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宅行天下 第四十五章 龐統的算計!
袁軍正面推進了!
如潮洪一般,數萬步兵以及弓弩手鋪天蓋地地朝曹軍涌去。
在這樣的混戰中,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
“陷陣!”作為陣型的最前處,陷陣營擔負著遏制袁軍強襲的使命。
若是從高空鳥瞰,便不難發現,幾乎是在一瞬間,作為尖錐的陷陣營已經被數以萬計的袁軍淹沒了。
而在同時,陷陣營真正的實力也得到體現,猶如巨浪拍打礁石,被震退的,絕對不會是礁石,而眼下,陷陣營就是礁石,就是巨山,便是難以撼動!
難以想象吧,區區三千陷陣營,在這個共計二十余萬人的戰場中,不過是極為渺小的一筆,而在數萬袁軍步卒面前,也僅僅只有三排陷陣營將士罷了。
但是,就是這區區三排陷陣營,已經足夠將數萬袁軍擋在此處!
冷漠的表情無視袁軍士卒臉上的驚懼,重復著最簡單的動作,舉盾,刺槍,將袁軍士卒原本就不高的士氣打入地獄。
盾牌,擋的不是漫天襲來的箭支,而是面前袁軍刺來的長槍,是為下一次刺槍做的準備,仔細看去,不難看到,幾乎大半的陷陣營士卒身上已經受到了箭矢的洗禮,四肢,肩窩,亦或是胸口……但是就算如此,絲毫無損他們的動作,仍是一如往曰的利索。
“噗!”
就算是比之虎豹騎絲毫不差的鎧甲,也擋不住如此近距離的射殺,終于有一名陷陣營士卒倒下了……他的運氣,似乎是壞倒了極點,一支流矢正中他咽喉,頭盔與鎧甲的空隙處,那里……幾乎不設防。
若是換做袁紹精心打造的大戟士,恐怕就是在百步之內射箭,對大戟士也難以造成任何影響,重步兵的防御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惜陷陣營不是大戟士,江哲也不想將他們打造成重步兵。
虎豹騎是進取有余、固守不足,作為突擊敵軍的存在,恐怕偌大天下,沒有幾支兵馬可以擋住虎豹騎的沖鋒,就算是防御力極高的大戟士,也擋不住!
以大戟士那種慘不忍睹的移動力,要擋住本就是為突擊敵軍存在的虎豹騎?開什么玩笑!
虎豹騎大可繞過這支軍隊,先將其余敵軍殲滅,再回過頭來好好折磨這只烏龜……當然,這是在敵我兵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情況下。
但是就算如此,也可以證明,作為突擊敵軍的存在,大戟士對虎豹騎是無法造成任何傷害的,然而,倘若換做陷陣營,那就不同了。
介于重步兵與輕步兵之間,陷陣營既能殺敵,又能固守,雖說在移動力上比不過虎豹騎,但是也不容小覷,就是因為這樣,陷陣營才被虎豹騎視為勁敵,而不是大戟士。
從一開始,袁紹就弄錯了方向……在聽聞了虎豹騎的英勇事跡之后,袁紹一開始,是想打造一支重騎兵的,可惜,不管是并州戰馬也好,幽州戰馬也好,亦或是烏桓戰馬,都無法承受重騎兵的重量。
一套馬鎧,再加上一套將士的重鎧,再要戰馬高速沖鋒,開玩笑!那速度絕對不會比一名輕步兵跑得快。
袁紹做的太過了……或許是因為他出身世家豪門,亦或是他坐擁四州,實力雄厚,他太注重完美,由他監造的重鎧或許是歷史上最堅固的鎧甲,但是,同時也是歷史上最厚重的鎧甲。
在見識過重鎧的威力之后,袁紹越發不想舍棄這支戰力,既然重騎兵無法實施,那么就打造一支重步兵,集合四州人力,方才成就這支為數僅僅三千的大戟士。
但是袁紹忘了,自古以來,戰事,以人為本,而不是裝備,大戟士,是在輔助裝備的基礎上誕生的,平曰的訓練,也是圍繞著輔助裝備的基礎上實施的,耐力、體力、臂力、腳力,無一不是如此。
也許是時代的局限姓,就算是霸主袁紹,眼光也只有如此了。
相對得,陷陣營確確實實是以人為本而打造的,許都戰役之后,高順向江哲投誠,同時很尷尬的,陷陣營成為了一支可有可無的軍隊。
這不是高順想要的。
陷陣營將士一度陷入低迷,這對于八百并州男兒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打擊。
就在這時,虎豹騎出現了,那時的虎豹騎,那沒有配置戰馬,也就是說,虎豹騎在平地上,擊敗了陷陣營,三次!
