沒吃的,我們現在的糧草,只夠維持一日的,想找徐大人借些糧草。”徹里吉一臉哀怨地說道。
徐庶聽后,心中暗想道:“這只老狐貍,居然在這里等著我……”
他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一臉的難色,對徹里吉說道:“大王,本來您的提議我應該照做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們涼州的錢糧都囤積在冀城,現在冀城被華夏軍占領了,狄道城里也只有勉強維持的些許糧草。恐怕連半個月都維持不到,大王二十萬大軍,對于我們來說,確實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就算是將整個狄道城翻個底朝天,也勉強夠維持五天的口糧……”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人所難,大不了殺馬充饑便是……”徹里吉見沒有討到便宜,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以理解,只怕我手下的那些部族首領理解不了,他們千辛萬苦的到來,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幫你們魏人擊退敵軍嘛,我們一不圖財,二不圖勢,只是為了一時的道義,所以毫無條件的來援助,這叫我該怎么給部下解釋呢……”
“大王,還解釋個什么啊,我們吃力不討好,替別人打仗,又不是我們自己打仗,大不了打下枹罕,我們撤軍回羌,華夏軍暫時肯定不敢對我們下手,事不關己,何必多操心?”迷當適時的插話道。
徐庶聽后,心中想道:“老狐貍果然不簡單,教出來的小狐貍都會看眼色行事了,看來,還真的拿出一些糧草來送給他們當做見面禮才行……”
想到這里,徐庶道:“大王,這樣吧,多余的糧草我們也拿不出來,最多我們抽出來一天口糧,以大王的大軍,攻打一個小小的枹罕,應該不到半天就能攻下來吧?”
“一個時辰便能攻下!”迷當突然插話,以炫耀自己羌人的厲害。
哪知道,迷當的這句話剛落下,便遭來了徹里吉的一陣白眼,狠狠地剜了迷當一下。迷當見狀,低頭不再言語。
徐庶則呵呵笑道:“如此最好,那我們便支持大王一日口糧,從這里到枹罕,騎兵行進差不多要一天,就算大王以疲憊之師攻城,也必然能夠很快攻下枹罕,這樣不知道大王意下如何?”
徹里吉道:“那有勞徐大人了。”
徐庶道:“無妨,都是盟友嗎,如果這里是冀城的話,別說一日,就是十日、百日都能支持,可惜這里是狄道,城中存糧有限,還請大王多多包涵。”
徹里吉道:“有徐大人這份心就夠了。”
徐庶抱拳道:“那我先去給大王準備糧草了,大王可集結兵馬,我一會兒差人送來便是。告辭。”
“不送。”
看著徐庶離去的背影,徹里吉的笑容便收斂了起來,等到徐庶完全離開之后,他的臉上便陰郁了起來,怒視了迷當一眼,怨恨地說道:“以后沒事,別亂插嘴!本來能夠多要魏軍一些存糧的,也好減少魏軍的實力,可是就因為你剛才的那一句話。一個時辰?你倒是好大的口氣,枹罕地處險要,易守難攻,你一個時辰能把枹罕給攻下來,這個羌王我讓給你做!”
迷當臉上一陣羞愧,他本來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羌人的厲害,哪知道卻壞了徹里吉的好事。
按照徹里吉自己的想法,應該先向徐庶說明攻打枹罕的難處,再說自己的兵馬長途跋涉,人困馬乏之類的,總之就是想法設法的讓徐庶相信自己的部隊是弱小的,不堪一擊的,也想讓徐庶知道,攻打枹罕最起碼都要十天,從而謀取更多的糧草,一步步減少魏軍的戰斗力。
可是,這樣完美的計劃,卻因為迷當的那一句話而完全泡湯了,才弄到一日之糧,像是得到了施舍一樣。
“大王,我知道錯了,請大王責罰!”迷當行禮道。
“算了算了,你也是無心之失。你即刻去傳令,號召全軍,全部朝枹罕方向前進,一個兵都不要留在狄道。”徹里吉道。
迷當不解問道:“大王,一個兵都不留?枹罕雖然易守難攻,可是也用不了二十萬的大軍啊?”
“你懂個屁!誰告訴你本王要去攻打枹罕了?枹罕那么難打,你一天能吃下?交給后續到來的鐵車兵吧,有徹里祥指揮鐵車兵,枹罕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枹罕、大夏,都要被我們占領,既然要開戰,就要給華夏軍一些苦頭吃吃。”徹里吉嘿嘿笑道。
迷當確實不懂,雖然知道徹里吉之弟徹里祥帶領鐵車兵在后面,但是對于徹里吉撤出軍隊去枹罕,還是不解。他問道:“大王,那咱們不去攻打枹罕,為什么還要往枹罕方向去?”
“這叫聲東擊西,漢人有漢人的好處,至少孫子兵法就是一部很好的書,以后咱們要多像漢人學學,用漢人的方法,我們也可以自己當皇帝,而這個時候,正是我們羌人一舉崛起的時候。懂嗎?”
“懂了,我這就去安排。”迷當笑著說道。
徐庶回到太守府大廳,會見了夏侯淵,將徹里吉出兵的事情告知了夏侯淵,卻將送給徹里吉一日之糧的事情隱瞞了下來。這件事如果和夏侯淵說了,只怕以夏侯淵的那個脾氣,不找事才怪。
“軍師,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夏侯淵問道。
“去攻打馬超和王雙,然后伏擊他們。”
“那帶多少兵馬?”夏侯淵問道。
“除了張繡所部,其余全部帶走。”
“張繡可是一員大將,如何不帶?”夏侯淵問道。
“馬超是張繡舊主,我擔心張繡見到馬超會下不了手,如果馬超和張繡會面了,再勸說他歸順華夏國,那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所以,留張繡守城即可,給他們留下十天糧草,我們帶走所有的糧草,就算張繡果真反叛了,也無所謂,占領了狄道城對我們也沒什么損失。我們的目標是冀城,奪取冀城才是最為關鍵,那里面可有我們的存糧,有了那些糧草,我們才可以在涼州繼續立足,即使鉆入山中和華夏軍持久作戰,也是可以的。”徐庶分析道。
夏侯淵聽后,嘿嘿笑道:“軍師妙計,那就依照軍師之計行進。”
二人商議已定,便立下下達了命令,留下張繡守城,帶走所有糧草,并告訴張繡,快則三日,慢則七日,必然會大勝而還,讓張繡守好城池。
而另外一邊,徐庶秘密派人分出一些糧草給徹里吉,徹里吉的二十萬大軍,也盡數朝枹罕方向走去。這樣一來,徐庶也放心了。
張繡帶著張既站在狄道城的城樓上,看著夏侯淵帶著大軍向著白石山方向而去,便問道:“德容,以你之見,夏侯淵獨留我軍守城,還帶走了城中所有糧草,是不是對我們起疑心了?”
張既道:“未必。應該是怕將軍見到天將軍之后會臨陣倒戈,所以才留下我們。他們應該不會發現我們之間的秘密,也不可能發現。”
“那現在怎么辦?羌人、夏侯淵全部出兵在外,我們就獨守空城?”張繡問道。
張既道:“屬下以為,將軍不可輕動,應該靜觀其變。我們這一路軍馬,應該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現在大戰剛剛開始,還不是我們一局定乾坤的時刻,繼續潛伏在魏軍之中,對我們沒有壞處。”
“好吧,那就聽你的,繼續潛伏。只是,不知道孟起那邊怎么樣了,徐庶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孟起能夠對付徐庶的奸計嗎?”張繡擔心地說道。
(ps:還有一更,放在白天更新。)
枹罕城。
清冷的早晨,龐德還站在城墻上享受著陽光,突然從城樓下面跑上來了一個都尉,那都尉跑到龐德的身邊,一臉慌張地稟告道:“將軍,西邊……西邊來了大批羌人,一眼望去,足有數萬,正在向西門靠近。”
“羌人?來的可真快啊,隨我去瞧瞧。”龐德早有預料,但是沒想到的是,羌人竟然會來的那么快。
從東門一路來到了西門,龐德登上城樓,但見白茫茫的雪原上是黑壓壓的一片人,大批的羌人推著一輛輛奇形怪狀的車向前面奔跑。
龐德覺得奇怪,便用望遠鏡望了過去,但見羌人用四頭駱駝或者四匹騾馬拉著一輛輛戰車,戰車通身用鐵葉裹釘,一柄柄鋒利的刀刃從環繞戰車三面,上面站著十個羌人,頭戴鐵盔,身披鐵甲,五個人手持長矛,五個人手持弓箭,耀武揚威,看上去頗有一番別樣的氣勢。
“這是……這是什么東西?”龐德見后,驚訝地問道。
身邊有一個都尉是涼州人,當即向龐德借來望遠鏡一看,便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對龐德道:“將軍,此乃鐘存羌的精銳部隊,號曰鐵車兵,征戰四方,所向披靡,看來羌人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鐵車兵?”龐德狐疑地問了一下,又拿過望遠鏡,再看過去,又見兩翼還有另外不同裝飾的鐵車兵,但見兩翼的鐵車兵和中間的略有不同,外圍依然用鐵葉裹釘,不同的是,分布在三面的不是刀刃,而是一張張勁弩,而且三面的勁弩都朝著一個方向,車上站立一人,大概是負責操控之人,用兩頭駱駝拉著,沿著大夏河一路浩浩蕩蕩而來。
大夏河,屬于黃河支脈,古名漓水,源于甘南高原甘、青交界的大不勒赫卡山南北麓。南源桑曲卻卡,北源大納昂,匯流后始稱大夏河。自西向東流淌,沿途流經白石、枹罕、大夏、狄道,最后匯入洮水,而羌人就活動在西傾山一帶,這個時候由于天氣寒冷,大夏河冰凍三尺,沿著冰面便可以一路馳騁而來。枹罕縣城依山傍水而建,而大夏河正在枹罕城西北方向,而西門也正沿著大夏河而開。
龐德觀賞完羌兵之后,便立刻叫道:“管他什么鐵車兵,我非要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才行。”
說完,龐德便欲下城樓。
手下都尉見狀,急忙勸慰道:“將軍不可輕舉妄動,這鐵車兵有其利害之處,非人肉所能抵擋,羌人出此利害之兵,只要不讓他們靠近城墻即可。”
“膽小如鼠,何以擔任都尉之職?來人,將姜冏給我暫時關押起來,霍亂軍心,等我擊退敵兵后,再回來嚴懲!”龐德怒道。
都尉姜冏年紀二十七八歲,和龐德差不多,乃是漢陽郡冀城人,本是魏軍一個小小的亭長,三年前因感慨華夏軍之強盛,便舉家逃逸,往涼州方向投靠了華夏國。后來又在參加了西北軍,在抵抗魏軍和羌人的襲擾時,因斬殺羌人一個部族小帥,而以戰功榮獲都尉之職。
姜冏見龐德不聽他勸,也只有唉聲嘆氣,卻并無怨言,自愿被人帶走。
龐德當即點齊三千馬步,打開城門,在西門外面擺開了陣勢,專侯羌人到來。
羌人領頭者,乃西羌王徹里吉的親弟弟徹里祥,他騎著一匹馬,走在鐵車兵的后面,遠遠望見華夏軍在城外擺開了陣勢,便下令鐵車兵暫時停止前進。
于是,鐵車兵立刻分成兩撥,徹里祥則帶著大批騎兵從鐵車兵的中間駛出,和龐德對圓而出。
兩軍對壘,徹里祥遠遠望去,但見華夏軍陣容整齊,便呵呵笑了笑,對身后幾位渠帥說道:“華夏軍,也不過如此嘛!”
其中一位渠帥說道:“大帥,前面的可是西北軍的龐德,聽說武藝超群,膽識過人,不可小覷啊。”
徹里祥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又能奈我何?”
正說話間,龐德策馬而出,輪著一口大刀,指著徹里祥便叫道:“呔!兀那戎狄,可認得你龐爺爺嗎?”
徹里祥策馬向前,操起一桿長槍,便笑著說道:“好大的口氣,看你的樣子,是要和我單打獨斗了?”
“是又怎地,只怕你這鼠輩不敢應戰!”
“你才鼠輩,我徹里祥堂堂西羌的大帥,豈會怕你?來吧!”徹里祥將手中長槍一橫,便要出戰。
“大帥,不可輕敵啊,那龐德……”手下渠帥急忙策馬來到了徹里祥的身邊,提醒道。
“閉嘴!敢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活膩味了?退下!”徹里祥喝道。
渠帥無奈,只得退下。
“看我取你狗頭!”徹里祥雙腿一夾馬肚,立刻向前沖去。
龐德也毫不示弱,拍馬舞刀,直取徹里祥。
兩馬相交,龐德、徹里祥同時揮出兵刃,但聽見一聲“當”的兵器碰撞聲,隨即便響起了“喀喇”一聲,龐德手舞著精鋼制成的大刀,一刀將徹里祥手中的鐵槍斬成了兩半。
徹里祥大吃一驚,沒想到龐德的兵器會如此的鋒利,見龐德一刀削了過來,他急忙抽出腰中所佩戴的金燦燦的彎刀,直接擋住了龐德的那一刀,第一個回合便這樣過去了。
龐德見徹里祥手中金刀貴重異常,便有心想將那金刀奪過來。他調轉馬頭,再次向徹里祥奔去,想一刀結果了徹里祥,然后奪取他手中的金刀。
徹里祥賴的金刀護身,但見龐德虎視眈眈的沖殺過來,而且自己的手臂也被剛才龐德一刀震得發麻,這才知道龐德的厲害。他心生一計,立刻策馬便逃,暗中取出弓箭,引誘龐德來追。
誰知道,龐德竟然勒住了馬匹,不上他的當,他心中惱火,便放出了暗箭,一箭朝著龐德射去。
龐德舞動大刀,一刀將徹里祥射來的箭矢斬成了兩截,直接落地,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絲輕蔑的表情,讓徹里祥好不懊惱。
“雕蟲小技,你還有什么本領,盡管使出來!”龐德橫刀立馬,耀武揚威地說道。
徹里祥憤恨不已,便道:“你別神氣,一會兒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說著,徹里祥便跑回了本陣,對手下渠帥說道:“傳令下去,讓鐵車兵出擊!”
“是,大帥!”
隨后,嗚咽的號角聲便吹響了,徹里祥等人的騎兵分別散在一旁,后面鐵車兵紛紛地向前駛來,毫無陣型可言。
龐德看后,并不以為然,想想自己兵甲甚為利害,何必害怕這些鐵制兵刃?又見羌兵雜亂無章的沖過來,自己陣容整齊,則更加的堅定了必勝的信息。
不一會兒時間,三千鐵車兵便匯聚在正面戰場上,后面還有許多鐵車兵并未登場。徹里祥沖著龐德大聲叫道:“龐德小兒,你且看著,我也不欺負你,咱們三千對三千,看我讓你嘗嘗我鐵車兵的厲害。”
“哼!放馬過來就是,何必啰嗦?”說著,龐德便退入陣型當中,前面盾牌兵擋住,騎兵散在兩翼,他親自指揮二百五十名騎兵在左翼,右翼二百五十名騎兵則交給手下指揮,中間兩千五百名步兵全部排列整齊站在那里,嚴陣以待。
徹里祥看后,冷冷地笑了一聲,當即將手中金刀向前一揮,便大聲喊道:“出擊!”
前面馭手駕駛著戰車,后面戰車上的弓箭手則開始紛紛拉滿弓箭,一進入射程范圍內,便立刻放出箭矢。
華夏軍這邊用盾牌遮擋,弩兵紛紛端著連弩,對準前面沖過來的鐵車兵,靜候他們進入射程范圍里面。
三百輛戰車,拉著三千名站在戰車上的鐵車兵,迅疾地沖了過來,大地都為之顫抖。
龐德見狀,急忙大聲喊道:“弩車準備——放!”
在隊伍的最后面,十輛巨型弩車已經架設好了,巨大的弩箭上捆綁著小型的炸藥包,在點燃引線之后,便仰天發射,越過前面華夏軍士兵的頭頂,直接飛了出去,但是射程較短,并未射中鐵車兵,而是落在了鐵車兵的的前面。
徹里祥看后,哈哈笑道:“華夏軍也不過如此,連射箭都不如我,怎么和我打?”
就在這時,當鐵車兵經過時,落在地上的炸藥包突然發生了爆炸。
“轟!”
一聲聲巨響在鐵車兵周圍爆炸,鐵車兵預料不到,有十多輛被炸的人仰馬翻,連車轱轆都被炸的飛了,馬匹、駱駝更是受到驚嚇,紛紛四處沖撞,一些站在戰車上的鐵車兵,一經摔倒,便立刻被自己的三面武裝的鐵車所刺死。
徹里祥看后,瞪大了眼睛,憤恨之下,也是一陣謾罵。
龐德從容不迫,見鐵車兵已經進入連弩射程范圍內,便立刻下令道:
一聲令下,弩箭連發,“嗖嗖嗖”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不斷響起,戰場上雖然彌漫著羌人的箭矢,但華夏軍的弩箭也密集如同蝗蟲,直接朝拉著戰車的騾馬、駱駝射去。
一排箭矢射完,又是三十多輛戰車被射倒。
不過,尚有二百多輛戰車正在向前沖鋒,戰車上的弓箭手也開始不停地射擊,箭矢面性打擊,專射騎兵,有幾十名騎兵被射倒。也就是這個時候,鐵車兵憤然地沖了過來,許多騾馬雖然中箭,卻仍舊負痛奔跑,直接朝華夏軍的步兵方陣沖撞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兩軍相接,擋在第一排的華夏軍士兵立刻被撞飛了,骨頭碎裂,口吐鮮血,而那鐵車兵這時才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三面都是刀刃,所過之處劃傷不少士兵,站在上面的長矛手更是專刺士兵要害部位,弓箭手也是不停地進行準確射擊。
一時間,步兵方陣被直接攪亂。
“圍上去!”龐德見狀,吃了一驚,沒想到被鐵車兵靠近之后,會產生如此巨大的逆差。
隨著龐德的一聲令下,騎兵、步兵開始將鐵車兵團團圍住。
忽然,羌人在華夏軍中一陣沖殺后,占領了一處空地,只見羌兵把鐵車首尾相連,遍排兵器的戰車將三面向外,士兵從戰車上跳下來,全部聚攏在一個圓形里,看上去就像是城池一般。
龐德等人無法靠近,只要用連弩進行射擊,而羌兵也開始用箭矢反擊,已經將華夏軍的陣型完全攪亂了。
徹里祥遠遠望去,登時大喜,金刀向前一揮,分布在兩翼的裝滿勁弩的鐵車兵立刻飛馳而出,一邊各三百輛,如同潮水般向著龐德等人涌去。
“將軍,羌兵又沖過來六百輛戰車……”龐德身邊的都尉看見了,急忙來報告給龐德。
龐德回頭看見鐵車兵如同潮水一般涌過來,而自己陣型當中還窩著一幫子羌兵,看見徹里祥正在遠處呲牙咧嘴的笑著,而自己根本無法攻進那鐵車兵結成的陣營里面去,他恨得咬牙切齒,心中一橫,便道:“撤兵回城!”
這邊命令還沒有傳達下去,羌兵的六百輛鐵車兵便全部奔馳而來,戰車突然停止了前進,拉著戰車的駱駝、騾馬紛紛調轉了方向,這個時候,戰車上的羌兵便開始用刀砍斷一根繩索,捆綁在戰車上的二十張弩機立刻將弩箭全部發射了出去。
六百輛戰車,每輛戰車上二十張弩機,一起發射出去,左右夾擊,登時是萬弩齊發,短小的弩箭一通全部平射過去,專射士兵的脖頸后面,都是一箭穿喉。
只這一通弩箭,龐德等人便幾乎傷亡殆盡,馬匹、士兵紛紛倒下一片一片的。
羌兵的鐵車兵再次調轉了方向,士兵又如法炮制,發射出另外一面的弩機,又是萬弩齊發。
“哇呀……”華夏軍的士兵被鐵車兵前后夾擊,死傷慘重,三千馬步只剩下寥寥百余人,而且各自帶傷而逃,狼狽之極。
鐵車兵也不追趕,只用箭矢追射,又射殺數十人,真正逃回城中的,只有五十三人,就連龐德也是步行入城,座下戰馬倒地不起,背上還插著一支弩箭,好在弩箭并未射穿鋼甲,只是箭頭嵌在了鋼甲之上,否則的話,只怕也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再次登上城樓,但見羌兵將華夏軍的尸體一具具的全部拖走,然后齊刷刷的排在雪地上,然后用彎刀砍下一顆顆人頭,又用長槍將人頭插著,矗立在地上,眼神中透露著竟是鄙夷的神色。
城墻上站立著的華夏軍士兵見了,個個義憤填膺,看到羌人這種行徑,幾個都尉全部圍了過來,紛紛請戰。
龐德看到羌人將鐵車兵排成了一排,遠遠望去,那黑壓壓的一片,猶如一堵帶著兵器的城墻,就算是騎兵和步兵一起去攻打,也無從下手啊。
他皺起了眉頭,第一次感到有點不知所措,扭身問道:“軍中還有多少炸藥?”
“已經不多了,大約還剩下一百多個。”
“一百多個……呵呵呵……這怎么夠用?”龐德看到城外漫山遍野的羌人都陸陸續續趕了過來,不禁發出了一聲冷笑。
羌人少說也有幾萬人,這次為了快速攻打枹罕,龐德只帶了一萬士兵,現在已經死去了接近三千人,這讓眾人情何以堪。
華夏軍向來戰無不勝,以兵器鋒利,裝備堅固著稱,但是這一次攻打魏國,魏國的透甲錐極為鋒利,能夠射穿他們的戰甲,身上穿的戰甲也都經過改良,可以防御鋼制武器的攻擊,現在又碰上這伙兒羌人的鐵車兵,真是棘手非常。
“將軍,請讓我等出戰,和敵軍決一死戰!”眾多都尉一起請命道。
“我尚且不能取勝,何況汝等?”龐德拒絕道,“將姜冏帶來,我要詢問他一些事情。”
不多時,姜冏被帶了過來,龐德見姜冏還被捆綁著,急忙親自給姜冏松綁,說道:“姜都尉,本將軍悔不停你言,以至于出兵三千,只有數十人歸,那鐵車兵確實如同你說的那樣,實在是對你不住。”
姜冏道:“將軍不必如此……”
“姜都尉,你既然知道這鐵車兵的厲害,必然有破解之法,不知道姜都尉可否告知?”龐德問道。
姜冏當時就一臉的窘迫,說道:“將軍,姜冏雖然認識那是鐵車兵,也知道鐵車兵厲害非常,可是卻不知道鐵車兵的破解之法,只怕無法幫助將軍。不過,一旦羌人用鐵車兵攻城,只要不讓鐵車兵靠近城墻即可。”
“如果被靠近了呢?”龐德追問道。
“那只有退兵了,否則的話,以鐵車兵來攻擊城門,破壞城墻的速度,我軍若不及時退卻,只怕就會陷入重圍。”
聽完姜冏的回答,龐德又望了一眼外面,但見徹里祥有恃無恐,而且興高采烈的,鐵車兵的士兵則停留在原地休息,便問姜冏:“枹罕除了這座縣城,可還有什么險要的地方嗎?”
姜冏想了想,回答道:“那只有老鴉關!大夏河上第一關,在枹罕城東三十里,只要鑿破了大夏河上的厚冰,讓老鴉關一帶恢復往日湍急的水流,那么就算是他有十萬鐵車兵,也無法渡過。”
“竟然如此神奇?來的時候怎么我沒見到?”龐德問道。
“如今冰凍三尺,枹罕城本來也是極為險要的地方,依靠大夏河的水流,背靠后面的山坡,鐵車兵本來無法攻打,但是現在都結冰了,鐵車兵若要真的攻打枹罕,必然會從河面上繞到背后,兩邊夾擊,晝夜不停,只怕很快就能將枹罕城攻下。枹罕城并非石頭城墻,雖然依山傍水,但是由于這一帶連年遭受襲擊,城墻殘破不堪,只消一個晝夜,便能將城墻推倒。老鴉關不一樣,老鴉關的城墻是石頭鑄就,如果能夠鑿破冰面,那就是一座險關。”
龐德聽后,想了想,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固守枹罕,有羌人騷擾,我們無法鑿破冰層,如果退到老鴉關,我們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做準備,對吧?”
“對!”
龐德笑了笑,說道:“那好,全軍集結,后撤三十里,兵退老鴉關。”
一聲令下,全軍便開始緊張集結,余下的七千多兵馬全部撤出了枹罕城。但是為了防止羌人追擊,龐德故布疑陣,并未撤去大旗。
城外,鐵車兵正在休整,徹里祥用鐵車兵環繞一圈,生怕被城樓上的人洞悉了鐵車兵的弱點,所以在鐵墻的下面,許多士兵都在忙活著,將一張張勁弩綁在一起。鐵車兵的弱點在于,駱駝、騾馬耗損的體力太大,那么重的一輛戰車,戰車上還站著人,要拉動起來奔跑,肯定會累壞牲畜。所以,鐵車兵每行走一段時間,便停留下來休整一部分時間,以免讓拉著戰車的牲口得到很好的休息,而真正在行軍中,士兵為了減輕牲口的負重力,一般都是騎著戰馬。
游牧民族出兵,往往都是每人攜帶兩匹戰馬,路上可以不停地更換,當然,這是在理想情況下。這一次徹里祥帶著鐵車兵出征,基本上騎兵就很少,三萬大軍里面,只有五千多騎兵,其余的都是步兵,但是牲口帶的卻不少,三萬大軍,一萬鐵車兵,光那種耗費不少的戰車就有兩千五百輛,每輛需要四頭駱駝或者四匹騾馬來拉著,加上半路上更換的,共有兩萬口畜生來拉運著戰車。所以每次鐵車兵出行,遠遠望去,隊伍很是龐大。
“大帥!枹罕城里一個人都沒有了,這樣的舉動已經持續好長一段時間了,是不是龐德畏懼我們,已經撤退了?”一個渠帥發現了枹罕城中不尋常的一點,便急忙對徹里祥說道。
徹里祥遠遠望去,但見華夏軍的大旗還插在城墻上迎風飄展,但是人卻看不到一個,便道:“此必龐德誘敵深入之計,想讓我們以為他們都走了,然后放松警惕,大舉進城,而實際上,他們卻在城中設下埋伏,專侯我軍,雕蟲小技而已。不必理會他們,繼續修理戰車,備戰,一會兒要強攻枹罕。”
渠帥點了點頭,知道羌王徹里吉和徹里祥都喜歡讀漢人的什么孫子兵法,向來以他們為主心骨,所以也就不反駁了,下達命令去了。
可是,等到羌人將戰車修理好,又將什么東西都弄好了,仍然見不到華夏軍有任何動向。
徹里祥心下狐疑,便放出斥候去偵察,誰知道過了沒有多久,斥候匯報說,龐德大軍早已經走了多時,枹罕已然是一座空城了。
“娘希匹的!漢人的兵法越學越混亂,如果不學兵法,老子早沖過去了,哪里有龐德逃走的機會?逃哪里去了?”徹里祥問道。
“好像是往老鴉關方向去了。”
“追!追上他們,要拿龐德的人頭祭旗。”徹里祥憤恨地說道。
渠帥急忙勸道:“大帥,如今天色已晚,不宜發動動兵,不如等明天一早再動兵如何?”
“天色已晚?現在也不過才午時而已,怎么天色就晚了?”
“大帥,等我們去到老鴉關,天色就晚了,人困馬乏,不宜動兵,還是明天吧!”
徹里祥雖然不情愿,但是覺得渠帥說的也對,便道:“好吧,再讓龐德多活一天。”
傍晚時分,龐德率領七千多軍隊退到了老鴉關一帶,此地有少許魏軍駐守,見龐德率領大軍到來,聞風而逃,龐德等人遂占領了老鴉關。
老鴉關其實就是一個塢堡,容納士兵有限,如果在夏季,大夏河水流湍急之時,這里確實是一處險關,旁邊驚濤拍岸,塢堡當道而建,實在是易守難攻。不過,可惜現在是冬季,大夏河又冰凍三尺,冰面結冰,可以萬馬奔騰。
一進入老鴉關,兩千人還勉強能夠容納,但是尚有五千多人無法進入老鴉關,于是龐德便分出一部分人在老鴉關的斜對面的山上扎營,與老鴉關互為犄角之勢,自己親率一部分人去鑿冰。
但是,冰層十分的厚,這樣一點一點的鑿下去,實在太過費力。于是,姜冏出了一個點子,先鑿開一個口子,然后用燒開的水澆灌進去,融開了一個冰層,可以看冰層下面流淌的水。
“姜都尉,這樣是不是太慢了點?還有沒有更快的?”龐德見后,問道。
姜冏想了想,說道:“將軍,我有一個法子,不知道將軍敢不敢用?”
“有什么不敢的?說!”龐德道。
姜冏道:“大夏河流經此處,便改道向南,我們現在就在大夏河的東岸,如果明天徹里祥從枹罕追擊過來,必然要先過河,我們可以用炸藥,藏在冰層的下面,然后用一個長長的引線將一個個藏在冰層下面的炸藥連在一起,等到鐵車兵過河之時,我們就點燃引線,到時候絕對可以炸開冰面,鐵車兵就全部落入到大夏河里了。只要鐵車兵一破,羌人就不足懼。”
龐德聽后,目測了一下大夏河的寬度,當即道:“此計不錯,可以將剩余的炸藥分開埋藏,多處轟炸,勢要讓那些鐵車兵連同羌人全部落入大夏河中!”
計議已定,眾人當即說干就干,立刻開始布置,先鑿開冰面,然后將炸藥埋進去,又做了一個引線,開始將炸藥串聯在一起,在用一些樹皮覆蓋住引線,上面用白雪作為遮掩。
一切準備工作都做足之后,龐德等人這才各自歸去,好好的去休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嗚咽的號角聲便從老鴉關外響了起來,華夏軍早有準備,多時枕戈待旦,一聽到號角聲響起,便立刻翻身而起,士兵迅速登上了關城,眺望外面,但見大夏河對面黑壓壓的一面人,白茫茫的雪地上成為了一片黑,在這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候,遠遠望去,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來了多少兵馬。
龐德登上了城樓,看見大批的兵馬布置在河對岸,便道:“沒想到羌人來的這么快……”
大夏河的西岸,徹里祥正在集結兵馬,遠遠看見老鴉關那一座孤零零的小城,便是一陣冷笑。他在心中暗暗地想道:“如果是平常,或許我還夸你聰明,可是現在是冬季,大夏河冰凍三尺,大軍可以直接從冰面上過去,你躲在老鴉關,饒是城墻堅固,也耐不住我日夜不停的攻打,我看你能躲得了什么時候……”
“大帥,敵軍可是占領了老鴉關,那里地勢險要,就算我們渡過了河,也不能確保一定能夠攻下關城啊。”
“混蛋!只要渡過了大夏河,攻城很容易,華夏軍被我鐵車兵嚇壞了,不然昨天也不會撤退。少說這些風涼話,去催促后面的鐵車兵,加快前進,然后稍作休息,天亮之后再攻擊。”徹里祥道。
“為什么不現在攻擊?大帥剛才明明說兵貴神速的……”渠帥寒著臉,問道。
“現在我軍人困馬乏,長途奔襲三十里,我們倒是無所謂,可是鐵車兵就不一樣了,需要讓她們休息,此時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好好的歇息半個時辰,我們再發起總攻,就能夠一舉攻克老鴉關。如果現在攻擊的話,敵軍看不到我鐵車兵的雄威,如果能夠被嚇走?再說,誰知道那些敵軍有沒有布下什么陷阱之類的,這個時候黑燈瞎火的,怎么能分辨的出來?”徹里祥雖然學習了孫子兵法,但是他的腦袋是木魚腦袋,根本不如其兄徹里吉,能夠當上大帥,也是靠著徹里吉的關系,另外就是特別擅長紙上談兵。
渠帥被徹里祥說的無地自容,扭身便走了,走的時候嘴里還嘟囔道:“神氣什么啊,不靠著羌王的關系,你能當上大帥才怪……”
徹里祥聽到渠帥嘴里嘟囔著話,至于說什么,他沒有聽見,便立刻問道:“你在說什么?還不快去催促鐵車兵到來?”
“沒……沒什么……是,大帥。”渠帥急忙灰溜溜的走了。
老鴉關的關城上,龐德見羌兵不斷的集結,但是就不進攻,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他抬頭看了看天,估算著天亮的時間,便對身后的士兵說道:“一會兒準備出城迎戰,你去通知姜冏,讓他們在山上做好準備,看到我發出的信號,便立刻從背后殺出。”
“諾!”
兩軍隔河相望,天色也漸漸大亮,徹里祥等人全部集結完畢,又在河岸休息了許久,這才開始蠢蠢欲動。
辰時,羌人的鐵車兵漸漸都歇息過來了,徹里祥也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馬,抽出腰中金刀,開始指揮鐵車兵布置在第一線,黑壓壓的一片鐵車兵,全部排列在那里,只待徹里祥的一聲令下。
龐德也不敢示弱,帶領一千人在河岸布陣,然后將一千人分成了十隊,每一百人為一個縱隊,布置在河岸的十個不同的地點上。當布置完畢之后,又將一隊變作兩隊,其中一個人迅速抽身蹲下,開始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隨時準備點火。
而另外一邊的山坡上,姜冏等五千人都嚴陣以待,瞅見兩軍對壘,他便將其余的四個都尉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商量道:“承蒙將軍信任,讓我臨時擔任校尉一職,負責指揮這次奇襲行動。也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在下,我姜冏才有今天。所以,今日一戰,我還需要仰仗各位,奇襲成功后,功勞歸諸位,我姜冏一點都不要。”
“姜校尉,你這樣說,豈不是寒了眾兄弟的心?從枹罕到老鴉關,一路上大家都看的清楚,姜校尉你的功勞不小,而且堪稱智勇雙全,這一次的奇襲,也是你向將軍建議的,不管勝敗如何,我們五個都尉全都平分!”其中一個都尉說道。
“對,這樣才是公平,咱們西北軍中只有兄弟,沒有利益!”其他三個都尉一起說道。
姜冏道:“那好,有你們這句話,就夠了,一會兒只要冰面一炸開,我們就迅速展開奇襲,繞到羌人背后去。狠狠地宰殺羌人,一掃晦氣。”
“諾!”
徹里祥已經完全糾集起來了一支大軍,將鐵車兵布置成沖鋒陣型,第一排三百輛,第二排五百輛,第三排則是所有的鐵車兵,羌人的騎兵則依舊散在兩翼。
“吹沖鋒號!”徹里祥見準備妥當,龐德又布置區區一千人站在冰面上,他也不管了,反正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之處,干脆一股腦的全部沖過去,嚇也能把人嚇死。
嗚咽的號角被吹響了,悠揚的號角聲向四處傳開,急促異常。
羌人們聽到這個號角聲后,立刻來了精神,知道這是沖鋒號,于是,布置在第一排的三百輛鐵車兵迅速地向前沖去,每輛戰車上站著十個人,每輛戰車用六匹騾馬拉著,開始從大夏河的冰面上馳騁起來。
第一排的鐵車兵剛沖出去沒多久,第二排、第三排也緊鑼密鼓的向前進,而兩萬名士兵在戰車上被拉著,耀武揚威、浩浩蕩蕩的朝著龐德等人奔馳而去。而徹里祥也毫不示弱,金刀向前一揮,分散在兩翼的騎兵也迅速地向前沖去,護衛在鐵車兵的兩邊。
三萬羌兵,全部沖了過來,萬馬奔騰的氣勢,讓龐德等人見了,都為之一振。
“將軍,都沖過來了,要不要點燃引線?”士兵們第一次被這種雄壯的姿態給震懾住了,不得不說,羌人的鐵車兵確實在昨天給華夏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敢讓鐵車兵靠近,這種東西能攻能守,實在是太難對付了。而去他們也無法和他們正面交鋒,卻又不敢靠近,那一個個刀刃插在車上,指不定會劃傷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
“再等等!等敵人完全進入到冰面再說。”龐德目測了羌人的速度以及距離,說道。
又過了片刻,羌人越來越近,一些戰車上的弓箭手開始拉動了大弓,準備射出箭矢。就在這時,當龐德看見羌人三萬大軍完全到了冰面上時,便下令道:“點燃引線,向后撤退!”
這時,十個蹲守在后面的人立刻開始點燃引線。其中九個點燃之后,立刻開始向后撤退,只有一個士兵因為太過緊張,不小心將火折子弄得熄滅了,無法點燃引線了,他又掏出打火石,拼命的開始點燃引線,一邊看著鐵車兵沖過來,一邊開始打火,結果一支箭矢飛了過來,直接射中了頭顱,立刻倒地身亡。
龐德急忙退到了岸上,立刻回轉了身子,手持連弩開始射擊那些沖過來的羌人,而就在這個時候,最完美的一面出現了,整個冰面都爆開了花,一聲聲悶響連串似的在冰層上爆炸開來,整個冰層被炸的地動山搖。
“轟!轟!轟……”
巨大的爆炸聲不停的響起,冰面上開始地動山搖,不多時,整個冰面開始碎裂,裂紋直接擴展至整個冰面,喀喇喀喇的脆響聲不斷的在羌人的耳邊響起,羌人們個個心驚膽戰,緊接著,一輛正在奔馳的戰車直接掉進了冰窟窿里面,戰車上的羌兵、拉著戰車的牲口全部墜入了大夏河中,冰面下面是湍急的水流,直接將他們全部沖走。
“希律律……”
人喊馬嘶,一時間在炸藥引爆范圍內的羌兵接二連三的墜入了河中,許多羌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連反應過來都沒有,一掉入河中,便被冰冷刺骨的河水給沖走了,有的直接撞在了冰面上,當初撞破了頭顱,立刻斃命。
徹里祥正在率領則騎兵隊伍從側翼向前狂奔,忽然間看到這樣的一幕,頓時大吃一驚,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座下受驚的馬匹,扭頭看到中間的冰面全部塌陷下去了,他的兩萬多大軍盡數沉入了水底,不由得驚慌失措,很是惋惜地喊道:“我的鐵車兵……我的鐵車兵啊……”
這時,姜冏等人率眾而出,和其他四個都尉每人帶著一千名馬步兵從山坡上俯沖了下來,喊聲震天,聲勢滔天,讓這些尚沉浸在鐵車兵沉入水底悲痛當中的羌兵聽了都是一陣膽寒。
“大帥!華夏軍早有準備,我們損失慘重,現在華夏軍五路出擊,聲勢浩大,當迅速避其鋒芒,我們撤退吧!”一個渠帥看到如今的場面,很是擔心地說道。
“唰!”
徹里祥拿著金刀,一刀將那名渠帥斬首示眾,大聲喊道:“再敢言退者,立斬不赦,給我都沖上去,給死去的族人報仇!”
話音一落,徹里祥立刻揮刀向姜冏等人沖去,身后騎兵也紛紛追隨。
此時,龐德回到老鴉關門口,五百騎兵早已經準備妥當,從士兵手中接過他的大刀,便翻身上馬,帶著五百騎兵向著徹里祥沖去。
華夏軍同仇敵愾,羌人沒有了鐵車兵,又被華夏軍的氣勢嚇破了膽,交戰只片刻,羌人便撥馬便走,徹里祥立斬三個逃跑的羌兵,卻仍然控制不住局面,而在右翼的那些騎兵早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徹里祥見龐德虎視眈眈的沖了過來,料抵擋不住,正欲撥馬行走,忽然老鴉關方向傳來號角聲,那號角的聲音悠遠而深長,正是羌王徹里吉慣用的沖鋒號,老鴉關后方也同時出現了羌王的狼頭大纛,無數騎兵漫過山坡,猶如螞蟻般的箭矢從老鴉關的背后射來,喊殺聲也頓時大起。
“哈哈哈……是大王的大軍到了,給我殺,奮勇向前,一個不留!”徹里祥見狀,頓時激動不已,而那些羌兵聽到號角聲后,也是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突然精神抖擻,而右翼的兩千逃走的騎兵,也同時退了回來迅速地加入了戰斗中來。
龐德一陣狐疑,回頭看見老鴉關內的部下紛紛狼狽不堪的逃了出來,一眼便看到象征西羌王旗號的繡有狼頭的大纛插在了老鴉關上,不禁覺得有點驚訝。
此時,城內士兵被羌人騎兵追趕了出來,漫山遍野的都是羌人的騎兵,城內的士兵雖然奮力抵擋,卻仍舊不是大批羌人的對手,被騎兵逼到大夏河中,不是被殺死,就是被河水沖走,那一千多士兵頃刻間便成了一具具尸體。
華夏軍正在和徹里祥等人混戰,兵力相當,加上羌人個個奮勇向前,一時間難以抵擋,姜冏急忙策馬來到龐德身邊,稟告道:“姜冏,羌王徹里吉率領大軍到來,我軍無法抵擋,應該速速撤退,暫時退回金城,再做打算。”
“可惡!怎么會變成這樣?如果我軍一退,只怕大將軍的大夏城也即將陷入危險的境地。”龐德憤恨地道。
“大夏城周圍都是山地,易守難攻,羌人雖多,但大將軍兵精糧足,帶的火藥也很充足,足可以抵擋羌人大軍,我們應該立刻撤出戰斗,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先回金城整頓兵馬,然后再戰不遲!”姜冏建議道。
龐德環視了一下戰場,見羌人的騎兵正在努力地向這邊靠攏,如果再不走的話,只怕會被合圍,當即下令道:“傳來全軍,撤退!”
一聲令下,聲音接龍式的傳了出去,華夏軍立刻向西北方向逃走,龐德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從眾多羌人當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姜冏等五千多馬步軍全部跟隨著龐德撤走。
徹里祥帶人追擊,沿途又收割了華夏軍三百多顆首級,最后遇到華夏軍斷后軍隊的浴血奮戰,漸漸地失去了追擊龐德的機會,遂退兵回老鴉關。
徹里祥回到老鴉關時,徹里吉已經率領近衛本隊等候在老鴉關的城門口,臉上是一陣的陰郁之色。
“大王,你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如果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只怕這場戰斗我就輸了。”徹里祥手里提著幾顆人頭,直接扔在了地上,翻身下馬,來到了徹里吉的身邊,一臉開心地說道。
徹里吉犀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徹里祥,面色陰沉,眼神中帶著一種憤怒,直接對徹里祥厲聲說道:“跪下!”
徹里祥楞了一下,站在原地不解地看著徹里吉,還來不及發問,徹里吉左右的勇士便強行將徹里祥按在了地上。
“大王,你這是干什么?”徹里祥不解地問道。
“干什么?我將鐵車兵盡數交給你帶領,你是怎么帶的?居然讓鐵車兵全軍覆沒了,鐵車兵乃是我耗費數年的心血練就而成,本想這次當做奇兵用在華夏軍的身上,可是你都干了什么?來人,將徹里祥斬首示眾,將人頭懸掛在我的狼頭大纛上,以示懲戒。”徹里吉兇狠目光,看著徹里祥,他的心在滴血,就算是殺了徹里祥一千次也不為過!
徹里祥見徹里吉是來真的,便立馬求饒道:“大哥,我知道錯了,求你饒過我這一次,勝負乃是兵家常事,鐵車兵沒了,咱們還可以練,可是你就我這一個弟弟,我要是死了,你就什么親人都沒有了……”
“閉嘴!我身為西羌之王,西羌各部族的牧民都是我的兄弟,都是我的親人,你罪大惡極,尚未正式對華夏軍用兵,你就先折損了我的精銳之師,留你何用?來人啊,將徹里祥拉下去,斬首示眾。”徹里吉陰鶩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說話時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給人一種極大的威懾力。
聲音一落,勇士立刻抽出了彎刀,不等徹里祥再次求饒,當場便將徹里祥斬首示眾,一顆人頭落下,腔子里噴灑出許多熱血,濺了一地,將徹里吉腳邊染成了一片腥紅。
徹里吉站在那里,一臉的平靜,從始至終,眼皮連眨都沒眨過一眼,他環視了一圈其他的各部族的渠帥,見他們臉上都帶著一絲懼意,便說道:“將徹里祥的人頭掛在本王的狼頭大纛上,以后誰要是打仗不盡心盡力,定斬不赦!”
其余各部族的渠帥都是一陣默然,徹里吉讓他們感到和原來各族羌王的不同之處,這個人陰險、狠毒,而且魄力十足。
迷當、餓何、燒戈、伐同、蛾遮塞、治無戴六個人分別為六大部族的大帥,連他們見到了,都為之膽寒,為徹里祥感到惋惜。雖然說徹里祥有些自大,但也并非一無是處,至少鐵車兵就是他最先想到的,而且還是他一手練就的。也正是因為鐵車兵的存在,徹里祥才成為了第七位大帥,而徹里祥的死,也是因為鐵車兵的消亡,當真是應了漢人的那句話,成也蕭何敗蕭何。
徹里吉統一羌族各部后,明確規定,羌族只有一個王,在王的下面,設立大帥、渠帥、小帥、將、校、尉等職位,分別統領各部落,逐漸向漢人的封建社會過渡。至于徹里吉本人的武力有多高,至今還是個謎。十幾年前,出身高貴的西羌第一勇士迷當曾經和徹里吉爭過羌王之位,但是在徹里吉面前,卻不堪一擊,只一個回合,便被徹里吉生擒了過去。
羌人崇尚武力,當迷當敗給徹里吉后,鐘存羌的其余各部族長老認為徹里吉血統不夠純正,拒絕承認徹里吉為王,結果當場被徹里吉盡數殺死,并且嚴重聲明,從此以后,他徹里吉就是鐘存羌的羌王。旁人無法制止,只好任由徹里吉榮任羌王。
徹里吉繼任鐘存羌的羌王之后,開始了長達十年的休養生息,拒絕參加一切爭斗,標榜以和平為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并且花重金去中原求學,學習漢人治國的一套方法。鐘存羌的人本來都以為徹里吉時膽小怕事,但是直到后來才逐漸明白,他的一系列休養生息的計劃,確實給鐘存羌帶來了不少好處。
公元一八四年,黃巾起義爆發,中原混戰不堪,隨后北宮伯玉在涼州糾結羌胡反叛漢朝,當時也曾聯絡過鐘存羌,但是被徹里吉一口回絕。自那之后,十數年間,涼州戰亂不斷,其余羌人降而復判,和漢朝為敵,但是鐘存羌卻一直向漢稱臣,要求附屬,并且拒絕參加一切羌人之間的爭斗。
不參加,不代表鐘存羌沒有這個實力,又一次燒當羌來故意找茬,結果被徹里吉帶兵打敗,從此以后再也無人敢對鐘存羌下手,使得鐘存羌慢慢積攢了實力。而且,羌人各部族間爭斗不止,許多不愿意飽受戰亂之苦的羌人紛紛逃入了較為安定的鐘存羌的領地,不僅得到了很好的保護,還能吃喝不愁,倒成為了羌族中的一片樂土。
直到五年前,曹操蠱惑羌人叛亂,使得各部族羌人元氣大傷,隨后徐庶親赴鐘存羌,拉攏鐘存羌支持復國的魏國。又許以不少好處,最后徹里吉只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幫助他成為西羌之王。
于是,魏國出人勸說各部族羌人,徹里吉出兵威脅,最終使得羌人各部族全部統一于鐘存羌,而徹里吉也成為了名正言順的西羌之王。之后,為了瓦解各種羌人,徹里吉便同意了魏國的提議,將羌人內遷到關中,就地為民,耕種漢人土地。
不得不說,徹里吉的一些手段,確實壯大了羌人,并且通過武力威脅,不斷的從魏國得到了不少好處,錢糧布帛、茶葉、絲綢、瓷器等等,都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羌人的生活。可以說,徹里吉是一個被半漢化的羌人,用漢人的方法通知整個西羌,才取得了現在的成績。
迷當、餓何、燒戈、伐同、蛾遮塞、治無戴遙想當初,都對徹里吉非常的佩服,在他們的印象中,從未有過任何一任羌王能做到如此地步,所以,餓何、燒戈、伐同、蛾遮塞、治無戴雖然不是鐘存羌的人,但是也愿意為徹里吉賣命,因為羌人同祖同根,是一家人。
“大王,現在龐德潰敗,我軍精銳盡失,還要去攻打大夏城嗎?”迷當作為第一位大帥,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僅次于徹里吉。
“大夏已經成為一座孤城,如何不打?既然向華夏軍開戰,就要戰的徹底!但是,我們的目標不是這里,而是冀城。餓何、燒戈!”徹里吉叫道。
“大王有何吩咐?”餓何、燒戈齊聲叫道。
“你們各自帶領三萬騎兵,奔赴大夏城外,將大夏城給我包圍起來,前后一起攻打,從明天開始正式攻城,日夜不停,不管耗損多少兵力,都一定要將太史慈的人頭拿下,斬殺了太史慈,足可以讓敵人聞風喪膽!”徹里吉道。
餓何、燒戈抱拳道:“是,大王!”
“去吧!”
這時,伐同的手下從大夏河的冰面上走了過來,取出了十幾包炸藥包來到了伐同的身邊,說道:“大帥,在冰面上發現了此物,據說,華夏軍就是用此物才弄塌了那么厚的冰面。”
伐同接過看了一眼,湊近一看,立刻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急忙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
徹里吉斜視過去,看了一眼,便伸手道:“拿來我看!”
伐同將其中一個炸藥包遞給了徹里吉,徹里吉研究了一下,也沒看出什么名堂,當即抽刀挑開了炸藥包,見從里面露出來很多黑色的粉末,便皺起了眉頭,狐疑地說道:“黑土?”
他蹲下身子,用手捻起一點,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當即便感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便說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華夏軍是怎么用這東西的,誰知道?”
一個士兵自告奮勇,然后拿著火折子,抱著一個炸藥包便走到了冰面上,開始點燃引線,之后站在那里,聽見引線嗤嗤的作響,便指著引線說道:“啟稟大王,華夏軍就是這樣將他們點燃的,是我親眼……”
不等這個羌兵把話說完,引線便已經燃燒完畢,然后“轟”的一聲巨響,便產生了爆炸,將那個羌兵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徹里吉看了以后,不禁極為驚訝,然后便是一陣奸笑,說道:“將這東西交給隨軍工匠,問問他們,到底是什么制成的,然后給我造出一些來,越多越好。”
“是,大王。”
“傳令下去,今夜暫且在老鴉關周圍休息,清掃戰場,明日便朝冀城方向去,趁著華夏軍和魏軍在白石山交戰,我軍去偷襲冀城,只要得到冀城中的糧草,我軍即使不拿下整個涼州,也是一場勝利。”徹里吉拍打了一下手上的火藥,下令道。
大夏城。
龐德在枹罕城連輸兩陣,損兵接近五千人,消息一經傳到大夏城里,太史慈就像是聽到了一聲驚雷一樣,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太史慈當即下令道:“羌人來勢洶洶,看來不可小覷,傳令下去,大夏城全部積極備戰,以防止羌人襲擊。”
“諾!”
這邊命令還沒有傳達出去,又一名斥候進來了,急忙報告道:“大將軍,羌人大股兵力,正從老鴉關朝大夏城撲來,兵馬甚多,差不多有六七萬騎兵。”
“來的真快啊,羌人倒是學精明了。傳令下去,立刻讓人按照原定計劃準備,先給羌人來個下馬威,讓羌人知道我們華夏軍的厲害。”
“諾!”
太史慈也急忙戴盔穿甲,親自登上大夏城的城樓,指揮布置防御措施,從中午忙到傍晚,終于全部都給搞定了,只靜待著羌人來攻城。
黃昏時分,大批羌人在餓何、燒戈的率領下抵達了大夏城外,但是卻沒有急于進攻,而是按照徹里吉的吩咐,先行在外面結下營寨,休息一夜后,等明日再戰,而燒戈則率領一半騎兵繞到了大夏城的后面扎營。
太史慈見到羌人不急于攻城,而且分成前后兩座營寨,便預料到羌人是想前后夾擊,便急忙做出了相應的策略調整,只待羌人攻城。
正月里的一個清冷的黑早,太陽還沒有出來,東方山后的天上,幾片濃云的薄如輕綃的邊際,襯上了淺紅的霞彩,過了一陣,山峰映紅了,又停一會,火樣的圓輪慢慢地完全顯露了它的龐大的金身,通紅的火焰照徹了大地,紅光又逐漸地化為了純白的強光,白天開始了。
大夏城內外,箭拔弩張,黑壓壓的羌兵將整個大夏城僅有的兩座城門全部給堵的水泄不通,東西兩個城門都是緊閉著,城墻上弓弩手林立,華夏軍的大旗迎風飄展,隨時準備迎擊羌人。
太史慈站在西門的城樓上,眺望外面的羌兵,嘴角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當即下令道:“打開城門!”
命令傳達下去,東門、西門的城門完全被打開了,城內筆直的街道貫穿東西兩座城門,華夏軍的士兵盡皆站立在街道的兩旁,盾牌兵擋在第一線,長槍兵將手中的長槍架在了盾牌上,街道兩邊的房檐上更是站立著許多弩手,三萬大軍,圍繞著城墻和城內的主干道個個彰顯著勇武。
餓何在西門,燒戈在東門,當城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兩個人都是不解其意,尋常攻城,不過就是為了叩開城門,可是今日華夏軍卻故意的將城門全部打開了,倒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更讓他們覺得有些不可意思,猜不透這其中的意思。
餓何騎在馬背上,從西門遠遠地眺望過去,穿過大夏城內德街道,他可以隱約看見在城東的燒戈等人。
“大帥!華夏軍這是想干什么?好像有點反常啊……”一個渠帥策馬來到餓何的身邊,提醒道。
餓何打量了一下華夏軍,道:“華夏軍故布疑陣,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們害怕,不敢進攻,想拖延時間,然后等待援軍。不管如何,華夏軍在大夏城內只有三萬兵馬,我軍有六萬,是華夏軍的一倍,兩個打一個還打不過嘛?吹響號角,沖進去,殺華夏軍一個片甲不留,我要取下太史慈的腦袋,當凳子坐!”
號角聲隨后吹起,在東門的燒戈向來以餓何馬首是瞻,一聽到餓何吹響了號角,也下令吹響了沖鋒的號角。兩邊的號角聲交織在一起,一唱一和,奏出了曼妙的音樂,令六萬羌人都興奮不已。
“沖鋒!”餓何手持彎刀,策馬到了道路邊上,將彎刀向前一揮,便大聲喊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燒戈也指揮自己的部下向前沖鋒,羌人的騎兵盡皆叫囂著,拉開手中的長弓,搭上箭矢,在馬背上奔馳著向前射擊。
而在大夏城的城墻上,弓箭手則放出了箭矢,連弩手則繼續躲在女墻后面,不等敵人進入射程范圍內,絕不放箭。
一時間箭矢如同雨下,太史慈親執弓箭一連射出五支箭矢,連續射擊三次,例無虛發,箭矢所到之處,羌人盡皆落馬。
三千羌人騎兵,率先沖了過來,在強弓硬弩之下,死傷不少,但是仍有兩千多騎沖進了城門里,誰知道一進入城內,兩邊弩箭齊發,密集的程度比城樓上更加厲害,射倒一排排騎兵,不得已之下,只好迅速撤出了城池。
餓何、燒戈看到自己派出的三千騎兵在密集的箭矢之下無法抵擋,不禁都為之驚訝。這時,燒戈暫時停止了進攻,帶著一隊騎兵策馬來到了西門,對餓何說道:“敵軍箭陣厲害,城內也到處都是弩手,我軍雖然各傷亡千余人,但是如果強攻的話,肯定是不行的,你可有什么辦法嗎?”
餓何想了想,說道:“那只有用盾牌了,現在去砍樹,然后將樹木捆綁成大型木筏,架設起來,用人推過去,可以抵擋住敵人的箭矢,下面還可以藏兵。然后,再做些小的木盾,讓勇士們拿著,快速沖進城里。”
“很好,我即可就去吩咐部下。”燒戈諾了一聲后,便立刻回到了東門,開始下令羌兵上山砍樹。
太史慈遠遠望去,嘿嘿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放下望遠鏡,太史慈便對身后的士兵喊道:“即可去將炸藥準備好,隨時聽候本將軍的差遣!”
“諾!”
兩軍都在忙碌著,但是相比之下,羌兵更顯得忙碌些。
兩個時辰后,天色將近中午,太史慈看見羌人還在忙不迭的制作木筏、木盾等物,便下令自己的部下開始交替的去吃飯。
午時過后,羌人已經累了大半晌,正在埋鍋造飯,就地休息,大家都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人困馬乏的,看上去萎靡不振。
太史慈從望遠鏡里看見這樣的一幕之后,便嘿嘿笑道:“機會來了!”
話音一落,太史慈立刻下了城樓,親自挑選四千名騎兵,自己帶著兩千名騎兵在西門,分出兩千名騎兵交由自己的偏將帶領著,等到羌人把飯做好,都在圍繞著鍋吃飯時,便立刻下令出擊,帶上炸藥包和火折子,開始從城門里向外沖殺而出。
餓何、燒戈并不是笨蛋,自然留的有兵看護大夏城的城門,一見到華夏軍沖了出來,便立刻五千騎兵便立刻前去迎戰。
太史慈等人也絲毫不畏懼,這一次都是他精心挑選的臂力最強的四千名士兵,為了能發揮最大的威力,讓速度更快,所以這一次的士兵都披著一層單薄的皮甲,一手拽著馬韁,一手攜帶著炸藥包,冒著箭矢點燃手中的炸藥包,然后用力的向前甩到羌人的陣營當中。
羌人箭矢密集,沖在最前面的二三百騎兵還來不及將炸藥拋射出去,便已經被被射穿了身體,但是騎兵們都奮勇難當,忍痛將炸藥包向外拋了出去,有的沒有點燃的,索性直接沖進了羌人的陣營,然后伏在馬背上,快要抵達時,才點燃炸藥包。
“轟……”
無數聲巨大的爆炸聲在羌人的騎兵隊伍里響起,許多羌人還沒摸清是怎么回事,便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座下馬匹受驚,開始四處亂竄,一時間羌人的陣營頓時潰散。而這時,太史慈等人在后面的好幾層梯隊才開始慢慢的沖過來,當負責抵御的羌人四處逃散時,便開始揮舞著兵刃任意收割著羌人的頭顱,一邊斬殺羌人,一邊向著山坡上的羌人陣營里跑去。
羌人上山砍樹,座下戰馬大多都留在了山下,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山路崎嶇,還有被白雪覆蓋的險地,山上的羌人一受到驚嚇,便立刻全部從山上下來,飯也來不及吃。
可是他們的兩條腿如何跑得過四條腿的戰馬,負責抵御華夏軍的騎兵沒有能夠起到作用,還被沖散了,華夏軍便長驅直入。
太史慈分出五百人將炸藥留在了下山的道路上,自己則帶著剩余的一千多人驅趕羌人的戰馬,將他們盡數趕到大夏城里。
羌人要下山,華夏軍用炸藥封住了道路,炸的下山的道路一片狼藉,而山上的羌人畏懼炸藥的威力,也都止住了腳步,不再爭先恐后的下山。而與此同時,大夏城中華夏軍的士兵盡皆出現,在城外列陣,生怕流竄的羌人過來搶奪馬匹,只要看見又羌人過來,便用連弩進行射擊,射翻了不少妄圖來爭搶的羌人騎兵。
整個行動,如果風卷殘云,太史慈指揮若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驅趕著數萬匹戰馬到了大夏城里,就連自己陣亡的士兵也一并帶回,一時間羌人帶來的差不多十萬匹戰馬,都半數以上都被華夏軍趕到了大夏城里,還有一部分受到驚嚇四處逃散,散落在城外的荒野當中。
大夏城本來就是大夏河上的一座大城,也是重要的屯兵之所,城池堅固,地勢險要。如果不是魏軍兵力較少,而且大夏河又冰凍三尺,太史慈絕對不可能這么迅速的攻下這座城池。大夏城的堅固,可以與隴西郡城狄道相媲美,漢章帝時期,甚至一度成為隴西郡的郡城,所以容納數萬匹戰馬簡直是很輕松。
大軍進程,大夏城的城門立刻被關閉了,華夏軍以極小的傷亡作為代價,擄掠來六萬多匹戰馬,確實是一場大勝利。
“羌人是馬上的民族,失去了戰馬,就等于失去了雙腿,這次我看羌人如何辦,哈哈哈哈……”太史慈進入城中之后,再次登上城樓,看到餓何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便大聲地笑了出來。
半個時辰后,羌人終于從山坡上下來了,可是卻沒有撤退的打算,而是自行結陣,不大一會兒,便失去了馬匹的羌人便集結成了一個偌大的步兵方陣,而被派出去尋找馬匹的士兵,也將戰馬紛紛帶了回來,重新組建騎兵,分散在步兵的兩翼。
太史慈看后,覺得甚是好奇,按照對羌人的了解,這些人失去了馬匹,就應該撤退的,可是他看到的是羌人不但不撤退,反而集結成了一個個的步兵方陣,看上去卻頗有一番滋味,而且推著做成的大木排,向前行進。
“奇怪!這伙羌人的作戰方法,怎么和漢人學起來了?”太史慈看后,眉頭一皺,隱隱感到有一種不妙,也許這將是一場惡仗。
“定箭!”太史慈見羌人再次集結攻勢,以步兵方陣向前推進,前面推動著高高的大木筏,士兵躲在大木筏的下面,便立刻大聲喊道。
一通箭矢射了出去,箭矢在雪地上,做出了一個標記。
太史慈看后,不禁皺起了眉頭,羌人推動著大木筏前進,即使箭矢射了出去,也會被擋在外面。
他當即下了城樓,再次集結騎兵,讓人從縣衙的庫房里取出猛火油,自己則率領兩千騎兵再次拿著炸藥包沖出了城,準備用炸藥給羌人一次重大的打擊。
“沖!”
太史慈的一聲令下,率領兩千騎兵開始向城門外沖了出去。
而此時,羌人突然停止了前進,大木筏遮擋住了太史慈等人的視線,看不清里面的情況,以至于無法估算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忽然,從羌人的步兵方陣中射出來了無數支箭矢,密密麻麻的朝天空中飛去,如同無數個飛翔著的蝗蟲,鋪天蓋地般的朝著大夏城里射去。
太史慈見到箭矢從自己的頭頂上飛舞而去,便感到一絲的不安,這羌人作戰的方式向來沒有團體利益,可是今天,羌人卻抱成了一團,統一聽后調遣了。
“這支軍隊,很不簡單……”
戰馬奔馳,太史慈已經出了城門,無法指揮城中士兵,但是城中士兵如果不會自己躲避,那就是傻到家了。
太史慈虎視眈眈的看著前方,快要沖到大木筏那里時,忽然間擋住羌兵戰陣的木筏向兩邊扯開,嚴陣以待的羌人都手持大弓,拉滿了弓弦,隨后在聽到周圍渠帥的一聲令下后,便是萬箭齊發,朝著太史慈等人射來。
“糟糕了!”太史慈見到這樣的一幕,這才想起,自己帶出來的部下只穿戴了普通的皮甲,面對這樣強悍的箭陣,只怕要損失不少兵馬。
情急之下,太史慈立刻回頭叫喊道:“散!”
一聲令下,兩千騎兵立刻分散成兩撥人,分別在左右兩翼,然后繼續向羌人的陣營里沖鋒,但是身后已經有不少騎兵連人帶馬都被射倒在地,一陣哀鳴。
羌人放了一通箭矢后,弓箭手立刻向兩邊散去,而在弓箭手后面的長槍兵則直接排列成排,堵在了第一線,一時間長槍如林,槍頭一致朝外,迎接著太史慈等快速沖過來的騎兵。
而羌人的戰陣中,另外一撥弓箭手則立刻放出箭矢,密集如雨的箭矢紛紛朝太史慈等人射去,又射殺了不少華夏軍的士兵。
太史慈藝高人膽大,抽出腰中所配鋼刀,不停地揮舞著,斬斷不少箭矢,看看就要沖到羌人陣前,便來了一個鐙里藏身,將準備好的炸藥點燃,然后用力的拋射到羌人的陣營里。
其余的騎兵紛紛將炸藥拋射而出,千余個炸藥包一經落入羌人的陣營里,便立刻在羌人中間產生了巨大的效應,巨大的爆炸聲不斷的響起,羌人的步兵方陣立刻潰散的不成樣子,許多人開始四處逃散,好不容易集結的大軍在頃刻間瓦解。
餓何見狀,控制不住,不知道華夏軍扔的是什么東西,但是這種東西威力巨大,實在是太過驚人,一個那么小的東西扔進去,至少能炸死炸傷二十多人,而且周圍的人也顯得很是驚恐,一千多個炸藥包扔在了步兵方陣里,五千多羌人立刻化為了一堆血肉,一命嗚呼,受傷的也有幾百人,坐在地上不停地發著嘶喊。
“撤!”太史慈見狀,立刻下令撤軍,以九百多人換了羌人五千多人的性命,很值得,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餓何等人的臉上都布滿了驚恐,他的目的達到了。
羌人潰不成軍,只有零星的箭矢在追趕著太史慈等人,但是均被遮擋下來,未能造成傷害,萬箭齊發的結果是,地上一大片射過的箭矢,而真正被射死的人,卻只有九百多人。
華夏軍的士兵在回去的時候,經過自己戰友的尸體時,便長臂一伸,將戰友的尸體撈起,然后夾在腋下,順利返回到城中。
太史慈等人一回到城中,便立刻組織部下騎上掠奪過來的羌人的馬匹,留下五千人嚴守東門,他自己帶著兩萬多人全身披甲,開始再次出城,手持兵刃,準備給餓何等布置在西門外的羌人致命一擊。
“擂響戰鼓,全軍沖鋒,殺羌人一個片甲不留!”太史慈手持風火勾天戟,騎著一匹獅子驄,大聲地對身后的騎兵們叫道。
“威武!威武!威武!”兩萬多騎兵全部叫了起來,聲音渾厚無比。
“百步之外用弓箭,百步之內用連弩,二十步內投槍,近身用鋼刀。打開城門!”太史慈將風火勾天戟懸掛在馬項上,取出大弓和箭矢,便立刻大聲喊道。
一聲令下,西門再次打開,太史慈一馬當先,最先沖出了城池,身后騎兵浩浩蕩蕩的全部沖了出去,一股腦的朝著剛剛被打擊過的羌人而去。
餓何等人尚自沉浸在被華夏軍的秘密武器所帶來的巨大壓力中無法自拔,突然見到太史慈等人去而復返,而從大夏城中沖出來的上萬的騎兵,知道這是華夏軍開始發起進攻了。
“吹響號角,準備迎戰!”餓何死不后退,得到了徹里吉的命令,就算是戰死沙場,也不能后退半步,徹里吉連親弟弟都殺,他們以六萬大軍來圍攻大夏城,如果再敗的話,他只有死路一條。
餓何身邊的騎兵都隨著餓何一起沖殺了過去,步兵隨后,這些羌人都是個個精壯,看到華夏軍攻擊過來了,雖然對華夏軍的炸藥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是仇恨,全部跟著餓何一起沖了上去,大戰一觸即發。
正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東門城外的燒戈聽到了餓何的沖鋒號角,便立刻集結大軍開始正式攻城。萬余名步兵方陣推動著大木筏向大夏城的東門開始發起強攻,兩邊的騎兵則帶著弓箭向前奔跑,在城墻下面不停地騷擾著大夏城上的守兵,為步兵方陣的到來,打掩護。
華夏軍的也不甘示弱,連弩齊發,守將指揮若定,并且將從縣衙的府庫中帶出來猛火油也抬到了城墻上,又讓人推動著小型的投石機,將炸藥包放置妥當,然后等到羌人靠近時便發射出去。
大戰開始,大夏城的西門外已經兵戎相見,華夏軍騎兵和羌人直接碰撞在了一起,在那塊平地上混戰開來。而大夏城的東門這里,羌人則占據主動權,兩萬多羌人相互配合,以箭矢作為試探,壓制著守軍,華夏軍則象征性的采取反擊。
這時,步兵們推動著大木筏直接靠近了城墻,將大木筏架在了城墻上,組成了一個斜坡,開始不斷的向上攀爬,城墻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羌人的騎兵則退到后面,以箭矢掩護。
華夏軍的守將見狀,立刻吩咐屬下用猛火油開始澆灌那些大木筏,然后城門附近的人準備發射點燃的炸藥包,自己和城墻上的士兵奮力迎戰,連弩發出一陣狂射,緊握鋼刀,砍翻一個個快要攀爬到城墻上的羌人。
華夏軍的士兵用猛火油澆灌著大木筏子,猛火油順著大木筏子向下流淌,一股刺鼻的味道便立刻涌現出來,緊接著,華夏軍的士兵用火把點燃了大木筏子,整個被架起來的大木筏子全部燃燒了起來,一些羌人腳上沾滿了猛火油,火勢也瞬間便竄到了他們的身上,緊跟著便燃燒起來。
烈焰焚身,痛苦難當,許多羌人慘叫著向退去,豈不知一個人退去,卻惹的周圍的人也跟著著了火。羌人都披著羊皮大衣,都是易燃的物品,此時天干物燥,一經接觸到火勢,便立刻燒著了起來。
與此同時,華夏軍的士兵從城里拋射出來許多點燃的炸藥,飛過城樓,直接落在城外密密麻麻的羌人陣營里,一經落地,便立刻產生了巨大的爆炸聲,有的引線燒的的比較快,直接在空中爆炸,聽起來像是一聲晴天霹靂。
“轟隆!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燃燒著的烈焰,都帶給羌人無比的震撼。
燒戈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揮舞著彎刀,大聲地叫道:“沖!全部給我沖上去,不拿下此城,誰也別想活!”
