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色戒 第六十六章 西廂
下班后,王思宇出了縣委大院,打車回到老西街,讓司機把出租車停在街邊,交了錢,推開車門走下來,他剛剛來到常去的那家餐館門口,就聽背后有人軟綿綿地喊:“王書記。”
王思宇停下腳步,轉身望去,卻見十幾米外,一位體態婀娜的女警緩緩走來,仔細望去,卻正是白燕妮,她身穿藏藍色的警服,里面是件淺藍色的襯衫,配著深藍色的領帶,頭上戴著一頂漂亮的警帽,秀發盤成典雅的發髻,如花朵一樣斜開在耳畔,這身莊重的警服穿在她的身上,非但無損于白燕妮的美艷,反而為她增添了些獨特的魅力。
王思宇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忙大步流星地迎過去,站在白燕妮的面前,踱著步子繞著她轉了一圈,在白燕妮的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呵呵一笑,伸出拇指,由衷地贊嘆道:“嫂子,你穿上這身警服實在是太漂亮了。”
“王書記可真會說話喲,人家都不好意思了。”白燕妮被看得有些心慌意亂,嬌羞地一笑,臉上變得紅艷艷的,愈發的俏麗動人。
王思宇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暗想這尤物大概是西山最能勾起男人犯罪欲望的女警察了吧,挺好的一身警服,到她身上就成了制服誘惑,也不知安排她到刑警隊工作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沉吟間,他的目光落在白燕妮的右手上,見那只白皙柔嫩的手上,拎著一個沉甸甸的白色塑料袋,就笑著說:“嫂子去買菜了?”
白燕妮莞爾一笑,甜絲絲地道:“是啊,縣局斜對面的巷子里,新開了家小型菜市場,菜價很便宜的,這回買菜倒是方便多了喲。”
王思宇笑了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身前這位嬌俏迷人的警花,打趣道:“嫂子,你可別高興得太早,刑警隊的工作我還真不陌生,外面聽著威風,可實際上辛苦著呢,以后要是有了大案子,恐怕要加班加點的干活,晝夜都撈不到休息,到那時你可就慘了,說不定會哭天抹淚地來找我換工作。”
白燕妮吐了下俏皮的舌頭,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柔聲哀求道:“要真有那么一天,還請王書記大慈大悲,幫小女子脫離苦海喲。”
王思宇微笑著擺手道:“嫂子,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要是肯教我太極劍法,沒準我會考慮考慮。”
白燕妮咬著嘴唇,吃吃地笑了起來,隨后極有風情地乜了他一眼,甜膩膩地道:“王書記想學,我當然會教,就怕書記大人吃不了那個苦頭喲。”
王思宇見她笑的模樣實在招人喜歡,不禁心中一蕩,抱著肩膀搖頭道:“那不可能,你個婦道人家都能吃得了苦,我個男子漢哪里會不成。”
白燕妮抿嘴笑道:“王書記,你這可是大男子主義了,瞧不起我們女人喲。”
王思宇哈哈一笑,有些無可奈何地道:“嫂子這張小嘴可真厲害,倒會給人扣帽子。”
白燕妮見旁邊有商販推著車子過來,忙拉了王思宇的衣袖,兩人往道邊站了站,讓過車子,她松了手,柔聲道:“王書記,不要在外面吃了,我今兒買了肉餡,晚上包餃子。”
王思宇‘喔’了一聲,點頭道:“好,好,好吃不如餃子嘛,那我今晚要大飽口福了,嘗嘗嫂子的手藝。”
白燕妮笑著點點頭,抬手做出請的姿勢,王思宇伸出手來,不由分說,從她手里奪過白色的塑料袋,走在前頭,兩人先后拐進巷子,白燕妮不緊不慢地跟在王思宇身后,走了幾米遠后,就繼續搭訕道:“王書記,嘉群下午給您打過電話了吧?”