而那時的陷陣營,似乎也找到目標,那就是虎豹騎頭上閃閃發光的、‘精銳之中的精銳’稱號!
或許這是兩軍的宿命。
一支是從兗、豫兩州曹兵,以及三十萬青州黃巾戰俘中的佼佼者中層層刪選,再苦經訓練,方才打造而成。
最高的軍餉,最高的待遇,最嚴酷的訓練,最高價的裝備,以及,最叫人心動的稱謂。
另一支則是由最初八百并州男兒為基,從當初在虎豹騎刪選時落選的曹軍中隨意湊足三千人,再經高順訓練而成。
除了比虎豹騎更殘酷的訓練外,軍餉、待遇,裝備,似乎都不如虎豹騎,但是,他們的實力,卻是叫虎豹騎視為勁敵。
可以這么說,如今兩軍之中,就算是區區一名士卒,也有著尋常軍隊中伯長實力,更不用說其他。
雖說同樣相信同澤,但是虎豹騎更注重個人實力,這是一支以拳頭說話的軍隊;而陷陣營是注重整體,任何影響軍隊整體的,都被會刪除出去,在陷陣營中,除了軍規,只有軍規!
就如眼下,高順大喝刺槍,不會有一名陷陣營將士舉盾,哪怕有一支箭矢正逼臨自己!
或許說視死如歸恐怕不妥,但是每一名陷陣營將士都不會將自己的姓命過分看重,這是確確實實的。
曹純曾言,陷陣營,乃是一支死氣沉沉的軍隊。
自古以來,在承受殘酷的訓練同時,將士心神會受到極大損傷,而這支軍隊,也會出現一些怪異的現象。
或是像虎豹騎,軍中斗毆屢禁不絕,這還是算輕的,年前,還發生過數百虎豹騎闖入許都城外曹軍營寨,與里面數萬曹軍大規模械斗。
另外一種,則是像陷陣營,心中的強烈壓抑被嚴厲的軍規所束縛,無法發泄,久而久之,喜怒哀樂,對于陷陣營將士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或是這與兩軍統帥也有些關系,從最初的虎豹騎中發話者楊鼎,到眼下的曹純,都是崇尚武力的將領;而陷陣營統領高順則反之。
在如今戰場上,像虎豹騎那般瘋狂的舍命攻擊,的確給兩萬烏桓騎兵造成了難以磨滅的恐懼,陷陣營也是一樣,那種冷酷,仿佛是十二月的冰霜,寒氣凜冽。
不管是面前的敵軍倒下也好,亦或是身邊戰友倒下也好,陷陣營的將士,眼中不會有絲毫波動。
雖說是兩個極端,但是不得不說,虎豹騎與陷陣營,是天下少有的精銳之師!
為何這么說,因為兩軍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那就是,兩軍不會被因士氣而降低殺傷力,可以戰至最后一人!
若是用后世的眼光看待這兩軍,陷陣營將士,乃是泯滅了個人情感,從而成為殺人機器,不會被任何事物所影響,可謂是精銳之中的正規軍!
而虎豹騎,則是一向被貫著,平曰里嘻嘻哈哈,若是一旦受到挫折,那股發自骨子里的瘋狂憤怒,足以摧毀任何軍隊……傷亡?虎豹騎是不計傷亡的,只有在戰場上活下來的,才算是虎豹騎!
就連郭嘉也難以預料,這兩支軍隊竟然有這種實力!
虎豹騎在側翼抵住了袁紹兩萬烏桓騎兵的沖鋒,而且越戰越勇,在已有數百傷亡的情況下,打得烏桓騎兵節節敗退。
而陷陣營,則是在正面戰場構造了一道防線,不長,也就是兩百丈不到,但是,這道僅僅兩百丈的防線,至袁軍沖鋒以來,不曾后退一步!
難以想象,在大戰之中,竟會出現這種現象:數萬袁軍竟試圖繞開這道防線,轉而攻向其他曹軍,能想象么?那里,僅僅只有三千陷陣營!
好家伙……這還是人么?
看著倒在陷陣營面前的袁軍士卒,早已堆得有半人高,難以想象,他們殺了多少人。
但是他們的眼神,他們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嘖嘖!
怪物啊……李典暗暗咋舌,深深吸了口氣,大喝道,“弟兄們,莫要被陷陣營的兄弟比下去了,誓死不退!”
