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門夢的灰姑娘 九十九 五音不全的王子
自信源于實力
(txt全文字)九十九五音不全的王子
九十九五音不全的王子
晚上石板鎮僳僳族的老族長請我們去做客。我穿上在集市上買的僳僳族衣服。用紅繩扎起剛剛能梳起小辮的頭發,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僳僳族女孩。
樓下,王子謙幾人已經在大廳等我。走下樓梯,他看到我時,怔了怔,似乎沒認出我來。是的,我這這種瘦得皮包骨頭的柴女對你沒什么吸引力,我也沒打算吸引你來著。就讓我自戀吧,不愛自己的人怎么能贏得幸福?
老族長派兒子來請我們,他兒子一見我就夸漂亮,與他們族里最美的姑娘在一起不相上下。我承認我喜歡聽,但我知道自己的外形沒有多少魅力指數。
乘車到了老族長家。僳僳族大多為竹木屋,老族長家卻是蓋了新的磚瓦的兩層小樓,他兒子告訴我們,這是這幾年養殖胭脂蟲掙了錢,生活好了,住的也好了。
很多人出來迎接,大多是族里掌事的人,到族長家來陪客。我們進門后很快就擺上豐盛的晚餐,本來僳僳族的的主食大多像我們熬粥一般,一鍋燉。為了盛情款待我們,人家專門按漢族習慣炒了好多菜。
進門就喝酒,而且喝僳僳族傳統的貼面酒,賓主兩人抱著肩臉貼著臉共用一個杯子將酒喝完。族長先與王子謙喝了一個貼面酒,其他人又輪番敬他,本來他這人生的面如白玉,如此灌下去,酒上了臉,便面如桃花。但主人依然熱情地敬酒,我們公司另外兩人也是被一個勁兒地灌酒。族長的孫女依珠在城里上中專,見我穿著她們的服飾來,待我特別好,有人要敬我酒,她就替我擋著,所以我就與她喝了一個貼面酒,便再沒被灌酒。她幫我挑些好吃的東西,帶我去她房間吃。
依珠說家里人喝起酒來就沒完,每次都要把客人灌得醉醺醺的,她讀過書后,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但拿家里的風俗沒辦法。
我心里想灌醉才好,最好把王子謙灌得躺在床上三天不省人事,免得我看見他心煩。
依珠給我看她們在學校的課程,她學得是舞蹈,她希望將來去大城市找工作,像我一樣住在城里,我告訴她我家其實在農村。我也是在城市打工,我歡迎她畢業后去海都找我。
外面的人喝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唱歌,依珠拉我出去唱歌。一個僳僳族中年男人正唱祝酒歌,他唱完,依珠接上唱,他們的歌詞都是現唱現編的。依珠不但舞跳得好,歌唱得還很好聽,嗓子也好。她唱完要我接唱,他們對曲調要求不是很準確,歌詞對俺這個曾經的語文老師來說也不是太難,我就試著接唱幾句。效果還不錯,贏得了大家掌聲。
歌祝酒興,大家喝得熱鬧,唱得熱烈,依珠不知怎么開始纏著王子謙接歌,連唱三首,王子謙說什么也不接,依珠不依不饒,圍著他唱,還有幾個依珠一般的女孩子也來湊伙要王子謙唱歌,幾人輪番上陣。看來王子謙今晚要不開金口。幾個女孩會誓不罷休的。
傲慢的王子終于丟盔棄甲表示投降,他咳了幾次嗓子示意他要開始唱,其實所有人已經安靜下來,等著他一展歌喉。可他遲遲不開口,依珠又一次張口唱起,請他接唱。
王子終于開口了……打住,他是在唱歌嗎?
“噗——”我噴了,我承認我再也憋不住了,笑,大笑。王子的歌既不能用難聽來形容,也不能用跑調形容,他根本就沒調,他的聲音就連不成曲調,他——五音不全!
王子原來不完美,他曲調不成,五音不全!我笑啊,笑壞了,很爽很爽,這幾天積郁的悶氣一笑而消。我甚至不顧這樣笑是多么不禮貌。其他人也有竊竊發笑,但畢竟要考慮客人的面子,沒有人像我這么張狂。
王子謙的臉紅白青綠,咬牙切齒,不是現場這么多人,我想他會把我吃了。
主人自然不能讓這樣的場面發展下去,老族長親自一展歌喉接唱,氣氛峰回路轉,沒有人再注意剛剛的尷尬場面。但剛剛場面我會記一輩子,會成為我一輩子的笑料,什么時候想起來都能讓我爆笑。王子謙呢。估計這輩子再也不會張口唱歌了。
我好開心,即使王子謙一句話不和我講。
他們三人都喝高了,特別是王子謙,爛醉如泥,被人攙扶著送回賓館。
第二天早上,三人誰也沒有動靜。依珠一早來找我,帶我出去玩兒。跟她整整玩兒了一天,她送我一套她親手做的衣服,和她自己編的頭飾,把我打扮成真正的僳僳族人。旁晚她送我回來,我們在賓館門口遇到王子謙,他抱著肩靠在門柱上,一副傲慢的冷酷。依珠與他打招呼,他鼻子哼了一聲。他不理我,我才懶得理他。
回到我房間,依珠告訴我,王子謙看起來蠻帥的啊,就是歌唱得難聽,要是在她們族里,對不上歌就娶不到媳婦。
我告訴她,王子謙不需要靠對歌娶媳婦就有一大堆女孩圍著他想嫁給他。
依珠很不可思議地好奇:“不會唱歌還有女孩喜歡?”