王思宇點了點頭,嘆氣道:“一點小事,感謝了十幾分鐘,嘉群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氣了。”
白燕妮莞爾一笑,柔聲道:“感謝是應該的,王書記,我們嘉群的口才不好,不會表達,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話,肯定是‘王書記,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絕不辜負您的關心和期望’。”
王思宇聽她學得似模似樣,也禁不住呵呵一笑,輕聲調侃道:“嘉群嘴巴是笨了點,不像嫂子,巧舌如簧,嘴巴像抹了蜜,把人哄得暈乎乎的,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白燕妮咬著嘴唇,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舉起右臂,作勢在王思宇的后背輕輕擂了一下,王思宇如有感應,恰巧此時轉過頭來,她心里一慌,那只白皙如玉的小拳頭倏然松開,如蘭花般輕靈地綻放,五指揮出,拂了拂王思宇的外套,甜絲絲地道:“王書記,衣服掛了灰,回去我給您洗洗。”
王思宇笑著擺了擺手,搖頭道:“嫂子,不必麻煩了,到家里就不用把我當書記了,咱們是鄰居。”
白燕妮剛想說話,卻聽到前面隱約傳來孩子的哭聲,她頓時慌了手腳,趕忙跑到頭里,搶先進了院子,王思宇跟過去時,卻見她已經從鐘嘉群母親的懷里搶過孩子,急急地進了西廂房。
鐘嘉群的母親手里拿著一個空奶瓶,見了王思宇,急惶惶地迎過來,滿面笑容地道:“王書記,您回來啦。”
王思宇停下腳步,把手里的塑料袋遞過去,笑著說:“大娘你好,有空到我那邊坐坐,喝杯茶,這是嫂子買回來的菜。”
鐘嘉群的母親嚇了一跳,接過塑料袋,扭頭沖著西廂房里喊:“妮子,你也太不懂事了,哪能讓王書記拿菜,他的手多金貴啊,那可是掌大印的手,全縣五十萬人民的幸福指數,全在他手里掐著呢。”
王思宇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這家子人倒只有鐘嘉群的嘴巴笨了些,看鐘母的架勢,那也不是一般的會說話。
白燕妮正在給孩子喂奶,不好意思出門,只好坐在床邊,甜絲絲地喊道:“媽,你別亂講話,縣里哪有那么多人口啊。”
鐘母訕訕地笑了笑,不去理會白燕妮,而是對著王思宇大獻殷勤道:“王書記,進屋坐會吧,你可是我家的大貴人啊,我老太婆子可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王思宇笑著擺擺手,輕聲道:“大娘,你別客氣,我和嘉群感情好,就像兄弟一樣,您老別拿我當外人,以后大家就當一家人相處。”
鐘母感動地連連點頭,非要拉著王思宇進屋,王思宇忙推說還有事情,她才松了手,笑瞇瞇地望著王思宇回到正房,這才轉過身子,進了屋子,將塑料袋放到桌子上,拿著奶瓶走到白燕妮身邊,皺眉道:“妮子,奶嘴被孩子咬壞了,下次換個好點的,奶粉的質量也不好,樂樂好像不喜歡那個味道。”
白燕妮點了點頭,抱著孩子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便輕輕把他放到小床上,換了衣服,和鐘母一起忙碌起來。
王思宇回到屋子里,掛了衣服,站在窗邊吸了根煙,就捧了一本書,低頭看了起來,半個小時后,鐘嘉群的母親端來熱氣騰騰的餃子,又端了幾樣開胃小菜,小心翼翼地擺在飯桌上,站在旁邊笑呵呵地道:“王書記,本想叫您過去吃飯,妮子說了,怕孩子太鬧,吵到您,她讓我給您端過來。”
王思宇洗了手,挽起袖口,摸著筷子嘆息道:“大娘,給你們添麻煩了。”
鐘母忙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能給您這么大的領導端茶倒水,那是我們小老百姓的福氣哩。”
王思宇皺了皺眉,就笑著謙讓道:“大娘,過來坐,一起吃吧。”
鐘母忙推辭一番,就笑瞇瞇地走了出去,直到王思宇吃過飯,她才過來收拾了碗筷,又端了盤水果,站在茶幾對面的沙發上,吶吶道:“王書記,我能看看您的手相嗎?”
王思宇微微一笑,覺得這老太太有意思,就笑著把鐘母讓到沙發上,伸出左手來,鐘母小心翼翼地抓起他的手,只瞇著眼睛瞧了幾眼,就吃驚地抬起頭來,壓低聲音道:“王書記,可了不得,您這事業線太長了,都通到中南海去了。”
王思宇剛剛吃了口梨子,還沒咽下去,聽到這句話,險些嗆到,咳咳地咳嗽半晌,才笑著點頭道:“大娘,借您吉言,我以后要是當了大官,一定把嘉群帶上,讓他也住進去。”
鐘母訕訕地笑了笑,坐在王思宇對面的沙發上,煞有介事地道:“那真是太好了,觀音菩薩保佑啊,王書記,以前我給嘉群看過手相,他前半生命運坎坷,三十歲的時候犯小人,把我愁得都睡不著覺,五月節那天夜里,忽然夢到一條金龍從嘉群的身邊經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兒子要遇到貴人了,很快就要轉運了,當時和他們兩口子叨咕,全都不信,說我搞封建迷信,現在一看,這可不是應驗了嗎?嘉群要不是遇到您,哪有今天啊,還不被那個姓林的欺負死啊。”
王思宇聽他講的有趣,笑呵呵地削了個蘋果遞過去,鐘母忙接過來,眉開眼笑地道:“王書記給的蘋果,那一定得吃,吃了延年益壽哩。”
王思宇笑著說:“大娘,您說得太夸張了。”
鐘母卻擺手道:“不夸張,一點都不夸張,您可能不知道,自打昨晚上搬進來,我就覺得這血壓都降了不少,精神頭也比以前好多了,這就是院子里有貴人啊,百病不侵。”
王思宇被他哄得呵呵地笑個不停,抬起左手,瞄著上面的掌紋,也覺得有點意思,這時鐘母把蘋果吃完,喝了口茶水,就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輕聲叨咕道:“這搬家以后,我也去了塊心病,家里人再不用受姓林的氣了,王書記,你是不知道啊,那個壞家伙實在是太猖狂了,經常在夜里喝得醉醺醺的,跑到我們家門口砸門,報警了都沒有人敢管,說讓我們自己解決,我幾次要去告狀,都被嘉群和妮子攔下來,說他們家有大官,惹不起,現在可好了,妮子當了警察,又住到王書記家里來,看他個臭流氓還敢欺負人不?”