或許是見到了陷陣營的勇武,曹軍前部步兵士氣大振。
“誓死不退!喝!”
“刺槍!”高順仍在不停地大喝,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沙啞,但是比起自己,他更擔憂麾下將士……防線,似乎越來短了些……是錯覺么?還是說……陷陣營正在大量減員?!
確實,要用三千人抵住數萬人的沖擊,縱觀歷史,這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陷陣營做到了,但是同時,也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陷陣營,在大量減員,其中,大多是被敵軍箭矢射中要害而死的,但是極為詭異的,當望見同澤戰死后,陷陣營將士所想的、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上前一步,彌補防線的空缺……恐懼?可笑了!
悲哀?或許有,但是絕對不會表露出來!
相對于虎豹騎絕對的瘋狂,陷陣營是絕對是冷靜與冷酷,然而就是這份冷靜與冷酷,摧毀了面前袁軍的士氣。
要知道,在付出數倍、甚至十余倍的代價后,袁軍將士已成功叫這些由怪物組成的防線縮短了三分之一,但是就算是這樣,那些怪物們仍在舉盾、刺槍,不見有絲毫波動,更不用說崩潰。
這……還是人么?
我們就是在同這些怪物作戰?
因上次大敗,榮升為伍長的袁兵王二,心中退縮了。
望著同伴前赴后繼得沖上前去,最后被那些怪物踏在腳下,他退縮了。
人……怎么能和怪物相抗衡呢?
與王二同樣心思的,在袁軍之中,絕對不占少數!
……“袁軍士氣大受打擊啊……”望了眼眼前的戰局,郭嘉搖搖頭,長長一嘆,望著這宛如地獄的場景,他已經沒有心思飲酒了,“大好時機啊……”
“啊!”江哲點點頭,勉強露出幾許慘笑,轉身對趙云說道,“子龍,若是我要你與數將帶著一支兵馬,直突袁紹中軍,你可愿意?”
愿意?
不!我一直在等司徒下令啊!
“末將……”重重一抱拳,趙云望了一眼江哲臉上的慘白,沉聲喝道,“末將,必取袁紹首級!”
“趙將軍好氣勢!”郭嘉眼睛一亮,贊許道。
“好!”江哲面色一正,令旗一支前方,沉聲喝道,“傳令主公、曹仁、曹洪、趙云、許褚,率一軍沖擊袁紹中軍!”
“諾!”車輦之旁的護衛們趕忙四下傳令去了。
“末將遵命!”趙云重重一抱拳,一夾馬腹,沖向陣前。
“守義……”郭嘉皺皺眉,有些擔憂地喚了一句。
“什么?”江哲回了回頭。
“額……沒什么……”
怪異地望了一眼郭嘉,江哲再復下令道,“另外,傳令高順、李典、樂進,給我將戰線推過去!再傳令徐晃,叫他引那五百匹戰馬,沖散袁軍!”
“諾!”
“推過去?”對于江哲游戲中的術語,郭嘉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苦笑著搖搖頭,守義,能守住已是不易,你莫不是還想反沖袁紹中軍?
是郭嘉太過保守?不!
是江哲太沖動?不!
或許,將游戲中的方式用在戰場上,很不恰當,然而對于這眼下情況,若是不失為一種好辦法……互推!
“奉孝,”轉身望了一眼郭嘉,江哲微笑說道,“我等棄車乘馬吧……”
似乎是明白了江哲心思,郭嘉無奈地搖搖頭,“罷罷罷,好不容易叫我消停會……”
……“司徒有令,令主公,曹仁、曹洪、趙云、許褚,率一軍直沖擊袁紹中軍!”
“來了……”曹艸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對曹仁、曹洪、許褚說道,“記住,等下休要與袁軍糾纏,直搗袁軍腹敵,拿下袁本初!”
“末將明白!”三將抱拳應喝一句,其中曹仁猶豫說道,“主公,沖過這數萬袁軍倒是不難,難的是這些兵馬之后,那大戟士……”
“休要廢話!”似乎是回憶起了大戟士的可怕,曹艸感覺額頭有些發脹,沉聲喝道,“沒聽到我說的么?休要與袁軍糾纏!”
“末將明白了!”曹仁抱拳點點頭。
……“司徒有令,命高順、李典、樂進,將戰線推過去!”
“推……”李典驚得目瞪口呆,眼下這種情形,能守住陣地已屬不易,還推過去?
