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門夢的灰姑娘 二百七十五 對決
二百七十五對決
二百七十五
黨寒夜看到我很生氣:“飛魚。你們是怎么看著小雪的。”
我說:“不怪他們,是我自己要來。”
吳磊笑道:“是啊,我沒有請你們來,我只是想請小雪來喝杯茶,你們這是非法入侵住宅。”
我沒想到吳磊看到沈小櫻還能那么鎮靜,我太低估了他的定力,說道:“吳磊,你瘋了,你想過這么做的后果嗎?”
“我當然想過,你們已經把我們吳家逼上絕路了,我天天被人監視,我已經沒有其它路可走了,那我就跟你們同歸于盡,當然,能牽著你的手走,更加絕妙。”吳磊望著我是憤怒,是絕望,是欲望。“薛之雪,你把我害慘了,不是為了你,我早就離開海都了。可就是為了多看你一眼,最后我走不了了。”
我看了看柱子上的程立然道:“你先把程立然放了,其它的事情還有回旋余地。”
吳磊嘲諷地笑笑:“有回旋余地?黨寒夜做了什么,你知道嗎?他根本就是要置我們家族于死地,一條狗都不肯放過,連我在美國的妹妹都被他掌控。小雪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在你還沒有被黨寒夜摧殘之前,我會保護你,我要帶你一起走。”
“你放了程立然我就跟你走。”
他揚揚手里的控制器說:“你過來,我把他的命交給你,你喜歡放就放了他。”
黨寒夜叫道:“小雪不要過去!”
我知道,我必須冒一次險,不然我太對不起程頌。我沒有猶豫地走向吳磊,被他一把勒住脖子,我憋得一陣咳嗽。他卻把控制器交到他旁邊的一個人手里,然后抱住我溫柔地笑道:“你終于在我懷里了,我要帶著你一起離開。”然后低下頭要吻我。
但他沒有吻到我,屋里突然一聲槍響,然后是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吳磊裝出我親我的樣子,槍口從我體側對準寒夜打過去,沈小櫻發現了吳磊的陰謀,擋住了打向寒夜的那槍。吳磊要去打第二槍,被我用指尖點在手腕上,槍歪了,子彈打在墻上。
我看著鮮血從沈小櫻后背噴出來,她倒在寒夜懷里。對著他笑,能為他死,她甘心了,死在他懷里,她很幸福。
飛魚他們要過來,卻被吳磊的手下用槍指著。我趁亂踢向手拿控制器的那個人,他撲到在地,被飛魚抓住,奪過控制器。
但是吳磊的槍口已經緊緊貼著我的太陽穴。
我坦然地望著他,我是一個已經死過兩次的人,死亡對我已經沒有神秘,但我不想他再傷害這里任何一個人。
吳磊笑著道:“小雪,你知道我舍不得打你,所以才不害怕,對嗎?”
我知道他越是這樣說,他越有可能對我下手。
程立然很快被放下來,解除了身上的炸藥。我卻成了吳磊的人質,所以我暫時是安全的。
黨寒夜放下可能已經死了的沈小櫻,說道:“吳磊,你放了小雪。”
吳磊笑道:“笑話,我放了她拿什么來要挾你?”
“我給你做人質。”
“你太奸猾。我不信你。”
就在這個僵持不下的時刻,門被人踢開,林啟峰用槍指著吳澤志進來。
“爸爸!”吳磊驚叫道。
吳澤志倒是很沉穩地說:“阿磊,放了薛小姐。”
“爸爸,我放了她,他們不會放過我們。”吳磊堅持。
吳澤志沉穩地說:“我跟寒總做筆交易。”
黨寒夜點頭:“請講。”
吳澤志緩緩說:“寒夜,我知道你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我用我的命換吳磊的命,我承擔一切罪責,請你放了過吳磊,我放了薛小姐。”
黨寒夜點頭道:“好。”
吳澤志對吳磊道:“阿磊,放了薛小姐。”
“爸爸!”
“放人!”吳澤志怒了。
吳磊收回槍,把我推出去。黨寒夜立刻過來抱住我,他的襯衣上還沾著沈小櫻的血。
吳澤志命令吳磊和他的手下放下槍,然后對林啟峰說:“林先生,這里的一切犯罪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吳氏的壞事也是我一個人做的。”
林啟峰點點頭道:“警察很快過來。”
我們到院子里時,警察已經將這里包圍。
我看著沈小櫻的尸體被抬出去,這里被徹底搜查,然后查封。
我們被帶上警車,長長的車隊在盤山公路上蜿蜒,車燈忽明忽暗,夜空漆黑,連顆星星都看不見。我再也不要來這個地方。
去做了大半夜的筆錄,口供基本一致,吳澤志綁架了程立然,開槍打死了沈小櫻。最后吳澤志被拘捕,其他人釋放。程立然交出了龔政的犯罪證據,也因為涉嫌職務犯罪被逮捕。
警方對思美頓集團進行全面清查。主要人員被控制。龔政團伙成員被一網打盡,牽涉的官員和企業數目十分罕見。只有龔政的二兒子潛逃國外。
一切終于要結束了,我問樊律師:“林羽石能不能被無罪釋放?”
她告訴我:“我會努力地,但你也要做好兩手準備。”
“林羽石現在怎么樣?”
“他情緒很穩定,放心吧。”
說真的,我很不放心,林羽石可能還會被判刑,黨寒夜又同意放過吳磊。吳磊陰險奸惡,雖然思美頓集團可能面臨覆滅,但只要他活著,一定會東山再起、會卷土重來。
我再見沈嫂時,她的頭發幾乎全白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抱著女兒的骨灰盒哭干了淚水。
從墓地回來時,天空下著大雨,很大,像瀑布沖刷一般,整個海都被籠罩在雨霧中。被暴雨沖刷后,這個城市曾經的污濁能被洗干凈嗎?
