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風流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招
曹穎元現在的心情很復雜,先他是想保何進財的,畢竟是多年的手下。//////問題是這家伙惹的是楊帆,要命的是事情捅到李樹堂那里去了,更要命的是,王晨還要過來。所以,掛了電話之后,曹穎元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在王晨來到之前,先說服楊帆放棄搞大的意思。
曹穎元清楚的明白一個事實,何強是肯定保不住了,因為各種證據都顯示了他買兇傷人的事實。
何進財被打的確實有點慘,不過n多人都看見他先動手的,這個是沒辦法遮掩的,只能爭取一下賠償和解了。
啪!曹穎元一個耳光先扇了過去,讓后低沉的說:“先醒醒酒吧你!灌了幾口馬尿,你膽子大了,居然敢在分局門口毆打一個副區長。”
何進財是曹穎元的老部下了,這一巴掌之后,這家伙回過神來了,愣了一下的時候。曹穎元陰沉的說:“把事實經過都說清楚,我是不會包庇你的。”
說著,曹穎元轉身出去了,來到隔壁的大辦公室,看了看里面的人,眉頭頓時皺起來了。心說,何進財你們父子真是豬頭,別說是楊帆了,沈寧的老子沈明,還在省林業廳的位置上呢,這個事情一個出力不好,麻煩就大了。
曹穎元推門進來,眾人頓時停下手里的工作,紛紛回頭看了看。現是曹穎元進來了。眾人齊聲招呼:“曹書記!”
有趣地是,楊帆坐著沒動,其他三個人已經都站起來了,也都跟著坐下不動了。楊帆的態度,現在就是大家的風向標。
曹穎元多少有點尷尬,楊帆的抵觸情緒是顯而易見的。不過曹穎元的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朝眾人笑笑說:“大家繼續工作!”
說著曹穎元走到楊帆這桌子低聲問:“楊區長的筆錄做完沒有?”
做筆錄的警察恭敬的回答:“差不多了。”
曹穎元笑了笑說:“好好好,大家忙。”說著曹穎元沒有而話,看了楊帆一眼直接轉身走了。出了大辦公室,曹穎元直接來到分局長的辦公室里,柳正坤及時地跟了上來。
“我想和楊帆同志單獨談一下!”曹穎元低聲對柳正坤說。柳正坤微微點頭退出去了。做完筆錄的楊帆,看見柳正坤朝自己招手,便慢悠悠的過來了。
“曹書記想和您談一下。”
楊帆微微思慮了一番說:“帶路吧。”
一路之上,楊帆的腦子里轉過很多念頭,今天的事情究竟弄到哪一步比較好?先楊帆想到地是。宛陵經過了兩次大的政壇事件了,站在李樹堂的角度,肯定是希望事情在市內解決。其次,作為自己而言,在上升勢頭良好的時候,也不能身上的事情接連不斷的。
走進辦公室,曹穎元看見楊帆就笑了笑說:“楊區長。你沒事吧。”
一直站在邊上的曹妮妮這時候也過來問:“楊帆。你沒事吧。”
楊帆搖搖頭,拍拍曹妮妮地肩膀低聲說:“你出去吧,你父親有話要說。”曹妮妮看看楊帆,又看看曹穎元地眼色,哦了一聲,低著頭出去了。
曹穎元等門關上,楊帆慢悠悠的坐下后,這才低聲說:“你想怎么處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楊帆冷冷一笑說:“怎么處理有黨紀國法!我說了不算。”
曹穎元是老政法了,站起身來走了兩步。猛的回頭說:“何進財撤職。黨內記過一次。何強拘留十五天,罰款一萬元。”
楊帆聽了慢慢的站起來說:“曹書記還是很公正的!既然你這么決定了。那我就沒有任何的意見了。”
曹穎元微微一聲嘆息說:“何進財是我的老部下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改一個處分?”
楊帆地臉上瞬間沒了笑容,冷冷地說:“曹書記是啥意思?”
曹穎元想了想說:“平調到某個局如何?”
