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訓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去南方
新加卷
第二百五十七章不去南方
見父親問,蕭韻看了太子一眼回道:
“回父親,兒子已將太子殿下的話傳給了二哥,二哥說他要留守平陽蕭府,正連夜準備南下的文書,要兒子先轉告父親,他準備好后,馬上過來和父親詳細說明”
蕭俊竟然不去南方!
想要他一個人帶二妹去南方嗎,這么有悖常理的事兒,怎么可能!難道蕭俊妒恨他那天的話兒,不讓二妹去南方,這個時候賭氣拆他的臺,太子一聽這話,已是面色鐵青,不等大老爺說話,開口問道:
“怎么,蕭俊竟然不想隨本王南下!”
這個逆子,他以為他是誰,忤逆父母奶奶,終是親生骨,不能把他怎樣,冒犯了太子,鬧不好便是滅門之禍!見太子變了臉,大老爺一哆嗦,隨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說道:
“殿下息怒,這里可能有什么誤會,殿下稍候,草民這就…”
不等大老爺說完,太子沖一邊的蕭韻說道:
“蕭韻帶路,本王親自去見見蕭俊”
沒理大老爺,太子說完,抬腳大步向外走去。/理想&文學蕭韻木然地看著父親,和隨后跟出來驚住了的奶奶,嘴唇翕動,想說什么,只聽大老爺說道:
“換快去,難道你也想忤逆太子不曾!”
蕭韻猛回過神來,轉頭見太子已經走遠,忙緊跑幾步跟了上去。
太子走遠了,大老爺這才爬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轉眼見母親臉色灰白,泥塑般立在一邊,忙上前扶住說道:
“毋親不要擔憂,先回廳里稍后,兒子這就去蕭湘院看看。”
“這個孽障,難到非要我世家滿門為他陪葬嗎?快,備轎,去蕭湘院!”
兩人匆匆來到蕭湘院,一下轎,只見太子遠遠的走了出來,蕭韻隨在后面,與想象中不同,太子沒有暴怒,卻是滿面春風。
見太子過來,老太君和大老爺上前便要下拜,被太子一把扶住,微笑著說道:
“蕭老太君,蕭老爺,蕭俊憂心于蕭家突逢巨變,擔心蕭老爺安危,臨時改變了南削意,難得一片孝心,本王一好勉強,本王這兩日就獨自啟程南下,如蕭老爺平陽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李瓚給本王傳話便可。
見太子沒怪罪,老太君、大老爺都長舒了口氣,恭恭敬敬送走太子。兩人通身進了蕭湘院,也該好好和這個任性的俊兒談談了,太子昨個兒說了些什么,俊兒為什么要休妻,尤其今天,太子聽蕭俊不去南方為什么會暴怒一這些都讓蕭家的兩大巨頭疑惑不解,興許這些都關系著蕭家的命運。
進了二門,只見丫鬟婆子站了一院子,翠姨娘和紅玉跪在書房門口,老太君見了,不覺直皺眉,俊兒這是要干什么
見老太君大老爺來了,眾人唬了一跳,忙呼啦啦跪了一地,老太君不耐的說道:
“這大白天的沒事做了,都擠在院兒里,讓太子見了,成什么體統!”
見老太君怒了,眾人連連點頭,大老爺在一邊說了聲:
“都散了吧”
眾人這才悄聲爬起退了下去,見人走干凈了,撇了眼還立在一邊的翠姨娘和紅玉,老太君沒再說話,和大老爺、三爺邁步進了書房,一進門,只見蕭俊正聚精會神地坐在書案前,低頭刷刷地寫著東西,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厲聲喝道:
“不是說了,什么人也不許進來嗎,出去!”
“俊能耐越來越大了,連奶奶都往外攆了!”
聽到奶奶的聲音,蕭俊錯愕的抬起頭,只幾他眼窩深陷,兩腮邊生出一層青黑的胡茬,人越發顯得清瘦,衣衫更顯異常的寬大,大老爺滿腔的怒火不覺被一陣心疼所代替,硬生生地咽下了責備的話。
見奶奶和父親進來,蕭俊忙放下筆站起身來說道:
“奶奶和父親怎么來了,俊兒不是讓三弟轉告奶奶和父親,俊兒馬上忙完手里的事物,就去壽禧堂。”
“俊兒這是怎么了,果真放不下溪兒,俊兒就把她接回來吧!”
見風流倜儻的蕭俊一夜之間變得如此,老太君本能地想起夢溪,想到她昨個剛走,今個兒二老爺一門老小就鋃鐺入獄,這更讓她相信凈云大師的話,迷信的認為,如能追回夢溪,她蕭家一定會平安渡過此劫。
和張御史親戚成仇,讓老太君對政治聯姻失去了信,,現在燕王勢如中天,太子都自身難保,這時誰敢和蕭家聯姻,太子又怎能允許蕭家這時做墻頭草?