王思宇很清楚,她說的人多半是林震,摸起杯子呷了口茶水后,就皺著眉頭問道:“大娘,他最近還敢去騷擾你們嗎?”
鐘母搖頭道:“不敢了,自從嘉群給您當秘書以后,他就不敢去了,我家嘉群也算揚眉吐氣了,現在說話辦事的精神頭都不一樣了,我看了以后,是打心眼里高興,老大這回有奔頭了,老二要是再能回來,我這心里就更踏實了。”
王思宇放下杯子,疑惑地道:“大娘,嘉群還有弟弟嗎?怎么一直都沒聽他提起過?”
鐘母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道:“王書記,家丑不可外揚啊,嘉眾的脾氣不好,以前是縣里的小混混,整天跟著一幫人廝混,有次闖了禍,差點鬧出人命,嚇得他遠走高飛了,我們賣了房子,小妮子又把嫁妝賠給人家,那家人已經答應不告了,可那臭小子再也沒露過面,這都幾年沒聯系上了,現在也不知是生是死,我們都只當他沒了,省得操不起的心。”
老太太嘴里雖然說得硬氣,可眼角已經掛滿了淚痕,王思宇忙遞過紙巾,輕聲寬慰道:“大娘,你放心,他早晚能回來。”
鐘母抽噎著點了點頭,又笑著說:“王書記,您看,我這是老糊涂了,在您面前說這些干什么,您可千萬別見怪,我先回去了。”
王思宇把她送到門口,忽地想起什么來,趕忙叫住鐘母,領她來到西墻根邊,掀開幾塊木板,笑著說:“大娘,你們以后不用再買菜了,這里面的菜夠吃到夏天的了。”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了,院子里的光線不太好,借助窗口透出昏黃的燈光,老太太貓腰望了半天,才喜不勝收地道:“王書記,您存了這些菜啊,這回可省事了,只是這地窖有點深,爬上爬下還不太方便,只能妮子來拿了,她學過武術,腿腳利落著呢。”
王思宇將木板推上,站在墻根底下和鐘母又聊了許久,遲遲不見白燕妮出來,西廂房的窗戶上卻已經拉了簾子,他不禁有些意興闌珊,轉身回了屋子,坐在桌邊寫稿子,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多鐘,偶然抬頭時,卻發現西廂房左側的房間里,窗簾上映出一個輪廓清晰的人影,只看那完美的腰身曲線,就知是白燕妮。
王思宇心頭一顫,趕忙把筆丟到一邊,悄悄關了客廳的燈光,再次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端著茶杯向那邊望去,卻見窗前的倩影正輕輕搖曳著,白燕妮似乎在梳理頭發,她的動作極為輕柔,每個動作都是那樣的優雅,王思宇站在窗前看得入神,不知過了多久,人影才離開窗前。
王思宇仍不肯離開,幾分鐘之后,那淡淡的人影再次出現,這次似乎是在床上,王思宇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人影如弓般彎曲起來,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在雙手雙腿的支撐下,那弧度變得越來越大,白燕妮的腰身竟然不可思議地挺到了一個極限的高度,隨后一條修長的美腿緩緩抬起,在虛空中輕輕點了兩下,整個身子便在瞬間墜落下去。
失魂落魄地呆立半晌,直到那間屋子的燈光熄滅,院子里陷入黑暗之中,王思宇才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一時間只覺得心亂如麻,口干舌燥,他揚起脖子,將玻璃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皺著眉頭進了浴室,脫光衣服后,他擰開水龍頭,拿手在身上機械地揉.搓著,恍惚間,靈魂似已出竅,飄飄忽忽地穿過屋子,來到院子里,借著漆黑的夜色,一步步地摸向那個充滿誘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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