曹穎元的這個面子,給還是不給,楊帆微微地猶豫了一下。這時候外面一陣人聲,楊帆低聲說:“讓我想一想再決定吧。”
這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楊帆過去開門,一看是王晨站在那里,不由笑了笑,握了手說:“王書記來了。”
曹穎元一看王晨進來了,心里不覺微微的一陣苦,這個事情萬一楊帆較真了,麻煩真的是很大,搞不好自己都被牽連。
曹穎元過來客氣兩句,很客氣的說:“我去看看筆錄情況。”說著他出去了,這是很識趣的在給兩人騰地方呢。王晨閃過一道欣賞的目光,回頭朝楊帆笑問:“人沒事吧?”
楊帆苦笑說:“背上挨了一腳,問題不大。”
王晨點點頭,壓低聲音問:“李書記很關心這個案子,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說。”
楊帆第一感覺就是,王晨在暗示自己,李樹堂不希望事情高大。對李樹堂而言,當前的穩定才是最重要的。楊帆轉念又一想,曹穎元這個人,相對比較本分,這么一個人當市委副書記,對于李樹堂而言還是非常喜歡這種局面的。李樹堂是市委書記,楊帆必須照顧他的想法。
“我想聽聽王書記的意思!”楊帆把皮球踢了過來,王晨不由微微一笑,贊賞的看了楊帆一眼,然后低聲說:“何進財影響惡劣,調離原單位,到地震局去當工會主席吧。別的,按正常程序來走。”
楊帆頓時明白王晨地意思。向何進財這種人,斷了他的仕途,比殺了他還難受。王晨見楊帆一副思索的樣子,上前拍拍楊帆的肩膀說:“別的,你自己看著辦了。呵呵!”
楊帆無聲的點點頭,表示明白。
王晨說著出去了。楊帆看著他地背影,心里實在是佩服他會做人,尤其是最后一個提示。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搞的太劇烈了,李樹堂下不了臺就麻煩了。先緩一緩。然后陰招再上就是了。
曹穎元和王晨的先后出現,使得這個事情的風波立刻溫度下降地很快。做完筆錄,楊帆和沈寧他們,直接就放了。
回去的路上,開著車子的沈寧突然陰森森的笑了笑說:“鳥人。到底怎么處理的?”楊帆也不避著其他人,笑了笑說:“一個平調去地震局當工會主席,另外一個拘留十五天,罰款一萬。”
沈寧眉毛一豎說:“就這么算了?不是你地風格啊!”
楊帆沒有理他,而是朝劉鐵看了看說:“劉鐵,找幾個人,喝醉了在街上鬧事。就在城南分局的地面上鬧。”吩咐完劉鐵。楊帆朝沈寧說:“拘留所那邊,你人頭熟吧?安排一下,讓何強那小子夜夜嗨到極點。”
沈寧一聽這個話,立刻明白楊帆的意思了,嘿嘿嘿的連聲笑了起來,笑的那叫一個難聽啊。
“老子讓何強在里面夜夜做新娘!”沈寧淫笑著說,劉鐵在邊上皺起眉頭說:“麻痹,還是太便宜他了,敢在我的酒樓門口砍人。搞殘廢怎么樣?內傷那種!一時半會醫生都查不出來的。過個兩三年。就見效了。”
楊帆一聽這話,倒是眼前一亮說:“你有把握?”
劉鐵嘿嘿一笑說:“這有什么。砸個二十萬下去,里面那些人辦法多了,都是老油子了。讓這小子在茅坑里過夜,沒事讓他在茅坑里練習拿大頂。半個月下來,這小子就算落下病根了。”
楊帆一聽這話,立刻笑了笑說:“行啊,到時候給里面送幾條煙進去,讓大家提神。”
沈寧嘿嘿一笑說:“那個何進財呢?何副支隊長啊,很牛地,工會主席很清閑啊,要讓他找點事情做啊。你們說,住院好不好玩?”
楊帆笑罵:“急什么,等風聲過了再說。”
一直不說話地保安,這個時候不動聲色的說:“兩個人,一口麻袋,搞定。”
楊帆這才想起,還有個專業人士在場呢,不由的笑了笑說:“一起去宵夜。”
這時候一看時間,已經是夜里12點了。沈寧笑著說:“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末啊。晚上大家去找幾個妞,好好嗨皮一下。”
楊帆罵道:“嗨皮你個頭啊,先送我去醫院,媽的后背要去檢查一下,別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車到中醫院,楊帆剛剛下車,手機就響了,接過一看是曹妮妮打來的。楊帆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
“嗯,你沒事吧?在哪呢?”曹妮妮的聲音里帶著一點哭腔,楊帆微微猶豫了一下說:“沒大事,在中醫院打算檢查一下呢。”
曹妮妮急切的說:“那我馬上過來。”楊帆剛想說別過來了,曹妮妮的電話已經掛掉了。楊帆低聲嘆息說:“我靠!”