于是,更多的羌人開始想法設法的攻城,并且扛著新的木筏子架在了城墻上,有的更是沖到城墻下面,用套馬索拋射到城墻上,然后拴住城垛,開始向上攀爬。但是華夏軍的士兵沒有給他們任何登上城樓的機會,揮著鋼刀,斬殺著羌兵,并且斬斷那些繩索,推到那些木筏子,讓羌人無法攀爬城墻。
而爆炸聲仍舊沒有停止,一經在羌人的中間落地,便立刻炸開了花,十幾個羌人不是死就是傷,肢體遍地都是,鮮血更是染紅了城門口。
大夏城的西門外,太史慈帶著華夏軍的騎兵奮勇拼殺,風火勾天戟所到之處鮮血如注,華夏軍同仇敵愾,氣勢高漲,向著羌人發出最后的攻擊。
太史慈更是遇到了餓何,兩馬相交,不到一合,太史慈便直接將餓何刺死在馬下,兩萬多的騎兵漸漸地將羌人包圍在了坎心,開始隨意的收割著羌人的頭顱。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一輪殘陽下面,大夏城的西門外血透大地,地上的積雪被熱血融化,變成了一個血色的沼澤,華夏軍無情的踐踏著羌兵,羌兵全部拒絕投降,奮勇抵抗,但是在兵甲都占據優勢的華夏軍面前,也只能是以卵擊石。
大夏城的東門外,戰況更是激烈異常,羌人窮兇極惡般的發起了自殺式的攻擊,明知道前方阻力巨大,但是偏偏死戰不退,城墻下面躺著的尸體都快堆積成一座小山了。而堅守了這么久的華夏軍,也感到了一絲疲憊之色,五千守城將士也只剩下三千九百多人,其余的大多都是死在羌人的亂箭之下。而剩余的這三千九百多人,也都各個精疲力盡。
守將血透戰甲,整個人都成為了血人,看著城外的羌人扔在不停地向前攻打,而炸藥包也都快拋射完畢了,漸漸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他探出頭,看了一下城墻下面的尸體,都快要堆到城墻那么高了,而且羌人也不再扛什么木筏子,直接從下面踏著前面的尸體來登上城墻。
尸山血海,煉獄之所。
守將急忙對身邊的親兵用嘶啞的聲音喊道:“快去通知大將軍,速來東門增援,否則東門即將被攻克。”
東門城外,燒戈看著這番景象,興奮異常,對于他來說,不在乎死多少人,在乎的是能否達成大王所交托的任務,六萬大軍,怎么著也要攻下這座城池。
“沖!給我繼續沖,華夏軍的守軍已經露出了疲憊之色,繼續殺,殺死他們這些狗娘養的!勝利就在眼前,等破了城,大王必然會重重有賞。”燒戈叫囂著,眼睛里露出了貪婪之色。
燒戈帶著三千騎兵在一個高坡上進行著指揮,整個人興奮異常,眼看著就要攻下這座城池了,還有什么比大王的賞賜更來的讓人興奮呢。
大夏城的西門外,太史慈率領著一萬多騎兵在對羌人發起最后的一次攻擊,在這一場大混戰中,羌人的頑強抵抗也帶給了華夏軍不少的麻煩,出兵兩萬三千騎兵,經過一兩個時辰的浴血奮戰,華夏軍的士兵也傷亡慘重,足足損失了四千一百多騎。
同時,太史慈也感受到了一絲的不一樣,這伙羌人從不投降,即使有華夏軍的炸藥這種高殺傷力的武器做為震撼,他們還是視死如歸,大帥死了渠帥帶領著繼續戰斗,渠帥死了小帥接替工作,各部與各部之間銜接緊密,互相配合,已經不再是五年前他們所對付的一個游牧民族了,倒像是經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
“大將軍,東門吃緊,將軍大人要求大將軍立刻率兵支援,否則東門將徹底失守!”一個斥候從人群中找到了太史慈,大聲地喊道。
太史慈皺起了一下眉頭,站在馬背上看了看周圍,但見羌人還剩下四五千人在負隅頑抗,便道:“讓他再堅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我必然率領大軍親自抵達!”
斥候遂急忙策馬奔回東門,太史慈繼續率領部下進行戰斗。
斥候來到東門,將太史慈的命令下達給了守將,守將聽后,臉上露出難色,一咬牙,便下令道:“將炸藥包全部搬到城樓上來,所有士兵全部上城樓進行防守,再堅持半個時辰,千萬不能讓羌人攻克!”
華夏軍的士兵雖然疲憊異常,但好在有炸藥這樣具有大殺傷力的武器,隨著守將的一聲令下,士兵便將剩余的不多的炸藥包全部搬運了上來,然后余下的三千多人全部上了城樓,分成兩撥人,一撥人開始射箭,一撥人則在前面進行抵擋,生怕被羌人攻上來了。
“炸藥不要亂用,朝人多的地方扔!”守將下令道。
此時已經是進入了黑夜,羌人不眠不休,扔在不停地進攻,巨大的爆炸聲也在不斷的響起,可是羌人卻沒有絲毫害怕之狀,紛紛向城墻上涌去。
燒戈遠遠望去,見華夏軍似乎都抵擋的猛烈了,便大怒道:“都是干什么吃的,都跟我來!”
說完,燒戈一馬當先,挽起長弓,搭上箭矢,帶著身后的三千近衛騎兵便朝城門那里沖了過去,一邊沖著,一邊大聲喊道:“不想死的都閃開!”
有許多羌人躲閃不及,燒戈也沒有絲毫躲避的樣子,直接騎馬沖撞了過去,將自己的部下撞飛了不少,三千騎兵都是生力軍,從未參戰,一直在觀戰,此時忽然沖了過來,踐踏著尸體堆積而成的小山,便朝城墻上而去,并且張開弓箭,施行精準射擊。
城樓上有燈火,使得華夏軍處在了明處,而羌人卻在暗處,燒戈等人放出的箭矢,全部從黑暗中飛來,華夏軍的士兵分辨不清楚從哪個方向射來,一時間被這撥人射死不少。
城墻上出現了一個缺口,守將見陰影中羌人騎馬踏著尸體登上了城墻,當時便大吃一驚,立刻叫道:“快堵住缺口!”
與此同時,手持炸藥包的士兵則將炸藥朝騎兵隊伍里扔,手剛抬起來,便被箭矢射穿,手中炸藥包登時落在了地上,士兵急忙用另外一只手拾起,向外扔去,哪知道還沒有扔出去,引線燃燒速度太快,直接爆炸了。
“轟”的一聲巨響,直接將周圍的幾個投彈的士兵炸的四分五裂。
另外一邊的投彈兵見狀,立刻將炸藥包扔了出去,但是此時已經有十幾名騎兵跟隨著燒戈登上了城墻,這撥人悍勇異常,無不以一當十,立刻在城樓上殺出了一片空地,燒戈更是一刀斬殺了守將,又策馬驅趕其余的華夏軍士兵,他們知道華夏軍的戰甲堅固,所以彎刀一般不是斬頭便是砍在華夏軍士兵的腿上,一時間華夏軍的士兵損失不少。
這時,后面的羌人騎兵也立刻登上了城樓,開始和城墻上這撥精疲力盡的華夏軍士兵進行著混戰。
“殺!給我殺!大夏城是我們的了!哈哈哈……”燒戈一邊斬殺著華夏軍的士兵,一邊開心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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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燒戈還兀自在叫囂的時候,忽然從黑暗中射來了一支冷箭,“嗖”的一聲破空響聲,直接朝著燒戈飛去。
等到燒戈意識到危險之后,早已經為時已晚,一支黑色的羽箭,直接射中了他的額頭,將他從馬背上一箭射翻了下去,墜落到城墻上,又滾落了下去,和那堆積在城墻周圍的尸山血海融為一體,被后面上來的羌人騎兵給踐踏的血肉模糊。
城池中,一騎飛馳而出,身后騎兵更是萬馬奔騰,直接朝著東門奔馳而來,昏暗的夜色當中映著微弱的火光,已經成為血人的太史慈又連發五箭,朝著站在城墻上的羌人騎兵射了過去。
城墻上的羌人騎兵無不應弦而倒,周圍的華夏軍看到太史慈率領援兵到來,都歡呼雀躍,本來低迷的士氣一下子高漲了起來。
太史慈丟下大弓,舉起風火勾天戟,沿著樓梯躍馬上了城墻,一桿大戟開路,所到之處立刻刺透羌人身上的戰甲,身后的騎兵更是陸續趕了上來,接替了華夏軍的守城力量,將已經登上城墻的羌人又給驅趕了下去。
與此同時,大批的騎兵從黑暗中殺來,繞過城墻,直接出現在羌人的后方,已經殺紅了眼的華夏軍騎兵個個奮勇異常,任意屠殺著這撥羌人。
羌人大帥燒戈陣亡,幾個渠帥分別指揮自己的部下與之抗戰,但是華夏軍突如其來的從后面殺來,喊殺聲震天,又值黑暗當中,摸不清到底有多少華夏軍。正巧此時城墻上的太史慈大聲喊著援兵來了,羌人以為又有一撥華夏軍前來相助,個個聞風喪膽。
戰斗進行到這個地步,羌人早已經疲憊異常,攻城不下,反倒是死傷無數,一些人早就生了退意。忽然,一個渠帥不愿意再繼續戰斗下去,意識到情況不妙,主動帶兵撤退,其余的渠帥也紛紛效仿。
一時間,兵敗如山倒,羌人沒命似的向外跑去,華夏軍的騎兵在后面追趕,一路狂追出十余里,斬首兩千多級,所過之處的那些沒有戰馬的羌人,都淪為了華夏軍的刀下亡魂,一路上尸橫遍野。
戰斗勝利之后,太史慈讓人負責清點戰場,這一戰大夏城當真成為了一個煉獄場,六萬羌人被殺死五萬多人,只逃走了數千騎兵,可謂是個大勝利。但是,華夏軍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三萬大軍死傷過半,戰死的烈士尸體堆積如山,羌人的拒不投降的頑強抵抗,著實讓華夏軍吃了大虧。
天亮之后,太史慈巡視整個大夏城,見方圓五里內都是一片血紅,寒冷的夜晚將西門外的血色沼澤都凍成了冰,在早晨旭日東升的時候,陽光照耀在上面還泛著紅色的精光,折射到大夏城上,將大夏城弄得如同一座血城。
正午時分,華夏軍才得以忙完清理尸體的工作,龐大的工作量讓華夏軍都感到精疲力盡。最后將所有羌人的尸體都扒光了,聚集在一起澆上猛火油進行焚毀。對于華夏軍陣亡的將士,太史慈則讓人就地挖了一個大坑,將所有的尸體盡數埋在大夏城附近的山里,取名為英雄冢。
值得一提的是,焚毀羌人的那場大火,由于尸體太多,以至于大火正在燒了三天三夜,才最終將所有尸體盡數焚毀。
之后,太史慈開始修繕城墻,并且讓龐德的大軍前來與自己會師,準備等到龐德的大軍抵達后,再向狄道城發起進攻。
與此同時的白石山上,馬超剛剛獲得魏軍出兵到來的情報,聽聞夏侯淵、徐庶率領兩萬九千名大軍盡數而出,在白石山和烏鼠洞穴山之間的一塊平地上扎下營寨,心中便很是歡喜,當即對蔣石說道:“我現在便帶一半軍馬去襲擊魏軍大營,趁他們剛剛立足不穩之時,殺魏軍一個措手不及,我留一半兵馬給你,你權且緊守此山。”
蔣石聽后,便道:“天將軍,魏軍勢大,將軍只帶五千人去,只怕……”
“不!王雙也會同時從烏鼠洞穴山出兵,這是我早就和他謀劃好的,一旦有敵軍出現在兩座山之間,便同時向敵人發起進攻,既然魏軍抵達了,正是趁著他們遠道而來之時,偷襲他們。你只守備此山即可,待獲得了功勞,我分你一份。”馬超打斷了蔣石的話。
蔣石聽后,急忙抱拳道:“多謝天將軍,我定然會守好此山,等著天將軍凱旋而歸。”
“嗯,記住,我不親自帶兵回來,千萬不要放任何人進山,收住山中要道。”馬超略微有些擔心地說道,畢竟蔣石是張繡的部下,不是他的,對于蔣石的能力尚不清楚,但是想著守備山道應該不成問題,而他此去襲擊魏軍,定然是帶走所有精兵,一時間找不出勘用的將才,便只能交給蔣石了。
“天將軍放心,我一定會把守住山道的,不見將軍回來,我絕對不會掉以輕心。”蔣石保證道。
馬超點了點頭,當即點齊精兵良將,帶走了五千馬步軍,朝著魏軍大營而去。
正如馬超所估算的一樣,在烏鼠洞穴山上的王雙接到情報之后,也立刻組織精兵良將下山,按照事先約定的方法去襲擊魏軍大營。
魏軍駐扎在烏鼠洞穴山和白石山之間,兩座大山之間相距足有五十多里,魏軍大營駐扎在兩山之間,那里有一處平地,適合扎營。
魏軍大營里,夏侯淵聚集眾將,正在商議如何對付馬超和王雙,忽然外面一陣陰風怒號,大風刮斷了一個旗桿,大旗掉下來差點砸死了人,士兵在外面一陣罵罵咧咧的,由于聲音極大,反倒是引來了夏侯淵的責問。
夏侯淵知道風吹斷了旗桿之后,便扭頭問徐庶,說道:“軍師,我軍尚未出師,大風便把旗桿吹斷了,不祥之兆啊……”
徐庶笑道:“將軍錯了,這正是吉兆。”
“吉兆?”
“正是。我料馬超、王雙獲悉我軍在此扎營,必然會認為我軍立足未穩,又是遠道而來,定然是人困馬乏,想趁我軍夜晚不備,夜襲營寨。”徐庶道。
夏侯淵點了點頭,說道:“軍師這話倒是有些道理,只不過,那馬超能有如此聰明?”
“不可小看任何一個人,我軍當做到有備無患。”
“愿聞其詳。”
“呵呵,這個簡單,他既然要劫營,就讓他去劫,反正一座空營沒什么好要的,重點在白石山和烏鼠洞穴山,這兩處才是險要之處,今夜我們便和華夏軍來個移形換位,他來劫我們的營,我們就智取兩座險山。并且,要在今夜殺馬超一個措手不及!”
于是,徐庶當即說出如何布置,夏侯淵聽后,哈哈笑道:“果然妙計,馬超小兒,有勇無謀,今夜就算擒不住他,也要讓他大敗而歸。”
商議已定,夏侯淵喚來帳下兩員健將鄧白和文稷,當即撥給他們每個人各五千兵馬,分別朝白石山和烏鼠洞穴山而去,不過,他們不走大路,而是走小路,還要先等馬超、王雙二人過后才能行動。
鄧白、文稷二人都是夏侯淵的老部下了,也深得夏侯淵信任,于是領命之后,當即便帶兵而出。
此外,夏侯淵又叫來曹休,讓曹休帶領一萬人馬到營寨北面十里處先行埋伏,自己和徐庶只留九千兵馬守營,兩人約定,以火為號。
士兵盡皆派出去之后,夏侯淵和徐庶便讓人士兵積極布置下防御措施,并且故布疑兵,只等馬超、王雙前來攻打。
入夜后,馬超從白石山方向悄悄的摸了過來,拿起望遠鏡遠遠地望去,但見魏軍大營守衛的并不是怎么森嚴,當下心中一喜,暗暗地叫道:“魏軍遠道而來,兵馬疲憊,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來今夜天使我成功。”
馬超隨后下令部下原地休息,等到夜深之后,才開始行動。
當夜子時,馬超又用望遠鏡觀看,見營寨中的守營士兵都有了困意,認為機會來了,便立刻翻身上馬,對身后的部下說道:“今夜劫營,不問老幼,盡皆屠戮,不接受任何投降,凡有人斬殺曹姓之人者,我重重有賞。沖啊!”
話音一落,馬超當即策馬狂奔,提著地火玄盧槍,朝著魏軍大營便沖了過去。
五千馬步軍,盡皆是精兵良將,跟隨馬超多年,也知道馬超跟魏軍的仇恨,眾人都親如兄弟,便將仇恨轉嫁到自己身上,一個個紅著眼睛,朝著魏軍大營殺了過去。
這邊馬超兵鋒一起,在左邊久等的王雙也隨之響應,左右夾擊,射殺了守營士兵,撥開障礙物,打開了寨門,兩撥人一前一后的馳入了大營,兩下照面,當即開始準備對魏軍進行屠戮,哪知道忽然聽見一聲號炮聲響,藏在營帳當中的魏軍將士登時出現,朝著華夏軍便是一陣猛烈的射擊,先給馬超、王雙等人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糟糕!中計了!”王雙見狀,急忙叫道,“主人,快撤退!”
“哪里走!”轅門外傳來一聲大喊,夏侯淵手持大刀,帶領一撥騎兵擋住了營寨的出口,外面更是顯現出許多弓箭手,朝著華夏軍便是一陣猛射,同時魏軍舉火為號。
馬超看到夏侯淵出現了,登時心中一陣大怒,環視一周,見魏軍并不多,當即下令道:“殺!”
一聲令下,華夏軍開始反擊,連弩手快速地射出了箭矢,和魏軍的弓箭手相比,在近距離內,威力要比魏軍還要強大,專射敵軍咽喉,紛紛都是一箭穿喉,而且連弩的射速飛常的快,沒有弓箭那種拉一下射一下耗費時間。
加上華夏軍中一共有兩種連弩,一種是一次射十支弩箭的,一種是一次射一支,但是可以連續射擊的,一時間饒是華夏軍被圍困在其中,在強大的箭陣面前,魏軍也要紛紛開始進行躲避。
逆境求生,反而更加的增加了華夏軍的作戰能力,西北軍本來就是訓練有素的,所以箭矢上一經較量下來,魏軍便落在了下風。
“用透甲錐進行射擊!”夏侯淵一邊取出透甲錐,一邊大聲喊道。
他取出三支透甲錐,直接瞄準了馬超,更不答話,直接將箭矢射出。
馬超一個鐙里藏身,便躲了過去,帶著騎兵向著夏侯淵沖了過去,一萬的華夏軍除了開始有些損傷外,一經基本上穩住了形勢,步兵混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戰陣,騎兵則向著四面八方沖了過去,借機殺開一條血路。
夏侯淵見馬超親自到來,急忙棄弓操刀,立刻前去迎戰馬超,勢要報那一箭之仇。
兩個人一經照面,便廝殺在了一起,刀槍并舉,兩雙眼睛里都是仇恨,只顧著自己廝殺,卻忘記他們所身處的環境。
徐庶遠遠見狀,不禁吃了一驚,知道這夏侯淵是個急性子,可是沒想到會這么的急,如此一來,他的計劃就被打亂了,現在軍營里魏軍相對較少,只適合遠攻,不適合近戰,這夏侯淵一下子竟然將他的話給拋到腦后了。
“現在,只祈求曹休能快點趕來了,不然的話,以華夏軍的優勢,我軍只怕抵擋不了多久。”徐庶一邊指揮弓箭手射箭,一邊在心中暗暗地擔心道。
馬超正在和夏侯淵激戰,兩個人都是刀槍并舉,捉對的廝殺,周圍數米的范圍之內沒人敢近前,生怕被兩個人所傷。
王雙則帶著騎兵轉圈的廝殺,朝著魏軍的士兵便沖了過去,大刀出手,人頭落地,也是勇不可擋。
遠在十里之外的曹休接到信號,便立刻帶兵前來助戰,大軍馬不停蹄的向前沖鋒。
王雙以個人的武勇,帶著華夏軍的士兵殺出了一條血路,見來路已經被堵死了,西北角卻沒有多少魏軍士兵,當即大喜,帶著士兵便朝那邊沖去。剛沖到寨門口,正要向營寨外面撤退時,忽然馬蹄踏空,地上顯出一個大坑來,王雙觸不及防,直接栽倒在了大坑里面,后面的人也跟著栽了進去。
大坑里面均是被削尖了的木樁,王雙一經跌落進去,由于鋼甲護體,木樁未能刺穿他的胸部,可是兩條大腿那里卻被深深刺穿了,加上上面馬匹又跌落下來,將他給壓在了地上,當胸砸得口吐鮮血。接著,上面的紛紛落下來的騎兵都被木樁刺傷,慘叫連連,有的直接刺穿了頭顱,反倒是將王雙直接壓在了最下面,受到一次次的重擊之后,又壓的喘不過來氣,加上腿上重傷,讓他難以行進,仰望著夜空,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大聲地咆哮道:“主人快走……”
“轟!”
又是一聲悶響,一匹戰馬直接掉落了下來,直接砸在了他的頭上,聽得一聲脆響,頭骨便被砸碎了,當場斃命。
馬超正在和夏侯淵激戰,剛交手不到十個回合,便聽見了王雙的一聲吶喊,不由得分了心,胡亂朝夏侯淵刺出數槍之后,將夏侯淵逼開,便立刻回頭看了一眼,但見西北角的一片空地上兵馬攢動,但是卻無人敢向前行進,想必是地上出現了大型的陷馬坑,可是無論如何,都瞅不見王雙的身影,便大聲喊道:“王雙!”
喊聲震天,無人回音,馬超的心里不由得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時,夏侯淵的刀鋒逼近,一股凌厲的氣勢直接朝馬超的頭頂上劈來,馬超心中一怔,急忙躲閃。夏侯淵的刀鋒直接削掉了馬超頭盔上的盔櫻,這一刀當真好險。
馬超憤恨異常,眼睛中更是通紅,想起王雙對自己忠心耿耿,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全身青筋暴起,回身一槍便刺向了夏侯淵。
夏侯淵正在為剛才那一刀感到惋惜,哪知道馬超槍法過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便刺了過來,身子扭轉了一圈,一個回馬槍便當胸刺來,讓他難以抵擋。
“當!”
馬超的地火玄盧槍直接撞上了夏侯淵的前胸,發出了一聲悶響,夏侯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力氣直接撞下了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夏侯淵本來以為馬超的這一記回馬槍會讓他喪命,哪知道馬超刺過來的不是槍頭,而是槍尾,饒是如此,他也被馬超這巨大的一擊戳傷了內臟,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涌,哇的一聲便吐出了鮮血,胸前的戰甲上更是顯出了一個槍尾的凹槽。
馬超見狀,吃了一驚,剛才受到王雙的干擾,竟然忘記了自己的長槍是倒著拿得,一個回馬槍居然用槍尾刺了出去,讓夏侯淵撿了一個便宜,未能一槍將夏侯淵殺死。他倒轉槍身,縱馬向前,正要去刺摔在地上的夏侯淵時,夏侯淵的偏將突然從兩旁殺了出來,士兵將夏侯淵急忙拉走,遠離了他的視線。
“夏侯小兒,你休要逃走……”馬超一槍刺死一個偏將,一招橫掃千軍,便將周圍的魏軍士兵殺了一個通徹。
可是,這邊剛殺完一片,那邊魏軍又圍了上來,將馬超又包圍在內,馬超眼睜睜地看著夏侯淵消失在了夜色當中,對自己剛才那一槍悔恨不已。
此時,曹休帶人殺了過來,黑夜中分不清來了多少人,華夏軍的士兵由幾個偏將指揮著,在營寨內部聚集在一起,和魏軍展開戰斗,穩如磐石。
馬超見自己失去了劫營的先機,如果再被到來的魏軍包圍,只怕會有更多的人喪命,殺死周圍的人之后,便策馬向營中走去,帶著自己的部下,便立刻大聲喊道:“全軍撤退!”
一聲令下,所有華夏軍的士兵都跟隨著馬超從西南方向殺了出去,馬超一馬當先,身后騎兵也盡皆個個勇猛,很快便從魏軍那里殺出了一條血路,當曹休大軍抵達大營時,馬超等人已經盡數退去。
曹休欲追,被徐庶阻止道:“窮寇莫追,馬超悍勇非常,不能緊逼,收拾營寨,打掃戰場,以北不患。”
馬超等人奔出十余里后,放才停下,一經停下,馬超立即尋來王雙的偏將,一問之下,才知道王雙跌落在陷馬坑中身亡,當即是一陣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
正在這時,蔣石帶著兵馬從白石山方向趕了過來,見到馬超后,當下長吐了一口氣,下馬說道:“天將軍無事,我就放心了。”
馬超見到蔣石到來,急忙問道:“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讓你守衛白石山嗎?”
“天將軍,不是你派人前來通報,說被魏軍所困,讓我率領大軍前來支援嗎?”蔣石也是吃了一驚。
“可惡的徐庶,又中了他的奸計了。”馬超悔恨地道。
馬超正要商量著奪回白石山,卻見烏鼠洞穴山方向的士兵也全部出來了,當下心知不妙,白石山和烏鼠洞穴山都已經被魏軍占領了。
王雙陣亡,白石山、烏鼠洞穴山又被魏軍襲取,馬超自感無法在此立足,便決定暫時帶領著兵馬退到襄武,準備重整旗鼓,再和魏軍廝殺。
魏軍大營里,夏侯淵受了點輕微的內傷,坐在大帳當中,接到鄧白、文稷的戰報之后,便笑了起來,對徐庶說道:“軍師妙計,實在佩服,讓我軍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兩座險山。只是,今夜未能抓住馬超,實則讓人惱火,而我也差點……哎!不說也罷,馬超英勇,我今日方知不是他的對手……”
“將軍,已經清點完畢,此戰我軍損失兩千余人,華夏軍損失兩千余人,并且,在陷馬坑中,發現了王雙的尸體,王雙一死,馬超就少了一條臂膀,要再擒獲馬超,就容易多了。”曹休進來稟告道。
徐庶略微沉思了片刻,說道:“首陽縣、鄣縣離白石山和烏鼠洞穴山太近,仍處在我軍的兵鋒之下,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馬超應該會退兵到襄武,我軍當加速行軍,先行拿下冀城,就有了在涼州和華夏軍消耗的本錢。冀城糧秣充足,是我軍重要的戰略地點,必須要拿下。拿下之后,取得了糧秣,便退回到這里,這里地勢險要,進可攻,退可守,遠比城池要堅固的多,可以跟華夏軍進行長期對抗。”
說完,徐庶便對夏侯淵道:“將軍,可下令張繡帶領全部兵馬來這里駐守,狄道城已經失去戰略意義,羌人如果攻下了枹罕和大夏城,兵鋒必然會危及狄道,此時不是跟羌人發生摩擦的時候。”
夏侯淵點了點頭,說道:“軍師言之有理,文烈,即可傳令下去,讓張繡帶兵來這里駐守。”
曹休道:“諾!”
隴西大戰,馬超、龐德均以敗績收場,太史慈也是雖勝尤敗,羌人的出現,以及魏軍的陰謀,直接將西北軍拉入了低迷的狀態。
龐德率軍和太史慈合兵一處,全部屯兵在大夏城,而馬超則兵退襄武,,士氣都很低迷。
西北野戰軍自一戰定武威之后,之后的戰績并不輝煌,讓整個涼州的上空籠罩著一層陰云。
正月二十四,冀城守將迎來了風塵仆仆的司馬懿,當司馬懿問及整個涼州戰事之后,守將便是一聲嘆氣,隨即將涼州戰事告知了司馬懿。
司馬懿聽后,當即讓守將帶兵護送糧草到射虎谷,并且將所有百姓都遷徙到上邽城,只留下兩千士兵隨同他獨守冀城這座空城。
正月二十五,清晨。
司馬懿剛剛用過早飯,忽然斥候來報,說是發現大批羌人,正朝著冀城駛來,已經不足五十里。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羌人果真是沖著冀城里的糧草而來……”司馬懿笑道。
隨后,司馬懿讓人在城中布置了一番,便讓人在城頭上擺下一張桌子,拿上一個七弦琴,自己則端坐在城樓上,靜靜地等候著羌人的到來。
過了半晌,羌人的前鋒部隊便抵達了冀城城外,看到冀城的城墻上只插著兩面小旗,城樓上更是沒有一點軍兵,不禁起了一絲疑惑。
迷當看后,哈哈大笑道:“大王,華夏軍定然是聽到我大軍驟至,不敢接戰,嚇得屁滾尿流,直接退走了,說不定走的時候連糧草都忘記帶了。大王,我愿請命,只需五百騎兵,便能攻下冀城。”
徹里吉看了看周圍,心中大起疑竇,說道:“華夏軍的作風,一向是寸土不讓,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則不會就此撤退,定然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或許,這是敵人的奸計……”
正說話間,冀城的城門突然洞然打開,從城內走出來了十幾個扛著掃帚和鐵鍬的人,正在清掃著城門口的積雪,看上去悠然自得。而這個時候,從城樓下面走上來了一個年輕人,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早已經擺設好的桌子面前,靜靜地坐下去之后,便開始撫琴。琴音悠揚曼妙,清新脫俗,其中更夾雜著一股柔和,似乎對于城外的羌人有若無睹。
此種怪異的情況,讓徹里吉更加多疑,他對部下說道:“漢人奸詐無比,慣用計策,此必然是得知我軍到來,知道無法抵御,故意布置成這般清閑,并且裝出士兵盡皆退走的樣子,讓我軍進城,然后再伏擊我軍。哼哼哼,本王久讀孫子兵法,豈能不識此計?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能裝到什么時候!傳令下去,大軍就地扎營,我們跟他們耗,等我軍全部到齊,擺開陣勢,嚇也能將他們嚇退。”
命令下達完畢,迷當便帶人去安營扎寨,后面陸續到來的羌兵,都盡皆屯駐在那里,忙著安營扎寨,只有徹里吉帶著親率百人,騎在馬背上靜靜地聆聽著司馬懿的琴聲。
司馬懿坐在城樓上,一邊撫琴,一邊看著羌人的動向,心里面便冷笑了幾聲,說道:“徹里吉果然上當了,久聞羌王深愛漢學,早晚研讀孫子兵法,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還真不敢如此鋌而走險……”
第一天,司馬懿彈琴談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后,便離開了。城門便清掃積雪的人也都回到了城里,將城門關閉。但是,城樓上依舊沒什么變化。司馬懿甚至讓城內守軍放心的埋鍋造飯,放心的睡覺休息。
第二天,司馬懿繼續如法炮制,不過,這一次彈琴彈的要久了一些,足足彈了一個多時辰才離開,望見城外的羌人并沒有什么行動,便回到了城里。
回到城里后,司馬懿當即組織士兵埋鍋造飯,然后吃飽之后,開始準備撤離。
午后,徹里吉還在大帳中休息,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通戰鼓的聲音,便急忙出帳查看,誰知道外面一點事情都沒有。
鼓聲從城內傳了出來,徹里吉有點不解其意,便喚來斥候,派出去打探一番。
斥候回來之后,匯報說:“冀城已經成為了一座空城,司馬懿等人早走多時了。”
徹里吉一陣懊惱,后悔自己沒有及早發起進攻。隨后,徹里吉下令全軍進城,發現城中什么糧秣都沒有了,氣的差點七竅流血了。在未弄清糧秣的去向之時,徹里吉只好暫時屯駐在冀城里。
當晚,羌人又困又乏,認為華夏軍早已經消失了,便放松了警惕。而司馬懿則指揮著兩千個人悄悄地靠近了城墻,然后同時放火,將原先早已經埋好的引線給點燃了。這邊點燃之后,那邊立刻撤走。
不多時,冀城里便聽見爆炸聲不斷響起,整座城都炸開了鍋,十四萬的羌人爭先恐后的向城外奔跑。
司馬懿將冀城內庫存的所有炸藥全部埋在了地下,此時一經爆炸,原先運送糧草去射虎谷的士兵已經返回,正好派上了用場,將四個城門堵得嚴嚴實實,誰出來就殺誰,城中炸翻了天,城外殺的也是尸橫遍野。
成千上萬的爆炸聲停止之后,城外的華夏軍便將軍隊開進了城,人人都拿著火把,將冀城照的通亮,見到有沒死的羌人,便再補上一刀,非要致羌人于死地,同時將可用的器械、馬匹全部帶走。
一個時辰后,華夏軍從城內走了出來,攜帶著戰利品,興高采烈的,沒想到只這一會兒功夫,十四萬的羌人大軍,就化成了烏有。
司馬懿率部離開了冀城,并且放火燒毀了冀城,大火沖天,徹夜不息。回到了射虎谷,同時將消息秘密送達太史慈和馬超處。
天色微明,夏侯淵、徐庶便率領騎兵抵達了這里,看到冀城已經殘破不堪,城外還冒著余火,火藥味、血腥味、燒焦味都混雜在一起,讓人無不盡皆掩鼻。
夏侯淵策馬來到了城門邊,看到里面一地都是被燒焦的尸體,城內的地面都被炸的四分五裂,黑乎乎的一地都是,遙遙望去,這座大城里面全是尸體,足有十幾萬具,他不禁心中一怔,暗暗地叫道:“十幾萬的羌人大軍,就這么的在一夜之間……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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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夏侯淵感嘆的時候,徐庶策馬來到了身邊,看到滿目瘡痍的冀城以及城中燒焦的尸體,他大概能夠猜測到一些什么。
“將軍,華夏軍有一種很厲害武器,看來是有人故意引徹里吉等人進城,將原先埋藏在地下的東西引爆了,整座城池已經成為了一堆廢墟,十幾萬的羌人就這樣沒了,看來華夏軍中有智謀極其高深的人存在。現在我軍已經失去了先機,只有沿途搶掠百姓的糧食為己用了,然后退回到白石山和烏鼠洞穴山一帶,采取守勢,坐等陛下援軍到來。”徐庶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夏侯淵還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雖然說羌人意外的出現在此,其實也不難想象,冀城中的屯糧是整個涼州的根本,羌人來襲擊冀城,也定然是為了糧草。只是,這一切都來得太過突然了,十四萬的羌人大軍,就這樣在一夜之間全沒了,這是多么難以想象的事情啊。就算是十四萬人站在你面前,一個個的拿刀捅,你不也要捅個兩三天的時間嗎?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撤軍回去吧。”夏侯淵黯然傷神,失去了徹里吉這一個強有力的外援,對他的打擊無疑是太大了。
徐庶和夏侯淵一起調轉了馬頭,剛向前走了幾步,曹休便指著城里的廢墟說道:“是徹里吉!”
這一個叫聲,讓夏侯淵和徐庶都興奮到了極點,急忙扭頭看了過去,但見徹里吉在迷當、治無戴的保護下跌跌撞撞的從城里走了出來,隨后城中的廢墟下面突然冒出了將近千余人,每個人一出現都帶著驚恐之色,看到城里面的一切,也都為之心痛,瘋一般的哀嚎著。
夏侯淵臉上一喜,只要見到徹里吉無事,那么羌人就永遠是魏國的外援,羌人人口過百萬,死了這一點算什么?而且羌人可以全民皆兵,這一次羌人的精兵雖然盡皆喪失了,但只要惹怒了徹里吉,發動所有的羌人來爭搶涼州,那么別說涼州,整個秦州都可以收回。
“哈哈哈……我就知道,羌王福大命大,一定死不了……”夏侯淵急忙策馬朝著徹里吉奔馳了過去,翻身下馬,直接走到了徹里吉的面前,大聲地說道。
徹里吉一臉的陰郁,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什么都沒吭,也沒有理會夏侯淵,耷拉著腦袋,朝外面走去,大概是覺得太無地自容了吧。
迷當急忙對夏侯淵說道:“夏侯將軍,你別在意,我們大王這是在暗自懊惱,上了那司馬懿的當,結果……如果當時不是我們反應的迅速,找到一個地窖鉆了進去,就算不被炸死,也會被華夏軍殺死,昨夜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華夏軍他奶奶的熊……”
夏侯淵見這些還活著的人,身上蓬頭垢面的,沾滿了黃土,大致猜測的到了一些事情。他說道:“無妨,只要你們沒事就行,那現在你們準備怎么辦?”
“怎么辦?哼哼哼,當然是找華夏軍報仇了,大王說了,只要回到羌地,就立刻發布備戰令,所有男丁只要大過十五歲的,小于五十歲的,全部都要上戰場,血洗華夏軍……”迷當說著狠話。
夏侯淵聽后,一陣開心,當即說道:“如此最好,我們聯手,一定要將華夏軍殺個片甲不留。”
迷當道:“夏侯將軍,我們想借一些馬匹,這就返回羌地……”
“這個好說,我們難兄難弟,自然不在話下。”說著,夏侯淵便讓部分騎兵下馬,分給了從城中死里逃生的數百人,迷當代替徹里吉拜別夏侯淵后,便立刻返回了。
原來,昨晚徹里吉召集迷當、治無戴、伐同、蛾遮塞、一同商議明天該怎么尋找糧秣的下落。這時忽然傳來一連串的爆炸聲,眾人一起出去張望,但見從城門向里延伸,爆炸聲不斷響起,房屋什么的都炸的飛上了天,更別說人和牲口了。
正好有幾個羌人在后院的埋鍋造飯,從地上挖出來了一連串的炸藥包,將這東西呈現給了徹里吉,徹里吉看后,立刻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急忙當機立斷,讓士兵在后院發現這一連串炸藥包的地方開始挖掘一個地洞,然后和人一起躲了進去,這才幸免于難。其余的人為了求生,大多都跳進了地窖、水井等一些地方。等到全城都炸開了鍋,這伙在地洞里隱藏的人感受到地面都為之顫抖,再后來便是廢墟壓住了洞口,才躲避過了華夏軍后來進城的搜捕。
其實昨夜司馬懿并未見到徹里吉的人頭,但轉念一想可能是被炸藥炸的四分五裂了,也沒在意,為了保險起見,便用猛火油澆灌了全城,放上了一把火,心想即使有漏網之魚,也能背烈火焚毀,卻不知道徹里吉深諳孫子兵法,懂得穴戰的技巧,因此躲過了一劫。
饒是如此,但是想從被重物中壓制的地底下鉆出來,卻也費了不少功夫。由于地底下空氣稀薄,沒有通風口,以至于藏在里面的許多人都未能生存下來,倒是徹里吉在讓人挖掘地洞的時候,專門留了氣孔通向地面,不然他也活不過來。
伐同、蛾遮塞雖然也躲在了地下,但是由于他們所在的一處地段直接被重物壓塌了,就等于被埋在了地上,永遠都活不過來了。
徹里吉帶著迷當、治無戴等五六百騎兵垂頭喪氣的朝羌地趕,每個人的心里都是悔恨異常。
尤其是徹里吉,自己雖然通曉兵法,但是卻不能辨別真偽,以至于中了司馬懿的奸計,喪失了這次爭奪涼州的好機會。
“迷當,我教你說的話,都跟夏侯淵說了嗎?”徹里吉問道。
“都說了。不過,大王,我們這次真的就這么回去了嗎?難道十幾萬族人的仇就不報了嗎?”迷當疑惑地問道。
“報!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心中雖然有恨,但是絕對不能將羌人拉到瀕危的邊緣。華夏軍實在是太強悍了,現在我們還不是對手,繼續積攢力量吧,等我們搞出像華夏軍那么厲害的武器,也就是咱們爭霸天下之時。那些東西都保存好,千萬別丟了,回到羌地,就讓那些漢人的工匠去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樣才能弄出一模一樣的東西。”徹里吉的臉上平淡地說道。
“大王見識不凡,非我等能夠比擬,實在是我羌族之福。”迷當抱拳道。
“我一向自認為有遠見,本以為二十三萬大軍就能永久的占據涼州,可是現實徹里祥失去了精銳的鐵車兵,隨后大夏城戰敗,緊接著我又在冀城失利,看來華夏國確實是藏龍臥虎啊,回去之后,就立刻和華夏國通使,要求歸屬,暫時向華夏國示弱,以求自保。”
迷當、治無戴聽后,都是一陣的羞愧,但是兩個人都明白,徹里吉這樣做,也正是為了保存實力。
“大王,那魏軍呢?”治無戴問道。
“讓他們自生自滅吧,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徹里吉道。
夏侯淵、徐庶、曹休從冀城撤軍回白石山,剛走了不到三十里,便迎面撞上了張繡的帶來的軍隊。
夏侯淵吃了一驚,急忙策馬向前,來到了張繡的身邊,問道:“張將軍,你怎么來了?”
張繡冷笑了一聲,說道:“我來,取你狗命!”
話音未落,張繡便手起一槍,直接朝著夏侯淵的喉嚨刺了過去,夏侯淵觸不及防,急忙躲閃,但是張繡長槍也隨之變招,槍尖將夏侯淵周身封鎖住了,一陣快速的連刺,將夏侯淵的左臂刺傷。
不等夏侯淵驚呼,曹休、徐庶、鄧白、文稷等人便立刻率軍殺來,直到張繡這是造反了。
夏侯淵哪里料到張繡會突然反叛,自己被張繡一步步緊逼,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他第一次和這個號稱北地槍王的張繡交手,但是張繡卻出其不意的出招,致使他沒有任何防備,左臂中槍不說,連大刀都被挑飛了。
“夏侯淵!”忽然道路兩邊一聲大喝,馬超率領著一波騎兵出現在了山坡上,華夏軍的弓弩手也全部朝著魏軍射擊,將魏軍堵在了這個山谷當中,張繡身后的將士都向前猛撲,前后左右一起夾擊夏侯淵率領的大軍,一時間山坡上滾石落下,箭矢如雨,射殺了不少魏軍。
馬超更是一馬當先,哧溜一聲便從山坡上馳騁下來,地火玄盧槍當先開道,朝著夏侯淵便奔馳了過去。
張繡使出百鳥朝鳳槍,將夏侯淵牢牢的罩住,等到馬超一到,便立刻喊道:“賢弟,交給你!”
馬超猙獰著面孔,槍法抖出,夏侯淵剛脫離張繡的這頭西北狼,卻迎來了馬超這頭猛虎,倉促接戰,便和馬超站在了一起。
張繡則帶領自己的部下朝著曹休等人奔馳了過去,長槍開道,兩邊箭矢、滾石不斷的落下,一時間魏軍損失慘重。
(有人認為司馬懿一出,十四萬羌人一起完蛋,寫的有些太過了,倒讓太史慈、馬超、龐德這些武將無地自容了。其實一點都不為過,司馬懿騙取了徹里吉入城,將全城都埋了炸藥,后來又用士兵堵住了四個城門,驚慌失措的羌人即使出城也是被殺。完全占據了天時地利,司馬懿安有不勝之理?至于炸藥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大家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親身試驗一下。雖然加入炸藥這個金手指太過yy了,但是既然加入了,就要用的徹底,不然有了不用,主角豈不是閑的蛋疼嗎?當然,炸藥是危險的,沒事別亂試,試試鞭炮就可以了,雖然威力差了許多許多,好歹也能炸傷人。不多解釋了,影響你們看書啊。)
馬超奮勇無比,心中存有仇恨,國仇家很在先,現在又多了王雙的一筆血債,定要向夏侯淵討回來。
只見他槍影綽綽,手腕抖動,地火玄盧槍如同一條火舌,殺的夏侯淵遮擋起來都有些困難。
夏侯淵失去了大刀,只有手中的佩刀接戰,鋼制的刀刃上被馬超用長槍給擊打的出現了不少卷刃,連同手臂都被震的發麻了。
“這馬超看來今天是吃定我了……”夏侯淵一邊迎戰,一邊注意到自己周圍已經被包圍了,可是張繡和馬超的部下都不再鳥他,而是如同洪水般的朝著曹休、鄧白、文稷、徐庶他們殺了過去,魏軍突然遭逢沒來由的襲擊,一時間損失慘重。
“跟我打,你還有閑心東張西望?看來我還是沒給你足夠的壓力,十個回合內,取你狗頭!”馬超見到夏侯淵心不在焉的狀態,便怒道。
夏侯淵心里那叫一個苦啊,馬超如同一頭猛虎一般,他自己雖然也是猛虎,可是卻受傷了,遇到馬超這頭饑餓的猛虎,那叫一個慘啊,他是吃不了馬超了,可是馬超卻能把他給吃了。
“你勝之不武,我沒有趁手兵器,很難發揮實力……”夏侯淵忽然叫道。
馬超怒道:“王雙的死,你要負責,戰場上哪里有那么多規矩,只求斬殺敵人即可,夏侯妙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邊說著,馬超一邊加快了速度和力道,一槍揮舞過去,夏侯淵不敢再抵擋,只有躲閃的份。
那邊張繡一桿銀蛇槍殺的昏天暗地,北地槍王五年從未動過槍,此時再次兩出當年馬超所賞賜的銀蛇槍,立刻以吹枯拉朽之勢殺進了魏軍的陣營里。張繡背后的幾員戰將都個個奮勇,一萬名士兵也如同虎狼一般。
曹休率領魏軍奮力抵抗張繡,自己操起一桿長槍也迎戰張繡,當和張繡一照面,便立刻厲聲喝問道:“陛下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反叛我大魏?”
張繡冷笑一聲,說道:“當日若非索緒苦勸,我才不愿意投降呢,有道是良臣擇主而事,我也是順應天理。你若是就地投降,我可保你無事!”
“呸!賣主求榮的奸賊,我曹文烈對陛下忠心耿耿,豈會背叛陛下?”曹休大聲罵道。
張繡更不答話,冷笑了一聲,銀蛇槍陡然生變,百鳥朝鳳槍里最為精要的一槍“百鳥朝鳳”直接朝著曹休刺了過去。
只見槍影一層疊一層,一波蓋過一波,加上破空時的聲音,猶如雨點般密集的朝曹休刺了過去。
曹休大吃一驚,雖然舉起了長槍,卻分辨不出來哪個是真實的,哪個是虛幻的,正在猶豫不決之時,只見寒光從面前一閃而過,張繡的銀蛇槍便直接刺中了他的喉嚨,一槍穿喉,讓他喊都喊不出來,直接被張繡挑下了馬。
“曹將軍!”徐庶、鄧白、文稷見狀,都大聲喊了出來。
但是兩邊滾石、箭矢依然在不停地向下落著,讓魏軍將士都有些吃不消了,只短短的一會人時間,死亡人數已經過千。
魏軍被堵在了中央山道里,華夏軍的士兵開始向人群中央拋射著點燃的炸藥,巨大的爆炸聲便在魏軍的周圍爆炸,一個炸藥包爆炸,周圍十余名的魏軍將士都被炸飛。炸藥不停地落下,讓魏軍將士都是聞風喪膽。
此時,馬超一槍將夏侯淵掃落馬下,縱馬向前,手起一槍便刺向了夏侯淵,暗紅的地火玄盧槍直接穿透了夏侯淵的頭顱,讓夏侯淵立刻斃命。馬超揮刀斬下夏侯淵的人頭,用地火玄盧槍高高的挑著,躍馬上了山坡,大聲地喊道:“夏侯淵已經戰死,爾等若投降,可免一死!”
鄧白、文稷、徐庶等眾多將士見了,心中都是一陣悲憤,但是面對華夏軍和張繡的聯合攻擊,卻又抵擋不住,爆炸聲不斷,將魏軍攔腰斬斷,后軍失去了指揮,陷入了惶恐當中,不少人開始丟下兵器投降。
張繡一馬當先,殺出了魏軍中間,帶著身后的騎兵殺出了一條血路,鄧白、文稷抵擋不住,被張繡用槍掃落馬下,紛紛被擒,徐庶舉劍抵擋,更是被張繡一槍挑飛了手中的武器,不等徐庶反應過來,張繡長臂一伸,直接將徐庶夾在了腋下,麹演、和鸞、蔣石等人都盡皆突入了魏軍之中,斬殺偏將、裨將,一時間魏軍的將軍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又在馬超等人的攻勢之下受到了創傷,最后一干人等,都盡皆投降。
這邊戰斗剛一結束,那邊司馬懿便帶著大軍趕了過來,看到張繡、馬超都已經控制了局面,他策馬來到了馬超的身邊,問道:“馬將軍,魏軍可有漏網之魚?”
馬超道:“全部魏軍都在此處,死傷八千余人,其余兩萬余人因為畏懼我軍,盡皆投降了。”
司馬懿看見馬超的槍上插著夏侯淵的人頭,便知道這一戰勝利了。這時,馬超引薦張繡給司馬懿認識,兩下照面,相互寒暄幾句,司馬懿這才知道張繡和馬超的密謀,不禁稱贊馬超智勇雙全。
馬超也不謙虛,讓人將鄧白、文稷、徐庶等一干俘虜都帶上來,他大喇喇的坐在一塊巖石上,強令這些人都給他跪下,然后叫來刀斧手,便準備開始斬首這些夏侯淵的舊部。
司馬懿見狀,急忙勸阻道:“馬將軍,夏侯淵、曹休已死,這些人若是有意歸降我華夏軍,不正好派上用場嗎?還請刀下留人!”
“呸!我寧為刀下鬼,也絕不投降!”徐庶寧死不屈地說道。
“司馬大人,你都聽見了,不是我不留他們,實在是他們根本不愿意投降,尤其是這個徐庶,最應該殺!”馬超指著徐庶說道。
司馬懿第一次見到徐庶,當即看了一眼,見徐庶確實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便道:“這樣吧,徐庶交給我來殺,如何?”
“可以,司馬大人請便。”馬超點了點頭。
司馬懿看了看鄧白和文稷,便道:“這兩個人,也交給我吧,馬將軍斬殺了夏侯淵,已經是一個大功了,我大老遠的來了一趟,也不容易,總要帶回去幾個人頭吧?”
馬超此時已經是在興頭上了,而且他并不知道羌人被司馬懿一戰搞定的事情,便道:“隨司馬大人的便,夏侯淵一顆人頭,遠遠超過他們許多。”
司馬懿笑道:“那多謝馬將軍了。”
說完,便讓身后的人將徐庶、鄧白、文稷全部帶走了,等到安全抵達自己的軍中,便對馬超說道:“馬將軍,還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徹里吉等人已經全部葬身在了冀城里,如今冀城已經成為了一座廢墟,現在涼州基本上已經平定了,可以給太史大將軍奏報了,然后由太史將軍一起向皇上寫捷報,你看如何?”
馬超怔了一下,現在后悔把徐庶、鄧白、文稷交給司馬懿了,因為羌人那里便是大功一件,遠遠地超過斬殺了夏侯淵。雖然他不知道司馬懿用什么計策斬殺的那么多羌人,但是他對司馬懿的話深信不疑。
他沒有回答,而是皺起了眉頭,看了一下山坡下面的俘虜以及自己這些天浴血奮戰的結果,加起來的功勞,似乎還沒有司馬懿一夜之間搞定十幾萬羌人的功勞大。
司馬懿看出了馬超的心思,便笑著說道:“馬將軍送給了我一個大禮,將徐庶、鄧白、文稷交給了我,也要送給馬將軍一個大禮,冀城一戰,十四萬羌人全部陣亡的事情,我已經派人通知了太史將軍,用的是馬將軍的名義……”
“司馬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的功勞,為什么要讓給我?”馬超不解地問道。
“哦,我也是按圣旨辦事,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是啊,皇上一直覺得太過虧待馬將軍了,所以……”
“原來皇上一直在惦記著我,我……”馬超深受感動,話音中也夾帶著一絲哽咽,眼睛里漸漸泛出了淚花。
司馬懿急忙道:“馬將軍,我已經將涼州的郡城暫時遷徙到了上邽,襄武乃皇上的故里,以后必然會興盛此城,馬將軍可暫時返回襄武駐守,不知道將軍是何意思?”
“就這樣辦了。那我即刻返回襄武,不過軍隊所需糧草,還需要有人運送,存糧已經不多了。”
“這個請放心,我一定派人運送。”
司馬懿當先告辭,帶著徐庶、鄧白、文稷便離開了。
走了約莫十多里地,司馬懿讓大軍停下,將徐庶、鄧白、文稷帶過來,問道:“我將你們從馬超的手下救出來,你們已經是死里逃生了,可否愿意歸順我華夏國?”
“寧死不降!”徐庶依然是不卑不亢地說道。
“可惜啊,徐元直的大名我早就聽說了,跟著曹操也有些年頭了,可是一直處于不上不下的位置,現在曹操大勢已去,元直兄難道不懂得良臣擇主而事的道理嗎?”
“忠臣不事二主!”徐庶道。
司馬懿聽了徐庶的回答,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來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一個都尉走了過來,抱拳問道。
“將徐庶松綁,放他走。”司馬懿一聲令下道。
都尉為之一震,怔在了那里,問道:“大人,真的要放?徐庶可是魏國的一大軍師,放了他,等于放虎歸山啊!”
“怎么?你是想教訓我不知道利弊嗎?”司馬懿扭頭看了都尉一眼。
“屬下不敢!”
“讓你放你就放,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司馬懿厲聲道。
都尉無奈,不敢違抗命令,當即給徐庶松綁。
徐庶看著司馬懿,說道:“別以為你放了我,我就會感激你,他日再見,我還是你的敵人。”
司馬懿冷笑一聲,說道:“隨你的便,你走吧!”
徐庶什么話都沒說,扭頭便走,頭也不回。
司馬懿也不過問,轉身對鄧白、文稷二人說道:“你們可愿意投降?”
鄧白、文稷雖然是夏侯淵舊部,但是夏侯淵已經死了,魏國的領土盡皆喪失,兩個人和曹操沒有什么交集,考慮到華夏國的實力,即使以后再在戰場上遇到了,也未必能夠抵擋的主。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一起拱手拜道:“我等愿意投降。”
司馬懿笑道:“很好,從此以后,你們兩個就是我的偏裨二將,在華夏軍中,定然有你們出人頭地的一天。”
“多謝大人厚愛。”鄧白、文稷拜服道。
司馬懿這才扭過頭,看了一眼走出不遠的徐庶,心中暗暗地想道:“徐庶啊徐庶,你骨子里的東西,我要一點一點的將你磨滅掉,讓你知道,讓你活著,比死了更難受……”
“撤軍回射虎谷!”司馬懿翻身上馬,大聲下令道。
漢中,南鄭。
城墻上“魏”字的大旗迎風飄展,城內靜謐異常,太守王朗正端坐在太守府里研讀漢書,忽然見一名親兵匆匆趕來,臉上帶著一股子喜色,便問道:“何事如此歡喜?”
“大人,成固縣令張猛剿滅了當地的一伙山賊,正押解到此前來邀功。”親兵回答道。
王朗道:“不過是一伙山賊而已,也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還讓他親自來邀功?這個張猛,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你去應付一下,隨便賞賜給張猛一些東西即可,我不想見他。”
親兵走到了王朗的身邊,說道:“大人,這次不一樣,那伙山賊不是一般的山賊,而是蜀漢的舊臣,流竄到成固縣落草為寇的,帶頭的一個人,還是蜀漢的鎮東將軍呢,叫什么什么……”
王朗聽到這里,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漢書,眼睛里冒出了一絲光芒,像是看到了一種希冀,急忙問道:“張任?”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而且還擒獲了不少蜀漢舊臣,什么楊懷、高沛、劉璝、鄧賢等都在其中,所以他才親自來邀功……”
不等親兵說完,王朗便說道:“張猛人在哪里?”
“就在城門外面候著,這陣子不太平,所以城門一直是緊閉著的,沒太守大人的命令,我們不敢放任何人進來的。”
王朗哈哈一笑,說道:“太好了,這正是大功一件啊,陛下的大軍正在返回的途中,現在又擒獲了在逃的張任,前不久陛下還發來了圣旨,讓我緝捕張任等人,以免留下后患。這才剛剛過了沒多久,就拿獲了張任,真是太讓人激動了。走,跟我出去看看。”
“諾!”
王朗本來是在揚州會稽當太守,當年被孫堅打敗以后,便逃到了海上,后來輾轉流落到了魏國,魏國當年被燕國所滅之后,他僥幸逃到了荊州,從荊州又到了漢中,暫時在秦國索緒手下當了一個主簿。后來索緒投降了曹操,他又歸屬了魏國,算起來,這家伙天南地北的跑,又成為了魏國的臣子。
曹操率領大軍入川之時,索緒舉薦王朗當漢中太守,曹操也就順理成章的同意了。
王朗也確實夠稱職的,漢中留守的兵馬并不多,只有一萬人,但是分散到各城各險要關隘把守,南鄭城里就只剩下三千人了。前幾天剛剛迎來了夏侯衡和皇室成員,以及許多大臣的家眷,本來集結兵馬去支援長安的士兵,也就退了回來,這樣一來,南鄭城就成為了魏國臨時的都城。
為了確保皇室的安全,于是王朗便將兵馬全部抽調了回來,除了險要關隘以外,其余的兵馬都在南鄭城里,士兵也增加到了八千人,夏侯衡暫時行大將軍之職,早晚與王朗進行商議。
王朗聽到張猛擒獲了張任等人,喜出望外,因為這件事他要搶在夏侯衡的前面,如果被夏侯衡知道了,那么功勞他就沒有了,作為一個外臣,要想爬的更高,就要有不同的手段。
不多時,王朗便來到了南鄭城的北門,遙遙望見城下張猛押解著二百多人的俘虜,便笑了笑,當即令人打開了城門。
張猛在城外站著,身后是法正,兩個人看見城門緩緩打開了,心中都是很高興。
“張縣令,切忌不要露出馬腳,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法正提醒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張猛道。
城門被打開之后,王朗親自帶著一隊人出迎。
張猛見到王朗出來了,便翻身下馬,單膝下跪,抱拳道:“屬下成固縣縣令張猛,參見太守大人。”
王朗親自將張猛扶起,看了一眼張猛身后押解著的俘虜,便親切地說道:“辛苦張縣令了……”
他的目光掃視著眾人,當看到張任時,眼睛便停留在了張任身上,驚喜萬分地道:“果然是張任!”
張猛看見了王朗眼神中的一絲貪婪,便急忙說道:“太守大人,下官抓這伙賊人真是不易啊,我不僅受了傷,而且還……”
王朗無心聆聽張猛是如何擒住張任等人,重要的是,張任確實是被擒獲了,他急忙抬起了手,打斷了張猛的話,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張縣令準備將他們怎么處置?”
“下官不敢貪功,所以特地將張任等人押來交給大人發落,下官只求為大人效勞就滿足了。”張猛小心翼翼地按照法正所教得話說道。
王朗哈哈笑了兩聲,伸出手拍了拍張猛的肩膀,說道:“張縣令,你可真是個識時務的人,不過,本太守也不會虧待你,這擒獲張任的功勞,定然會分你一點的。”
“多謝大人。”
說著,王朗便讓自己的手下從張猛的人手里接過了張任等二百多名俘虜,暫時將他們全部關進了地牢,自己又熱情地款待了張猛一番,這才算完事。
城中兵馬大多是王朗的舊部,所以張猛進城的事情并不通報夏侯衡,夏侯衡在太守府中照料著皇室成員,所以也并不知情。
張猛被安置在了太守府外的一座大宅里暫時住下,自己帶來的士兵也都和自己呆在一起。張猛動用自己的一些關系,打聽到了魏國的皇室在太守府里,由夏侯衡率領一千士兵負責保衛,便清法正前來計議。
法正聽完張猛說的話之后,稍微沉思了一下,便說道:“此事超出了我們之前的預料,但是擒賊先擒王,必須先控制住王朗,今日進城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夏侯衡雖然是暫行大將軍之職,實際上在南鄭城里,還是王朗當家。只是,行動的時候不要驚動夏侯衡即可,等放皇上進入城中,再請皇上定奪!”
張猛聽后,點頭說道:“這個好辦,我就說有事情找太守大人,然后將他控制起來,再放出張任等人,不就可以了嗎?”
“嗯,不過,不可以去太守府,要請太守大人到我們這里來,這樣才容易下手。”法正謀劃道。
“太守大人怎么會來我這里?”張猛不解地問道。
法正道:“就說從張任身上搜出了一封書信,是寫給華夏國的,王朗聽后,必然會欣然前來。”
“好,我這就去辦。”
于是,張猛派出手下親兵,讓他跑一趟太守府,將事情跟王朗說了,王朗以為張猛怕不給他功勞,故意留了一手,便帶著幾名親兵欣然前來,并且再給張猛做作思想工作。
王朗抵達之后,張猛先是熱情款待,然后就在席間將王朗等人拿下,控制住王朗之后,便拿了王朗的腰牌,直接去了地牢,將張任等人放出來。之后,張猛又來到了城門口,以王朗之令,下令讓士兵打開城門,說是有援軍抵達。
城門開后,早早就等候在城外面的高飛、趙云、卞喜等人便策馬一起馳入了城中,外面穿的是魏軍的衣服,打的是魏軍的旗幟,守城士兵也沒多疑。
高飛、趙云、卞喜等人進城之后,立刻發難,殺了守城將士一個措手不及,一千飛羽軍神威天降,只三兩下,便擺平了這撥人,將眾人捆綁在一起,鎖在了城樓里面。
張猛來到了高飛的面前,稟告道:“皇上,曹魏皇室都在太守府里,由夏侯衡率領一千士兵保衛著。”
高飛當下調度,先不管夏侯衡,先取南鄭城的南門,依然扛著魏軍的旗幟,穿著魏軍的衣服,迅速來到了南門,以王朗之令,抓住了守將,說守將通敵賣國,斬首守將之后,便讓三百名飛羽軍守住南門,讓其他兵士回營休息。
至此,高飛等人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南鄭城的兩座城門,高飛為了不打草驚蛇,便直奔太守府。
南鄭城,漢中太守府的門前,高飛帶著趙云、卞喜和七百飛羽軍的士兵一起進入了太守府,而這個時候,張猛也帶著從地牢放出來的張任等人去占領了北門。
太守府里,魏軍成隊的士兵正在巡邏,高飛等人一臉煞氣的沖了進來,一個都尉便上前問道:“來者何人?”
“大膽!”高飛大吼了一聲,怒道。
都尉吃了一驚,看見高飛有一種很強烈的氣勢,而且讓他難以抵擋,再看高飛身上穿著的盔甲也都造價不菲,心想是個將軍,更以為是曹操派回來的前部,便主動讓開了道路,攔都不敢攔。
“夏侯衡在何處?”高飛質問道。
“書房……”都尉回答道。
高飛也不再吭聲,直接帶著人朝書房走去。漢中太守府很大,占地面積廣,所以分成東西兩處庭院,夏侯衡護衛著皇室住在了東院,所以高飛便朝東院而去。
等到高飛等人全部進了東院,一個士兵便急忙過來問那個都尉,狐疑地道:“大人,那人誰啊,好像沒見過啊,為什么就這樣放進去了?”
都尉道:“我也沒見過,但是此人不怒而威,剛才那一聲大膽,叫的我渾身直哆嗦,而他身上的盔甲都造價不菲,非一般軍官,怎么能夠穿的那么華貴?而且他身后的士兵個個精壯,面色鐵青,全部帶著一臉的煞氣,和陛下身邊的虎衛軍無疑,可能是虎衛軍的什么將軍,我攔他的去路,不想活了嗎?”
“嘿嘿,還是都尉大人眼光犀利……”
這邊,高飛一路上走,一路問,問到書房在何處之后,便立刻朝書房去了。
此時,夏侯衡和皇子曹丕正在書房里讀書,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夏侯衡便出來看了看,但見高飛、趙云、卞喜帶著七百衛兵將書房堵得水泄不通,身上穿著的是魏軍的衣服,便問道:“你們什么人?”
“舅舅?”曹丕從門縫里擠了出來,一眼便看見了高飛身后的卞喜,立刻叫了出來。
夏侯衡聽到曹丕這一聲叫喊,仔細瞅了瞅卞喜,心中一驚,立刻抽出了腰中佩劍,劍還沒完全出鞘,趙云一個箭步便跨了上去,長劍直接架在了夏侯衡的脖頸上,喊道:“動一動,就割破你的喉嚨!”
夏侯衡不敢動彈,將武器丟在了地上,反倒是將曹丕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做保護之狀,問道:“卞國舅,你這是做什么?當年陛下不殺你,你難道今天要來殺你的外甥嗎?”
卞喜看了看在夏侯衡身后探出頭的曹丕,臉上一陣羞愧,記得當年自己在魏國做臥底時,如果不是向曹操進獻了卞夫人,他也不會混的風生水起。雖然說卞夫人跟他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卻是他救下來的,并且認為義妹,從此兄妹相稱。現在看到十歲大的曹丕還依然叫自己舅舅,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親情。
高飛看出了卞喜的心思,對夏侯衡道:“你放心,朕從來不毀人家室,更不會如同你們的陛下一樣任意屠城。不過,凡是也都有個例外。我現在需要借你的一件東西用一用,只要你同意,我保證絕對不會為難其他人。”
夏侯衡聽高飛用了“朕”這個字眼,便已經知道了高飛的身份,但是讓他吃驚的是,高飛居然會長途跋涉來到了漢中,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了一眼背后的曹丕,問道:“你要向我借何物?”
“呵呵,少兒不宜,卞喜,抱著你的小外甥走吧,帶著三百人去見他的母親,如果夏侯衡不同意,你知道該怎么做。”高飛笑道。
卞喜“諾”了一聲,從夏侯衡的身后一把將曹丕抱走了,帶著三百人便離開了。
高飛見卞喜等人走遠了,便對夏侯衡道:“夏侯將軍,我知道你的父親是神行將軍夏侯妙才,夏侯家一門忠烈,而且你也有好幾個年幼的弟弟吧?你也不想整個夏侯家族絕跡吧?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不會傷及無辜。如果夏侯將軍不愿意的話,保不齊也會向曹孟德學習,來個滿城屠戮。城外還有我的十萬大軍,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夏侯衡倒是個識時務的人,當即問道:“我答應你就是了,請問讓我做什么事情?”