我和寒夜送沈嫂和她癱瘓的丈夫回家。我望著他們那個狹小的家里桌上沈小櫻年輕的照片久久發呆。沈嫂告訴我:“這是她的命,誰都怪不得。”
但我的自責已經深深埋在心底,是我把他們一家卷進這場豪族爭斗里的。
從他們家出來,寒夜撐著傘,我在她傘下回頭,看著破舊的房子。寒夜說:“這里很快要拆遷了。我想送沈嫂他們一座房子。”
我沒說話,與生命相比,任何財富都顯得渺小。我輕輕地喃呢:“沈小櫻會重生嗎?”如果能夠重來,她一定會幸福的。
寒夜詫異地望著我道:“小雪,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沖他笑笑,我的重生似乎全是為他而來。
我的心情一直好不起來,陳山的太太秦娟蘭邀請我去她家里玩兒,同時邀請的還有江水月、唐嫣、及秦娟蘭的兩個閨蜜,是個太太party,誰都不準帶老公。
秦娟蘭給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菜,還準備了紅酒。大家玩兒得很盡興,雖然沒帶老公,但聊的最多的還是老公。我是唯一一個矢口不提老公的人,因為我沒有老公。
江水月對姚增哲最近的表現相當滿意,語氣里總是帶著幸福的味道。真的希望姚增哲已經改過自新了。
太太派對結束時,陳山準時回家,另幾位太太的老公也準時來接太太回家,我以為黨寒夜會派人來接我,但他卻親自來了。唯有不見姚增哲來。
江水月說:“小雪,我搭你們的車吧?”
我答應道:“好,我們繞一下送你回家。”
黨寒夜卻干脆地道:“不管,讓姚增哲來接你,誰讓你當初不嫁給我來著?”
他話一出口,把整屋子人笑噴。秦娟蘭笑道:“寒夜,你還記仇啊?”
黨寒夜一本正經地道:“那當然了!還有你,陳太太,以后少勾引我們家小雪,她要受了你的思想影響,也不肯嫁給我了,我真成老光棍兒,我就天天到你們家蹭飯,讓你們家雞犬不寧。”
眾人又是一頓哄笑,我很久沒有這么高興過,我知道寒夜是故意逗我開心的。
下了樓,大家分別上了各自的車,我給江水月開了車門,請她上我們的車。寒夜卻說:“你就是上了我們的車,我也不送你回家。”
江水月笑著道:“你不送我回家,就把我拉你們家里,我給你們做燈泡。”
我以為寒夜是說著玩兒的,可一會兒就發現他走的真不是去金玫瑰小區的路,是回翠嶺小區的路。我叫道:“寒先生,你真不去送水月姐?”
寒夜說道“當然了,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姚增哲今晚要不來接她,咱就讓她睡客廳沙發,連客房都不讓她睡。”
江水月哭笑不得:“寒夜,你也太狠了吧?”
黨寒夜一邊甩了甩頭發。一邊說:“我對拋棄我的人就是這么狠。”一副干脆無情的背影。
我和江水月在后座笑個不停。
但是我心里清楚,黨寒夜這么做是有目的的,我隱隱感到,姚增哲今晚可能還再做不應該做的事情。
回到家里,我給江水月倒了杯飲料,我們坐在沙發上聊天。
黨寒夜提起電話撥號,然后說:“姚增哲,你太太在我家里,我限你三十分鐘內趕到,不然,今晚就讓她睡我們家地板。”
江水月立刻叫道:“你讓他開車慢點,我可以多等一會兒嘛,別讓他趕三十分鐘!”
她太愛他了,如果知道他出軌,我絕對不敢想象她會怎么樣。
黨寒夜放下電話說:“我在書房,姚增哲來了讓他上來找我。”
他上去后,江水月問我:“小雪,你們倆什么時候結婚?”
我搖搖頭:“我跟寒先生之間沒什么。”
江水月杏眼圓瞪:“喂,他怎么回事?到現在還沒向你求婚嗎?”
“他為什么要向我求婚?”
“你們倆……”她都有些無語了,“這是玩兒什么貓膩嗎?前前后后都十年了,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擺弄著那只小熊的耳朵無辜地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江水月拍著小熊的頭道:“好了,小雪,這事兒包姐身上了,我給你找他,他要再這么曖昧不清,我就不準你再理他了,天底下不是就他一個男人,姐給你介紹個比他好一百倍的。”說完她就上樓去找黨寒夜。
我無奈地笑笑,黨寒夜這種人是不沒有人能琢磨透、控制得了的,只怕一會兒江水月會敗興下來。
我去廚房煮奶茶。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江水月氣呼呼地從樓上下來到廚房拉住我道:“小雪,今晚就跟姐走,不準再理這個負心漢。還給他煮奶茶,讓他喝西北風去!”她直接給我關了火。
我笑笑,擦了擦手,聽江水月氣呼呼地詛咒黨寒夜。
然后姚增哲就來了,江水月拉上我就要跟姚增哲走,我說:“姚先生,寒先生讓你去他書房一趟。”
江水月怒道:“去他書房干嗎?都不準理他。”然后拉著我就向門外走。
姚增哲道:“你們先去車上等我。”他便上了樓。
我跟著江水月出門上了車,也不知道姚增哲跟黨寒夜談什么,但是,我在姚增哲的車上隱隱地嗅到了別的女人的味道,江水月毫無覺察,只在生黨寒夜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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