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豪門夢的灰姑娘 二百零三難兄難弟
自信源于實力
(txt全文字)二百零三難兄難弟
二百零三難兄難弟
祝朋友們中秋快樂
《玻璃空氣》在歐洲首映的成功和受追捧大大提高了我們在電影節的受關注度。這屆電影界本來有些冷清,缺少世界一線的熱門明星和出彩的大片,各國媒體將關注放在我們身上是在自然不過的。并且《玻璃空氣》的海外運作人都是韓樂翔或與韓樂翔多年合作的經驗豐富的人。
在韓樂翔和黨寒夜的盛名之下,我覺得自己有些寒磣。是的,誰的開始不寒磣?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黨寒夜的保護傘,自己就是一棵可以制造養分的參天大樹!
我們首映后的酒會格外受關注,因為黨寒夜和我們運作人的面子,大大小小請來了將近三十位的電影節關鍵人物,包括主席、評委。
我知道我是這個酒會的主角,我依然穿著走紅毯時的那件禮服,好像我很窮,就這件拿得出手的禮服,白色的純凈的長裙,有些保守,既不露背,也不低胸。用一條蘇繡帕將長發盤在腦后,臉部做了小小修飾。我對自己的打扮很簡單,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給其他人化妝。
我在劍橋時的同學羅伯特從慕尼黑趕過來幫忙,他常常用一種哲學家的口味說:“我這輩子遇到過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最想不到的是。我曾經一個不起眼的中國小同學會成為導演。”
我和林羽石、侯羽箭等人站在門口迎接來參加的酒會的人。到現在,我也沒有適應了西方的擁抱接吻禮節,無論男女嘉賓,我只是握手問候,我無法想象,自己被那些德國大胡子抱住親吻的樣子。因為我矜持的微笑,大家見到我只是握手問候,沒有人要求與我擁抱。
但侯羽箭就不同了,本來他就認識很多國外娛樂圈的朋友,這回更要熱情有加,特備是那些外國老女人,見到如此帥氣可人的中國帥哥,紅唇毫不客氣的粘上去。我記得在我去韓樂翔總部之前,他曾在德國得罪了當地黑社會,黨寒夜費了很大勁兒才把他救回去。所以我心里一直祈禱上帝保佑,千萬不要讓我們遇到他的仇家,我可沒有黨寒夜的神通,如果遇到了,沒準兒會把他的小命丟在這里。
林羽石比我還懼怕異性,大多時候都躲在我身后。但當那個被聘為本次電影節評委的華裔女星白某到場時,林羽石的不幸就開始了。
這個老妮子穿著性感暴露的衣服,挽著一個德國大胡子的胳膊,一步三晃的走進酒會大門。我心里立刻浮現出“媚骨外露”這個詞。
之前我一直認為,柏林電影節作為歐洲三大電影節,應該有它固有的高雅品位,但當看到這個同胞評委時,我心里的那個美麗的肥皂泡立刻四分五裂。
這個老妮子每一次出現都會將各國媒體雷到。然后再爬起來,她的性感走肚兜、走大v領以及露背露臍、能露的露,不能露的也露的衣服,真的讓我大開眼界。如果我們的電影是靠這種人組成的評委來肯定,那我寧愿不要任何獎項,立刻打道回府。
我知道她是華人,從小在中國長大,伸出手用漢語道:“歡迎。”