“讓全城士兵全部卸甲,并且讓士兵去城外集合。”高飛這次帶的士兵較少,飛羽軍都是精銳,個個以一敵百,但是如過能不流血就不流血,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
夏侯衡道:“好,我照辦。”
說著,夏侯衡便按照高飛說的去做,以大將軍的身份命令全城士兵全部穿著便裝出城,去北城外面集結。
于是,城中除了北門被擒獲的那幾百人魏兵之外,所有魏軍全部集結在了北門外。
高飛隨即讓人關上了城門,公開承認自己的華夏軍的身份,然后對外面的士兵勸降。
魏軍尚在猶豫當中,高飛便讓人推出了夏侯衡和王朗,逼他們喊話,對士兵進行勸降。
魏軍愿意投降的,只有一半,當即放入了城內,另外一半卻仍舊在外面的雪地上凍著。
高飛也不再過問,讓人將夏侯衡暫時收押,王朗投降。
第二天,烏力登、滇吾率領西城的大軍如約抵達漢中,而那些在城外面凍著的士兵,實在受不了啦,便紛紛表示投降。
于是,和烏力登、滇吾等兩萬大軍一起開進了漢中城。
有了兵馬,高飛開始讓王朗寫檄文,傳遍漢中各城,并且分派士兵去搶占險要關隘。特別派遣張任等人率領五千馬步軍去占領定軍山,讓趙云率領烏力登、滇吾等五千馬步去占領米倉山,遙相呼應。同時,高飛給徐晃發信,讓徐晃率領安尼塔帕特里奇、高森以及四萬大軍前來漢中,留下郭嘉以及剩余的東夷弓箭手鎮守秦州。
另外,高飛又派出加急信使,奔赴荊州,讓虎衛大將軍甘寧、左驃騎將軍張郃、右將軍陳到帶領水陸大軍五萬,以諸葛亮為軍師,開始進攻剛剛滅亡不久的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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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軍經過一個月的苦戰,閃電般的襲擊了兵力空虛的魏國,完全占領了秦州、涼州以及益州的漢中郡,并且迫使西羌王徹里吉對華夏軍稱臣,每年進貢羌地特產。
傳遞消息的信件如同雪花般的飛入了益州,傳入了魏國皇帝曹操的耳朵里。可是,由于山河險阻,路途遙遠,加上蜀道難行,華夏軍進攻華陰關的消息傳到成都時,已經是半個月后的事情了。
而這個時候,秦州已經完全被徐晃攻下了,曹操聽到這則消息,不敢相信,華夏軍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一方面留下荀彧鎮守成都,自己則帶著十萬大軍回師秦州,日夜兼程,緊趕慢趕,才于二月初一趕到了葭萌關。
這邊魏國的前部大軍剛到,那邊又傳來了漢中郡失守的消息,讓魏國雪上加霜。
魏國在征討蜀漢劉璋之前,全國總兵力三十萬,可謂是雄踞西北。在得知華夏軍大舉對荊漢的劉備用兵之時,楊修便主動提議,讓曹操收取暗弱的益州,以為增強本國實力。
之后,華夏軍虛張聲勢,西北野戰軍火速出靈州,以試探曹魏國力。曹操看出這是華夏軍的計策,便留下夏侯淵鎮守涼州,徐庶、程昱為謀士,他自己則秘密返回長安。
回到長安后,曹操聚集眾位大臣一致商討是否出兵攻打蜀漢的事情,群臣一致決定出兵攻滅蜀漢,最終確定了滅蜀漢的戰略方針。他留下曹仁、楊修、陳群、滿寵、劉曄共同輔佐太子曹昂,讓曹昂監國,自己則帶走一半兵馬秘密集結在漢中,準備趁華夏軍攻打荊漢之時,暫時無暇西顧,借此機會消滅蜀漢。
再后來,在漢中遇到了龐統來投,更加堅定了曹操滅蜀漢的信心,于是在華夏軍和荊漢軍的戰斗爆發之時,便以龐統為前部,對蜀漢不宣而戰,計取葭萌關,叩開了蜀漢的大門,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滅蜀戰役。
從整個戰略布局來說,曹操無錯,龐統無錯,楊修無錯,所有的魏國群臣都沒有錯,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這種機會可謂是機不再失,失不再來。
首先,所有的人都低估了華夏軍的作戰能力,同時也過于高估了荊漢軍的作戰能力。荊漢軍的軍隊和魏國不相上下,尤其是水軍更是天下無敵,曾經數次突入吳國境內進行搶掠。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諸葛亮早已經布下了一個局,荊漢的十萬水軍不戰而降,華夏軍的兵鋒也太過迅速,導致荊漢在華夏軍和吳軍的夾擊之下,很快便被滅國了。
其次,曹操為了使得劉璋感到恐懼,老毛病又犯了,大軍在兵臨梓潼時,梓潼守將拒絕投降,惹怒了曹操,并且想借此機會給劉璋施加壓力,最終決定屠城。三萬梓潼無辜百姓盡皆被屠殺,雖然這在以后攻打成都時使得劉璋不戰而降,但是投降后的蜀漢百姓卻對魏軍很反感,各地縣城發生了不下數十次暴動。
曹操的精力完全集中在了蜀地,并且也沒有估算到華夏軍在剛剛攻占荊漢不久的隆冬之際,便開始發動了爭奪西北的計劃,直接導致了秦、涼二州的陷落。
益州,葭萌關的關城里,剛剛接到漢中陷落的消息,曹操便覺得頭疼欲裂,長久以來折磨他多時的頭風病再次犯了,臥床不起。
神機軍師龐統、虎賁將軍許褚、大司馬夏侯惇、大將軍索緒都站立在床前,看到曹操難受的樣子,都十分的心疼。
曹操睜著眼睛,望著站在床前的四個貼身近臣,苦苦地說道:“朕自斬黃巾以來,所經歷戰斗足有數百次,不論是大戰、小戰,失敗或者勝利,朕都從來沒有覺得有今天這樣后悔過。蜀漢羸弱,極易圖滅,只是朕太過操之過急,低估了華夏軍的作戰能力,同樣也高估了荊漢大軍,致使一切功敗垂成。如今雖得蜀地,卻不能似秦、涼一樣,蜀地之民厭惡朕,反朕,如果沒有個三到五年時間,是決計不會安定下來的。今日漢中又陷落于高飛之手,教朕情何以堪啊……短短一個月……一個月啊……朕苦心經營了許久的地方,就這樣沒了……”
“陛下……”夏侯惇、索緒、龐統、許褚都統統跪在了地上。
“朕有此敗,非戰之罪,只怪老天助高不助曹啊……朕從中原流落西北,苦心復國,所殺之人無數,然而也只存在數載,就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朕如何不痛心?”曹操眼睛里充滿了憤怒,大聲地說道。
龐統急忙說道:“陛下,蜀地沃野千里,易守難攻,如果我軍把守各個入川要道,必然能夠阻滯華夏軍,死守蜀地,將勢力向南中擴展,征發蠻人為兵,足可與華夏軍形成對峙之勢。”
“不!朕要讓高飛血債血償,怎么失去的,怎么再奪回來,華夏軍征戰多時,人困馬乏,秦州、涼州之民皆魏國之民,若得知朕回師了,必然響應,還有羌人這個強有力的援兵,徹里吉必然也會發兵攻打涼州,屆時,我魏國便可奪回失地!”曹操搖了搖頭,持不同意見。
龐統道:“陛下所言,雖然有理,可是華夏軍能夠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就攻下了秦州和涼州,說明兵鋒正盛,如果我們現在和華夏軍交鋒,臣估算不出有幾成把握……”
“你難道想離朕而去?”曹操怒視著龐統,喝問道。
“臣不敢,臣既然從荊州不遠千里來投靠魏國,自然要為陛下效忠,只是臣……”
“那就助朕收服失地,若能收服失地,你的名字將為天下所知,朕也重重待你。”曹操道。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正是前不久歸順魏國的一員蜀漢的將領,姓李名嚴,字正方,現為魏國左將軍。
“啟稟陛下,剛剛哨探前來報告,說已經探明前方動向,華夏國的皇帝高飛現在正在漢中郡中,原蜀漢鎮東將軍張任已經投靠華夏軍,現為虎賁將軍,率領五千士兵駐守定軍山,華夏國五虎大將軍之首虎威大將軍趙云率領五千精兵駐守米倉山,兩山遙相呼應,形成了漢中郡的一道屏障。另外……另外……”李嚴一進門,便畢恭畢敬地說道。
“講!別吞吞吐吐的!”索緒厲聲道。
“是,大將軍。另外還探明,陛下的所有宗室都在漢中郡城南征之中……”李嚴道。
曹操聽完這句話后,只覺得頭疼欲裂,腦門上汗珠如同雨下,“啊”的一聲大叫,登時從床上一躍而起,頭也不再疼了,整個人恢復了正常,一雙炙熱的眸子盯的李嚴身上發燙,厲聲說道:“傳朕圣旨,讓后面兵馬加速前進,葭萌關外集結。索緒、夏侯惇、許褚、龐統,隨朕出征,李嚴鎮守葭萌關,先以三萬之師,攻打定軍山、米倉山,勢要攻下漢中,用高飛的人頭,來祭奠為國捐軀的亡魂!”
涼州,上邽。
司馬懿坐鎮上邽城,邀請太史慈、馬超、龐德、張繡一起前來會晤,以監軍身份,準備商議如何恢復涼州的策略。
此時,上邽城的太守府內,太史慈、馬超、龐德、張繡都未曾到來,倒是一名士兵先來了,對司馬懿說了幾句話,司馬懿便笑著說道:“將他帶上來,以后再有他的消息,不必奏報,直接帶進太守府即可。”
士兵轉身出去,不多時便將一個人推了進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庶。此時的徐庶已經沒有往日的風采,蓬頭垢面的,身上的衣服也被劃破了不少。
司馬懿見到徐庶又被抓了回來,便笑著問道:“元直兄,這是第多少次了?你這樣折騰,我都佩服你了,你難道還想繼續折騰下去嗎?”
徐庶瞪了司馬懿一眼,對司馬懿這小子恨死了。本來說了是要放了他的,可是幾乎都是每隔十里都會有一百人的騎兵在前方等著他,抓了放,放了抓,這短短的幾天時間里,連他自己都記不得被抓了多少次,又被放了多少次。
“你卑鄙無恥!說好了放了我,總是在放了我以后,就又把我抓回來,你還是殺了我算了。”徐庶實在是氣憤壞了,對司馬懿罵道。
司馬懿呵呵笑道:“我也不想啊,每天為了抓你,我將周圍十里的范圍內都布置了兵力,我愿意放你,可他們不讓啊,所以只能抓了放,放了抓。不過,如果你愿意投降的話,那就一勞永逸了。怎么樣?考慮考慮我的建議吧?”
“我說過,我決不投降!”徐庶怒道。
“嗯,可是你也不想死,如果你想死的話,早就自己結果了自己了。元直兄,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抱負的人,胸中藏有萬千神兵,我華夏國正值用人之際,為什么你就不愿意歸順呢?如今天下大勢都倒在了華夏國這邊,魏國也將不久于天地之間,許多年后,只會成為歷史,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元直兄的才華十倍于我,若在華夏國,必然能夠受到重用,總比……”
“你閉嘴,你根本就不想放我,你這是在折磨我。我不選擇自己死,是因為我要回到陛下身邊繼續為陛下出謀劃策,我不怕死!”
“那好吧,那我只好將你暫時關押起來,然后等我了卻了涼州之事,我就帶你去見你的陛下,親自送你回魏國,如何?”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
“帶下去,不可怠慢。”司馬懿擺手道。
看著徐庶離去的背影,司馬懿不知道為什么,心理面覺得這個人實在太頑固了。他決定,將徐庶帶走,按照他的估計,秦州、涼州被迅速拿下之后,身為皇帝,并且一向高瞻遠矚的高飛,定然不會錯過對蜀地進攻的機會,趁著魏國立足不穩,然后徹底消滅魏國。
不多時,人報太史慈、馬超、龐德、張繡都趕過來了,離城不到五里路。于是司馬懿親自出城相迎,將太史慈、馬超、龐德、張繡全部迎入城中之后,司馬懿便開門見山地道:“在下之所以驚動各位將軍,是有要事相商,讓各位將軍勞師動眾,還請見諒。”
太史慈對司馬懿的能力早就給予了肯定,如果司馬懿沒去長安,或許他和龐德就不會陷入苦戰,馬超也不會敗績,那么很多人都可能不會死。但是,他不怨任何人,這些部下為國捐軀,正是人生價值體現的時候。
“無妨,仲達,你這么慌張的召集我們來,必然有要事,但講無妨,我們這些粗人,都不會在意太多禮節,也請你不要拘禮。官職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太史慈和藹地說道。
司馬懿很喜歡和這些武人打交道,沒有那么多的鬼心眼,當即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諱了。現在西北戰事剛剛結束,徹里吉對華夏國稱臣,并且表示將會連年上貢,魏延將軍又在敦煌駐守,西域各國也盡皆臣服于華夏國,而一向與華夏國不和的鮮卑人,這次也沒有動靜,北方大體趨于和平之勢。但是,西南剛剛被魏國所平定,我猜測曹操為了爭奪失地,必然會率軍與我軍角逐,可能是一場硬仗。”
對于這件事,張繡最有發言權,當即說道:“曹操必然會來爭奪失地,秦州、涼州是曹操的根基,蜀地雖然平定了,但是絕對沒有秦州和涼州容易管轄。而且征討蜀漢魏軍并未損耗太多兵馬,十五萬大軍,曹操必然會率領十萬大軍前來爭奪,秦州兵少,必然會是主戰場,我覺得,應該出兵援助。”
“無詔不得擅自調遣兵馬,這是華夏國的鐵律!”太史慈言辭正色地說道,“仲達,雖然你這次在涼州取得了不錯的戰功,但是你在華夏國待得時間也不少了,你應該知道,皇上定下的這條鐵律。而且,西北大戰,皇上下令各戰區自行負責,不再受樞密院的調遣,以免延誤軍機,已經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現在西北剛剛平定,雖然說蠻夷盡皆臣服,但是也不能私自調動兵馬。”
馬超、龐德聽后,都點頭稱是。張繡說錯話情有可原,因為他剛加入華夏國,可司馬懿的意思,大家也聽得很清楚,對此不敢茍同。
司馬懿道:“正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戰場上的變化微妙,皇上設立樞密院,以樞密院掌握軍機,但也只是個形式,真正帶兵打仗的還是你們,皇上也給了你們充分的自由,可以讓你們不必拘泥于不化。從秦州到涼州,關山阻隔,皇上連月來一直沒有圣旨下發,以我猜測,皇上必然是帶領一支精兵去取漢中了。只怕這會兒工夫,漢中早已經成為了皇上的囊中之物。我想,現在皇上應該已經下達了調集軍隊的命令,只是路途遙遠,還未抵達這里。我想說的是,我們可以分出西北軍一支,前去漢中援助,這樣不耗費時間,你們認為呢?”
“沒有皇上圣旨,不得擅自調遣兵力。司馬仲達,你不要得寸進尺,西北軍我說的算,這是原則問題,不是靠你的想象就能決定的事情。”太史慈怒道。
司馬懿皺起了眉頭,也勃然大怒道:“此乃軍機,兵貴神速,若是皇上怪罪下來,我司馬懿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罪責。大將軍,仲達肯定大將軍發兵五萬,支援漢中,只有如此,才不至于使得皇上陷入苦戰。曹操非一般人物,更兼有鳳雛相助,漢中險要之地,關鍵異常,不能被曹魏反攻下來!”
張繡道:“我知道我沒有發言權,但是我敢肯定,曹操必然會率領十萬大軍前來收復失地,一旦讓曹操突破了防線,羌王徹里吉也必然會響應,屆時,涼州、秦州將又陷入征戰當中,只怕再這樣打下去,華夏軍的士卒會疲憊不堪。大將軍,我愿意為前部先鋒,率領我本部兵馬一萬,前去漢中支援。”
馬超見狀,抱拳道:“大將軍,西北軍二十五萬,此次出兵二十萬征討涼州,戰死接近四萬人,如果十萬大軍鎮守險要之地,足夠,何況我的威名羌人盡知,由大將軍坐鎮涼州,我鎮守通往羌族的要道,龐將軍守衛武威,足可以威懾眾人。司馬仲達連番來從未估算過錯誤,先是智取冀城,后去長安支援,前些日子又在冀城炸死了十幾萬的羌人,雖然徹里吉僥幸逃脫,卻也使得徹里吉對我軍畏懼。我從未求過大將軍什么,這一次我……”
“夠了!”太史慈站了起來,背過身子,對眾人說道,“司馬仲達,但愿你的有嗅覺是靈敏的,只要你的嗅覺是靈敏的,擅自調兵的罪過,本將軍為你一力承擔。如果你的嗅覺是錯誤的,提頭來見!”
司馬懿看了一眼馬超,對馬超感激不盡,同時對太史慈也是感激不盡,畢竟太史慈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他當即向著太史慈、馬超、張繡、龐德都拜了一拜,說道:“仲達多謝各位將軍了,一旦平滅了曹操,功勞是大家的,仲達一點不取,若是中間出了什么岔子,仲達也絕技不會連累眾位將軍。”
太史慈道:“司馬仲達,你走吧,帶著四萬大軍,連同張將軍本部一萬一同上路,趁本將軍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司馬懿抱拳再次拜謝道:“多謝大將軍成全。”
“司馬仲達,你記住,今天我所做得一切,不是為了你,也不是因為任何人,而是為了華夏國。”太史慈道。
“諾!”
隨后,張繡一起拜別了太史慈,和司馬懿一起,帶著五萬大軍離開了上邽。
“張將軍,走秦州入漢中是不是路途遙遠些?”一出了城門,司馬懿便問道。
張繡明白了司馬懿的意思,說道:“可以都武都,如果皇上真的拿下了漢中,兵鋒必然會被堵在了葭萌關外,如果走武都沿著西漢水一直走,便可抵達葭萌關的背后。不過,此道險要異常,山高險阻,河中雖然結冰,但是由于當地多溫泉,所以水面結冰很薄,不能過人,而且前面有一處關隘,攔河而建,如果不突破此關,就無法通過。曹操聰明絕頂,絕對不會有任何紕漏,肯定是重兵防守,如果沒有戰船攻打,很難突破,還容易打草驚蛇。”
司馬懿聽后,對張繡道:“如果走陰平道呢?”
張繡怔了一下,沒想到司馬懿對當地的地理如此了解,當即道:“走陰平道的話,豈不是要繞很遠的路嗎?”
司馬懿道:“繞路遠點,應該兵力較少點吧?”
“我懂你的意思了,那就陰平道?”
“走陰平道。”
兩個人商議已定,便帶著大軍浩浩蕩蕩的走了。
豫州某大山深處,張飛身上背負著丈八蛇矛和青龍偃月刀,踏著厚厚的積雪,一步一個腳印的艱難向山中行走,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喊道:“二哥……二哥……你在哪里啊……要是聽到的話,就回答我啊……”
聲音傳入山谷,響起了無盡的回音,聲音交疊在一起,傳的更遠了。
張飛吃力的向前行走,自言自語地道:“山上的獵戶說見過二哥,就在山上住,可是我都找了兩天了,為什么還是尋不見二哥?”
自從關羽神秘消失之后,張飛便背負著兩般兵器到處尋找關羽,一路打聽,才追了上來,找到了這座不知名的大山里。
苦苦尋找一個多月,年里年外也算是兩年了,大年三十的夜晚張飛都是孤苦一個人過的。為了這份兄弟之情,張飛也確實受了不少罪。但是,他無怨無悔,大哥已經不在了,他不能再失去二哥。
話說,當張飛聽到劉備被殺的消息時,本以為自己會流眼淚,心痛,然后痛哭一場。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聽到的時候,整個人是如此的平靜。那份桃園結義的情誼,海枯石爛的盟約,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開始變質了。
他依然是他,可是他卻又不是他,沒有了當年的那種味道。現在,他只把希望寄托在關羽身上,找到關羽,哪怕一起開個小店也好啊,反正干過肉鋪,大不了再開一間,兄弟兩個人再把家人接過來,歡歡喜喜的一起生活,以后他的女兒嫁給關羽的兒子,關羽的女兒再嫁給他的兒子,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張飛憧憬著便笑了起來,絲毫沒發現,在自己頭頂上的巖石上,忽然多了一個人。
“三弟!”
張飛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驚,急忙抬頭,但見關羽站立在巖石之上,便急忙喊道:“二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三弟……”關羽從巖石上跳了下來,將張飛給抱在了懷里,兩個人相擁而泣。
之后,關羽帶著張飛來到了山上一個極為隱蔽的山洞里,洞中還點著篝火,溫暖異常。兄弟兩個人坐在篝火邊,相視而笑。
“二哥,大哥死了,是被吳狗殺死的……”張飛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
關羽皺起了眉頭,丹鳳眼完全張開,神情黯淡,說道:“我聽說了,我會為大哥報仇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二哥,漢國沒了,我們該何去何從?”張飛問道。
“我想暫時隱居山林,過上幾年逍遙自在的日子,你呢?”關羽炙熱的雙眸盯在了張飛的身上,問道。
張飛低下頭,沒有說話。良久,他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八蛇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那我留在這里陪伴二哥。”
關羽和張飛心意想通,又怎么會領略不到張飛心里的變化呢?他緩緩地說道:“不管大哥生前是怎么對待我們的,大哥始終是大哥,桃園結義的誓言不能忘。現在大哥死了,漢國沒了,整個天下半數以上都控制在華夏國的手里,以華夏國的強大,以后必然會一統天下。高飛此人文韜武略、見識非凡,只怕現在已經無人能敵。三弟,你不適合過這樣平淡的生活,你的性子烈,待上十天半個月還行,時間一長,你必然會煩躁異常。你還是按照你心中所想,去另謀出路吧!”
“二哥,我不!你不走,我也不走!”張飛緊張地道。
“三弟啊,你放心去,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再次團聚的。再說,你我的家人以及大哥的家人,都在華夏國的手里面,我要拜托你多費心照顧了。”關羽道。
“二哥,你……我找你找的那么辛苦,好不容易見面了,你又要趕我走,你總該讓我和你在一起住段時間吧?”
關羽想了想,看了一眼張飛背后靠著山洞的石壁放著的青龍偃月刀,便道:“也好,正好可以教授一些我的刀法。昔日我曾經敗給了趙子龍,三弟之勇遠在我之上,可是和趙子龍誰勝誰負,我始終猜測不出,既然三弟要去華夏國效力,為兄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二哥……我什么時候……說我要去華夏國效力了……我……”
“這里又沒有什么外人,你跟我還隱瞞什么?大哥已經不在了,沒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昔日在冀州,大哥假死之時,你第一個就想去投靠高飛,然后借用高飛的力量為大哥報仇,而且高飛和你雖然說不上情深義重,但是也曾兩度放你,又贈你名馬,高飛是有意要讓你在他帳下為將。如今高飛已經是華夏國的皇帝了,華夏國五虎大將軍中,以趙云為首,武藝最為出眾,如果你能夠一舉擊敗趙云,你在華夏國的地位就會尊崇萬分,對你、我以及大哥的家屬才更有實力去保護……”
張飛聽到關羽的這段話后,暗暗地想道:“原來二哥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不過二哥說的也對,我應該肩負起保護兄弟三人家屬的責任……”
“三弟,我姑且留你在此住半個月,以你的武藝,半個月內,絕對可以將我的刀法練成,到時候你再自己融會貫通,一定要用我教你的刀法擊敗趙云,這樣一來,也就等于我擊敗了趙云。”
張飛突然嘿嘿笑道:“二哥你真陰險……那我干脆將我的矛法教給你,你去和趙云再比試一番,你親自贏他,豈不是更好?”
“那好,這半個月,我教你刀法,你教我矛法,我們兩個人互相學習。以后我若要再見到趙云時,定然親自贏他!”
二人計議已定,便決心互相傳授對方平生武學,而張飛也決定歸順華夏國,肩負起保護三家家屬的重擔……
與此同時,漢中郡,南鄭城。
高飛已經派發出好幾道圣旨,在聽聞曹操率領十萬大軍抵達葭萌關時,覺得自己的兵力太少,便立刻又派出斥候去涼州送信,要求太史慈抽調五萬大軍前來漢中援助。
這邊斥候剛剛離開,那邊卞喜便立刻進來了,急忙說道:“皇上,曹操率領三萬大軍正朝定軍山方向駛去,臣不敢耽擱,星夜來報。”
“曹操御駕親征,更兼有龐統為軍師,只怕張任難以抵擋,你即刻傳令下去,集結一萬大軍火速支援定軍山,此山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我先帶人去定軍山,你率領那一萬大軍隨后。”高飛聽后,不知道為什么,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大軍到來,路途遙遠,而且烏力登、滇吾從西城到來攜帶的炸藥有限,這一陣子戰爭不斷,對炸藥的消耗也極為迅速,就算從洛陽再征調過來,也已然是來不及了。所以,他絕對親自去定軍山會一會這個老對手曹孟德。
“諾!”
高飛即刻率領一千名飛羽軍以及法正一起出了南鄭城,留下張猛鎮守漢中。
定軍山是三國時期有名的戰場,素有“得定軍山則得漢中,得漢中則定天下”之美譽,可見定軍山對漢中的作用之大。當然,這一作用是突出在防御蜀地的基礎上,只是對于西南面而已。
定軍山屬大巴山一脈,其脈自高廟子入平地,隆起秀峰十二座,自石山子至元山子,號稱“十二連峰”,再東為當口寺孤峰,自西向東綿延十多公里,如游龍戲珠,故有“十二連山一顆珠”之譽。
定軍山的山南有一個天然鍋底形的大洼,周長三四里,喚作“仰天洼”可屯萬余兵馬,自山上俯瞰山下。定軍山之北麓有一片廣漠沃野,亦可屯兵,也是交戰的最佳地點。
定軍山的仰天洼里,張任得知曹操親征,前部先鋒夏侯惇的兵馬已經逼近,便聚集眾將,當即計議道:“曹操老賊御駕親征,以三萬之兵前來攻打定軍山。我已經差人去告知虎威大將軍,請他移師天蕩山,與我軍遙相呼應,只要固守此山,縱使曹操老賊有十萬大軍,也絕然不可攻克。眾將從今天起,開始嚴加防范,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
楊懷、高沛、劉璝、鄧賢四將聽后,都抱拳欣然領命。
之后,眾人散去,各帶一千人于山中要道設伏,并且布置下諸多陷阱。張任等人都是蜀漢舊將,對當地地理十分熟悉,一時間便利用定軍山險要之勢,很快便布置下了一張防護極高的陷阱網。
“快點!都加快行進速度,中午之前,必須趕到天蕩山!”趙云一馬當先,策馬來到了路邊,將手中暴雨滅魂槍向前一招,便對部下大聲喝道。
前面烏力登開路,后面滇吾押后,趙云身處中軍,帶著五千馬步軍迅速地從米倉山轉移到天蕩山。
天蕩山,位于漢中盆地西端,在沔陽縣城北四公里處,與沔陽縣城南的定軍山遙遙相對,地勢險要,與定軍山成犄角之勢,為漢中盆地西部門戶,西控川陜要徑,北扼陳倉古道南口,是古代控制秦、蜀間通途和陳倉道南口而確保漢中盆地安全的重要軍事屏障,因此在歷史上是兵家必爭的軍事要隘,為歷代兵家必爭地。
張任對蜀地地形地理十分熟悉,深知天蕩山的重要性,得知曹魏的大軍出葭萌關,便立刻通知趙云移師天蕩山,與其形成犄角之勢。
前者高飛命令趙云去米倉山駐守,事實上是對巴蜀地理不太了解,錯誤的估計了位置,當時法正、張任等一干蜀漢舊將都以為高飛準備親自帶兵駐守天蕩山,所以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現在雖然知道高飛的錯誤,再指點出來,也已經為時已晚,消息與其通傳到南鄭城,不如直接送達趙云處,張任相信趙云能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趙云文武雙全,當張任派人送信到米倉山時,便立刻分析利害關系,首度違背了高飛的圣旨,私自調兵從米倉山進駐天蕩山。
張任那邊仍在積極布置陷阱,趙云這邊在加快行軍,與其相呼應的曹魏大軍的前部也沒閑著。
夏侯惇身兼數職,親自帶著五千馬步軍為前部先鋒,當先開道,清掃路面積雪,為曹操率領的大軍清除障礙。
“離定軍山還有多遠?”夏侯惇隨口問了一個蜀漢的降將孟達。
孟達答道:“已經不遠了,最多還有三十里地。”
“三十里地?”夏侯惇看了一下現在的進度,便道,“加快進程,天黑之前務必要清理完畢,陛下親率大軍在后,不要給本府臉上抹黑!”
聲音落下,魏兵干的更加熱火朝天,紛紛清理積雪。
“士元,以你猜測,我軍攻打漢中,可有幾成勝算?”曹操騎著馬,扭頭對身邊的神機軍師龐統說道。
龐統自從助曹操攻略了蜀地,便受封為神機軍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曹操能夠調度外,其余人都要聽他的調遣,可謂是十分禮遇。
他笑了笑,回答道:“陛下莫問,十天之內,士元自然會助陛下拿下漢中。”
“十天?朕很期待。”曹操也笑了,有龐統的這番話,他就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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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七年,二月初五,氣溫開始慢慢回升,晝夜的溫差已經明顯拉大,山下的一些積雪也開始慢慢消融,冰面上也開始逐漸融化。
整個大漢天下,基本上都趨于穩定,但是在巴蜀一帶,漢中郡的上空卻彌漫著一層陰云,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定軍山下,夏侯惇等人已經抵達,駐守山下,但是他卻很小心,遠離定軍山足足有五里下寨,因為已經探明,在天蕩山上也有華夏軍,他害怕被前后夾擊,所以不敢靠的太近。
夜幕降臨之時,曹操、龐統、索緒等人盡皆抵達,夏侯惇早已經安好了營寨,眾人一到,便隨即入住,三萬大軍悉數進入營寨之中。
埋鍋造飯之后,眾人紛紛飽食一頓,之后曹操召集龐統、索緒、夏侯惇一起計議。
中軍大帳之中,曹操當即說道:“定軍山、天蕩山互為犄角,此二山乃是漢中屏障,尤其是定軍山,尤為重要,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當先取哪座山?”
索緒駐守漢中多年,對于漢中地形十分的了解,當即道:“天蕩山乃定軍山之輔助,占據了天蕩山便可俯瞰定軍山的仰天洼,窺視敵軍的一舉一動,當先取天蕩山。”
夏侯惇道:“大將軍身處漢中多年,對漢中地形可謂是了如指掌,既然大將軍說攻打天蕩山,那就攻打天蕩山。不過,我要做先鋒。”
曹操聽后,看著夏侯惇說道:“先鋒乃是偏、裨將軍的事情,你是軍中大將,豈能事事沖鋒在前?”
夏侯惇不服氣的說道:“先鋒尤為重要,若一戰失利,必然會影響軍中士氣,我為先鋒,必然能夠取勝,以振奮軍中士氣,有何不可?”
曹操皺起了眉頭,如今曹氏、夏侯氏的盡皆戰死沙場,獨存夏侯惇一人,他甚為憐惜,生怕夏侯惇再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又少了一條臂膀。他道:“不行,先鋒之職,朕另擇他人,你率軍鎮守營寨。”
“陛下,我……”
“不要再多言,否則調你去押運糧草。”曹操厲聲說道。
夏侯惇見曹操動怒,便看了看龐統,朝龐統使了一個眼色。
龐統會意,當即開口道:“陛下,糧草押運,由荀丞相調度即可,臣以為,夏侯將軍為先鋒沒什么不妥,如果尋常小將為先鋒,一旦遇到趙云、張繡,只怕很難抵擋,夏侯將軍武藝超群,足可以堪當此重任,以振奮其軍心。而且,臣也力薦夏侯將軍,攻取定軍山,也全系在夏侯將軍一人身上了。臣知道,陛下是擔心夏侯將軍有所閃失,但是如果畏首畏尾,也必然會受到束縛。”
夏侯惇聽完龐統的話,便明白曹操為什么不讓自己做先鋒了,當即跪拜道:“陛下!元讓自從追隨陛下身邊,從未有過貳心,也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是戰死沙場,也以此為榮。自跟隨從大王來到西北,曹純、夏侯恩、曹仁、曹真、曹休、夏侯淵相繼戰死沙場,陛下不能為了臣一個人的性命而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天下。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臣只是陛下的臣,雖死無憾,還望陛下成全!”
索緒也急忙勸道:“陛下,臣以為,夏侯將軍忠勇異常,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先鋒人選。”
曹操道:“你們都起來吧,朕自有主張,夏侯元讓聽旨!”
夏侯惇當下臉上一陣喜悅,拜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夏侯元讓,頂撞朕,觸怒龍顏,念在以往功勞上,朕暫且不究,現貶謫為贊軍校尉,負責押運糧草之事,保護從葭萌關到定軍山糧道。”曹操厲聲道。
夏侯惇楞了一下,本以為曹操會讓自己做先鋒,沒想到卻將自己貶謫成為了贊軍校尉,讓自己去押運糧草,這算是哪門子事嘛。他肚子里窩著火,但是不敢對曹操發,極為不情愿的領旨謝恩,然后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龐統、索緒都不太明白,現在正值用人之際,夏侯惇又是魏國一等一的大將,為什么不讓他做先鋒,反而讓他去押運糧草。
曹操看了龐統、索緒一眼,說道:“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全軍攻打定軍山!”
索緒吃了一驚,急忙道:“陛下,趙云駐守天蕩山,天蕩山尤為重要,如果趙云率眾下山來攻,我軍豈不是腹背受敵?”
龐統不吭聲,但是也猜測不透曹操是怎么想的,他很同意索緒的策略,先取天蕩山,然后窺視定軍山,逼迫張任下山前來決戰,不出三日,必然能擊敗張任。
曹操冷笑一聲,雙眸中冒出了一絲精光,說道:“你們只管照朕的吩咐去做,兵營只留一千人馬足以,其余人全部跟朕去攻打定軍山。”
龐統、索緒都不解其意,但是又不能違背,便抱拳道:“臣等遵旨。”
夏侯惇回到自己的營帳,當即大聲喊道:“拿酒來!”
親兵跑了過來,一臉難色的說道:“將軍,陛下剛剛頒布了禁酒令,并且派人收取了所有的酒……”
“讓你拿你就去拿,哪里那么多廢話?出了事情,本將一人承擔!”夏侯惇心里不痛快,想不出曹操為什么要這樣對他,居然派他去押運糧草,這種事情,向來只是他的偏將、裨將做的。
不多時,親兵抱著一壇子的酒走了進來,夏侯惇接過以后,便悶悶不樂的喝起了酒。
這時,許褚帶著虎衛軍的將士來到了帳外,在外面大聲喊道:“夏侯將軍,我奉陛下圣旨,前來取酒,請夏侯將軍將所有酒水全部呈上來。”
夏侯惇一聽到這話,當下來氣,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帳,掀開簾子,看到許褚站在帳外,帶著虎衛軍的將士,將自己懷中抱著的酒壇子舉了起來,說道:“酒在這里,有本事你就來拿啊!”
許褚瞅了夏侯惇一眼,不跟夏侯惇一般見識,伸手便去取酒。哪知道,夏侯惇退回了幾步,當著許褚的面將酒咕咚咕咚的灌進了肚子里。
“拿下!”許褚臉上變色,當即喝令道。
虎衛軍的將士立刻將夏侯惇給圍了起來,伸手要去抓夏侯惇。
夏侯惇哪里肯從,當即退入了大帳,冷笑道:“想拿我?也要有這個本事才行。陛下不讓我做先鋒,我看誰能擔任先鋒之職!”
許褚怒道:“贊軍校尉夏侯惇,陛下已經發布了禁酒令,任何不得飲酒,否則杖責一百軍棍,你身為贊軍校尉,國家棟梁,居然敢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而且,你還拒捕,罪上加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許褚便擼起了袖子,露出一雙粗壯的手臂來,將佩劍交給了身邊親兵,自己斥候空拳的大踏步走進了夏侯惇的大帳。他站在那里,瞪著夏侯惇,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懲罰?”
“有本事,你來拿我?別人怕你,我可不怕。”夏侯惇滿身的酒氣,說話時還打著酒嗝。
“那別怪我了!”說著,許褚虎軀一動,便朝夏侯惇撲了過去。
夏侯惇當即將手中的酒壇子給扔了過去,朝著許褚的頭上砸了過去。
許褚不躲不閃,直接用頭撞碎了那酒壇子,剩余的半壇子酒,直接灑了許褚一身。但是許褚的頭卻沒有絲毫的損傷,他如同一只飛起來的巨熊,朝著夏侯惇的身子上撲了過去,雙拳突然同時揮出,朝著夏侯惇的腦門上擊打過去。
夏侯惇突然一個后空翻,便躲了過去,緊接著許褚那邊便傳來了一聲悶響,雙腳直接落地,地面上都為之微微顫抖,而他落地時的地面上,更是深深地陷了進去。
這邊許褚剛落地,那邊夏侯惇便直接沖了過來,飛起一腳便踹向了許褚的胸口。
許褚不躲不閃,眼看著夏侯惇的飛腳踹來,他突然伸出了手,直接抓住了夏侯惇的一條腿,然后原地轉圈,像是扔鐵餅一樣,將夏侯惇給扔了出去。
帳外的虎衛軍見夏侯惇被許褚扔了出來,紛紛讓開,只聽得一聲沉悶的聲音,夏侯惇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夏侯惇被許褚這么一扔,當眾出了丑,臉上更加的氣憤,當即翻身而起,將身上的勁裝給脫了去,著上身,露出了一身結實的肌肉,前胸、后背上都是斑斕道道的傷口,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許仲康,我今天要和你一較高下!”夏侯惇話音一落,直接握著一雙鐵拳,朝著許褚便擊打了出去。
許褚見夏侯惇怒了,知道真正的攻擊才剛剛開始,他依舊不躲不閃,每當夏侯惇的雙拳攻擊過來時,他總是能用自己笨重而又結實的身體去抵擋,雙臂猶如一堵鐵墻一樣,接連當下了夏侯惇的數次攻擊。
“砰砰砰……”
二人交手不斷,夏侯惇處于攻擊方,許褚采取守勢,但是夏侯惇的身形較快,拳法迅速,有好幾拳許褚沒有擋住,直接落在了身上。但是,只有夏侯惇知道,他的拳頭雖然落在了許褚的身上,卻猶如打在了鋼板上,不但沒有對許褚造成傷害,反而讓自己的拳頭很受傷,已經有多處破皮了。
(剛好趕上更新,呵呵,大家午安,吃飯去了。)
“許褚這個家伙……”夏侯惇看著許褚,心中不忿,暗暗地想道,“我還是第一次跟他交手,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這么強,不用兵器是不行了!”
一想到這里,夏侯惇便大聲地對許褚吼道:“我要和你馬上對戰!”
“馬上給我滾回葭萌關!”
一聲怒喝從黑暗中傳來,聲音猶如滾滾天雷,傳入夏侯惇、許褚等人的耳朵里,眾人都立刻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吭一聲。
曹操從黑暗中走來,踏進營帳的一瞬間,便撲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夏侯惇裸著身子,許褚身上卻濕漉漉的,地上更是碎裂的酒壇子以及灑落的酒水。看到這一幕,曹操已經明白了一切,當即轉身,淡淡地說道:“仲康,派人連夜將夏侯元讓送到葭萌關,不得有一刻停留,貶為軍司馬,以儆效尤。”
許褚點了點頭,說道:“諾!”
夏侯惇心中極度的不平衡,半個時辰前,他還是大司馬,半個時辰后,他成為了一個小校的軍司馬,雖然只差一個字,但是官職卻相差十萬八千里遠。他見曹操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何,胸中怒氣難填。
許褚站了起來,還是畢恭畢敬的向著夏侯惇拜道:“將軍請吧!”
夏侯惇雖然被貶官了,可是還是堂堂正正的開國功臣,受封的也有爵位,他白了許褚一眼,怒道:“不用你們送,我自己會走!”
說著,夏侯惇便穿上了衣服,然后帶著兩名親兵,騎著馬,拿上自己的兵器,便迅速離開了大營。
這邊夏侯惇走了以后,許褚便回到了曹操那里,拜道:“陛下,夏侯將軍已經離開了。”
“恩,很好,你去吧,明日隨朕出征。”
“諾!”許褚出了大帳,親自護衛在大帳外面。
魏軍盡皆是遠道而來,此時都是人困馬乏,除了巡邏隊伍外,其余的士兵全部休息了。
月上枝頭,一個黑影趁人不備,便離開了魏軍的大營,以最快的速度朝天蕩山而去。
天蕩山上,趙云、烏力登、滇吾等人都枕戈待旦,靜候今天在曹魏行軍過程中安插進去的斥候。
二更時分,守山士兵帶回來了風塵仆仆的斥候,送到了趙云的大帳里。
“拜見大將軍!”斥候一進入大帳,便立刻行了跪拜之禮。
“免禮,魏軍情況如何?”趙云問道。
那斥候答道:“魏軍大司馬夏侯惇因為觸怒了曹操,被貶謫為了軍司馬,遣返到葭萌關去了。另外,魏軍已經全部下達了命令,明日辰時開始出征,大營里只留下一千人,全軍都去攻打定軍山。”
“定軍山?”趙云狐疑了起來,皺起了眉頭,問道,“曹操不是一般人物,放著天蕩山不打,怎么跑去打定軍山?”
“這個屬下也不知道,只知道龐統、索緒二人都曾極力勸過,但是曹操卻沒有聽從,大概是怒火攻心,急著攻打漢中的緣故。”
“我知道了,你一路辛苦,既然從魏軍大營里出來了,就不要再去了,現在下去休息吧。”趙云道。
“諾!”
“大將軍,曹操到底玩的是什么計策啊?居然全軍盡出,去攻打定軍山,難道就不怕我們從背后偷襲他嗎?”烏力登問道。
趙云冷笑一聲,說道:“連你都能看出曹操的破綻,一向足智多謀的曹操不會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我想,這其中必然有詐。”
“那我們該怎么辦?如果大軍全部去攻打定軍山,張任那邊能受得了嗎?”烏力登問道。
“張任對這里的地形非常的了解,相信他已經在進山的道路上布置下許多陷阱,定軍山易守難攻,進山只有一條路,只要張任不下山,曹操雖然有數萬之眾,也奈何不了他。我們分兵去取葭萌關,劫掠魏軍的糧道,魏軍無糧在這里也待不了多久。”趙云經過一番仔細的分析之后,便說道。
烏力登道:“那好,末將愿意去劫掠糧草。”
“我愿同去!”滇吾也一起抱拳說道。
趙云道:“滇吾與我同去,烏力登將軍,你留下緊守山道,無論如何,都不要輕易下山。”
“諾!”
商議已定,趙云便帶著滇吾,帶著兩千馬步軍,下山去了,留下三千兵士交給烏力登,讓烏力登緊守天蕩山。
趙云、滇吾連夜下山,二人一路朝葭萌關方向而去,夜路難走,山道險阻,馬匹極難通行,所以不得不下馬步行。
一行人走了不到二十里路,便進入到了一個險象環生的陡峭山路,只容得下三匹戰馬并列通行,一側是萬丈深淵,另外一側則是陡峭的山壁,兩千人馬不得不擺出一字長蛇陣,迤邐而行。
趙云第一次走這種蜀道,方知為什么蜀道之艱難,怪不得曹操大軍遲遲無法回援,這種山路縱然是十萬大軍,恐怕也要走上一兩天。在火把微弱的火光的映照下,趙云不禁有些感嘆,就算能把曹操擊退,以后要攻擊蜀地,這種山路也極難行軍。
黑暗得夜里,盤旋而又崎嶇的山道中,華夏軍的兩千士兵大多都點著火把,生怕會不小心跌落山崖,遠遠望去,猶如一條火龍盤旋而臥在山中。
“轟隆隆……”
忽然,一聲巨響從陡峭的山壁上傳了下來,趙云等人都緊張萬分,這種巨大的聲音像是山壁上的滾石落下,眾人都暫時停在了原地,仔細聆聽。
“砰!”
一顆大石從山壁上滾落下來,石屑亂飛,小石子也不斷的從山崖上滑落,直接砸中了三個華夏軍的士兵,連人帶馬都被滾石砸落山崖,掉入了萬丈深淵當中。
滾石過后,在無任何聲音,除了風聲之外,什么都沒了,靜謐異常。
趙云本以為是中了埋伏,可是現在看來,應該是山上的巨石出現了滑坡,這才掉落下來的。
“繼續前進!只不過是山體滑坡而已……”趙云在前軍大聲喊道。
眾人緊張的心都放松起來,同時為剛才掉落山崖的戰友默哀。
于是,大軍繼續前行,眾人剛行走了不到十步,陡峭的山壁上忽然傳來了許多隆隆的聲音,不斷有滾石落下,黑暗中辨別不了到底有多少。但是大家的心里此時此刻都徹底明白了,山上有伏兵,絕對不是偶然的山體滑坡那么簡單。
趙云騎上戰馬,急忙調轉了馬頭,大聲喊道:“有伏兵,撤退!全軍撤退,中計了!”
但是兩千人前后距離太長,加上山體上的滾石不斷的落下,遮擋住了趙云的喊聲,華夏軍的士兵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紛紛貼著山壁只有這樣,才能僥幸不被滾石所傷。
“哇啊……”
一時間,滾石不斷的落下,許多士兵即使貼著山壁,也被一些滾石砸中,直接滾落到山崖下面,長達三里的山路上,前后都有滾石落下,兩千華夏軍的將士死傷慘重。
趙云施展起平生所學,暴雨滅魂槍的槍法毒辣異常,每每有巨石向他砸來,往往能夠做到怒濤穿石,一槍便能將巨石擊打的粉碎。起初還勉強可以躲閃和抵擋,但是到后來滾石越來越多,越落越快,趙云已經略顯吃力了。
忽然,滾石全部停落,山壁上傳出了無數聲弦響,數不清的箭矢朝著他們射了過來,即使是貼靠在山壁上僥幸躲過大石襲擊的士兵,不是頭頂中箭,就是身上中箭。
同時,前后的山道上出現了伏兵,將華夏軍的將士堵在了中間這段狹長窄小的險路上。
烏力登在后軍壓陣,見魏軍將士忽然殺來,便下馬與之奮戰,砍死了三個士兵后,映著微弱的亮光,但見許褚虎視眈眈的舉著刀凌空劈來。烏力登觸不及防,被許褚一刀斬殺,人頭落地,滾落到山崖當中。
于是,許褚當先開道,古月寶刀在手,盡情的收割著還未死去的華夏軍士兵。華夏軍士兵哪里是許褚的對手,被一個個砍翻在地。
前軍也同時出現了魏軍士兵,趙云在前,突殺數人,魏軍士兵見趙云勇猛,暫時不敢靠近,紛紛涌箭矢射趙云。趙云勇槍遮擋,但是夜間終究是視力受阻,無法辨清,但聽見坐下獅子驄發出一聲悲鳴的長嘶,轟然向山崖里倒了下去。
趙云來不及跳下戰馬,隨著獅子驄一同墜落山崖,暴雨滅魂槍也落在了山道中,整個人墜入了那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之中……
魏軍將士見趙云墜落了山崖,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紛紛叫喊道:“虎威大將軍趙云死了……趙云死了……趙子龍死了……”
這聲音一經喊出,華夏軍的士兵立刻一陣義憤填膺,僅剩下的二百多人,紛紛同仇敵愾,殺向了魏軍。但最終由于寡不敵眾,紛紛被斬殺。
天色微明,戰斗也結束多時,曹操帶著龐統、索緒來到了這里,見許褚一臉高興地過來了,便問道:“戰況如何?”
“華夏軍兩千將士全軍覆沒,虎威大將軍趙云墜落萬丈深淵,平東將軍烏力登被我斬殺,可惜人頭滾落山崖之下了。”許褚歡喜地道。
曹操聽到趙云墜落山崖之后,臉上露出了絲絲惋惜之色,淡淡地道:“可惜了,一員虎將啊,如果為我所用,何以至此?派人到下面去尋找,我要確切的知道趙云到底死沒死。”
“諾!”
“撤軍,先克天蕩山,再攻定軍山,今日務必要在兩個時辰內拿下這兩座山!”曹操調轉了馬頭,直接離開了。
曹操回軍途中,龐統、索緒兩個人都充滿了狐疑,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曹操是如何得知軍中有華夏軍的奸細的。
“你們想問什么,就問吧。”倒是曹操看出了龐統、索緒兩個人的心思,淡淡地說道。
龐統道:“陛下此計毒辣異常,知道趙云厲害,所以想出先破趙云的計策。趙云雖然有勇有謀,但必然不及陛下的謀略。只是,臣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得知軍中有奸細的。”
“呵呵,你說的是這個啊。朕曾經和趙云有過許多次接觸,此人小心翼翼,文武兼備,倒是一員良將。但是,也就是這份小心翼翼害了他。華夏國的斥候體系非常的完善,可謂是無孔不入。我軍遠道而來,在夏侯惇安營扎寨之時,是斥候最容易混進去的時候。所以,朕才試探了一下,并未真的肯定會有奸細。如果成功,則可除去趙云這一大患,如果不成功,只當做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對我軍也不會損失什么。沒想到,在我軍當中果然有敵軍斥候存在,這樣一來,趙云必然會以為我在大營那里留了后手,不攻大營,反而去劫掠我軍的糧道。”曹操解釋道。
龐統聽后,心中暗暗地想道:“雖然陛下如此說,只是亂打一耙,不過陛下用兵老道,十分的毒辣,刁鉆,倒是我該學習的地方……”
索緒聽后,問道:“陛下,那臣現在就先行回營,調集兵馬攻打天蕩山!”
“不!”曹操抬起手反駁道,“兩座山一起攻,以強兵攻打天蕩山,朕親自率軍堵住定軍山,讓兩座山之間相互不能馳援。”
“陛下,臣不敢茍同。臣以為,當先取天蕩山,然后圍點打援,將張任騙下山來,比攻打定軍山容易得多。張任對蜀地非常了解,必然在定軍山上埋下陷阱,攻擊定軍山實在是太過不易,只怕會消耗太多兵馬。”龐統反對道。
曹操笑著說道:“軍師言之有理,不過,朕親自攻打定軍山,也正是此意。張任聰明,即使天蕩山失守了,他也未必會去救,因為他知道,定軍山比天蕩山要要緊的多。張任對朕屠殺梓潼百姓之事頗有微詞,朕親自去激怒張任,必然能使得張任下山來戰。沒有了趙云,天蕩山也就形同虛設,不過卻也不能留作后患。”
龐統聽后,深深地佩服道:“陛下英明,臣年少才疏,讓陛下見笑了。”
曹操笑道:“軍師不必謙虛,只是朕經歷的多了,軍師經歷的少而已,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對嗎?”
龐統笑而不答,但是心中卻越來越佩服曹操,心想:“如果沒有我,單以陛下的能力,也定然能夠攻克蜀地吧?”
回到軍營之后,曹操積極調兵遣將,讓索緒率領大軍一萬五千人攻打天蕩山,自己則帶領五千馬步陳兵在定軍山北面那個廣袤的地方上,讓龐統坐鎮大營,同時讓兩邊將趙云身亡的消息告知華夏軍。
曹操讓人拿著趙云的暴雨滅魂槍矗立在地上,開始朝山上叫囂,另外一邊,則讓索緒拿著趙云散落的頭盔,在天蕩山下叫囂。
天蕩山上,滇吾看見索緒用槍挑著趙云的頭盔,又聽到趙云身亡的消息,無限的悲憤。面對山下魏軍的挑釁,滇吾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但是,其余將士卻義憤填膺,紛紛前來向滇吾請戰。
大帳中,滇吾掃視了一眼軍中大大小小的軍官,大到校尉,小到伍長,都站在他的面前,要求下山出戰,為趙云報仇。
滇吾皺起了眉頭,怒道:“此乃魏軍的奸計,若大將軍果真陣亡了,為什么他們不提著大將軍的頭來,只是一個頭盔,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大將軍臨走之前留有軍令,沒有大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大將軍如果真的戰死了,我又怎么會不痛心呢。你們都回去吧,切勿再言。”
“將軍!”眾人紛紛跪在了地上,朝著滇吾叩頭道,“我等皆是大將軍親隨,無論大將軍是生是死,我等都愿意下山與魏軍作戰,請將軍成全……”
“胡鬧!天蕩山地勢險要,你們怎么可以胡來?都給我退下!”滇吾怒道。
這時,一個士兵急忙跑了進來,慌張地道:“將軍!魏軍開始攻山了,一萬士兵鋪天蓋地般的朝山上涌來,守山士兵傷亡慘重!”
滇吾臉色一變,急忙出帳,大聲喊道:“都隨我來,無論如何都要守住此山!”
眾多軍官一起跟隨滇吾而去,寨中士兵紛紛去山中抵御。
山下,索緒騎著戰馬,望著山上的華夏軍,身邊的五千弓箭手排列有序,紛紛放出箭矢,一陣一陣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對山上的華夏軍施行面性打擊,不斷有人被箭矢射中,死的死傷的傷,只好躲在巖石下面。
索緒將長槍向前一招,步兵便開始向山上沖鋒,在箭矢的掩護下,步兵毫無阻擋的便沖到了華夏軍的防御陣地上。
“停止射擊!”索緒見兩軍已經兵戎相接,不再需要什么箭矢了,也怕誤傷到了自己人,便抬起了手,下達了命令,自己靜靜地觀望著從四面八方沖上山去的八千士兵。
隨后,索緒調轉了馬頭,對自己的副將索倫說道:“你替我守住這里,此山已經沒有懸念了,占領住天蕩山后,將魏軍的大旗插在山上,然后分一半兵馬駐守此地,沒有軍令,不得下山!”
索倫是索緒的族弟,聽到索緒的吩咐之后,便諾了一聲,代替索緒指揮。
索緒帶著另外兩員部將,索隆、索羅以及兩千衛軍朝相反方向去了,去支援曹操。
定軍山上,人報趙云已被曹操殺死,趙云之槍在山下矗立,而且魏軍正在攻打天蕩山。
張任聽到這個消息后,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但是從定軍山上遙望天蕩山,但見天蕩山上魏兵如果螞蟻一般爬上了天蕩山的半山腰,華夏軍的士兵正在奮力抵抗,兩軍交戰的聲音也都不絕于耳。
“將軍,大將軍不會真的死了吧?不然的話,以大將軍的身手,誰會將大將軍的槍奪走了?”楊懷問道。
張任道:“應該不會,如果大將軍真的死了,曹操必然會拿著大將軍的人頭來,可是他現在只是拿著大將軍的槍,說明大將軍還活著。但是,大將軍也必然是兇多吉少。傳令下去,無論如何,任何人都不能下山交戰!”
話音一落,高沛便從外面急忙趕來,報告道:“將軍,那些軍官吵著鬧著要見將軍,請求下山與曹操決一死戰。”
這時,一群校尉、都尉、軍侯、軍司馬、屯長、什長、伍長等大大小小的軍官紛紛闖進了大帳,個個臉上都是義憤填膺的,一進入大帳,便一起拜道:“我等請求與魏軍決一死戰!還請將軍成全!”
張任道:“不行!定軍山險要異常,就算是魏軍拿著大將軍的人頭在下面耀武揚威,也絕然不能下山,只要謹守此山,縱使魏軍有十萬之眾,也絕然不能攻克。魏軍遠道而來的消息,皇上必然知道,我相信皇上定然率領援軍在來的途中,一切事情,等到皇上來了再做定奪!”
那些軍官都是趙云的部下,對趙云有著深厚的情誼,張任、楊懷、高沛、鄧賢、劉璝雖然都被冠以將軍之名,但是屬于他們這一派系的士兵不過才二百來人,其余的兵馬全是趙云的部下,他們聽到趙云身亡的消息,絕對是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就下山去和魏軍決一死戰。
眾人聽到張任不愿意出兵的消息,都憤恨異常,紛紛退走。
張任尋思了一下,立刻叫道:“將這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帳外的衛軍都是張任的部下,聽到張任的話語后,紛紛動手,將百余名還沒反應過來的軍官全部擒住。
“張任!你莫非要造反嗎?”一個校尉喝問道。
張任道:“隨你們怎么說,但是只要你們在我的軍中一天,就要聽我的號令,死守定軍山,任何人不得下山,這是死命令。”
這時,劉璝從外面走了進來,急忙稟告道:“將軍,不好了,那些士兵全部都自主下山去和魏軍交戰了,喊著要為大將軍報仇,我攔都攔不住……還有,這里有李嚴的一封信,請將軍過目!”
張任聽后,頭皮發麻,那信連看都沒有看,便立刻叫道:“遭了!定軍山休矣!放開他們,全部隨我去指揮戰斗,止住那些下山的士兵,否則的話,漢中將無險可守!”
話音一落,眾人全部出了山寨,紛紛躲避著陷阱下山。
定軍山下,曹操見華夏軍士兵終于忍受不住,紛紛下山自己來尋思,便讓弓弩手射擊,來一個射殺一個,不少華夏軍的士兵紛紛死在了山腳下。
這時,索緒帶著索隆、索羅一起來到,見到華夏軍的士氣已經崩潰了,士兵開始不聽從將軍的號令,為了給趙云報仇紛紛下山自己來尋思,不禁覺得曹操先破趙云的計策實在是高明異常,如此一來,定軍山半個時辰內便可拿下。
曹操見索緒來到了身邊,便問道:“你怎么來了?天蕩山拿下了?”
“不離十,已經沒有什么懸念了,臣擔心定軍山,所以帶著兩千士兵前來助戰。”索緒道。
“很好,你來的很及時,你率軍繞道定軍山的背后,然后當道下寨,以巨石堵住道路,朕料高飛必然會率領大軍前來馳援,從南鄭到這里,差不多一天的路程,算算,也應該差不多到了,另外從大營里抽調五千士兵,七千大軍擋住要道,及時高飛率領援軍抵達,一時半刻也無法突破。”曹操道。
話音一落,索緒便按照曹操說的去做,先讓索隆、索羅去下寨,自己則到大營傳達圣旨,抽調五千兵馬。
曹守住下山的道路,兩邊是勁弩手,中間是弓箭手,他帶著一千騎兵在許褚的護衛之下仰望著華夏軍從山上面不停的下山來送死,他便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沒想到趙云的個人魅力如此之大,不過,如果不是因為如此,我也無法攻克這兩座大山。仲康,搜索趙云尸體的人可有回音?”
許褚回答道:“暫時沒有任何回音,山谷太深,下去不易,不過他們一有消息,必然會前來稟告的,請陛下寬心。”
“其實,趙云是死是活,已經不重要了,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殘廢了,而且朕的目的達到了,如果趙云還活著,記得把他帶回來,朕要親自和他暢談一番。”曹操笑道。
“臣遵旨,臣著就去傳達命令。”
“恩!”
定軍山上,張任、楊懷、高沛、劉璝、鄧賢等人來到了半山腰,看到三三兩兩的士兵沖下山去,卻有去無回,便立刻轉身對那群前來請戰的軍官叫囂道:“你們都給看看,這樣下山,只有死路一條,大將軍的仇不但報不了,反而連你們也戰死了。我和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曹操老賊屠殺梓潼百姓時,我的妻女都在梓潼,一同被他屠殺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尚且能壓制住心中怒火,為何你們不能?”
眾多軍官盡皆汗顏,當即問道:“那現在該怎么辦?士兵紛紛下山,我們也無法阻止啊……”
“從現在起,所有人不可再有下山的,你們各歸本隊,好好安撫部下,大山是我們的藏身之處,只要我們不下去,曹操老賊就別想攻上來,就算開始強攻了,也讓他損失慘重,一定要堅持到陛下援軍到達。去吧!”張任道。
“諾!”眾多軍官同時答應了下來,紛紛離開了。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山上的五千士兵有八百多人都私自下山去了,紛紛死在了山腳下。當這些軍官回去之后,每個人都用自己的威信來駕馭士兵,并且說趙云未死,那只是魏軍的騙術。士兵這才深以為然,之后再無下山的人,紛紛埋伏在山林當中。
曹操在山下等了許久,見沒有人魏軍下來了,便意識到了一點不妙,笑道:“朕太低估張任了,沒想到這家伙的頭腦也不差……”
隨后,曹操下令攻擊大山,先以兩百士兵作為前部,上山探路。結果,兩百士兵紛紛踏中陷阱,全部葬身在陷阱當中。
曹操知道厲害之處,見定軍山被樹木和積雪覆蓋,心中生出一計,當即讓人放火燒山。
這一條計策,實在是毒辣異常,三千士兵紛紛開始放火,大火起時,不過是山下一片,但是當大火燒毀了不少樹木之后,樹木倒落,燃著了其余的樹木,大火便開始層層不窮的向山上蔓延。
一時間,大火熊熊,濃煙滾滾,整個定軍山像是一座被烤爐,火勢不斷向上蔓延。同時,大火融化了山上的積雪,積雪變成了水,從山上流淌了下來,被積雪覆蓋住的陷阱全部呈現了出來。
一個時辰后,大火燒到了山腰,華夏軍將士不得不向山上退去。張任對于曹操放火燒山更是許多無奈,看到前山被焚燒,魏軍士兵從后面跟進,逐漸的堵住了定軍山的進山要道,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此時,天蕩山上的華夏軍將士盡皆戰死,滇吾等三千將士無一人投降,在和魏軍對抗了足足一個時辰后,終于因為寡不敵眾,被完全殲滅,整個天蕩山一片尸山血海,白雪也成為了紅色的,在天蕩山的山寨上,魏軍的大旗迎風飄揚。
索倫登上山頂,窺視對面的定軍山,見定軍山大半被焚毀,大火封山,張任等人也只是不斷的向山上退卻,只有等死的份。
定軍山上,張任等人見無路可退,意識到形勢的嚴重性,當即對剩余的四千多將士說道:“定軍山險要異常,絕不能丟失,趁著大火還在山腰,我軍還有足夠的時間,現在全軍到了非常時刻,全部給我搬運大石頭,圍成一個圈,砍掉相互連接的樹木,阻止大火蔓延,一會兒如果魏軍強攻大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座山上。”
將士們被張任視死如歸的勇氣和膽量所感動,都齊聲高呼道:“我等愿意與定軍山共存亡!”
說干就干,四千多人紛紛構建壁壘,砍伐大樹,準備迎接魏軍新一輪的攻擊。
曹操讓士兵上山,見到陷阱就拆除了,為之后大軍強攻定軍山做準備。
高飛率領一千飛羽軍的將士艱難的走在蜀道上,眾人沒有騎馬,此段山路崎嶇異常,馬匹則是阻礙,紛紛丟在了后面,步行此段山路。雖然是步行,但是眾人卻健步如飛,在亂石叢生的蜀道上行進極為輕快。
“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務必要趕到定軍山!”高飛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十幾年如一日,武藝以及訓練從未有所懈怠,以至于體格依然健壯魁梧。
不過,跟這些飛羽軍比起來,腳步上還是慢了許多,本來他是沖在最前面的,但是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的落在了后面。畢竟當皇帝不是每天都能訓練的,與這些飛羽軍的將士們不同,他們對于訓練早已經是習以為常,強行百里也是家常便飯,但是對于高飛來說,這卻極為消耗體力,而且他許久沒有這樣沒命似的走過了。
幾十里的山路,這才走了一半,高飛救已經氣喘吁吁了。他額頭上滿是汗水,不禁捫心自問:“難道我未老先衰?”
正在此刻,高飛等人忽然間看到定軍山方向傳來滾滾濃煙,遮天蔽日的,每個人的心頭都為之一振。
“曹操放火燒山?”高飛當時就想到了這一點,當即狐疑地叫了出來。
于是,高飛等人也不敢有片刻間歇,紛紛加速朝著定軍山方向奔去。
不多時,前方一個斥候前來稟告,說索緒率軍擋住了前進的道路,曹操放火燒定軍山,虎威大將軍趙云生死未卜,天蕩山失守,烏力登、滇吾等人全軍覆沒。
一連串的消息像是一支支利箭一樣,射穿了高飛的心臟,讓他倍感心痛,如果定軍山再有個什么閃失,那么漢中就無險可守,將全部暴露在魏軍的攻擊之下。
高飛雖然憤恨,但是卻沒有失去冷靜,急忙詢問道:“索緒有多少人?”
“大約七千馬步軍,當道下寨,擋住了去定軍山的必經之路。”斥候道。
高飛皺起了眉頭,問道:“前往定軍山還有什么路?”
“只此一條,別無其他。其余都是險要的峭壁和懸崖,無法行軍。”
高飛聽后,當即讓斥候做向導,帶著他繞到定軍山背后,準備攀爬險要的地段。
一千飛羽軍都是訓練有素的精英,刀、槍、劍、戟、箭、騎術都樣樣精通,同時還經常在險要大山里攀巖,五年磨一劍,五年之中這些從全國各個軍中選拔出來的一千名精英中的精英,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對于他們來說,攀巖早已經是如履平地。
午后,高飛等人來到了定軍山的背后,看到這定軍山雖然險要,卻并不是太高,最頂峰最多只有八百多米,而且定軍山不是垂直的,雖然有些陡峭,卻也不是高不可攀。
“好了,大家先歇息一會兒,等一會兒,就開始向上攀巖了,魏軍雖然堵住了有形的道路,卻堵不住我們心中的道路,大家加油!加油!加油!”高飛握著拳頭,做出了加油的手勢,對部下說道。
飛羽軍是重新組建的,五年前華夏國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高飛卻親自從各個軍中挑選最優秀的士兵,重新組建為飛羽軍,作為自己的近衛軍。本來是選了一萬名,但是經過層層篩選后,只剩下最后一千名鐵骨錚錚的漢子,五年中進行著魔鬼式的訓練,終于有了今天的成就。
高飛擔心卞喜,便讓斥候去通知卞喜,讓他暫時放慢行軍速度,不要和魏軍接戰,只堵住道路即可。
斥候走了以后,高飛等人歇息了半個時辰,然后就開始攀爬定軍山。
定軍山上,張任帶領將士們已經構筑了一層壁壘,圍繞著定軍山的大營半圈,看著前方熊熊的烈火,眾人都嚴陣以待。
在壁壘前面,有一排排大樹都被砍伐了,光禿禿的露著木樁,大樹也被切割成許多段,放置在壁壘前面,做防御用的檑木。壁壘后面,更是堆積了許多石頭,一旦發現有魏軍攻上來,便開始用滾石、檑木招待他們。
天色將晚,大火彌漫著整個定軍山,熊熊的烈火將兩軍分得徹底,下面是滿山遍野的魏軍,上面是無路可退的華夏軍,兩軍對峙許久,都在等待著大火熄滅的那一刻。
定軍山下,曹操望著山上的火勢不再向前推進了,便皺起了眉頭,對身邊的人說道:“進展太慢了,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定軍山,傳令下去,所有將士,全部給我攻上去,不惜一切代價。”
命令下達之后,定軍山下的士兵開始向山上沖了過去,全部集結在火勢的后面大約二三十米的位置。曹操又從天蕩山、大營中調集所有的兵馬,全部集結在定軍山下,讓山上的士兵先行撲滅一些火勢,然后一起沖上去。
定軍山上,張任看到魏軍的將士們撲滅了一個火勢段,雖然還有余火冒出,但是已經無關大礙了,完全能夠過人,見魏軍從那里源源不斷的沖了上來。
“等敵人靠近,再用滾石、檑木襲擊敵人,這段山路最為險要,陷阱什么的都已經被魏軍破壞了,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大家聽我號令,我一聲令下,便向下丟檑木和滾石,弓箭手、弩手都進行精確性射擊,確保一支箭矢射穿一個敵人,都明白了嗎?”張任大聲喊道。
“明白!”
張任雖然身處將軍之位,這撥士兵也不是他帶出來的,但是這撥士兵卻都是趙云帶出來的精銳之士,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正是這個道理。
張任凝視著山下沖上來的魏軍士兵,當即叫道:“開始攻擊!”
這段壁壘構筑在山坎上,是整個定軍山較為垂直的一段,坡度極為陡峭,張任等人居高臨下,開始向沖上來的魏軍反擊。
“轟隆隆……”
滾石、檑木不斷的向下滾動,砸死砸傷了不少魏軍士兵,另外一些士兵則用大弓、連弩進行準確性射擊,一時間第一波沖上來的二三百人的魏軍盡皆陣亡。
魏軍的一員偏將見狀,急忙下令停止進攻,然后召集弓箭手,取出透甲錐,開始朝山上不斷的放出箭矢。
兩軍對射開始,魏軍雖然有透甲錐,但畢竟是從下向上射擊,增加了不少難度,反倒是不如華夏軍的連弩射擊的準確性高,也沒有連弩的射速快,很快便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華夏軍的士兵也有不少被魏軍士兵射穿了心肺,當場便斃命了。負責抬運尸體的士兵則將尸體抬到山寨里,受傷嚴重的則拉到山寨里讓軍醫治療,傷勢較輕的則堅守陣地,寸土不讓。
一番對射過后,魏軍的第一波攻擊正式被打退,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尸體。
曹操親自在半山腰上設立了一個臨時的指揮中心,看著張任構筑的壁壘環形的包圍著進山的要道,其余地段都是垂直高度達數十米的巖壁,不禁有些懊惱。
“陛下,讓我去吧,照這樣下去,只怕很難突破敵人的防御。我帶著虎衛軍的將士從兩邊的險要地段攀巖而上,或許能夠出其不意的攻擊華夏軍。”許褚見狀,當即說道。
“不!你留下,還有大用,讓人把孟達叫來!”曹操凝視著山上的張任,不禁想出了一個計策。
不多時,孟達便從山下跑了過來,來到曹操身邊,抱拳道:“末將孟達,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曹操問道:“孟將軍,你可知道我軍當中,誰和張任交厚?”
孟達答道:“諫議大夫王累、車騎將軍黃權都和張任交情頗深。”
“嗯,黃公衡率領七萬大軍在后,一時半會兒來不到這里,你去將王累叫來,讓他上山去勸降張任,事成之后,朕封他為候。”曹操道。
孟達轉身下山去了,火速趕往大營之中,去見王累。
王累在大營里閑來無事,漫無目的的踱著步子,可是面上卻很緊張,心里面總是擔心著張任。忽然,他見孟達來了,便問道:“你來干什么?”