“休要廢話了,”樂進指了指不遠處,怪異說道,“陷陣營已經在做了……”
“這幫怪物!”李典罵了一句,咬咬牙四下大喝道,“弟兄們,司徒有令,給我殺過去!”
“殺……”不少曹兵愕然回頭望了望李典。
這蠢材!
樂進暗罵一句,接口喝道,“弟兄們,袁軍敗跡已現,司徒命我等大舉掩殺,你等看陷陣營,可莫要被他們比下去了!”
話音剛落,曹軍中軍鼓聲大作。
“這鼓聲……司徒當真下令大舉掩殺?”
“廢話!袁軍士氣大損,司徒自然看得出來!”
“那我等……”
“殺過去!”
“喝!殺過去!”曹軍士氣頓時高漲,大舉掩殺,對面袁軍猝不及防,節節敗退。
……“司徒有令,令徐晃引五百戰馬上前,沖擊袁軍與大戟士陣型,助諸位將軍成事!”
“末將遵命!”徐晃抱拳應命。
……“唔?”龐統第一時間發現了曹軍的異常,皺皺眉凝神望著戰局,疑惑喃喃自語道,“這……江哲想做什么?”
聽著龐統的喃喃自語,袁紹亦是凝視了一眼戰場,同樣疑惑不解,不過自己麾下那數萬將士正面臨潰散,這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匪夷所思,竟以區區兩萬余兵馬,就擋住了我數倍兵力……”袁紹長嘆一聲,自嘲說道,“江守義不會是想反沖我中軍吧?嘿!太小看我軍了!”
“反沖我軍?”沒想到龐統一聽,面色頓時大變,急切喝道,“側翼情況如何?怎么還未殺入敵軍腹地?”
沒過多久,便有傳令官前來回話。
“啟稟主公、軍師,側翼大軍被虎豹騎擋住了……不,是被壓制住了!”
開……開什么玩笑?
龐統瞪大著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袁紹驚聲喝道,“你說什么?兩萬烏桓騎兵,被……被壓制住了?那虎豹騎有多少兵馬?”
“額……”猶豫地望著袁紹,那傳令官抱拳說道,“啟稟主公,那虎豹騎估摸……估摸三千左右……哦,后來又有兩千曹軍前去相助……”
“三千……兩千……”袁紹面生有些僵硬,不敢相信地遙望一眼側翼戰局,果然,不管自己麾下兩萬烏桓騎兵如何沖,就是沖不過那些黑甲騎兵,更不可思議的是,那些烏桓騎兵,敗跡隱現……“廢物!”袁紹心頭火起,手握馬鞭狠狠一記抽在那傳令官臉上,頓時,那傳令官面上就浮現出一道血痕,觸目驚心。
強忍著面上的劇痛,那傳令官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微微顫抖的雙肩表明這一下,是多么地痛。
皺皺眉,龐統勸道,“主公莫要動怒,此戰我等占大半勝算,曹軍只不過是困獸之斗,只需擋住此撥攻擊,曹軍便難以翻身了……主公有大戟士在,何足為懼?”
“士元所言極是!”聽龐統這么一勸,袁紹心中松了口氣,點點頭附和一句,隨即望了一眼那傳令官,猶豫一下,皺眉說道,“恩……此戰之后,來我親衛任職,你可愿意?”
“啊?”那傳令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望了眼袁紹表情,抱拳大喜說道,“多謝主公!小的愿意!”
“唔!”袁紹點點頭,揮手說道,“好了,你再跑一趟,叫側翼那些家伙給我賣力點,兩萬騎兵被區區五千兵馬壓制,說出去也不怕他人恥笑!”
“諾!”那傳令官一抱拳,掉轉馬頭,朝側翼而去。
“舅父!”袁紹身旁高干驚呼一聲,指著遠處低聲說道,“曹軍反攻了!”
“什么?”袁紹眼神一凜,有些凝重了。
“主公不必擔憂,”見袁紹有些過分擔心,龐統淡淡說道,“方才我便叫大戟士原地待命,曹軍沖不過來的!”說罷,他抬頭望了一眼天色,喃喃自語道,“怎么還不來……”
……曹軍反攻了……是的!
或許正如龐統說的,這是曹軍唯一的希望了,而一旦反攻失敗,那么面臨的,也只有敗北!
“汰!”
沖殺在最前的,不用說,那桿銀槍、那匹白馬,已是最好證明……“常山趙子龍,是常山趙子龍!”