但這個女人張口卻用流利的美式英語對我講話,我承認,她的美式英語講得很棒,但我依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總算把她應付過去,我那身雞皮疙瘩嘩啦啦的往下落時,她卻又發現了我們的林羽石,上次我們參加一場派對,她曾經邀請林羽石跳舞,被侯羽箭擋住,陪她跳了。那是別人電影的派對,我們可以敷衍,但今天是我們自己的電影酒會,怎么能再次拒絕評委兼客人的邀請?可憐的小石頭在劫難逃。
她握著林羽石的手時拿出的吹香媚態,能要了林羽石的小命。我看得出。林羽石是咬著牙挺過去的。
我一直疑惑,林羽石和林啟峰兄弟兩個,一個嗜色如命,一個見色驚恐,這似乎是一個事情的兩極。除了我,我真的沒有見過林羽石讓那個女人走近他的一米空間內,他跟其他任何女人說話,至少都保持著兩米以上距離。
將這位白小姐應付進去后,林羽石躲開了。我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對女人有某種心理障礙,所以才不肯拍黨寒夜電影的吻戲?可憐的孩子,這會兒不知躲哪里反胃去了。
酒會上大家祝賀《玻璃空氣》首映成功,電影節主席庫斯里克對影片更是大家贊賞,他說這是電影節真正有意義的電影。我微笑表示謝意,但這時候我心里已經不需要這些人的肯定,作為一個中國導演,我不再需要外國評委和電影節的肯定,我現在需要觀眾的肯定,自己祖國人民的肯定。
一切進展順利,只有后來我無意中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那個老妮子居然抱著林羽石在跳舞!我看到,林羽石在笑,但笑得好勉強。我真的想走過去,將他們分開,告訴石頭,我不需要他這么為我賣命,我不在乎這個評委會的獎項。但出于人最基本的禮貌,我忍住了。我一直忍到舞會結束,因為老妮子玩兒完了林羽石,緊接著有一個外國女人邀林羽石跳舞,我看到他的手顫抖地、痛苦地放在那個女人的腰間。
酒會結束,我用東方人的矜持的微笑送走了所有嘉賓,在衛生間找到了吐得一塌糊涂的林羽石。
“石頭,怎么樣啦?石頭你沒事吧?”我什么也幫不了,只能著急地圍觀他。
他蒼白的臉色和扭曲的表情讓我知道,他的痛苦依然在繼續。我看到他的胃液都吐了很多,這樣下去,我懷疑他會把胃吐出來的。
我硬拉著他,到了酒店的樓頂,冷風搜刮著我們單薄的衣服,夜闌人靜,城市依然燈火通明,遠處黑暗的spree河上有星星點點的船只悠悠滑過,就如夜空的流星。
林羽石痙攣的嘔吐次數漸漸減少,我的手指開始被凍得發麻。
“小雪,對不起。”他喘著息道。
“不,該是我對不起,或許我不該將你拉進娛樂圈,更不該帶你來柏林。”我擔憂的望著他。
他笑笑道:“不怪你,小雪。在遇到你之前,我認為我完了,這輩子都治不好自己,但自從你出現,重新給我希望,我想我會好起來的,我會像個正常人一樣去愛的。”
“嗯嗯嗯,”我忙不迭的點點頭,我真誠的希望他好起來,“你一定能好起來的,我永遠是你的好朋友。不管發生什么。”
“我知道,你是我真正的朋友,因為你沒有怨恨我,原諒我犯的一切錯誤。小雪,也許開始,我真的想利用你,但后來,我把你當朋友了,我一直在為我的罪惡想法后悔。小雪,對不起。”他的眼睛里有誠懇的光芒閃動。
我笑笑:“我說了,我們是朋友,再這樣就見外了。”
我們相視一笑,然后,他又一陣劇烈的痙攣。我扶著他,他的手緊握著我的手,逐漸不再顫抖。我們兩個原本都冰冷的手,握在一起,慢慢有了一絲溫度。兩個人的寒冷和孤獨靠在一起就是微溫,這是就是朋友。
我們在樓頂的墻角坐下,我x在他身旁,他的溫度可以傳給我。
“小雪,你愿意聽我講些廢話嗎?”
