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 第四十三章 姐要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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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池美,美在丹葉青池,在萬丈霞光里猶如神女浴處,青波搖紅葉,紅葉舞青波,這般的光影繚亂之間,卻生生令人生出朝圣一般的心來。
丹青池隱蔽,因地處徐城至高峰,且有山石花木為天然屏障,加之曾是娘娘們泡溫湯的場所,因此只需要張景融往小徑口上一坐,于青陌就能安心地在里頭如游魚一般悠然自得。
頭頂是霞光七彩染遍了天空,身旁是紅葉同火一般燃燒,這池子里的水溫涼得宜,讓泡著的于青陌不禁是長長地喂嘆一聲:“真舒服……”
這日光偏西的時候,光把小徑外坐著的人影勾在了枝葉間,只見他面向夕陽,自是君子至極的端坐著,哪怕里邊的人是他的妻子,他本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端正,可他卻偏偏面天席地,一副可昭日月的襟懷。
這讓她不禁又是一聲嘆息,只是這下卻不是舒服了,而是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語著道:“張景融啊,你究竟是什么樣一個人呢,就算是在荒郊野外沒有人煙的地方,還是這樣一副態度。難道……你是戴面具戴習慣了,又或者那個所謂的朝廷,把你變成了這樣?”
起身穿了衣服,張景融可能早就安排好了今天的行程,所以還極細心地帶了干凈衣裳來。寬身的白衣廣袖在山風間起舞,她就是不去看,也知道是什么樣一幅畫面。老謀子拍過這樣的畫面,白衣、紅葉,只是少了兩個武者而已。
不過,她和張景融,大概也能算是“武者”吧,行走在世間的“武者”,用自己的“功夫”,保證自己安穩地活著。或許功力不高深,但一旦發起瘋來,也是會致命的。
“切,我想這些做什么,反正有張景融這大樹靠著,我就過自己的小日子唄。只要人不來惹我,我就安穩活著,難道多活一世,上天已經對我很好了。而且……能遇到張景融這有趣的人,其實也不錯!”
小女孩心性啊,她是深深地小女孩兒了一把,小女孩兒總是容易動心的,尤其是當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表現出老成的“大叔”氣質時,小女孩兒就淪陷了。
大叔對小女孩兒來說,是永遠不變的殺器,所以,張景融已經成了于青陌胸口那柄劍,不傷人,傷神……
所以現在小女孩兒正在很傷神很傷神地仰望天空,她正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這假夫妻,要不要順勢做成真的呢?舔了舔嘴,小女孩兒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個小女孩兒了,于是,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小景融啊,姐姐決定要吃了你。”
雖然覺得張景融挺叔,可她又自覺比張景融年齡大,心理上的。張景融幾個月前才過二十二生日,而在做于青陌之前,就已經吃過二十二歲的生日蛋糕了。所以,她執拗地認為,自己比張景融大,常常在心里以姐姐自稱。
可是怎么下嘴呢,這是個學問……她似乎有點做不來!
如果張景融這時候知道于青陌這點小心思,肯定會無奈而寵溺地笑笑,然后暗地里吐血。而于青陌如果知道張景融也打算找個時機吃了她,估計會更吐血。
說到吃人的問題,張景融已經思考了很久了,一是于青陌要在張家站住腳,必需要真正的成為張太太,生下一個或數個孩子;二是張景融這輩子早已經打算好了,娶一位太太就鬧心成這樣,費工夫成這樣,他不打算再往府里塞其他女人,既對不起于青陌,他也沒有太多的精力。畢竟他張景融,是打算用畢生的精力,好好做一番事業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做這番事業,也許就像于青陌的那句“雖是在世百年,恰似未活一日”那樣,他不希望百年人老以后還“恰似未活一日”。
可是,這件事操作起來不容易,一看見于青陌那雙燦燦亮亮的眼睛,他心里的弦就像是被一雙極其調皮的手撥弄著,勾得他癢癢地,卻又調皮天真的望著他,讓他……實在有些下不了嘴!