“王大人,好歹我們也曾經同殿為臣,你怎么對我這樣不冷不熱呢?”孟達見王累沒好氣的走進了大帳,便跟了進去,笑呵呵地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王累的心中還是存在著極大的盛怒,在魏軍兵臨城下之時,成都城內出現了兩個派別,一個是投降派,一個是抵抗派,很不幸的,王累和孟達不是同一陣營,王累、黃權、張松等人主張死戰不降,孟達以及另外一些官員卻主張投降。
最后,劉璋聽從了投降派的建議,主動開城投降,于是盤踞在巴蜀一帶的漢國,在建國五年之后,便滅亡了。不過,成都大平原上的百姓,卻免去了戰亂之苦,算是有利也有弊吧。
事后,曹操善待劉璋,封劉璋為蜀王,遷徙到巴郡,重用黃權、王累、張松等堅持抵抗的一派,反而貶謫投降一派。由是,黃權被封為車騎將軍,王累為諫議大夫,張松為將作大匠,反而吳懿、費詩、李嚴、孟達等一干主張投降的卻沒有得到高官厚祿,但是官職卻也是不升不降,仍舊維持原職,說是等收復秦州、涼州之后再行封賞。
張任帶兵在外,聽聞劉璋不戰而降的消息,加上自己的妻女都慘死在曹操的屠城之下,憤恨之下,便帶著一支軍隊堅持和曹操作戰,在巴郡的閬中公然造反。后來受到夏侯惇、索緒兩路大軍的夾擊,兵敗后帶著殘余部隊逃逸,輾轉來到了漢中郡的成固縣落草為寇。
曹操還特意發布通緝令,全國范圍內搜捕張任等人,之后才有了高飛路過成固縣收服張任一干人等的事情。說到底,倒是曹操給高飛做了嫁衣。
孟達見王累動怒,便道:“此一時,彼一時。大人剛烈,我孟達也非貪生怕死之輩,只不過當時形勢緊張,不得已而為之。何況投降之后,成都一帶的百姓都省去了戰亂之苦。如今魏軍正在收復失地,華夏軍又是一個十分強有力的對手。當初蜀王不聽法孝直建議,這才有了今天的敗局。但是,要挽回敗局,也不是不可以。我這里有法孝直一封信,大人看后便知。”
王累白了孟達一眼,從孟達的手里接過那封法正的信,看了以后,不禁皺起了眉頭,原先臉上的怒色也早已經消失不見,當即問道:“這果真是法孝直所書寫的?”
“當然,白紙黑字,無法抵賴。其實魏國前來攻打蜀地,戰端一開,孝直便預料到了結局。同時,孝直高瞻遠矚,估算到華夏軍不會錯失良機,肯定會帶兵攻打魏國。到時候曹操老賊自然會回師救援,這才制定出這個復國的計劃,所以才聯絡朝中各大臣。只是,世事難料,這份計劃被蜀王給否決了,法孝直又觸怒了蜀王,這才被貶謫了,以至于這個計劃永久性的被擱淺了。不過,現在這個機會來了,華夏軍盡數攻占了涼州和秦州,魏軍在和華夏軍交戰,正是啟動這個計劃的時候。此次十萬大軍,其中三萬是我們蜀中兵將,如果能夠很好的利用起來,復國自然有望。法孝直被貶謫到張任軍中,張任投降了華夏軍,那法孝直定然也會跟著一起投降。我想,漢中的杰作,正是法孝直的計策。”孟達細細的說道。
王累聽后,將信給燒毀了,當即說道:“如果果真如此,那么一旦復國,我們便可迎回蜀王了……”
孟達聽后,臉色當即變了,問道:“大人對蜀王還抱有信心?蜀王和華夏國的皇帝相比,以大人之見,哪個更具備保護蜀地的實力?”
“當然是華夏國的神州大皇帝陛下,可是,蜀王才是我們的主子,這是綱常倫理,如何能違背?”王累愚忠的說道。
孟達不再吭聲了,只是一陣沉默。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王累問道。
“當然不是,曹操讓你去勸降張任。我覺得這個時候正是機會,你可假意讓張任投降,然后夜晚的時候,就營中起事,我再率領舊部與之想呼應,定然可以斬殺曹操老賊!”孟達邪惡地笑了笑。
王累道:“此計甚妙,正合我意。你快帶我去吧。”
于是,孟達便將王累帶到了定軍山的半山腰上,然后拜見曹操。
“微臣王累,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王累一見到曹操,目光中便充滿了憤怒,他低著頭,心中暗暗地想道,“曹操老賊,你活不久了!”
“免禮。”曹操抬起手,示意王累起身,“王大人,朕得知你和張任交情匪淺,不知道你可愿意替朕走一趟,上山勸降張任。事成之后,朕封你為候,并且會重用張任,封他做大司馬,封萬戶侯。”
王累道:“微臣愿意一試,但是張任個性剛強,微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上次陛下在梓潼屠城時,張任的妻女也在其中……”
“嗯,朕知道了,你告訴張任,朕為梓潼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懊悔,只要他肯歸降,朕便賞他美女十名,并且讓他持節。”曹操對于梓潼屠城一事,并不后悔,因為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劉璋又怎么會無條件投降呢,倒是免去了他的許多麻煩的事情。
“臣遵旨,臣這就上山,相信張任還是會跟微臣一個臉面的。”
王累辭別了曹操,轉身朝山上走去。
孟達見王累走后,便對曹操說道:“陛下,王累此去,必然無法勸降張任,張任性格剛烈異常,不會因為王累的一句話而投降的。更何況因為他的妻女的死,對陛下又有深仇大恨,如果王累能夠勸降張任,倒是很值得懷疑,還望陛下早做準備。”
曹操聽完孟達的這一番話后,斜眼看了孟達一下,見孟達的雙眸中充滿了炙熱的貪婪,他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問道:“孟將軍,你以為朕什么都不知道嗎?”
“末將不知道陛下所說何事……”孟達急忙低頭說道。
“不知道?呵呵,好一個不知道……不過,朕暫時不會動你,只要你真心為朕辦事,除去了張任,朕對張任許諾的一切,都會貫徹到你的身上。蜀中諸將皆對朕頗有微詞,朕正好用你來讓蜀中諸將看看,朕對蜀中諸將一視同仁,絕對不會賞罰不公。”曹操道。
孟達聽后,大致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但是心中對曹操卻越來越敬畏,沒想到曹操能夠看穿他的用意。他朝著曹操拜了再拜,說道:“陛下對末將恩重如山,末將必然死力效勞。”
曹操呵呵笑道:“如此最好。”
定軍山上,張任遠遠地望見王累獨自一人上山來了,便急忙讓士兵不要對王累有絲毫敵意,并且將王累迎入了山上。
兩人一經見面,當即顯得甚為親切,兩人多年老友,自然有許多話要敘述。但是,此時此刻,兩人只寒暄了兩句,張任便開門見山的問道:“兄親自到來,必然有要事,可是曹操老賊讓兄前來勸降?”
“呵呵,你說的不錯。不過,我來卻是另有要事。我只問你一件事,法孝直可是在華夏軍中?”王累反問道。
“正是,法孝直在皇上身邊為其謀劃。”
“這么說,孟子度所言非虛了?”王累當即將孟達所說之事稟告給了張任,并且請求印證。
張任聽后,略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法孝直確實說起過這件事。不過此一時彼一時,即使此項計劃再度開動,蜀王也絕對不能再度為帝,唯有華夏國的大皇帝陛下,才能安撫蜀中,使得蜀中百姓過上幸福的日子。”
“你變了……”王累聽后,怔了一下,說道。
“是的,從我的妻女被屠殺的那一刻,我就徹底的變了,再到后來蜀王不戰而降,我就對蜀王恨之入骨了。我在想,我這么多年來一直的忠心,換來的到底是什么?當年為了除去趙韙,不惜逼走了蜀中名將嚴顏,后來蜀王當權,本以為會帶領我們走上興盛之路,卻不料蜀王只知道享樂……”
“別說了,不管怎么說,蜀王都是我們的主人,是我們的君,忠臣不事二主,難道這個道理你不懂嗎?”王累怒道。
“呵呵,現在你跟我說這些?晚了!好一個忠臣不事二主,你現在不也是在曹操帳下嗎?我總比你好吧,至少我沒屈服在仇人的淫威之下!”張任個性剛強,譏諷的說道。
王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事情,暫且放下,關鍵是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曹操。我剛才說的事情,是一則妙計,你到底做不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時此刻,已經無路可退,山上糧草有限,曹操必然封鎖了來定軍山的要道,皇上要突破的話,只怕會有點難度。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我先下山去了,省得曹操有所懷疑。”王累道。
“嗯,你去吧。”
于是,張任送王累下山,之后聚集了楊懷、高沛、劉璝、鄧賢等人商議此事。
“王累和孟達的意思,大致就是這些了,我覺得這也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你們都是什么意見?”張任在講述完畢計策之后,便問道。
劉璝首先說道:“將軍,這件事還有待商榷,我以為,孟達、王累都已經投靠了曹操老賊,他們說的事情,不能全信。”
“我也是這個意思。”楊懷點頭說道。
“我們都是這個意見。”高沛、鄧賢齊聲說道。
“王累是我多年老友,必然不會騙我,何況現在這個時候,也是非常時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鋌而走險。我決定,由我親自率領半數人馬下山歸降,穩住曹操,你們繼續在山上堅守,就算有什么意外,你們也好繼續堅守。”張任道。
“將軍,這件事太過危險。王累自然可信,可是那孟達我們都不熟悉,萬一是他使詐,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請將軍三思。”劉璝抱拳道。
“請將軍三思!”楊懷、高沛、鄧賢三個人齊聲說道。
張任道:“孟子度乃法孝直好友,知道法孝直在華夏軍中,自然也不會亂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決定了,由我親自下山,帶兩千兵馬下山假意投降……”
“將軍!萬萬不可啊……如果非要去,我等愿意代替將軍……”劉璝道。
“是啊將軍,你是主心骨,好不容易才獲得眾多將士的一致信任,如果有個什么閃失的話,定軍山必然會失守。既然是去試探,我等去便可以了。”楊懷道。
“將軍!”高沛、鄧賢一起叫著,用一雙期待的眼睛望著張任。
張任想了想,說道:“好了,為了小心起見,分一批人先行下山,劉璝,諸人當中,數你最為機警,你帶領二百人下山,曹操的目的在我,即使有詐,我不下山,也不會為難你。也許他們會將你們控制起來,只要我在山上一個時辰得不到你的答復,就可以肯定是有奸計了。”
劉璝膽略過人,當即道:“將軍放心,如果果然是魏軍奸計,我就算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尤其要殺了孟達、王累兩個奸賊。”
“嗯,你帶舊部下山,華夏軍的士兵不能出事,否則我就是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大將軍。咱們自己人早已經默契非常,辦事也可以順利一些。”張任道。
“諾!”
商議已定,劉璝便帶著二百名原來蜀漢軍的士兵,直接朝下了山。
曹操在山腰上看著,久久等不來張任下山,便對王累道:“為什么張任還不下山投降?”
“陛下別急,張任向來穩重,必然會思量一番之后,才肯下山。”王累道。
不多時,曹操便見山上下來了一員將領,帶著二百人從山上下來了。
“張任果然機警,不過既然朕答應了他,就不會違背什么。”看到劉璝帶著二百人下山來了,曹操的眉頭皺了起來,覺得這張任真是難以對付,就像是一只烏龜躲在龜殼里一樣,一旦遇到危險,死活都不出來。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等到劉璝等人來到曹操身邊時,曹操便喝問道:“張任為何不下山?”
“張將軍怕陛下詐他,所以派我等先來探明情況,即使有詐,損失也很小,仍可繼續堅守定軍山與陛下相對抗。”劉璝如實的回答道。
“張任果然是一員將才,如果不為我所用,必為我所殺。既然他如此小心翼翼,那你們之間必然有什么聯絡的方式,那要怎么樣做,你們才愿意相信朕是真心想招降你們?”曹操見天色已晚,本來預計今天之內拿下定軍山,但是此刻看來,只能等明天了。
“很簡單,當我評估了沒有危險之時,張將軍自然會悉數帶領兵馬下山投降了。”劉璝狡猾地說道。
“好,我就讓你看看朕的誠意。來人啊,帶這些人下去,好生款待!”曹操下令道。
于是,劉璝等人便被帶了下去,暫時交給王累照料。同時,曹操留下些許兵馬守住下山的要道,自己則帶著軍隊下山回營。
回到營中時,索緒親自趕了過來,抱拳說道:“陛下,定軍山有異常。”
曹操等下問道:“有何異常?”
“今日白天,從未見華夏軍一兵一卒從這里通過,按理說,高飛在得到我軍攻打定軍山后,應該迅速派遣軍隊支援,可是卻風平浪靜,有點不太正常。”索緒道。
“定軍山只有一條路,就是你守住的那條路,如果沒有華夏軍,就表示華夏軍還未到。你回去緊守營寨,不必太過擔心。”曹操道。
索緒無奈,只好退走。
龐統則對曹操說道:“陛下今日退兵,只為張任一人,實在太過草率。兵貴神速,臣以為,當趁此時,再次發兵攻打定軍山,定然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曹操笑道:“正合朕意。孟達所獻之策已經失去了原來的用意,不過,朕再等待劉璝向山上反饋的信息,只要消息一到,便是攻擊之時。”
龐統贊譽道:“陛下英明!”
(加更一章……)
入夜后,定軍山周圍一片寂靜,華夏軍的壁壘中點燃了火把,將周圍照耀的通亮,苦苦守了一天的華夏軍,終于可以在這個時候吃上一頓飽飯了。
不多時,劉璝派人回來報信,說魏軍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之處。
張任聽后,這才放松了警惕,留下五百士兵堅守崗位,其余士兵回山寨休息,養精蓄銳,等到明天一早下山假意投降,然后就魏軍的營寨之中發動突然襲擊,連他自己也鉆進大寨里去休息了。
深夜寂靜,然而在定軍山的山腰那里,卻聚集了許多魏軍士兵。曹操親臨戰場,在得到劉璝派人給山上送信之后,便立刻讓許褚將劉璝等人全部在營中斬殺,連同王累一并除去,省去了一個后患。
此時此刻,曹操見到山頂上燈火通明,守衛的士兵明顯的減少了不少,便將許褚、孟達等一干人等全部喚到了身邊來,吩咐一番之后,便讓許褚帶著五百虎衛軍悄悄的摸上山去,作為前鋒,讓孟達率領三千將士緊隨其后,而曹操則讓索倫率領五千將士緊跟在孟達的身后,自己留著兩千將士護衛在山腰,以作后援。
命令下達之后,許褚、孟達便去準備,曹操單獨將索倫喚到身邊,吩咐道:“你給我盯好了孟達,他率領的三千將士全部是蜀漢舊部,如果不效死力,或者有輕易言退者,格殺勿論。”
索倫聽后,抱拳道:
曹操看著索倫走后,便對身邊的龐統說道:“今夜一戰,要讓張任等人死無葬身之地,破了定軍山,漢中就是朕的了!”
“陛下英明,照此速度,七日內必然能夠拿下漢中。”龐統估計道。
“給許褚傳令,開始進攻!”曹操扭臉對身后的一個傳令兵說道。
“諾!”
許褚早早的來到了最前方,帶著五百虎衛軍的將士,靜靜地等候在那里,隱藏在黑暗當中。
不多時,傳令兵傳來了曹操的圣旨,許褚當即抽出古月寶刀,對部下說道:“散!”
虎衛軍將士迅速在山中跳躍開來,分散在山腰中的黑暗當中,圍成了一個弧形,紛紛拿出勁弩,悄悄地靠近華夏軍所構建的壁壘,瞄準在壁壘那里放哨的幾十名哨兵,便是一陣急射。
許褚更是身先士卒,巨大的身軀,在山中的巖石上健步如飛,當哨兵被射倒之后,便迅速躍起,雙腳踩著那片較為陡峭的巖壁,然后一個空翻,便翻越過了壁壘,進入了壁壘的里面。
“轟!”
一聲沉悶的聲音隨著許褚的雙腳落地而響起,許褚一經落地,便看到華夏軍的士兵都和衣而睡,窩在壁壘下面的巖洞里。他提著刀鉆進了巖壁,直接朝著正在熟睡的華夏軍的頭上砍去,將一個正處在睡夢當中的華夏軍的人頭給砍掉了,絲毫沒有引起一點聲音。
這時,其他的虎衛軍將士陸續攀爬了上來,一干人等便迅速地鉆進了巖洞,在華夏軍士兵還在睡夢中時,便將這些人的頭顱給割掉了。
突然,“轟隆”一聲響,一個虎衛軍的將士不小心跨倒了壁壘上堆積著的巖石,巖石滾落到山下,發出了一通巨大的響聲,登時驚醒了一些華夏軍的將士,可是剛一睜開眼睛,迎面便是一道冷光,一刀下去,人頭落地,連叫都還沒有來得及叫。
這時,巖洞的末尾,一個士兵被尿憋醒,睜開眼睛后,看到許褚等人正在任意的斬殺自己的兄弟,他急忙大聲地叫喊了起來:“敵襲!敵襲!敵……”
不等那個華夏軍的士兵第三聲喊出,許褚隨手抓過一把華夏軍士兵的鋼刀,直接朝那個士兵投擲了過去,刀尖插進了心臟,立刻讓人喪命。
可是,那個士兵的一聲吶喊,卻讓剩余的三百多華夏軍的將士都立刻驚醒了,一時間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抽出了兵刃,和許褚等魏軍的虎衛軍將士拼殺在一起。
鄧賢從睡夢中驚醒,看到受到了敵人的突然襲擊,當即對部下說道:“快去通知張將軍!”
說完,他提著刀,便帶著余下的三百多將士和許褚等人戰在了一起。
巖洞空間較小,并排只能容下五個人,許褚的身軀碩大,一個人占了兩個人的位置,和另外三名虎衛軍的士兵沖在第一排,奮力向前拼殺,而后面爬上來的虎衛軍將士,則將那些壁壘全部推倒,扔下繩索,開始將山下孟達帶領的士兵拉拽上來。
鄧賢被夾在中間,看到許褚以一人之力沖在最前面,一刀一個結果了不少士兵,抖擻了一下精神,便沖到了最前面,砍死了幾個虎衛軍的將士后,和許褚斗在一起,結果戰了還沒有三招,被許褚一刀斜肩砍下,身首異處,當場斃命,鮮血濺了一地。
但是,華夏軍的士兵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繼續奮力抵抗。
許褚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但是他的部下卻沒有那么幸運,不少人在他的身邊被殺,死了一個,另外一個就沖了上來,填補了之前的空缺。
華夏軍逐漸的背逼出了巖洞,后面的士兵一出巖洞,便看見魏軍士兵已經沖上了山來,立刻朝四面八方沖過去,迎戰魏軍。
壁壘遇襲的消息一經傳到張任的耳朵里,猶如一顆炸雷一樣,讓他的腦子轟的一聲像是爆開了一樣。他立刻召集全寨士兵,下山與魏軍決戰,務必要搶回壁壘。
張任、楊懷、高沛等人全部下山,但是還沒沖到壁壘,魏軍就已經殺了上來,已經成為血人的許褚首先沖了上來,朝著沖在最前面的張任便猛叫了一聲:“張任!”
“虎癡許褚?”張任聽到那一聲爆喝,看見許褚猶如一個血人一樣的沖了上來,映著微弱的光芒,當即心中惱羞成怒,一桿長槍直接朝著許褚投擲了過去。
“嗖!”
黑暗當中一點寒光,許褚看到張任奮力的投擲過來了一桿長槍,當即舉刀格擋。
“叮!”
槍尖直接撞上了許褚的古月刀的刀面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許褚更是咬緊了后槽牙,雙腳在一塊巖石上不斷的滑動,吃力的表情立刻可以清晰看見。
“這家伙號稱川中第一將,槍祖張任,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力氣居然那么大……”許褚的雙腳向后滑動了一個長長的距離,對張任這奮力一擊之下的力道感到特別的吃驚。
就在這時,張任的銀槍還未落地,一只大手便從黑暗中抓了過來,直接抓住了槍尾,張任本人也如影隨形的奔至,速度快的驚人。
張任的雙手一經握住那桿銀槍,當即便舞動出來了點點梨花,寒光閃閃,每刺出一槍便迅如閃電,尤其是槍頭上的那個全金打造而成的老鷹,在黑夜當中成為了一道靚麗的奇葩,隨著槍身抖動,那伸展翅膀的老鷹張牙舞爪般的向著許褚飛去。
“這家伙……是什么槍法?”許褚吃力的格擋著,眼前總是出現了那個在銀槍身上裝飾著的金鷹,晃得他眼花繚亂,在金鷹的前面,還有點點寒光,更是將他逼的無從還手,好像是每一槍使將出來,都有一只老鷹向他飛來一般。
張任一出手便占據了上風,手中的那桿圣鷹銀槍更是虎虎生風,逼迫的許褚只能遮擋。
“百鳥朝鳳!”張任趁著自己還處在上風,當即便使出平生絕學百鳥朝鳳槍中的最厲害一招百鳥朝鳳。
但見無數只金色的老鷹朝著許褚飛去,映照著微弱的燈光,金色的老鷹旋即折射出許多光芒,遠遠望去,但見張任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團金色的光芒,悍勇非常。
許褚眼花繚亂,一時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但他生性剛烈,越挫越勇,不退反進,手中古月刀當即揮動,整個人向高空中躍起,無盡的刀氣隨即縱橫周身,夜空中的遮擋住月亮的烏云也漸漸散開,清冷的月光灑向大地,在這輪明月下,古月寶刀在月下生輝,整個人朝著張任便是一陣猛砍,大聲吼道:“天地十八斬!”
天地十八斬一經使出,但見刀光閃閃,與張任的百鳥朝鳳所折射出的金色光芒互相交融,刀浪兇猛,一刀快過一刀,一刀強過一刀,許褚在空中連續砍出了十八刀,直接迎著張任的百鳥朝鳳。
“錚錚錚錚……”
瞬間天地猶如崩裂開來,金光和白光相互交錯,刀氣縱橫、槍意綿綿,古月刀和圣鷹銀槍相互碰撞后迸發出無數的火花,在整個黑夜中顯得格外的耀眼,這一刻的碰撞,立刻引來華夏軍和魏軍的無數圍觀。
一度輝煌后,張任、許褚都已經互換了位置,張任的圣鷹銀槍倒提在手中,槍身上出現了斑斑劣跡,許褚的古月刀的刀刃上出現了許多豁口,不同的是,古月刀的刀尖上沾著一滴鮮紅的血液,血液正沿著刀刃向下流淌,滴到了地上……
一陣寒風吹過,張任的臂膀上感到一陣疼痛,胸中更是氣血翻涌,“哇”的一聲叫喊,從口中吐出了一灘鮮血,雙手的虎口更是被震得出了血,到現在還有些微微的酥麻。
他踉蹌的向前奏了幾步,轉過身子,看到許褚除了略顯疲勞之外,像沒事人一樣,便擦拭了嘴角的鮮血,笑道:“虎癡……果然名不虛傳……”
“保護將軍!”楊懷、高沛見到張任受傷了,急忙大聲叫了出來。
只見一群華夏軍的士兵迅速將許褚圍住,楊懷、高沛開始圍攻許褚,許褚剛才一戰,使出了全力,現在又陷入重圍,頗感吃力。
張任也是如此,兩個人交換了位置,各自讓自己深陷重圍之中,虎衛軍的將士迅速的將張任給包圍了起來,開始圍攻張任。張任一桿大槍不停的抖動,但是氣力已經不如剛才了,手臂上還受了上,胸中氣血扔在翻涌,虎癡的天地十八斬對他造成了重創,腿上、手臂上,都是細微的刀傷,剛才的那股刀浪實在是太過強烈,在硬碰硬的時候,胸口上還被許褚踹了一腳。
霎時間,剛才的靜寂消失不見了,又恢復了喧囂,兩軍開始徹底的混戰,喊殺聲不止,慘叫聲連連,許褚的后面,孟達率領三千將士迅速沖了過來,彌補了魏軍的兵力不足,索倫緊隨其后,八千魏軍霎時間將三千多的華夏軍包圍在了一起。
許褚奮力殺出了重圍,在虎衛軍的接應下回到了魏軍陣營里,之后便被帶出了戰場。
楊懷、高沛也迅速的將張任給解救了出來,兩軍形成了對峙,在這定軍山上進行著殊死抵抗。
戰況十分的激烈,鮮血不斷的噴涌而出,肢體橫飛,兵刃的碰撞聲從未停止過。
索倫見華夏軍抵抗的非常頑強,便分出一撥弓弩手在外圍射擊,華夏軍寡不敵眾,卻死活不退,展現著最后的勇氣。
與此同時,高飛帶著一千名飛羽軍艱難的從定軍山的后山攀爬了上來,看到山下面華夏軍被魏軍圍攻,戰況激烈,而且華夏軍的士兵倒下的越來越多,站在那里繼續戰斗的卻越來越少,當即吃了一驚,來不及讓士兵休息,當即讓飛羽軍分成三隊,自己親率四百人從中間殺出,另外六百人分成兩撥,每撥各三百人,分別從左右兩翼殺出。
山寨中只留下幾名軍醫和十幾名護工,見到如同天降的高飛等人,登時是一聲吶喊:“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高飛見到之后,當即下令道:“擂響戰鼓!”
于是,十幾個人當即擂響了戰鼓。
戰鼓一經擂響,立刻引來山下許多人的猜疑,首先是華夏軍的將士們,他們看到同伴一點點的少去,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一聽到這種振奮人心的戰鼓,立刻便受到了鼓舞,扭頭看到山寨中沖下來了三撥士兵,個個虎虎生威,健步如飛,展現著非一般的氣質和特別的磁場,正中一人打頭的更是讓眾多華夏軍的士兵見了都大跌眼睛,居然是皇上。
張任看到高飛率領飛羽軍如同天降,登時大聲喊道:“援軍到了,將敵人全部推到山下去!”
“援軍來了……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援軍來了的喊聲迅速在華夏軍的士兵中傳遞開來,士兵們個個義憤填膺,本來就抱著必死的決心,現在又受到了鼓舞,士兵們無不以一當十。
魏軍聽到華夏軍的吶喊聲,看見山寨中沖出了不少人,不知道從哪里沖下來的,山寨中更是多了許多旌旗,戰鼓擂的更加激烈了。
孟達帶著部下被抱著必死決心的華夏軍這么一沖,隊形立刻就跨掉了,三千步軍經過一番激斗,只剩下二千三百人不到,現在又被華夏軍斬殺二三百人,孟達心生怯意,當即宣布撤退。
索倫在后壓陣,看到孟達帶著士兵從山上退下來了,當即親手挽弓,瞄準孟達,大聲喝道:“后退者死!都給我回去!”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孟達的撤退命令一經下達,士兵都紛紛退卻,失去了戰心,哪里還會再回去?
索倫見孟達的士兵不斷的退下來,當即下令道:“陛下有旨,擅自后退者,格殺勿論,放箭!”
一聲令下,在最后面的一千名弓箭手便開始朝著撤退的士兵放箭,一時間射死了三百多士兵。
孟達無奈,只好招呼士兵掉頭回殺,但是看到張任、楊懷、高沛等人盡皆奮勇異常,心中又膽戰心驚,在張任等人后面,高飛率領的飛羽軍也已經殺到,飛羽軍迅速參加了戰斗,猛撲魏軍,所過之處盡皆人頭落地,看的孟達是聞風喪膽。
孟達回頭看看索倫,又看看張任等人,心中尋思了一番,立刻嚎叫道:“格老子的!曹魏的這幫龜兒子不拿我們當人看,逼著我們去送死,殺我們的親人,奪我們的城池,搶我們的金銀,弟兄們都是川中好男兒,豈可任人欺凌?反正前后都是死,不如反了,殺魏軍一個片甲不留!”
剩余的一千七百多蜀漢舊軍聽后,都對魏軍生出了仇恨,紛紛將魏軍的軍服扯下,在孟達的指揮下,就近殺起了索倫率領的魏軍。
孟達的倒戈,立刻在魏軍中掀起了層層波浪,張任看到孟達反叛了魏軍,當即與之合兵一處,一起朝索倫沖了過去。
這時,高飛率領的飛羽軍完全是一支生力軍,飛羽軍的將士個個如同猛虎一般沖了過來,撲向魏軍之后,所過之處人頭盡皆落地,左手中飛刀不斷射出,右手掌緊握鋼刀,任意收割著敵人的頭顱,鮮血染滿一地,染透了定軍山。
索倫見到華夏軍氣勢如虹,魏軍抵擋不住,紛紛向后退卻,他自己見已經是抵擋不住了,隨即便下令撤軍,部下四千多士兵紛紛后退,踐踏著地上的尸體,朝山下奔跑而去,有的一不小心便落入了山澗,有的被絆倒在地,一頭栽在了巖石上,直接撞的腦漿迸裂。
北風吹,戰鼓擂,華夏天軍顯神威,飛羽軍,猛如虎,血染疆場不留生。
兵敗如山倒,魏軍迅速的被擊退了,被華夏軍一口氣殺到了壁壘那里,正遇到從山下帶著兩千士兵的曹操。
“怎么回事?”曹操見到索倫敗陣下來,起初的大好形勢瞬間起了變化,便立刻問道。
龐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魏軍敗退的腳步實在太快,一經沖下來,便立刻禍亂了曹操帶領的士兵,魏軍的身后更是被高飛、張任等人緊緊咬住,飛羽軍健步如飛,飛刀出手例不虛發,在連續的跳躍中還不忘記端著連弩進行射擊,箭法精準,實在令人咋舌。
“陛下……華夏軍……不知道從哪里來了援軍,厲害非常,孟達又臨陣倒戈,我軍死傷慘重,末將抵擋不住,只好退下山來……”索倫奔馳到曹操的面前,當即跪拜道。
曹操急忙抬頭看去,但見山上一人跳了下來,映著壁壘上的微弱燈光,那張臉讓他再熟悉不過了,心中立刻吃驚不已,驚呼道:“高飛怎么會在這里?索緒是干什么吃的?”
龐統見華夏軍氣勢如虹,魏軍的敗軍下來,攪亂了這波軍隊,當即對曹操道:“陛下,請速避鋒芒!”
許褚身體虛弱,被虎衛軍的士兵帶走了,這會兒還有些許虎衛軍的將士在,但是面對氣勢如虹的華夏軍,以及混亂不堪的魏軍,曹操能指揮的只有身邊視線范圍內的,夜間視線本來就很差,現在處在敗績,曹操知道硬拼不行了,當即宣告撤兵。
魏軍撤退,華夏軍在后面追擊,一路追擊到山腳下,這才停止,之后又返回到了山腰的壁壘上,重新構建防御工事,清掃戰場。
山寨中,高飛端坐在那里,張任、楊懷、高沛、孟達四將一起參拜道:“臣等叩見陛下!”
“免禮!諸位將軍請坐,辛苦你們了。”高飛一一將張任、楊懷、高沛、孟達給扶起,問道:“劉璝、鄧賢兩位將軍呢?”
張任臉上顯現出一絲哀愁,說道:“二人已經壯烈殉國……”
高飛看到張任滿身是傷,當即心疼不已,便走到張任身邊,緊緊地握住了張任的手,說道:“張將軍,定軍山幸虧有你在,不然的話,漢中休矣!”
“為陛下盡忠,臣雖死無憾!”張任說道。
高飛一番感動,環視楊懷、高沛也都是傷,但是對于孟達卻從未見過,便問道:“這位是?”
“末將孟達,字子度,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孟達急忙自報家門的說道。
“孟子度,不錯不錯,今日若不是你臨陣倒戈,我軍也不會一鼓作氣的將魏軍趕下山,朕先謝謝你了。”
高飛說完,面色上便隨即陰沉下來,問道:“張將軍,可有子龍消息?”
張任垂淚道:“大將軍他……他不幸墜落山崖,至今生死未卜……”
“子龍……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否則朕將喪失一條臂膀……”高飛仰望夜空,掛念道。
定軍山下,曹操敗軍回營,對于突如其來的華夏軍感到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高飛等人是如何抵達定軍山的。
收拾殘兵,曹操一回到大帳,便狠狠地將頭盔摔在了地上,氣急敗壞地道:“眼看著就要拿下定軍山了,現在倒好,一切都功敗垂成了,死傷了那么多人,結果什么都沒有撈到,再想攻擊定軍山,就難上加難了。”
龐統道:“陛下,定軍山雖然險要異常,臣以為,眼既然我軍已經奪取了通往漢中的要道,就可以在這上面動點腦筋,陛下可以佯裝舍棄定軍山,然后長驅直入,直接抵達漢中城下。另外,再派一員大將重兵防守定軍山,死死的將高飛等人圍在山上,高飛若知我軍去攻打漢中了,必然會急于求戰。讓守將放過高飛,然后陛下折道返回,我軍前后夾擊,定然能夠置高飛于死地。只要高飛一死,漢中郡指日可定。”
“軍師妙計……”曹操歡喜的笑道。
“陛下,前方十里處發現大批華夏軍,大約一萬人左右,領兵者乃華夏國情報部尚書卞喜,更兼法正為謀,沿途設下關卡,堵住了通往漢中的要道。”索緒聽聞今日攻山失敗,高飛等人如同天降,便立刻趕了回來,一進大帳,便將所獲軍情稟告給了曹操。
曹操聽后,笑道:“來的正好,這下朕要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全部困在定軍山上。索緒。”
“臣在。”
“你即刻率領本部人馬,撤去關卡,拔營起寨,去攻打卞喜,然后放出消息,就說高飛、張任等人已經全部在定軍山陣亡了,我軍已經占領定軍山,讓他們投降。朕料卞喜和眾多華夏軍將士必然會為高飛報仇,法正絕對制止不住,只要卞喜帶軍殺出,你佯裝敗陣,退回這里,然后放卞喜等人上定軍山。夜色難辨,高飛等人必然以為是我軍又來攻打定軍山,先讓他們自相殘殺,我軍徹底將他們包圍在定軍山上。等明日一早,援軍抵達后,再用軍師計策。”曹操興奮地說道。
索緒聽后,覺得此計甚妙,當即離去。
益州,陰平古道。
“這就是陰平古道嗎?”司馬懿指著前方狹窄而又崎嶇的一條小道,問道。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回監軍話,這里就是陰平古道,從此處翻越摩天嶺,經唐家河、陰平山、馬轉關、靖軍山,便可抵達江油關,全長七百里,直插蜀地腹心地帶,繞到了劍閣關的后面,再向西南前進,便可抵達蜀郡的成都城。”
司馬懿聽后,“嗯”了一聲,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七百里險要山路,即使日夜兼程,也需要半個月吧,加上現在天氣嚴寒,只怕需要耗費二十多天的時間……”
張繡聽司馬懿的話像是有些后悔,便力勸道:“監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再折道返回,只會遷延時日。我愿意為前部先鋒,當先開道,遇山開路,遇河架橋,我的部下在武都一帶的大山中生活習慣了,可以完全適應這里的地形。監軍只需帶著四萬西北軍緊隨其后便可。如果不走這條路,從正面攻擊蜀中的話,我們所面對的是雄才大略的曹操,只怕很難突破關山的阻礙。”
司馬懿道:“你說的不錯,那就依你之見,你率領本部人馬為先鋒,我率領四萬大軍隨后,抵達江油城后,咱們再謀劃何去何從,爭取在二十天內,渡過這段險要的地段。”
“諾!”
陰平古道自古以來就是險要崎嶇之路,歷代除了當地農民行走之外,就只有必要的戰爭需要才用此道。
司馬懿和張繡計議一番后,徹底下定決定行走此道,當即五萬兵馬分成兩撥,張繡率領自己本部一萬當先開道,司馬懿率軍四萬緊隨其后,五萬大軍在這狹窄的道路上開始行走著,為了勝利,鋌而走險。
索緒回到軍營,當即讓索隆、索羅二兄弟盡數撤去營寨,讓索羅帶著糧草上天蕩山,分出兩千人駐守,索緒則帶著索隆星夜向前奔馳。
十里開外的要道上,卞喜已經立下了營寨,派出去的斥候許久都沒有回來,按照預計,應該是遭遇不測了。他的心里十分擔心在定軍山上的高飛等人,焦急地在營帳中踱著步子。
法正坐在那里,見到卞喜走來走去的,晃得他的眼睛都花了,當即說道:“卞大人,你能不能安靜得坐一會兒?”
“皇上身處險境之中,援軍又遲遲不到,又不讓我軍殺過去,萬一皇上出什么事情了,你讓我怎么向整個華夏國的文武百官和成千上萬的百姓交待?”卞喜說道。
“卞大人,你以為這樣就能救出皇上了嗎?皇上這樣安排,自然有皇上的意思,我想大概是怕魏軍舍棄了定軍山,直接從此道攻打漢中,讓我們留在這里,是讓我軍阻止魏軍前進的。”法正分析道。
“大人!前方發現大批魏軍,正朝這里快速駛來。”一個斥候進來稟告道。
“來了多少人馬?”大約五千余人,打的是魏軍大將軍索緒的旗號。
“來的正好,傳令下去,即可迎戰,點起火把,安排夜戰!”卞喜道。
法正急忙插話道:“卞大人,索緒來的如此突然,其中必然有詐,應該早做防范才是,我以為,堅守不戰乃是上策。”
“上策個鳥蛋!好不容易逮住了個機會,正是消滅索緒的時候。”卞喜不聽法正的話,本來心中就很著急,現在聽到讓他堅守不戰,當下惱羞成怒。
話音一落,卞喜便隨即出了大帳,當即吩咐道:“弓弩手藏在左邊山坡上,聽我號令,其余人都跟我出寨迎戰,專侯敵軍。”
法正聽后,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現在暫時還沒有什么官職,高飛并未正式給他什么職位,只是讓他參軍事,僅此而已。他勸不住卞喜,也只能跟著出去了。
不多時,華夏軍便布置好了一切,卞喜騎在馬背上,靜靜地等候在那里,聽到山道上傳來陣陣的馬蹄聲,便抖擻了一下精神。
又等了一會兒,索緒便帶著兵馬到來了,與卞喜遙遙相望,見到華夏軍的營寨門口布置的十分有規律,倒是讓他對華夏軍刮目相看。
“前面的可是卞喜?”索緒勒住馬匹,當先叫喊道。
“正是我,你可是索緒?”卞喜不否認地說道。
“不錯!我奉命前來招降你,陛下感念其恩,國舅如果愿意棄暗投明,過往之事,陛下一律不究,何況你們的皇帝已經戰死在定軍山上了,你也沒必要效忠了……”
“什么?”卞喜聽到索緒的話后,立刻驚詫不已,爆喝道,“你剛才說什么?”
“兩個時辰前,我軍對定軍山發起了總攻,六萬大軍圍住了定軍山,激戰了足足一個半時辰,終于將定軍山上的敵軍全部廓清,你們的皇帝陛下,也已經在定軍山上戰死了。”索緒叫道。
此話一出,眾人都為之一震,所有華夏軍的將士的心里都是一陣莫名的傷感,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胡說八道,皇上不可能死的,皇上是紫薇帝星轉世,不可能輕易就這樣死去的……”卞喜歇斯底里的喊叫著。
“皇上……”卞喜的背后,眾多華夏軍的將士都齊聲哀號道。
法正見狀,急忙來到了卞喜的身邊,說道:“卞大人,這是敵軍的攻心之計,皇上必然沒死,不要輕易上當,應該速速退到營寨當中,堅守不戰,以免……”
“滾開!”卞喜沖法正怒吼了一聲。
法正還想再勸,但是卞喜已經大聲地喊了出來,策馬向前,怒叫道:“沖殺過去,去定軍山營救皇上!”
一聲令下,全軍為之振奮,每個華夏軍士兵的肚子里都窩著一股子火,山坡的左邊立刻箭如雨下,朝著索緒等人放了過去,騎兵、步兵全部一起跟著卞喜沖了出去。
索緒見卞喜上鉤了,急忙下令撤退,大聲喊道:“華夏軍勢大,當暫避鋒芒……”
卞喜率領一萬人的士兵全部沖了出去,營寨中的士兵一個不留,緊緊地跟著索緒而去。
法正見偌大的一個營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策馬向沔陽縣城趕,去通知已經沔陽縣城的一千駐軍,過來駐守。
卞喜窮追不舍,索緒的五千兵馬越走越少,逃著逃著便不見了,最后只剩下五百多騎緊緊跟隨著,一路朝定軍山方向逃去。
到了定軍山下,索緒當即帶人下馬,迅速朝定軍山上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卞喜帶人緊追,見索緒的人一點一點的少了,以為是害怕他們紛紛逃散了,便沒多心,直接朝著定軍山上奔馳而去。
定軍山白天剛剛被火燒了一場,大火雖然多數被撲滅了,但是還有星光點點的余火,卞喜見到半山腰那里微弱的燈光下插著一面曹操的大纛,想都沒想,直接帶人上了定軍山,朝著大纛那里撲了過去。
定軍山上,高飛等人堅守在半山腰上面不遠的壁壘那里,忽然聽見山下傳來了陣陣喊殺聲,當即讓所有人全部積極備戰。
半山腰那里曹操的大纛下面,索緒帶著五六百人拔走了大纛,然后撲滅了火光,接著便又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高飛見到之后,覺得這次魏軍趁著夜色攻打定軍山甚是詭異,不知道曹操又耍上面陰謀,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吩咐所有士兵堅守,弓箭手、連弩手紛紛準備好射擊。
卞喜帶人登上了山,看到在定軍山的險要地帶那里矗立著一面華夏軍的大旗,當即歡喜了起來,對部下說道:“皇上健在,大家上山和皇上會合!”
一聲令下,眾多士兵盡皆士氣高漲,紛紛朝山上爬了過去。
高飛透過縫隙,看到黑暗中駛出一撥人,當即心中一驚,急忙喊道: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直接射倒了一排沖在最前面的士兵,倒在了黑暗中。
卞喜吃了一驚,急忙叫道:“趴下,都趴下!狗日的魏軍,居然敢假扮華夏軍陰我們?散開,朝著那座壁壘給我猛烈的射擊!”
一時間,兩邊的華夏軍開始對射不停,黑云遮月,燈火微弱,北風吹滅了許多火光,只聽見不斷有人喪命的慘叫聲以及箭矢的破空之聲,卻聽不到人聲。
忽然,山下一波魏軍殺了上來,從卞喜所帶的軍隊背后偷襲過來,山下喊殺聲大起,華夏軍接連損兵。
卞喜從未真正的指揮過戰斗,作為一名斥候他是出色的,可是作為一名指揮戰斗的將軍,他是極為的失敗,山下一亂,卞喜便不知所措了,雖然清楚中了魏軍奸計,但是山上還有攔路虎,山下有襲擾,讓他一時間做不出正確的判斷。
“大人,魏軍主力在山下,不在山上,我們被包圍了……”一個校尉急忙跑了過來,稟告道。
卞喜道:“媽的,拼了,吹響號角,搶奪定軍山,然后再與山下的人決一死戰。”
“諾!”
于是,卞喜帶領的一撥人立刻吹響了號角,號角聲一起,所有的華夏軍士兵全部朝山上沖去。
窩在壁壘里面的高飛一聽到有自家的沖鋒號吹響了,立刻意識到了自己上當了,當即吹響了一個響亮的哨音。
哨音一經傳到卞喜的耳朵里,卞喜立刻懊悔不已,當即回應了一個響哨。
壁壘中的高飛聽后,立刻下令道:“是自己人,我們中了曹操的奸計了。”
高飛和卞喜所用的哨音比較獨特,是當年組建飛羽軍時專用的,只有飛羽軍的人才能聽出來。高飛在聽到沖鋒號響起之后,便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這才用哨音試探。
得到確定之后,高飛急忙讓人吹響了沖鋒號,帶著人便下山去了。
那邊卞喜以及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山上是自己人后,也是一陣后悔,當即轉過身子,全力對付山下的魏軍。
于是,兩軍合兵一處,向山下殺去。
但是,魏軍只是佯攻,掠奪了停留在山下的馬匹之后,便隨即撤退了,并且在山腳下三百米遠的地方設下了防御工事,以防止華夏軍從山上沖下來。
知道中計之后,高飛索性將所有人拉上山,然后聚集在營寨里,點齊兵將之后,才知道剛才的那一戰雙方誤傷了九百多人。
“皇上,你責罰我吧,我沒有聽皇上的命令,以至于中了魏軍的奸計,弄得損兵折將,我……我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卞喜進了山寨,當即下跪說道。
“對不起有什么用?對不起死去的人就能復生了嗎?我走的時候明明讓法正留在你身邊,讓法正傳話給你,不見我親自抵達,不得私自動兵。你……哎!法孝直呢?”高飛氣急敗壞地說道。
“不知道,好像沒跟來……”
“此時曹操一定是帶兵占領了你的空寨,必然率領大軍連夜趕往沔陽去了,沔陽城小,兵力不多,若沔陽城一被攻下,徐晃的大軍還沒有抵達南鄭,那漢中就岌岌可危了,順著這條道,魏軍便可以長驅直入了……”高飛不敢再想了,一步錯,步步錯,只怕漢中的這場保衛戰將會以曹操勝利而告終。
“皇上,那我們殺下山去,襲擊魏軍背后!”張任道。
“曹操敢這樣做,就一定會在山下留有重兵,只怕很難突破。眼下山上糧草只夠維持七日,士兵現在又來了近一萬的軍隊,勉強可以維持一日半,今夜大家都累了,魏軍見好就收,必然不會再來襲擾,你們全都休息去吧,容我好好的想想,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于是,眾人紛紛下去休息,卞喜卻懊惱不已,雖然高飛沒有責怪他,但是自己心里卻深深的自責。
定軍山下,魏軍大營,曹操留下龐統圍困定軍山,龐統親率大軍構筑壁壘,挖掘陷坑,將下山的道路堵得死死的,兩邊都布置了不少弓弩手,中央是盾牌兵,日夜守候。
曹操則率領一支輕騎,直接前往沔陽,沿途路過卞喜所留下的空寨,便暫時在寨子里休息一夜。
第二天早上,曹操剛剛睡醒,便見許褚興奮地走了進來,稟告道:“陛下,我軍在營寨中發現了一大批華夏軍留下的武器,可謂是一個大寶藏。”
“哦?快帶朕去看看。”
許褚帶著曹操來到了后營,一些士兵正在搗鼓一些東西,其中有連弩、炸藥包、床弩、箭矢等物。曹操從地上撿起一個連弩,然后扣動了一下扳機,見十支弩箭一起射了出去,當即一陣狐疑,說道:“怪不得華夏軍的箭陣如此強大,往往總是在近距離壓制住我軍,原來有這種武器……”
“陛下,這是連弩的其中一種,這里還有一種單發的,但是可以連續射擊。”說著,許褚便將連弩獻給了曹操。
曹操試用了一下,哈哈笑道:“這次確實收獲不小。”
他的目光注意到了炸藥包上,蹲下來之后,聞到了一股濃厚的火藥味,說道:“這個東西,應該就是華夏軍能夠在短時間連續攻克秦州和涼州的秘密武器吧?”
許褚看到這個,當即說道:“就是這個,當年傷我的就是這個……”
“曹洪也是死在和這個差不多的東西的手上……”曹操環視了一圈,見炸藥包并不多,便問道,“只有這些嗎?”
“只有這么多了,另外還繳獲了不少糧草,足夠三萬人吃一個月的。”許褚繼續說道。
“很好,全部帶走,現在就去沔陽,先攻下沔陽,再兵臨漢中城下,用這玩意炸開漢中的城門。另外,分一點給軍師,讓軍師用在高飛的身上。”
“諾!”
隨后,曹操帶著許褚等三千騎兵便迅速地朝著沔陽城而進,留下的幾十個人,則帶著炸藥包和部分連弩、箭矢全部運到定軍山上。再之后,索羅帶人來接管了這座營寨。
辰時,魏國四萬大軍,在車騎將軍黃權的帶領下抵達定軍山下的魏軍大營,和龐統、索緒合兵一處,將定軍山團團圍住。
魏軍大營里,龐統奉命總領大軍,得到四萬援軍的到來,將定軍山圍的更緊了。他坐在大帳當中,隨即下令道:“索大將軍,你即刻率領一萬軍隊支援陛下,李嚴、吳懿留在此地聽候調遣。”
“諾!”
吩咐完畢,索緒便帶走了一萬人,李嚴、吳懿、黃權、索倫、索隆都盡皆留在這里,繼續構建防御壁壘,等待后續的三萬大軍。
定軍山上,高飛用望遠鏡看到魏軍援軍抵達,將定軍山團團圍住了,便嘆了一口氣,扭頭說道:“吩咐下去,飛羽軍的士兵到后山去打獵,盡量多打一些回來,其余士兵原地待命。”
張任道:“皇上,不如沖下山去,然后搶奪魏軍的糧草以供我軍食用。”
“不,還不到那種時候,先按照我說的去做。山下被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何況魏軍肯定繳獲了我軍留在營中的武器彈藥,現在沖下去,只能是死。一切都等到天黑以后吧,你去組織一些敢死之士,不要太多,五百人足矣,晚上我有妙用。”
張任道:
大山深處,一處不知名的山谷中。
趙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到周圍的環境后,便想起來,可是剛一動身,便覺得胸廓那里傳來了陣陣疼痛,不由得讓他“啊”的叫了一聲。
叫聲剛落,便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壯漢,披著狼皮大衣,濃眉大眼的,見到趙云醒來了,便笑著說道:“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來了!”
趙云看了一眼這個壯漢,像是個獵戶,在他的印象中,他再夜間交戰,不小心跌落了萬丈深淵,之后的士兵便什么都不記得了。此刻見到這個壯漢,便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壯漢擺擺手說道:“不是,是你救了我。恩公在上,請受在下一拜!”
趙云當即糊涂萬分,問道:“我救了你?這怎么可能?”
壯漢當即說道:“恩公,那日我率眾進山圍獵,中途和部下失散了,遇到一頭猛虎,我不能力敵,猛虎正欲發威之際,忽然恩公從天而降,直接將猛虎砸死,救了我一命。也索性有猛虎墊身,恩公才無所大礙。隔天有魏軍深入山谷之中,尋找恩公下落,我見他們兇神惡煞的,想必是恩公仇人,所以將他們殺了。”
趙云當胸的肋骨斷了一根,回想起當初墜落山崖之時,似乎是被峭壁上的樹木掛住了,減少了他下墜的力量,否則的話,以他不斷下墜的速度,饒是有猛虎墊身,也必然會摔得粉身碎骨。
他望了一眼壯漢,便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何人?”
“我叫楊騰,是居住在武都郡的氐人,這里叫西狼谷。”壯漢答道。
“氐人?”趙云還從未聽過這支民族,便狐疑地問道。
“我看恩公這身行頭,應該是一名將軍吧?”楊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趙云輕聲答道:“在下趙云……”
“趙云?可是華夏國五虎大將軍之首的虎威大將軍趙云趙子龍?”楊騰驚詫地問道。
趙云道:“沒想到深山幽谷當中,也曾聽過在下的名字?”
“哈哈哈……那實在是太好了,近聞華夏軍和魏軍正在交戰,我氐人也受到魏國壓迫久矣,今日又幸會趙大將軍,看來我氐人的出頭之日也不遠矣……”楊騰開心地說道。
趙云越聽越糊涂,問道:“楊壯士和魏國也有仇恨?”
“此事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我氐人本是世居隴右的一支游牧民族,自中原有黃巾之后,羌人便屢次威逼我氐人,搶奪糧食,殺我族人,我曾經率眾抵抗,但是卻被羌人打敗,之后便臣服于羌人,每年納貢。直到五年前,魏國在關中取秦國而代之,和羌人又穿一條褲子,羌王徹里吉出兵討平諸羌,統一羌族各部族,后來嫌棄我氐人礙事,便奪我氐人土地,將我們驅趕出舊地,羌人強大,我氐人無法應對,迫于無奈,只好遷徙到此。歸根到底,還是魏國在背后搗鬼,所以我氐人和魏國人誓不兩立。”
聽完楊騰的敘述之后,趙云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絲希冀,問道:“如果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魏軍和我華夏軍正在定軍山一帶決戰,如果能夠得到你們的相助,從背后殺魏軍一個措手不及,必然能夠擊退魏軍,之后乘勢而進,將魏軍徹底討滅。”
楊騰聽后,也是一陣熱血膨脹,當即道:“既然恩公有此意,那我楊騰自當樂意效勞。我這一支氐人大約有六萬人,其中能征慣戰者三千人,飛檐走壁、攀山越巖盡皆如履平地,號曰飛軍。我是恩公所救,一切盡皆聽從恩公吩咐,只要恩公對魏軍發起進攻,我楊騰愿意率領三千飛軍助恩公一臂之力。”
趙云聽后,激動不已,當即笑道:“很好,真是太好了,有楊兄弟助陣,此戰必然能將曹操老賊的氣焰給壓下去,順便我也報這墜崖之仇。”
“恩公,你傷勢未愈,還應該再休息幾天,我……”
“不休息了,我從那么高的懸崖上墜落下來都沒有事情,就說明我福大命大,斷了根肋骨,這算什么,等回到華夏國,我讓張神醫、華神醫再給我治理一下,應該無甚大礙。”說著,趙云便下了床。
“那好,恩公既然已經做出決定,那我現在便去召集族人。恩公在此稍歇!”說著,楊騰便出了門。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路華夏國的大軍,正在緊鑼密鼓的從荊州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川中,虎衛大將軍甘寧、右將軍陳到率領三萬水軍沿江而上,所過之處聞風而降,很快便抵達了巴郡的江州城。
左驃騎將軍張郃、軍師中郎將諸葛亮則率領兩萬大軍從陸路進發,一路上雖然有關山阻隔,雖然掛著魏國的大旗,但是只要華夏軍一道,這些剛剛歸附魏國的蜀漢舊軍紛紛開城投降,幾乎在同一時間,和甘寧、陳到同時抵達了巴郡的江州城。
江州城里,華夏軍的五萬大軍歡聚一堂,沿途所過之處收服降軍大約一萬人,所有降軍皆官居原職,仍在當地駐守,不同的是,魏軍的大旗換成了華夏軍的大旗。
江州城的太守府里,甘寧虎步龍驤的走了出來,仰望天空,轉身對坐在大廳里的眾將說道:“如今我軍已經占領了巴郡,按照皇上的意圖,當直取成都,但是我軍只有五萬,聽聞曹操在成都留下了五萬精兵鎮守,而且還有蜀漢的降兵三萬,這就是八萬大軍,如何對付這八萬大軍,還請各抒己見。”
張郃首先發話道:“不如繼續分兵兩路,我走陸路,先取廣漢,吸引敵軍兵力,大將軍率領大軍繼續從水路走,沿途可以多收降一些軍隊,虛張聲勢,朔江而上,然后抵達成都之時,便是合擊敵軍之日。”
“蜀漢舊臣大部分都是被迫投降魏軍,魏軍在蜀地的根基不深,一路上蜀漢舊軍都聞風喪膽,對我軍實在有太多的好處,我贊同張將軍的意見。”陳到表態道。
甘寧見被皇上親自委派為軍師中郎將的諸葛亮一直沒有發話,便問道:“諸葛軍師,你是皇上欽點的軍師,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諸葛亮這才緩緩地說道:“兵法云,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皇上讓我們在這個時候進攻蜀地,就是趁著魏軍在蜀地根基不穩之時,將魏軍連根拔起。不過,我認為,不應該操之過急,如今大軍已經抵達了巴郡,離成都就不算太遠了,可以暫時休整一番,招攬蜀地人才,為我軍所用,然后以蜀漢舊臣為先驅,帶領我軍去攻取成都,這樣就是一勞永逸。”
“話雖不錯,可是這樣下去,遷延時日,只怕無法策應皇上在漢中與魏軍的戰役……”張郃道。
諸葛亮反駁道:“皇上根本不需要策應,以皇上的雄才大略,必然能夠打勝這一仗,將曹操消滅在漢中。諸位將軍請想想,如果我軍急于攻占成都,必然會在蜀地跟魏軍交戰,到時候號稱天府之國的蜀地必然會成為一片廢墟,將會給當地百姓帶來極大的災難。我以為,當步步為營,一方面虛張聲勢,給魏軍施加壓力,另外一方面以戰養戰,將新占領的地方徹底整改成為對華夏國具有高忠誠度的地方,即使我軍不派人駐守,當地人也不會反叛我軍。我想,這才是陛下派遣我們進攻蜀地的最主要原因。”
甘寧皺起了眉頭,問道:“如果按照軍師的辦法,只怕要用兩到三年才能抵達成都,那這樣是不是太慢了?”
“不!半年足矣。攻心之計,攻的是蜀漢舊臣和蜀地百姓的心,我軍每隔五天攻一座城,與當地約法三章,不能對當地百姓造成任何的騷擾,這樣一來,不用我們自吹自擂,蜀地百姓就會聞風而降,不再進行任何抵抗。同時,遠在成都的大批蜀漢舊臣和舊軍聽聞之后,也必然會反抗魏軍。等到蜀漢大軍公然反抗魏軍之時,便是我軍完全占領蜀地之日。這樣一來,我軍就不用耗費一兵一卒了。”諸葛亮道。
“妙計!軍師所說,真是一個妙計也。”甘寧聽后,哈哈笑道:“那就按照軍師的意見辦,我軍采取步步為營,攻心為上的計策。可是,眼下在巴郡,當如何處之?”
“巴郡太守棄城而逃,巴郡所缺少的,只是一個合適的太守而已,我舉薦一人,必然可以將巴郡治理的井井有條。”諸葛亮說道。
“何人?”甘寧問道。
“蔣琬蔣公琰。”諸葛亮推薦道。
“此人何在?”甘寧問道。
諸葛亮道:“自荊漢滅亡之后,蔣琬便歸附了我軍,一直未引起重視,現為軍中主簿。”
甘寧道:“既然是軍師鼎力推薦,那自然是個有才之人,就讓他做巴郡太守。軍師,至于如何攻心,還需要你在旁指點才行啊。”
“這個請大將軍放心,我自當盡全力。”諸葛亮抱拳說道。
荊州,襄陽。
“太尉大人,吳國又派人來催了,問我們何時進行交接……”一個親兵進了太守府,先是朝著荀攸拜了一拜,緊接著便說道。
荀攸坐在大廳里,稍微沉思了片刻,當即寫了一封信,然后讓來人轉交給使者,讓吳使帶回。之后,便讓人去請虎牙大將軍張遼以及虎烈大將軍黃忠。
不多時,黃忠、張遼盡皆抵達了大廳,見到荀攸后,都客氣地抱拳道:“太尉大人,可有什么要事嗎?”
荀攸道:“兩位大將軍請坐。”
黃忠、張遼坐下之后,便聽荀攸說道:“吳國又派來了使者,催著我們交接桂陽和零陵兩郡之地,可是皇上有言在先,需要在陽春三月才能交割,現在吳軍以及在大肆調遣兵力了,并且揚言如果不交割,就強取桂陽和零陵,我想請問兩位大將軍,現在是交割呢,還是不交割呢?”
黃忠首先說道:“不交割,約定的有時間,吳國憑什么要讓我們提前交割?”
“黃將軍說的很對,吳國一再咄咄逼人,皇上已經做出了讓步,不能再讓他們得寸進尺了。太尉大人,我愿意率領一支軍隊去和吳國對峙。”張遼說道。
“眼下皇上正在和魏軍決戰,無暇東顧,皇上既然將荊州之事委托給我們,我們就要做好。吳國皇帝孫策已經回到了建鄴,只是留下周瑜處理此事,但是不管周瑜如何的咄咄逼人,我們都不能和吳國發生任何摩擦。張將軍,你文武雙全,處事冷靜,由你去荊南處理此事,我很放心,你這就起身去荊南,妥善處理此事,并且告知周瑜,如果他敢亂來,華夏軍不惜兩線作戰,也要奉陪到底。”荀攸道。
“好的太尉大人,那我這就動身,有黃將軍留鎮襄陽,足矣。”張遼道。
黃忠道:“文遠,一切小心,周瑜那家伙狡猾的很。”
“恩,知道了,那我這就走了,兩位大人多多保重。”說著,張遼便離開了大廳。
荀攸看著張遼離去,便對黃忠道:“大將軍,你可以迅速出兵,在江夏城外排兵布陣,以分散吳軍的注意力。”
“嗯,我走之后,歸義將軍嚴顏可擔當起守護襄陽的重任,還請太尉大人量才而用。”黃忠抱拳道。
“一定,大將軍盡管放心。”
前幾天的宿雪還沒消融,映著月光,白皚皚的照得聚義廳前那片廣場如同白晝一般,夜來的朔風又把這滿地的殘雪吹凍了,踏上去只是簌簌地作響。半輪冷月在幾片稀松的凍云中間浮動,斷斷續續的白色碎云,幻化出一道河川,飄在深藍的夜空中。
夜空下面,是黑白分明的定軍山,以山腰為界,山腰下面是被燒焦的黑色,山腰上面則是白色的積雪。
定軍山下面,層層的魏軍將唯一一條進出的道路堵得死死的。定軍山上,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寥寥的點點火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定軍山的山寨內,高飛聚集了一千五百名將士,一千名飛羽軍,五百名敢死之士,所有的人全部整齊地站在了那里,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視死如歸。
高飛抱著一壇子酒,環視一圈眾多將士之后,便說道:“今夜,很多人可能會有去無回,朕只想問你們一句,你們怕死嗎?”
“不怕!”一千五百名將士齊聲高呼道。
“好樣的,不愧是我華夏國的大好男兒。今夜如果不能成功,我軍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山下魏軍足足有五萬多人,又將進出山口的地方圍得死死的,不管有多么的艱難,我們都要給敵軍最為致命的一擊,只有如此,我軍才能存活下去。我話不多說了,現在我用這僅存的一壇子酒,為你們踐行!”說著,高飛先喝了一小口,然后將酒壇子直接遞給了張任。
張任也喝了一口,之后轉交給卞喜,卞喜輕輕用嘴沾了下酒,便傳給了下一個人。
一壇子酒,一千五百人,肯定不夠喝,但是每個人都象征性的沾了一下酒,緊接著便傳給了下一個人。等到一千五百人全部傳完了之后,酒壇子里的酒居然還剩下半壇子。
“啪!”
一聲脆響,最后一個人在咕咚咕咚喝了一個過癮后,便將酒壇子摔的粉碎。
“出發!”高飛一聲令下,一千五百名士兵全部離他而去,紛紛朝山下走去。
高飛制定了直搗黃龍的計劃,專門打擊敵軍的指揮中心,只要將敵軍指揮大軍的主將俘虜了,那就可以用來要挾敵人。同時他在山上帶著那一萬多人的軍隊為之響應,朝山下發起猛攻。
按照作戰計劃,首先是高沛率領五百敢死之士正面從魏軍那里進行攻擊,而高飛則在山上為之響應,率眾下山,吸引魏軍的視線。
張任、卞喜、楊懷三人率領一千名假扮成魏軍的飛羽軍,趁亂溜進魏軍大營里,直撲中軍大帳,去將魏軍的神機軍師龐統給抓起來,借此要挾魏軍。如果此計劃成功,高飛就能解一時之困。
入夜后,魏軍大營里除了巡邏的隊伍以外,其余的大多都鉆入了被窩,進出定軍山的山道已經被牢牢的堵住了,魏軍有恃無恐。
子夜時分,高沛等五百名敢死之士紛紛披著一層厚厚的戰甲,手中拿著鋼刀,悄悄的摸到了山腳下,依靠亂石叢生的地勢,來隱蔽自己。
高沛其貌不揚,嘴唇遮蓋不住他的兩顆大門牙,露在外面,像是一只兔子。不過,他為人也像兔子一樣,很狡猾。他潛伏在一個巖石的后面,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便是魏軍的將士,目光犀利的他注視著每一個人,在目測敵軍和己方距離,以及敵軍巡邏的規律之后,便蹲下身子,對自己身邊的人打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們該如何做。
這些敢死之士立刻明白了高沛的意思,當即按照高沛的意思分散開來,每一百人為一隊,趁著巡邏隊伍之間所產生的時間差,一點一點的接近了魏軍的防守地段。
半個時辰后,這一伙人便接近到了離魏軍只有三十米遠的地方,整個行動,都沒有被人發現。
此時,高沛模仿著貓頭鷹的叫聲,給五百敢死之士發信號。
隨著貓頭鷹的叫聲一起,五百敢死之士紛紛用手中的連弩朝著不同方位射擊,先行將那些巡邏的魏軍明哨干掉。一箭穿喉,從黑暗中射出去的利箭直接穿進了敵軍的脖頸里,讓那些士兵叫都叫不出來。
“高沛是個將才,不愧是川中名將。”拿著望遠鏡,正在遠處觀望的高飛看到之后,便淡淡地說道。
“那也是托皇上的福,高沛和皇上一個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之所以有如此能力,還不是皇上的祖上遺傳下來的嗎?”孟達聽后,急忙說道。
高飛扭臉看了孟達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寒意,對孟達道:“馬屁拍得不錯,只是不知道帶兵打仗如何?”
孟達見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了,便嘿嘿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一會兒我必然會讓皇上看見我的能力,高沛雖然是川中名將,我孟達也絕非無能之輩。”
“很好,一會兒朕倒要親眼看看你是怎么樣上陣殺敵的。”高飛道。
孟達點了點頭,在心中道:“一會兒一定要好好表現,這可是最佳的立功機會了。”
前線,高沛解決了魏軍的巡邏隊伍,也不再隱藏,迅速地朝營壘中沖了過去。
這時,站在營壘中箭樓上的士兵看到之后,立刻敲響了警報,鑼鼓喧天的呼喊著:“敵襲!敵襲!敵襲……”
高沛等人就那樣讓那士兵盡情的喊著,等到整座營壘中的魏軍都動了起來,便一箭將箭樓上的士兵給射翻了下來。
這時,魏軍的營壘中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士兵們紛紛從營帳中走出來,有的衣衫不整的,有的連武器都沒有拿,一出大帳外面的寒風吹起他們冰冷刺骨。
高沛等人迅速展開行動,五百人分兵五路,朝著營壘的深處殺了過去。
冰冷的刀鋒劃過敵軍的脖子,滾燙的鮮血順著刀刃流淌下來,這邊鮮血還沒流淌完畢,那邊刀鋒便又落在了另外一個士兵的身上。
索隆正在大帳中熟睡,聽到一陣鑼鼓喧天后,便急忙披甲拿刀,剛掀開大帳的簾子,便看到前營已經亂作一團了,急忙問道:“什么情況?”
“啟稟將軍,敵人突然發動襲擊。”
“有多少人?”
“五百人。”
“區區五百人又何懼哉?我軍足有五萬多人,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將他們淹死。傳我將令,所有人積極備戰,任何人不得擅自后退!”索隆大聲叫道。
“諾!”
這邊話音一落,那邊索隆便騎上了戰馬,召集中軍的護衛騎兵,朝著前方殺了過去。
高沛等五百人的突然襲擊,最初對魏軍造成了影響,可是當魏軍看到來的兵只有五百人,便開始掉以輕心起來,認為自己兵多,無論如何都能戰勝的。
殊不知,驕兵必敗的道理,每個魏軍都漫不經心的迎戰,結果被抱著必死之心的華夏軍給斬殺了。高沛等人這么一攪合,整個負責堵住要道的營壘全部為之瘋狂了起來,華夏軍的士兵也不懼死,直接向前沖,讓魏軍吃了不少苦頭。
“好樣的!立刻吹沖鋒號,全軍出擊!”高飛瞅準時機,看到高飛已經將山下的營壘給攪亂了,像是一鍋粥一樣,便大聲喊了出來。
聲音落下,嗚咽的號角聲立刻吹響了,悠揚而又深遠,劃破天際,傳出了好遠好遠。
緊接著,孟達第一個沖了出去,大聲喊道:“殺啊!”