沈寧湊過來問:“誰啊?這么晚了。”
楊帆嘆息說:“曹妮妮,這妞怎么糾纏不清啊?”
沈寧淡淡地笑了笑說:“上個星期六,我回來,經過電影院地時候,正好看見她和何強一起,手拉手的很親熱地樣子。麻痹,何強還親了她的臉,這妞一愣,一個巴掌就過去了,轉身就走。要不是因為這個,我能勸你?”
楊帆聽了不覺一愣說:“你怎么不早說?”
沈寧笑了笑說:“早說有個毛的用?你又不會娶她,你那個記女朋友,比她檔次高不少吧?不過呢睡一睡還是可以的,好歹還是個處。”沈寧說的陰森森的,一陣淫笑。
楊帆立刻明白沈寧的意思了,沒有今天晚上的事情。沈寧是不會出這個主意地。曹穎元保何進財,沈寧就出餿主意,讓楊帆來個始亂終棄。算是給曹穎元上眼藥,惡心死他,氣死他。
楊帆想想曹穎元對自己一直看不順眼的事情,不由的心中有點被打動了。不過。想想大家昔日的情分,這個念頭還是被強壓下去了。
“行了,你們先撤吧。她等下過來。”楊帆說罷,沈寧苦笑一聲說:“鳥人,你現在心腸很軟啊!當年拿板磚劈劉鐵的豪氣不在了。婆婆媽媽的。”
楊帆揮揮手,沈寧上車開走了。楊帆獨自進去,掛了號。現在地醫院真是不能看,值班醫生稍微問了兩句,然后就是一連串的檢查。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楊帆從x光片里面出來的時候,看見曹妮妮拎著一個保溫瓶站在外面。
這時候的曹妮妮看著,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楊帆本想硬著心腸,兩三句把她打走地,想想還是沒說出難聽的話來。可是,楊帆又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曹妮妮說話。只好沉默的點點頭。笑了笑。
曹妮妮上前來,低聲說:“你沒事吧?檢查結果如何?”
楊帆看看這妞臉上的目光是真切的,不由地心里微微的一軟,搖搖頭笑著說:“要等一下才出結果,現在的醫院你不是不知道。沒聽人說,看病看不起么。”
曹妮妮愣了一下,她還真不知道,至少她沒為生病看不起愁過。不過曹妮妮還是很快就調整了情緒,上前低聲說:“正好。去那邊坐一坐。我買了田雞粥給你宵夜。”
楊帆想了想,做到邊上的椅子上去了。曹妮妮正在打開保溫瓶的時候,楊帆笑著問:“你不回家過夜,不爸爸能答應?”
曹妮妮面色微微黯然說:“我和爸爸吵了一架,他偏袒何進財。吵完之后我就開車出來了,他打電話來,我說晚上去朋友家過夜,不回去了。”
田雞粥的味道不錯,楊帆在曹妮妮的注視下,沒有再說話,慢慢地吃完。曹妮妮收拾好,楊帆把檢查單子拿回來。檢查地結果,問題不大,就是一點外傷,醫生還是開了一百多塊錢的藥,內服外敷的都有。
曹妮妮搶過單子說:“你等著,我去拿藥。”
站在原地,看著曹妮妮去忙碌的背影,楊帆不覺心中微微苦澀。細細想起晚上事情處理的過程,不由的仿佛看出了一點什么來。楊帆想起有位西方政治家曾經說過,“政治是什么?政治就是妥協,凡是人與人的利益交割與爭奪,就是政治。”所以說有人的地方不一定有政治,但是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有政治。其實這話可以說地更徹底,更裸一點,政治就是利益。不是還有一句話嗎?沒有永遠地朋友,也么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
今天晚上,王晨等于通過這件事情的處理,給楊帆又上了一課。想做好一名政客,就要學會妥協。暗地里任何激烈的手段都可以用,但是表面上必須是一團和氣。
想到這些,楊帆心頭的壓抑,不覺的微微消散了幾分。
曹妮妮拿著一包藥回來了,朝楊帆笑笑說:“走,上你拿去。”
楊帆愣了一下,看看曹妮妮。曹妮妮的臉微微一紅說:“里頭有外敷的藥,你傷在背上,我幫你上藥。”
說起來楊帆多少有點為難,這么晚了,帶曹妮妮回去,孤男寡女的有很多事情就說不清楚了。不過,看看曹妮妮期待的眼神,楊帆還是沒有拒絕。
上了曹妮妮的車,楊帆說了地方,車子回到小區,大門是攔著的,楊帆悄悄下來,丟給保安一包煙,保安笑著把門開了。停好車后,兩人回到房間里,曹妮妮往沙上一坐,拿出藥來,然后摸到冰箱跟前,找到礦泉水。
“吃藥!然后去洗澡!回來我給你上藥!”
