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庶女 第一百七十五章 直想吐血
窈窕庶女第一百七十五章直想吐血妍冰瀲滟
窈窕庶女
第一百七十五章直想吐血
與徐正宏一道用了午膳后,徐青綾就回了客院歇午覺了,一覺睡醒卻是不見琉璃在屋中。她起了身,四處走動相尋,然而,仍是遍尋不著琉璃的身影。
尋了半晌,她也歇了尋她的念頭,坐于炕上依舊擺弄起那塊繡了幾日的繡帕。然而,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眨眼便逝,直至日落西沉,琉璃仍是未歸。
徐青綾隨手撂下了繡帕,走至窗前靜立。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徐青綾輕輕挪動了腳步,回了炕上坐下,而同時,門“吱呀”一聲開了,琉璃端著食盤進來了。
“方才是去哪了?”就著微弱的光線,徐青綾輕輕將外露的線頭剪了。
琉璃淡淡一笑,將手中的食盤放在了炕幾上,才回道,“近日事忙,將您的生辰都給忽視了。奴婢一直記掛著給您做一碗長壽面,今日才脫得了空。”說著,拿起竹箸,遞到徐青綾手上。
她倒是也忽視了,前幾日便是“她”的生辰,竟是完全給忙忘了。哎,瞧她這記性,幸好,不是什么重要的。
接過竹箸,徐青綾隨意用了幾口,便撩了筷子。她向來不愛吃長壽面,吃這個,也就圖個意思,圖個吉利罷了。
竹箸方落地,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小姐,老爺來看您了”門外響起趙樹的聲音。
趙樹與趙林兩兄弟,不僅僅是長得像,他們的聲音也極其相似,不過,不管是聽聲音還是看長相,徐青綾都是能分辨出來,哪個是哥哥趙樹,哪個是弟弟趙林。
然而,在此時聽到趙樹的聲音,卻是讓她莫名感到詫異。今兒個上午,她不就是與徐正宏待了一上午,詳談了一上午嗎?怎么此時又來了客院?徐青綾百思不得其解,示意琉璃將門打開,引徐正宏進來。
等他進來,一切便知道了,她何須自尋煩惱呢。
徐正宏進屋后,大步向她走來,在坐下之前,第一句話便是關切地問她,“綾姐兒,你在客院住得是否適應,是否習慣?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徐青綾笑了,恬淡道,“不管是習慣還是不習慣,不過就是一個居所罷了”對此似乎看得極開,不甚介意。
然而,在這方面,她卻是矛盾的。她對自己家要求是極高的,從她那宅子中的布置,便可知曉。而對于暫時性的居所,她一直認為沒必要,也沒精力要求過多。不過,徐正宏為何會突然說起這個?難道,是給她的院落黃了?
思忖間,徐青綾帶著淺笑,迎徐正宏坐在了炕上,而她在另一邊坐妥帖后,方才問道,“不知父親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
徐正宏沉吟片刻后,道,“讓青霆挪出院落,可能還得花些時日。為父是怕你在客院住著不習慣,想將你先調至你母親的宛院住個幾日。”
她自知曉徐青霆的院落在何處之時,便打定主意,不管如何,她都將搬到那院落中。
徐青霆的院落靠近一處院墻,而徐正宏在早間便答應要開一扇外門,以方便她外出。如此一來,對她而言,天時地利人和齊全了。住在那,極其方便她與外溝通,更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吩咐那些探子們為她辦事。
她當然是不樂意搬的,萬一,徐夫人找了個借口,宛院是白姨娘以前的居所,女承母宅,再順當不過了,便將她打發在了宛院,那便不妙了。
宛院既然是白姨娘的院落,自然是極為靠近徐正宏的居所的。故而,離整個徐府的中心不遠,被四處的院落環繞在里,辦事極不方便。
“女兒住得妥帖,更何況,騰出院落也不需要太久的功夫,女兒更不是那嬌慣的人,等等便是了。”徐青綾委婉地拒絕了。
“既然如此,父親也不強求。明日,我們從虞山回來后,我會去與夫人商討一番,一是,商討將宛如的墳墓移入祖墳之事,二便是順道讓她盡快將青霆的院落騰出來,好讓你進去安住。”徐正宏言辭懇切,眼神灼灼,信誓旦旦,以為這般便能補償徐青綾些許。
徐青綾別開了視線,瞥向了放在炕幾上用了幾口的長壽面,神色微變,暗自懊惱道,怎么忘了吩咐琉璃將長壽面端下去了呢臉上盡顯無奈之色,若是讓徐正宏看到,又該小題大做了。
然而,徐青綾方才兀自懊惱著,徐正宏便看見了炕幾上的長壽面了。它擺放的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只要稍稍移了眼神,便能看到它。
顫抖著手指,指著那長壽面,徐正宏懊惱道,“為父做得真是失敗,竟然連女兒的生辰都不知,該打”說著,便抬手朝他自己的臉甩去。
徐青綾忙示意趙樹,讓其攔下徐正宏。因此,在臉與手掌只有一寸距離時,趙樹擋住了徐正宏的手,那一巴掌并沒有甩成。
“父親,不必如此也不是什么大的生辰,只不過是預示女兒十四歲罷了,況且,連女兒自己都忘了,更何況是父親。”徐青綾略顯無奈地勸慰道。
心中卻暗自腹誹著,這徐正宏難道是甩巴掌甩上癮了?