其余的士兵則緊隨其后,紛紛向山下趕去,高飛也抽出了鋼劍,在亂石叢生的山道上跳躍著向山下奔去。
龐統在魏軍的最中間的一個營壘里,忽然聽到華夏軍的沖鋒號響起了,便立刻從夢中驚醒,急忙穿上衣服,走出大帳之后,看到索隆那里已經混亂不堪,華夏軍似乎對索隆發起了猛攻,便立刻下令道:“即可讓索倫、吳懿的左營和右營去援助索隆的前營,無論如何都要抵擋住華夏軍的這一次襲擊。”
索隆所在的前營被高沛帶領的五百敢死之士攪亂的不成樣子,五百人起初以每一百人向不同的方向猛沖,隨后又各自分開成五十人一隊,無畏生死,無畏艱險,只有向前猛沖。
這邊索隆還沒有把高沛等人完全殲滅,那邊孟達率領三千士兵緊接著從定軍山上沖了下來,隨后高飛指揮剩余的八千將士如同滔滔巨浪一般向山下壓了過來,負責堵住進山要道的前營所構建的營壘頓時被沖垮了,看到華夏軍同仇敵愾,如同潮水般涌來,魏軍抵擋不住,只好向后退卻。
索隆親自斬殺了幾個后退的小將,可是依然止不住這股潮流,反倒是被后退的士兵給沖垮了自己的陣線,無奈之下,只好全線潰退。
與此同時,張任、楊懷、卞喜便率領著一千名偽裝成魏軍的飛羽軍乘亂深入,和魏軍融為一體,一直朝后面大叫著:“魏軍敗了……魏軍敗了……魏軍敗了……”
叫聲一起,所有的魏軍都信以為真,原先還有一些抵擋的心思,現在全部付諸東流,一去不返。
兵敗如山倒,前營只抵抗了一小會兒,便宣告潰散了。吳懿、索倫帶領著左右兩翼的士兵前來增援,卻被前營的退下來的士兵給攪亂了,堵不住這股后退的潮流,遠遠地望見華夏軍鋪天蓋地般的滾滾而來,而魏軍卻拼命的逃命,反倒將左右兩翼的士兵給卷入了這股洪流里面。
“魏軍敗了……大家快逃命啊……”張任帶著飛羽軍穿著魏軍普通士兵的衣服拼命的向后退卻,一邊后退一邊大喊,遇到阻擋道路的人,便揚起手中的快刀,直接斬殺。
吳懿勒住馬匹,讓士兵全部嚴陣以待,無意間看到張任穿著魏軍的士兵在斬殺魏軍,心中不禁一怔,急忙喚來弟弟吳班,指著張任說道:“那個可是張任?”
吳班仔細看去,看后心中也是一驚,急忙道:“兄長,正是張將軍!”
“張任沒死?”吳懿看到張任的身后跟著一群人,當下心中狐疑道。
“兄長,現在該怎么辦?是幫張任還是幫魏軍?”吳班問道。
“我等是被迫投降,并非真心,張任如此做法,定然是投靠了華夏軍……可是,周圍皆是魏軍,我等不可造次,不然的話,必然會橫尸當場,且假意抵抗,放他過去便是。”吳懿道。
“兄長,我明白了。”吳班點了點頭,當即去傳令了,親自帶著百余名親隨去迎戰張任。
右軍的索倫看見張任等人一番叫囂著從前面后退了下來,當即趕到一陣憤怒,因為正是張任帶著的那股人在攪亂著整個魏軍。索倫瞅見之后,帶著五百騎兵便朝著張任那里趕去,當先堵住了張任,手中大刀向前一橫,大聲地叫道:“都給我回去,敢后退一步著,殺無赦。”
“格老子的,擋路者死!”張任手中提著一桿圣鷹銀槍,話音剛剛喊出,冷不丁的一槍便朝索倫刺了過去。
索倫大吃一驚,還來不及回擋,喉嚨那里便被刺穿了,叫都沒有來得及叫出來,便被張任一槍挑下了馬,而張任自己則翻身騎上了馬背。
索倫身后的魏軍都大吃一驚,紛紛抽出了兵刃前來砍殺張任,豈料不等他們動彈起來,飛羽軍的將士早已經將他們給包圍來了起來,此刻兵刃齊出,將五百名騎兵全部斬殺在馬上,之后將騎兵的尸體拉下馬,他們騎了上去,整個過程只在一瞬間,個個都是見血封喉,有極個別的慘叫了一聲,在混亂不堪的戰場上也迅速石沉大海,未能引起人的注意。
“將軍,是吳班!”楊懷剛騎上馬背,便見吳班帶著大約五百騎兵奔馳而來,急忙對張任叫道,“一定是認出我們來了,我去殺了這狗賊……”
張任看了一眼吳班,見吳班并無惡意,便急忙叫道:“且慢,吳班終究是蜀漢之臣歸附魏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們同殿為臣多年,吳班必然不會造次,何況其兄吳懿又是深明大義之人,必然不會做出違背良心之事……”
正說話間,吳班率領五百騎兵突然奔至,然后突然假裝馬失前蹄,從馬背上跌倒下來,身后的百余名親隨紛紛效仿,一時間人仰馬翻。
張任心中一驚,認為這是吳班給的信號,當即下令朝著吳班身后那些沒倒下的騎兵一陣亂射,而吳班等人也趁勢掩殺,將身后約四百魏軍全部斬殺。
這時,吳懿率領親隨兩千馬步軍將這里團團圍住,遮擋住了外圍的視線,吳班趁機溜進了張任身旁,急忙說道:“正南方向兩里,便是中軍大營,魏軍勢大,我和兄長只有兩千親軍,不敢胡亂造次,還望張將軍見諒,卻用這些馬匹,助張將軍斬獲奇功,我兄弟二人在魏軍之中待日后再響應張將軍。”
張任聽后,一點也不遲疑,他相信這是吳懿、吳班的真心話,當即下令道:“全軍上馬。”
“將軍,李嚴仍在中軍當中,將軍需多加小心。”吳班提醒道。
張任、楊懷、卞喜等一千飛羽軍將士全部上馬,調轉馬頭,朝著中軍方向奔馳而去,吳懿則下令士兵讓開一條道路,假意抵擋不住。
當張任經過吳懿的面前時,兩個人四目相對,目光中迸發出些許火花,雖然只一瞬間,但是張任心中堅信,光復蜀地,掃除魏軍指日可待。
高沛、孟達沖鋒在前,高飛指揮大軍緊隨其后,趕走魏軍之后,高飛迅速派兵搶占營壘,然后留下兩千士兵守住營壘,自己則率領六千士兵乘勢而進。
龐統、李嚴正在中軍當中,看到有一股魏軍當先從前面退了出去,夜黑難辨,混亂當中也無人看見剛才吳懿、吳班與張任的那一幕,更沒有瞅見索倫等人已經被殺,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只看到前方不同裝束打扮的華夏軍,卻沒有注意到一樣打扮的魏軍。
張任、楊懷、卞喜橫沖直撞,所有擋路之人,盡皆斬殺,飛羽軍各個神勇異常,加上魏軍對自己人不防備,忽然見到自己人舉起了屠刀,不曾防御,已經死在了刀下。
中軍大營守衛異常嚴密,李嚴是川中屈指可數的將才,與張任齊名,雖然武藝不及張任,但是用兵打仗卻很老道。前方一片混亂,中間營寨卻嚴陣以待,所有士兵都躲在營寨里面,弓弩手遍布營寨四處,一旦發現什么異常,不管是誰,都予以射殺。
李嚴站在望樓上,忽然看見張任等人從混亂當中殺了出來,張任手中提著的一桿圣鷹銀槍更是寒光閃閃,他心中一驚,當即下令道:“全軍聽令,不管任何人靠近營寨的射程范圍內,全部予以射殺!”
命令一經下達,魏軍的將士紛紛趕到無比的驚訝,一個都尉在望樓下面對李嚴說道:“將軍,那都是我們的人啊……”
李嚴氣憤異常,此次前來,他除了自己手里的幾個親兵外,根本沒有一個士兵。以前在劉璋帳下,也不過是個雜牌將軍,不經常領兵,投降魏軍之后,曹操對他委以重任,封他為后將軍,他對曹操也算是感恩戴德了,決定好好的為曹操效勞。現在聽到手下的士兵不聽自己的話,當即怒道:“格老子的,你個龜兒子快點按照老子說的去做,那伙人是假扮的魏軍,快點予以射殺!”
“將軍,這個……”
“按照李將軍的話去做,不管是誰,無令而靠近大營者,全部予以射殺!”龐統突然從營寨中走了出去,他的話就是命令,任何人不得違抗。
“諾!”
這時,這些將士們才開始積極調集弓箭手到寨門前面來,看到張任等人騎著馬快速沖了過來,紛紛拉起了弓弦。
“先射座下戰馬!”李嚴在望樓上大聲叫著,同時拔出了腰中佩劍,吼叫道:
一時間,弓弩齊發,箭陣連連,朝著張任等人的座下戰馬射了過去。
“希律律……”
一聲聲的戰馬嘶喊,沖在最前面的戰馬都身中數十支箭矢,突然間轟然倒地,將張任等人從馬背上跌了下來。
這時,箭陣紛紛朝著張任等人射去,密集如雨,張任揮動著圣鷹銀槍,撥開箭簇,但是密集的箭矢還是有一兩支射到了他的臂膀和大腿上。
張任慘叫了一聲,當即倒在了地上,楊懷見狀,急忙朝張任那里撲了過去,將背起張任便朝后面跑。
卞喜等人則勒住了馬匹,不再向前,只這一瞬間,飛羽軍的將士便死去了十幾個人。
“格老子的,這個李嚴實在太可惡了,居然甘心為曹操老賊賣命!”張任被楊懷給背了回來,不住地罵道。
“擂鼓!”龐統見狀,急忙對營中將士喊道。
魏軍的中軍里面,一起擂響了戰鼓,戰鼓隆隆,傳令著所有的魏軍到中軍集結,吳懿、吳班以及索倫所部的將士們紛紛后退了過來,反將張任、楊懷、卞喜等九百多飛羽軍將士全部包圍了起來。
“殺!”龐統親自登上了望樓,揮動著手中的傳令旗,大聲地叫道。
命令一經下達,李嚴親自領兵,帶著魏軍五千將士從營寨中殺了出來,吳懿、吳班無奈,在龐統的注視下,也只好以大兵進攻,索倫所部也開始進攻,一時間如同潮水一般的魏軍將士全部朝著張任、楊懷、卞喜等人涌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兩軍便立刻短兵相接,直接沖撞在了一起,開始一片混戰。
張任見狀,當即拔出了箭矢,立刻鮮血如注,但是他還是舉起圣鷹銀槍與魏軍交戰,楊懷護衛在張任身旁,其余飛羽軍將士也個個悍勇,雖然處在被包圍的險境之中,卻并不驚詫,目光中透著惡狼一般的兇殘眼神,手中兵刃不斷揮出,砍翻一個又一個敵人,無不以一當百。
卞喜身輕如燕,瞬間便消失在了飛羽軍的當中,趁亂鉆入了魏軍當中,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索隆帶著前營的兵馬被高沛、孟達追殺的像狗一樣,且戰且退,卻抵擋不住華夏軍的攻勢。
高飛率領六千將士在后面,用連弩不停地朝前方射擊,索隆的部下被絞殺的差不多了。
中軍大營里,龐統見狀,忽然想起了曹操派人運來的秘密武器,當即對部下說道:“將所有的炸藥全部運到這里來,快去!”
不多時,炸藥全部給搬到了龐統的面前,龐統下令道:“瞅準那撥人,給我扔過去,炸死他們!”
士兵皆驚,登時道:“大人,那里可有我們的人……”
“這撥人都是華夏軍的精兵,無不以一當百,寧可錯殺我軍十個將士,也不可放過一個,這是戰爭,戰爭難免有傷亡!給我炸!炸死他們!”龐統的目光中透著一股殺機,大聲地叫道。
士兵們不敢違抗當即按照龐統的意識去做,紛紛將炸藥綁在了巨弩車上,然后點燃炸藥用巨大的弩箭將炸藥射出去。
一瞬間,十臺巨弩車便射出了被炸藥的炸藥,飛羽軍的將士們正在廝殺,突然看到巨大的弩箭落了下來,上面還綁著炸藥包,當即吃驚不已,登時大叫道:“散開!”
飛羽軍根本無需人來指揮,因為所有的人都是優秀的指揮員,洞察敵機,作戰勇猛,就是華夏軍一千名來自最基層的作戰將領。眾人一聽到有人喊出了危險的信號,立刻向四處散開,登時化整為零。
“轟!轟!轟……”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登時響了起來,炸死了五六個飛羽軍的將士,但是魏軍的將士卻被炸死的居多。
爆炸聲一起,遠在前面的高飛聽到之后,立刻感到心頭一震,這玩意是自己弄出來的,現在居然落到了魏軍的手里,反過來對付自己,真是可笑之極。
同時,高飛也感到了一股危險,立刻下令道:“所有將士,全部朝著一個方向沖,救出那些被圍困的兄弟!”
飛羽軍可謂是華夏軍最為精銳的一支部隊,也是高飛親自打造的,耗費了五年時間,絕對不容有什么閃失,雖然戰斗力強,作戰勇猛,可是士兵卻很少,再強也有力竭的時候,他必須依靠這里的萬余大軍去解救飛羽軍。而且他看到,龐統將中軍守衛的很是森嚴,根本沒有給任何偷襲的機會。
這一次,他低估了魏軍的防守能力,也低估了龐統,想要打擊指揮部,可能是做不到了。
龐統看到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飛羽軍突然散開了,頓時消失的無所遁形,他們穿著魏軍的衣服,和魏軍混在一起,也不在動手斬殺臨近的魏軍,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留下一地的魏軍將士站在那里一陣迷茫,不知所措。
于是,炸藥基本上就失去了效果,即使龐統不惜以十個人換飛羽軍一個人,但是現在根本找不到飛羽軍的人,胡亂的轟炸一番,損失最多的只能是自己的士兵。
但是,張任、楊懷卻被死死的盯著了,李嚴認識張任、楊懷,指揮著士兵對張任、楊懷便是團團的包圍。
“殺死他!”李嚴狂叫著,眼中充滿了戾氣。
魏軍正在不斷的搜尋飛羽軍,可是大家面孔都一樣,衣服也一樣,根本無跡可尋。
眾多飛羽軍的將士遵循著化整為零的策略,迅速地穿梭在魏軍當中,只要不說話,不殺人,魏軍幾乎不可能知道他們在什么地方。
中軍大營前面,一片混亂,魏軍被搞得暈頭轉向的。
突然,無跡可尋的飛羽軍,就近抓著一兩個魏軍便大聲喊道:“他們是敵人!”
聲音一落,舉刀便殺,其余的魏軍不知所措,當即也跟著一陣斬殺。一時間,“他們是敵人”的話語層出不窮,萬余名魏軍將士被搞得暈頭轉向,根本摸不到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但是,每有一聲喊出,便立刻有百人的魏軍被殺,接二連三的有魏軍倒下之后,魏軍當中已經被斬殺了兩千七百多人。
龐統見狀,皺起了眉頭,到底誰是魏軍,誰是華夏軍,這個一定要分清楚。他眺望著遠處,索隆所部的五千人已經全線潰敗了下來,華夏軍在后面狂追不舍,如果不趕快找出誰才是真正的華夏軍,只怕這樣下去,魏軍雖然有百萬之眾,也不夠他們攪亂的。
急中生智,龐統立刻叫道:“擊鼓!下令所有將士全部脫下頭盔!”
“諾!”
隨著鼓聲響起,魏軍將士紛紛聽到了隆隆的鼓聲,紛紛脫去了頭上的所佩戴的頭盔,只在一瞬間,幾乎所有的人全部脫去了頭盔。飛羽軍并非笨蛋,有樣學樣,死活不肯現身。
眾人紛紛看了一眼,都沒有見到任何可疑之人,除了被包圍著的張任、楊懷扔在苦戰,其余的士兵全部脫下了頭盔。
龐統見狀,一陣頭疼,這根本無法分辨出來,一策不成又生出一策,當即下令全軍斬殺張任和楊懷,所有士兵全部退后,空出了一片地來,然后用弓弩射張任和楊懷。
龐統立刻揮動令旗,大聲喊道。
喊聲一落,營寨外面的弓弩手紛紛朝著張任、楊懷拉開了弓弩,正準備射箭的時候,突然一批魏軍盡數將弓弩手給斬殺了,飛羽軍立刻顯露出來,無所遁形。
“殺死他們!”龐統大聲地叫道。
飛羽軍救出張任、楊懷,便分成許多股,立刻朝著不同方向鉆去,與魏軍奮戰在一起。
正在這邊交戰激烈的時候,忽然魏軍后營起火,火勢迅速地蔓延開來,火光當中,一銀甲將軍,手持長槍,率眾沖殺過來,搶奪下魏軍后營駐守軍隊的馬匹,帶著身后作戰勇猛的仿佛獵戶一般打扮的人,趁亂殺了出來。
后軍大火一起,前營的高飛立刻瞅準了時機,大聲地叫道:“全軍沖上去,一定要打敗魏軍!”
后軍火起,并不在龐統的意料當中,前營潰散,左營、右營、中營又在這里絞殺飛羽軍,整個魏軍大營全部混亂不堪了。龐統回頭看去,但見一個銀甲騎兵率眾沖殺而來,那身盔甲,那模糊的面容,不是趙云,還能是誰?
“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會還沒有死?而且帶的這撥人又是從哪里來的?”龐統的心中一陣驚詫。
“大人,后營火起,忽然出現一伙賊人,我軍被殺的措手不及。”一個穿著魏軍衣服的人直接跑了上來,低頭抱拳說道。
“傳令下去,分一部人人去后營迎……”龐統急忙喊道。
忽然,這個前來報信的人直接拔出了腰中的一把匕首,一道殘影掠過,冰冷的刀鋒冷不丁的架在了龐統的脖子上,一個粗壯的胳膊將龐統緊緊地勒住,正是卞喜。
龐統吃了一驚,他的目光正注視著整個戰場,絲毫沒有注意到卞喜是怎么到來這里的,又是怎么出現在自己身邊的。
“別動,動一下,就割斷你的喉嚨,傳令下去,讓所有魏軍全部放下兵器!”卞喜道。
龐統周圍的親兵看后,剛要動彈,便被卞喜一腳一個踹了下去。龐統見狀,便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挾持了我,你們就能獲勝了嗎?大錯特錯,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已,你仔細看看你們軍隊的背后……”
卞喜望了過去,但見剛剛攻下的營壘那里,忽然出現了魏軍,火光中,那領頭的人戴著金盔,披著金甲,那副面孔他永遠都忘不掉,正是曹操。他吃了一驚,失聲道:“曹操不應該是去沔陽了嗎?”
龐統笑道:“你以為陛下會放著高飛這個心頭大患不去處理,反而去親自去攻打沔陽?沔陽區區一座縣城,一員偏將即可攻取,何勞我們陛下?我勸你還是放了我,我會給你留個全尸的。”
“你閉嘴!”卞喜挾持著龐統,大聲地喊道,“都給我住手,否則的話,我殺了他!”
“噗!”
一支羽箭從黑暗中呼嘯而來,直接從腦后射中了卞喜的頭顱,卞喜連叫都沒有叫一聲,直接倒了下去。
龐統見到卞喜墜下了望樓,轉過身子,沖望樓下面正在挽著弓箭的索緒喊道:“大將軍,謝了!”
索緒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脫去了穿在身上的普通的魏軍軍服,當即大聲喊道:“軍師再次督戰,我去后營壓陣。”
高飛正在指揮部隊向前沖殺,忽然間聽聞背后喊殺聲四起,扭頭望去,但見許褚當率領虎衛軍當先開道,曹操率領騎兵從背后殺來,突然襲擊了剛剛占領不久的壁壘。壁壘中負責守衛的華夏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前方,曹操的突然出現,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更兼許褚等人奮力向前,很快便被沖出了一個口子。
曹操騎在馬背上指揮著身后的騎兵向前奮力的拼殺,突如其來的騎兵給予了華夏軍致命一擊,兩千名防守在營壘的華夏軍很快被擊潰。
魏軍的鐵騎踐踏著華夏軍的士兵,在魏軍鐵騎的面前,華夏軍的士兵根本無從抵擋,被分割成十幾個部分。
“糟糕,中了曹阿瞞的奸計了。”高飛見后,心中一驚,看到這方圓三里之中,前后左右都是魏軍,連進定軍山的道路也被魏軍迅速的霸占了,再想奪回來,只怕萬萬不能。
情急之中,高飛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殺,避過魏軍的中軍大營,朝起火的后營逃逸,因為他看到,在魏軍后營那里,有一股兵力正在追殺著魏軍,不管是誰,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突然殺出的這幫人,或許能夠對華夏軍有所幫助。
“全軍聽令,目標西北方向,全部沖殺過去!”高飛唯恐魏軍將自己合圍在這片空曠的土地上,畢竟魏軍的人數眾多,硬拼下去,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命令一經下達,傳令兵迅速地用接龍式的喊話聲向前、后傳達,紛紛叫囂道:“皇上有令,全軍朝西北方向撤退……”
同時,軍隊中吹響了撤退的號角。號角聲一起,華夏軍并沒有顯得慌亂,而是以百人為一隊,全部朝著西北方向殺去,求生的,讓華夏軍的將士倍加驍勇,孟達親自開道,第一個率領部下向西北方向沖去,生怕死在了亂軍之中。
高沛率領的五百敢死之士只剩下一百人不到,迅速的集結到了一起,見后面曹操率領大批騎兵殺來,快要咬住高飛了,便立刻率領部下去接應高飛,和高飛迎面撞上之后,高沛便大聲喊道:“保護皇上撤退,追兵我自擋之!”
約有五百人受到高沛的感染,紛紛駐足此地,轉身向后,和高沛等人組成一個戰陣,橫擋在道路中央,自愿斷后。
高飛見狀,急忙喊道:“高將軍小心!”
這時,飛羽軍救出張任、楊懷,搶奪下許多馬匹,從重圍中殺了出來,急忙趕到高飛的所在之處。飛羽軍的將士牽來了一匹馬,讓高飛騎上,保護著高飛向西北方向沖去,其余將士緊緊跟隨其后。
李嚴、吳懿、吳班紛紛帶兵追來,楊懷率領百名飛羽軍的將士當先開道,一通沖殺之后,李嚴抵擋不住,吳懿、吳班追趕并不盡力,讓楊懷殺出了一條血路,帶著高飛、張任等人殺了出去。缺口一出現,華夏軍的后續部隊紛紛襲上,讓這個缺口越來越大,許多華夏軍的士兵從此處逃脫。
龐統見高飛逃走,急忙調集中軍大營的兵力去追擊,由李嚴帶領,吳懿、吳班緊緊跟隨。
高沛這邊殿后,遇到了許褚帶領的虎衛軍沖殺過來,騎兵和步兵之間的差距立刻彰顯出來。許褚當先沖馳,瞅見高沛后,立刻策馬而去。高沛見狀,閃在一邊,雙手握刀,刀刃向外,見許褚奔馳而來,當先出刀,向著馬背上的許褚砍了過去。
許褚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味道,似乎在嘲笑著高沛找錯人了。古月刀適時的揮了出去,雖然有許多地方刀刃已經被砍卷了,但是仍舊不失為一把寶刀。
“錚!噗!”
兩刀碰撞在一起,許褚力大,險些將高沛掀翻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古月刀隨即在高沛的刀刃上畫了一個圈,之后許褚直接握住了刀柄,補上了一刀,直接斜向了高沛的頭顱,這一刀下去,高沛向后側仰的身子還沒止住,手中的兵刃還在微微發麻,冰冷的刀鋒便砍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古月刀雖然有點卷刃了,可是許褚力氣賊大,一刀下去,竟然仍然能將高沛的人頭斬下。
這邊高沛人頭落地,那邊許褚身后的虎衛軍便騎著馬快速的沖撞了過來,五百多人的殿后部隊迅速和魏軍的虎衛軍混戰在了一起,慘叫連連,隨之而起。后面曹操率領大軍殺到,又將這五百人踐踏的不成樣子,五百多人雖然阻滯了曹操等人的前進,可惜也只這么一小會兒。
“陛下,高飛朝西北方向逃了。”許褚當即稟告道。
“追!務必要在此地將高飛了解了,殺了他,華夏國就會群龍無首,吳國說不定也會趁機分一杯羹。”曹操吼道。
“諾!”
話音落下,騎兵集結在一起,踐踏著高沛等人的尸體,迅速的朝西北方向追去。
魏軍的后營處,趙云率領楊騰等三千飛軍趁機縱火,火勢越來越大,有些魏軍將士被大火燒毀,趙云持著一桿鐵槍,戴著一頂狼皮帽子,在帶著一百人騎在魏軍的馬背上,在后營里左沖右突,雖然當胸斷裂了一根肋骨,但是只要不使出全力,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后營的魏軍主將被趙云一早就殺死了,失去了主將的魏軍在大火中一陣慌亂,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任意被趙云追殺。
忽然,楊騰率領一百騎兵趕了過來,對趙云道:“恩公,魏軍糧草并不在營中,搜尋了許久,一粒糧食都沒有。”
趙云聽后,見中軍大營里守衛森嚴,想必是在中軍大營里,可是前方華夏軍已經全部朝這里撤退了,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曹操正率領騎兵追趕著高飛等人。他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發話,便聽楊騰叫道:“恩公,中軍大營里出來了一股兵力……”
趙云急忙看了過去,但見魏軍打著“索”字大旗,大纛下面,一名中年戰將頗具威風的帶著馬步軍正朝這邊奔馳而來,沿途將那些從后營逃出去的士兵給收攏住了,聚集在一起,差不多有七八千人。
“來人應該是魏國的大將軍索緒,此人聽說文武兼備,用兵老辣,不是好對付的,魏軍兵多,我軍兵少,皇上既然已經朝我們這里撤離,先撇下索緒不管,先接應皇上,將皇上迎入西狼谷。”
“恩公說的極是。”楊騰本來對魏軍的勢力就很畏懼,見魏軍勢大,也不想讓自己的族人白白送死,此次出征只是想劫掠魏軍的糧草,可惜糧草不在后營,現在華夏軍又兵敗了,自己就更想走了。不是他怕死,而是他實在不想做出無畏的犧牲,只要退入了西狼谷,魏軍雖然有十萬之眾,也別想進來。
于是,楊騰當即下令,所有人開始回撤,跟著趙云守在要道上,接應高飛等人。
高飛本來在孟達的后面,可是有了馬匹之后,就跑到了孟達的前面,遙見前方的道路上擺開了一股兵力,個個都是獵戶打扮,步騎相間,看似雜亂無章。可是,當先一人的面孔卻讓高飛看了以后興奮異常,雖然帶著狼皮的帽子,但是那熟悉的面孔讓他無法忘懷,當先喊道:“子龍!”
趙云迎上高飛,來不及解釋太多,急忙對高飛道:“皇上快走,追兵我自擋之,這位是楊騰,皇上跟著他就便可抵達安全地帶。”
高飛見魏軍正在緊緊追逐,自己也不再猶豫,當即道:“楊懷,率領五百飛羽軍留下,聽后子龍調遣。”
“諾!”楊懷急忙應聲道。
話音落下,高飛策馬向前,急忙喊道:“子龍,保重!”
“皇上放心,子龍自有分寸。”趙云抱拳道。
高飛跟著楊騰等獵戶走了,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當中,趙云橫槍立馬,對楊懷道:“將飛羽軍分成兩列,左右各執連弩,隱藏道路兩邊。”
“諾!”
一聲令下,五百飛羽軍迅速散在道路兩邊,隱藏在黑暗當中,各執連弩。
趙云指揮后面陸續抵達的華夏軍士兵快點后撤,約莫過去五六千華夏軍后,魏軍便逼近了。
曹操率領許褚、李嚴、吳懿、吳班從正面過來,索緒率領大軍從側面殺來,匯集在一起后,但見前面道路上只有趙云一個人,都有些驚詫,沒想到趙云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居然安然無恙。
“趙云沒死?”曹操心中狐疑地道,“不可能的,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了……難道是鬼魂回來作祟?”
曹操止住兵馬,見趙云一臉的鐵青,目光中閃爍著仇恨的怒火,不禁有些發怵,急忙對趙云道:“趙將軍,原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我派人去找你,一直有去無回,高飛大勢已去,你是一員難得的將領,不如棄暗投明,歸順于我,如何?”
“做夢!”趙云道。
曹操怒道:“朕已經是低聲下氣了,你居然不領情,今日朕要除卻高飛,誰敢攔擋朕,就算是天帝,也要予以格殺!趙云再厲害也終究是一個人,不管他是人是鬼,擋朕路者,統統得死,給我殺!”
曹操當先拔出了倚天劍,朝著前面一揮,身后的將士們無不奮勇向前,朝著趙云便沖了過去。
忽然,趙云冷笑了一聲,將鐵槍向前一招,左右兩邊弩箭齊發,不斷的朝著魏軍射了過去。黑暗中魏軍無法辨認華夏軍的數量,曹操見趙云有防備,便立刻叫囂道:“全部給我退回來!”
趙云見好就收,策馬轉身,大聲喊道:“撤退!”
這邊趙云等人迅速鉆入了黑暗當中,曹操見狀,急忙率軍追擊,認為趙云無膽,誰知道追逐了一會兒,到了懸崖峭壁那里,再也尋不見趙云等人,仿佛趙云等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留下一千人給我搜,直到搜到華夏軍的人為止,五六千的華夏軍,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曹操為沒有抓到高飛等人而感到懊惱,憤慨的撤兵了。
曹操等人回到營寨后,龐統已經在讓人打掃戰場了,這一戰,共殲滅華夏軍六千余人,而魏軍所損失的則達到了八千多人,可謂是旗鼓相當。
進入中軍大營之后,曹操悔恨地道:“是朕一時大意,沒想到華夏軍居然敢夜襲營寨,以至于損兵折將,現在請諸位將軍盡快修正,等到天亮之后,便立刻去尋找華夏軍的下落,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我找出來。”
索緒等人齊聲答道:“諾!”
龐統問道:“陛下,兵貴神速,留下三萬兵馬足以對付他們,陛下當率領剩余的兩萬多將士直接奔赴漢中,相信華夏軍在漢中已經沒有多少兵力了,拿下漢中之后,我軍就有了根基,一來可以阻擋華夏軍從秦州、涼州來的兵馬,二來也可以進退自如。”
曹操聽后,點了點頭,說道:“軍師言之有理,這里就交給索緒全權處理,軍師隨我去漢中。”
“臣遵命。陛下,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向陛下表明,華夏國的情報部尚書卞喜已經陣亡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龐統道。
“卞喜?好歹他也是丕兒的舅舅,曾經魏國的國舅……厚葬他吧,少了他,華夏國的情報部可能就不會運轉的那么快了,這個斥候頭子,也是一時才俊,如果能為朕所用,豈會落得個如此下場?”曹操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憐惜卞喜的才華,還是為自己當初輕易相信了卞喜而感到苦惱。
夜盡天明。
高飛在楊騰的帶領下,一路經密道來到了西狼谷,山谷幽深非常,從上面看下去,西狼谷終日籠罩在一團霧氣當中,可是在西狼谷的谷底,卻有著另外一番景色。
狼谷有東西之分,楊騰一族住在西狼谷,而他的弟弟楊飛一族則住在東狼谷,楊氏氐人互相來往,幽深不見底的狼谷中,零零散散的居住著大約五六萬氐人,皆是武都氐人一脈。自從被羌王徹里吉趕走之后,這伙氐人便定居在此,已經差不多五年了。五年中氐人以洞穴為家,獵殺狼谷附近的生物,偶爾會奔馳到狼谷外面去搶掠些糧草,攀山越嶺,簡直是家常便飯。
不過,氐人從不養馬,因為養馬太消耗糧食,氐人自己都勉強維持溫飽,又有什么能力去養馬呢?他們都圈養一些山里容易馴養的動物,過著原始部落的生活,谷底雖然有少許土地,可是卻無法種植作物,所以狼谷內的氐人都只有單一的生活方式。
進入西狼谷后,天色已經大亮,高飛走在前面,抬頭看了看天空,見天空上方霧氣籠罩,根本看不見天空上方是什么,只有正午時分的時候才有少許陽光。
“皇上,您里面請!”
楊騰將高飛帶到了狼谷內的一間大房子里,里面擺放的很是簡陋,他一臉笑意地對部下說道:“快去通知族人,就說華夏國大皇帝陛下駕到,請做些好吃的來。”
“是,族長。”一個親兵急忙朝房間里的一個角落里走了過去,只見他蹲在地上,用手中的兵器敲了敲地上的石頭,發出了幾聲中空的沉悶之聲。
緊接著,那塊石頭緩緩地移開了,露出了一個長長的帶有階梯式的甬道來。而那個楊騰的親兵則直接下去了,點燃火把,沿著甬道消失不見了。
高飛一進入西狼谷時,除了這一間大房子外,其余的什么都沒看到,此時見到房子中另有機關,不禁對氐人的生活方式感到很好奇。從最開始楊騰在懸崖峭壁那里帶著他鉆進了一個巨大的山洞開始,一路上沿著那個山洞一直向下走了很長很長的距離,他就覺得很是奇怪了。
楊騰見高飛好奇,便急忙說道:“皇上,我們氐人被羌人逼迫的無可奈何,只好穴居于地下,用了足足四年半的時間,才開鑿了一條從山谷通向上面的山洞,同時在谷底的為了以防萬一,也開鑿了不少洞穴,這谷底大多都是石頭的,在我們腳下,有這一個很深很深的洞穴,四通八達,可藏數萬之眾,從西狼谷一直連接道東狼谷,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高飛聽后,便急忙說道:“楊族長,那你們豈不是很辛苦?在這樣的艱苦環境下,一方面要開鑿地洞,另外一方面還要開鑿出山的洞穴,這樣鬼斧神工般的山洞,你們肯定花費了不少人力和時間。”
楊騰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來有一條路可以直達谷底的,可惜當年為了躲避羌人的追逐,我們不惜破壞了那條路,直到一個月后,才知道在谷底生活的艱難,這四周都是懸崖峭壁,高不可攀,許多年輕的壯士也曾經試圖攀登過,可是都未獲成功,最后不得不放棄這愚蠢的想法,進而用笨方法,這才耗費了許多時間和人力,開鑿了一條出谷的斜坡,為此,我們氐人足足有兩萬人喪生在這條山谷內,大批青壯年的去世,也導致了我們氐人不斷的衰弱……”
高飛聽后,也嘆了一口氣,可是如果不是楊騰這種愚公移山的精神,只怕他們今天非要被曹操合圍了不可。
正說話間,趙云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高飛后,當先跪在地上,大聲地道:“子龍誤中曹操奸計,現在又救駕來遲,望陛下責罰!”
高飛急忙將趙云給扶了起來,說道:“愛卿不必如此,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現在還不是被曹到了這里?愛卿墜落萬丈深淵之下,還未曾身亡,我就已經知足了。今日若無愛卿在后營牽制了魏軍的兵馬,又率軍斷后,只怕我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說著,高飛便將趙云給抱住了,然后眼睛里泛起了淚花,不禁落下了眼淚,第一次因為大敗而流下了淚水。
六千多華夏軍的將士都在西狼谷里,聽到高飛在房間里傳出了嚎啕大哭的聲音,眾人皆不知道是何種狀況,諸將都紛紛前來窺視,但見高飛松開了趙云,大踏步的朝外面走了過來,環視一圈自己的部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大聲地喊道:“華夏軍的將士們!朕對不起你們,朕無能,不能率領你們斬殺敵人,反被敵人逼到這步田地,若非氐人楊騰,我軍只怕已經全部葬身在定軍山下。從定軍山戰役打響以來,烏力登、滇吾、卞喜、高沛、劉璝、鄧賢接連陣亡,損兵一萬五千余人,這些都是朕的錯,朕太低估了曹操,低估了魏軍的實力,朕痛心疾首啊……”
“皇上……”就在此時,趙云、張任、楊懷、孟達等人紛紛跪在了地上,六千多將士無不痛哭流淚,悲哀的聲音響徹山谷,讓楊騰等氐人見了,都為之動容。
“皇上,我等愿意與魏軍決一死戰,重新奪回定軍山,斬殺曹操老賊!”趙云跪在地上,哭泣道。
“我等愿意與魏軍決一死戰,重新奪回定軍山,斬殺曹操老賊,為死去的兄弟報仇,為皇上揚威!”六千多將士齊聲叫喊道。
楊騰聽后,也是一陣心血澎湃,華夏軍雖然敗績了,可是底氣還在,這六千多將士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他當下叫道:“皇上,楊騰愿意率領氐族所有男丁為皇上所驅策,斬殺曹操老賊!”
高飛見到這種陣勢,知道華夏軍雖然敗了,可是骨氣還在,存活下來的都是精銳。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絕對不能亂來,現在六千多人里面,有極大一部分人都帶著傷,卞喜陣亡的消息更是給了他打擊,自己的一個錯誤的命令,讓他喪失了最好的斥候,這個從自己平定河北黃巾之后就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老哥哥。
“哀兵必勝,朕一定要讓曹操老賊血債血償,死去的將士,朕要為他們報仇。但是現在,魏軍勢大,我軍兵力太過分散,援軍還未抵達漢中,且在此地養傷,等待時機,再出其不意,奪取定軍山,給魏軍一次重擊。”高飛朗聲說道。
漢中郡的上空,陰云密布,魏軍的聲威傳到了南鄭城,頓時讓城中一片驚慌。
張猛行奮威將軍之職,帶領南鄭城中所有將士,城墻上站滿了士兵,防守十分的嚴密。
太守府里,漢中太守王朗一臉的焦急,一聽說曹操率領大軍在定軍山打敗了高飛,現在正朝南鄭殺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張猛、泠苞、法正等人看到王朗的樣子,每個人都給出了鄙夷的目光。
“定軍山一役,皇上下落不明,曹操老賊率領大軍正朝南鄭城奔馳而來,城中兵馬不過才千人,其中多數是降兵,只怕很難抵擋曹操老賊的兵鋒。”張猛當先說道。
法正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定軍山失守,南鄭城就無險可守了,魏軍來勢兇猛,只怕很難堅守。但是,不管如何,南鄭城都不能隨意拋棄,否則的話,再想攻回來,那就難多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右驃騎將軍的身上了,我已經派人去向右驃騎將軍告急了,相信右驃騎將軍應該正在加速行軍,只要我們能堅守到右驃騎將軍的到來,肯定還有扳回局面的時候。”
泠苞道:“孝直所言不錯。如今皇上等人下落不明,可這足以證明皇上等人并沒有遭受到曹操老賊的加害,只要皇上還在定軍山附近一天,漢中就絕對不會失守。”
王朗急忙說道:“可是曹操用兵如神,連皇上都被打敗了,我們又怎么能夠是曹操老賊的對手呢?我看不如帶著曹操老賊的家眷,全部退到長安,借此要挾曹操老賊……”
“太守大人,這種擅離職守,不戰自退的行徑,你不覺得可恥嗎?”張猛說道。
“堅決不能退,只要后退一步,魏軍便會長驅直入,漢中乃險要之處,如果不戰自退,那皇上和諸位將士在定軍山的抵抗就失去了意義。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法孝直受惠于皇上,雖然沒有實職,卻也不愿意看到華夏國喪失國土。現在漢中城里就我們這幾位,王大人是皇上欽點的太守,如果不盡心盡力,只怕手下士兵也決計不愿意。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城中曹魏降軍原屬太守大人的部下,也只有太守大人才能安撫,現在就請太守大人當機立斷,是戰是退,必須給個話。”法正說話時特別激動,當即拔出了腰中佩劍,劍光森寒,直射入王朗雙目,而他的雙眸中也迸發出咄咄的戾氣。
張猛、泠苞也紛紛拔出了兵刃,齊聲說道:“太守大人,請做個決斷吧!”
王朗的臉上一陣抽搐,這個時候如果不同意三個人堅守南鄭城的話,只怕會血濺當場。他當即說道:“這個……三位別急嘛,我又沒說不堅守,只是提出了一點不同的意見,其實用曹操家眷來要挾曹操,南鄭城正是用武之地,我這就去傳令,讓士兵全部堅守城池,不得放任何人出城,在此靜待援軍抵達……”
張猛、泠苞、法正對視了一眼,紛紛收起了兵刃,齊聲道:“大人好決斷,只要堅守住了這座城池,阻滯了魏軍,等以后擊敗魏軍之時,大人就是大功一件!”
王朗臉上一陣苦笑,心中苦叫道:“我被你們逼迫成這樣,如果不答應你們的話,只怕我就血濺當場了,你們這是趕鴨子上架啊……呸呸呸,我怎么能是鴨子呢……”
四人在太守府商議完畢之后,王朗便立刻發下了命令,張猛、泠苞在外,法正在內,聯合將王朗控制住,并且穩定住王朗的心。同時,將夏侯衡等曹魏一族全部關押起來,派人看管的更嚴密了。
張猛、泠苞、法正也知道王朗并不可靠,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城中一半的兵馬都是王朗的舊部,只能暫時讓王朗當大頭了,以便約束城中曹魏降軍。
與此同時,華夏國右車騎將軍徐晃正在加緊趕路,帶著先頭的五千騎兵快速奔馳,安尼塔帕特里奇、高森率領三萬五千名步兵緊隨其后。
約莫到了傍晚時候,一輪夕陽沉入了山得那一邊,南鄭城的南門外便出現了大批的魏軍,打的是曹操的旗號。
當夜,魏軍并未展開攻勢,而是在城外安營扎寨,曹操讓人用箭矢射進入許多招降書,大致寫的意思是一切過失既往不咎,只要開城投降,便是重新是他魏國的人,并且人人升官。
負責守衛城門的泠苞率領部下接到這種招降書,當即聚攏在一起,紛紛將其在城樓上焚毀。
法正早有所料,所以讓泠苞守衛南門,將王朗的魏軍舊部全部移到了北門,南鄭城依山而建,只有南北二門,所以在控制了南門后,就等于控制了整個南鄭城,以免讓魏軍的攻心計攪亂了城中的氣氛。
曹操正在營帳內用膳,忽然間許褚走了進來,便問道:“效果如何?”
許褚搖了搖頭,說道:“一點效果都沒有,駐守南門的士兵將所有的招降書全部焚毀了,真是氣死我了,白白浪費了那么多的箭矢。”
“看來,城中有智謀之士,可知道城中守將是誰?”曹操問道。
“已經探明了,漢中太守仍然是王朗,另外還有原來的蜀將泠苞,還有一個叫張猛的,智謀之士倒是沒聽說有軍師。”許褚回答道。
“許將軍忽略了一個人,此人足智多謀,也堪稱一時之才俊,秦州右扶風人,姓法名正,字孝直。”龐統從帳外趕來,一進入大帳,便立刻說道。
曹操聽后,不動聲色,繼續吃飯喝酒,等嚼了幾口后,便放下了碗筷,看著龐統,問道:“軍師,如何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南鄭城?”
“虛張聲勢,讓南鄭城中的人都知道陛下回來了,華夏軍剛剛奪取漢中不久,城中百姓未必都肯歸心,或許能得到城中響應。與此同時,我軍白天開始佯攻南門,試探城中守軍實力,然后再做定奪。”龐統回答道。
“妙計。就煩勞軍師代為指揮全軍了,朕有些累了,想休息一兩天。”曹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不悅,手捂著頭,看上去甚為難受。
龐統看后,知道這是曹操的頭風又犯了,大軍抵達漢中不過才三天,如果不盡快拿下漢中的話,對魏軍極大的不利。他朝著曹操拜了一拜,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許褚急忙叫來軍醫,開了一些止痛的藥,煎熬之后,讓曹操喝下,曹操便睡下了,許褚則帶領眾人守衛在營帳外面。
涼州,上邽。
太史慈在冀城中踱來踱去,心煩意亂,曹操進攻漢中,漢中兵力薄弱,又得知司馬懿和張繡偷渡陰平,只怕一時半會兒還抵達不了漢中,他搞不懂司馬懿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這時,馬超從外面趕來,見到太史慈后,便立刻問道:“大將軍,你這么急著傳喚我過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太史慈道:“孟起,我想再帶兩萬精兵從武都郡沿西漢水南下,直抵漢中郡的沔陽城,去支援皇上,漢中險要異常,絕不能丟失,皇上在漢中兵力薄弱,司馬懿和張繡偷渡陰平,只怕一時半會兒無法抵達,昨日剛剛接到皇上的信箋,讓我軍帶兵去支援漢中,我想……”
“大將軍,不如讓我去吧,大將軍留守涼州,總控西北,我和曹操老賊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報,我絕不為人,羌王徹里吉那里我已經派人去交涉了,徹里吉不會有什么異常舉動的,大將軍身為西北野戰軍的第一將,不可以輕動,大將軍聲名赫赫,威震西涼,四方蠻夷皆為之臣服,關系重大啊。”馬超道。
太史慈思量了一番,近幾年來,太史慈的名聲在西北確實大振,早已經蓋過了當年的神威天將軍馬超,聲名遠播,遠在西域的烏孫等國都聽過他的名字,反倒是馬超一直在他的手底下為將,被他壓住了鋒芒。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由你帶領兩萬精兵去支援漢中吧,一來你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二來你可以殺了曹操報仇,算是一舉兩得。”太史慈思量一番后,便說道。
“大將軍,那我何時啟程?”馬超問道。
“兩萬精兵我已經集結完畢,你隨時都可以出發。”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也好,早一日抵達漢中,早一日擊敗曹操。你見到皇上之后,記得代我向皇上問好。”
“一定。”
兩個人商議定下之后,馬超便去軍營點齊了兩萬精兵,帶著他們便離開了上邽。
益州,成都。
甘寧率領水陸大軍攻占巴郡的消息一經傳到了成都,留守成都的荀彧便是一陣頭疼,當即打開了蜀地的地圖,看了以后,不禁慨然道:“華夏軍南北并進,陛下帶領大軍決戰于漢中,現在甘寧又帶領大軍朔江而上,致使我軍陷入兩線作戰的境地,蜀地剛平,還未曾又立足之根本,難道這是天要亡我大魏嗎?”
(抱歉,今天有事,只有一更了。)
“丞相何出此言?”張松剛進入這里,便聽到了荀彧的話,急忙問道。
荀彧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張大人,華夏軍的南路軍,現在有什么東向?”
張松道:“華夏軍暫時毫無任何東向,占領巴郡之后,便一直在巴郡那里駐足了下來,并且和當地百姓約法三章,分毫不取百姓之物,很受到蜀中百姓的愛戴。”
荀彧聽后,冷笑了一聲,說道:“這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丞相,陛下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嗎?十萬大軍,這會兒應該已經抵達漢中了吧?”張松問道。
荀彧道:“這個自然,陛下御駕親征,又有龐統為軍師,豈有不勝之理?秦州、涼州都新近歸附華夏國,只要陛下的大軍一到,秦州、涼州必然會為之響應。你去將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八人叫來,本府有話吩咐。”
言畢,張松點頭退出了大廳,不多時,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八人俱到,一起拜見荀彧:“參見丞相大人!”
荀彧道:“免禮,本府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件事情要你們去辦。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吧,華夏國的虎衛大將軍甘寧率領水陸五萬大軍已經占領了巴郡,目前正駐足在巴郡,你們都是蜀中名將、名臣,自降我大魏以來,寸功未立,今日本府就給你們一個立功的機會,你們帶著五萬大軍前去狙擊甘寧,沿途設下關隘,千萬不可放他們過去。蜀道難行,各處都是易守難攻的險地,你們若能成功將華夏軍堵在巴郡一帶,本府日后必然會向陛下表明,為你們加官晉爵。”
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都紛紛對視了一眼,然后齊聲說道:“屬下等遵命!”
隨后,荀彧分別封賞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八人官職,兵分兩路,一路由吳蘭率領,費觀、龐羲、董和隨行,帶兩萬五千名將士沿江而下,走水路狙擊華夏國的水軍,另外一路則由雷銅帶領,鄧芝、宗預、秦宓三人隨行,由陸路而進。
分派完畢之后,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等八人便各自出了丞相府,去點齊軍隊去了。
荀彧在吳蘭等八人走后,便對張松道:“張大人,你的舊主劉璋就在巴郡,以你猜測,華夏軍會不會利用這一點,來借機招降蜀中百信?”
張松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個很難說,丞相是何意思?”
“我讓你去督軍,如果有人敢造次,便將其就地正法,陛下待你不薄,你的舊主無能,如今也是你回報陛下的時候了。”荀彧陰郁著臉,看著張松,淡淡地說道。
張松道:“丞相大人還是派別人去吧,我無臉再見舊主。”
荀彧聽后,問道:“那以張大人之見,當派何人去督軍為好?”
“如果丞相大人信得過我,就誰也不用派遣,一切讓他們自行處置,這些人在劉璋手下時,都是郁郁不得志的人,歸順陛下之后,這才得到重用,以我推測,他們不一定會倒戈相向。”張松道。
荀彧笑道:“但愿如同你說的那樣,否則的話,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八人的人頭就會隨時落地。”
張松聽了,嚇出了一身冷汗,荀彧的話,讓他倍感揪心,似乎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一樣。
從丞相府出來之后,張松急忙派遣親兵去通知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等八人,讓他們夜晚到寒舍一敘。
丞相府里,荀彧靜靜地等候在那里,見外面來了一個親兵,便問道:“怎么樣?”
“果然不出丞相大人所料,那張松果然派遣人去通知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八人夜晚到舍下密會。”來人稟告道。
荀彧擺擺手,說道:“知道了,繼續打探,一切按照計劃行事,殺雞儆猴。”
“諾!”
入夜后,張松在家中等待許久,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等八人才陸續趕來,來的時候還特地注意了一下是否有人跟蹤。
當所有人都到齊之后,張松才露面,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等八人見到之后,紛紛參拜道:“見過大人。”
“免禮免禮,諸位都是我蜀漢遺臣,自蜀王不戰而降后,我們不得已而投降了魏國。現在,華夏軍正在猛攻魏軍,南北兩路分兵而進,我等遺臣也該是有一番作為的時候了。我今日請八位到來,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不知道八位大人可否洗耳恭聽?”張松入座后,讓人奉上了溫酒,自己開門見山地說道。
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都紛紛對視了幾下,最后一致抱拳道:“愿聞其詳。”
張松道:“近日我接到蜀王一封密信,信中聲稱他被華夏軍照顧的好好的,而且已經投降了華夏軍,言辭鑿鑿的說華夏軍強大異常,魏軍已經衰敗,勸我等舊臣跟隨蜀王一起投降華夏軍。我張松不才,自認無甚大用,但是今日荀彧傳喚八位大人,讓八位大人去狙擊華夏軍,我覺得這是個機會,如果我們能和華夏軍來個里應外合,或許能夠奪下成都,屆時我等也都是有功之人,歸順華夏軍后,自然少不了許多好處。不知道八位大人意下如何?”
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八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回答,心中也都是各懷鬼胎,生怕這是張松在詐他們。因為歸順魏軍之后,張松一直受到重用,如今八人出征在即,說不定是荀彧不放心,故意讓張松來詐他們呢。八人都提心吊膽,沒有人一個人回答,也怕說錯了話,自己的腦袋就沒了。
張松看到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等八人的樣子后,急忙叫道:“你們這是干什么?我手里真的有蜀王寫給我的密信,不信你們看!”
說著,張松便拿出了密信,直接亮在了眾人的面前。
就在這時,忽然從房梁上射出了一支箭矢,箭矢迅疾異常,直接朝著張松的心窩飛去。張松無備,當場斃命。
“有刺客!”吳蘭、雷銅同時抽出了兵刃,大聲地喊了出來。
正要向刺客動手,但見荀彧帶著將士從大廳外面奔馳而來,軍士手中的兵刃上還帶著血淋淋的鮮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張松意圖謀反,全家已經被本府盡皆誅殺,你們不必驚慌,這件事早在本府的控制當中,八位大人到現在還安然無恙,就說明八位大人并未說錯話,否則的話,下場就會和張松一樣。”荀彧一進大廳,便環視了一圈眾人,朗聲說道。
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等八人急忙跪在地上,向著荀彧拜道:“張松謀反,與我等無關,我等只是受邀前來,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荀彧笑道:“量你們也不敢。你們的家眷本府已經派人嚴加保護起來了,你們不必擔心會受到波及,只要你們再前線打勝仗了,你們的家人才能得到很好的保護。今晚我就不多說說明了,你們各自回家好好歇息吧。”
說完,一個士兵便走到了張松的面前,揮刀斬斷了張松的人頭,呈現到了荀彧的面前。
“將此頭高懸在城門之上,讓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軍的下場。”荀彧厲聲說道。
“諾!”
荀彧閃開了身子,對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等八人說道:“八位大人,請吧!”
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宗預、董和、秦宓等八人在荀彧派出的士兵的護衛下,紛紛回到了各自在成都的家里,外面是大批的魏軍看護著,說是保護,實際上是軟禁。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都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家人也都在成都,回到家中后,和家人便是抱頭痛苦。
倒是宗預在成都是孤家寡人一個,孑然一身。不過,正因為如此,荀彧卻親自帶著士兵護送宗預回家。
“讓丞相大人見笑了,寒舍簡陋異常,實在是委屈丞相大人了。”一進入家門,宗預便將荀彧迎入了客廳中,然后泡了一壺茶,給荀彧斟滿了一杯茶,對荀彧道。
荀彧手捧香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濃郁異常,此必好茶。”
“丞相大人說笑了,也只是尋常百姓家的茶葉而已。”
荀彧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杯之后,便問道:“宗大人是南陽安眾人吧?”
“正是,一年前華夏軍和荊漢交戰,波及到了南陽,下官這才逃了出來,來到了這天府之國。”
荀彧道:“嗯,也正因為如此,本府才親自來到你的府上。”
宗預小心翼翼的問道:“丞相話中似乎還有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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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笑道:“本府準備讓你暫時擔任征東將軍,帶領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七人,以及五萬大軍由陸路出發,去取巴郡,本府再派遣一支大軍由水路順流而下,水陸并進,去對付在巴郡的華夏軍。”
宗預急忙道:“德陽何德何能,竟然能夠收到如此禮遇,只怕德陽才疏學淺,不能堪當此任。另外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皆蜀漢舊臣,又怎么會聽從我的吩咐?”
荀彧道:“正因為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都是蜀漢舊臣,我才只能委托于你,他們我還不放心。你放心,你所帶走的部隊,有一半是我魏國精銳,如果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有任何異動,你完全可以命令他們將這些人就地正法。”
宗預擔心地道:“丞相大人,我年紀輕輕,又從未曾帶兵打過仗,魏軍的精銳,肯聽我的話嗎?”
荀彧道:“這個你放心,陛下的親弟弟海陽王會與你同去,他負責監軍,有什么事情,你盡管和海陽王商議,海陽王定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宗預想了想,說道:“好吧,如果我再推辭的話,就是不給丞相大人面子了,那下官就勉為其難了。”
荀彧笑道:“很好,你為主將,海陽王為副將,明日一早,便立刻出兵,早一天收復失地,早一天封侯拜相。”
“多謝丞相大人提拔。”宗預又拜道。
荀彧走后,宗預一個人心中并不安生,此次荀彧名義上讓他位主將,帶領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去征討華夏軍,實際上又派出海陽王為副將,來監視自己,只怕自己若有任何異常舉動,海陽王定然不會放過自己。
他在房中踱來踱去,思量了很久,忽然想出了一個妙計,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心中暗暗地說道:“此乃天使我成就此大功,曹操老賊的末日不遠了。”
荀彧離開宗預的寒舍之后,便直接去找海陽王曹德,曹德正與廣陽王曹彬在府中小酌,聽聞荀彧到來,便親自出迎。
“丞相大人深夜造訪,必有要事,不知道丞相大人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們兄弟幫忙的嗎?”曹德很是客氣的說道。
荀彧道:“兩位王爺,想必都已經聽說了華夏軍已經抵達巴郡的事情了吧?”
曹德道:“自然聽說了,丞相大人若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我兄弟二人定當為國盡忠。”
荀彧點了點頭,拜道:“二位王爺深明大義,臣自然沒話說。眼下成都一帶還尚不穩定,我軍剛剛占領巴蜀,現在華夏軍又借機入侵,蜀中百姓人心惶惶,聞風而降。我想請王爺帶兵出征,去抵御巴郡的華夏軍,只要緊守關隘,依靠蜀道之難,必然能夠讓華夏軍無法入蜀。”
“丞相大人,你就吩咐吧,陛下走時讓我們兄弟協助丞相大人,現在正是我們兄弟用武之時,又怎么會推辭呢。”曹德叫道。
曹彬道:“是啊丞相大人,你就吩咐吧。”
荀彧道:“那好,我想請兩位王爺兵分兩路,一路走陸路,一路走水路,嚴防死守,必然能夠阻滯華夏軍。只需堅守,不可出戰,任由華夏軍再怎么厲害,還無法突破這兩道防線。”
曹德、曹彬齊聲道:“丞相放心,我們必然能夠將華夏軍堵住,不讓他們入蜀。”
荀彧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哦,還有一事,此次陸路最為要緊,我任命宗預為征東將軍,暫時委屈海陽王給宗預當副將了,但是兵馬的控制權都在海陽王的手里,如果宗預、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有任何異動,海陽王可以斬立決,無需上報。”
曹德道:“那為什么不先殺了他們,再出征?這樣豈不是省去了很多事情?”
“二哥,如果先殺了他們,只怕會寒了蜀漢舊臣的心,會適得其反的。”曹彬急忙解釋道。
“廣陽王所言甚是,正是出于此種考慮,我才暫時做出了這種決定,還希望海陽王能夠見機行事。”
“明白了,丞相大人,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曹德拍了拍胸脯,笑著說道。
第二天一早,海陽王曹德騎著馬,從兵營點齊三萬名將士,全部集結在城外,等宗預帶著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一到,便立刻啟程了。另外一路,廣陽王曹彬則點齊兩萬兵馬,從水路順流而下,按照荀彧所布置的方法,準備在長江的險要地段用鐵索橫江,并且設下埋伏。
那海陽王曹德,乃是曹操胞弟,當年護送其父路過徐州時,其父被人殺死,他僥幸逃脫,至此之后,曹操便一直讓曹德在后方處理政事,從不讓他輕易上戰場。曹操稱帝之后,便封二弟曹德為海陽王,幼弟曹彬為廣陽王。
此次曹操征討西蜀,曹德、曹彬一起跟隨曹操出征,在軍中負責調遣糧草事宜,曹操回師漢中時,便留下荀彧鎮守成都,曹德、曹彬為輔,一武一文,也頗為相得益彰。
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出了成都,其中三萬都是魏軍精銳,曹德帶領兩萬魏軍精銳,一萬蜀漢降軍,而曹彬則帶領一萬魏軍精銳,一萬蜀漢降軍,一般都是蜀漢降軍走在前面,魏軍精銳走在后面,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漢中,南鄭城。
泠苞、張猛登上了南鄭城的城樓,看到城外魏軍漫山遍野的,聲勢極為浩大,兩個人的心里不禁都是為之一震。
這時,法正和王朗同時登上了城樓,王朗一上了城樓,便見魏軍遍地都是,道路兩側的山坡上更是旌旗密布,不禁為之驚呼道:“曹操親征,魏軍如此龐大,只怕我等無法抵擋,不如……不如我軍速速退去……”
法正、張猛、泠苞聽后,都一致憤怒的看著王朗,怒道:“誰敢后退一步,斬立決!”
王朗臉上一陣抽搐,憨笑道:“我也只不過是說說罷了,又不是真的要撤退,只是魏軍如此龐大,我軍該如何抵擋?”
“曹操遠道而來,蜀道難行,又是急行軍,只怕并未帶什么攻城器械,只要我們堅守不戰,他也奈何不了我們。昨日斥候已經回來稟告,右驃騎將軍率領五千騎兵正迅速趕來,身后三萬五的大軍也在加速前進,只要緊守此城,未嘗不能跟魏軍一戰。況且皇上還在曹操的背后,雖然下落不明,但一定不會忘記這里,說不定哪天夜里就會偷襲魏軍,前來和我們會和。”法正分析道,“所以,此戰必須打,這是我軍的最后底線,如果失去了這個地方,就會一敗千里,再想奪回來就難了。”
“孝直所言極是。”泠苞、張猛深表贊同。
王朗怯怯地道:“那就堅守?”
“堅守不戰!”法正、泠苞、張猛同時回答道。
“軍師,城樓上有一人是蜀中名將泠苞,此人武藝高超,不在張任之下。站在泠苞身邊的人就是法正法孝直,此人年紀雖輕,卻足智多謀。”李嚴看了一眼城樓上的人,便對龐統說道。
“嗯,李將軍比泠苞如何?”龐統問道。
“未嘗比試過,尚未可知。”李嚴回答道。
龐統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比試了,李將軍前去勸降,如果他們不投降,就準備強攻城池,有華夏軍的這些炸藥,足以炸開城門。”
李嚴“諾”了一聲,策馬向前,提著一柄大刀,便朝城樓上的人喊道:“我大魏天軍到此,汝等速速開城投降,否則的話,定然血洗南鄭!”
法正見后,當即冷笑了一聲,將手向前一招,便叫道:“帶上來!”
一聲令下,軍士推著夏侯衡、曹丕、曹彰、曹植、曹熊等人來到了城樓上,曹丕、曹彰、曹植、曹熊一個比一個小,曹熊還是個兩歲的娃娃,哪里見過這種陣勢,一經被抱上來,便哭哭啼啼的。
曹丕、曹彰、曹植兄弟三人倒是很冷靜,三人最小的是曹植,才五歲,最大的是曹丕,已經十歲了,三人見到這種陣勢后,便都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人質。
龐統沒有見過夏侯衡、曹丕、曹彰、曹植、曹熊等人,但是從法正用這些人作為要挾來看,便知道這些人必定是曹操的宗室,他當先犯了難,讓人把李嚴給叫回來,自己則調轉馬頭往中軍大營趕。
曹操頭風犯了,雖然喝了藥,卻仍然止不住自己的頭疼病,在那里咿呀的哼唧個不停,許褚則伺候在曹操的身邊。
“陛下,臣神機軍師龐統求見。”
曹操聽后,便道:“進來。”
龐統走進了大帳,見曹操的臉色極為難看,臉上也顯現出痛苦之狀,什么都沒說,轉身又走了。
“軍師有話便講,不必隱晦。”曹操見龐統走了,便急忙說道。
龐統這才回轉身子,走到曹操的臥榻之側,說道:“陛下,華夏軍用陛下宗室作為要挾,臣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操聽后,一臉的平靜,眼睛呆滯的望著帳篷的頂端,蠕動了幾下嘴唇,淡淡地說道:“他們生在帝王家,就應該有帝王家的覺悟,你只管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顧及宗室成員,他們要怨的話,就怪他們自己投錯了胎,生在了我的家里,你去吧,不要有絲毫的猶豫。”
龐統聽后,不禁對曹操的胸懷很是佩服,也佩服曹操的那股子狠勁。虎毒還不食子呢,可殺人如麻的曹操卻為了整個戰役的勝利,不惜將自己的宗室置之不顧。可是,在龐統看來,曹操雖然表面上沒有任何難過的表情,心理面指不定會有多難受,眼睜睜的送自己的孩子去死,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這就是真正的曹操嗎?”龐統對曹操簡直佩服的五體投體,為了魏國的大業,不惜犧牲一切。
“臣明白,臣告退,請陛下多多保重。”龐統緩緩地退出了大帳。
曹操在龐統走后不久,眼角里流出了兩行熱淚,心里面痛的如此刀絞,但是為了他的大業,也只能如此了。
許褚看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什么都沒說,在心里卻暗暗地想道:“諸位皇子,你們別怨陛下,以后投胎轉世了,千萬別投在帝王家……”
龐統從中軍大營出來之后,便來到了大軍的最前面,朗聲喊道:“陛下有令,向南鄭城發起進攻,不論是誰,都予以格殺!”
命令一經下達,巨弩車便立刻射出了綁著炸藥包的弩箭,點燃之后,便朝著南鄭城的城門飛去。
“格老子的,這魏軍瘋了?怎么連曹操的宗室都不顧及了?”泠苞見狀,不禁驚詫地說道。
“轟!”
一聲巨響便在城門口炸開了花,可惜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絲毫沒有對南鄭城的城門造成任何損傷。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過之后,夏侯衡便冷笑道:“你們太小看陛下了,陛下豈能會讓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別人的手里嗎?你們識相的話,快打開城門投降,不然將死無葬身之地!”
“就算是死,也要先結果了你!”泠苞拔出鋼刀,一刀將夏侯衡斬殺于城墻上,人頭直接落在了城外的地上,鮮血灑滿了一地。
法正道:“魏軍得到了我軍的炸藥,開始對我軍展開攻勢了,大家都必須小心了。”
這時,魏軍的巨弩車便向前推進了一段距離,然后再次點燃炸藥,將炸藥包射出去。
這一次,炸藥包如實的落在了城門口,一連串的爆炸聲后,城門被炸開了。
法正見狀,急忙道:“將曹操的這些小崽子全部帶下去,所有人積極備戰,泠將軍,城門被炸開了,只能靠你了!”
泠苞道:“沒問題,孝直,這里危險,你快帶人退后,張猛在城樓上指揮弓箭手,我在城下迎戰魏軍,你去讓北門的人過來支援,不求他們上前線,只射箭就行。”
“好的!”話音一落,法正扭身對驚慌失措的王朗說道,“太守大人,請吧!”
“好好好,咱們這就去叫北門的人來支援……”王朗道。
南鄭城的城門雖然被炸開了,可是魏軍并不急著進攻,而是將巨弩車又向前推進了幾十步,然后開始對著南鄭城的城墻上的守軍進行著輪番轟炸。
“躲開!都躲開!”張猛知道炸藥的厲害,急忙指揮人立刻撤離城墻,所有的華夏軍都躲在了城墻的后面去了,城墻上石屑亂飛,彌漫周圍。
龐統見狀,冷笑了一聲,心中暗暗地想道:“這玩意兒還真是個攻城略地的利器,華夏國的人是怎么搗鼓出來的?”
他抬起了手,身后的列陣的弓箭手紛紛仰天拉弓,將弓弦拉到最滿,搭上透甲錐,只等一聲令下。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列陣的弓箭手都在同一時間放出了箭矢,一時間黑色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著南鄭城中飛去,這邊箭矢剛剛離弦,那邊新一波的箭矢便立刻搭上了弓弦。
密集的箭矢如同雨點一樣飛落在南鄭城里,一時間沒有躲好的華夏軍士兵立刻被射倒一片。由于透甲錐鋒利無比,一些箭矢直接射穿了房子頂端的泥瓦,直接透入了房間里,一些士兵不幸被射中了喉嚨,當場死亡。
箭矢一簇接一簇的落下,五千名弓箭手連續射了十次,五萬支透甲錐完全壓制住了華夏軍的鋒芒,讓華夏軍的士兵不敢露頭。
與此同時,李嚴率領步兵正一點一點的逼向了城門,悄悄地摸到了城門邊,等到箭矢停下之后,便大叫了一聲,直接從門洞里沖了進去。
泠苞躲在城墻的門房里,聽到魏軍殺來,便立刻率軍迎戰,首先映入他眼簾的,便是李嚴,他看到李嚴后,不忿地道:“該死的李嚴,居然助紂為虐,實在可氣!”
他掄起手中的鋼刀,二話不說,朝著李嚴便殺了過去。
李嚴的手中也手持著鋼刀,見泠苞殺來,當即迎了上去,他打不過張繡,未必打不過泠苞。
“砰!”