與其消耗蕭家的半壁家財,尋找一個政治靠山,另投懷抱,不如把自己家的平安符追回來的容易,于是原本是一肚子的疑問和責備,到嘴邊就變成要蕭俊去追回夢溪—蕭家的平安符。
聽奶奶提到夢溪,蕭俊心里一陣陣抽痛,本以為他可以放下的,她才走了一個晚上,就讓他感到原耒刻骨的思念連呼吸也會心痛,除1拼命的做事,他已無停下來思考,只怕一停下耒,那刻骨的疼痛便會讓他窒息而死!
見奶奶和父親還站著,強壓下心頭的痛,轉頭大聲對怔在一邊的蕭夏說道:
“還怔著,快給奶奶、父親,三弟看坐,上茶!”
蕭言早已端著茶走了進來,蕭夏也回過神來,一邊擦椅子一邊請老太君、大老爺、三爺坐,忙亂了一陣,眾人坐定了,大老爺溫聲問道:
“昨個兒太子來什么事兒,俊兒怎么一聲不響的便休了溪兒,連我和你奶奶都是溪兒出府了才知道的信……”
見父親問起,蕭俊身子一震,隨即回道:
“太子奉旨南下尋找藥神,知道兒子在南方交友甚廣,想要兒子一起南下,借助蕭家南方的勢力尋找藥神,兒子已連夜給南方的朋友寫了信,推薦給太子。
聽了這話,老太君、大老爺總覺得哪不對,但一時腦袋也轉不過耒,大老爺追問道:
“這和溪兒有什么關系,俊兒為什么要…”
“父親也知道,兒開感了風寒,這些日子咳漱的厲害,前個兒抽空去瞧了李太醫,李太醫說兒子傷了肺,需要靜養,不宜南下長途顛簸,萬一再受了塞,怕是性命不保,兒子才想著不如讓父親帶著大哥和三弟去南方,兒子坐守北方,一來養著身體,二來守著家業,現在是非常時期,父親也不要講那么多,暫時先把家主之位傳給兒子,兒子在這守著。”
聽了這話,大老爺騰地站了起來問道:
“俊兒就是為了要守家業,才休了夢溪!”
“溪兒的身份有違祖訓,兒子必須休了她才能接任家主,父親不信可去問李太醫,兒子的身體礎實受不了顛簸之苦。”
蕭俊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俊兒前年險些病死,在路上,也支撐著去了南方,怎么這次就不行了大老爺恍然間明白,兒子這么做,一是讓夢溪脫離蕭家,不受蕭家牽累,二是擔心自己,才自告奮勇的留下,心里一熱,為兒子的一片孝心感動,但臉色仍是一沉,粗聲訓道:
‘俊兒放肆,有我和你奶奶活著,這事兒還論不到你做主!”
聽著蕭俊的咳嗽聲,老太君心里一陣發緊,見大老爺說完,也臉一沉說道:
“這么大的事兒,俊就想自己做主了,真是反了天了,這家主哪是說換就換的,這事兒俊兒休要再提,韻兒也告訴你了,你二叔出事了,這時什么也別講了,你們哥仨準備一下,連夜離開平陽,你身體不好,就不要騎馬,帶著個大夫,去頤春堂多買些好藥,至于溪兒,我和你父親早就認了她的身份,她還是我蕭家的媳婦,你父親和奶奶都還沒死,休妻不是你一歌人說了就算,你下午走之前親自去趟李府,帶人先把溪兒接回來!”
老太君幾句話干凈利落,擲地有聲,口氣中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她也明白了蕭俊的一片孝心,,但非常時期,不是講孝的時候,蕭俊是蕭家的希望,是蕭家的根,他絕不能出事,這時她必須拿出做家長的威嚴了。
見奶奶怒了,蕭俊一頓,他也不想再忤逆奶奶和父親,但此時不比常時,他已經時日無多,原本還期望南下尋找藥神,能治好他的病,知道藥神便是夢溪,便已經絕了求她的想。
與其客死南方,不如替父親守著家業,至少也算落葉歸根,想到這,蕭俊起身跪在奶奶和父親面前說道:
“俊兒昨個已連夜梳理了南方的生意,做了指令和信函,父親用這些就能調動上官俊名下的所有產業,俊兒馬上就做完了,俊兒的身體怕是真的支撐不到南方,與其那樣,換如賭一賭,在北方也未必就會有事兒,興許比南方還安全,畢竟南方瘟疫橫行,也不是個安身之地,奶奶不也留在北方嗎?”
蕭俊說完,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忙用帕子捂住了嘴。
大老爺聽了這話,臉色一陣青白,腮邊的肌不住的,看了莆俊良久,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個家現在是我做主,就按你奶奶說的辦,你們哥仨馬上收拾東西去南方,今晚連夜動身,你寫的那些東西,都帶南方去自己用吧!”
大老爺說完,也不看蕭俊,起身過來攙扶老太君,老太君也知多說無用,沒理蕭俊,在大老爺和侍書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向外走去,蕭韻起身立在那猶豫了半天,最后跟著老太君和父親走了出去。
快到門口時,只聽蕭俊大聲說道:
“俊兒死也不去南方,求奶奶和父親改變主意!”
聽了這話,老太君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驚的蕭韻上前一把扶住,回頭憤怒的看著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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