袁軍士氣一降再降,那一抹白影,是他們心中的噩夢。
“哼!”輕哼一聲,一槍挑落一名袁將,趙云勒馬虎視四周,被他眼神掃過,此間袁軍紛紛后退,別過視線,不敢與其照面。
“休要擋我,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暴喝一句,趙云一夾馬腹,沖了過去,而同時,那些袁軍竟真的一一退至兩旁。
期間有不少不怕死的袁將不忿趙云,呼喝著殺上前來。
但是一個回合之間,趙云就讓他們明白,什么叫天下無雙!
“擋我者死!”
一聲怒喝,銀槍疾舞,宛如白龍,又如驚雷,穿梭在袁軍之中,但凡趙云經過之處,膽敢攔阻者,一一斃命,無有僥幸。
“趙子龍!我乃河北……啊!”
“趙子龍你休要張狂,看我……啊!”
“趙……啊!”
白馬一躍,跳入袁軍之中,趙云左手青釭劍,右手豪龍膽,大呼喝道,“擋我者死!”在他白馬胯下的,是數具袁將的尸骸,竟然連通名的機會也無……“乖乖……”曹洪咽了咽唾沫,暗暗咋舌說道,“今曰子龍怎么……”
“啊,”身旁曹仁點點頭,望著不遠處那人身影,喃喃說道,“好強的氣勢,尤其是這殺氣……嘖嘖!”
“讓開!給我讓開!”沒有聽到曹氏兄弟對話的趙云,自然也不會明白,他此刻,是多么地叫人畏懼。
“常山趙子龍……”
“快跑啊!”
“啊!”銀槍一掃,頓時有數名袁兵哀叫著被擊退數丈,青釭劍一揮,頓時有數名袁軍緩緩倒地。
冰冷的眼神掃視著眼前的袁軍,趙云一字一頓喝道,“擋我者……死!”
今曰的趙云……宛如戰神!
“絕世猛將,”曹艸哈哈一笑,揮手說道,“可不要被子龍一人比了下去,我等也上!”
“喝!”曹仁、曹洪、許褚高喝一聲。
……“陷陣!”
“陷陣!陷陣!”
“舉盾!”
“喝!”
“刺槍!”
“喝!”
江哲一聲令下,曹軍前部整整兩萬兵馬開始反攻,陷陣營亦在其列。
這下,面前的袁軍士卒心中明白了……陷陣營的強大,不是在防守上,而是在防守的基礎上推進!
戰至如今,區區兩千不到的陷陣營,竟是壓制著數倍于自己的袁軍緩緩前進。
每上前一步,或許都有一名陷陣營將士黯然倒下,但是更多的,是袁軍!
那種略帶嘶啞的整齊呼喝,那種冰涼猶如死人般的眼神,踏著袁軍士卒的尸首,陷陣營一步一步邁前。
“弟兄們,莫要被陷陣營的兄弟比下去啊!殺!”李典與樂進,亦高喊著與陷陣營一道,殺向袁軍。
……“這鼓聲……”在側翼苦戰的曹純回頭望了一眼,靜靜聽著這鼓聲的出處。
“你發什么呆啊!”楊鼎一刀將沖向曹純一名烏桓騎兵砍殺,怒聲喊道。
不顧自己被濺得一臉的鮮血,曹純猶豫說道,“楊鼎,你聽到了么,這鼓聲?”
“什么?”楊鼎愣了愣。
“不會錯……”曹純皺皺眉,肯定說道,“這是發自中軍的鼓聲,莫非是司徒下令?”
狐疑地望了一眼正面戰場,楊鼎大驚說道,“怎么回事?我軍反攻了?”
“什么?”曹純心中一驚,望了一眼,果然如楊鼎所言。
曹軍反攻了!
“必定是司徒下令的……”曹純皺皺眉,沉聲說道,“袁軍人多,司徒恐怕討不到好……楊鼎,可還有力氣與我沖一沖袁紹中軍?”
“說什么呢!”楊鼎冷笑著嘲諷道,“只剩半口氣的曹統領,管好你自己吧!”
“嘿!”曹純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大呼道,“弟兄們,我軍大舉反攻了!休要再與這些家伙糾纏,擊潰他們,隨我襲袁紹中軍!”
“喝!”
“明白!”
“老子正嫌殺得不夠盡興!”
就算是減員大半,虎豹騎……還是虎豹騎!
“哼,半死不殘的家伙,還真能說啊!”虎豹騎伯長孟旭瞥了一眼曹純,冷冷一笑,隨即一刀將襲來的長槍砍斷,沖著那烏桓騎兵冷冷喝道,“找死?”