兩軍在城門的門洞里沖撞在了一起,人擠人的向前瘋狂的砍殺,泠苞更是和李嚴站在了一起。
“你賣主求榮,我今天絕饒不了你!”泠苞揮刀向李嚴砍了過去,眼睛里迸發出憤怒的光芒。
李嚴用刀格擋,冷笑道:“我只是順時勢,劉璋暗弱,魏軍強大,弱肉強食,乃是自然法則。”
“很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弱肉強食!”泠苞舞動的更加奮力了,一刀快過一刀,一刀比一刀還要猛。
李嚴第一次和泠苞交手,不禁感到有些吃力,這泠苞力氣很大,如果這樣拼下去,只怕他很快就會死在泠苞的手上。
泠苞乃蜀漢名將,以驍勇著稱,打起仗來更是屬于那種不要命的人。他的一陣快攻,直接將李嚴壓制住了,身后的華夏軍也不斷的向前沖,在他的帶領下,反倒是一步步的將魏軍給逼出了門洞。
龐統在遠處觀戰,看到泠苞驍勇異常,便暗暗地道:“這個泠苞果然厲害……”
“吳懿、吳班,火速前去支援李嚴,務必要奪下城門,沖進城里。”龐統指揮道。
吳懿、吳班兩兄弟對視了一眼,無奈之下,只有硬著頭皮上,各自率領一千騎兵從左右兩邊沖了過去。可是沖到城門口的時候,卻被李嚴退回來的兵給擋住了,一時間城門周圍混亂不堪。
龐統看后,急的跟啥一樣,見泠苞率領華夏軍愣是將魏軍堵在了城門口,武力上也完全壓制住了李嚴,華夏軍受到鼓舞,紛紛奮勇異常,讓他覺得,此人不除,南鄭城難以拿下。
這時,張猛率領弓弩手重新登上了殘破的城墻,朝著城墻外面密密麻麻的魏軍便是一陣亂射,和泠苞配合默契,使得魏軍傷亡頗多。
李嚴正在激戰,吳懿、吳班站在一旁也不想去幫忙,干脆看起了熱鬧,再說,他們就算想幫忙也擠不過去啊。
就在這時,龐統忽然命人鳴金收兵,魏軍的第一波進攻,就此退卻了。
整個戰斗過程只有一會兒時間,雙方互有傷亡,但都不多,只是幾百人而已。
李嚴、吳懿、吳班三人帶兵退了回來,來到龐統面前時,都一陣灰溜溜的。李嚴更是嘆氣地說道:“軍師,泠苞驍勇,我非他敵手,無法突破城門,以至于……”
“不用說了,我都看見了,強攻的話,可能會損失慘重,你們且在此守候,我去去便會。”說著,龐統調轉馬頭,又朝中軍大營跑了過去。
到了曹操所在營帳時,龐統便說道:“臣龐統求見陛下!”
“進來。”
龐統進入大帳之后,見許褚也在,便當先說道:“陛下,華夏軍中有一蜀中名將,喚作泠苞,此人驍勇異常,我軍將士都不是對手,臣想向陛下借用一員虎將,前去抵擋泠苞,不知道……”
曹操聽到以后,便說道:“仲康,你隨軍師走一趟,定要把那泠苞的人頭給提回來。”
許褚走到龐統身邊,對龐統道:“軍師,咱們現在就走吧。”
龐統歡喜地點了點頭,向曹操辭別后,便和許褚一起來到了南鄭城外。他指著城門的門洞里的泠苞說道:“許將軍,那個就是泠苞。”
“哦,曉得了。”許褚當下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讓人去傳喚自己的十大衛士過來,自己則打量了一下南鄭城的守軍。
龐統不明所以,但是也不多問,只要許褚能將泠苞的人頭取下來,管他用什么方法呢。
不多時,許褚的十大衛士一起抵達,個個都是身軀龐大體格健壯之人,來到許褚面前時,便抱拳道:“將軍!”
許褚當即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將軍鎧,穿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然后在用士兵的戰甲裹住了身子一圈,拿著以免盾牌,又讓人牽來十匹健壯的馬匹,這才對身后的十大衛士說道:“上馬,跟我走!”
許褚的一聲令下,身后的十大衛士全部跳上了馬背,所選的戰馬也都是精壯無比,十一騎紛紛挽弓帶箭,許褚找了一個趁手的大刀,便要策馬而出。
龐統見狀,急忙叫道:“許將軍,你只帶十個人去?”
許褚笑了笑,說道:“十人足矣,人多了反而礙事,軍師且在此稍候,我去去便回。”
龐統道:“那我先讓部下用箭陣掩護你……”
“也好。”
“弓箭手準備!”龐統當即下令道。
許褚則在這時帶著十名部下策馬而出,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戾氣。
密集的箭矢隨著龐統的一聲令下,便朝南鄭城里射了過去。
城中的華夏軍將士知道秦軍箭陣的厲害,慌忙找掩體躲避,一時間城樓上的士兵紛紛躲了起來,不敢露頭,城門的門洞里,泠苞帶著人則橫在那里,用破爛的大門堵在了前面。
秦軍連放了三次箭矢,許褚等人便已經沖到了城墻下面,許褚手持大刀,背后的十大衛士紛紛騎在馬背上放箭,例不虛發,前方華夏軍的將士紛紛應弦而倒。
泠苞看見許褚沖了過來,心中不忿,緊緊握住手中鋼刀,大聲地叫喊道:“將士們,讓這十一名魏軍有來無回。”
“諾!”
許褚穿的是普通士兵的衣服,和身邊的十大衛士沒啥區別,頭上戴著的頭盔遮蓋住了他的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以至于泠苞并未發現他就是許褚。
說話間,許褚背后的人紛紛放棄了弓箭,抽出腰中的鋼刀,在馬背上揮動著,和許褚一起撥擋著華夏軍中射出了零星弩箭,只片刻功夫,許褚等人便躍馬向前沖去,直接越過了泠苞架設的破舊的城門,連人帶馬全部墜落到了人群中。
就在這時,許褚等人紛紛脫離了戰馬,任由戰馬向下面的華夏軍砸去,他們則揮動著兵器全部直接朝著下面的人刺了過去。
“轟!”
連同許褚在內的十一個巨型大漢全部落在了華夏軍的隊伍中間,刀砍死一人,腳下活生生的踩死兩人,只這一瞬間,二十二名華夏軍的士兵便立刻喪命。
剛一落地,許褚等人立刻轉身,許褚的目光中迸發出森寒的兇光,瞅見泠苞后,當即大聲喝道:“取你狗命!”
泠苞這才注意到,這個人竟然是許褚。但是,他沒有絲毫的怯意,手中長槍登時向著許褚刺了出去,許褚大刀一揮,橫掃千軍,不僅遮擋住了泠苞的攻勢,還讓周圍的士兵全部喪命。
許褚身后的十大護衛則背對著許褚,手持鋼刀,斬殺前來支援泠苞的士兵,十個人十把刀,愣是堵住了華夏軍的士兵。
很快,城門的門洞便清空了,許褚和泠苞單打獨斗,刀氣縱橫,殺意如狂。
遠在城外的龐統見狀,立刻讓李嚴率軍出戰,趁著這個時機逼近南鄭城。
一聲令下,三千魏軍的步兵全部跟著李嚴沖了過去。
張猛也與此時沖上了城墻,弓弩手紛紛朝著城外射擊。
南鄭城的城門的門洞里,泠苞手持長槍,被許褚逼得無法還手,忽然寒光在他面前一閃,一顆人頭便隨即落地。許褚從地上拿起泠苞的人頭,轉身奮戰,大聲叫道:“不想死的全部躲開!”
這一聲咆哮,讓人如雷貫耳,十一個身軀健壯的大漢一起殺向了城內,華夏軍的士兵抵擋不住,紛紛向后退卻。與此同時,李嚴帶領的士兵立刻殺到,給許褚等人壯了聲威,讓許褚等人勇氣倍增。
不一會兒功夫,許褚等人便立刻奪下了城門,李嚴等人紛紛從縫隙中殺了進去,和華夏軍的士兵混戰在一起。
城外,吳懿、吳班帶著更多的魏軍逼近城墻,箭射弩發,張猛等人抵擋不住,加上許褚等人又沿著城樓的樓梯殺了上來,一時間殺散了眾多弓弩手,華夏軍頓時士氣低靡,紛紛向內城退卻。
整個戰斗,持續的只有一會兒功夫,許褚帶領的十大衛士也陣亡了五人,余下的六個人登上,砍掉了華夏軍的大旗,將魏軍的大旗插在了城樓上。
龐統在城外看后,只覺得熱血澎湃,頓時喊道:“殺!南鄭城是我們的了……”
一聲令下,全軍向前沖,密密麻麻的魏軍紛紛從南鄭城的城門擠進了城內。
張猛率領將士迎戰李嚴,且戰且退,但是魏軍兵多,華夏軍兵少,魏軍一經進入城中之后,城內四通八達的街巷給了魏軍許多方便之處,一時間一眼望去,四周都是魏軍。
法正、王朗剛剛調遣北門士兵前來增援,忽然聽聞城門被攻破了,魏軍已經殺向了城內,也正好迎上了從南門退下來的張猛,兩軍一經回合,法正便急忙問道:“泠苞呢?”
“被魏軍殺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退去。”張猛急忙叫道。
“想走?沒那么容易!”王朗此時趁亂跑到了后面,周圍都是他的舊部,看見華夏軍勢孤,立刻倒戈,指揮士兵開始攻殺張猛、法正。
張猛、法正率領的兩千多人腹背受敵,被王朗、李嚴圍在了城中的空曠地帶,兩千多華夏軍的將士接連死去。
混戰了一會兒功夫,兩千多華夏軍的士兵就只剩下一千人不到,法正哀怨的望著王朗,恨不得殺了他。
王朗在后面譏笑著,指揮士兵繼續攻殺法正、張猛,眼睛里更是露出了貪婪之色。
華夏軍開始互相圍在一起,被圍在了一個小小的坎心里,李嚴叫囂道:“投降者免死!”
“投你奶奶個嘴!”張猛抽出一把匕首,便朝李嚴投擲了過去,憤恨地道。
李嚴大吃一驚,急忙躲閃,匕首卻刺中了身后士兵的面門,立刻一命嗚呼了。
法正看了看周圍,見都是魏軍,便仰天長嘯道:“蒼天啊,難道我法孝直寸功未立,便要葬身于此嗎?”
王朗這會兒神氣十足,騎在馬背上,指著法正說道:“法孝直,我要用你的人頭當凳子坐,哈哈哈……”
“嗖!”
忽然一聲弦響,一支羽箭破空襲來,直接從王朗的后背射中了心窩,箭頭從前胸穿了出來,王朗立刻墜馬身亡。
緊接著,滾雷般的馬蹄聲從北門那里傳了過來,北門被完全打開,一員華夏軍的大將威風凜凜的帶著大批騎兵殺了過來,人人手持大弓,開始朝著前面的魏軍放箭,正是右驃騎將軍徐晃殺到。
張猛、法正見徐晃帶兵殺到,周圍的八百多華夏軍的將士忽然又有了動力,一起向著四面八方的魏軍殺了過去,各個視死如歸。
徐晃等人箭不虛發,所放出的箭矢魏軍將士紛紛應弦而倒,王朗的舊部見狀,當下心中膽寒,立刻散在了兩邊,舉著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徐晃等人未作停留,快馬加鞭,即將靠近魏軍時,便紛紛棄弓換弩,手持連弩,一次發十支弩箭,朝著密密麻麻的魏軍便是一陣亂射。放完連弩之后,便立刻換上馬刀,揮舞著馬刀,直接朝前面的張猛、法正等人喊道:“閃開!”
張猛、法正等人迅速讓出了一條道路,徐晃手持金斧,當先開道,身后的部下緊緊相隨,朝著李嚴等人便猛沖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騎兵直接沖撞上了來不及防守的魏軍,許多魏軍直接被撞飛,徐晃揮動手中金斧任意殺戮,身后騎兵奮勇向前,一時間使得在處在上風的魏軍頓時陷入了苦戰。
李嚴見徐晃殺來,自知不是敵手,便趁機開溜,遁入后軍,指揮士兵向前拼殺。
吳懿、吳班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聚在一起,吳班急忙問道:“兄長,不如現在反了,和華夏軍并肩作戰……”
吳懿道:“不可輕舉妄動,我們只有兩千人,這里前后都是魏軍,許褚尚在城樓上,我們絕不是對手,不如再隱忍一些日子,等到以后再尋良機。”
“那現在怎么辦?”吳班問道。
“制造混亂。”吳懿道。
兩兄弟私下商議之后,當即找了一個不怕死的部下,去制造混亂,大聲在軍中喊道:“魏軍敗了!魏軍敗了……”
恰好此時李嚴從陣前退了下來,后面的士兵尚不知情,以為李嚴是敗退下來了,紛紛向后退卻。
李嚴見后軍都跑了,自己也跑得更快了,以至于留下自己的兩千多部下向城外跑。
許褚在城樓上,看到徐晃突然帶著騎兵出現,自己的手便癢癢,正準備下去和徐晃決戰,哪知道魏軍如同潮水般的從前方退了下來,一時間魏軍擁擠不堪,紛紛向后退卻,不少人還被踩在了腳下,被活活的踩死。
龐統在城外,大軍都在城外,城門口都是密密麻麻的魏軍,但是城門小,暫時還沒有進去,忽然見到魏軍從城內全部退了出去,急忙問道:“怎么回事?”
斥候立刻登山眺望,然后前來報告,說道:“華夏國右驃騎將軍徐晃率部殺到,我軍抵擋不住,正在后退。”
“一個徐晃有什么好怕的?傳令下去,凡是無故后退者,全部斬殺,所有將士,齊心協力,務必在今天攻下南鄭城!凡斬殺華夏軍者,重重有賞,一顆人頭一萬錢,給我殺!”龐統怒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龐統的一席話立刻激勵了魏軍的將士,以南鄭城的城門為界,許褚接到命令之后,親自下了城樓,帶著部下橫在城門口,手握鋼刀,先殺了幾個后退的士兵,緊接著虎軀一震,大聲地喝道:“無故后退者,殺無赦,斬殺華夏軍者有重賞,一顆人頭一萬錢,給我殺!”
激勵將士的命令一經下達,便立刻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后退是死,前進也是死,倒不如向前猛沖,斬殺一顆人頭就能換一萬錢。許多士兵開始回殺,向著華夏軍開始沖了過去。
徐晃帶人已經沖殺到了一段距離,一路上順暢萬分,忽然間魏軍調轉了兵鋒,猶如滾滾巨浪朝著徐晃等人沖殺過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覺得這一會兒的時間便陷入了苦戰。
五千騎兵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這才趕上了這場戰斗,徐晃等人還來不及休息,便立刻投身到戰斗當中,本以為可以速戰速決,哪知道這會兒碰上了阻力,他的部下的劣勢便立刻展現了出來。
華夏軍和魏軍以城中的廣場為界,在廣場一帶展開了激烈的爭奪,互不相讓。
張猛、法正害怕王朗的部下再度謀反,紛紛將他們的兵器全部收走了,押到了后面,城中完全依靠徐晃帶來的疲憊之師在苦苦的撐著。
從晨到午,又從午到傍晚,南鄭城里戰斗一直斷斷續續的進行著,而在城中的廣場上,則已經是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傍晚,火紅的晚霞映照在南鄭城的上空,與地面形成了完美的統一,北風呼嘯,戰旗飄飄,初春的季節還有些倒春寒,那些紅色的血液灑在地上很快便凝結成在了一起,像是在城中鋪上了一層紅色碎花的地毯,鮮艷奪目。
此時,戰斗停止了,經過一天的激戰,兩軍傷亡累累,但都寸土不讓,失去了一寸土地,便立刻展開瘋狂般的爭奪,以至于導致兩只軍隊都疲憊不堪。
徐晃早已經血透戰甲,整個人成為了一個血人,看到法正帶著人從后面趕了過來,每個人的手中都端著食物,趁著這會兒間歇,讓士兵紛紛就食。
“將軍,吃些吧!”法正端過來了一碗熱湯,送到徐晃的面前。
徐晃接過去之后,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也不覺得燙。之后問道:“請恕在下眼拙,未能認出閣下,還請問閣下大名……”
“在下法正,字孝直,新近歸附華夏國,將軍不認識也是很正常的。”法正道。
“嗯,法兄弟,為什么魏軍會攻打到這里,皇上呢?”徐晃初到這里,一路上接到斥候的密報,說魏軍正在猛烈的進攻南鄭城,一到這里便遇到魏軍攻城,所以也來不及細想,便立刻帶兵殺了過去,直到這會兒時間才得以間歇。
“皇上在定軍山被魏軍打敗了,現在下落不明,定然是找了一個安身之處藏起來了,然后伺機而動。魏軍急于攻城,南鄭城中兵馬太少,抵擋不住,如果不是將軍來了,只怕這座城已經是魏軍的了。不過,好在武庫和糧倉都在我軍的手里控制著,還有曹操的宗室,只要將魏軍堵在城南,我軍便可以繼續堅守。徐將軍,后續援軍何時抵達?”
“最快明日上午,我已經讓高森率領一萬輕軍加速前進了,后面的兩萬五都是重裝步兵,道路難行,帶著的還有攻城器械,只怕要再過兩天才能抵達。眼下當務之急是盡快取得和皇上的聯系,然后將皇上迎到這里來,你可有皇上的消息?”
“沒有。但是我相信,皇上一定就在附近,不會放著漢中不管的。”法正道。
“嗯,皇上一定回來的。現在這段時間是最難熬了,如果魏軍夜間發動攻擊的話,我們如果撐不住,那就全完了。對了,今日投降的士兵呢?”
“我怕他們再次謀反,便卸下了他們的武器,暫時關押了起來。”
徐晃想了想說道:“將他們全部放出來,發給他們武器,讓他們穿上華夏軍陣亡將士的外衣,然后讓他們全部趕到我這里來,如今兵力不足,他們雖然是降兵,卻是一支生力軍,今夜正好派上用場。”
法正想了想,笑道:“將軍,我明白了。”
隨后,法正去找張猛,讓張猛將人給放了出去,并且發放武器,全部帶到了徐晃那里。
徐晃讓他們全部穿上華夏軍的衣服,對這些人說道:“諸位既然已經投降了我們華夏軍,從今以后就是我們華夏軍的將士了,我是華夏國的右驃騎將軍徐晃徐公明,不管你們來自何方,以前做過什么,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徐晃的部下了,我將對你們一視同仁,只要和我共同堅守此地,熬到明天早上,就是勝利。因為,明天早上會有十萬大軍抵達這里,我希望你們都努力向前,不要計較什么,以戰死沙場為榮,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賞。”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一陣狐疑。
徐晃環視一圈之后,說道:“如果你們要想再次謀反,我也不反對,畢竟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呢,只是,如果你們只想活命的話,就盡快離開這里,我的部下都是鐵一般的漢子,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需要你們這些懦夫。現在,請懦夫自動退出這里,我會放你們離開此地。”
投降過來的三千多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誰也不想當眾承認自己是懦夫。
等了許久,徐晃見無人出來,便笑道:“既然沒有人承認自己是懦夫,也沒有人站出來,那我就全部將你們認為是勇士了。所謂的勇士,就是勇敢向前,明知道前面是一條死路,是一條不歸路,也要敢于向前沖,以戰死沙場為榮。如果我發現有人膽怯,不戰自退的,將會格殺無論。現在,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是勇士的都給我站在左邊,是懦夫的全部給我站在右邊。”
一聲令下,三千多降軍大部分站在了左邊,只有極個別的幾個人站在了右邊,這就等于公開承認他們是懦夫了,立刻遭受來了許多人的白眼。
徐晃看后,便道:“還有沒有懦夫?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如果到時候你們臨戰脫逃,就別怪我刀下無情了!”
許久,沒人再走出來。
徐晃道:“既然大家都作出了決斷,那么請懦夫脫下華夏軍的軍裝,解去戰甲,放下兵器,我華夏軍中不需要懦夫。不過,人各有志,勇士們也不應該去鄙視他們。現在,請懦夫離開,勇士們每人喝一碗酒,今夜堅守此地,不許任何人通過。”
隨后,徐晃的部下便端來了酒水,挨個給三千多將士斟酒。
徐晃端起酒碗,大聲地喝問道:“現在,請告訴我,你們是懦夫嗎?”
“不是!我們是華夏軍的勇士!是將軍部下的勇士!”三千多人齊聲高呼道。
徐晃笑了笑,然后舉起酒碗,大聲高呼道:“華夏國大皇帝陛下萬歲!華夏勇士萬歲!華夏軍萬歲!”
“華夏國大皇帝陛下萬歲!華夏勇士萬歲!華夏軍萬歲!”三千多士兵齊聲高呼道。
“干!”徐晃大叫了一聲,便咕咚咕咚的將酒全部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猛地將酒碗摔碎。
其余將士紛紛效仿,一時間酒碗全部碎裂,地上一片慘渣。
“將士們,酒壯慫人膽,現在就跟著我向前沖吧,將魏軍全部清理出城。”徐晃大聲高呼著,緊握手中的金斧,便立刻身先士卒的沖了出去。
徐晃的身后,原先的部下和新歸附的三千多降兵,合計五千多人,全部一股腦的朝著魏軍所霸占的南端沖了過去,大聲地呼喊著,響徹天地。
魏軍正在休息,忽然聽聞華夏軍的士兵全部沖了過來,倉皇應戰,結果被激勵過士氣的華夏軍直接沖出了數道豁口,前線魏軍抵擋不住華夏軍的額瘋狂,但是也不敢輕易后退,再一次和華夏軍混戰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高飛帶著大軍悄悄的來到了曹軍大營的背后,夜色逐漸深沉,眾人暗暗地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高飛藏在一個山坡的后面,悄悄的爬上了山坡,看到山坡下面魏軍大營里較為空蕩,兵力都在南鄭城一帶,便笑道:“曹阿瞞,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楊騰從山下爬了上來,來到高飛的身邊,說道:“皇上,魏軍的哨探都已經被放倒了,我的族人也都準備就緒,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就可以發起進攻了。大將軍在另外一側也派人傳來訊息,只等皇上的信號了。”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楊族長,真是謝謝你了,這次如果不是你帶路的話,我們估計還無法繞過索緒的大軍,而且你的族人也大多都愿意助我們一臂之力,等擊敗了曹操,我定當重重賞賜于你。”
楊騰道:“只要能跟隨皇上左右,要不要賞賜都是一樣的。”
高飛道:“給子龍發信號,開始進攻!”
夜色深沉,龐統指揮士兵在南鄭城中和徐晃進行巷戰,激烈的爭奪讓兩軍都已經疲憊不堪,白天的戰斗在夜晚來臨時,仍舊沒有得到一點間歇。
看到徐晃率領五千多人猛沖了過來,龐統急忙讓把許褚放在了第一線,也只有他才能夠抵擋徐晃的鋒芒。
李嚴死戰不退,吳懿、吳班心中各懷鬼胎,看到華夏軍猛攻過來,巴不得魏軍敗得快一點,只是一個勁的跟隨魏軍的浪潮進退,卻并不參戰。
許褚帶著自己的五大護衛,直接從后面趕了過來,見李嚴已經支持不住了,徐晃奮勇難擋,虎軀一震,大刀劈出,直接將李嚴從徐晃快要落下的金斧之下給拉了回來。
魁梧的身材,矯健的身姿,矗立在那里,猶如一尊神坻,火熱的雙眸注視著徐晃,大聲喊道:“你的對手是我!”
徐晃見許褚忽然出現,心中便是一驚,暗暗地想道:“這家伙和典韋齊名,不知道我能拼過他否?”
李嚴僥幸不死,對徐晃已經是心有余悸,見許褚來到,便立刻抱拳道:“多謝許將軍救命之恩……”
“你退后,這里交給我,穩住后軍。”許褚道。
“諾!”
李嚴迅速抽身而退,剛才徐晃的一斧頭讓他全身冷汗迭出,現在回到后軍,便立刻覺得一陣輕松。
“久聞虎癡大名,今日能和虎癡一戰,也是鄙人的榮幸,魏軍大勢已去,我皇又是愛惜人才之人,如果許將軍愿意的話,不如……”徐晃握著大斧,站在那里,朝著許褚抱拳說話,任由兩邊的華夏軍的士兵向前沖去。
許褚也矗立在那里,任由身邊的魏軍將士向前沖去,兩個只是站在那里對視著,當他聽到徐晃的話后,二話不說,大吼一聲,手中大刀便立刻揮出,朝著徐晃便劈了過去。
徐晃早有防備,急忙閃到了一邊,心中卻暗暗地叫道:“好快的刀……”
許褚不等招式用老,便立刻變招,刀法層出不窮,首先在氣勢和攻勢上壓制住了徐晃。
徐晃抵擋的略有些吃力,加上心中不自信,不敢硬接許褚的刀,只是依靠自身的敏捷左右躲閃。
兩個人一經開戰,周圍丈許范圍內便沒有任何人通過,華夏軍和魏軍交戰不停,被激勵過的華夏軍個個奮勇無比,而魏軍因為有重賞,也是驍勇異常,兩軍在那里交戰不停,誰也沒有得到半點便宜。
與南鄭城中的激戰相比,魏軍的大營里則是安靜異常,許多人雖然駐守大營,可是心卻在前線戰場,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背后正有兩股兵力正悄悄的向大營方向靠攏。
曹操正在大帳里躺在臥榻上歇息,剛剛喝下藥不久的他躺下沒有多久便覺得迷迷糊糊的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頭風早不犯,晚不犯,偏偏這個時候犯,讓他連指揮戰爭都沒辦法了。
漸漸的,曹操睡著了,很快便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竟然夢見自己的頭顱不翼而飛了……
曹操瞬間從夢中驚醒,大聲的尖叫了一聲,額頭上滿是汗珠,整個枕頭都被汗透了。
“陛下!”帳外虎衛軍的一個都尉突然闖了進來,急忙叫道,“后營起火,左右兩營正遭受著華夏軍的猛烈攻擊,已經快殺到中軍大營了,請陛下速速避之!”
曹操聽后,頭更加的疼痛起來,只覺得自己的頭像是被人給活生生的扒開了一樣,大叫道:“應驗了……果然應驗了,朕的頭顱要被高飛砍下來了……”
說著,虎衛軍的士兵陸續進入了大帳,直接將躺在病床上的曹操抬走了。
魏軍大營里的兵力空虛,高飛、趙云突然發動的襲擊讓整個魏軍大營陷入了混亂,華夏軍的士兵連同氐人在內,一共一萬余人,分成兩撥對魏軍的營寨進行猛烈的攻擊。趙云再左,高飛在右,楊騰率領氐人乘勢縱火,一時間整個魏軍大營混亂不堪,被大火燒著的魏軍更是喊著撕心裂肺的話語。
曹操被虎衛軍的將士抬著出了大帳,他看到到處都是火,四周仿佛都被華夏軍的士兵給包圍了,加上頭疼的要命,以至于讓他無法正常的思考,指著前方沒有人的地方便喊道:“去那邊!”
高飛、趙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殺出了左右兩營,朝中軍大營匯集了過去,看到曹操要逃走,當即快速沖了過去,將中軍大營的出口給牢牢的堵住了。
魏軍主力都在南鄭城周圍作戰,營寨突然遭受到襲擊,負責指揮前線作戰的龐統看到營寨火光沖天,中軍大營里又被堵的水泄不通,曹操被堵在了里面,華夏軍正朝營寨中沖,當即下令道:“速速回營護駕!傳令吳懿、吳班帶兵退后,李嚴、許褚抵擋住城中華夏軍。”
聲音一落,龐統當先調轉了馬頭,對身邊的千余近衛喊道:“速去護駕!”
命令一經下達,傳到南鄭城里的吳懿、吳班的耳朵里,兩個人當即是一陣心花怒放,只覺得機會來了,立刻趁亂讓人大聲喊道:“我軍大營遭受襲擊,陛下駕崩了……”
此話一經喊出,眾人都是一陣將信將疑,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朝后望去,但見營寨內火光沖天,喊殺聲響徹天地,龐統帶人已經撤退了,吳懿、吳班也在迅疾的向后撤退,眾多將士盡皆戰心皆無,紛紛向后撤退。
李嚴跑到城門口,見到華夏軍堵住了魏軍的中軍大營,許褚雖然仍在和徐晃激斗,但是華夏軍的攻勢卻越來越猛烈了,已經越過了中央的廣場地帶,反倒是將許褚包圍在了其中。他一見這陣勢,對剛才的謠言信以為真,當即向前快速追上了吳懿、吳班,急忙說道:“兩位將軍,魏軍大勢已去,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們不如一起投靠華夏軍,將龐統抓起來,也算是有個進身之階……”
吳懿、吳班雖然鄙視李嚴的為人,可是這次李嚴算是和他們站在同一立場上了,當即答道:“如此甚好!”
李嚴笑了笑,便對吳懿、吳班道:“龐統對我信任,由我去擒獲,兩位將軍都帶有兵馬,可以于亂中取事,以定大局,我三人齊心協力,必然能夠讓魏軍徹底滅亡。”
吳懿、吳班都點了點頭,李嚴這才迅速向后面趕去,去追龐統了。
“兄長,李嚴的話可以相信嗎?”吳班問道。
“李嚴小人一個,但是今天此言或許非虛,姑且可以相信。”吳懿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如果李嚴先擒獲了龐統,我們再動手。”
“好。”
城中,許褚率領的五大護衛以及百余名魏軍被徐晃和華夏軍團團圍住,五大護衛紛紛叫道:“將軍,敵圍甚重,沖突不出,傳聞陛下駕崩,不知是真是假……”
“定然是假的,只管作戰,少作其他想法。敵人近我二十步乃叫我!”許褚手中的大刀沒有徐晃的金斧堅硬,砍出了幾個大卷,整個人也在心里擔心曹操的安慰,一時間有點心不在焉的。
“將軍,二十步了!”
“十步乃叫我!”許褚奮力向前,一心迎戰徐晃。
徐晃一直纏著許褚,雖然知道自己不如許褚,可是也不敢就此輕易放過,只依靠自身的敏捷躲閃許褚的攻勢,因為他知道,一旦放了許褚,許褚就會是一頭出籠的猛虎,指不定又在自己的部下那里禍害多少人呢。
許褚也是一陣頭皮發麻,這徐晃一直纏著他不放,他心中有些許顧慮,也沒有全力迎戰徐晃,生怕曹操會有什么閃失。
而許褚和他的虎衛軍的五個護衛以及百余名魏軍士兵都被華夏軍的士兵分成了兩部分,一群華夏軍的士兵正在朝著許褚奔馳過去。
“將軍,十步了!”
許褚聽后,快刀斬亂麻,先胡亂砍出許多刀,逼退徐晃之后,便立刻轉身朝后揮刀,三刀兩式便將從背后襲來的士兵給斬殺了。接著,再次回身與徐晃戰斗。
徐晃見狀,對許褚的勇猛佩服的不得了,當即喊道:“你的皇帝已經死了,你還有什么可忠心的,不如歸順我華夏國,我保舉你做個大將,如何?”
“少廢話,你死了陛下都不會死,我生是魏國的人,死是魏國的鬼!”許褚大叫道。
徐晃搖搖頭,說道:“你看看你的周圍,現在你已經是孤身一人了,如何能夠擊敗我華夏軍眾多將士?”
許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圈,剛剛還在的百余名魏軍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地上是一片尸體,自己的一個護衛口吐鮮血地倒在了地上,大叫道:“將軍,快走!”
許褚當下一聲咆哮,整個人的斗志立即恢復了起來,大刀揮動,砍死了幾個去圍攻的華夏軍士兵,又從華夏軍士兵的手中奪下一把鋼制的長槍以及一把鋼刀,右手握刀,左手握槍,仰天長嘯,大聲喊道,“陛下,臣來陪你了……”
隨著許褚的一聲吶喊,他整個人的臉上青筋暴起,左槍右刀,整個人朝著周圍的華夏軍殺了過去。
徐晃見許褚冥頑不靈,自己單打獨斗肯定吃虧,當即向后離去,親自拿出單發連弩,瞄準了正在殺戮的許褚,大聲喝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與此同時,徐晃周圍的士兵紛紛端起了連弩,紛紛后退,朝著許褚便是一陣亂射。
密集的箭矢朝著許褚便射了過去,許褚一番遮擋,卻無法遮擋住周身密集的箭矢,首先是腿上中箭,緊接著便是胳膊上,臉上,只一通箭矢,便將許褚射得如同刺猬一般,加上他身上穿的又是普通士兵的鎧甲,防護力較為薄弱,前胸后背都被射穿了身體。
“轟!”
許褚直接將手中的長槍刺在了地上,整個人矗立在那里,沖著徐晃等人叫道:“有我在這里,誰也別想過去……”
雙目怒嗔,整個人血流不止,鮮血從他的腿上流淌下來,染紅了周圍的一片土地。不多時,許褚整個人便僵硬在那里了,但是身子卻牢牢的矗立在那里,巍然不倒。
徐晃走了過去,看到許褚已經死去了,便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典韋、許褚,二人皆是魏國的無雙猛士,死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他伸出手,將許褚瞪大的眼睛給抹了下來,對身后的士兵說道:“將虎癡許將軍厚葬,好歹也是風云一時的人物。”
“諾!”
“其他人跟我走!”徐晃失去了許褚的阻擋,提著金斧,便立刻帶著部下向城外沖去。
魏軍大營里,火光已經逐漸蔓延開來,魏軍的糧草大多都集中在中軍大營里,虎衛軍的將士正保護著曹操不受侵擾,而高飛、趙云、楊懷、楊騰都已經殺入了中軍大營,將曹操等人圍在坎心中,楊騰占領了糧草之后,便立刻率領族人將糧草運走,馬拉車載的,以最快的速度向營外拉。而在大營外面,腿部受傷的張任騎著一匹戰馬,指揮著少許部下,開始接應楊騰。
“曹孟德!你已經被團團包圍了,早點投降,我可以不殺你!”高飛帶兵攻到了轅門,見魏軍的虎衛軍將轅門守衛的如此森嚴,當即大聲喊道。
曹操此時頭疼欲裂,實在是難以忍受,看見高飛已經率軍將自己團團圍住了,剛剛做的那個夢不知不覺的又浮上了心頭,暗暗地想道:“難道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注定要敗在高子羽的手上嗎?”
越想頭越痛,曾幾何時,神醫華佗要為他開顱治病,他懷疑華佗要殺他,以至于將華佗打入了地牢。如今,他的頭風犯了,世間除了華佗,只怕無人可救。可是,華佗早已經歸順了華夏國,成為了華夏醫院的管事,又怎么會不遠千里的出現在這里呢。
真是天意弄人啊……
曹操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趙云便急忙貼到了高飛的身后,說道:“皇上,龐統正率領大批魏軍返回,我們當速戰速決,不然的話,反被魏軍前后夾擊了。”
“不用理會龐統,先派一支軍隊謹守營寨,以弓弩暫時抵擋住龐統等人,待解決了曹操以后,再回殺不遲。”高飛當即作出了決斷,“現在,開始發起總攻,此時如果不將曹操擒殺,只怕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趙云點了點頭,提著一桿鐵槍帶著人便朝營寨里沖,虎衛軍的將士雖然前來抵擋,卻抵擋不住趙云的猛烈攻勢,身后的士兵全部個個義憤填膺,定軍山一戰,華夏軍損兵折將,使得這些人的心中都帶著一股子恨意,紛紛朝著魏軍猛打猛攻。
“孟達、楊懷!”高飛見趙云帶兵沖了上去,急忙叫道。
“臣在!”孟達、楊懷齊聲叫道。
“你們兩人各率五百人,守在營寨門口,無論是誰,全部予以射殺,弩箭要是射完了就用弓箭、長槍,總之一定要擋住龐統的大軍回營!”高飛大聲叫道。
“臣等遵旨!”孟達、楊懷各自率領五百人去了。
“飛羽軍將士何在?”高飛大聲叫道。
“臣等在!”剩余的八百多飛羽軍的將士齊聲應道。
“速速從右側支援趙將軍,務必將曹操給我擒來。”高飛縱觀全局,看到右側兵少,離曹操最近,便立刻指揮所有的飛羽軍殺了過去,他自己則待在原地,周圍環繞著五百余人,環視四周,見火勢逐漸蔓延過來了,又見魏軍大多都從南鄭城里退出來了,而徐晃帶著人也正在追殺魏軍,心想這一戰他穩定是贏了。
龐統帶兵快要奔馳到營寨前面的時候,忽然從營寨里射出許多箭矢,將魏軍射倒了一排排的士兵。
“殺,給我殺進去,救出陛下者,封萬戶侯!”龐統見狀,立刻再次以高昂的價碼激勵著部下。
魏軍紛紛向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黑壓壓的一片,朝著營寨便沖了過去。
華夏軍雖然有連弩在手,射出的箭矢也夠密集,但是終究是人少,不及魏軍士兵多,被魏軍向前一陣猛沖,便立刻感到了一陣壓力,開始手握兵刃,堵在寨門口與魏軍交戰,死活都不讓魏軍過去。
此時,李嚴快速的趕到了龐統的身邊,見到龐統后,急忙叫道:“軍師,我們抵擋不住徐晃的攻勢,已經全線潰敗了……”
“什么?許將軍呢?”龐統急忙問道。
“許將軍為了掩護我等撤退,以至于身陷重圍,只怕也是兇多吉少。”李嚴回答道。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斥候便回來傳話,說道:“許將軍壯烈殉國了……”
龐統環視了一下戰場,看到周圍混戰不止,如果不是高飛等人突然偷襲了營寨,只怕現在他已經將南鄭城給拿下來了。就連他自己也在納悶,索緒的三萬兵馬是干什么吃的,為什么沒有抵擋住高飛,而且還沒有上報。
他抬起頭,仰望星空,看到夜空中的紫薇帝星耀眼奪目,而位居于西北的那一顆代表梟雄曹操的星星卻變得越來越暗淡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感受,自己入魏不過才兩月多一點,所有才華還未得以發揮,怎么之前代表曹操的那顆最明亮的帝星會發生了逆轉,他暗暗地想道:“天象如此不堪,難道魏國真的要亡了?”
正在龐統望著夜空猶豫不決之時,李嚴見龐統周圍沒人注意,突然對著龐統發難,將龐統直接挾持了過去,抽出腰刀架在了龐統的脖子上,當下回轉身子,沖著正在趕來的吳懿、吳班大聲喊道:“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吳懿、吳班見李嚴果然挾持了龐統,當下便突然發難,雖然只有兩千部下,卻也將魏軍打的措手不及,亂上加亂。
徐晃在后面狂追,看到吳懿、吳班公然造反了,當下心中高興不已,大聲叫道:“魏軍氣數已盡,大家兵力向前,立功就在今日,殺啊!”
華夏軍頓時聲勢如虹,猶如滾滾江水一般向著魏軍涌去。
李嚴挾持了龐統之后,便立刻對周圍的軍士大聲喊道:“都放下兵器,所有人不得亂動,否則我殺了他!”
“都不要管我,救陛下要緊,兒郎們應該并立向前……”龐統大聲喊道。
“砰!”李嚴直接用刀柄狠狠地砸在了龐統的肩膀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音,大叫道,“你找死!”
龐統呲牙咧嘴的,從未挨過打的龐統登時覺得身上的骨頭架子都要被打散架了,但是他并沒有叫喊,而是繼續對士兵喊道:“快去救陛下……”
楊懷、孟達見李嚴挾持了龐統,魏軍停滯在那里,并不向前,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管李嚴投降了魏軍如何,但畢竟都是以前的同殿之臣,他們兩個人立刻帶兵從營寨中殺了出去,對魏軍造成了一次重擊,很快便沖到了李嚴的身邊,護著李嚴將龐統帶入軍營。
與此同時,吳懿、吳班在魏軍當中趁勢為亂,殺散了魏軍,徐晃得以很快的沖了過來,一經沖過來后,便立刻匯合在一起,開始朝著魏軍發起猛攻。而楊懷、孟達也開始響應,將失去了指揮的魏軍全部殺散,但見魏軍四處逃竄。
中軍大營中,戰況更是激烈,曹操的虎衛軍正在做最后的搏斗,和趙云所帶領的部下完全混戰在了一起,虎衛軍皆是精銳之士,殺死趙云部下的普通士兵不少,若非飛羽軍即使趕到,只怕也趙云就要被虎衛軍團團圍住了。
王牌對王牌,虎衛軍、飛羽軍,兩個人屬于不同國籍,兩個不同帝王身邊的最為精銳的部隊,在曹操和高飛的面前進行著火拼。唯一不同的是,趙云在帶領著飛羽軍,而曹操那邊的許褚卻已經陣亡多時了。
不一會兒功夫,三百虎衛軍全部壯烈犧牲,而飛羽軍的將士也陣亡了二百余人,趙云帶著剩下的六百多飛羽軍將曹操全部包圍了起來。
高飛見大勢已定,便立刻向前走去,撥開人群,看到曹操的臉上難受之極,便問道:“看來孟德兄是有恙在身啊……”
曹操強忍住頭疼,見高飛神采奕奕,體格健壯,便冷笑了一聲,說道:“托子羽賢弟的洪福,所以我才一直堅持到今天,只可惜定軍山一戰未能將你剿滅……”
話語間,曹操透著幾許無奈,如今四面都是華夏軍,已經將他徹底包圍起來了,這種情況,很明顯,他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孟德兄,投降吧,你我兄弟一場,一起攜手共建美好未來,豈不是很好嘛?”高飛說道。
“你別假仁假義了,咱們兩個人都應該很清楚,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共事的,我們的想法完全不一樣,為政理念也不一樣,如果一樣的話,早在當年就一起共同打天下了,哪里還會有現在的兵戎相見?我若不死,估計你也不會安心。”曹操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了,只好如你所愿了。但是,你的家人我會代為照顧的。不過,在你死前,我還希望你能再做一件惠民的大事,希望你能夠親手寫一道圣旨,讓你的不下就地投降,這樣,百姓就不會飽受戰亂之苦了,你說是嗎?”
“哈哈哈……你說的不錯,我一生殺人無數,今生罪孽深重,也是該做些補償了,你過來,我寫好后親自交給你……”曹操大笑道。
“你以為我傻啊?我自己過去,豈不是讓你的部下抓我?你寫好后扔過來就是了。”高飛朝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士兵將準備好的紙筆給送了過去。
曹操笑了笑,什么都沒說,拿起筆便開始奮筆疾書,洋洋灑灑的寫下了許多字。
高飛看到曹操奮筆疾書,便暗暗地道:“孟德兄,你可是為天下太平做出了一大貢獻啊,巴蜀之地,只要你的一紙檄文,便可傳檄而定,使得蜀中多少百姓可以免去戰亂之苦,使得多少將士可以存活下來,一將功成萬骨枯,用你一條命,換取巴蜀數百萬之民的命,你這個皇帝沒算白當。”
等到曹操寫完之后,便讓自己的部下將所寫內容送到高飛面前,高飛接到之后,面上大喜,可當打開一看,卻哪里是什么檄文,而是一首詩,只見曹操蒼勁有力的寫道:“鴻雁出塞北,乃在無人鄉。舉翅萬里余,行止自成行。冬節食南稻,春日復北翔。田中有轉蓬,隨風遠飄揚。長與故根絕,萬歲不相當。奈何此征夫,安得去四方。戎馬不解鞍,鎧甲不離傍。冉冉老將至,何時反故鄉。神龍藏深泉,猛獸步高岡。狐死歸首丘,故鄉安可忘。”
高飛雖然文學氣息并不是很高,但是從曹操的字里行間以及整首詩的內容來看,只覺得一種悲涼襲上了心頭,整首詩給人以含蓄深沉、內蘊豐富之感。詩歌寫思鄉情結,雖充滿悲涼凄切情調,但結處以神龍、猛獸等作比,悲涼中不覺過于柔綿,反而回蕩著剛健爽朗之氣,全詩絲毫不見華麗詞句,唯見其樸實之語,這正是曹操詩的特點之一,是慷慨悲涼之特色的體現。
“孟德兄……你……”高飛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曹操道:“哈哈哈……子羽賢弟,讓你失望了吧?巴蜀之地,號稱天府之國,你若真有本事,就去自己去取,何必讓我寫什么檄文,何況蜀中百姓對我恨之入骨,又怎么會聽我的命令?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只求子羽賢弟能夠善待我魏國遺臣,如果他們不愿意投降,就讓他們解甲歸田,相信在子羽賢弟英明神武的領導之下,華夏國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歷史巔峰……”
說完這句話,曹操轉身對身邊的虎衛軍將士說道:“你們都是朕身邊貼身的侍衛,從今天起,你們自由了,你們不再屬于朕,可以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了。華夏國是個好去處,朕此次敗的心服口服,一點也不后悔,你們都走吧!”
“不!陛下,我等愿意與保護陛下殺出重圍……”余下的幾個將士說道。
曹操環視一周,見周圍華夏軍多不勝數,身邊的只有幾個人,根本無法沖出去,而且自己也已經看透了。天下,已經不再是他的了,他只是歷史的一個匆匆過客,僅此而已。
“你們都走吧,不要為了朕……”
“保護陛下,沖出重圍,殺啊!”幾個愚忠的將士紛紛向前沖去,朝著高飛便直接殺了過去。
可是,不等他們殺到,箭矢就已經奪去了他們的性命。
高飛扭臉看了一眼趙云,朝趙云使了一個眼色,什么都沒說。
趙云會意,直接向前走去,大踏步的走到了曹操的身邊,先是畢恭畢敬的向著曹操鞠了一躬,之后便將雙手伸到了前面。
曹操看著趙云俊朗的面孔,緩緩地解下了自己腰中的倚天劍,然后放在了趙云的手里,之后又將頭盔、盔甲全部解下,放在了趙云的雙手之上,這才說道:“可惜如此勇將不是朕的,趙將軍朕真是恨意綿綿啊……”
趙云只是微微一笑,手捧著盔甲、武器,便對曹操說道:“請跟我來吧,我親自送你上路,如果有來生,或許我會考慮一下跟隨在你的身邊。”
曹操聽后,得到了一絲欣慰,爽朗地笑了起來。
高飛抬起手,讓全軍散開,所有的將士都閃開了一條道路,趙云將盔甲、武器交給了高飛,自己帶著幾個人,便在曹操的左右帶著曹操一起向遠處走去。
當曹操經過被李嚴挾持的龐統身邊時,龐統的眼神中露出了幾許惋惜,輕聲地道:“陛下,臣無能……”
“軍師不要這樣說,軍師是有大才之人,只是朕沒有給你充分發揮的余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軍師還年輕,以后的路還長著。高飛是個愛惜人才的人,你投靠華夏國吧,以后或許也是一代名臣。”
“陛下,不如……”
“軍師你不用說了,朕和你不一樣,朕是皇帝,一國之君,而且朕一天不死,高飛也不會一天安心。若非數年前得到軍師叔侄搭救,只怕朕早已經葬身在中原了,哪里還有現在的光景?軍師,以現在的形式來看,非高飛不能定天下,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曹操便繼續跟著趙云走了,任由龐統等被俘虜的魏軍將士在一旁吶喊,他只是一笑了之,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曹操走后,高飛開始讓人清理戰場,自己回到了南鄭城里,看到南鄭城里尸山血海的,就知道南鄭城里的戰斗是多么的血腥和殘酷了。
太守府里,徐晃、張任、法正、楊懷、張猛、楊騰、楊懷、孟達、李嚴、吳懿、吳班等人都齊聚一堂。
高飛坐在太守的位置上,大聲地喊道:“帶龐統。”
不多時,門外的侍衛便將五花大綁的龐統給帶上來了。
高飛見后,親自將龐統給松綁了,然后向著龐統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久聞鳳雛大名,請受我一拜!”
龐統見高飛如此禮遇,急忙跪在了地上,然后磕頭道:“我只是階下囚,如何能當的了陛下如此大禮……”
“蜀地難行,魏國攻蜀,全賴先生智計過人,只短短月余時間便將蜀地平定,實在是一件大功,我只恨未能在之前得識先生,不然的話天下早已經大定了。”
龐統見高飛熱情洋溢,霸氣內斂,與曹操有著極大的區別,雖然是皇帝,卻沒有皇帝的架子,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讓人覺得平易近人。他環視了一圈大廳里的人,暗暗地想道:“高飛如此,難怪有那么多人愿意為他舍生忘死。陛下曾經說過,非高飛不能定天下,陛下十分的了解高飛,應該所言不虛……”
“陛下如此禮遇,士元敢不效犬馬之勞,只是,士元心中有一點擔憂,如果陛下能為士元解除這個擔憂,士元當盡心盡力的為陛下出謀劃策。”龐統道。
高飛聽后,急忙問道:“先生請講。”
龐統看了曾經挾持自己的李嚴一眼,便道:“士元所擔憂著,乃李嚴也。此人居心叵測,反復無常,他若不死,士元不敢歸順華夏國,另外,為陛下計,為華夏國計,李嚴不除,也必然會成為華夏國的一大后患!”
李嚴聽到龐統的話后,急忙跪地道:“陛下,你不要聽龐統胡說,我是真心投靠華夏國的,我對陛下是忠心耿耿的,我……”
高飛抬起了手,看了看張任、楊懷、吳懿、吳班、法正、孟達等蜀將,見他們的眼睛里對李嚴都有鄙夷之色。而且他也知道歷史,正史中,諸葛亮在前面打仗,李嚴卻在后面扯后腿,確實不是什么好鳥。華夏國人才濟濟,也不在乎李嚴一個,當即對左右說道:“將李嚴拉出去,砍了!”
“陛下,我……”李嚴見狀不妙,狗急跳墻,登時起身,拔刀而出,直接刺向了高飛,“我投降你,你卻要殺我,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
“皇上小心!”眾人齊聲高呼道。
高飛眼疾手快,后退一抬,當即將李嚴踹倒在地,與此同時,吳懿、吳班、張任、楊懷、孟達紛紛一擁而上,立刻將李嚴斬成肉泥。
龐統看后,算是解了自己被挾持的氣,當即向高飛拜道:“吾皇在上,請受龐士元一拜!”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南鄭城里,城中被清洗過的地面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閃閃發光。昨夜城中的一片狼藉早已經不在,尸山血海的場面也被洗刷的一干二凈,但是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種血腥的味道,南鄭城外的山坡上,遍地都是墳墓,仿佛是在見證著昨夜的激戰。
高飛登上了城樓,見趙云從南門外騎著馬獨自一人回來了,便讓人將趙云叫上來。
趙云來到高飛身邊,見龐統、法正分別侍立在高飛的左右,便首先參拜道:“臣趙子龍,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大將軍,朕交給你的事情,可曾辦妥?”高飛問道。
“皇上放心,臣已經全部辦妥了。”趙云抱拳道。
“嗯……”高飛轉過身子,對龐統、法正說道,“二位先生,請去北門那里,通知右驃騎將軍徐晃,讓他整頓兵馬,選出一萬將士,隨時聽候吩咐。”
龐統、法正同時“諾”了一聲,便一起離開了城樓,之后便見高飛拉著趙云到了一個角落里,小聲說了一些什么話。
兩個人一起到了城樓下面后,法正便問道:“士元賢弟,你不覺得皇上有些不對勁嗎?”
龐統新近歸附,凡是都謹慎異常,看了法正一眼,輕聲說道:“我不明白孝直兄的意思。”
法正道:“傳令這等小事,只要讓一個哨兵去做就好了,皇上卻讓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做,這還不覺得奇怪嗎?”
“呵呵……”龐統笑而不答。
“很明顯,這是皇上故意要支開我們,然后和大將軍說一些話。”法正說話點到即止,并不明言,但是心中卻在暗想:“大將軍殺一個曹操,居然一夜未歸,殺一個人,能用這么多時間嗎?這其中必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難道是皇上沒殺曹操?不可能的……皇上差點被曹操整的無處容身,怎么可能會放虎歸山呢?”
法正一邊走,一邊想著,卻始終想不通是何道理。
龐統卻氣定神閑的走著路,看到法正眉頭緊鎖,他突然說道:“孝直兄,皇上有皇上的想法,咱們做臣子的,可以揣摩皇上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希望孝直兄能夠明白。”
法正怔了一下,看到這個比自己年紀略小,長相有些其貌不揚的龐統,不禁發自內心里佩服了起來,問道:“你居然能夠看穿我的心思?”
“呵呵,孝直兄說笑了,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只希望孝直兄不要庸人自擾。”龐統急忙解釋道。
“哈哈哈……知我者士元也!沒想到我法孝直能夠遇到士元賢弟這樣的知己,真是痛快痛快!士元賢弟,南鄭之圍雖然被解了,可是魏國的大將軍索緒還在定軍山一帶駐守,不知道士元賢弟如何打算?”
“攻心為上,索緒者,涼州敦煌人也,原本是馬超舊部,后來被迫投降魏軍,索氏一門忠烈,更兼索緒文武雙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將,如果能夠說服他投降華夏軍,則可免除刀兵。”
“善。皇上讓徐將軍聚集兵馬,我想大概就是準備去對付索緒,此去西蜀關山阻隔,千里迢迢,山高險阻,必須要恩威并用才行。”
“一切聽皇上安排即可。”龐統道。
此時,右驃騎將軍徐晃正在北門城外焦急地等待著,時不時拿出望遠鏡向外眺望,可惜山路彎彎,只能看到少許正前方的一個彎道。
不多時,徐晃便瞅見彎道上駛來了一股兵馬,急忙用望遠鏡望去,見為首一人正是高森,當即歡喜異常,急忙叫道:“終于來了!”
與此同時,龐統、法正也抵達了北門,向徐晃行禮,然后將高飛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徐晃聽后,點了點頭,說道:“請回復皇上,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聽后差遣。”
于是,龐統、法正開始返回。徐晃自去迎接高森,兩軍回合,定有許多言語要說。
龐統、法正回到高飛身邊時,趙云已經離開了。高飛見龐統、法正到來,便問道:“這里沒有外人,你們兩個人都是智謀之士,漢中之圍雖解,尚有索緒的三萬大軍在定軍山一帶,還有夏侯惇、黃權的三萬大軍駐守在葭萌關,而成都哪里也有五萬魏軍,得隴望蜀,我想趁勢對蜀地發起進攻,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法正首先說道:“此時正是時候,魏軍群龍無首,索緒、夏侯惇、荀彧都非皇上敵手,黃權等蜀漢舊臣也都是不得已而投降魏軍,如果皇上可以在此時發兵,魏軍在蜀地立足不穩,蜀漢舊臣、百姓都自然會反魏而迎華夏,此正是天賜良機。”
龐統道:“我也贊同法孝直的意見。不過,當采取攻心戰術,魏國皇帝已經在南鄭駕崩,可將此消息公諸于眾,相信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軍才以雷霆之勢攻略西川,月余時間便可平定西蜀。皇上若想出征,士元愿意為前部,首先去勸降索緒,以免去華夏軍和魏軍的刀兵相向。”
“很好,那我派人與你同去,然后保護你……”高飛道。
龐統擺手道:“皇上,那倒不用,士元孤身一人去勸降索緒足以,人多了反而礙事。”
“好吧,那你什么時候啟程?”
“越快越好。”
“那就今天吧,你去收拾一下,牽一匹馬就離開南鄭吧,此去定軍山,一天便可抵達。”
“那臣告辭了。”龐統轉身要走。
“等等!索緒是個人才,曾經是馬超舊部,曾經有功于魏國,以兩萬軍士斬殺了十萬在關中為亂得羌人,曹操對其深為器重。此人之才,不亞于我華夏諸位大將。你暫且為禮部尚書,見到索緒以后,就告訴索緒,只要他肯歸順,我就封他為歸義大將軍、一等候,侯爵世襲罔替,永鎮敦煌。”高飛見龐統要走,覺得如果沒有一點籌碼給龐統談判的話,龐統未必能夠說服索緒,在思索了一番后,便立刻說道。
龐統聽后,見高飛對索緒如此器重,而且還給了如此厚重的封賞,便更增加了一倍的信心,雖然他現在還摸不清華夏國的官制,以至于不清楚禮部尚書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他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以后跟著高飛,肯定會成為一代名臣。
“皇上放心,臣定當勸降索緒就地投降,請皇上于半日后再出兵。”龐統道。
“嗯,放心去吧。”
龐統當即下了城樓,然后騎上一匹戰馬,獨身一人快速馳出了南鄭城。
沿著道路,龐統快速行駛,向前奔馳了不到三十里,便看見了路邊的一塊新的墓地,周圍還有人守護,墓地普華無實,但見墓碑上刻著“魏武帝之墓”。他看了以后,當即跳下馬背,雖然沒有寫名字,但是他知道,這是曹操的墓,他急忙跪在了曹操的墓前面,哀傷的叫道:“陛下……”
守墓的士兵認識龐統,也不去阻攔,只是勸慰龐統節哀順變。
龐統哭過之后,向著曹操的墓拜祭了一下,然后便上馬走了,生怕耽誤了大事,心中卻在想道:“原來陛下真的已經駕崩了……”
傍晚時,龐統抵達沔陽,在沔陽城里小住一晚,之后便趕往了定軍山,去見索緒。
定軍山的大營里,索緒將士兵全部派出去了搜尋了,連續好幾天,始終沒有搜索到高飛等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直到龐統出現時,索緒還在指揮別人繼續搜索。等到龐統到來了,索緒便狐疑地問道:“軍師,你怎么來了?”
龐統面帶哀傷地道:“我已經不是軍師了,我現在是華夏國的禮部尚書,我是來勸降你的。”
“什么?陛下呢?”索緒急忙問道。
“陛下……已經駕崩了……”隨即,龐統將來龍去脈說給了索緒聽。
索緒聽后,憤恨地道:“哎!功敗垂成,陛下駕崩了,魏國就等于徹底滅亡了。軍師,你真的投降華夏國了?”
“形勢所迫,而且是陛下臨終的遺命,說非高飛不能定天下。我此次前來,正是奉命勸降你,我皇對你甚是器重,只要你肯帶兵就地歸順,就封你為歸義大將軍、一等候,侯爵世襲罔替,永鎮敦煌。目前華夏國只有五個大將軍,如果你歸順了,就是第六個,地位何等尊崇,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多余的話就不說了,你是個明白人,好好的想想吧。”龐統開門見山地道。
索緒確實是一個明白人,數年前,為了索氏一族,以及關中百姓的安危,他歸順了曹操,現在,他又站在了另外一個風口浪尖處,真是有些造化弄人。
他仔細地想了想,坐下來之后,便對龐統道:“不!如果我再歸順華夏國,我與那些反復無常的小人有什么區別?陛下待我索氏一族不薄,我的幾位族弟都在魏國為官,陛下駕崩,我應該去陪他才對。”
“你的舊主馬超就在華夏國,聽說張繡也已經歸順了華夏國,難道你就不想喝他們團員嗎?”龐統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急忙勸說道。
(不知不覺已經三百一十萬字了,第一次寫那么長,小小紀念一下。)
“馬超雖然是我舊主,卻不是明主,我遇到陛下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明主,自古忠孝兩難全,我索緒前者選擇了孝道,為了保全自己的族人而歸順了陛下。七路中文今次我將選擇忠義二字,為陛下盡忠。”索緒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這又是何苦呢?如果你能親自和我皇暢談一番,你就會發現,我皇比陛下尤過之而無不及,我可以為你安排……”龐統見索緒不肯投降,擔心兵革又起,便急忙道。
“不必了,我意已決,不必多言。我聞華夏國從不毀人家室,我死之后,索氏一族就全部解甲歸田,免得落個家破人亡,宗族離散……”
“大將軍,既然如此,不如殺到漢中去,為陛下報仇,然后通知夏侯將軍,從葭萌關出兵,相信我軍兵鋒絕對可以給予華夏軍一次重創!”索隆當下叫道。
索羅也急忙點頭道:“大將軍,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我們占據定軍山和天蕩山,華夏軍就無法從這里渡過,與華夏軍決一死戰。”
“都給我閉嘴!”索緒怒道,“即使堵住了華夏軍一時,也堵不住華夏軍一世,如此戰斗下去,不知道又要有多少英魂葬身此處。既然我們無法阻擋華夏軍入寇西蜀的腳步,不如移開步子,放其過去,也算是為將士、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天下三分,華夏最強,魏軍大勢已去,無法阻擋華夏國所發動的統一戰爭,就讓我助華夏國一臂之力,讓這個世界少些征伐!”
龐統聽后,對索緒的行為給予了積極的肯定,曹操一死,只怕已經無人能夠阻擋住高飛前進的腳步,自漢末群雄并起,之后互相角逐,高飛一步步的走來,群雄都盡數被踩滅在腳下,而他所采取的聯吳的策略,確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方便,至少可以讓華夏軍全心全意的去剿滅一個又一個對手。
“大將軍,你怎么如此糊涂啊,以我看,不如先抓住龐統,然后用龐統的人頭來祭旗,等到夏侯將軍從葭萌關一到,便立刻對華夏軍發起總攻,以華夏軍現在的姿態來看,華夏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索隆道。
“放肆!”索緒怒視著索隆,大聲地道,“解下你的盔甲,丟下你的武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滾回敦煌老家去!”
索隆也是一肚子怒火,當即看了龐統一眼,直接拔出了腰中所佩帶的鋼劍,就要去刺龐統。
“錚!”
索羅也同時拔出了腰中佩劍,直接擋住了索隆,叫道:“你冷靜點!”
“都給我退下!”索緒大怒道。
索隆、索羅紛紛退后,還劍入鞘。
“去將全軍的所有軍司馬以的人全部叫到這里來!”索緒道。
索隆、索羅悻悻而退,索緒則請龐統坐下。
龐統已經知道索緒不會進行抵抗了,對自己更沒有惡意,當即坐在那里,靜靜地等著索緒的下一步行動。
不多時,全軍軍司馬以的人都被叫道了大帳前面,索緒出帳環視了一下諸位將校,當即大聲叫道:“陛下已經駕崩了,華夏軍正在來的途中……”
“陛下……”眾人登時嚎啕大哭,傷心落淚。
索緒的臉也是一陣哀傷,然后指著龐統說道:“諸位,我準備將這三萬大軍,盡數移交給龐士元,如今龐士元已經歸順華夏國,陛下留有遺命,說非華夏國不能定天下,我等也不好違抗,我準備就地易幟,可以免去和華夏軍的兵戎相見,軍中將士大多都是關中和涼州子民,休兵之后,如果不愿意繼續留在軍中,可以遣返回鄉,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們著想,我半生戎馬,殺人無數,現在,我想為統一做一點貢獻,現在就做個表決。.yzuu點”
眾人出征多時,思念家鄉,而且蜀地不適合他們居住,雖然為曹操的死感到傷心,但是為自己打算,都不愿意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曹操是他們的主心骨,如今曹了,索緒的意思又很明確,所有人都不吭聲。
“沒人出聲,那我就當你們都默認了。”索緒轉過身子,對龐統說道,“士元,我將這三萬兵將全部委托給你了,希望你善待他們。”
說完,索緒便走進了大帳,放下卷簾,誰也不讓進。
龐統原來在軍中就有很高的威望,作為神機軍師,眾人也不反駁。索隆、索羅雖然心中不忿,但是面對索緒,他們也不敢造次,只有遵從索緒的選擇。
“你們放心,我皇英明神武,仁義無雙,必然不會為難你們,我皇傍晚便到,到時候是走是留,由你們自行決定。”龐統朗聲說道。
將士們的臉都表現出來了幽怨之色,但是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在心里做打算,到底是留還是走。
龐統轉身朝大帳走去,掀起卷簾之后,便看見索緒倒在了血泊當中,雙膝跪地,耷拉著腦袋,手中長劍插在地,右手還在緊緊地握著長劍,只是劍刃的血滴正在一點一點的流淌下來,而他的胸前則是一片血光。
“大將軍——”龐統見后,驚呼了一聲,緊接著“噗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
索隆、索羅等人見后,都立刻圍了過來,見到索緒跪在血泊當中,紛紛跪在了地,嚎啕大哭。
一時間,軍中哭聲不止,在這些人的心目中,索緒的威望比曹操還要高一些,因為他們都是索緒的舊部。
傍晚時分,高飛率領趙云、徐晃等一萬名華夏軍浩浩蕩蕩的開到了定軍山下,見龐統率領眾多魏軍將士等候在路邊,便笑了起來,對趙云、徐晃道:“龐士元果然把索緒勸降了……咦,怎么不見索緒?”
兩軍相見,高飛見龐統面容慘淡,便道:“士元,怎么回事?索緒呢?”
“索將軍他……哎!”龐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高飛歡喜的臉也恢復了平靜,這才注意到,所有的將士臉都顯現出來一陣愁容。他翻身下馬,問道:“士元,怎么回事?”
“索將軍自刎而亡,臨終時將這三萬兵馬交托給我,讓我代為照顧。”龐統道,“索隆、索羅已經將索緒的尸首抬走了,二人也已經辭官不做,走小路回敦煌去了。”
“索緒英烈!”高飛聽后,油然地對索緒生出了一份敬佩的心里,雖然沒有和索緒接觸過,但是讓他感到索緒的那股子特有的氣質。
當晚,大軍全部駐扎在定軍山下,漢中的一場大戰,華夏軍和魏軍雙方死傷慘重,數萬英烈的將士為國捐軀。高飛有感而發,特別命人在定軍山立下一座忠烈祠,以祭奠那些在戰爭中死去的亡魂。
同時,高飛也不強人所難,知會全軍,愿意留下來的就留下來,不愿意留下來的發放路費,以及通關文牒,讓他們解甲歸田,回秦州、涼州老家。
于是,第二天清晨,三萬大軍中有一萬名將士表示厭倦了戰爭,要解甲歸田。高飛讓龐統操作這件事,給他們發放路費,簽發通關文牒,放他們歸去。
之后,高飛重整兵馬,合計三萬將士向著葭萌關出發。他以徐晃為前部,龐統繼續擔任神機軍師,自己率領中軍,趙云領后軍并且負責押運糧草,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漢中方面,高飛任命法正為漢中太守,張任、高森分管兵馬,以鎮守漢中,楊懷、吳懿、吳班、孟達跟隨高飛大軍一起去葭萌關。并且派出斥候,放出曹操駕崩的消息。
葭萌關的關城內,夏侯惇還在為曹操將自己貶謫而感到氣憤,整日飲酒,關城內外的三萬大軍盡數由車騎將軍黃權統領。
這日清晨,黃權還在關城內調集糧草,忽然聽聞一股兵馬從西漢水沿河而下,已經渡過西漢水,抵達了葭萌關的背后,急忙又派人去打探,這才知道是馬超帶領兩萬兵馬殺到,立刻去派人召見夏侯惇。
“將軍,夏侯校尉他正在飲酒,我等不敢打擾……”黃權的部下說道。
“怕什么?就是抬也要將他抬過來,就說陛下有圣旨給他,他必然欣然前來。”黃權道。
“諾!”
于是,士兵按照黃權說的去叫夏侯惇,正在興頭的夏侯惇聽到有圣旨給他,果然欣然前來。
夏侯惇滿身酒氣的來到了關城內,一見到黃權,便大聲問道:“圣旨在哪里?”
“圣旨沒有,只是我怕將軍不來,特意假傳圣旨,形勢所逼,還請將軍見諒。”黃權道。
“哼!你敢假傳圣旨?活得不耐煩了,掃了老子的酒興,老子……”
“夏侯將軍,馬超率領兩萬大軍已經抵達葭萌關后,現在正在迅速進兵,兵鋒直抵三十里鋪,如果再不做任何打算,只怕馬超就要殺來了。”黃權怒道。
“你說什么?”夏侯惇聽到之后,便狐疑地問道,“馬超來了?真的?”
“剛剛探明的消息,馬超率領兩萬大軍從武都沿著西漢水順流而下,本來那里有一座小關隘,是要夏侯將軍去駐守的,結果將軍說無礙,一直在這里沒有去,才給了馬超可乘之機!”
“備齊兵馬,我去親自迎戰馬超!”夏侯惇知道自己錯了,當即叫道。
葭萌關西南三十里鋪,馬超率領的兩萬大軍經過日夜兼程,終于抵達了這里,一岸,便立刻以強行軍的姿態向前挺進,現在已經是二月中旬了,冰雪大多消融,所以道路有些泥濘,剛走了不到二十里,人馬弄得都是泥漿,不得不停下來,暫時駐扎在三十里鋪。.76zw.七路中文.76zw.七路中文
臨時大營扎好以后,馬超還來不及解下盔甲,便聽聞斥候前來匯報,說魏將夏侯惇率領大軍正超這里奔馳而來。
“來的正好,傳令全軍,迎戰!”馬超提起地火玄盧槍,立刻叫囂道。
忽然,馬超靈機一動,隨即又叫道:“等等……去將幾個校尉叫過來,商議一下對策,看看怎么樣出奇制勝。”
“諾!”
不一會兒,幾個校尉全部聚集了過來,來到了馬超的身邊,抱拳道:“將軍。”
“恩!都坐下,現在開戰前臨時會議,夏侯惇更率領兩萬大軍從葭萌關殺了過來,我想設下伏兵,伏擊夏侯惇,不知道諸位意見如何?”馬超身邊沒有謀士,只有依賴帳下的幾個前鋒校尉,當即詢問道。
幾個前鋒校尉于是紛紛各抒己見,然后和馬超的意見一中和,便制定出了伏擊的計劃。計劃制定好以后,當即便開始實行。
一個時辰后,夏侯惇率領兩萬馬步軍趕了過來,道路泥濘,弄得人馬都是泥巴,看去像是從泥堆里爬出來。
“將軍,前面便是三十里鋪了,華夏軍在此扎下了臨時的大營,根本沒有一點堅固可言,只要將軍向前一沖,立刻就能將營寨踏平。”斥候回來報告道。
夏侯惇滿面春風,笑道:“昔日長安城讓馬超走了,這次可沒有那么容易了,傳令下去,全軍加速前進,要給馬超一次重擊。”
“諾!”