徐正宏長嘆一聲,掙脫了趙樹,垂下手來,并不打算再次甩向自己,只是道,“自你去了別院之后,父親便再沒為你過生辰。不管此次是否是整歲,亦或是及笄,父親定為你好好補辦一次。那么,暫且就將日子定在賞花宴后的第十日,你看如何?”
看看,就這點疏忽,無端生出這么個麻煩事來。
她還能如何說,還能為這事駁了徐正宏去?最后,自然是勉勉強強地應了,并提了個要求,“只家人之間,擺桌酒席就行了。父親,您就別再為我勞師動眾了”這樣,反而會對她不利
畢竟,徐正宏越是疼她,只會引發徐家看她不順眼的眾人對她的遷怒越深,怨恨越深。如此一來,她都不知道該說徐正宏是對她好呢?還是成心將她陷于不利之地呢
而徐正宏雖是答應了女兒的要求,但是是否能聽進去,并按著她的要求來辦,那對他來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為父也沒旁的事兒,明日還需早起,你也早點歇息吧”徐正宏看了一眼,炕邊露出的一角繡帕,隨后,才道。
徐青綾淺笑著應了,將徐正宏送至客院外,方才回了屋子,稍作梳洗,便躺下了。對于徐正宏答應她的事兒,躺在床上的她,覺得他照著她的要求辦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徐正宏原先便極寵愛徐青綾,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既不相信白姨娘會背叛他,更不會相信她是野種的流言。
如此一來,徐正宏便將對白姨娘的愛也轉移到徐青綾身上,試圖想盡一切法子,都要給她最好的,以此來彌補對白姨娘的遺憾以及對她的愧對。
思量著,不一會兒,徐青綾便睡了過去。第二日,同樣醒得極早,她還是多多少少有些認床,睡得并不踏實。不過,倒是比昨日好些,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人的習慣往往是可怕的
一個時辰后,趙林便來了客院,引著她去了府門。一出府門,便見三輛馬車排成一列,馬車前已是各自配備了車夫。此時,徐正宏正立站第一輛馬車旁,見她出來,面色平靜道,“綾姐兒,我們這,這就出發吧”
徐青綾點頭應了,雖然徐正宏面色平靜,但是她知他是緊張難安的。“近鄉情卻”這個詞不會憑空出現的,自是有它存在的根據。她想此時的徐正宏在某種意義上,多少帶著些這種意味。
思緒回轉間,徐青綾登上了第二輛馬車,自然,第三輛馬車,是為那風水大師準備的。
果不其然,行至半途,馬車便停下了,徐正宏跟那風水大師寒暄幾句,便請他上了第三輛馬車。
徐青綾聞聲,撩開簾子望去,是個中年男子,穿著灰色道袍,沒有沾染半點她先祖的飄逸清雋,看著實足像是一個江湖術士,估計離騙子這個行當不遠了。她不相信他會有什么真才實學。
不過,他的本領估計能騙得過徐正宏的。否則,他也不會對他如此客氣、恭敬了。
顛簸中,又過了近一個時辰的功夫,一行人總算是到了虞山腳下。從馬車上下來,三人換乘了竹轎,半晌,方才到達安葬白姨娘的墓地。
墳墓旁,無一絲雜草。她也是好久未曾過來了,白姨娘的墳墓,一向是由王大爺一家在照料的,一點都不凄涼。反而是,鳥語花香,景色宜人,更能聽見不遠處,那潺潺地溪水聲,極為悅耳動聽。
輕嘆一聲,徐青綾盯著墓碑,暗道,也不知道,不久后,白姨娘,你是否還能安睡?
無言地轉向徐正宏,此時,他悲痛絕,老臉更是潸然淚下,悲慟道,“宛如,是我對不住你”自責深深,唯有他知,旁人是無法領略那痛徹心扉的感覺的。
徐青綾也不勸,眼眸跟著那江湖術士四處轉悠。
只見他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遍墳墓四周,隨后,又是駐足深思,片刻后,才道,“徐大人,我看這墳墓不適合遷移,否則,必會擾了死者的安寧。”
倒是說了句人話,徐青綾暗想著,不過,當她聽了他的后半句話后,便完全否定方才她對他的印象。那話一出口,便讓她有直想吐血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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