從衛生間里出來,楊帆光著棒子,看見坐在沙上的曹妮妮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不覺也有點尷尬。已經是夜里三點了,兩人這個時候在一個屋子里,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曹妮妮似乎在鼓足勇氣,低聲說:“過來坐下,給你上藥。”
楊帆走過去坐下,曹妮妮往背部上一看,現已經淤青了一塊。不知道怎么搞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就落了下來,滴在楊帆的背上。
背對著曹妮妮的楊帆這時候實在不敢回頭,因為回頭肯定就會心軟。今天上在曹妮妮的問題上,已經犯了錯誤了,楊帆不希望這個錯誤繼續下去。
曹妮妮趕緊擦了擦眼淚,拿藥膏給楊帆貼好后,猛的從后面抱住楊帆,眼淚嘩嘩的流著,口中低聲急速說:“對不起,對不起!別怪我,其實我跟何強一點關系都沒有,就是拉了拉手而已。”
楊帆心頭一軟,但是隨即冷笑著說:“假如你對他沒好感,能一起看電影,還拉手么?好了,在這個問題上別糾纏了。對我而言,沒有意義。”
楊帆說著想站起來,結果曹妮妮死死的從背后抱著,低聲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么?我不該聽爸爸的話,不該被何強的殷勤打動,我該死,行了么?你想怎么樣你說啊,別這么折磨我行么?”
“我想怎么樣?”楊帆對著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捫心自問,楊帆不想傷害曹妮妮。而兩個人之間,一旦成點摩擦,曹妮妮必將會收到傷害。曹妮妮不是吳燕那種愿意永遠生活在楊帆陰影下的女人;不是祝雨涵那樣能夠為楊帆默默付出的女人;不是游雅妮那種有自己事業,與楊帆之間能保持一種平穩狀態的的女人;更不是張思齊那種,身家背景能夠匹配,同時也兩情相悅的女人。
能夠影響曹妮妮的因素太多了,兩人之間又不可能走到一起,那么繼續下去,結果勢能是傷害。
楊帆正在愁怎么解決曹妮妮的問題時,背后的曹妮妮停止了哭腔,就這么抱著楊帆的腰,連貼在背上獨自的自言自語說:“楊帆,自打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我為了你和爸爸就吵過三四次。要不是媽媽要死要活的,我是不會赴何強的約會的。我承認,何強雖然長的沒你好,但是也不錯,而且對我殷勤,不像你那樣,十天半個月的連電話都沒一個。每次都是想你想的忍不住了,我才給你打電話,偏偏你每次都不冷不熱的,人家的心也是肉長的,會疼的。”
楊帆聽到這個話,突然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就錯了,錯的很離譜。其實當初就該明確的告訴曹妮妮,兩人之間是沒有可能的。
楊帆想著,硬起心腸,決定一切在今夜做個了斷。正打算開口說話時,背后的曹妮妮突然整個人都趴在楊帆的背上,抱著楊帆的頭,小嘴在脖子上親了一口,然后呼著熱氣的嘴在耳邊輕聲說:“楊帆,晚上你就睡了我吧。其實我也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在一起了,你給我一次,讓我以后有個念想成不?”
楊帆聽著頭皮一炸,感覺到曹妮妮胸前的雙峰在背上揉動,偏偏不自覺的有了反應,不由的頭皮麻,心道:“難道真的要像沈寧說的,來一個始亂終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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