話音落下,夏侯惇手持大刀,身先士卒,第一個便跑了出去,身后八百騎兵緊緊跟隨,在后面便是其余的騎兵和步兵了。
這一帶多是山地,而馬超所下之寨正好當在山道,華夏軍的大旗迎風飄揚,“馬”字的大旗更是被吹得呼呼作響。
夏侯惇帶領三千騎兵在前,剩余的一萬七千名步兵在后,兩萬兵馬沒有間歇,直接朝著營寨攻擊了過去。.76zw.七路中文
華夏軍的大營是用枯樹枝環繞四周,夾雜著些許石頭,士兵更是表現出來的是一陣疲憊之色,所以夏侯惇看后,想都沒想,直接帶兵沖了過去。
大營中的華夏軍士兵見夏侯惇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的殺來,都是一聲疾呼,開始向后退卻,四處奔走,看去大營里凌亂異常。
夏侯惇見后,哈哈大笑道:“華夏軍也不過如此,今天不取下馬超的人頭,我誓不為人。給我沖,殺光他們!”
華夏軍在營中潰散,一時間丟盔棄甲,看去根本不像是軍隊。
夏侯惇一馬當先,躍馬跳過橫在營寨外面的柵欄,舞著大刀便進入了大營,哪知道剛向前奔跑了才幾步,座下戰馬忽然馬失前蹄,直接將夏侯惇從馬背狠狠地甩了出去。夏侯惇吃了一驚,在即將摔在地的時候,單掌撐地而起,看見座下戰馬的蹄子深深地陷在了一個陷馬坑里,那陷馬坑不大,卻足以將馬蹄深深卡住。
除了夏侯惇以外,他身后的騎兵也大多數都從馬背掀翻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一時間人仰馬翻,弄得后面的騎兵也急忙勒住了馬匹。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聲號角聲,四面八方登時喊殺聲大起,無數箭矢密集的朝著山道中的魏軍前部射擊了過去,馬超從營寨中逃跑的士兵那里出現,騎著白馬,提著地火玄盧槍,神清氣爽的朝著夏侯惇奔馳而去。
夏侯惇看到這樣的一幕,便知道中計了,當即大聲喊道:“快撤!快撤!”
可是,就在夏侯惇喊撤退的時候,在長長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山路,魏軍的背后突然出現了騷動,一名華夏軍的校尉帶兵截住了歸路,在山道的兩側華夏軍的士兵陸續出現,迤邐的山路中仿佛到處都是華夏軍的士兵,魏軍處處受損,三萬的華夏軍,將兩萬的魏軍牢牢的包圍了起來。
“奶奶個熊!”夏侯惇見到馬超朝自己逼來,當即從身邊的完好無損的騎兵那里奪下了馬匹,自己翻身馬,朝著馬超便攻擊了過去。
馬超見夏侯惇來了,冷笑了一聲,地火玄盧槍當先舉了起來,迅速朝著夏侯惇刺了過去。
夏侯惇也不甘示弱,刀鋒一轉,擋下馬超的一槍,朝著馬超的頭顱劈了過去,兩個一開戰便迅速的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與此同時,馬超、夏侯惇的部下也混戰中在一起,馬超槍術精湛,夏侯惇刀法凌厲,兩個人在馬背互相斗了六個回合。
之后,夏侯惇瞅見魏軍已經亂作一團,便撇下馬超要逃。可是馬超不給夏侯惇任何機會,槍影重重,將夏侯惇死死的封住了。
“夏侯淵、曹仁、曹洪、曹真、曹休、陳群、楊修、程昱、劉曄、滿寵都已經死了,當日長安城中為亂者,還有你的份,今日我要讓你血債血償!”馬超紅著眼睛,怒視著夏侯惇,大聲地叫道。
“哼!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夏侯惇驍勇異常,號稱曹軍當中第一大將,今次見自己沖突不出,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拼盡全力要殺死馬超,為死去的親報仇。
馬超為了報仇,忍耐了許多年,當日長安城中為亂之人大多都死了,只剩下夏侯惇等寥寥幾個人,有道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也使出了自己全部的看家本領。
這邊兩個人大將正在激烈的交戰,那邊魏軍和華夏軍的將士都在混戰,一時間長達五里的山路血流成河,喊聲震天,慘叫連連,尸體更是橫七豎八的躺在那里。
“錚!”
一聲嗡鳴般的響聲在夏侯惇的耳邊響起,他只覺得自己的雙手虎口被震的微微發麻,看著剛剛和自己戰完第十個回合的馬超,心中不禁想道:“這家伙真是個難對付的人……”
馬超抖擻了下精神,和夏侯惇擦肩而過后,便立刻調轉了馬頭,同時飛身而起,地火玄盧槍立刻刺出,但見那暗紅色的長槍在晚霞的映照下顯得是那么的奪目,身子尚在空中,長槍卻不停的舞動,大聲叫道:“暴雨流星!”
夏侯惇吃了一驚,見馬超居然從空中襲來,槍勢凌厲,槍影重重,槍尖每落下之時,便猶如一顆墜落的流星一般,帶著一條暗紅的尾巴。他抬起大刀便去遮擋,長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大刀的柄端,巨大的力氣將他的雙手的虎口都給震出血來,臉露出了吃力的表情,他第一次遇到像馬超這樣難以對付的人。
馬超的第一槍剛剛被擋住,第二槍順勢落下,夏侯惇無奈之下,只好繼續招架,哪知道這一槍落下時,猶如千斤巨石一般,連同他座下的戰馬一起被壓倒在了地,戰馬四蹄承受不住那股地道,當場被壓斷了,夏侯惇更是連人帶馬直接坐在了地。
馬超從空中落地,腳尖剛一著地,身子便來了一個回旋踢,一腳將夏侯惇踹了出去,同時他自己的長槍也同時刺了出去,不等夏侯惇墜地,長槍便已經逼到了夏侯惇的喉嚨處。
夏侯惇睜大了眼睛,自己已經無力遮擋,眼睜睜地看著地火玄盧槍刺進了自己的喉嚨,整個人連叫都沒有叫一聲,便倒在了血泊當中,身子不斷的抽搐,眼睛里對馬超充滿了恐懼,心中卻暗暗地想道:“馬超堪比當年呂布,只可惜大業未竟,陛下,元讓先走一步了……”
馬超用十一個回合殺死了夏侯惇,心中暢快萬分,當即拔出腰刀,斬下了夏侯惇的人頭,高高的舉了起來,大聲喊道:“我已經斬殺了夏侯惇,不想死的盡快投降!”
魏軍將士聽到夏侯惇被馬超殺了,登時都是心驚膽戰,退也退不走,沖也沖不出去,許多人看到魏軍大勢已去,為求自保,紛紛表示愿意投降。只有一部分人不愿意投降,被華夏軍全部射殺。
整個戰斗持續的只有兩刻鐘,馬超提著夏侯惇的人頭,乘勢而進,帶著所有的騎兵,開始向葭萌關而去,留下步兵看守俘虜。
暮色四合,夜色逐漸濃烈,馬超帶領五千騎兵來到葭萌關時,但見關城靜悄悄的,正在猶豫間,忽然間關城燈火通明,一員大將登了葭萌關的城樓,看見馬超之后,便哈哈笑道:“孟起別來無恙?”
馬超見后,臉大喜,因為此人正是右驃騎將軍徐晃,徐晃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是神機軍師龐統,而在龐統的身邊,則是黃權。他策馬來到了關城下面,問道:“真沒想到,徐將軍如此神速?”
徐晃道:“孟起,真是不好意思,奪了你的功勞。”
馬超笑道:“無妨,反正我的大仇已經報的差不多了……”
說著,馬超便舉起了夏侯惇的人頭,繼續說道:“我已經斬殺了夏侯惇,現在就剩下曹操老賊了,請問徐將軍,曹操老賊何在?”
徐晃道:“曹操已經駕崩了,皇正在趕來的途中,請馬將軍入關休息。”
深夜,葭萌關內燈火通明,高飛率領大軍進駐葭萌關,趙云、馬、徐晃、龐統、黃權等人匯集在一起,顯得是那樣的開心。.76zw.七路中文.76zw.七路中文(請記住我們的
“孟起殺了夏侯惇,立了一件大功,現在西蜀已經開始敲響了喪鐘,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住我軍的攻勢。黃將軍,你是蜀漢舊臣,不知道成都一帶的形勢你最清楚,從葭萌關到成都,最快需要多少天?”高飛先問道。
黃權,字公衡,巴郡閬中人,乃是川中少有的名臣,即使在正史中,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曾經跟隨劉備伐吳,陸遜火燒連營后率領蜀漢水軍投靠魏國,在魏國受到曹丕的器重,最后老死在魏國。
高飛自然知道黃權這個人,加上這次葭萌關之戰直接不戰而降,而且又因為他是蜀地之人,所以甚為器重。
黃權答道:“最快也需要二十多天,蜀道難行,現在又正值冬雪消融,路上泥濘不堪,有些地方或許還會出現山體滑坡,會給行軍帶來極大的不便。”
高飛點了點頭,說道:“嗯,那么以你看,如果要派人沿途去收服郡縣,直達成都,大約需要多少兵馬?”
黃權道:“蜀漢舊臣痛恨魏軍者不少,我既然已經歸順于華夏國,自當為華夏國效力。只要皇上讓我帶兵,我愿意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沿途郡縣、關隘的所有守將。至于帶多少兵馬嘛……臣以為五百足矣。”
高飛聽后,驚詫地說道:“五百?是不是太少了點,成都可還有魏軍五萬呢,況且荀彧也很難對付……”
“皇上,魏軍雖有五萬,可是蜀中之民足有兩百萬,荀彧是個智者,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何況臣沿途收降各個郡縣、關隘,都可以帶走一部分兵馬,比及抵達成都,少說也有一萬人,如果荀彧不降,成都城中自會暴亂,里應外合,逼迫荀彧投降。而且曹公已死,魏軍無甚將才,只有坐以待斃的份。”黃權畢恭畢敬地道。
高飛道:“嗯,既然如此,那朕就派你為安撫使,歸神機軍師龐士元管轄,率眾五百,帶領楊懷、吳懿、吳班、孟達四將去收服成都。以朕估算,成都周圍的兵馬已經沒有多少了,因為朕早已經命令南路軍從荊州出了,以現在來算,應該已經占領了巴郡,成都一帶的兵馬應該被盡數吸引過去了。.76zw.七路中文況且孟起也說了,司馬懿、張繡率領五萬大軍偷渡陰平,你們三路齊攻,必然能夠穩定蜀中局勢。”
黃權道:
高飛又看了看馬、趙云、徐晃一眼,說道:“三位將軍都辛苦了,葭萌關只留下少許兵馬駐守即可,孟起仍然率領本部兵馬回涼州,公明率領本部回漢中,子龍留鎮長安,朕回京城,蜀地已經沒有什么懸念了。等朕回到京城之后,對于秦州、涼州和益州的戰事會做出封賞,請各位將軍耐心等待。”
趙云、馬、徐晃道:“臣等遵旨!”
隨后,高飛將眾人打走,單獨將龐統留了下來,對龐統道:“士元,我寫了一道密詔,現在交給你,等攻下了成都,三路大軍完全在成都會師以后,請將此密詔交給虎衛大將軍甘寧。”
說著,高飛便掏出了一封密詔,直接交給了龐統。
龐統接過密詔之后,便放在了懷里,說道:
第二天,龐統率領黃權、楊懷、吳懿、吳班、孟達等五百人離開了葭萌關。馬將俘虜盡數交給了徐晃,由徐晃帶回漢中,他自己則率領大軍逆流而上,沿著西漢水原路返回。趙云則跟著高飛以及飛羽軍的將士和徐晃一起離開了葭萌關,整個葭萌關只留下三千兵馬駐守。
與此同時的陰平古道上,張繡率軍在前開道,司馬懿率領大軍緊隨其后,五萬大軍經過三天的艱難前行,才抵達了摩天嶺,要上摩天嶺,先過通天峽。此峽兩旁崖高百丈,而底寬不過10米。當你進入峽谷,白日仰望可見藍天一線,夜間只能看到幾顆星星一線天。身臨其境,大有“峰與天相接,人從地窟行”之感。
登摩天嶺,需走十八盤,實際上從山腳下上轉二十八道彎才能到達山頂。十八盤為古代的主要馱道,全為紅石砌成。現在紅石板已磨得光滑如鏡,可以想像出當年馱運不絕于途的情景。
大軍過了通天峽,便開始進入十八盤,雖然前面有張繡開道,但是行走起來還是很難難。
司馬懿所率領的大軍中,每天都會有非戰斗減員,不是失足跌落山崖,便是被猛獸襲擊而亡。大軍迤邐而進,長長的隊伍綿延出很遠,看上去像是一條巨蛇盤旋在山谷當中。
不知道為什么,司馬懿開始后悔走這條路了,但是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了,三天的時間,才走了幾十里,七百里的陰平古道,估計要走上好長一段時間。
司馬懿望著著山道,不禁感嘆道:“哎!蜀道真不是一般的難走,只可惜劉焉、劉璋父子不能借助當地的優勢來與天下爭鋒,若使我得到了這塊寶地,只消潛心展十年,必然能夠奪下大片土地……”
巴郡。
諸葛亮急沖沖的從外面趕來,一進入太守府,便看到甘寧滿面慌張,急忙問道:“大將軍,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急著喚我前來?”
甘寧當即說道:“魏軍已經行動,兵分兩路,水陸并進,前來抵擋我軍,想阻止我軍繼續前行。”
“呼……原來是為了這個啊……”諸葛亮長出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沒什么好緊張的,我還正愁他們不來呢。我獻計在巴郡穩定蜀中百姓的人心,又讓蜀王劉璋寫信到成都,目的就在于引蛇出洞。與其我們征途漫漫的去成都,不如讓他們來找我們,我軍只需以逸待勞,各個擊破就可以了。只要打勝了這一仗,再兵到成都,沿途必然會暢通無阻。”
甘寧道:“原來是你一早就計劃好的,那么我無話可說了。皇上既然讓你當軍師,那就按照你的計策,我這就召集參謀本部進行戰前軍事會議,按照他們的行程,水軍只消五天后便可抵達,陸軍只怕會久一些,我們可以先擊敗水軍。”
諸葛亮笑道:“水戰我不是太懂,只能靠大將軍了,我只出謀劃策即可。”
“放心,水戰我在行,如果他們不來攻打,我就上去打他們,讓他們知道我華夏國水軍的厲害。我的水軍出征已經好幾個月了,到目前連一仗也沒有打過,這一次一定要給敵人一點顏色看看。”甘寧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說道。
兩個人商議完畢,甘寧便留張郃、陳到在巴郡守關,自己率領水軍諸位將領以及諸葛亮離開了巴郡。
魏軍廣陽王曹彬暫時出任水軍大都督,率領兩萬水軍順流直下,大小戰船數百艘,沿著長江一線浩浩蕩蕩的漂流而下,與陸路的宗預和海陽王曹德相比,度要快了許多。
曹彬的兩萬水軍已經抵達了江陽城,天色已晚,暫時在江陽靠岸,他自己率領親軍上岸入了江陽城,受到了江陽縣令的熱情招待。
第二天,曹彬乘坐斗艦,繼續沿江而下,只用了一天功夫,便抵達了符節縣,離巴郡的江州已經很近了,而且這一段水流也比較緩,沒有上游那么湍急了,便按照荀彧交待,用鐵索橫江,戰船分成兩批,南北兩岸各立下一座水軍大營,同時打出廣陽王的旗號,以迷惑敵軍,讓敵軍不知道哪個營寨里有曹彬。
二月二十六日,甘寧率軍華夏軍水軍離開江州,逆流而上,在得到兩岸斥候的稟報之后,便決定出兵剿滅曹彬的水軍。
與曹彬的水軍一樣,甘寧也帶了兩萬水軍,不過戰船相對來說少了一些,所有戰船都是大型的戰艦,戰艦的兩側栓有小船,同時還有輕便小舟,負責水上打探用。
甘寧的旗艦上,船艙內坐著甘寧的水軍部將,郝昭、令狐邵、鄧翔、施杰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諸葛亮坐在甘寧的身邊,大家都著甘寧,靜候甘寧的命令。
“曹彬將水軍營寨分成了兩個,南岸、北岸各一個,打的都是廣陽王的旗號,看似聰明,其實是個蠢材。水戰不同于陸戰,最忌諱兵力分散,因為水上不是陸上,水是流動著的,士兵的前進和后退全部靠駕駛戰船,根本沒有陸上那么靈活。曹彬大概是想我去攻擊其中一個,另外一個營寨的人來營救,兩個營寨互為犄角之勢。呵呵呵,這一點是犯了水戰的大忌,只要我們全力攻占其中一座營寨,另外一座營寨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等他們到了,估計水軍營寨也被攻破了。軍師,你有什么意見?”甘寧說話的時候,還是特別尊重諸葛亮的,在沒有定奪之前,先咨詢一下諸葛亮。
諸葛亮道:“額……水戰不是我的強項,但是我認為大將軍說的很有道理,水流即使再怎么緩,但是船在水上行駛,駕駛船的人也不可能隨心所欲,何況魏軍的戰艦都是一些舊船,不及我軍戰艦達,即使逆流而上,也可以來去自如。大將軍,你拿主意就是了。”
“呵呵,好,既然如此,這一戰,就由我拿主意了,如果勝利了,功勞大家平分,如果失敗了,所有罪責我甘興霸一力承擔,參謀會議也不用開了,所有水軍全部強攻南岸營寨。”甘寧厲聲說道。
(今天有事,暫時一更,請見諒。)
符節縣的長江岸邊,水軍營寨已經全部立了起來,在符節縣縣令的幫助下,曹彬完成了兩座水軍大營的構建。/.bei精aishu./請記住我)
水軍大營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岸上,四周立下柵欄環繞一圈,軍營的大門前后各一座,前方是通往江心的營寨,數十條小舟在寨門口守衛,幾艘斗艦在寨門里往來游走,組成了一道極為嚴密的防御網,其余大小戰船全部在岸邊停靠。
曹彬在岸上的大營里,鐵鎖橫江,又在淺灘處釘上了木樁,算是防守的萬無一失了。
“劉大人,本王這一路上,倒是要多些劉大人的協助了,等擊退了華夏軍,本王必然會在陛下面前多多為劉大人美言幾句。今日我軍好不容易才營建完畢水軍大營,想來也是萬無一失。來來來,本王敬劉大人一杯。”曹彬端起了美酒,朝面前坐著的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那中年男人眉清目秀,下頜帶著青須,看上去極為的儒雅,姓劉名巴,字子初。他本是荊州零陵人,少小便在郡中被人所知,當時荊州牧劉表屢次征召劉巴,劉巴皆以種種原因推辭。他看到劉表華而不實,無甚大理想,雖然占據荊州,卻也只是個自守之徒,長久下去,荊州必然會被其他人吞沒,為此,他遠走益州,舉家遷徙到蜀中,得到了劉璋的禮遇。
劉璋也曾經讓他做自己的主簿,劉巴不愿意,只求了一個符節縣的縣令來做,在蜀中七年,劉璋多次封官給他,讓他去成都做大官,他都不愿意。這次正是他一早探明了曹彬率領水軍前來,所以才提前建立了一座水軍大營,不然的話,以曹彬初到符節縣,又怎么能夠那么快就建立兩座大營呢。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曹彬居然兵分兩路,在南岸立營的基礎上,又派人到北岸立下營寨。劉巴久在符節縣為官,早晚也曉習水戰,知道水上分兵,乃是兵家大忌。于是他便力勸曹彬,可曹彬死活不聽,無奈,劉巴也不再勸慰了。
曹彬這個人,頗有其兄曹操的一點文學風范,是個喜歡舞文弄墨的主,才學方面過人,可是行軍打仗卻不是行家。荀彧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只派遣曹彬帶領水軍做防御措施,卻并不讓他對華夏軍動進攻。
“多謝王爺的厚愛,只是在下無心當大官,這一個小小的符節縣就夠在下管理的了,哪里還有什么閑心去管理其余的地方。”劉巴道。
曹彬聽說過劉巴的名聲,知道劉巴不貪圖富貴,自命清高,而且才學也過人,當即便想和劉巴談談詩禮易,可是嘴巴還沒有張開,便見一名親兵從外面走了進來,大聲地叫道:“王爺,不好了,北岸大營起火,華夏軍如同天降,正在猛攻北岸大營。”
“你說什么?我用鐵鎖橫江,又在江底打有木樁,華夏軍怎么可能會通過?”曹彬一聽之下,便立刻著急了,因為北岸的水軍大營只不過是個雛形,還未真正的完工,算是最為薄弱的地方。
“華夏軍用火燒斷了鐵索,北岸的木樁還沒有打下去。王爺,現在該怎么辦?”
“笨蛋,當然是出兵了,快點傳令下去,所有船只,立刻離岸,迅支援北岸的水軍大營!”曹彬慌張地叫道。
劉巴聽后,急忙阻止道:“王爺且慢,這個時候出兵,正中了敵人的奸計。水戰非比陸戰,戰船的行駛完全受到水流的影響,不可能來去自如,估計我軍這邊還沒有抵達北岸,北岸的戰斗就已經結束了,又或者是敵軍故意引蛇出洞,只要我軍一出營寨,敵軍就會在中途伏擊。現在天黑難辨,萬一是敵人奸計,則必然會全軍覆沒。我以為,當緊閉水軍大營,南岸的大營遠比北岸的堅固,就算是隔江相望,敵軍若不是大舉進犯,也不一定能夠攻克此寨。何況士兵大多都在岸上,這時登船,只怕會亂了方寸。”
曹彬聽后,覺得劉巴說的有道理,當即悔恨地道:“本王只怪當初沒有聽劉大人的話,執意在北岸立下營寨,以至于被華夏軍洞悉了薄弱之處,本王真是無顏面對那一萬將士啊。”
“王爺放心,緊守此處要緊,先守住了這里,再見機行事,以求日后有擊退華夏軍的可能。”劉巴建議道。
“也只有如此了。”曹彬對親兵說道,“去傳令,緊守營寨,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營。違令者,斬!”
“諾!”
江北大營里,這些投降給魏國的蜀軍一經遭受到華夏軍的猛烈攻擊,就亂作一團,誰會想到華夏軍會夜襲營寨呢。他們又見南岸沒有一點動靜,見死不救,登時便土崩瓦解,紛紛宣布投降。
大火雖然燒毀了營寨以及北岸大營的部分船只,可是水軍將士卻沒受到太大的損失,數百人被大火燒死,幾百人落入冰冷的江中,其余的人都上岸了,連抵抗都沒有,便宣布投降了。
以華夏軍現在的姿態,想攻打蜀地,以及沒有人可以阻擋了,即使阻擋,也是做無謂的犧牲,更何況這些本來就是蜀漢的舊軍,因為魏軍沒有水軍,只好用蜀軍作為代替,蜀漢舊軍和華夏國無仇。又聽聞華夏國善待巴郡的百姓,對蜀地百姓很好,一比較下來,自然愿意投降華夏國了。
從華夏軍動襲擊,到撲滅北岸的大火,整整只用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甘寧率領眾將上岸,正式將降軍納入自己的部隊中,又通過降軍的口知道南岸大營的布置,甘寧則做出相應的部署,準備明天一早便率領所有的水軍齊攻南岸大營,一戰搞定他。
第二天早上,甘寧起得很早,可是剛一掀開簾子,整個人便吃驚不已,因為今天是大霧天氣,能見度很低,這使得他昨夜布置的攻擊計劃完全破產了。
這時,諸葛亮來到了甘寧的面前,看到甘寧一臉的愁眉,便道:“大將軍莫不是為了這大霧而煩惱?”
“正是。照此大霧,我軍如何強攻敵軍營寨?不等我軍靠近,敵軍必然會用箭亂射,對我軍不利。我聽聞魏軍有一種箭叫做透甲錐,威力驚人,若他們用這種箭來對付我們,只怕會損失慘重。正所謂兵貴神,看來只能延期了。”甘寧唉聲嘆氣的道。
“大將軍不必煩惱,我早已經讓人做好了一切。大將軍只管隨我登船即可,我們去找魏軍把透甲錐借過來用一用。”諸葛亮笑著說道。
“借箭?軍師莫不是糊涂了?魏軍怎么肯把箭借給我們?”甘寧糊涂地道。
“凡是總是有個例外嘛,大將軍跟我登船,一看便知。”
甘寧見諸葛亮賣關子,搞得神神秘秘的,當即說道:“好,我就看你搞什么名堂。”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岸邊,但見有四十條輕舟停靠在岸邊,輕舟的周身都用稻草和木板相間假人布置著,穿著華夏軍的衣服,看上去像是真人一般。
甘寧指著這船問道:“軍師,你這是干什么?”
“借箭啊,大將軍,請跟我一起上船,我們去對岸找魏軍借箭去!”
帶著一絲狐疑,甘寧登上了船只,和諸葛亮坐在船艙里,諸葛亮熱情地招待甘寧,可是甘寧無心飲酒,只問如何借箭。
諸葛亮笑道:“一會兒大將軍便知道了,還請大將軍安排大軍隨后,待我軍回來之后,便可啟程攻擊南岸的大營。”
“好。”甘寧隨即讓人去給郝昭、令狐邵、鄧翔傳令,讓他們各就各位,準備隨時出征。
“開船!”
隨著諸葛亮的一聲令下,四十條輕舟全部離開了岸邊,朝著長江南岸駛去。
駕船的人,都是蜀漢的舊軍,他們對這一帶的水紋非常的了解,同時也知道大營的位置,加上華夏軍又有指南針可以辨別方位,每條駕船的人都知道方向,排成一排,朝著對岸駛去,雖有大霧,卻并不受到影響。
江心起了大霧,曹彬一起來之后,害怕華夏軍乘著大霧天氣進攻,便布置許多弓箭手在岸邊,而且用的都是透甲錐。
辰時一刻,忽然江面上傳來了隆隆的戰鼓聲,曹彬便立刻讓人朝江中放箭,雖然看不清方向,但是只要朝著戰鼓聲音傳來的方向射去便不會錯。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透甲錐紛紛朝江中射去,但是江中的戰鼓聲卻一直擂個不停,無論怎么射,都一直聽到鼓聲隆隆。
甘寧坐在船艙中,看到外面的甲板上都落滿了箭矢,便問道:“軍師,透甲錐如此厲害,按理說應該能夠射穿稻草人,為什么他們只是釘在了上面?”
“因為在稻草人身上還有兩層鐵甲,中間夾著木板,箭矢以來,便會釘在上面,到時候只需取下來便可。”諸葛亮答道。
“哈哈,軍師果然聰明,此等借箭法,倒是很高明。”甘寧笑道,“好一個草船借箭,軍師只怕以后要流芳百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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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扔在不停的射著,四十條輕舟的一側已經落滿了箭矢,隨即諸葛亮下令將船身橫擺過去,換另外一側接箭。.76zw.七路中文/.bei精aishu./請)
大概半個時辰后,船身兩側都已經落滿了箭矢,諸葛亮、甘寧等人滿載而歸,也將戰鼓聲停止了下來。
南岸的曹彬聽到戰鼓聲退去,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大霧一直濃厚,十萬支透甲錐全部射完了,無奈之下,只好再去搬運其余的普通箭矢,仍然讓弓箭手駐守江岸,以防止華夏軍襲擊。
甘寧、諸葛亮等人回到江北大營之后,便讓士兵將箭矢全部取下來,一個時辰后,累計得到九萬多支透甲錐,全部運載到了戰艦上。
甘寧登上戰艦的甲板,當即對諸葛亮說道:“一會兒戰斗必然會較為惡劣,軍師還是留在北岸的好,以免傷到了軍師。”
“大將軍,眾多將士都親冒矢石,我也是華夏國的一份子,為什么不讓我出戰?大將軍不必為我擔心,我自然會照顧好自己,何況有沙摩柯在,一切無憂。”諸葛亮道。
說話間,沙摩柯便走了過來,抱拳道:“大將軍,有我保護軍師,你大可放心。”
甘寧道:“那好,那就一起出征。”
一個時辰后,大霧漸漸消散,只有江上還是煙波浩渺,諸葛亮、沙摩柯跟甘寧在一條船上,郝昭、令狐邵、鄧翔、施杰各指揮一支船隊,兩萬的華夏水軍以及八千多蜀漢降軍浩浩蕩蕩的朝著南岸而去。
這一次,華夏軍緊鑼密鼓,所有人都默不出聲的朝著南岸而去。
由于是大霧天氣,南岸上的魏軍始終無法看到江心中的華夏軍,北風呼嘯,寒冷刺骨,江水驚濤拍岸,撞擊在巖石上掀起層層的波浪。
忽然間,薄霧中密密麻麻的箭矢朝著南岸上射了過來,用的正是他們剛剛射出去的透甲錐,一簇箭矢放完,第二簇箭矢緊接著便又射了過來。
魏軍將士紛紛逃竄,找地方躲閃,但是即使有防備,以透甲錐的威力,也能射穿他們的鎧甲,一時間岸上傷亡慘重,有些透甲錐射進了帳篷里的地面上,將一些在營帳里休息的人也都射死了。
華夏軍連續五波的透甲錐攻擊,南岸的守將死傷過半。緊接著,華夏軍的戰艦紛紛從薄霧中駛出,將炸藥包捆綁在巨弩上,然后用巨弩車向前射出。一時間魏軍那些木質的戰艦紛紛被炸的不成樣子。
轟隆隆的聲音一經響起,士兵紛紛逃命,有的直接跳進了冰冷的江水中,還沒有游走,便被華夏軍用連弩射穿了咽喉。
華夏軍巨大的戰艦一經駛出,讓魏軍的水軍將士都感到一陣驚詫,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戰艦,一艘戰艦比他們三艘斗艦還大。
甘寧指揮水軍左右包抄,他自己率軍直接沖撞魏軍水軍的營寨,戰艦的部有一根粗大而又尖銳的鐵杵,一經沖到魏國水軍的營寨里,頓時將魏軍的戰船沖撞的不成樣子。
華夏軍順風,船快,船桅上還升起了船帆,加上船艙底部的人工帶動和風的影響,立刻便將水軍沖撞的不成樣子。
曹彬在岸上看到自己帶領得水軍在華夏軍的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率領剩余的四千多人紛紛向南撤退,離岸邊稍遠一些,等到華夏軍登岸之時,便可以動進攻。
這個想法本來是好的,可是華夏軍的巨大戰艦根本不靠岸,而是放下小船,戰艦上裝的士兵開始駕著小船舞動著刀牌,耀武揚威的朝岸上去,同時還不停地朝岸上放箭。
曹彬也不示弱,立刻組織人開始朝岸邊放箭,但是普通箭矢對華夏軍沒用,失去了透甲錐這一巨大的利器之后,魏軍的攻擊就像是螞蟻咬人。
甘寧身先士卒,一手持著盾牌,一手握著大環刀,一經靠岸,第一個便從輕舟上跳了下去,也不在岸邊結陣,仗著勇氣,便朝對面的魏軍沖了過去。
身后的士兵紛紛跟著甘寧沖了上去,五千人的海軍陸戰隊一經上岸立刻便彰顯出與眾不同的一面,跑得真叫一個飛快。
與此同時,郝昭、鄧翔兩人駕駛的戰艦靠近了岸邊,在距離岸邊還有很長一段路時,便拋下了錨,然后放出小船,橫在了那里,在小船上架上木板,一直延伸到岸邊,儼然成為了一條道路。而這個時候,戰艦中的騎兵開始涌了出來,踏著那條鋪設好的道路上了岸,直接朝著魏軍沖去。
“王爺,華夏軍勢大,不可抵擋,當暫避其鋒芒。”劉巴見狀,急忙對曹彬說道。
曹彬道:“我身受皇恩,豈能不戰自退?給我殺!”
劉巴見曹彬死戰不退,又見華夏軍來勢兇猛,這場戰局已定,他重重地嘆了一聲氣,仰天長嘆道:“任何人,已經都無法阻止華夏軍入蜀的腳步了……”
太陽穿透了烏云,使得霧氣紛紛散去,長江岸邊,戰火紛飛,血流成河。
不到一個時辰,戰事就結束了,曹彬死在了亂軍當中,岸上的魏軍兩千人被殺,其余人全部投降。
戰事結束后,華夏軍開始清掃戰場,諸葛亮、沙摩柯也登岸了,看到劉巴被人綁著,諸葛亮便親自去松綁,一番勸慰,劉巴便投降了華夏軍。
此戰結束后,諸葛亮便對甘寧道:“大將軍,以我華夏水軍的威力,只要沿著長江逆流而上,或許比陸路要早抵達成都,現在正值冬雪消融之際,陸路難走,如果我們現在乘勢殺到成都,兵臨城下之時,必然是平定西蜀之日。”
甘寧想了想,覺得諸葛亮說的也對,而且他也不愿意將戰事托的太久,當即便決定帶著水軍繼續朔江而上。并且給張郃、陳到信,讓他們緊守巴郡。
于是,華夏水軍的一干人等帶著投降過來的蜀漢舊軍一起朔江而上,朝著成都進。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諸葛亮跟著甘寧一起走,沿途讓劉巴去說服蜀地郡縣,所到之處無不聞風而降。
華夏軍的龐統、司馬懿等兩路軍也在加緊趕路,不過龐統一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山體滑坡,泥石流沖毀了道路,阻隔了他前進的道路,正在抓緊搶修。
司馬懿一路軍倒是較為順利,翻越過摩天嶺的險地之后,其余的地方都不足為慮,加上強行軍,在半個月后便完全渡過了陰平古道。大軍兵臨城下之時,江油城的守將不戰而降。
司馬懿急于攻打成都,在陰平古道中困頓了二十天,寸功未立,便和張繡一道,帶著先鋒軍五千當先開道,沿途所過之處郡縣都望風而降。
數日后,司馬懿抵達了成都大平原,開始長驅直入,一路上都沒有什么障礙。
“哈哈哈,看來蜀中是無人了,走了百里,竟然沒有兵將前來阻擋,實在是太讓我意外了。等拿下了成都,我等便是大功一件啊。”司馬懿心花怒放的對張繡說道。
張繡也是一臉的喜悅,如果這次真的能夠攻下成都,那他就能在華夏國立足了。
當下,兩個人一面派出斥候,一面快行軍,所過之處,都沒有現任何魏軍的影子。
第二天傍晚,司馬懿、張繡便進入了成都地界,剛走了不到五里路,便見斥候回來報告,說成都城上遍插華夏軍的大旗,已經是華夏國的屬地了。
“這怎么可能?”司馬懿聽后,登時心中一陣驚訝。
“打的是誰的旗號?”張繡問道。
“不清楚,只是豎立了我軍的大旗,僅此而已。”
司馬懿的心里有一絲不祥的預感,當即道:“難道是他?”
“誰?”張繡急忙問道。
“諸葛孔明。”司馬懿不爽地道。
“諸葛孔明是誰?”
“沒想到他居然比我還先抵達成都……”
正說話間,后軍突然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龐統、黃權、楊懷、吳懿、吳班、孟達等人帶著五百精騎奔馳而來。
兩軍相見,登時便是一陣面面相覷,但是兩軍所打的旗號都是一樣的,也沒有生什么沖突。
龐統等人來到司馬懿和張繡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司馬懿,當即問道:“你是司馬仲達?”
“正是,你是何人?”司馬懿從未見過龐統,但是見他帶著人打的是華夏軍的旗幟,便問道。
“在下龐士元。”
“鳳雛?”司馬懿驚疑地道,可是心中卻不喜,暗暗地叫道,“又來了一個爭功的!”
“你認識我?”
“聽說過,既然來了,那我們的目的肯定是一樣的。不過,我們都來晚了,諸葛孔明已經先行占領了成都。”
龐統聽到諸葛亮的名字,便皺起了眉頭,冷笑一聲,說道:“孔明?沒想到轉了一大圈子,又見到他了。”
司馬懿和龐統的兩支軍隊當即合兵一處,紛紛向成都而去,等到抵達了成都城下,便讓人去叫門。
哪知道,成都的城墻上忽然魏兵盡顯,箭矢如雨,荀彧穿著一身戎裝,手持長劍,哈哈大笑道:“我等你們多時了。”
話音一落,城外的兩側紛紛殺出許多伏兵,瞬間便將司馬懿、龐統等人全部包圍在了一起,而城門里也涌出了大量的魏軍士兵,一起合圍了過來。
司馬懿、龐統、張繡、黃權、楊懷、吳懿、吳班、孟達等人都是一陣驚訝,沒想到會中這樣淺顯的計策,眾人齊聲高呼道:“殺出去!”
魏軍的突然出現,讓司馬懿、龐統等人都是吃了一驚,由于眾人都貪圖先到成都的功勞,加上荀彧也看穿了這一點,施行堅壁清野的戰術,并且早就做下了安排,這才將司馬懿、龐統、張繡等人全部包圍了起來。.bei精aishu.(請記住我們的
于是,城門口的一次混亂,華夏軍折損了數百人后,終于殺出了重圍,魏軍看到華夏軍逃走,也不便于追逐,直接收兵回城,并且緊閉四門。
司馬懿、龐統等人都狼狽的逃走了,在成都城外的一處空曠的地方駐扎下來,當下兩軍合為一處,共商大計。
臨時的營帳中,司馬懿、龐統、張繡、黃權、楊懷、吳懿、吳班、孟達以及張繡的部將張既、蔣石、麹演、和鸞等人全部在大帳里。
“我們都貪功冒進,以至于中了荀彧的奸計,成都城非常的堅固,只怕難以攻打,只能在此地靜待大軍了。”司馬懿先說道。
“不如由我入城勸說荀彧,只要荀彧知道了曹操駕崩的消息,也許會獻城投降。”龐統道。
“不行,萬一荀彧不降,那豈不是害了你?”司馬懿道。
“那你說怎么辦?”龐統這次帶的兵實在是太少了,但是也急于攻下成都,只有這樣,才能顯出他的水準。
司馬懿道:“我的軍中有另外一個人,此人最為合適。”
“誰?”龐統急忙問道。
“徐庶徐元直!”司馬懿從上邽將徐庶一路上都呆在身邊,一直讓人看押著他,沒有殺他,為的就是留著以后有用,此時他急中生智,當即想到用徐庶來頂替龐統,讓徐庶去勸說荀彧。
“是他?不行,徐庶對曹操忠心耿耿,你要是放了去,肯定就不會回來了。還會幫助荀彧守城,這就等于增強了守軍的力量。”張繡立刻反駁道。
“呵呵,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揮出作用。”司馬懿笑吟吟地將自己心中的計策說了出來,眾人聽后,都覺得此計甚妙,是消耗守軍力量的一個妙計。但是,最為關鍵的則是不知道荀彧是否上鉤。
反正現在大家都束手無策,姑且就用司馬懿的計策,死馬當活馬醫。
“我受封為征南大將軍,既然我們兩路軍決定要回合在一起了,那就應該選出一個主將來,所以,這個主將由我來做,你們可有異議?”司馬懿直接開門見山地道。
“不行,皇上封我為神機軍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冠于諸將之上,理應由我來當主將。”龐統當下反駁道。
“我是皇上下圣旨封的,貨真價實,你是皇上口諭封的,無憑無據,我不能聽你的,你們必須聽我的,由我來做主將。”司馬懿當然不愿意龐統當主將了,當即反駁道。
“我們都是皇上封的,你憑什么說我不如你?主將由我來當!”龐統也當仁不讓地道。
黃權見司馬懿和龐統開始爭搶起來,急忙道:“兩位大人,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取個折中的辦法,誰的計策好,咱們聽誰的,如何?”
“同意。”張繡也不愿意看到司馬懿和龐統起爭執,反正不管誰當主將,對他而言,都無甚大礙,當即說道。
“不行,誰兵多聽誰的!”司馬懿始終不相讓,他心里很清楚,只有現在定位清楚了,才好號施令,而且攻取成都之后,功勞大多都會落在主將身上,是一個名揚天下的好機會。
龐統聽司馬懿這么一說,登時覺得很吃虧,因為他帶來的兵馬少,司馬懿可是又數萬大軍呢。
司馬懿急忙朝張繡使了一個眼色,張繡會意,當即道:“我看就這樣,司馬仲達為主將,龐士元為副將,其實我們都是一家人,爭什么主將位置啊,我相信皇上會論功行賞的。”
黃權也急忙勸道:“嗯,張將軍說的極為有理。”
龐統沒底牌,黃權、楊懷等人與他沒什么瓜葛,不像司馬懿,司馬懿當了主將,張繡的好處也不少,無奈之下,龐統也不便爭搶了,只好暫時委屈自己了。
司馬懿年輕氣盛,高興的很,當即道:“承蒙各位的抬愛,那我就暫時委屈一下自己了……”
“無恥!”龐統見司馬懿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即在心里暗罵了一下,眼神里也露出了幾許鄙夷。
司馬懿看到了龐統的表情,心中也在暗罵道:“你個丑八怪,跟我爭?你爭的過我嗎?”
得知高飛返回京城的司馬懿,第一次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輕了,之前的荊南戰事,高飛坐鎮襄陽,督促著他,讓他不敢亂來。這一次不一樣了,高飛返京,他覺得自己輕松了許多,只要自己握著這支大軍,打下成都之后,他怎么著也得封侯了。
山高皇帝遠,高飛根本管不到這里來,既然返京了,那他就要成為攻蜀大軍的實際領導人,當年的那種狂妄之氣,也頓時滋生了起來。不過,狂妄歸狂妄,他必須有那個狂妄的資本。
散會之后,司馬懿讓人將徐庶從后軍押過來,并且通知后面的大軍,加前進。
徐庶從上邽開始,就被司馬懿給軟禁了起來,一路上跟隨著司馬懿走過了陰平古道,雖然成為了階下囚,但是他卻沒有想過去死,總是想著有那樣的一個機會,能夠再為魏國做些什么,而這個機會,來了。
一進入大帳,司馬懿便親自給徐庶松綁,當即笑著說道:“元直兄,讓你一路上受委屈了。現在我軍已經抵達成都城下,你的舊主曹操也已經駕崩半個月了,現在魏國丞相荀彧扔在霸占著成都城,冥頑不明,準備做最后的抵抗,我讓你來,是想請你去勸降他,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徐庶冷笑了一聲,問道:“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勸降他?荀彧對陛下是最為忠心的人,他怎么可能聽我的話?再說,你把我放回去,難道就不怕我掉過頭來對付你?”
司馬懿呵呵笑道:“怕,怎么不怕。不過,我最怕的是成都城將毀于一旦,到時候三萬魏軍將士連同荀彧都會葬身在成都城里,當然,還有城內的近十萬百姓。你也知道,我上次在涼州用炸藥炸了冀城,十幾萬羌人全部喪命的事情?如果荀彧不投降,我就準備再來一次炸城。只是,我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因為荀彧一個人而喪命,更不愿意見到這樣的一個大才,就這樣死了,真的是可惜啊。只要你勸降了荀彧,讓他出城投降,那么這一切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徐庶聽后,心中忽然感到了一絲的寒意,上次冀城被夷為了平地,十四萬羌人一夜之間便葬身在冀城里,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可怕。他知道華夏軍有一種叫炸藥的武器,是非常的厲害的,所以心有余悸。
他思量了一會兒后,便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還有那么多的炸藥嗎?”
司馬懿笑道:“元直兄,你太小看我們華夏國了。你們魏國能大批量鑄造透甲錐,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大批量生產炸藥?再說,炸藥這玩意,所需要耗費的原料都是我們身邊最顯而易見的,隨處都可以取到,只要配比好,威力就很驚人。我們無論走到哪里,都可以在當地生產,所以我們華夏軍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徐庶信以為真,忽然靈機一動,便問道:“你想讓我怎么做?”
“很簡單,勸降荀彧,讓他出城投降就好了。”
“如果他不愿意呢?”
“那你就殺了他,取而代之,然后開城投降,我刻意擔保你在華夏國比在魏國還吃香。”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徐庶故作形態的道:“我需要考慮考慮。”
“半天時間,我只給你半天時間考慮,半天之后,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開始強攻成都,將成都夷為平地。我的炸藥可都在后軍放著呢,隨時都可以派上用場。”司馬懿自負地道。
徐庶聽到司馬懿的這句話后,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希冀,心中露出了無比的笑容。
離開大帳后,司馬懿讓士兵護送徐庶回營帳。徐庶一邊走,一邊便對司馬懿的親兵道:“兄弟,我覺得司馬仲達是個騙子,你覺得呢?”
“你才騙子呢,我們將軍從不騙人。”親兵道。
“不可能,剛才你們將軍就騙我來著,明明炸藥沒有,非說炸藥在后軍,而且還說很充足,這不是騙我是什么?”
“我們將軍沒騙你,我們的炸藥真的在后軍,我們……”親兵突然戛然而止,不再說話了,直接推著徐庶道,“你怎么那么多廢話啊,快走快走。”
徐庶見親兵表現的十分緊張,心中已經有了眉目,便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親兵將徐庶送回營帳后,便回到了司馬懿的身邊,稟告道:“將軍,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司馬懿笑了笑,說道:“很好,你去主簿那里領賞,等到取下了成都,我再重重賞你,你可是為我軍立下了一個大功啊。”
話音一落,司馬懿當即吩咐部下,給各個將軍去傳令,準備智取成都城。
當天夜晚,司馬懿又讓人把徐庶給帶了過來,問道“元直兄,你考慮的如何?”
徐庶道“你說的話我認真的考慮了很久,覺得你說的很對,我之前一直很愚忠,現在我才明白,良臣擇主而事的道理w.oshu8.!所以,我決定,去說服荀彧,讓他開城投降”
“很好,元直兄可是為統一大業做出了一個大大的貢獻啊事成之后,我保舉你做高官,皇上也定然會對你另眼相看的”司馬懿笑著說道,“那元直兄準備什么時候去成都?”
“越快越好,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徐庶道
“嗯,好,那我派人將你送到城下”
之后,司馬懿派人將徐庶送到成都城下,徐庶叫開城門,自報家門,城中的守將立刻去通告荀彧,荀彧親自來到城樓上觀望,見站在城外的果然是徐庶,便讓放下吊橋,開了側門,將徐庶迎入了成都城
荀彧和徐庶兩下相見,兩個人便都是一陣沮喪,一邊敘舊,一邊走進了內城
在魏國,荀彧和徐庶是曹操的左膀右臂,荀彧主政,徐庶主兵,在戲志才死了以后,徐庶頂替了戲志才的位置,成為了曹操帳下的謀主,和荀彧相互協調,共同維系魏國的江山,從未有過半點逾越,兩個人做事也堪稱相得益彰
此時荀彧和徐庶再度相見,自然都是一陣感慨
進入內城之后,荀彧便直接問道“華夏軍一直以來都在宣揚陛下駕崩的消息,你從外來,這件事可否屬實?”
徐庶當下垂淚,泣聲說道“此事千真萬確,陛下被葬在了漢中,龐統投降了華夏國,索大將軍、夏侯將軍都盡皆為國捐軀了丞相大人,成都已經成為了一座孤城,不知道丞相大人意欲何為?”
荀彧聽后,也是一陣嚎啕大哭,不停地呼喊著曹操的名字,和徐庶一起抱頭哭泣
哭了好久,兩個人這才止住了悲傷,荀彧緩緩地道“如今成都已經面臨極大的危險,華夏國的虎牙大將軍甘寧正率領水軍朔江而上,以諸葛亮為軍師,廣陽王和兩萬將士全軍覆沒,死的死,投降的投降,若非海陽王帶兵及時趕回,將甘寧堵在了犍為,只怕成都早已經被兵臨城下了現在成都岌岌可危,就算城中糧秣、兵器充足,但是面對強大的華夏軍,到底能夠堅持多久還是個未知之數華陰關的堅固你我都是有目共睹,可是卻被華夏國三日拿下,這種攻城略地的度,遠遠過了我軍如今城中又無甚將才,我是獨力難支啊,不如我們……”
“丞相大人”徐庶當即打斷了荀彧的話,生怕荀彧說出來那幾個字,“陛下待我等不薄,如今為何不能拼最后一下?華夏軍之所以攻城略地能夠那么的神,就是因為華夏軍有一種別的國家都沒有的東西,那就是炸藥炸藥的威力很驚人,我曾經在冀城親眼見過,十四萬的羌人,一夜之間就全沒了,而且冀城也被夷為平地,正是因為有這等驚人的力量,華夏軍才戰無不克不過,我有一條計策,可以使得華夏軍鎩羽而歸”
荀彧聽后,急忙問道“是何計策?”
“我佯裝投降了華夏軍,騙取了司馬懿的信任,而且弄清了司馬懿大軍藏炸藥的地方,只要我們演一出好戲,那么就可以將炸藥全部弄到我們手里,轉而用在華夏軍的身上”
荀彧問道“此事當真可行嗎?”
“嗯,是我親自制定,如果再晚一天,等到司馬懿的大軍到了,只怕就無法實施了,現在司馬懿才五千多人,對于我軍來說,是最有利的時候”徐庶自信滿滿地說道
荀彧道“那好,我愿意洗耳恭聽”
徐庶笑了笑,當即將自己的計策講了出來
荀彧聽后狐疑地道“這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是司馬懿有詐,那我軍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不會的,司馬懿和龐統爭奪主將位置的事情,已經在軍中傳的沸沸揚揚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迅給海陽王信,讓海陽王撤回成都,然后將甘寧等人放過來,利用華夏國爭搶功勞的心里,將計就計”
荀彧想了想,謹慎地說道“為了不出意外,還是先把華夏軍的炸藥弄到手以后再給海陽王信,如果失策了,我們也好有個回旋的余地”
徐庶道“嗯,好,這樣也不沖突那請丞相大人安排,我這就出城,去告訴司馬懿,丞相大人已經答應開城投降了”
荀彧道“為什么不在白天?”
“白天我們怎么迂回?夜色難辨,趁著司馬懿對我沒有起疑心,我軍才能偷襲華夏軍”徐庶解釋道
“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
兩個人商議以后,荀彧當即叫來了四個將軍,按照徐庶的計策,安排下了一切而徐庶則出了成都城,又回到了司馬懿的軍隊里
司馬懿聽到徐庶又回來了的消息后,感到很意外,當即驚呼道“這家伙怎么回來的那么快?”
等到手下人將徐庶帶了過來后,司馬懿便笑臉相迎,問道“元直兄,你來去匆匆,莫非沒有將荀彧說服?”
“恰恰相反,荀彧早有投降之意,聽我一番勸慰之后,就加堅定了信心荀文若向來宅心仁厚,不舍得見到百姓受苦,所以一聽說將軍要用炸藥詐城,就決定要投降了只是他的部下還有一些不愿意,不過也不是問題,現在荀彧已經打開了北門,只等將軍率領大軍進入城里呢,然后還要借助將軍之手來平息那些魏將荀彧真心相投,將軍若進入了成都城,那就是大功一件啊我先要恭喜將軍,賀喜將軍了”徐庶說道
司馬懿哈哈笑道“天使我成功,等我進了成都,必然會在皇上面前為你多多美言”
“來人啊”司馬懿開心地叫道
“將軍有何吩咐?”
“迅傳令下去,集結一千騎兵,跟我一起去成都城下,接受對方投降”
“諾”
隨后,司馬懿帶著吳懿、吳班以及一千騎兵,帶著徐庶很快便抵達了成都城的北門外,見到北門那里燈火旺盛,吊橋放了下來,城門大開,荀彧率眾站在那里等候,一切都平靜異常
荀彧帶著人向前走到司馬懿的面前,抱拳道“魏國丞相荀文若,拜見司馬將軍”
司馬懿的臉上笑了笑,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著徐庶也是一陣洋洋得意,抬起手中的馬鞭,向前一揮,便喝道“綁了”
此話一落,吳懿、吳班迅帶人將荀彧帶來的人給殺死,然后將荀彧給綁了起來,這一幕讓荀彧和徐庶都大吃一驚
徐庶急忙叫道“將軍,荀彧真心投降,將軍這樣做,未免太有失道義了?”
司馬懿沖徐庶冷笑了兩聲,將馬鞭一揚,直接喊道“將徐元直也一起綁了”
士兵立刻將徐庶給拉下馬,就地捆綁了起來徐庶叫道“我無罪,為什么要綁我?”
司馬懿沒有理會徐庶,直接帶人連同荀彧、徐庶一起向后退去,吳懿率軍抵擋住從城中沖出來的人,司馬懿則大聲地下令道“給張繡信號”
士兵接到命令后,當即吹響了號角,早已經埋伏在東門的張繡,率領自己的部下便開始對成都城動了攻擊,先用炸藥炸開城門,然后率領騎兵直接殺進了城內,楊懷、孟達等人則完全聽令于張繡,分別去占領其余的兩座城門
半個時辰后,張繡從城中殺了出來,和吳懿里應外合,奪下了北門司馬懿等人則直接入城,迅地將四門給封閉了起來
與此同時,荀彧派出去的四個將軍率領兩萬八千名將士也迂回到了華夏軍的大營里,猛攻華夏軍的后軍,可是等到進入大營之后,才現營寨是個空營眾人想要撤退,卻被龐統、黃權指揮的華夏軍引爆了炸藥,整個營寨里登時是一片隆隆之聲
魏軍被嚇破了膽,紛紛向外逃走,哪知道四周都是華夏軍,黑夜中難辨敵軍多少,所有人在喪膽的之際,紛紛表示愿意投降
整個戰役只有一個時辰不到,俘虜了兩萬五千多的魏軍士兵,四千多人陣亡,龐統、黃權也押著俘虜進入了成都城
司馬懿仍舊等待在北門的城樓上,扭頭看了一眼被俘虜的荀彧、徐庶,對徐庶道“你可知道我們華夏軍除了有炸藥外,還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嗎?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可以勸降荀彧嗎?還有,我華夏國的大軍早已經在傍晚的時候就已經抵達了,只是沒有讓你看見而已,而且我也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如果是白天的話,或許我會出現一些紕漏,可惜你太急于求成了,以至于選擇夜晚來偷襲我的營寨,這樣剛好降低了我的損失”
徐庶羞愧地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一個局……”
“不應該說是我和龐士元共同布下的一個局,這是我們兩個人共同商議的結果現在,你們兩個人總算輸的心服口服了?”
徐庶、荀彧兩個人面面相覷,心中多了幾分無奈,大勢已去,已經別無退路了。(請記住我.dukankan.)
“你殺了我!”徐庶視死如歸,瞅了一眼司馬懿,淡淡地說道。
“呵呵,如果我真的要殺你,又何必要等到現在?既然成都城已經被拿下了,殺了你們也無濟于事,不如將你們帶回帝都,請求皇上落。以皇上的為人,只要你們肯投降,必然會重用你們,及時不愿意投降,解甲歸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司馬懿說完這句話后,便轉過身子,對身邊的士兵說道:“帶他們下去,好生看管,不可怠慢。”
“諾!”
與此同時的益州犍為,甘寧、諸葛亮所率領的大軍正在和宗預、曹德率領的大軍對峙,甘寧的水軍朔江而上,雖然一路無阻,但是江水滔滔,水流湍急,華夏軍沒有纖夫拉纖,只單純的依靠戰艦的人力去駕駛戰艦,還是顯得有些美中不足,以至于在上游水流特別急的地方,華夏軍的水軍舉步維艱,足足耗費了差不多十幾天的功夫,才抵達了犍為。
而華夏軍的水軍剛一到犍為,在登岸的時候被早已經埋伏在那里的曹德襲擊,損失了近千余人的兵力,若非華夏軍的箭陣厲害,只怕會損失更多的人。
夜色撩人,微風拂面,三月的春風吹著華夏軍的大旗呼呼作響,營寨內的士兵往來行走,守衛甚是森嚴。
月黑風高,華夏軍的營寨外面,曹德率領魏軍精銳一萬人正在密切的注視著華夏軍的大營,伺機而動。
“王爺,我軍在這里堵住華夏軍也差不多有三天了,你看軍中大營,外緊內松,明顯的是疲憊所致。如果今夜動夜襲,必然會取得很不錯的效果,雖然不至于將華夏軍徹底擊退,至少也能給華夏軍一次重創。”宗預就在曹德的身邊,指著遠處的華夏軍大營淡淡地說道。
曹德有勇無謀,頗有其兄曹操的遺風,更是殺人如麻。他本來和宗預一起率軍由陸路向巴郡挺進,奈何冬雪消融,道路泥濘,有一些重要的地段還出現了塌方或者是山體滑坡,以至于路不成路,耽誤了他們的行程。不過,所幸的是,如果他們走的太快了,只怕就無法抵擋住甘寧的大軍了。
三天前,華夏軍在犍為登岸,曹德聽了宗預的計策,趁華夏軍登岸之時動了襲擊,使得華夏軍損兵折將。經過上次事情后,曹德對宗預頗為信任,雖然名義上宗預是主將,但是軍權還是握在曹德的手里,而且宗預對曹德也是歌功頌德,溜須拍馬,使得曹德對宗預的話從未有過任何的懷疑。
這次,聽到宗預的話后,曹德當即點了點頭,指著江岸上的華夏軍大營,以及江面上排開的戰艦,問道:“華夏軍的水軍還在江面上排著,我軍現在動襲擊,那些在江面上的戰艦會不會開過來?”
“此地水淺,華夏軍的戰艦無法靠近,只能以輕舟運送士兵,陸上營寨是臨時搭建,并不堅固,何況又是背靠江岸,此等扎營犯了兵家大忌,只要動了夜襲,諸軍并立向前,奮勇激戰,絕對可以將華夏軍逼到江中去,到時候華夏軍一亂,就是王爺取得大功之時。”宗預道。
曹德聽后,哈哈笑道:“很好,如果能擊敗了華夏國五虎大將軍之一的甘寧,孤必然會名揚天下,而你也會受到皇上重用,孤也會鼎立推薦。”
“多謝王爺提拔。只是,華夏軍在岸上的兵力太多,我以為,當回營調遣兵力,然后左右夾擊,聲援王爺,這樣的話,夜色難辨,華夏軍也不知道我們來了多少敵人,可以在心里上給敵人造成壓力。”宗預繼續說道。
“善。那你回去調集兵力,孤在此守著,時間一到,孤就動夜襲,到時候你在響應孤,必然能夠一戰而定,讓華夏軍的人不敢登岸。”曹德開心的說道。
宗預抱拳道:“王爺,那我告辭了。”
等到宗預走后,曹德看著宗預消失在夜色當中,心中便暗暗地想道:“荀文若未免太多心了,宗預如此優秀,對本王又是言聽計從,而且擅于謀劃,又怎么會有他心呢,如果殺了他,就等于是卸磨殺驢啊,本王于心何忍……”
宗預離開曹德后,迅的回到了魏軍所駐扎的大營。大營里,魏軍只有少數的兵力,其中剩余的一萬人都是蜀漢舊軍,宗預先以曹德的命令調集魏軍全部去支援曹德,這些將士知道曹德厚愛宗預,也不敢違抗,便紛紛出營,按照宗預安排的地點去了。
等到魏軍全部離開之后,整個大營里就只剩下蜀漢的舊臣和一萬舊軍了。宗預跨入中軍大帳,迅的讓士兵召集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準備商議大事。
等到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全部抵達中軍大營后,宗預先是畢恭畢敬的向著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鞠躬,之后朗聲說道:“諸位大人都是蜀漢舊臣,現在華夏軍正在攻打魏軍,以華夏國的雄厚實力,早晚都會將其打敗。現在曹德正率領魏軍在外,準備對華夏軍動夜襲。一路上行軍,在下難得和諸位大人有過如此會聚,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只要我們和華夏軍一起聯合行動,就能將曹德所部消滅在野外,不知道諸位大人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都是面面相覷,一路上就屬宗預和曹德最親密,兩個人好的像是穿一條褲子,而且宗預不斷的投其所好,取得了曹德信任,此時又來勸說他們反叛曹德,眾人不知道宗預是真還是假,是不是曹德派來故意試探他們的。
于是,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對視一番后,都心照不宣,當即抱拳道:“我等自從歸順大魏以來,對大魏忠心耿耿,從來沒有半點二心,請將軍明察。”
宗預道:“諸位大人不必如此緊張,我知道你們所擔心的是什么,擔心我是曹德派來試探你們的,對嗎?不過,你們放心,我并非是曹德派來的。我的真實身份是華夏國情報部西南科的科長,我于半年之前來到蜀漢,為的就是搜集消息的,這是我的證件!”
說著,宗預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這枚令牌一經亮出來,在座的人都立刻感到頗為吃驚。因為在劉璋剛剛稱帝之際,卞喜便曾經親自送上賀禮,所亮出的令牌也和宗預的一模一樣,稍微不同的是,卞喜的令牌是金的,而宗預的則是銀的。
不過,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都還在猶豫,憑借一個令牌,能說明什么問題?
宗預繼續道:“在下是華夏國第二屆科舉文科榜眼,在一年前受皇上密令,統轄情報部的西南科,眾人如果不信,便可以問問你們身邊的親兵。”
話音一落,便從帳外走進來了七個人,這七個人都是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的親信,七個人一經走了進來,便立刻朝著宗預參拜道:“參加科長!”
“免禮,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的身份也沒必要保密了,請亮出你們的身份!”宗預朗聲道。
“諾!”
七個人同時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鐵質的令牌,和宗預的令牌幾乎一樣,上面都刻著一個大大的“探”字。
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這下徹底震驚了,他們的這幾個親信可都是跟隨自己有些年頭了,最短的也有三年了,最長的有七年,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是華夏國的人,實在是讓他們徹底了解了華夏國情報部的可怕。
“你們不要驚訝,華夏國情報部西南科的斥候足足有一萬多人,分散在整個西南的各個地方,這些人平時都隱藏起來了,表面上可能是農夫、樵夫、商人,又或是軍人,但實際上都是隸屬于我的部下。現在你們如果肯相信我,就和我一起行動,虎衛大將軍那邊也已經準備停當了,只要我們一動叛亂,就能立刻將曹德前后夾擊,徹底消滅曹德,剔除去成都的最后一道障礙。”宗預道。
“魏國屠殺我國百姓,殘暴不仁,為了死去的百姓、將士,我愿意跟隨將軍一起行動,斬殺曹德,攻克成都,并且歸順華夏國!”吳蘭第一個叫道。
吳蘭是軍中的宿將,早在劉焉時代就已經名冠巴蜀了,只是劉璋上臺后,極力扶持親信,使得他被撇在了一邊,處在了不上不下的位置。現在他看到機會來了,便不肯錯過這次時機。
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等人聽到吳蘭都同意了,于是也紛紛抱拳道:“我等愿意追隨將軍左右!”
月黑風高夜,犍為長江岸邊的華夏軍大營里靜謐非常,負責守營的巡邏隊伍也呈現出來了疲憊之色,進入丑時之后,巡邏隊伍漸漸少去,大多都回營去休息了,只留下零星的一些在箭樓上守衛的哨兵w.oshu8.!
華夏軍大營外面的一片密林里,曹德正在觀望著,守候了許久,才等到華夏軍的漏洞,不禁顯得有些興奮他扭臉對身邊的宗預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宗預回答道“一切都安排就緒了,左翼、右翼只等王爺的一聲令下了,完全將華夏軍三面圍定”
“很好,德艷,此次若能一舉給予華夏軍一次重擊,你就是功,現在你去右翼,指揮那撥蜀漢的舊軍,我擔心他們不夠盡心盡力”曹德開心的道
宗預點了點頭,說道“王爺放心,我這就去,保證讓那些人都盡心盡力的為這次行動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話音落下,宗預轉身便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曹德估算著宗預離開后的時間,估摸著宗預已經抵達右翼之后,便下令道“開始進攻”
命令一經下達,曹德一馬當先,率領身后的數百精騎便從樹林中沖了出去,身后的大軍緊緊相隨,直接沖向了華夏軍的大營
喊聲陣陣,如同滾雷,魏軍的攻擊之勢迅非常,華夏軍的大營里聽到這吶喊聲,紛紛從營帳里走了出來,象征性的用弓弩抵抗了一會兒,見曹德率眾已經殺至寨門口,便紛紛向后退卻
與此同時,左翼、右翼也開始從兩側夾攻,華夏軍都退到了沿岸一帶,背靠江水,組成了一個方陣
方陣當中,一員年輕將領手持鋼刀,騎在馬背上,穿著一身鎧甲,正是甘寧的水軍陸戰隊前鋒營都統鄧翔,只聽他大聲地叫道“前有敵軍,后無退路,眾將士當在此死戰”
整個華夏軍的大營里,只有前鋒營的兩千士兵,鄧翔的話音一經出口,身邊的將士們都立刻開始響應,左手盾,右手刀,圍城為了一個方形,前、左、右的士兵紛紛朝著不同的方向,中間在鄧翔周圍都是手持連弩的士兵
鄧翔看著曹德已經率軍進入了營寨,嘴角邊便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心中暗暗地想道“這里就是你海陽王的葬身之地”
魏軍聲勢浩大,曹德是興奮異常,見很快便沖進了華夏軍的大營里,心中是歡喜的很只是,當他見到整個大營里只有鄧翔這一營兵馬,而且在背靠江水的那一刻,沒有呈現出他所要的那種崩潰之勢時,不禁皺了一下眉頭,心中暗暗地想道“這座大營少說也能裝一萬五千人,可是實際上卻只有這兩千人,那么其他的人呢?難道還在江心中的戰艦上?又或是華夏軍有什么詭異的行動?”