“景融……”
見張景融一個人待在那當化石,于青陌玩心一起,躡手躡腳地走到張景融后面,然后一把跳起來,撲在張景融背上,手上還拿著根狗尾草,直接撓到了張景融的脖子里。這樣的事,她從前常干,所以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當。
可是可憐的張景融同學就慘了,那狗尾草在他脖間和耳后,輕輕地拱著,讓張景融的身體不由得有些微顫。他本來就是心神失守的時候,再被軟玉溫香的這么一抱,臉瞬間就紅了,幸好是夕陽在天,他的大紅臉也就沒那么明顯了。
“青陌……”
她嘿嘿樂,滿臉高興,她就喜歡張景融無奈地叫她名字時,那眼底的溫柔與寵溺。
“我好了,你去泡著吧,我在這給你守著,誰敢來,我就……放他進去。”她頓了頓后說出的四個字,讓張景融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就順手敲了她的額頭一把。
“這是娘娘們泡過的,我怎么能去,傻姑娘。”說完就拉著她,走了一段路,指著楓林深處一眼溫湯池子說:“我在這沖洗一番,來了總要嘗嘗這味道的,這頭景色好,你稍坐坐。”
點了點頭,于青陌忍不住上下來回地看了張景融一眼,她現在心里在想著美男出浴圖的畫面。張景融習武,身材當然是結實而勻稱的,而且偶爾抱她的時候,也極其有力,可以想象衣袍下的身軀,肯定是力與美的結合呀……
可惜不能看,這池子四周太明顯,而且她總不好光明正大的盯著個光著身子的男人瞄來瞄去吧。咳……她這意思是,不光明正大,倒是不介意的……
“片害人啊,小h書誤人啊,小言污人啊!”怪網絡太發達,要不然她現在也不至于蹲在石頭后面畫圈圈詛咒自己。有道是萬書叢中過,哪能沒顏色,誤人啊……
關鍵是她二十幾年了,就沒個正經的男朋友,更別說能和哪個男人深入探討人類延續大計,這時候美男在側,又名正言順心有所向,怎么能不小熱血沸騰著呢。
于是蹲著蹲著,她猛然間一想,自己竟然有好多缺點,比如貪生怕死,膽小如鼠,比如心似天高,能力像芝麻小,又比如好……色!
正在她畫著圈圈又一次詛咒自己的時候,一片青白袍腳飄了過來,自然是張景融。只見他蹲下來,身上還頂著些濕氣,湊過臉來問道:“你這是在畫什么呢,怎么一個大一個小的全是圈兒,有什么意義嗎?”
“我想試試,能不能畫出一模一樣的兩個圈兒。當年有位很厲害的畫家,他的老師讓他畫雞蛋,他不服氣,于是去問老師。老師就老神在在地跟他說,什么時候你能畫一模一樣的雞蛋了,你就算是出師了。”她這又純粹是在胡縐,反正編謊話又不要本錢的,而且這畫家這事也是真人真事嘛,只是她可是連那畫家叫什么都忘了。
張景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說:“傻青陌,這世上沒有一陌一樣的人,就像你畫不出一陌一樣的圈來一樣。”
“我懂是懂的,一棵樹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人也像樹一樣,有很多面,每一面都不同。”她這話是若有所指的,指的就是張景融的面具,對這位一套,對那位又是一套,跟她畫的圈兒是一個道理,全是因時度勢,只在當下而已。
聽了這句話,張景融稍稍怔了怔,又迅速地恢復神色:“樹有很多葉子,樹干只唯一,人有很多面,心也只唯一,就像你畫的這些圈一樣,雖然大小不一樣,可它們都是同一只手畫出來的。”
噗嗤笑了一聲,她樂得差點捧著肚子跳起來:“我也用左手畫過,景融,你這就叫慣性思維,百密一疏啊,以后別犯這種成見性的錯誤了。”
“青陌,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張景融很肯定她有話想跟自己說,因為平時于青陌不好扯閑篇,更不扯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話,而且她不擅長于在話里藏心思。
這問句,讓她的眼睛閃了閃,然后臉上涌上些羞赧的神色,微微地垂了垂頭,低低地哼出一句:“打架不好,要出人命的……”
打什么架,妖精打架,出什么命,新生命唄……
這句沒來由得話卻張景融一驚,激動又緊張地拉著她的雙手,欲語還休,久久地吐出一句話來說:“青陌,這事瞞著你,是我的不是,你先聽我說行嗎?”
于青陌這可傻眼了,他怎么又擺出副小心翼翼的態度來了,難道是做了什么事嗎,而且還和她有關系?
這會兒她也混聰明了,知道這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辦法,只要沉默下去,她就一定能聽到前因后果,張景融會乖乖的交待,因為他已經現了交待的苗頭了。最重要的是,張景融以為她已經知道了,而她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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