講出來就不是廢話,我知道他要告訴我什么。
“嗯。”我點點頭。
黑暗里響起他低沉的聲音,悠悠傳來:“我爸爸和林啟峰的爸爸都是被一位將軍收養的孤兒,所以都隨了將軍姓林。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都是軍人,我們兩從小在軍營長大,從一出生就是鐵定的哥們兒,和我們一起長大的還有將軍,也就是我的爺爺的親孫女兒,你已經聽過她的名字,因為我們在海邊長大,她喜歡撿貝殼,然后穿成各式各樣的項鏈,我們都叫她小貝殼。三個人里我最大,我比林啟峰大兩個月,比小貝殼大一歲,他們都叫我石頭哥哥。我們的童年是快樂的。也是純潔的。
我媽媽是部隊文工團的歌唱演員,我繼承了媽音樂天份,從小就熱愛音樂。在我和媽媽共同的努力下,我終于如愿的考取中央音樂學院。上學走地時候,我們三個兒時的伙伴一起聚餐給我送行,我沒想到小貝殼哭了。她說我上了音樂學院,成了音樂家就不要小貝殼了。我才知道,小貝殼愛的人是我。
我在音樂學院認識了高我一屆的一個師姐,她太有才華了,是整個音樂學院的寵兒,像你一樣清澈美麗。她爸爸是音樂學院的教授,也是我的老師。我和師姐在一次排練節目的時候認識,因為相互欣賞,所以被對方吸引。然后,我們就成了同學們眼里的情侶。
她的小提琴拉得非常棒,我常常會聽著入迷,心馳神往。
這個時候,林啟峰和小貝殼一起考取了軍校,成了一名軍人。兩人有時一起到我們學校來看我,我就帶著師姐陪他們玩兒。
我們一起彈高山流水,一起唱風花雪月。那個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美好了,怎么會有不幸福?
一次我們學校對外演出,有一個政府高官非常欣賞師姐的節目,專門到后臺與她握手祝賀。他說師姐將來一定能有所作為。我很為師姐高興。
不久,師姐就受到了這位官員的邀請,邀請她去為他的一個私人宴會彈琴助興。因為這個人的位置太高,我們都很信任他,我就陪著師姐前往。
我們到了他說的地點,才發現這是一個郊區的私人別墅,但我們太年輕,太單純,高高興興地跳進人家的圈套中。”
林羽石握著我的手開始猛烈顫抖,我看到他的嘴唇都在翕動,我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將心理的秘密說出來,那段經歷一定痛不欲生。
他臉部都變得扭曲:“你一定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但是你一定不知道,他們是當著我的面對她做的。啊——”
他痛苦的抱住頭,似乎場景又從新在他腦海里走過。我抱住他,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不要怕,所有罪惡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我幫他擦去眼淚,他慢慢從淚眼迷離中清楚過來。
“后來,師姐受不了刺激,跳樓自殺,校方認為她是因為我自殺的,就開除了我。我離開學校時,她爸爸都不肯看我一眼,我為他鞠了一躬,在自己心里告訴他,我會為師姐報仇的。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關起來,刻苦學習,考取了軍校,畢業時,被選進特殊部隊,和小貝殼和林啟峰成了同事。
我們的工作很隱秘,我不能對你多講。一次在國外,我們執行特殊任務,我和林啟峰因為外型被選為臥底,yin一個外國女高官,在那個放蕩的女人身邊,我們都喪失了童真。
任務完成后,我和林啟峰得了同一種心理病,但我們的癥狀完全相反,我們從以前的純潔清白,變得變態,他濫性,我懼性。
我們被進行心理治療,但毫無起色,我們害怕,如果不能治愈,我們的一生就完了。
但我們依然是最優秀的特種兵,最成功的間諜,所以,即使我們的心里疾病沒有治愈,我們依然有很多重要任務要去執行,我們一次次冒著生命危險,完成使命。這種超常的工作壓力,最終壓制到了我的臨界點,一次在國外我被派去接近一個同性戀者時,我崩潰了,我沒有完成任務,還泄露了身份,小貝殼為了救我……犧牲了。”
林羽石狠狠抹掉眼淚,“小峰恨死我了,他一直愛著小貝殼。我們打了一架,兩敗俱傷。
我因為沒能完成任務,還嚴重違紀,被開除軍籍。
我媽媽因為我兩次被開除,氣出了病,我在家照顧了她幾個月,她就永遠離開我了。我爸爸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人,他不能接受我這個逃兵兒子,不肯認我再做兒子。我就過起了流浪生活,我希望通過當兵為師姐報仇的希望也破滅了。
然后,那個高官到那里任職,我就抱著吉他跟到那里。
小雪,我真的很無助,我不知道我走的路究竟是對是錯,我不知道我活著還有沒有價值,你能告訴我,我該怎么做嗎?”
夜風刮來,冰冷地擦過我膽戰心驚的眼睛,我從來都不知道,人世間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能給他什么安慰,我自己的心都在發抖。但我不能表現出來,我緊緊握著他的手,給他堅定的暗示,告訴他,人間正義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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