曹德想不通,他雖然和曹操是一個娘生的,可是他的腦袋瓜子卻沒有曹操的好使,正在他還在思慮的時候,左翼的兵馬也已經殺入了大營,迅的和他的兵馬融合到了一起,朝著在江岸上結下戰陣的鄧翔等人沖去
他又看了一眼右翼,見右翼也殺進了營寨,除了行動稍微遲緩一些,沒有現什么異常之處,而且宗預打頭,帶著吳蘭、雷銅等人殺了過來,心中的擔心也為之去了一半
“看來華夏軍故布疑陣,大軍仍舊全部留在戰艦上,這也難怪,畢竟是水軍嗎,在陸地上肯定不如水上舒服”曹德自我安慰的在心里說道
“放箭”鄧翔也親自端著一個連弩,扣動連弩的機括,射出去了第一支箭矢,同時大聲地下令道
一時間,弩箭齊,朝著快要沖過來的魏軍士兵射去,在弩箭的快射擊中,不少魏軍從馬背上被射翻了下來,有的還沒死亡,反而被后面沖過來的馬隊給踐踏的血肉模糊
不過,饒是如此,魏軍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曹德是勇猛向前,身后的精騎也無不拼死效力,撥開射過來的弩箭之后,借助馬匹的快沖撞力,直接朝著華夏軍布置在第一排的刀盾兵撞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魏軍的騎兵便和鄧翔的部下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這次親密接觸的結果是,華夏軍的士兵被馬匹的快沖擊力撞飛了不少,有的士兵當場被撞死,口吐鮮血,倒地不起,有的則是手骨斷裂,整個胳膊的骨頭都錯位了,并且蹭破了皮肉,直接露了出來,那白森森的骨頭上還沾著鮮紅的血液
不過,這種沖擊力也就這一次而已,后面再沖過來的魏軍騎兵對前面的己方有所顧忌,勒住了馬匹,不再向前沖撞
鄧翔見狀,一臉的怒意,大喝一聲后,前面的隊伍中便閃出了一個小道,只供鄧翔一人撥馬向前行走,而實際上,兩千人的戰陣里,也只有鄧翔一人騎馬
兩軍的親密接觸后,華夏軍的戰陣不為所動,雖然受到前、左的兩面夾擊,可是這些士兵都視死如歸,沒有一個人后退一步,只是奮力的向前,舉刀便砍,將魏軍的那些騎兵從馬背上砍翻下來
前方步兵努力奮戰,后面搭不上手的士兵則用連弩射擊,在這么短的距離內,連弩的威力得到了充分的揮,夜色難辨,冷箭連連,魏軍雖然人多,可進入白刃戰后,也未能討到什么便宜
曹德提著一口大刀,正在馬背上奮力的斬殺華夏軍的士兵,忽然見前面鄧翔騎馬過來,一臉的猙獰,便知道鄧翔是敵方將領,抖擻了一下精神,直接朝鄧翔攻了過去
鄧翔的目標就是曹德,見曹德來了,心中也是異常的興奮,誓要將曹德斬殺在自己的刀下,以祭奠上次在登岸時被伏擊而陣亡的海軍陸戰隊前鋒營的一千多將士
冰冷的刀鋒迅的砍向了曹德,鄧翔不等馬匹走到,便立刻從馬背上躍起,惡鷹撲食一般朝著曹德攻去
曹德沒料到鄧翔會從馬背上躍起來攻擊自己,被鄧翔居高臨下,森寒的刀光從自己的面前一閃而過,他瞬間便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擋住了鄧翔的一刀攻勢,“錚”的一聲響后,曹德只覺自己手中的大刀著嗡鳴般的聲音,整個雙手都被震得麻,心中暗叫道“這家伙好大的力氣啊……”
一個回合轉瞬即逝,鄧翔凌空落下,落到了魏軍的陣營里,雙腳剛一落地,便立刻有十幾條長槍迎面刺了過來他不慌不忙,沉著應戰,手中鋼刀猛地向前揮出,只聽見叮叮當當的十幾聲脆響,刺來的長槍都被他砍成了兩截,槍頭落地,剩下的只是十幾條木棍落在了自己的盔甲上
鄧翔刀法快,那一刀之勢還沒有過去,只見刀鋒一轉,身體向前一躬,一刀便揮了出去,攔腰砍傷了前面的十幾個魏軍士兵,同時他感到后腦勺上的一陣凌厲的刀風掠過,他從褲襠里瞥了一眼,見曹德握著大刀已經完成了攻勢他一個空翻,整個人便向前躥了一段路,然后忽然迅疾的轉身,舉刀便朝馬背上攻勢完成,卻無法將大刀迅疾收回來的曹德攻去
曹德見鄧翔像一條泥鰍一般,本來想趁著鄧翔在對付自己身后的士兵時偷襲鄧翔,哪知道鄧翔的腦后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看看自己的大刀就要劈向了鄧翔,不料鄧翔忽然向前躬身,避過了他的一刀
如今,他的這一刀攻勢太猛,以至于無法收回大刀,而鄧翔的攻勢隨之而來,冰冷森寒的刀鋒朝著他的脖子揮砍了過來情急之下,曹德只好舉起手臂去阻擋
“唰”
鄧翔的鋼刀鋒利無比,所過之處曹德的手臂立刻被斬成了兩截,曹德的左手直接掉落在地上,從手腕那里噴涌出來許多鮮血,而他整個人是慘叫不止,臉上和眼中都出現了恐懼的樣子
不等曹德的叫聲繼續下去,鄧翔趁機又補上了一刀,直接將曹德攔腰砍斷,整個人瞬間變成了兩截,當場死亡
這邊曹德剛死,那邊整個大營外面便出了滾雷般的馬蹄聲,以及華夏軍的戰鼓聲,從黑暗中不知道殺出了多少華夏軍,從魏軍的背后偷襲了過來,而與此同時,宗預率領吳蘭、雷銅等一萬蜀漢舊軍也瞬間倒戈相向,朝著魏軍便攻殺了過去,魏軍被殺的措手不及,又失去了主將,一時間各自為戰
鄧翔奮力殺出一條血路,看到甘寧、郝昭、令狐邵、沙摩柯、施杰紛紛帶兵殺來,馬步相間,勢如破竹,便立刻喊道“將士們,大將軍到了,將這些人趕盡殺絕,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命令一經下達,鄧翔的前鋒營立刻士氣高漲,由于甘寧等人的出現,以及宗預的逆擊,使得倍受魏軍壓力的前鋒營頓時變得輕松起來,前鋒營的將士們無不奮勇向前,和鄧翔一起攻殺著整個魏軍
夜色濃郁,江岸上血灑一地,尸體是多不勝數,黑暗的夜里也充滿了血腥……
陽春三月,萬物復蘇,益州的蜀郡郡城成都內外更是一片祥和,城頭上插遍了華夏軍的大旗,大旗迎風飄展,顯得是那么的鮮艷奪目。(.paoshu8.)
司馬懿、龐統站在成都城的城樓上,向外眺望時,兩個人的心里都是一陣感慨。尤其是龐統,他在三個月內,兩次進入成都城,兩次都是以不同的身份進來,不知道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還是天意弄人。但是,不管怎么樣,他的人生價值得到了體現,不管是在曹操那里,還是在高飛這里,他都受到了重用。
春風拂面,吹亂了龐統的頭發,他穿著一襲的墨色長袍,其貌不揚的他站在俊朗的司馬懿身邊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反差。他的雙目遠遠地眺望著城南,看到一支華夏軍的軍隊在甘寧的率領下浩浩蕩蕩的而來時,他的心里不由得出現了一個極大的逆差。
“華夏國確實比魏國強大許多,而且人才濟濟,名將如云。如果戰爭時期諸多文臣武將尚能保持平衡,不知道戰后的功勞又該如何分配?諸葛孔明,我宿命中的摯友,沒想到我們又會再次見面……”龐統在看到甘寧身邊的一個熟悉的身影時,便暗暗地叫道。
“士元,成都是我們拿下的,你要記得,無論何時,這功勞都是我們的。虎衛大將軍一行雖然牽制了敵人的大量兵馬,但是請記住,是我們第一個進入成都城的。你制定了我們之間一場不和的戲演給眾人看,并且讓徐庶對我們爭功鬧的不可開交而信以為真,后來你我又同時制定了一個局,這些功勞我們絕對不能讓給別人,知道了嗎?”司馬懿充滿智慧的眼睛眺望著城外的那支慢慢靠近的己方大軍,對龐統輕聲地說道。
龐統斜視了司馬懿一眼,見司馬懿的眼睛里充滿了貪婪,他在想,如果自己不在這里,司馬懿必然會將功勞全權收為己用吧。
“仲達兄,我記下了。”龐統淡淡地說道。
城外,甘寧、諸葛亮率領五百輕騎先行來到了成都城下,身后的華夏軍以及收降的降兵足足有四萬五千多人,大軍浩浩蕩蕩的行來,給人一種極大的震撼。
諸葛亮跟隨甘寧抵達成都城下時,看見司馬懿、龐統都從城中走了出來,尤其是看見龐統時,他的心里立刻擰上了一個結。昔日的摯友,今日是否還會如同當初一般?
“參見大將軍!”司馬懿雖然受封為征南大將軍,但是在將軍體系中,五虎大將軍的地位是永遠無法撼動的,他們是整個將軍體系的第一列,之后便是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等,然后才輪到四鎮、四征。司馬懿是征南大將軍,雖然冠名為大將軍,但是人人都知道,這個只是個虛名,沒什么實際功效,而且官位也是臨時的,所以司馬懿才見到甘寧先行叩拜,這是禮數問題。
甘寧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將手中馬鞭向身后的親兵一揚,他的親兵便將馬鞭接住。甘寧則一臉笑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抬起雙手便落在了司馬懿的肩膀上,只覺得司馬懿的體格硬朗,健壯,便笑著說道:“仲達長大了,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仲達了,而且體格也很健壯,像個男子漢了。”
司馬懿咧嘴笑了笑,他當年小時候在薊城凈是干些調皮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司馬防的二兒子是最為調皮的,是薊城里的孩子王。他謙卑地說道:“讓大將軍見笑了,少時的那些事情,不值得一提。”
甘寧呵呵笑道:“那可未必,我還清楚的記得,你曾經帶著小寧去掏鳥窩,結果從樹上摔了下來……”
司馬懿連忙低頭拜道:“大將軍請恕罪,仲達當時玩性太大,以至于讓甘公子摔傷了,實則是仲達的錯誤,現在想起來,仲達還是愧對甘公子……”
甘寧見司馬懿緊張萬分,急忙說道:“仲達不必如此自責,小孩子嗎,誰能沒有個玩性呢,再說,如果不是那次小寧從樹上摔了下來,又怎么會有現在的小寧呢?”
“小寧他……現在好嗎?”司馬懿見甘寧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面對甘寧這個長輩,司馬懿就感覺自己像是矮了一頭似得,他的眼睛看了一下甘寧身邊的諸葛亮,心中反而多了一絲疑慮。
甘寧道:“小寧非常好,正在遼東經受鍛煉呢,以后也許你們會再次見面的。仲達,我們進城吧。”
司馬懿點了點頭,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讓甘寧、諸葛亮等人進入城中。
諸葛亮在經過司馬懿和龐統身邊時,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們一眼,那一瞥之下,卻意味深長。
等到甘寧、諸葛亮等人全部入城后,司馬懿便對龐統小聲說道:“甘將軍先入為主,看來情況不妙啊……”
龐統自然知道司馬懿在說什么,但是對于他來說,功勞都是大家親眼所見的,而且他在華夏國也沒有什么根基,無法和人爭搶功勞。不過,他始終認為,功勞是自己的就跑不掉,如果有人想搶奪自己的功勞,他就會奮起反抗,因為這一次是他的進身之階。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龐統淡淡地說道。
“也只有如此了。”司馬懿道。
進入城中之后,甘寧的后續部隊也魚貫入城,整個成都城前幾天還是一派肅殺之色,但是到了今天,近十萬的華夏國大軍全部抵達成都城,在這里勝利會師,在蜀人的心里,造成了一種不小的陰影。因為魏軍打敗了蜀軍,而華夏軍又打敗了魏軍,這就足以說明華夏軍對付蜀軍根本不再話下。
另外,華夏國的政策開明,軍隊紀律嚴明,入蜀之后,并未給百姓造成什么不良的影響,反而是諸葛亮最初提出的約法三章在蜀地掀起了一片浪潮,以至于華夏軍走到哪里,百姓都夾道相迎。
如今的成都城里是一派祥和的氣氛,三方勢力全部匯聚在此,虎衛大將軍甘寧成為了實際上的首領,另外軍中還有蜀漢的舊臣、魏國的舊臣,大家和華夏國的人組成了一個很強大的體系,雖然是三方勢力,但是卻都彼此持平,沒有出現什么不良的事情。
蜀漢的皇宮大殿上,甘寧帶著眾多文武一起登上了劉璋昔日的大殿,看到這種豪華奢侈的裝修后,不禁為之感嘆。
甘寧本身就是益州人,當年縱橫長江、漢水一帶的“錦帆賊”,現在卻以華夏國五虎大將軍之一的身份回到了益州,這本身就是對當年那些益州人的一種諷刺。因為,甘寧曾經在劉焉的帳下當過縣尉,但是后來受到了排擠,不得不離開益州,自己拉起一撥人,當起了水賊。
此時,甘寧重回成都,故地重游,卻讓他的心情感慨良多。
甘寧大搖大擺的直接坐在了劉璋昔日的皇帝寶座上,手摸著寶座上的鑲嵌的寶石、金玉、瑪瑙等物,不禁嘆道:“劉璋奢侈如此次,如何能不亡?”
司馬懿、諸葛亮、龐統、黃權、張繡、郝昭、鄧翔、令狐邵、宗預、劉巴、楊懷、吳懿、吳班、孟達、吳蘭、雷銅、費觀、龐羲、鄧芝、董和、秦宓,以及魏軍的一些降將全部依次站立在大殿之中,看到甘寧從皇帝的寶座上走下來,心中卻都是一派悵然。
“皇上分兵攻取成都,今日蜀中已經大定,只有局部尚未平定,依我看,傳檄可定。現在,請大家各述功勞,我也好寫捷報呈報給皇上,等待皇上的近一步指示……”甘寧環視了一圈,頗有大將風范地說道。
話音一落,司馬懿第一個出列,當即陳述自己的功勞。緊接著,諸葛亮也當仁不讓。再后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但是魏軍的降將卻沒有半點發言權。
甘寧聽到聲音一片嘈雜,諸葛亮、司馬懿尤為爭搶的激烈,司馬懿認為自己取成都有功,諸葛亮則認為成功的牽制了敵人的兵力,才使得司馬懿輕松攻克成都,兩個人言辭鑿鑿,都互不相讓,以至于看上去爭吵萬分……
“夠了!”甘寧忍無可忍,大聲呵斥道,“你們都給我閉嘴!大庭廣眾之下,你們當眾爭吵,不覺得羞恥嗎?”
司馬懿、諸葛亮都是年輕氣盛之人,而且兩個人一路上都自認為貢獻的比較多,所以他們兩個爭論的焦點,則是集中在是牽制敵人的功勞大,還是攻占成都的功勞大。因為這是兩個軍的事情,不是他們一個人的事情。
司馬懿竭力爭功,為的是張繡、龐統、黃權、楊懷這一路攻克成都的兵馬,諸葛亮則是仗著有甘寧撐腰,竭力將功勞攬到甘寧這邊,那么他的功勞也就會大了。
甘寧的話音一落,司馬懿、諸葛亮便不在吭聲了,整個大殿中都鴉雀無言。
司馬懿這時候朝龐統使了一個眼色,龐統微微地點了點頭,便站了出來,先朝著甘寧拜了一拜,緊接著又朝在場的所有人拜了一拜。
諸葛亮看到龐統如此,似是有恃無恐,而且表情淡定,便暗想道:“阿丑難道有什么詭主意?”
龐統從懷中拿出了一封密信,直接遞給了甘寧,緩緩地說道:“大將軍,這是皇上讓在下交付給大將軍的一封密信,請大將軍過目。”
所有人的都為之一震,誰會想道龐統身上還有一封密信,一時間,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甘寧手中的那封密信上,都想知道這封密信中到底寫的是什么。
甘寧當即打開一看,匆匆瀏覽過后,便哈哈笑道:“皇上圣明!”
甘寧的笑聲落下之后,環視了一圈迷惘的眾人,當即說道“圣諭司馬懿、諸葛亮、龐統跪聽”
司馬懿、諸葛亮、龐統當即跪在地上,大聲地說道“臣等在”
甘寧道“陛下圣諭,密信拆開之時,便是三位返京之日,請三位同行,即可返京,不得有誤”
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三個人面面相覷一番,同時回答道“臣遵旨”
甘寧走到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三個人身邊,輕聲地說道“圣諭,讓三位即可返京,我這就派出快馬,給三位預備些干糧,你們就朝洛陽去,沿途不得騷擾郡縣,不得在驛站留宿,日夜不停,馬不停蹄的返回京城,皇上限期二十天”
龐統大為吃驚,心中暗道“二十天?這現在的蜀道,少說也要走上十幾天才能出去,皇上讓我們這么急著回去,到底是干什么?”
司馬懿、諸葛亮也是同樣想法,和龐統又互相對視了一眼,但是又不能說什么,只能先接旨了
甘寧看出了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三個人的擔憂,當即說道“你們騎馬先到犍為,我讓留守的水軍送你們去荊州,沿江而下,走水路會很快,但是從荊州到京城的那一段路,就要靠你們自己了,你們好自為之,現在就走”
司馬懿、諸葛亮、龐統對甘寧還是有些感激的,什么都沒有說,直接離開了大廳,但是三個人的心里卻各懷鬼胎,摸不清高飛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等到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三個人走了以后,甘寧當即對黃權道“黃將軍,皇上圣諭,任命你為大都護、益州知州,正一品大員,儀同三司,并且改蜀郡為成都府,由你兼任成都府的知府,所有華夏軍以及投降的魏軍一律撤出蜀中,整個益州全部由黃將軍一人做主,所有的蜀漢舊臣,由你統一做出面官爵的裁決,我會給你講解一下我們華夏國的官職體系,讓你系統的了解一下官職的機能和作用另外,任命張任為左都指揮使、法正為右都指揮使,均是正一品大員,全權負責所有蜀中留守的軍兵,到時候你派人通知張任、法正上任即可”
黃權聽后,激動的不得了,沒想到整個益州由他一人做主,他當即道“謝主隆恩”
甘寧笑了笑,走到沙摩柯的身邊,說道“圣諭,令沙將軍為南中安撫使,正三品大員,直接歸屬于皇上親自指揮,出使南中,安撫南中蠻夷,以宣揚我華夏國威”
沙摩柯本來還在為諸葛亮走了而感到不自在,準備等到散會之后去找諸葛亮,哪知道竟然會給他安排了什么南中安撫使,歸屬于高飛親自指揮了,無奈之下,只好勉強答應了
甘寧將密信中的內容宣讀完畢之后,便道“益州乃天府之國,皇上為了不至于讓益州飽受戰亂,特意如此做法,還請各位蜀地的英賢們盡心盡力,為營建我華夏國的一個大和平而做出努力,并且希望能夠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本府在此留守半月,以穩定局勢,待局勢穩定后,本府將遣返所有不屬于蜀地的兵馬今日就到這里,散會”
會意散后,甘寧拉著黃權開始講解華夏國的官職體系,但是對于高飛設立的大都護、都指揮使、安撫使都還有些不太了解,但是,好在高飛在信中給出了官職的品級,讓甘寧也好有了一個很好的定位
甘寧給黃權講解了軍政分離,三省六部制,州、府、縣等之間的關系,黃權聽后,都覺得這些制度非常適合蜀地,而且還有效了制止了以前郡太守動叛亂的機會,如此一來,黃權對于重治理蜀地信心百倍
與此同時,荊州一帶也正在進行著一場很大的變革,華夏國和吳國之間雖然在荊南三郡的交接上劍拔弩張,但由于荀攸、張遼、黃忠、文聘、諸葛瑾、司馬朗等人的積極努力,和吳國的大都督周瑜進行了不斷的交涉,終于按照當初高飛和孫策約定的三月十五這個日子做出了和平的交接
交接過后的零陵、桂陽兩郡歸屬吳國,而之前吳國占據著的半個江夏則并入了華夏國,兩國在交接之前,都盡皆強行遷走當地百姓,讓當地的百姓背井離鄉,甚為反感,但是由于兩國都處理得當,所以并未生民變或者暴動
而在這個時候,孫策也加緊在吳國重要的沿海港口打造海船,準備渡海出去孤懸海外的占領夷州臺灣、朱崖州海南島兩座島嶼但是,孫策卻不知道,對這兩座荒島的占領,等待他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
高飛率領飛羽軍一路返回了洛陽,洛陽城中的文武大臣無不在外排開隊伍進行熱烈的歡迎
以太尉賈詡為的歡迎隊伍從洛陽城的西門一直向城內綿延出十里地,從去年開始,短短的五個月的時間,華夏國便先后滅掉了劉備的荊漢,以及曹操的西魏,致使華夏國的版圖擴大了好幾倍,所以,作為樞密院的太尉,賈詡認為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而京城的百姓是對高飛表現出無比的崇拜,自的組織在一起,等到在道路兩旁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高飛看到這盛大的場面后,出現的不是喜悅的心情,而是令他焦躁不安因為,在東南一帶,吳國尚自維持著較為獨立的政權,國家尚未完全的統一,但是由于前期扶持吳國以及和吳國之間的這種曖昧關系,讓他覺得如何將吳國并入自己的版圖是一個很難的問題
他不能貿然攻擊自己的盟國,而且這個時候西北、西南剛剛歸附,華夏國積攢的數年的積蓄由于龐大的軍費開支,也即將耗盡,國內是出現了一些反戰的情緒,那些諫官門紛紛指責他窮兵黷武,而且華夏國的青壯年也在陸續減少……
一系列的問題,讓這個曾經英姿颯爽的帝王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他不想將戰事托太長,只想在自己四十歲之前便完成統一大業,為了這個夢想,他只能繼續站在風口浪尖上,繼續飽受著那些諫官、史官的冷嘲熱諷
華夏國以武立國,高飛除了加大力度對每年農業方面的財政支出外,還大力扶持工業、商業、文化業等一些興的東西,并且宣揚言論自由,專門設立諫臺官,任命諫議大夫等一些諫官,并且鼓勵記載歷史的太史令按照事實的真相記載,皇帝有錯誤的,可以在史中指出來,所以才涌現出來了一批年輕的才俊擔任諫官,每周、周月公開在大殿上表言論,對于任何抨擊、諷刺、誹謗的言論都予以聽從
高飛帶領飛羽軍抵達京城的城外,賈詡率領文武百官當即跪拜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大踏步的走向了賈詡,當即將賈詡給扶了起來,然后對田豐、管寧等人說道“眾位愛卿平身”
文武百官全部站起之后,高飛便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進入了洛陽城
百姓夾道歡迎,揮舞著小旗子大聲地吶喊著,年輕的姑娘紛紛向她們心中的英明神武的大皇帝陛下投去了媚眼,每個女子都希望能夠得到這個皇帝的一眼青睞可是,換回來的,卻只有高飛一臉的冷漠
“姐姐、姐姐,快來這里看,是皇上,這里看的最清楚了……”一個妙齡的少女站在御道外面,歡快的揮舞著小手,朝著另外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大聲地叫道
少女尖銳的聲音很刺耳,恰好高飛從那經過,被高飛聽到以后,一扭頭過去,本來正在憂郁中的高飛,眼神凌厲的可以殺死任何人,可是當他一轉眼朝人群中看過去時,卻現一名驚艷脫俗的女子映入了自己的眼簾,女子美的無話可說,任何華麗的詞語都無法修飾,似乎用在她的身上都覺得不夠言出她的美
高飛深深地被這個女子吸引住了,可是由于兩旁圍觀的百姓實在是太多了,只一剎那間,那個女子便消失在了高飛的視線中高飛極力的去張望,可是卻再也找不到那名女子了,無奈之下,只能回過頭來,繼續目視前方,臉上反而多了幾許陰沉……
一直走在高飛身側的賈詡注意到了高飛的這個微妙的舉動,心中當下明白了,但是卻什么都沒說
回到皇宮后,高飛開始升朝,戰事基本平定,讓參議院、樞密院、九部尚開始個個言,準備讓全國進行再一次的休養生息中
下面的大臣在各抒己見,高飛卻坐在龍椅上心不在焉,腦海中時常出現剛才那個女子的畫面,心中暗暗地想道“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人,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一個美人,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半個月后,司馬懿、諸葛亮、龐統同時返京,一進京城,便立刻去皇宮大殿上覲見他們的皇上泡()
崇華殿內,高飛還在與參議院的幾位丞相以及戶部尚書、吏部尚書商議著戰后具體的恢復問題,忽然高橫(即盧橫)跨步入內,拜道:“啟稟皇上,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三人已經抵達京城,現在正在宮門外侯著。”
高飛聽到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田豐、管寧、邴原、鐘繇等人說道:“你們擬定一份詳細的計劃書,然后讓秘書長陳琳交給我,我審核后,再頒布天下。”
田豐、管寧、邴原、鐘繇等人齊聲答道:“臣等遵旨!”
高飛轉身離開,對高橫道:“讓他們三個人進宮,朕在龍騰殿等他們。”
高飛離開之后,便徑直去了龍騰殿,龍騰殿是皇宮中的一座偏殿,位于皇宮大殿的右側,平時只有重要的人物才可以在龍騰殿獲得召見,可見高飛很是器重司馬懿、諸葛亮和龐統的。
龍騰殿內,高飛坐下去大約兩刻鐘后,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三個人便在高橫的帶領下,徑直走進了龍騰殿。一進入大殿,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便一起跪在了地上,大聲地說道:“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飛朝高橫擺擺手,看到司馬懿、諸葛亮、龐統都是風塵仆仆的,而且衣衫也都顯得有些破舊,臉上更都是蓬頭垢面的,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飽經了一些滄桑。
“你們一路艱辛行來,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高飛始終在關注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三個人的動向,他們離開成都之后,甘寧便給京城這邊派發了消息,通知了他,所以他才知道司馬懿、諸葛亮、龐統的具體行程。不過,三個人的到來,倒是比他預期的要多上幾天。
司馬懿、諸葛亮、龐統都不說話,心里面卻都跟明鏡似得,他們一路上從荊州到洛陽,確實吃了不少苦,可也正因為如此,三個人才成為了好友,患難與共,為的就是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在限期之前趕回京師。
“說說你們的感受吧……”高飛的目光如炬,能夠看出三個人與之前有所不同,司馬懿的傲、諸葛亮的清高、龐統的自負都有了一些收斂。
司馬懿首先說道:“啟稟皇上,臣此行深有感觸,雖然一路上略有艱辛,但索性我們三人齊心協力,患難與共,才客服了不少困難。臣最大的感觸就是,多了兩位摯友。”
諸葛亮、龐統也是如此感觸,想想之前在成都時爭搶功勞的爭吵,現在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三個人都是心胸開闊的人,根本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路上艱辛的走來,也讓他們忘記了那一份功勞。
“臣等也是如此。”諸葛亮、龐統齊聲回答道。
“很好。你們三個人都有大功,朕要正式的封賞你們,從今天起,司馬仲達、龐士元進樞密院行走,以巡檢太尉的身份和樞密院里的幾位太尉大人同掌全□□□事機要,諸葛孔明進參議院行走,以巡檢丞相的身份和參議院里的幾位丞相大人同掌全國政事,巡檢太尉、巡檢丞相均為朕臨時設立的正三品的官,只是讓你們能夠進入樞密院、參議院學習,希望你們戒驕戒躁,不要再出現在成都時的爭吵,你們要清楚,朕的眼睛是雪亮的,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高飛道。
司馬懿、諸葛亮、龐統三個人齊聲拜謝道:“謝主隆恩。”
“你們去秘書處領取圣旨,秘書長陳琳告訴你們一些細節的。”高飛擺手道。
司馬懿、諸葛亮、龐統拜別之后,便出了龍騰殿。
高飛看到三個人的背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但愿三個青年才俊以后能夠齊心協力,也許就會打造出一個空前的盛世……”
高橫站在那里,見大殿內沒有旁人了,便低身說道:“皇上,國丈大人要夜宴皇上,說是有要事相商,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要去?”
“既然是國丈的盛情邀請,朕又怎么能夠不去呢?你去內務府傳話,讓蘭妃帶領四皇子、五皇子與朕一起前去,蘭妃也有許久沒有見過國丈了。”高飛淡淡地說道。
高飛建立華夏國,稱帝之后,對于后宮的設置也有一些變化,后宮取消了太監制,整個后宮只有宮女伺候,除了高飛以及諸位皇子之外,任何男性都不得進入后宮,在侍衛方面,高飛用昔日的娘子軍代替男性侍衛,又專門成立內務府,管轄后宮,皇后、嬪妃的權力全部移交在了內務府,抑制了后宮爭權的局面,只是存在一個名位而已。
內務府的頭頭稱為總管,暫時由蔣干出任,內務府設立在后宮外面,專門處理一些后宮的用度和開支,算是后宮的財政總管,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實權,而且內務府也不能進后宮。
命令傳達到內務府,蔣干便親自帶人到后宮的大門前,剛好文蕊從那里經過,蔣干便急忙喊道:“文將軍留步!”
文蕊是最早的一批娘子軍,但是后來娘子軍曾經因為無甚大作用而一度解散,三千娘子軍的將士先后都嫁人了,文蕊自己也不例外,經過高飛的撮合,嫁給了虎牙大將軍張遼,并且為張遼生下一子,取名張虎。而后,文蕊又受封為中護軍,正四品官,重新組建娘子軍,擔任宿衛后宮的重要職位。
“原來是蔣總管啊,是不是又來給皇后娘娘送東西了?”文蕊扭頭看去,見是蔣干,便讓部下繼續巡邏,她自己則徑直走到了蔣干的面前,問道。
蔣干笑道:“文將軍說笑了,我此次前來乃是有圣諭的,煩請文將軍代為通傳一下。”
“哦,圣諭?既然是圣諭,那就請蔣總管說出來吧,我一定通傳。”
“皇上要蘭妃攜帶四皇子、五皇子一起去賈國丈家里赴宴,今天未時便要從宮中出發。”
“知道了,總管大人請吧,我這就讓人去通傳蘭貴妃。”
蔣干走后沒有多久,文蕊便將消息通傳給了蘭妃賈雯,賈雯本是燒當羌的蘭蘭,被賈詡認作女兒后,便被高飛迎娶了,被封為蘭貴妃,并且為高飛生下了一對雙胞胎,賜名為高乾和高坤。
賈雯聽到這個消息后,便急忙收拾了一番,親自讓奴婢抱著高乾和高坤,在未時時,乘坐由內務府所獻的馬車出了后宮。
來到無極殿后,賈雯看見高飛身穿一身便站在那里,身后仍舊是祝公道、祝公平兩大護衛,而且高飛的左手里還牽著一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賈雯自然不會陌生,正是蟬貴妃之子,三皇子高鵬。
高鵬穿的也并非華貴服裝,看上去普通的很,與一般百姓家的孩童無疑,由于年紀小,鼻子下面總是掛著兩條鼻涕蟲,時不時的就會滑落下來,快到嘴邊時,便用力一吸,又進入了鼻腔里,如此反復好幾次,看上去邋遢異常,一點都不像是皇家子嗣。
“哧溜……”高鵬又再次吸了一下鼻涕,看到蘭妃帶著高乾、高坤來了,不由得有些興奮。
高飛蹲下身子,看到高鵬的樣子,搖了搖頭,伸出手捏住了高鵬的鼻子,說道:“你個小邋遢鬼,用力向外哼,怎么每天都那么多的鼻涕掛在那里啊。”
高鵬傻傻地笑著,按照高飛的話去做,然后把鼻腔里的鼻涕都給哼干凈了,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鼻子,覺得很是舒坦,當即叫道:“父皇,怪不得我總是覺得難受呢,原來是鼻涕惹的禍啊……”
“唉……你個傻小子,現在如此,長大了又該會變成什么樣啊……”高飛最不滿意的便是這個第三子,自認為和貂蟬發生那事時自己通常情況下都未曾飲酒,為什么生出來的兒子會如此的差勁。
高麒聰明,高麟有勇力,可是到了高鵬卻一無是處,一部論語從學習到現在,前后背了兩年了,竟然還沒背會,寫的字也是歪三扭四的,不僅如此,還很貪玩,竟然作弄他的老師邴原,把邴原身上抹的凈是鼻涕。
最讓高飛無法忍受的便是有一次邴原講成語時,講到了“發奮圖強”這四個字,結果高鵬歪曲了意思,理解成“發糞涂墻”,自己一個人跑到茅廁里抓著一坨屎便往墻上抹,弄得整個大殿臭烘烘的,清洗了好幾遍才清洗干凈……
不過,兒子總歸是兒子,再怎么不對,他還是個孩子,高鵬不過才四歲而已,小高麒、高麟兩歲,也許以后約束約束,會變得好一些。
“臣妾參見皇上。”賈雯這會兒走到了高飛的身邊,參拜道。
高飛從宮女的手里接過高乾、高坤,份份抱在了自己的臂彎里,顯得很是開心,當即對賈雯道:“既然來了,那就走吧。”
“臣妾遵旨。”
高鵬看見高飛抱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弟弟,當即伸手道:“父皇父皇,也讓我抱一下弟弟嘛!”
高飛見高鵬那股子興奮勁,便將高坤遞給了高鵬,囑咐道:“小心點,別摔著弟弟了。”
高鵬道:“不會的,我疼他們還來不及的。”
高坤一經入了高鵬的雙手,高鵬就像是如獲至寶一樣,看了看高坤,又瞅了瞅高乾,怎么看都覺得是一個人,不禁驚訝道:“父皇父皇,弟弟是不是妖怪變得,為什么會長的一模一樣啊……”
“別胡說,如果你弟弟是妖怪,那你就是大妖怪,那父皇豈不是老妖怪了嗎?”高飛聽到高鵬的話,搖了搖頭,不喜地說道
高鵬聽后,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看著懷中的高坤,淡淡地說道“我們全家都是妖怪,嘻嘻嘻……”
“不說了,走了,太尉大人還在等著我們呢”
于是,高飛、賈雯、高鵬、高乾、高坤一行人,在高橫等人的護衛下,一起出了皇宮,直奔賈詡的府邸
到了賈詡的住處,賈詡一早就在那里等候著,親自在門口迎接,見高飛等人到來之后,互相寒暄了幾句,便迎入了內宅
客廳里,賈詡熱情的招待了高飛等一行人,時而談起國家大事,時而聊到家庭瑣事,兩個人都十分的默契
等到夜宴完畢之后,賈詡便將高飛迎入了房,說是有要事相告高飛一直在等待著賈詡談及此事,此時聽到賈詡在酒足飯飽之后才說出此事,便隨賈詡一起進了房
“皇上請上坐”賈詡一進門,便很有禮貌地對高飛說道
高飛擺擺手道“你我之間,不必有太多拘謹,何況我今日前來,只是穿著便裝”
“臣明白,可是君臣之禮不能廢皇上,臣有一件禮物要獻給皇上……”賈詡說話時很小心,眼睛始終在盯著高飛的臉龐,淡淡地道
“哦,太尉大人又送禮給我啊?那我倒要看看,太尉大人送的到底是什么禮物……”
“啪啪啪”
賈詡舉起雙手,擊掌三聲之后,便見從房的一側走出來了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寬大的斗篷下面罩著一個較為瘦弱的人,遮擋住了斗篷下面的人,讓人看不清樣貌,但是從那人走路的姿態來看,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兒,或者說,斗篷下面的人就是個娘們兒
“這位是……”高飛看到之后,不知道賈詡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賈詡嘿嘿笑道“皇上,半個月前,皇上凱旋而歸時,在城中無意間看見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美女,這位就是當日皇上所見到的那個美女……”
高飛的心里為之一動,當即打量了一下那個披著斗篷的人,淡淡地說道“可否以脫下斗篷以真實面目視人?”
穿著斗篷的人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只是緩緩地褪去了斗篷,展現在高飛面前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年紀約莫十歲,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小嘴,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上去有點不堪一握
“小女子袁杏見過皇上”女人自報家門,看到高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便向前走了一兩步,躬身說道
“袁杏……”高飛聽到這個名字時,第一反應就是有點驚訝,他只知道三國時著名的美女如貂蟬、大喬、小喬、甄宓、蔡琰等等,可從未聽說過還有一個叫袁杏的,而且單一袁杏的相貌來看,絕對不亞于任何一個美女
“皇上,臣當日有幸與皇上到了此女,見皇上對此女有點上心,便差人四處尋找,終于在城外的一個郊區里找到了此女,待問明了此女的個人意見后,這才將此女帶來,獻給皇上”賈詡緩緩地說道
高飛聽后,心里覺得很是欣慰,賈詡確實擅于揣摩他的心思,但是卻總是將事情做到最佳的位置,既不張揚,也不跋扈,很誠實,很可靠,而且賈詡在他的人生道路上,也是一直處于重要位置,當年從涼州一路走過來,如果少了賈詡,他的人生道路也許不會如此的平坦
“太尉大人做的非常好”高飛夸贊著,但是目光卻始終在袁杏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便問道“袁姑娘,你是哪里人?”
“回皇上話,民女是汝南人,幾年前從汝南遷到洛陽來,就在京城的城郊定居了”
“嗯……”高飛見袁杏對答如流,對自己也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畏懼之色,而且袁杏的身上還透著一股子貴氣,不知道為什么,高飛總覺得此女不是一般的民女
袁杏在高飛如炬的目光下被盯得有些心里慌,她與高飛只有十步的距離,但是她的心里卻被高飛凌厲的眼神盯得亂了方寸她不敢再看高飛,主動向前跨出了步子,忽然左手從袖子中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朝著高飛的面門便激射了過去
賈詡大吃一驚,始料未及,沒想到袁杏居然會公然行刺高飛,情急之下,直接用身子擋在了高飛的面前,大聲叫道“有刺客”
森寒的匕直接朝著高飛飛了過去,但是賈詡擋在了高飛的面前,那匕第一個就會傷到賈詡,賈詡一臉的驚恐,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的一點小心思,沒想到卻引狼入室,自己只怕一死也難辭其咎他閉上了眼睛,帶著必死的決心擋在了高飛的面前
忽然,高飛長劍一揮,只聽見“當”的一聲響,便將那柄匕擊落,同時左臂摟著賈詡,身子一轉,整個人便朝著袁杏刺了出去,長劍直指袁杏的脖頸
袁杏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么短的距離內,還沒有刺到高飛,見高飛直接飛刺了過來,右手掌中突然出現了一柄匕,要去抵擋高飛的長劍
但是,高飛的長劍忽然一轉,劍招一變,直接將袁杏手中的匕擊落,長劍順勢便架在了袁杏的脖子上
此時,高橫從房外面帶人闖了進來,見到房內已經穩定了局勢,當即道“護駕”
高橫自己走到高飛的身邊,看了一眼袁杏,以及地上的兩把匕,急忙道“皇上,沒事?”
高飛森寒的目光盯在了袁杏的身上,問道“說為什么要行刺朕”
“你是我的殺父仇人,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袁杏見自己已經被擒了,也不隱瞞什么了,當即叫了出來,一點畏懼之色都沒有
“殺父仇人?你父親是誰?”高飛收起了長劍,將長劍插入了自己的腰中,兩名衛兵押著袁杏,他喝問道
“哼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居然忘記了?我現在落到你的手上,我也無話可說,你要殺要剮隨你便就算告訴你也無妨,我父親便是袁紹”
“袁紹?你是袁紹的女兒?”高飛有點驚訝地問道
當年鄴城一戰,袁紹家破人亡,除了袁紹的兩個小妾還活著以外,其余的就全部葬在了鄴城,怎么又跑出來了一個女兒?
“不錯,我父親就是袁紹,你殺了我全家,我要替我全家報仇”
“原來如此既然你是袁紹的女兒……高橫”高飛也不想再問什么了,當即叫道
“臣在”
“放她走,逐出洛陽,給她一匹馬,一些路費,讓她好自為之”
“皇上,她可是刺客啊……”高橫驚訝地道
“是個不合格的刺客,放她走,我想她以后會明白的,戰爭有時候的確很殘酷”高飛道
“你真的不殺我?”袁杏也驚訝地道
“我如果想殺你,剛才就殺了既然你是袁紹的后代,我也不愿意殘害,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以后你會明白什么是戰爭的”
高橫直接將袁杏給押出去了,高飛轉身看著受到驚嚇以及一臉愧疚的賈詡,當即道“太尉大人不必放在心上,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賈詡跪在了地上,朝著高飛叩頭道“皇上,臣有罪,臣失察,引狼入室,差點害了陛下,請陛下降罪責罰”
高飛道“太尉大人不必自責,剛才朕也差點被她迷惑了,如果不是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子寒意,朕也不會識破太尉大人一直為朕著想,剛才冒死來護駕,這點精神是值得肯定的,只是太尉大人受到了點驚嚇,還需要調養一二”
說完,高飛轉身便走了出去,之后帶著賈雯、高鵬、高乾、高坤離開了賈府
賈詡是一陣索然,本想獻給高飛美女,沒想到美女是個刺客,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到高飛離開,賈詡親自送高飛到府外,然后看著他們消失在夜色當中,心中是一片悵然
第二天早朝,賈詡親自遞上了一份奏折,高飛看了以后,眉頭緊皺,當即將奏折合上,目光如炬的他緊緊地盯著賈詡,問道“這可是你的真實意見嗎?”
賈詡跪地道“皇上明鑒,臣有悖于圣恩,犯下了大錯,已經沒有任何面目可以再繼續擔任樞密院太尉之了,只求皇上能夠恩準,微臣感激不盡”
高飛道“既然如此,那就準你所奏,但是,削爵、辭官之事朕不準,你爵位照舊,即日起,退出樞密院,降為情報部尚,俸祿照舊”
賈詡感激不盡,無話可說,只默默地道“臣遵旨”
眾多大臣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賈詡突然退出了樞密院,讓眾多大臣都感到頗為震驚,紛紛面面相覷
高飛環視一圈,當即道“從去年至今,我華夏軍先后滅漢、滅魏,將荊州部分、益州、涼州、秦州納入我華夏國的版圖,但是由于戰事緊張,許多有功之人一直沒有得到封賞,今日,朕就論功行賞”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多大臣一起跪聽圣旨
皇宮大殿上,隨著高飛的話音一落,秘書處的秘書長陳琳便手捧著一份圣旨,當眾宣讀道:“圣諭!”
整個大殿中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跪在那里,洗耳恭聽。
陳琳當即宣讀圣旨,這是一道論功行賞的圣旨,所有在戰爭中有功的人都得到了封賞。除了這些,圣旨中還重新對官職的設立進行了一次增補,華夏國人才濟濟,五虎大將軍的職位已經無法滿足那么多的位置,于是高飛增設了大將軍的位置,改為十大將軍。
除了原有的五虎大將軍官位不變之外,又另外增設了五位大將軍,分別以馬超為鎮遠大將軍,張郃為威遠大將軍,徐晃為安遠大將軍,龐德為撫遠大將軍,魏延為靖遠大將軍。另外又封文聘、廖化為左右驃騎將軍,張任、張繡為左右車騎將軍,其余如周倉、高森、安尼塔—帕特里奇、郝昭、令狐邵、鄧翔、楊懷、吳毅、吳班等人盡皆得到了應有的封賞,又將宗預擢升為情報部的侍郎。
那些在戰爭中陣亡的將士,也都得到了應有的撫恤,在洛陽的廣場上設立英雄紀念碑,并且專門興建一個英烈祠,以供后人瞻仰。
在地方上,讓荀攸出任荊州的知州,讓郭嘉出任秦州的知州,又調蓋勛出任涼州的知州,樞密院的四個太尉,賈詡被降為了情報部的尚書,荀攸、郭嘉、蓋勛又都外放,樞密院里一個太尉都不剩下了,不免引來許多大臣的猜疑。
賈詡聽聞此圣旨后,倒是一點都不會覺得猜疑,荀攸、郭嘉、蓋勛雖然都擅長軍事,但是對政事也頗為精通,又是高飛親信,也是華夏國中的老紅人,對于震懾新近征服的三個州應該有極大的作用。
圣旨頒布之后,高飛又讓陳琳頒布了新一輪的休養生息的政策,準備在秦州、涼州、荊州、益州四處大力的開發農業。
之后,又調遣虎威大將軍趙云、虎衛大將軍甘寧、威遠大將軍張郃、紛紛趕赴東南沿海一帶,和鎮東將軍臧霸一起治理徐州,以防止吳國突然發動襲擊。又調安尼塔—帕特里奇帶領其部下的兩萬飛衛軍開拔到敦煌一帶,協助靖遠大將軍魏延震懾西域諸國。
一系列的圣旨派發出去之后,華夏國徹底進入了休養生息的狀態中,在維持原有軍隊的基礎上,加大力度對農業的開發,民以食為天,國以農為本,在這個文明和科技都欠發達的時候,沒有農藥、化肥,只能靠天吃飯,但是如果能夠合理的應用好水利以及土地資源,也未必不能營造出一個龐大的農業帝國。
除此之外,商業、工業也都齊頭并進,由于高飛的側重點有些偏向了農業,以至于工業、商業方面的發展相對有些緩慢。
華夏國神州六年五月,高飛命令靖遠大將軍魏延帶領三萬大軍向西沿著絲綢之路前行,想再一次打通絲綢之路。
涼州,敦煌。
魏延接到高飛的圣旨后,便當即找來安尼塔—帕特里奇商議,魏延對于西域的了解有限,當初高飛將安尼塔—帕特里奇調到敦煌來,魏延還有些納悶,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高飛讓安尼塔—帕特里奇到敦煌來,原來是為了幫助他打通絲綢之路。
“帕特里奇將軍,西域各國雖然表面上臣服我華夏國,但是實際上還是保持自立狀態,我想問西域的西邊,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如果我出兵三萬,能夠打通絲綢之路嗎?”魏延雖然年輕,但是在軍中也經過了一番歷練,此次征伐西域,占領涼州西部,也是功不可沒,被封為靖遠大將軍,也是在情理之中。
安尼塔—帕特里奇聽后,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西邊很大,而且除了我們羅馬之外,還有兩個很強大的帝國,一個是位于伊朗高原上的安息帝國,另外一個是位于中亞亞細亞的貴霜帝國,尤其是貴霜帝國,其人好勇斗狠,能征慣戰,光軍隊就有二十萬,當年我從羅馬一路趕來,路過安息時,安息王很是禮遇,可是經過貴霜時,貴霜王卻看上了我所攜帶的物品,直接下令搶奪,殺人奪物,還好我僥幸逃脫,才流落到這里。如果要打通絲綢之路,就一定要滅掉貴霜,只有將貴霜帝國的土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絲綢之路才能永遠暢通。安息帝國、羅馬帝國都是很友善好客的,所以這一點可以不用去征戰,只有派出商隊,就可以獲得很好的禮遇,西方缺少東方的物品,東方的國度很神秘,對于西方是一個極大的彌補。”
魏延聽后,皺起了眉頭,說道:“照你這么一說,貴霜帝國才是我們華夏國的頭號敵人了?只是他擁有二十萬的兵力,貿然進攻的話,不僅得不到好的結果,還會觸怒貴霜王。”
“恐怕是這樣的,所以,我建議大將軍給大皇帝陛下寫一封信,告訴大皇帝陛下,現在這種情況下,是不能夠向西發展的,等到有了足夠的實力,以五十萬大軍西征貴霜,必然能夠將貴霜一舉平滅。貴霜與我有仇,我也希望一舉擊敗貴霜,可是現在確實不是時候。不過,大將軍出兵三萬威懾西域各國還是可以的,諸如大宛、鄯善、烏孫等國,可以讓其保持對華夏國的向心力,對以后的商業會有很大的發展。”安尼塔—帕特里奇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魏延聽后,也覺得安尼塔—帕特里奇說的在理,便道:“好,那我們聯名上疏,給皇上寫奏折,陳述實際情況,然后再發兵威懾一下西域各國即可。”
“大將軍英明。”安尼塔—帕特里奇在華夏國待的時間也夠久了,而且還受到高飛的禮遇,所得到的賞賜遠遠比在羅馬時要多,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會不會再次回到羅馬,向自己的陛下述職,但是就此刻而言,他是華夏國的臣,他就要為華夏國出力。
洛陽。
皇宮大殿上,高飛打開了魏延和安尼塔—帕特里奇的聯名奏折看了以后,覺得兩個人在奏折中所陳述的十分在理,便決定將打通絲綢之路的想法暫時押后,等到統一全國之后,再拿到臺面上來。
隨即,高飛親筆書寫了一封信札,讓情報部的人去轉交給魏延和安尼塔—帕特里奇。
這邊高飛剛剛忙完,那邊作為情報部尚書的賈詡便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急件,臉上也略顯得有些慌張,一進大殿,便立刻走到了高飛的身邊,在高飛的耳邊耳語道:“皇上,從遼東發來的加急公函……”
高飛聽后,當即拆開來看,匆匆瀏覽過一遍后,不禁眉頭緊皺,將加急公函狠狠地丟在了地上,大怒道:“公孫康是干什么吃的?”
賈詡見高飛動怒,急忙撿起那封信,匆匆看了一遍后,也是有些意外,急忙道:“皇上,夫余人一向溫順,對我華夏國又很具有向心力,一直臣服于我華夏國多年,夫余王肯定不會如此糊涂,公然造反,率軍攻打鐵嶺,恐怕其中必有原因。”
高飛聽完賈詡的這番話,當即又將信拿來細細的看了一遍,當即叫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夫余王公然率眾反叛,就是對我華夏國的大不敬,即可給公孫康傳令,讓公孫康、馬岱、于毒、鐘離牧率眾堅守,暫避其鋒芒,另外詔令樓班率領烏丸突騎五萬趕赴遼東,協助公孫康平叛,再令兵部尚書王文君親赴遼東坐鎮指揮,務必要一戰而平定叛亂。”
賈詡抱拳道:
高飛見賈詡轉身要走,當即叫道:“等等!這里有一封信,即可派人送到徐州,務必要親自交給虎衛大將軍甘寧。”
“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雖然進入休養生息狀態,但是許多方面都還需要穩定,只要西北、西南沒有什么事情,就是對高飛最大的安慰。只是,夫余王公然反叛,讓高飛感到很意外,沒想到一向溫順乖巧的夫余王,會有那么大的膽子,來反叛自己,如果東夷各部紛紛響應的話,那必然會成為華夏國的心腹大患,只怕到時候也只有御駕親征了。
幽州,遼東。
夫余人突然的襲擊,使得遼東臨近的各城紛紛遭到其害,首先是鐵嶺失陷,緊接著周邊的幾個縣城都被攻下,夫余人起大軍十萬兵臨遼東城下,弄得華夏國的整個東北都震驚萬分。不過,好在東夷各部沒有參與此次叛亂,說白了,只是坐山觀虎斗,一旦遼東被夫余人攻下,只怕東夷各部也會紛紛效仿。
十一年前,高飛率軍征服了東北,使得東夷各部以及周邊的少數民族盡皆臣服,成為了當時的東北王。高飛更是借助東北這一豐富的礦產資源,才得以一步步的問鼎天下。時隔十一年后,東北的問題依然能夠牽動整個華夏國的神經。
遼東城里,公孫康、馬岱、于毒、鐘離牧都聚集在一起,商議準備怎么樣退敵。
馬岱首先說道:“叛軍勢大,我軍兵力較少,而且叛軍出其不意的進攻,致使我軍連連喪失數座城池,我以為,當堅守不戰,遼東城堅固異常,城中糧秣充足,只要等到援軍抵達,便可進行反攻。”
公孫康作為遼東府的知府,以及安東將軍,成為了遼東的實際首領,聽完馬岱的話后,當即說道:“就這么辦吧,現在請諸位將軍各自堅守不同的城門,等援軍到來吧。”
遼東城外,十萬夫余人全部聚集在北門,營寨綿延出好幾里地,黑壓壓的都是人,一眼望去,竟然是如此的雄壯。/.bei精aishu./(.dukankan.請)()
正中的大營里,是夫余王尉仇臺的大營,尉仇臺端坐在大帳之中,召集所有的將領,正在商議著如何攻下遼東城。
尉仇臺體格健壯,勇力過人,尉仇臺一直奉行和周邊人士和睦相處,又臣服于華夏國,許多年沒有經受過戰爭的夫余人得以穩步展。以前常常受到高句麗的威脅,自從高飛率軍東伐高句麗一舉滅之后,夫余人就更沒有了顧忌加上又和華夏國來往密切,所以得以派出使臣去薊城學習漢人的治國之道。
派出的使臣陸續回來之后,尉仇臺掌握了華夏國東北一帶少兵寡將的消息,并且在夫余人內部進行了一次重大的改革,廢除舊制,沿襲華夏國的體制,同樣制定出三省六部制,以便自己掌控夫余人。
除此之外,尉仇臺還積極的改良兵器,大肆擴張軍備,向北征伐,消滅丁零人占領了北部的大片土地。后來尉仇臺聽說華夏國正在西北、西南用兵,而東北空虛,便急忙調集兵力,全國十萬雄兵,出其不意的對華夏國動了攻擊,想借機占據遼東、遼西、東夷等大片土地。
尉仇臺是個雄心大志的人,在夫余人的心目中也頗有威望,他讀過史記,知道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故事,所以表面上一直臣服于華夏國,記得那次對高句麗用兵,尉仇臺就曾囑咐其弟呼仇臺,不要與高句麗人接戰,保存實力,還要讓呼仇臺故意表現的懦弱一些,深深地迷惑了當時的高飛,以至于在高飛的眼里,夫余人一直是一頭溫順的羔羊。
這次尉仇臺突然動襲擊,并且接連攻下幾座城池,大軍如同席卷之勢,直逼到了遼東城下。.yzuu點但是,尉仇臺自己也知道,遼東城的堅固成都不能和其他城池相比,當年高飛起于遼東,遼東算是高飛的根基,而他此次也是要拔出這個眼中釘,將遼東據為己有之后,便可設立關隘,阻撓華夏軍的援兵,那么他就可以在遼東稱帝了。
“大將軍。”尉仇臺威武的喊道。
呼仇臺當即站了出來,一臉的猙獰之色,身材魁梧的他,披著一件連環鎧,看上去極有威嚴。只聽他抱拳道:“大王。”
尉仇臺當即吩咐道:“一切都按照原計劃進行,遼東受到包圍,華夏國必然會派出援軍,以本王推測,必然是華夏國的爪牙烏丸人,他們都是騎兵,度會很快,這兩天先試著攻打一下遼東城,如果遼東防守太嚴密,就別再攻打了,專心設下埋伏圈,只等華夏軍的援軍抵達,只要消滅了援軍,以遼東城內的三萬兵力,根本不足以和我軍抗衡,到時候城內士氣崩潰,我軍再強攻不遲。”
“諾!”呼仇臺當即答道。
尉仇臺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文武大臣,朗聲說道:“諸位大人都是我夫余的杰出人才,此戰關乎我夫余的存亡,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占領遼東,只怕就會引來華夏國的反攻,還有東夷的那幫崽子,他們都是見風使舵的人,現在是坐山觀虎斗,一旦我軍成功攻占了遼東,他們必然會群起而反之。可是,如果我軍敗了,他們就會刀兵相向。你們記住,現在我們已經站在了風口浪尖之處,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勇往直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我們夫余人的未來,大家共同努力!”
散會之后,尉仇臺便做了精心的安排,十萬大軍開始分成四處,遼東城的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各自屯兵兩萬五千人,營寨就扎在城內外,堵著城門,不讓城內的士兵或者百姓出來。
時值四月,山林里,百鳥悠徐地出婉麗的啼聲,而泥土的潮氣,混和著野草和樹葉的芳香。.yzuu點藍湛湛的天空象空闊安靜的人海一樣,沒有一絲云彩。空氣濕潤潤的,呼吸起來感到格外清新爽快。在陽光下,周圍遠山就象洗過一樣,歷歷在目,青翠欲流,它看去好象離眼前挪近了許多,也陡峭了許多。
夫余人以狩獵為生,弓箭手是出名的強悍,他們的營寨緊靠著樹林,前面一半在平地上,后面一半則依附著茂密的樹林。因為夫余人沒有多少馬軍,在平地上步戰不強,一旦華夏軍采取馬軍突破,如果前軍抵擋不住,后軍便借助密林來抵擋華夏軍的馬軍,再以箭矢射之,這樣才不至于大敗。
遼東城的南城樓上,馬岱看到夫余人的扎營方式,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如果采取火攻的話,只怕夫余人要死傷過半了……”
一想到這里,馬岱立刻去找公孫康。來到了東門之后,公孫康正在城樓上眺望著城下,但見呼仇臺率領大軍在城下耀武揚威的叫囂著,身后五百馬軍,三千步軍顯得威武雄壯,呼仇臺手持一柄鋼叉,鋼叉上插著一顆人頭,地上有一具無頭尸體,穿的是華夏國的軍裝。
馬岱來到公孫康的身邊,抱拳道:“公孫將軍。”
公孫康見到馬岱來了,當下憂愁的臉上展開了笑容,拉著馬岱說道:“馬將軍,你來的真是太好了,外面呼仇臺叫囂不停,陣斬我的一員大將,不知道你是否可以?”
馬岱抱拳道:“這有何難,我去取下呼仇臺的人頭便可,公孫將軍在此稍歇……”
話音剛落,馬岱還未及動身,便見城門突然打開了,一個身穿普通士兵軍裝的年輕人手中握著一桿長槍,騎著馬便從城中走了出去。之后,城門緊閉。
公孫康看后大怒道:“你是誰的部下,如此不守命令,竟然敢私自出城?”
城下的那個騎兵轉過身子,朝著城樓上的公孫康、馬岱抱拳道:“啟稟將軍,在下甘小寧,死去的乃是我的將軍,我要為他報仇,還望將軍成全。”
“豈有此理,你將軍都無法勝他,你去了也是送死,快給我回來!”公孫康勃然大怒,第一次遇到這個不聽話的士兵。
“我既然已經出來了,就抱著必死決心,不給將軍報仇,我甘小寧還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間?將軍只管等我的好消息!”甘小寧一聲落下,雙腿一夾馬肚,便立刻舉槍朝著呼仇臺沖去。
呼仇臺正沉浸在斬將立威的喜悅當中,見到身為普通士兵的甘小寧到來,絲毫沒把甘小寧放在眼里,舉著那柄鋼叉便朝甘小寧刺去。
兩馬相交,但見呼仇臺先出招,手中鋼叉一揮,便刺向了甘小寧的要害,可是甘小寧不閃不避,橫沖直撞,手中的長槍也并未有任何行動。
公孫康看后,嘆氣地道:“又要白死一個人了,勇氣可嘉,可惜并非呼仇臺敵手……”
馬岱的眼睛目光如炬,他本人又是用槍的名家,看到甘小寧的舉動后,便睜大了眼睛,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笑容,淡淡地道:“那可未必……”
話音才剛剛落下,但見城外的甘小寧突然長槍抖動,槍尖如同靈蛇吐信,同時身子一墜,來了一個蹬里藏身,槍尖避開了正面攻擊,從側面直呼仇臺的心窩,一槍刺出,但聽見一股刺耳的慘叫聲,呼仇臺便被甘小寧一槍刺死,整個人從馬背上墜落了下來。
甘小寧的這一手讓公孫康大吃一驚,沒想到在自己的軍中,還有如此人物,當即贊賞道:“真將才也!”
馬岱只是笑著,看你到甘小寧的那英姿颯爽,仿佛看到自己在疆場上馳騁一樣。
甘小寧未等夫余的其他人有所反應,立刻用槍挑著呼仇臺的尸撥馬便回。
“快打開城門,放小英雄進城!”公孫康看后,大聲地叫喊道。
這邊城門打開,甘小寧迅的朝城門里趕,那邊夫余人才反應過來,爭先恐后的跟著甘小寧,想要去搶呼仇臺的尸。
不等夫余人趕到城門口,城樓上的箭矢便已經射了出來,強大的箭陣射死夫余人百余人后,其余的夫余人不敢靠近,只能向后退卻。
甘小寧進城之后,將呼仇臺的尸體朝地上一拋,便松了一口氣,臉上更是多了一份欣慰,淡淡地說道:“將軍,我終于為你報仇了。”
公孫康、馬岱紛紛下了城樓,看到甘小寧后,都極力稱贊。
甘小寧倒也不客氣,照單全收,并且爽朗地笑了起來。
“小英雄今日斬將立功,挫了夫余人的威風,這呼仇臺可是夫余王尉仇臺的親弟弟,殺了他,肯定會將尉仇臺氣的半死。你的將軍既然已經死了,那就由你接替你將軍的職位,統領所部人馬。”公孫康道。
“多謝將軍!”甘小寧當即抱拳道。
公孫康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甘小寧,忽然驚奇的現甘小寧的相貌非常的酷似一個人,那就是虎衛大將軍甘寧,當即詢問道:“你和虎衛大將軍可曾認識?”
甘小寧笑了笑,淡淡地說道:“實不相瞞,虎衛大將軍正是家父。”
公孫康驚訝地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今日我軍中又多了甘將軍,只要謀劃一下,或許就能夠退敵也未可知。”
馬岱笑道:“我有一策,可破夫余人。”
公孫康急忙問道:“何策?”
馬岱道:“夫余人背靠樹林為寨,如果采取火攻的話,我軍或許能夠以少勝多,不等援軍抵達,便可大敗夫余人,雖然不至于全勝,但也可以給予夫余人一個沉重的打擊。[.bei精aishu.](請記住我.dukankan.)”
公孫康笑道:“此計甚妙。尉仇臺依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此戰若勝,諸位將軍就等著升官。等援軍抵達后,我軍再乘勝追擊,一路奪回失地,殺到夫余人老家去,徹底征服夫余人。”
商議完畢,公孫康當即和馬岱互相計議,然后開始調兵遣將,以失去了主將的東門做為突破點,集中騎兵、步兵等優勢兵力,立刻向城外動了攻擊。
甘小寧、馬岱為左右前鋒,各自率領五百騎兵朝著夫余人沖殺了過去,公孫康率領步兵緊隨其后。
呼仇臺的死讓夫余人亂了陣腳,失去了指揮的夫余人登時亂作一團,前部抵擋不住甘小寧、馬岱的攻勢,紛紛向后撤退,迅退出了密林。之后,夫余人借助樹林的掩護,開始紛紛射出箭矢。
夫余人的箭法精準,箭頭上還涂抹了毒藥,傷者即死,一時間馬岱、甘小寧無法向前,只好向后退卻。
這時,公孫康的率領的步兵抵達,以盾牌擋在前面,步步向樹林靠近,將夫余人的箭矢盡皆擋在了盾牌之外。公孫康步步為營,逐漸逼近樹林,夫余人見無可奈何,又怕被華夏軍靠的太近,再次朝密林深處退去。
在距離樹林還有二十幾步的時候,公孫康便立刻大聲叫道:“放火!”
一直憋著一股勁的華夏軍將士此時紛紛射出了點燃的弩箭,朝著樹林中便射了過去,樹林中多是易燃的植物,一經接觸了火苗,不一會兒便開始燃燒了起來。.yzuu點火勢一起,逐漸向四周蔓延,不一會兒便滋生出了一條條炙熱的火龍。
火勢雖然起來了,但是沒有想象中蔓延的那么迅,可還是使得夫余人慌亂的開始撤退。
馬岱、公孫康見目的達到了,便開始撤軍回城,雖然只有這么一點的火勢,但是這樹林接連遼東城外三處城門,一旦完全焚燒起來,夫余人就不得不盡數撤到一起了。
尉仇臺還在中軍大帳里,剛剛接到自己的親弟弟呼仇臺被華夏軍所斬殺的消息,立刻便看到東方升起了滾滾的濃煙,當即問道:“東門那里生了什么事情?”
“大王,著火了,東門外的我軍營寨還沒扎穩,便著火了。大將軍的部下紛紛被華夏軍逼退,火勢也開始向四周蔓延,越來越大,只怕會有蔓延到其他兩門的危險。”
尉仇臺聽后,怒道:“這個呼仇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明明吩咐過不要輕易攻打遼東城,就是不聽。你們迅傳令下去,將那東、南、北三門的兵力全部撤到西門這里來,這里是華夏軍東西走向的必經之路,只要堵在了這里,便可切斷遼東和西邊的聯系,及時有援軍來,我軍也足以應付。”
“諾!”
尉仇臺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后,所有的夫余人全部撤到了西門,前后扎營,綿延出好幾里地。尉仇臺更是以巨石當塞其道,配以大量弓箭手守護,自己則親赴后軍,觀察地形,暗中設下埋伏,任由樹林怎么被大火燒,他都不再出戰。
遼東城的城樓上,馬岱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后,不禁皺起了眉頭,對公孫康說道:“原以為夫余人會知難而退,哪想到夫余人竟然用重兵堵住了我軍通向遼西的必經之路。這樣一來,火攻之計,就完全落空了。”
“我久居遼東,尉仇臺為人精明,善學,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他知道硬碰硬肯定會吃虧,所以不肯動攻擊。今早呼仇臺被我一番言語激怒,這才與其交戰,算是我軍小勝一場,但是大敵當前,如何退這十萬之敵,確實是個難題。馬將軍,你可還有什么計策嗎?”公孫康言辭懇切的說道。
馬岱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幼舞槍弄棒,讓我沖鋒陷陣還行,而且這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參加的真正的戰爭,我的歷練還少,不及公孫將軍,如今火攻不成,我一時也難以想出什么妙計。”
公孫康笑道:“馬將軍過謙了,我也不過是癡長馬將軍幾歲,但是這里是皇上龍興之地,遼東可以說是皇上的龍脈,一旦被外夷所侵占,必然會有損我華夏國威。皇上當年任遼東太守時,依靠遼東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外擴張,逐漸才有了今天的豐功偉業,我們必須要堅守好這里,不能給予外夷任何可乘之機。這次一向對我華夏國恭順的夫余王公然反叛,實在是令人太過意外。如果尉仇臺一直堅守不戰,我軍也不必出兵,只這么耗著,一旦夫余人糧食吃完了,自然就會退去,如果不退,等到援軍一來,我們便前后夾擊,必然能夠擊敗尉仇臺。”
馬岱道:“將軍所言甚是。”
遼東城外是一片大火,不論是夫余人還是華夏人,都對這場大火視而不見,任由其逐漸蔓延。但是火勢所出的滾滾濃煙,被風吹到了遼東城內,卻嗆的人難受,城中百姓怨聲載道。
于是,公孫康不得不派出軍兵去撲滅這場尚未釀成太大惡果的火勢,畢竟這片密林也是遼東城的一道屏障。
火勢太大,派出的人也太少,以至于根本撲滅不了,萬幸的是,當天便烏云密布,遮天蔽日,不一會兒便下去了大雨。及時雨一經下達,尚未形成惡果的森林大火就被雨水澆滅了。而華夏國的軍兵也盡數退入了城中,外面被燒毀的一小片樹林里,只留下一地的焦黑。
尉仇臺聽聞大火被滅掉了,也不再分兵了,繼續留在那里,前軍以巨石當道,設立重重障礙,以防止華夏軍從城中動襲擊,而在后軍則繼續布置一些陷阱,并且派出兩萬弓箭手紛紛隱藏在道路兩旁的樹林里。
夫余人都是獵人出身,打獵時所設置的陷阱、以及撲捉獵物所需要的必要隱藏,都在此時揮了出來,乍一看上去,此地什么都沒有,但實際上,在這條必經之路上卻是陷阱重重,人數高達六萬人。
夫余人自認為武器、盔甲等物不及華夏國的鋒利和堅固,而且打仗也不如華夏國那么擅于沖鋒,所以尉仇臺揚長避短,不和華夏國正面交戰,而是專門設下一個圈套,引華夏軍的援軍進入這個圈套,之后再用夫余人人人都會用的武器弓箭射殺之。
不可否認,尉仇臺確實是一個人才,是一個杰出的少數民族領袖,從十一年前高飛在遼東東征西討開始,他就感到了一種極大的威脅,所以便隱藏自己的實力,表面上對高飛做出恭順、謙卑、友好的一面,而實際上,卻一直在暗中展軍兵。
夫余人本來就很少,昔日夫余人最多時也不過四十萬左右,但是經過尉仇臺的一系列政治手腕,使得夫余人達到了六十萬之眾,并且訓練弓箭手、騎兵,甘心給高飛當牧畜基地,牧養一些牛、羊、馬、騾子、驢等牲畜,借此將牧養的牲畜再賣給華夏國,賺取中間一點微薄的辛苦錢。
也正是如此,夫余人才得意依靠這些錢財擴軍,并且征召士兵,訓練軍隊。加上夫余人臣服于華夏國,每逢華夏國有什么大事生,都會前去道喜或者致哀,并且派遣使者去華夏國學習,這才有了今天改革后的夫余人,使得一直還處在奴隸社會的夫余人直接跨進了一個中央集權相對集中的封建社會。
“丞相。”尉仇臺站在一個山坡上,對身后的一個穿著華夏國文人服飾的人說道,“派出斥候,去打探一下,華夏國的援軍幾時抵達。”
被喚作丞相的也是一個夫余人,叫莫科謨。不過他卻在華夏國生活了足足有八年之久,直到今年年初才回到夫余,也正是因為他的回來,所帶回來的消息,才讓尉仇臺看到了機會,強制性改革,沿用華夏國所沿用的三省六部制,設立丞相、大將軍等文武官職。
莫科謨聽后,當即抱拳道:“大王,此事臣早已經派人去辦了,大王不必操心,一旦有消息,斥候就會立刻回來稟告。只是,大將軍身亡,全軍不能沒有統帥,還需再扶持一個才行。”
尉仇臺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呼仇臺性子太過魯莽,若非是我的弟弟,又怎么能擔此大任?丞相,你心中可有什么人選嗎?”
“大王,莫科多智勇雙全,又曾經為我夫余立下過功勞,臣以為,當以莫科多為大將軍,統帥全軍。”莫科謨說道。
“莫科多?他不是你的弟弟嗎?你這樣公然舉薦他,就不怕本王說你以權謀私嗎?”尉仇臺道。
“呵呵,大王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大王的聰慧,及時莫科多擔任了大將軍,也不過是大王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至于以權謀私嗎,大王若覺得我莫科家的人擔任要職太多,我甘愿辭去丞相之位。”莫科謨道。
尉仇臺笑道:“你的為人本王清楚,莫科多確實是一個將才,出任大將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年本王派遣二百人到高飛那里學習漢人的治國策略,卻只有你一人學成,這就足以說明你的才學。以后辭官之事,就不要掛在嘴邊了,只要有才能的人,本王都會委以重任的。”
莫科謨拜服道:“大王英明。臣恭祝大王早日奪下遼東,在遼東改元稱帝,只要占據了遼東,就等于毀了華夏國的龍脈,這龍興之地,也必然會讓大王一統天下。”
“哈哈哈……承你吉言。”尉仇臺爽朗地笑了,在他的眼中,前途一片光明。 請記住:飛翔鳥中文小說網 www.fxnzw.com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