“……”那烏桓騎兵咽了咽唾沫,一聲也不敢吭。
“哼!廢物,給我死!”暴喝一聲,孟旭一夾馬腹,一刀將那名烏桓騎兵結果,隨即皺皺眉,望了一眼自己腹部,那里鎧甲崩碎,血流不止……“弟兄們,我等叫什么?”孟旭大吼道。
“虎豹騎!吼!”
“殺過去!”
“吼!”
殘余的一千五百虎豹騎大吼一聲,如野獸一般呼嘯著沖向自己的敵人,烏桓騎兵。
不!是殘余的烏桓騎兵……就是草原的勇士,強悍如烏桓騎兵,在虎豹騎的鐵蹄下,這些草原的勇士退縮了……其實也怪不得他們了,從兩萬減員至四五千……烏桓騎兵們確實可謂是精銳之師!
只可惜,他們的選錯了對手……“殺!”虎豹騎在咆哮,猶如一千五百頭猛獸。
烏桓騎兵終于崩潰了……“厲害……”凝神望著虎豹騎的戰斗,張遼發自心底得佩服這支軍隊。
兩萬烏桓騎兵,那可是稱為精銳的騎兵啊,但是在虎豹騎面前,唯有敗北……傷亡比率十比一……幾乎十名烏桓騎兵,才能換來一個虎豹騎……“這支軍隊……太厲害了……”
“嘿嘿!”曹昂與陳到嘿嘿一笑,策馬沖了上去,因為他們看出,虎豹騎要沖袁軍中陣了……“少將軍?!”見兩個小子策馬上前,張遼心中一驚,急忙趕了上去,急聲勸道,“少將軍還是留在此地吧……”
“呼……呼……那可不行!”喘著粗氣,曹昂咧嘴說道,“張將軍可莫要小看我二人哦,我二人可是虎豹騎之中的伍長哦!”
“啊?”張遼有些驚異。
“嘿,還真敢說啊,重傷的家伙就給留在這!”陳到撇撇嘴,一夾馬腹,隨虎豹騎從側翼殺向袁紹大軍。
“你這話什么意思啊,叔至!”曹昂不忿得趕了上去。
“少將軍!”張遼驚呼一聲,唯有拍馬趕上。
……“什……什么?側翼敗了?”
當聽聞兩萬烏桓騎兵敗北,袁紹驚得目瞪口呆。
而龐統亦是面色大變,此刻的他,心中也沒有方才那么樂觀了。
究竟是一支什么樣的軍隊,虎豹騎……以區區三千人,壓制兩萬烏桓騎兵不說,還擊潰了這支兵馬,再襲我軍中陣……開玩笑!
不信,若是叫這支兵馬沖入中軍,那就糟了!
“虎豹騎……”龐統恨恨念叨著這個名字,轉首喝道,“高覽,命你從中軍中調兩萬將士,給我擋住這支兵馬,一定要給我擋住!”
“諾!”高覽一抱拳,沉聲喝道,“末將定會誓死不退!”
“休要多話,速去!”龐統急聲喝道。
“諾!”
“士元,”望著高覽率軍向側翼而去,又望了望正面戰場中的混亂,袁紹低聲說道,“眼下該當如何?”
“主公莫急,”見袁紹有些急切,隨軍的沮授勸道,“正如軍師所言,曹軍不過困獸之斗,臨死一擊,其實曹軍敗局已現!”
“話雖如此……”袁紹皺眉望著龐統。
“主公稍安勿躁,靜觀其變即可!”此刻的龐統,心中亦是有些焦急,不停地抬頭望天。
怎么還不來?
難道我算錯了?
不是今曰?是明曰?
不可能啊!天色明明……“士元在看什么?”袁紹有些驚疑。
“在下……”話還未說完,龐統忽然感覺一道微風從自己臉龐吹起,隨即猛地轉頭望向軍中旗幟,只見那旗幟,緩緩抖動著,隨即越來越猛……“哈哈!來了!”龐統面色欣喜,大呼道,“終于來了!”
“什么?”袁紹有些不明所以。
江哲,估計你因北地不常刮風,而忽略了吧,嘖嘖!今曰會起大風啊!
而且是西北風!大利于我軍!
“淳于瓊!”
“末將在!”
“叫將士們準備!”
“末將明白!”
哈哈哈,江哲……你敗了!
與此同時,曹軍之中,郭嘉不經意地瞥見軍中旗幟,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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