好奇心會把女人引向深淵,我不想依珠因為好奇對王子謙有了好感,他這種人是不能愛的。我盡量把王子謙展開給依珠:“因為他家里很有錢。很多女人是沖著他的錢的。”
“那他太可憐了,女人愛的是他的錢!”她的同情心又上來,女人對男人無論好奇心還是同情心,都是危險的。“他家能有多少錢?”
我怎么給她介紹呢,想了想道:“他家一年的收入大概相當于整個云南省人加起來一年的收入。”我不知道這個比喻是否確切,但我相信,他家比云南省的收入只多不少。
依珠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迷信,或者叫崇拜。我心里暗叫不好,好奇、同情、崇拜王子謙,對她來說都不是好事,王子謙的眼里是看不到她的。就算他看到,他的家族也是容忍不了依珠這樣一個沒有勢力背景的邊疆民族女孩。
我發現我越多的解釋王子謙,越會讓她這三種危險心理增加,我是不是把事情辦糟了?
第二天我們走的時候,依珠來送我,還送給王子謙一個她自己做的貝殼手鏈,但車開出小鎮沒多久,王子謙就隨手將貝殼手鏈從車窗扔出去。我想這也是他對那些追逐他愛他的女人的愛情的處置方式,隨手采擷,隨手丟棄。
回昆明的汽車收音機里說,《東方炫彩》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最佳導演、最佳視覺效果三項大獎,我高興直接跳起來,雖然頭撞到車頂。寒夜的成功是我最大的快樂,其他人的喜怒情愛與我無關。就算沒有拿到最佳化妝獎,我也沒有絲毫不快,那似乎不關我的事。
王子謙的白眼我一點不理會,他痛恨寒夜,但寒夜就是最優秀的男人,讓他糾結去吧。
一路上,我們倆誰也不理誰,盡管另外兩人試圖給我們做說客,但他們只是徒勞。
下了飛機,誰走誰的路,我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我不需要再去忍耐他什么。合同已經簽了,他想違約就違約吧,反正有江水月接著,至于將來續簽他提價,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我高高興興地去打車,王子謙面無表情地坐上來接他的勞斯萊斯。閻王爺保佑,別讓我再遇見他。永別了桃花眼,祝你桃花常伴!這個就算不用我祝愿,也有數不盡的女孩子圍著他轉,朵朵桃花,真愛難尋。
鋪天蓋地的報紙、雜志、電視、廣播里全是關于《東方炫彩》的報道,《東方炫彩》里的大小演員。甚至那些平時不受人們關注的幕后制作人員都被各種欄目請去做訪談、做嘉賓。唯一例外的是作為導演的寒夜,除了在韓樂翔自己出版的雜志《寒星》里接受過一次簡短的書面訪談后,再沒接受過任何采訪。
盡管我留意有關他的一切報道,他依然像已經在這個熱鬧繁華的世界里銷聲匿跡了一般。但我知道他在,他已經回來,就和我同在著一個城市里,共同呼氣著同一縷空氣,踩著同樣的水泥路,但我就是見不到他。我沒有借口和勇氣去找他,他似乎也已經將我忘了。我還替他墊著給江水月和姚增哲結婚的份子錢,他不會昧了不還我吧?
有時候,我握著他送我的手機,一遍一遍倒計時,希望下一秒會有他打來的電話,但每一次的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邊,我希望那輛破桑塔納會冒著煙開過,但桑塔納過了很多輛,都沒有破到他的那么極品。
“吱——”一輛自行車停在我旁邊。
“小雪,你很久沒去上課了。”螺老師(我的美術老師任然,前文三十九章有交代)一頭披肩長發的出現在面前。
見到他,我還是有些吃驚的:“螺老師!我好像后來沒報名吧?你讓我免費聽課嗎?”他這人別看搞藝術的,挺有經濟頭腦,凡是上過他班的學生,看見了都會說你畫得怎么怎么好,該接著報名學習。
“可你很有天份的,半路放棄太可惜了,我給你便宜點學費,你不要跟別人講。”瞧,他多會做生意。
“便宜多少啊?十塊八塊我可不稀罕。”閑著也是閑著,反正我也挺喜歡畫畫的,對化妝還有幫助。
他狠了狠說:“二十,我給你一期便宜二十塊。”一期一個月,三百塊,周六日上課。
“那我不上了。”我知道還有殺價空間。
他有些為難道:“三十,這可是我的跳樓價了。”
“一期二百,這次我要學水彩,你知道顏料很貴的,我也常常從你那里買,你還可以賺回來的。”
他好像被人搶劫了一樣,哭喪著臉道:“好吧,小雪,要是別人我絕不會給他這個優惠,我是愛惜你的藝術天份。”
誰知道他給別人開什么價,這個頂著藝術光環的財迷精。“好,我這周六就去上課。”
這樣,我又開始了在螺老師的美術班上課,班里大多是高中生,學生們還和以前一樣喜歡開他的玩笑,這種日子很快樂,很愜意,只是想起寒夜的時候,我的心理會纏繞著濃濃的霧靄。
寒夜:小雪,你工作效率怎么這么低?別人一天七八k,怎么才三k?
小雪:因為俺沒有票票,老板。
寒夜拿出支票簿,刷刷刷,填了個天文數字,撕下來:給你。
小雪不收,羞答答地道:俺說的是粉紅票,老板。
寒夜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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